【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om/】 文案: 因为她是他恩师的女儿,所以他要插手她的婚姻。 花花公子开授私房课,辅导良家妇女抢男人、斗小三。 可如果把她培养成自己理想中的女人,还怎么舍得送给别的男人? ********** 第一章 “我要最大的” 第一章 “我要最大的” 楚情在电脑前整整坐了三个小时,终于把总裁需要的资料整理完毕。 她看着一张张A4纸欢快地从打印机里流淌出来,长长地出了口气,并伸了个懒腰——总算在下班之前完成了任务,她可以准时回家做饭,省得又被婆婆唠叨。 她抱着文件夹,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鼓起勇气在门上敲了三下—— 一个月前,“钟氏集团”总裁钟恺雄突发奇想,把楚情从自己的“钟氏集团”,调到了他独生儿子钟斐的公司,“奇迹生物科技集团”。 楚情于是莫名其妙地,从档案室里的一名小职员,荣升为“奇迹集团”总裁的高级秘书。 职位上去了,工资上去了,但是楚情却没有特别的高兴。因为她知道,“奇迹”的总裁可不是好侍候的主。 用楚情老家人的话来说,这人就是个“活土匪”他脾气邪性,刁钻霸道,行事经常出乎别人的意料。楚情跟他打交道的时候,总是多加着一分小心。 ——“进来” 楚情听到门里传出的一声熟悉的应答,这才扭动门把手,推开房门。 她的一只脚刚迈进房间,就听“嗖——”地一声,一支飞镖扑面而来。 飞镖带着疾风,在距楚情脑袋一米远的地方飘过,随后“噗”的一声,准确地扎在门旁的镖靶上。 这,就是“奇迹”总裁办公室里的保留剧目,飞镖扎活人。 楚情任职后的这一个月,几乎每天都要陪“活土匪”上演“飞镖扎活人”的惊险剧。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会像刚来时那样,被吓得惊声尖叫,引来一楼层的人围观。 她现在就像马戏团里最优秀的女助手,不仅面不改色心不跳,还会顺便窥视一下镖靶上的成绩——嗯,今天成绩不错,说不定“活土匪”的心情会很好,肯放她准时下班。 “钟总,您要的资料我整理完了。”楚情来到宽大的樱桃木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把文件夹放在桌上。 一双深棕色的拼花皮鞋在桌上晃了两晃,示意“知道了”。 “这缺德孩子,又把脚放桌上了”楚情心里腹诽。但是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依然恭敬有礼,“钟总,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下班了。” “等等——”拼花皮鞋的主人说话了。他的背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显得一双腿格外修长,整个人也是那么慵懒和性感。 他,就是“活土匪”钟斐。 他今年二十九岁,修长帅气的身材,一张老少通吃的迷人面孔,未婚。他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黄金单身汉”,或者叫做“高富帅”。 “奇迹生物科技集团”是他从国外留学回来后一手创办的,没借助他父亲的任何力量。事实上,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和钟恺雄的关系。 近两年,“奇迹”的业绩蒸蒸日上,他也俨然成为商界的一颗耀眼新星。 “情情,下班前再帮我做一件事吧?”钟斐把脚从放下来,亲昵而随意地对楚情说。 楚情就像一只小狗听到了可疑的声音,耳朵立即支楞起来,进入高度警备状态——她不怕演出飞镖扎活人,她就怕听到钟斐叫她“情情” 如果钟斐称她“楚秘书”或者“楚情”,那就是天下太平、平安无事;如果他叫“情情”,就意味他要整蛊她了——不是有做不完的加班,就是让她驱车十公里,去给他的女朋友送花。 不过,今天似乎没有未完成的工作,不用加班;至于他的女朋友,几天前出国探亲去了,也不用送花……他还会找出什么事让她来做呢? “你去帮我买点东西……”说着,钟斐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只小纸盒,递到楚情手里,说,“去给我买这个。” “杜蕾斯……”楚情读着盒子上的字。 忽然她明白过来,这盒子是放什么东西的。她就像无意中摸到了一条邪恶的毒蛇,下意识地把盒子扔了出去,直接扔到了垃圾筒里。 “你,你,你让我去买……”楚情结结巴巴地说,“避孕套”三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啦?”钟斐的眉毛挑了挑。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楚情——他发现楚情把手在樱桃木桌面上蹭了又蹭,就好像刚才摸到了什么脏东西。 楚情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虽然她已经结婚半年多了,可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跟一个男人讨论“避孕套”的事情。 钟斐沉下脸、皱起眉头,说:“你是我的秘书,帮我买东西是你份内的工作……”又说,“不让你买让谁买,难道让安娜去买?” 安娜也是钟斐的秘书。只不过安娜是钟斐自己挑选的,而楚情是钟斐的父亲指定的。 这就像大宅门里的两个妾——虽然都是妾,但是长辈赐下来的那个,就比男主人自己纳的那个地位高些。楚情在工资和职位上,都比安娜高了一头。 楚情想,安娜虽然比自己年龄还大一岁,可人家还是位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如果“活土匪”让安娜去买避孕套,有办公室性骚扰之嫌。 于是她勇敢地一挺胸脯,说:“您等着——我马上给您买回来,一准儿耽误不了您用” 楚情凭着一时之勇,来到了大街上。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买那种东西。 “活土匪,竟然让我去做这种事,你自己不会去买啊”楚情心中暗骂。 每当钟斐故意刁难楚情的时候,楚情都会偷偷骂他“土匪”。楚情原以为只有自己这样骂他。后来她才知道,他周围的人都这样叫他,甚至他的朋友们也公然称呼他“阿匪”。 活该谁让钟老爷子给他起这么一个名字呢,“斐”跟“匪”谐音。 楚情在街上徘徊了一会儿,走进一家药店。她直觉,药店里应该有这种东西卖。 可她看着柜台后的售货员,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正在为难之际,她视线一转,忽然发现药店门口摆着一张小药橱,药橱上醒目地贴着一行大字——“计生药具,免费领取” “哇,原来我们的国家是这样兴旺发达、体贴民意——这东西是可以免费领取的” 楚情喜出望外。 她迅速来到药橱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起一盒“计生药具”揣进包里,随后迅速消失在药店外的大街上 “钟总,东西买来了。”楚情很得意,把自己的战利品上缴给钟土匪。 她后悔刚才没有多顺两盒——以“活土匪”的神勇,一盒说不定很快就用完了,难道还要她再舍着脸去拿? 奇怪,她怎么知道“活土匪”神勇了?还有,“活土匪”的女朋友远在国外,他着急找“计生药具”想跟谁用啊? 楚情正在歪歪“活土匪”的艳遇。“活土匪”拿起盒子看了看,忽然把盒子扔回到楚情怀里。 “你就让我用这个?”钟斐喝斥道。 楚情无辜地捧着盒子,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忽然,她明白了——“活土匪”是高级人,衣服鞋袜都是名牌;他肯定是看到盒子上面的“免费”二字,所以不高兴了。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这是国家发放的,质量有保障,比旁的牌子好……” “我不是说牌子,我在乎的不是牌子”钟斐低声怒吼道。随后他指着盒子上的数字,说,“你看看这尺寸,52毫米——这不会是你们家里用的吧,你就顺便给我拿来了?” 钟斐的话里暗含讽刺,但是楚情并没有听出来。 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这东西不是像汽球一样,有松紧的吗……怎么还有尺寸啊?” “人跟人能长得一样吗,买顶帽子都有尺寸呢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钟斐嘲弄道。 楚情并不生气,她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忙说:“是,我再去买……”她走到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那个,请问——您要多大码的?” “最大的”钟斐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他挥挥手让楚情快去,他不想再跟她罗嗦。 楚情很冤枉,她也不想罗嗦啊天知道,她是脸皮多薄的一个人,跟自己老公在一起都会害羞,而且她都没跟老公讨论过这些事情。 楚情第二次走进药店。 这次,她不想跟店员打交道也不行了。 她挨挨蹭蹭地来到柜台前。趁着这会儿店里人不多,她用一只手挡着脸,一只手指着柜台里的避孕套,小声跟女店员说:“我要买那个,牌子最好的,尺寸最大的……” 女店员身穿白大褂,打扮得像个医生。人家面对自己的货物,态度比楚情端正、大方。 她细致周到地跟楚晴介绍了几个牌子以及不同品种。她还告诉楚情怎么选尺寸:“52毫米是标准尺寸,一般人群都适用。男人应该戴合适的套子,戴大的容易掉,戴小的会因为缺氧导致性无能……” “就要最大的”楚情坚持道,随后她赶紧选了个牌子,付钱走人。 第二章 梦的警示 第二章 梦的警示 楚情走出药店,羞窘得快要哭了——杀千刀的活土匪,让她出来买这种东西,还这么多事儿……说起来,自己老公都没让自己买过这东西 不过,楚情是位天性达观的女子,等她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她想,虽然自己现在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但是将来生了孩子之后,肯定要避孕的。现在就算是提前了解一下吧。 楚情以“精神上的胜利者”的姿态,再次出现在钟斐的办公室里。 “钟总——”楚情学着刚才那位女店员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杜蕾丝牌奥运纪念装,有五种颜色,还有香蕉、桔子、蜜桃三种香味任您选择。哦,对了——56毫米,最大码,一定不会让您缺氧的。” 钟斐接过盒子,看都没看,直接扔到了抽屉里。 楚情明白,这回他是满意了。于是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小票递给钟斐:“这是小票,麻烦您给我报一下帐吧?” 钟斐看着小票上打印的“杜蕾丝”“56毫米”等字样,有些发窘。他干咳了一声,说:“这是私人用品,非办公用品,不要走公司的帐了……我付给你现钱。”说着,他从自己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楚情,“不用找了,说不定下回还会让你去买呢。” 楚情接过钞票,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恶又得意的笑——原来“活土匪”也有害羞的时候啊,还以为他多么勇猛无敌呢 说来也是——不管怎么说,“活土匪”也是位未婚大龄青年,而她是位已婚妇女;他自己都不害臊,她替他害什么臊呢 楚情在心理上战胜了“活土匪”,心情无比愉悦。 她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下班,可是一看表,又晚了——可恶,“活土匪”几乎每天都能找出事来耽误她下班的时间 楚情已经好几次被婆婆抱怨了,今天不想再被抱怨。为了赶时间,她没有乘公交,而是打了辆出租,用的当然是某只土匪刚送给她的钞票。 楚情住在市中心的一所住宅小区里。楼房建成于十几年前,样式有些陈旧。但是三室两厅的面积还算宽敞。除了楚情和她老公,她的婆婆和小姑也住在这里。 楚情的公公原是市银行的行长,在本市也是数得着的人物。可惜他早在七年前就没了。楚情只见过公公的照片,没见过其本人。 婆婆杨秋月脾气不太好,经常挑楚情的毛病。但是楚情能理解婆婆的艰辛,从不跟婆婆顶嘴。 小姑常莉正在本市上大学,走读,每天晚上都回家来住。小姑有些年青人的虚荣,喜欢名牌衣包和彩妆。楚情可怜小姑早早没了父亲,经常给小姑买东西、哄小姑高兴。 楚情的老公名叫常胜,是她大学时的同学。他们在大学里开始的恋爱。说起来,常胜可是楚情的初恋。 常胜毕业后,借助他父亲当年的老关系,也进了市银行上班。因为工作出色,以及父亲当年的老同事们照顾,他在两个月前升了职,现在是银行信贷科的副科长。在同龄人中,他算是提拔得比较快的。 楚情的娘家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偏远小镇上。毕业后她为了能和常胜结婚,留在了这所繁华大城市里。 但是她找工作可没有常胜那么顺利。 毕业后她为了谋生,做过很多零工——她在商场里卖过货,还送过报纸、当过家教等。 当时,她在市郊租住着最便宜的房子,就等着常胜来娶她。 可是杨秋月却宣称,如果楚情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就不让楚情进他们老常家的门。因为杨秋月认为,她儿子绝对不能找个没工作的家庭妇女杨秋月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了她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家庭妇女,一辈子都没上过班。 楚情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父亲出马。 楚情的父亲名叫楚汉枫,是家乡小镇上的一名中学教师。他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却有位了不起的同学,也就是鼎鼎大名的“钟氏集团”总裁钟恺雄。 钟恺雄接到楚汉枫的电话后,二话没说,直接把楚情安排到自家的公司里上班。 “钟氏集团”虽是私营,却是国内数得着的大企业。楚情被安排在公司的档案室里,工作既轻松,工资也不算低。 这下杨秋月没话说了,只好同意常胜和楚情结婚。结婚时,楚情和常胜都毕业都快一年了。 楚情想到这段往事,每每都会感叹,“这真是一个拼爹的年代”——没个好爹,不仅工作找不到,连婚都结不成 今天,楚情的婆婆回老家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明天中午才能回来。婆婆特地嘱咐楚情,要给小姑常莉做晚饭。 可是楚情回到家,却发现常莉根本没在家。她打电话一问,常莉说她放学后去跟同学玩儿了,不回来吃了。 楚情心说“正好”。她跟常胜结婚后,一直跟婆婆和小姑住在一起,天天要看婆婆和小姑的眼色。难得今天那两人都不在家,她可以跟老公过回二人世界的生活。 于是楚情精心炒了几个菜,等老公回来一起吃。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常胜回来。一打电话,原来常胜陪他们行长应酬去了,也不回来吃。 楚情很扫兴,怏怏不乐地一个人吃晚饭。没吃几口,她就没胃口了,真可惜了她精心准备的一顿晚饭。 收拾完厨房后,楚情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看着,她竟然睡着了。 恍恍忽忽中,她做起来梦来。 楚情梦到自己正在上班,忽然手机铃声一响,她收到一条彩信。打开一看,竟然是她老公和一个陌生女人在床上纠缠的照片 “这不可能”楚情不可思议的叫道。 她跟常胜结婚才半年多,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楚情跑出办公室,一边下楼,一边给常胜打电话。她要把他马上出现在她面前,让他说说照片是怎么回事。 可是突然,楚情脚下一空,跌下了楼梯。 楚情经常这样毛毛躁躁的,不是崴到脚,就是碰到头。但是哪一次也不像这次,摔得这样狠。 她摔懵了,迷迷糊糊中一直向楼下滚,手机也不知被她扔到了什么地方。 楚情一直滚到了最下的一层平台上才停了下来。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感到小腹一阵剧痛,身下流出一股炽热的液体。 “啊,楚情,你小产了”同事们惊叫着,七手八脚地把她抬起来。救护车“呜呜”响着,把她送到医院急救。 但是医生说,已经来不及了,不仅孩子保不住,大人也因为失血过多,生命濒危。医生还说:“病人的血型太稀有了,血库里没有备用的……” 第三章 误伤 第三章 误伤 楚情的梦做到这里,心里一惊,醒了过来。 忽然,她感到下腹疼痛,而且身下有些异样……她吓了一跳,难道真流产了?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她没有流产,因为她根本还没有怀孕,现在只是“大姨妈”造访了她。 楚情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随后打着哈欠回到客厅。她抬头一看墙上的挂表,竟然是夜里两点多了 一百六七十坪的房子里,空荡荡、静悄悄的。老式冰箱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有些恐怖。 楚情怀着不安的情绪,推开常莉卧室的门看了看——屋里没人,床上空空的,常莉没回来。 她又推开自己和常胜的卧室一看,常胜也没有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楚情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楚情连忙找到手机,分别给那兄妹俩打电话。可奇怪的是,一个都不通,他们都关机了 按说,常莉是个大学生了,不管跟朋友玩到多晚,她这做嫂子的也管不着人家。可常胜是她老公,他怎么敢夜宿不归,而且连说都没说一声? 楚情又联想到刚才的梦境——常胜跟一个陌生的女人上了床……莫非,他真在外面有人了?是逢场作戏,还是有了情人? 但是楚情又很快想到另一种可能——常胜在外面出了事,发生了什么意外。 楚情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坏了——她爱常胜,她宁可他是有了别的女人,也不想让他出事 可是,如果常胜这会儿真跟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纠缠,也让她憋屈得慌。 楚情不停地胡思乱想,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没有着落。 她都不敢回卧室睡了,干巴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墙上的挂表发呆。 后来,她困极了,开始迷迷糊糊打盹,在惊惧担忧中,一直挨到了天亮。 天亮时,她猛地一睁眼,看到挂表的指针指向了七点。 她再次拿起手机,拨打常胜的电话——她知道常胜的手机有省电功能,晚上十点准时关机,早上七点准时开机。 果然,这次电话打通了。常胜很快接了电话。 楚情知道常胜没出事,先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还不等她问话,常胜就很不耐烦地对她说:“昨天饭局散得太晚,喝多了不方便开车,索性在外面住了一晚……”又说,“你别学那些无聊的女人瞎猜疑,我跟金行长在一起呢,别让我没面子” 苦等了一夜,竟然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楚情登时就被噎住了。 她楞了一下,对电话吼道:“我管你做什么呢,你又不让我管”又说,“我找你,是因为你妹妹也是一晚没回家,你要不要找找她?” 常胜一听就紧张了,问:“常莉怎么没回家?你没找过她吗?”又说,“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楚情哂笑,说:“我想告诉你来着,你不是关机了吗?还有,常莉的电话昨晚也关机了” 楚情挂断电话,早饭都没顾上吃,就气鼓鼓地上班去了。 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追问行踪就一定是因为吃醋吗,惦记他的安危不行吗?他知道等人的滋味多难熬吗? 直到刚才知道他平安无事,她悬了一夜的心才算踏实了。 楚情心里很难过,觉得做女人好可怜,在婚姻生活中的地位真是卑微。 楚情因为生常胜的气,又赶上大姨妈造访,可谓雪上加霜。她四肢冰冷,小腹像刀绞一样阵痛。 “楚情,你脸色不太好。”旁边座位上的安娜关心地问。 楚情苦笑一下,小声说:“大姨妈来了。” “哦——”安娜同情地点点头。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安娜把一小包姜糖递楚情,说,“沏杯姜糖水喝,会好受些。” “谢谢。”楚情接过姜糖,热热地沏了一杯水。 安娜又问:“上午工作多吗,要不我帮你做?” “钟总说把过去一年的财务报表拿给他……我跟财务室说好了,还没有去拿。” “我去替你拿。”安娜说。 “太感谢了。”楚情现在最不想跑道了。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美美地睡上一觉。 过了会儿,安娜拿来了报表,并直接给钟斐送到了办公室里。 安娜是跟楚情同期进来的。但是钟斐显然更喜欢用楚情。这让安娜缺少表现的机会,也缺少近距离接触美男总裁的机会。 今天楚情身体不适,可算让安娜逮到个时机,她乐颠颠地捧着报表跑进了总裁办公室。 但是结果却令安娜失望。因为钟斐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是楚情,便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并说:“叫楚情进来。”随后,他就再没抬过头。 安娜撅着嘴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告诉叫楚情,钟总叫她去他办公室。 “又有什么事啊”楚情抱怨道。她万分不情愿地放下温暖的姜糖水,站起身来。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按老规矩,敲了三下门,听到里面有动静,才推门进屋。 随后又是“嗖”地一声,飞镖扑面而来,扎在门边的镖靶上。 楚情习惯性地看了眼镖靶——成绩不好。 “这孩子发挥真不稳定……” 她腹诽着,转身去拔镖靶上的飞镖。 因为钟土匪吩咐过她,如果她看到镖靶上扎着九支镖,那就说明他把手里的镖打光了,要拔下来给他送回到办公桌上。 楚情刚转身来到镖靶前,忽觉脑后生风。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有一只飞镖贴着她的脖子飞过来,“噗”地一声扎在镖靶上 怎么回事? 楚情懵了,钟土匪也懵了 楚情懵的是——不是已经飞出来九支吗,怎么他手里还有一支? 钟土匪懵的是——这迷糊女人忽然跑到镖靶前做什么? 不等他们问出各自心中的疑问,楚情身子一晃,忽然晕倒在地上 “楚情”钟斐惊叫一声,从办公桌后蹿出来。 他来到近前一看——楚情双目紧闭,脖子上鲜血直流,染红了衣裳。 钟斐大骇,顾不上细想,抱起楚情就往外跑。 第四章 在医院里 第四章 在医院里 钟斐驱车,把楚情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医生看到楚情的模样也吓了一跳。但是仔细检查后发现,楚情只是被飞镖的尾羽划破点儿皮,没有伤到颈动脉。 “谢天谢地”钟斐由衷地说。 他知道,人的脖子上有根大动脉,如果那根血管破了,人就没救了。 他现在才想起来,楚情当时虽然流血,却没有形成**型出血,就说明没有伤到动脉。不过他当时完全慌了,早忘了这个常识。 楚情被转入监护病房。医生检查后发现,楚情有低血糖、低血压的病征。 旁边有细心的护士提醒,病人下身有出血的现象。 这下医生又严肃起来,他问钟斐——病人有没有结婚。 钟斐莫明其妙,说:“她结婚啦。” 医生告诉他,病人下身有出血现象,不知是来了月经还是先兆流产,不能不小心。于是他建议再找妇科大夫来看看。 钟斐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如果楚情因为他的恶作剧流了产,那麻烦可就大了 楚情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晕倒,把钟斐搞得人仰马翻。 她恍恍忽忽之中,忽然回到了昨晚的梦里。 她梦到自己被常胜和陌生女人的照片刺激,摔下楼梯流产,医生说孩子没了,大人也因为失血过多,抢救不过来了 正在这时,她忽然看到常胜跑了过来。他趴到她身上大哭:“楚情,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 楚情想质问常胜,照片中的女人是谁……可是她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来。 随后一群人走过来,把常胜拉起来,搀走了。 楚情不想让常胜走,她猛地一起身,哪知用力过度,竟然飘飘悠悠地蹿到了半空中。她回头一看,只见床上停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身上盖了一条白色被单。 原来,她刚才掉下楼梯,不仅摔掉了孩子,还把自己的命送掉了 楚情的魂魄在空中飘荡。她并不觉得恐惧,只觉得异常孤独。她的家远在千里之外,她回不去家乡。在这座人海茫茫的大城市里,她只认识常胜的家。 于是她跟在常胜身后,回到了常家。 这本来是欢欢乐乐的一家人,却突然出了这种事,家里的气氛低沉。杨秋月和常莉整天沉着个脸,常胜夜里躲在卧室里哭泣。 楚情想劝大家不要为她难过,可是她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却发现她根本发不出声音,人们也看不到她的形体。 楚情很无助。她想离开常家,却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最后,她来到客厅,停留在了客厅里。 在客厅的东北角,两排沙发对接处形成一个夹角。夹角里放着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盆绿色植物。 楚情发现自己现在的身子很轻,一片薄薄的绿叶都能支撑住她。于是她悄悄坐在其中一片绿叶上默默发呆,思考自己这短暂的一辈子是怎么过完的 这天,丧事处理完毕,常胜一个人在家。 忽然门铃响了,常胜去开门,来访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正在发呆的楚情忽然警醒,这女人就是照片上的女人哪于是她竖起耳朵,要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可巧,常胜跟那女人坐在了绿植两边的沙发上,楚情坐在他们当中,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女人说:“常胜,我已经听说了……我替你感到难过。” 常胜叹了口气,说:“这能怨谁呢,她总是这么毛躁,走路不看道……孩子没了,她也……”常胜又开始落泪。 女人忽然握住常胜的手,说:“常胜,我们在一起吧……如果她还在,我不能说什么;可她如今已经不在了” “这……这太快了吧?”常胜有些犹豫,他说,“虽然我是家中独子,早晚是要再娶、为常家传宗接代的。可是她的‘三七’还没过,我怕她灵魂不安。” “呸,呸,呸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这个”女人啐道。忽然她又说,“常胜,我有了你的孩子……” “什么?”常胜吓了一跳。 楚情也吓了一跳——原来照片是真的,常胜真跟别的女人上床了,她深爱的男人竟然背叛了她 楚情太伤心了,她放声大哭起来。 哭啊哭啊,猛地,她哭醒了。 “睡个觉都不安生”旁边有人低声哂笑。 楚情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身边坐的竟然是钟斐她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 钟斐却按住了她,说:“你可别掀被子啊,你身上什么都没穿” “什么?”楚情又吓了一跳,忙用被子拥住自己的身体。随后她悄悄把手探进被子里,检查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穿。 钟斐看到楚情一副滑稽窘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时楚情已经检查清楚——她并不是什么都没穿,只是换了一身病号服。 楚情又羞又恼,对钟斐说:“你就知道欺负我” 钟斐嬉皮笑脸地说:“你折腾了我一天了,我跟你开个玩笑不行吗?” 钟斐给楚情看表——他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瑞士表的指针表明,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钟斐给楚情讲了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经过医生检查,她脖子上的伤只是蹭破点了皮,上点儿药就没事了。她也没有先兆流产,因为她根本没有怀孕,她只是月经量过多……等医生得出诊断结论后,楚情已经由昏迷转为昏睡,而且一直睡到这时候。 “你可真能睡”钟斐说。又促狭地问,“怎么这么累?不会是昨晚把52毫米拿回家,跟老公‘嗨’翻天了?” 楚情气了个倒仰她老公昨晚根本没回家,而且她“大姨妈”来了,她跟谁去“嗨”翻天啊 她狠狠地斜了钟斐一眼,想还击他两句。 可是因为钟斐提到她了老公,让她想起刚才的梦境——虽然荒诞,却跟真经历过一样真实,直到现在心还像针扎一样难受 于是她忽然沉默,低下了头。 钟斐发现楚情表情郁郁,不明就里。但是他有自信,自认为是哄女人的高手。 他拿过一只购物袋来,对楚情说:“你原来那身衣服脏了,换上这套吧,这是我刚出去帮你买的……”他又拿出一包圆鼓鼓的东西,递给楚情,“我连这个都帮你买了,这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买这种东西——哦,对了,我问过售货小姐,这是最大号的” 楚情低头一看手中的东西,竟然是卫生巾她顿时啼笑皆非——钟土匪真是“傻瓜认大个”,什么都要买最大号的。 钟斐把购物袋放到床上,站起身,催促楚情换衣服:“我去外面等,保证不偷看——想来你这身材也没什么料可看” “你——”楚情想发作却发作不出来,她小声嘀咕道,“我被你打败了,你比我脸皮厚” *************************** 求票、求点击、求收藏啊,没有支持过不了啊 第五章 吵架 第五章 吵架 钟斐开车,他要把楚情直接送回家。他还告诉楚情,如果身体感觉不适,不用着急上班,可以在家多歇两天。 “你是怕我脖子上缠着纱布,回头让同事们看到了笑话吧?”楚情才不领他的情。如果不是他淘气,她能变成这样吗?她都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解释脖子上的伤,说是被总裁用飞镖扎的,谁信啊? “笑话什么,笑话我吗?”钟斐说,他抗议道,“这事怎么能赖我?如果不是你那么笨,忽然挡住了我的镖靶,我能扎到你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正想问你呢——你不是说,一共只有九支镖,如果它们都在靶上,我就要给你都拔回去……你怎么会这么阴险,偷偷藏了第十支镖?” “我勒个去”钟斐气得几乎吐血,他说,“那是九支吗?明明是八支,不信我这会儿拉着你回公司看看” 这回楚情不说话了,她在想:“八支?还是九支?”最后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看错了 “怎么样?是回去勘察现场,还是跟我道歉?”钟斐问。 “对不起——”楚情老老实实地说。 “嗯,这还差不多。”钟斐满意了——楚情虽然迷糊,但是回头挺快的。 两人沉默了会儿,忽然楚情说:“钟总,其实我好像不太适合‘奇迹科技’的工作……要不您跟钟伯伯说说,让他再把我调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还回你那个闷死人的档案室?”钟斐反问。 “我不觉得那里闷,在那里挺好的。”楚情抗争道,心说在那里至少可以准时下班。 “不行”钟斐霸道地说,“你就在这儿给我老老实实地干,干好了我自然会提拔你……还有,‘钟氏’早晚也是我的,不管你是在‘钟氏’还是‘奇迹’,你逃不出我的掌控,除非你彻底离职。” “土匪”楚情咕哝了一声,没敢说清楚。 “说什么呢?”钟斐猜到她没好话,拔高声调问。 “没说什么”楚情回答,“我说‘左转’——前面那个小区就是” 楚情在楼前下了车,她对钟斐说:“家里太乱,不请您家去了。” 钟斐不屑地说:“请我也不去——被你耽误了一天,我要回公司加班”说完他麻溜儿地倒车、转弯,随后一提速,扬长而去。 楚情目送钟斐的车远去,在楼下徘徊了一下,打算上楼。 忽然听身后几声汽车喇叭响。回头一看,是自家的车,开车的正是她老公常胜。 常胜一米八高的大个子,平头正脸,一表人材。他现在市银行工作,月薪三万。 他工作好,长得还端正,是很多女人理想中的丈夫形像。 所以杨秋月总是觉得,自家儿子应该娶个比楚情条件好的。尤其是常胜两个月前提了职,杨秋月的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常胜下车来就说:“楚情,你怎么回事啊——给你打了一天电话,你就是不接” 楚情伸手去提包里摸手机,却发现手里拎的根本不是她的提包。她提的是一只购物袋,袋里放的是她刚在医院里换下来的脏衣服。 楚情满脸歉意地对常胜说:“我没带提包,手机在提包里呢。” 常胜嘀咕:“你故意地吧?”又问“提包丢哪儿了?” 楚情想了想,说:“应该是丢在办公室了。”又说,“我,我今天……” 楚情想解释自己去医院的事,可是常胜根本不想听她解释。他推了楚情一把,说:“快回家吧——咱妈正跟常莉打架呢,非要把我从班上叫回来说道说道” “她们为什么打架?” “还不都怨你”常胜说,“都怨你——昨天放常莉出去,她一个大姑娘在外面疯玩了一晚上,咱妈能愿意?” “这这这,这关我什么事啊?”楚情说。又说,“你都不听我的,你妹妹能听我的?” “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听你的啊?”常胜反问。他又不耐烦地说,“快上楼吧,咱们都要跟着常莉挨训,谁都跑不了” 果然,杨秋月母女俩都在客厅里坐着呢。两人脸红脖子粗的,而且眼里都含着泪——杨秋月是气的,常莉是委屈的。 杨秋月一见儿子回来,更来劲了,她一边抹泪一边数落:“你爸去的早,我一个人带大你们兄妹俩,还供着你们都上了大学……我容易吗?现在长大了,一个个都不听我话了。” 常胜和楚情大气都不敢出,溜着边儿,摸到沙发边上坐下。 常胜说:“妈,您别生气了——常莉知道错了,下回不敢这样了。”他边说,边给妹妹使眼色。 常莉还算给常胜面子,她嘟嘟囔囔地开口,说:“我知道了,下回不这样了,您就别闹起来没完了。” “嫌我闹?”杨秋月生气地说,“我还不是为你好?哪有大姑娘家夜宿不归的,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哪有您这么古板的?”常莉反驳道,“我就是怕吓着您,都没跟您讲过——我们同学高中起就开始跟男朋友同居了,天天都不回家……再说了,我这是走读呢,您知道我出去了;如果我去住校,您知道我天天干嘛去啦?” 常莉的话,气得杨秋月两眼一翻,险些昏过去。 常胜忙扶住母亲,瞪了常莉一眼,说:“常莉,你故意的是不是?妈管你也是为你好,不带你这么故意气人的” 楚情也忙在一边劝:“妈,您别听常莉说——她这么大了,知道怎么做是对的。再说了,她精明着呢,不会让自己吃亏。” “什么不会吃亏?她就会耍小聪明,我就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杨秋月道,又说,“常胜、楚情,你们这做哥嫂的也不行——昨晚明知道她没回家,你们怎么不找找她?合着这妹子不是你们的亲妹子啊?” 楚情和常胜苦着脸,不敢说话。 楚情觉得自己真冤枉,昨晚她连自己老公都找不到,上哪儿去找小姑?她在这座大城市里,一个知己的人都没有。难不成要在凌晨两…钟,给远在老家的婆婆打电话,让婆婆回来找闺女? ************* 继续厚着脸皮求支持,如果您看得过眼去就给收藏一下吧,最好高抬贵手再给张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 第六章 疑云 第六章 疑云 杨秋月连数带骂地闹了起来。不仅骂常莉,连常胜和楚情都说到了。 后来,兴许是常莉听烦了,她总算跟自己母亲认了个错,保证再不会夜宿不归。杨秋月这才住了口。 杨秋月刚刚说得口干舌燥头发昏,忙接过楚情递上的茶杯,喝了几口缓缓劲儿,随后回房休息去了。 众人这才长吁一口气,把神经放松下来。 常胜脱了外套,回房去玩电脑。客厅里只剩下楚情和常莉。 楚情看看常莉,心里挺同情她的——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被母亲这样数落。 于是楚情堆起笑脸,对常莉说:“常莉,晚上想吃啥,我去做饭。” 哪知常莉并不领情她斜了楚情一眼,冷哼一声,说:“你少充好人还不是你——跟我妈告状,让大家都不好受” 楚情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说:“我哪有告状……”又说,“是你哥说的吧?” 常莉冷笑,说:“你说是我哥说的?好,那我问你——我哥昨晚在家吗,他知道我昨晚上没回来吗?” 楚情停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常莉又说:“告诉你吧,我就是知道我哥没在家,所以才敢不回家的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敢给我打小报告可笑的是你,同样落不到好,一样跟着挨骂” 楚情彻底傻了。她没想到,常莉刚才故意跟母亲吵架,就是想听她母亲骂自己 这姑娘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绕呢? 常莉给了楚情一个白眼,随后起身要回自己房间。 楚情忽然想起什么,她小声问:“常莉,你怎么知道你哥昨晚没在家的?” 常莉撇撇嘴,幸灾乐祸地说:“因为啊,昨晚我跟朋友在酒吧玩儿,看到他跟一个人在一起”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楚情很想问问常莉,昨晚常胜跟谁在一起? 可是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因为她忽然很害怕,她怕问出让自己无法承受的结果——酒吧里,常胜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楚情把晚饭摆上餐桌,杨秋月和常莉似乎都消了气,一起来到餐厅吃晚饭。 说来也是,两母女哪有隔夜仇? 楚情早就知道,在婆婆和小姑之间,没有她这当媳妇的位置。所以她从来不掺和她们母女的矛盾。奇怪的是,小姑怎么认定是自己跟婆婆打的小报告? 楚情跟小姑解释不清。她瞟了一眼旁边座位上的常胜,想让常胜说明白。可常胜只顾低头吃饭,似乎根本不知道常莉跟楚情闹了矛盾。 楚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围裙解下来,搭到椅背上,开始吃饭。 楚情刚才被婆婆和小姑这么一闹,早就忘了自己脖子上的伤。 至于别人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是因为钟斐给楚情买衣服的时候,考虑到了美观的问题——他特地买了件高领的运动衫,让楚情可以把脖子上的伤挡住。 这会儿一吃饭,楚情感觉到热了,她把拉锁拉开,把高领翻了下来。 “楚情,你的脖子怎么啦?”坐在楚情对面的杨秋月,第一个发现了楚情的伤。 经杨秋月提醒,大家才注意到楚情的脖子。 常胜放下筷子凑了过来。他扒开楚情的领子,问:“楚情,你怎么会伤到这里?” 常莉也从饭碗上抬起头,深看了楚情两眼。 楚情摸着脖子,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上午肚子疼,疼得昏倒了,水杯打破了,被碎玻璃扎了一下……” 常胜抬着楚情的下巴,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势。随后他放开手,说:“嗨——你总是这么毛躁……幸好伤得不重。” 虽然常胜的语气是责备,可楚情心里却是暖暖的。尤其是被他扒着领子、抬着下巴检查伤势,有种备受关注的感觉,就像回到了恋爱时的甜蜜时光。 于是,她心里因为常胜一夜未归而带来的各种不愉快,也消失了一多半。 楚情羞涩地笑笑,接受了常胜的责备。她继续解释:“是同事送我去的医院。我在医院里住了一天,傍晚就直接回家了,提包就这么丢在办公室了。”她这是接着进门之前那个话题在说——她不是有意不接常胜的电话,确实是出了点小意外。 常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忽然他想起什么,问:“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从咱们小区开出去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难道是你们同事的车,是送你回来的?” “兰博基尼?”杨秋月和常莉一起好奇地看向楚情。 杨秋月未必了解什么是兰博基尼,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儿媳妇的交际圈;常莉却知道这个牌子的价值,她看向楚情的目光灼灼逼人。 楚情楞了一下,谨慎地说:“不是吧……”又策略地补充,“我不懂什么车是什么牌子的。” 常胜只听到了“不是”两个字。他笑道:“我就说嘛,什么时候‘钟氏企业’的待遇这么高了,连小职员都能开兰博基尼了” 大家听到常胜的玩笑,皆附和地一笑。 楚情也尴尬得笑了笑——她忽然发现,全家似乎都不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在“钟氏”,而是去了“钟氏”老总儿子开的“奇迹” 是她没跟家里人解释清楚?还是家里人从来不认真听她说话? 不过在楚情看来,在“钟氏”和在“奇迹”没有什么分别,因为钟恺雄早晚会把“钟氏”传给钟斐,“钟氏”和“奇迹”早晚是一家。而且对她来说,档案员和总裁秘书这两个职位没什么区别,都是打杂的工作,所以家里人知不知道她调了职并太不重要。 吃过饭,楚情收拾完厨房,又把脏衣服放到了洗衣机里。随后她回卧室整理衣橱。 忽然,杨秋月一掀门帘走了进来。 楚情听同事说,最讨厌婆婆不敲门擅自进她们小夫妻的房间。可是楚情却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在她家乡的小镇上,不要说自己的婆婆,就是邻居来串门,也是随便出入。大白天的时候,没有闭门锁户的。谁家要是锁上门,却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妈,您坐床上。” 楚情刚才在叠衣服,把衣服摊开铺了一床。此时她搬开了一摞衣服,挪出一片地方让婆婆坐。 杨秋月坐了下来,冲楚情身上打量了两眼,问:“楚情,这身衣裳是新买的吧?” *************** 继续打滚求支持。如果您觉得看得下去,就给收藏一下吧,最好能顺手投张票。您的支持对写手来说灰常重要。 第七章 什么关系 第七章 什么关系 楚情低头看看身上的运动服——大方简洁的款式,粉红梦幻的颜色,正合她的意。 她心说,钟土匪还真是会买东西。 可是她不敢说实话,因为依着婆婆的性子,会追问出一大串问题来。 而她在婆家人面前,不太愿意宣传自己家跟钟家的特别关系…… 因为本来也没什么深刻的关系不就是钟恺雄是父亲的同学,此外,钟土匪还曾经是父亲班上的学生。 在这个世界上,是个人就会有同学,是位老师就会有学生——有什么好夸耀的? 再说了,父亲当年脾气大,管学生太严,钟土匪没少挨父亲的打。 如果钟土匪说他自己不记仇,楚情都不信她现在天天被钟土匪整盅,说不定就是钟土匪在故意报复呢 于是,楚情轻描淡写地跟婆婆解释:“我今天月经量多,到医院的时候把衣服都弄脏了,只好临时买了这么一套换上。” “花了多少钱呐?”杨秋月追问。 楚情答:“我让同事帮忙买的,还没顾上问价呢……回头上班我再把钱还给人家。”她又转移话题,“我今天在班上昏倒,被领导看到了,领导允许我在家里多休息两天。” 杨秋月没有接言。她停了一会儿,叹了口了,说:“你这个月又来了……都半年多了,怎么老是怀不上呢?要不,哪天我领你去检查一下吧?” 楚情脸红了,她知道杨秋月是嫌她还没怀孕。她羞窘地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杨秋月警觉地问:“你们不会是在偷偷避孕吧?” 楚情猛地想到——昨天拿回来的“计生用品”,被她藏在衣橱的抽屉里了 不知道婆婆今天从老家回来,有没有翻看她的衣橱?如果被婆婆发现那东西,可就糟糕了。 楚情站在衣橱前,用身体挡着橱门,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没有”她又说,“不信您问常胜” “嗨,我问他干什么?”杨秋月说,意思是她相信了楚情的话。不过她又说,“我们老常家可是三代单传,你们俩可别拿我们老常家的香火开玩笑。” 随后,杨秋月又唠叨起来。她说,原想要给常胜找个当公务员的媳妇,现在看来,还是楚情这样在私营企业做事的好——如果想生二胎了,可以先辞职躲起来,等生完孩子之后再找工作。 最后,杨秋月给楚情制定了生育计划——最好跟她一样,一儿一女。实在不行,也要生个儿子 第二天,楚情没有去上班。她决定把“大姨妈”彻底送走再去上班。 于是她一连歇了三天,正巧赶上双休日,她又多歇了两天。 这期间,安娜来她家看到她一次,顺便把提包和手机给她送了过来。 安娜让楚情安心休养,她说班上的工作有她盯着呢。 楚情一点儿都不怕安娜抢了她的饭碗。她甚至天真地以为,等钟土匪把安娜使唤熟了,她就可以趁机要求回“钟氏”,摆脱钟土匪的统治了。 不过,楚情在家里歇假的日子,并不怎么快乐。 杨秋月整天出去打麻将,家务事一概交给楚情。 常莉被杨秋月设了门禁,放学后要准时回家,一会儿都不能耽搁。她不能跟同学出去玩儿了,把一腔怨气撒在楚情身上。她每天看到楚情,都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 楚情想让常胜跟常莉解释一下,确实不是自己跟婆婆告的状……可是常胜天天出去上班,一上就是一整天,晚饭也不回来吃。 因为常胜现在的职位升上去了,应酬也相应多了起来。 每天常胜夜里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浓烈的酒气。通常他回来后倒头就睡,似乎因为楚情现在身上不方便,不能做|爱,他跟楚情也就没什么好交流的。于是楚情一直都没机会跟他说常莉的事。 有天他回来时喝醉了,一个劲儿地抱怨他的工作。他说,他们科长妒嫉他提拔得快,总是有意压制他,分配给他的案子都是没希望成功的,他总是做不出业绩来。 楚情在这方面也帮不了常胜什么忙,只能尽心尽力地伺候他——给他洗脚擦脸,喂醒酒汤,收拾他的呕吐物。 杨秋月心疼儿子遭罪,她叫楚情管管常胜。 楚情暗自叫苦,心说有你这当亲妈跟着呢,你不去管反倒让我去管。合着你怕得罪儿子,我就不怕得罪自己老公吗? 第二天,常胜酒醒去上班,楚情默默地站在窗口,看着他开车远去。 楚情心想,这就是自己这一辈子的生活了——敬着婆婆、哄着小姑、伺候着老公,将来还要操心孩子 不过,既然全世界的女人都是这么过的,都以这个做为幸福生活的标准,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是有一个阴影挥之不去——那天晚上,常胜为什么一夜没回来,他究竟跟谁在酒吧里喝酒了? 楚情不敢追问,她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就再无退路。 她更加害怕的是,如果真有一个陌生的女人介入了她的婚姻,那么所有的幸福标准,都会变成一种嘲笑——谁让你那么傻,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奉献给了别人? 楚情恍然意识到,原来婚姻就像建在沙上的大厦,建得越宏伟、越高大,崩塌起来就越迅速、越无情 今天是星期天,“活土匪”钟斐忽然惦记起楚情来——他算了算,已经一连五天没看到楚情了。 “这傻丫头,不会真甩手不干了吧?”钟斐忍不住揣测。 那天他误伤了楚情,可把他吓坏了。虽然后来医生说她没事,但他仍然放不下心来。他在医院里陪了她一整天,还跑出去给她买衣服、买卫生用品。 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以楚情是他太太,盛赞他体贴温柔。 他忙解释说:“不是我太太……”他想到自己是八卦周刊的常客,忙又补充了一句,“她是我妹妹” 医生和护士仍然称赞他:“有你这样一个大哥可真好” 他得意地笑笑:“那当然啦” ——其实,对于钟斐来说,楚情就是他妹妹。 *************** 仍然打滚求支持,如果您觉得看得过眼去,就收藏一下吧,如果能顺手投张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就更好啦。您的支持对写手来说非常重要 第8章 钟土匪的回忆 第8章 钟土匪的回忆 对于钟斐来说,楚情完全可以算是他的妹妹。 因为楚情的父亲楚汉枫,不仅是父亲钟恺雄的大学同学,还是他高中时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 这话说来就长了。 按说钟斐是钟恺雄的独生子,是衔着银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他要上高中,就算不去英国的贵族学校,也应该是国内的名校。可是钟恺雄却把儿子送到了一个非常偏远的小镇。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钟斐太“匪”了。他天天变着花样淘气,还经常出去跟人打架。 钟恺雄实在没办法,这才找到自己大学时的同学楚汉枫。他说:“汉枫啊,我拿这混小子没法啦,你帮我管管吧。我也不指着他有什么大作为,能像个正经孩子就行我把他彻底交给你,你就当是你儿子,要打要骂随你便。” 楚汉枫是个实心汉子,既然老同学找到自己,他没二话,一口应了下来。 钟斐被父亲领到了小镇上。他一看小镇上的破砖烂房,就傻眼了——“妈啊,中国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啊” 他跟老爸央求:“您别把我扔这儿……”又说,“您看我同学都去英国留学了,可您却把我送到这么个穷乡僻壤来,您就不怕别人笑话?” 钟恺雄对儿子的央求无动于衷。他拍拍屁股就走了,连生活费都没给儿子留下。合着他真把儿子送给楚汉枫了。 钟斐就像被流放的犯人,被迫适应着小镇上的生活。 他住在学校的集体宿舍里,睡大通铺,挨虱子咬。夏天时蚊子多,教室里薰很多的艾草,他在烟雾缭绕中,边咳嗽边写作业。冬天滴水成冰,他只能用两根手指,在水盆里的薄冰上戳出一个洞来,蘸着冰水洗脸。 但是钟斐的“匪名”不是吹的,他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匪劲。他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并且和当地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 只是当他适应了生活之后,他的“匪性”就开始滋长,坏习气故态复萌。 一天,上完晚自习就寝后,他跟几个同学偷着跳出了学校的墙头,到镇上打台球。 不知因何起了争执,他们跟台球室的小混混们打了起来。 钟斐带头,把人家的台球桌砸烂,随后跳墙头逃回了学校。 他们以为没人知道,可楚汉枫第二天就听到了风声。 楚汉枫在班里审问他们,钟斐梗着个脖子不肯认错。楚汉枫二话没说,一脚就把钟斐踹出了教室。 钟斐在诧异自己忽然飞出教室的同时,又万分委屈地发现——自己堂堂钟氏企业的继承人,竟然被人打了 他愤愤不平地对同时被罚站的同学孙胖子说:“楚疯子竟然敢打我,他还记得我是谁吧?” 孙胖子白了他一眼,说:“知道楚老师外号为什么叫‘楚疯子’吗?就是因为他打人的时候不问是谁” “可咱们国家有《教师法》,法律上说不许体罚学生” 钟斐认为这小地方太偏僻、太落后了,这里的人们恐怕连《教师法》都没听说过。于是他热情地给孙胖子普及法律知识,并强调说:“我们可以找律师起诉他” 哪知孙胖子一声冷笑,说:“我爸说了,哪儿的法律也管不着楚老师”孙胖子怕钟斐还不醒悟,他补充道,“我爸是咱镇上的公安局长,不信你去问他” 钟斐不可置信地瞪着孙胖子——他不敢想像,老师连公安局长家的公子都敢打。 孙胖子不屑地说:“公安局长算什么?刚考上大学‘赵刺儿头’,是市里赵市长家的公子。还不一样让楚老师打服了?他今年寒假从大学里回来,特地找到楚老师家给楚老师磕了仨头——他说要是没有楚老师,他做梦都甭想上这么好的大学” 钟斐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老爸把自己送到楚汉枫手下,原来楚疯子是专门剃“刺儿头”的 钟斐没话说了。不说别的,他真心怕了楚疯子的“无影脚”。从此之后,他服服帖帖地,一心扑在学习上。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条出路——早一天考上大学,早一天脱离楚疯子的统治。 钟斐在小镇的时候,真是受够了那里的生活。可是后来回想起来,记忆中却也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当时因为物质生活困乏,他偶尔去楚汉枫家做客,吃回楚师母做的小鸡炖蘑菇,成了他人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后来他走遍了世界,法国米其林星级餐厅也吃过,可是再找不到一种美食,能抵得上楚师母做的这道招牌菜。 鸡是楚老师家自己养的,蘑菇是从学校旁边的山林里采的。真正是纯天然无污染,且不含任何添加剂,让他百吃不厌。 钟斐还曾经跟楚情做伴,去山林里采蘑菇。 钟斐在林子里抓到了一条一尺多长的锦蛇。他把蛇藏到了楚情的蘑菇篮子里。哪知第二天,锦蛇却出现在了他的书包里 有过这一个回合的较量,钟斐就彻底领教了乡下丫头的泼辣劲。 钟斐离开小镇已经十多年了。他十多年没有见过楚老师一家人,包括楚情。 不知为何,这回再见到楚情,他竟然感觉非常陌生。虽然她的相貌还有过去的影子,可在气质上却判若两人。她现在一副温婉柔顺,哪还有过去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劲? “是谁让你改变了自己?”钟斐想到楚情的改变,竟然有些怅惘。 说起来,钟斐本不应该欢迎楚情来到他身边。因为楚情是他父亲钟恺雄有意难为他,而故意塞给他的。 钟家这对父子很奇怪,钟斐自打小时候起,就跟父亲不对盘。 后来他们父子的关系,不仅没有因为钟斐事业的成功而得到改善,反而因为钟斐翅膀越来越硬,让钟恺雄做父亲的威严完全虚化。 一个月之前,钟恺雄听说钟斐在招秘书,于是心机叵测地把楚情送到了钟斐身边。 如果钟恺雄安排的是别人,钟斐肯定会不留情面地撵走。 但是楚情就不同了 因为钟恺雄知道——儿子虽然仍旧不怕自己这当老子的,却依然怕楚汉枫的“无影脚”。 ******************* 依然打滚求支持。如果您觉得看得过眼去,就给收藏一下吧;如果方便,请投张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您的支持,是写手最大的动力 第9章 大师兄 第9章 大师兄 星期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楚情很怀念上大学那会儿,跟常胜手牵手出去逛街的情景。 “常胜,咱们今天去街上玩儿会吧?”楚情提议。 因为梦中有个陌生女人出现,楚情有了危机感。她想跟常胜追忆一下过去,稳固一下他们夫妻的感情。 常胜却极不耐烦地拒绝了。他说,“玩儿什么啊,我哪有空?”又说,“今天中午是一位高中同学的婚宴……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去,不仅吃不好,还要交一大笔份子钱,可是不去又不行。” 楚情无奈,她知道这是实情——如今红白喜事的份子钱越来越多,一个月的薪水有小一半花到这上面 这时杨秋月在旁边插言,说:“我今天中午也有一个份子……”她说,她的一位干姐妹今天过生日,虽然不想大操大办,可既然叫了她们这群干姐妹儿,大家哪能不凑钱给她买个生日礼物? 杨秋月这些年,一个人带着俩个孩子,生活中有诸多不易之处。全靠她那群干姐妹们帮衬着。 闺中蜜友对于女人的重要性,在杨秋月身上得到了完全体现。 因为今天是她们老姐妹私聚,所以她不叫楚情和常莉陪伴。 杨秋月跟常胜一起出的家门。常胜把杨秋月送到聚会地点,再赶赴同学的婚礼现场。 家里就只剩下楚情和歇星期天的常莉。 常莉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煲电话粥。 楚情惹不起常莉,她躲进了卧室里。 楚情正在卧室里玩电脑,忽然门帘一掀,常莉蹿了进来。 常莉说:“嫂子,你新买的那身运动服借我穿穿行吗?” 这些天,常莉一直跟楚情冷战。难得她今天主动跟楚情开口,楚情颇有受宠若惊之势。 楚情回答:“当然行”她从衣架上把衣服拿下来,递到常莉手中,还违心地说,“这粉红颜色我穿根本不合适,还是你这青春无敌的大学生穿着正好。” “那我就不谢了。”常莉爽俐地说。 过了会儿,楚情去阳台收衣裳。路过客厅时,看到常莉已经换上了运动服,脚上蹬了一双运动鞋,背上背着双肩包,分明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可是鉴于刚刚得到的教训,她不敢打听常莉要去哪儿。 常莉却主动告诉她:“我同学的男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我们一起聚聚,吃过饭就回来。” “哦。”楚情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一声。 随后常莉出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防盗门,家里又只剩下楚情一个人了。 楚情把晾干的衣服收好。她在屋里无所事事地徘徊了一会儿,来到了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角落里的那株绿色植物发呆。在梦中,她曾经坐在其中的一片叶子上思考过人生。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思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人生根本经不住思考。 所以还是中国的古人聪明——“难得糊涂”。 “还是稀里糊涂地混吧”楚情想。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如果她不想失业的话,最好还是乖乖地回去给钟土匪打工。 正这么想着,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手机屏幕,跳跃着“钟总”两个小字——竟然是“钟土匪”打来的。 “钟……匪,啊不,钟总”楚情一紧张,差点儿把心里话说出来 钟斐却误会了,他以为楚情在叫他“钟斐”。他在电话里恫吓道:“小丫头,竟敢叫我的名字?就算现在是工作以外的时间,你不必称呼我的职位,你也该叫我一声大哥吧?” “匪哥”楚情一本正经地叫道。 也许楚情这几天过得有些压抑,太不符合她达观的本性;这会儿她忽然顽皮起来,故意叫起钟斐过去的外号来。 钟斐焉能不知道她的花活? 他故作正经,说:“你不能叫匪哥——你是我老师家的姑娘,你要叫我大师兄” 听到“大师兄”这个称呼,楚情马上记起来——当年她一叫他“大师兄”,他就会很快接一句“哎,二师弟……” 原来,钟土匪从小就这么讨人厌,就算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却还是狗改不了“那个”。 楚情说:“我才不上当——你又想让我当猪八戒” “你还记得哪?”钟斐笑了。他说,“小丫头,看你挺迷糊,有时候记性还不错嘛哈哈哈哈……” 钟斐的笑声很有感染力,楚情的心也跟着变得明亮快乐起来。她因着他的笑声,忽然想到了家乡小镇上的风景——茂密的树林,清香的蘑菇…… 钟斐笑罢,又柔声问道:“情情,在家干嘛呢?” 楚情一听“情情”两个字就是一哆嗦——可怜见的,她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不过,她这会儿独自在家有些气闷,心想还不如去给钟土匪加班呢于是她告诉钟土匪,婆婆、小姑、老公各有聚会,她一个在家正闲着。她还暗示,如果有适当的加班补贴,她可以考虑为公司牺牲休息时间。 钟斐乐了,说:“你等着,我去你家接你” “你来我家?”楚情楞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家地方小,环境差——我不去你家里,我开车在你楼下等你”钟斐回答。 “谁家环境差了?”楚情环视自己家房间——三室两厅的面积,而且上上下下都被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哪里差了? 但是她又很快反应过来——当然不能跟钟土匪的家相比,人家那叫豪门 楚情不想让钟斐过来接她,其实是因为另外一个问题——“兰博基尼”,他那辆兰博基尼太扎眼了 楚情说:“你来接我可以,但是不能再开那辆扁塌塌、黄乎乎的车来,太影响我们小区的美观了” “扁塌塌、黄乎乎?”钟斐马上由这两个形容词联想到某种不可言说的东西。 “我x——”钟斐气得差点吐血而亡,竟然有人敢这样形容他的爱驾他忍了忍,说,“行,你等着,我换辆高级车去接你” 不一会儿,钟斐来到楚情家楼下。 楚情下了楼,一出楼道门,就看到钟斐坐在一辆深沉耀眼的蓝色车里冲她招手…… ****************** 继续打滚求支持行不? 第10章 巧遇 第10章 巧遇 楚情看到钟斐在车里冲她招手了,可是她没有立即上车。而是警觉地向周围看看,发现四下无人,这才迅速跑到车边,拉开车门蹿到车上。 把钟斐看得莫明其妙:“你干什么跟特务似的?你是我的秘书,又不是我的情妇” 楚情脸一红,含混说道:“我婆婆管家很严,又要面子……我怕邻居看到,会跟她说闲话。” “真没出息——现在这社会都是婆婆怕媳妇,哪还有媳妇怕婆婆的啊?”钟斐取笑她。 “我不是怕她,我是尊敬她——我公公去得早,她一个人养大俩孩子不容易……”楚情辩解道。 “得得得,从哪个历史旮旯里跑出你这封建残余的小媳妇?”钟斐嘲讽她。 钟斐边开车,边拍着方向盘,问楚情:“这辆车怎么样,够资格来接你吗?” 楚情不认识什么牌子是什么车,她随意地说:“还行。” “还行?”钟斐怪叫一声。他说,“楚情,你吃什么长大的,金子吧?几千万的车在你嘴里就落个‘还行’?” “几……千万”楚情吓了一跳。 楚情忙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才注意到,这辆车大气、漂亮,车内的装饰也透着贵族式的优雅和精致。 吐血钟土匪果然豪门,老有钱了 楚情忽然想起那套运动服,她要还他钱哪。于是她问钟斐,衣服多少钱买的。 “一万二。”钟斐随意地说。 “一万二?”楚情又被吓到了。她结结巴巴地问,“你说的,是人民币?” 钟斐不解,说:“一万二不算贵啊,我特地挑了套便宜的。” “你跟我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楚情叫道。 她终于明白常莉为什么要借她那套衣服了 常莉在别的事情上不用心,专门研究衣服、皮包、化妆品之类的。 楚情能想像得出,那天她刚进门,常莉就看出她身上的衣服是什么价位了。说不定常莉这些天一直就在打她那套衣服的主意,冷战什么的,都是常莉的策略……嗨,又上了常莉的当了 钟斐不知楚情在为什么纠结,他诚恳地说:“你不用还我钱——你是我小师妹,又是我让你受的伤,赔你套衣服也是应该的啊” “嗨——”楚情叹了口气,有苦难言。 楚情知道,常莉的眼睛很毒,而且她今天还特意把衣服穿了出去给她同学看。就算楚情想撒谎,说是高仿的,都不行。 这样一来,她怎么跟婆婆解释?说自己想糟钱了,所以买了套一万二的运动服;还是说有位同事慷慨大方,赠送她这么一件贵重的礼物? 楚情正在愁苦,钟斐已经把车停了下来。眼前不是公司,而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楚情纳闷:“不加班吗?” 钟斐笑了,说:“当然不加班,大星期天的,加什么班哪”他解释说,“原想让你把你老公叫出来,大家认识一下,好赖我也算是大舅哥啊……既然他没在家,先请我小师妹吧,下回再请妹夫。” 钟斐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去泊车,餐厅里的侍者过来殷勤引路。 楚情却逡巡着不敢向里走——她可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 钟斐干脆拉了她的手,直接把她牵了进来。 “钟先生您好,二楼的桌给您留着呢。”侍者对钟斐说。 “好啊,我们就坐那里。”原来钟斐是这里的常客。 这家餐厅布置得很别致,二楼只有一楼面积的一半。二楼的另一半是个通透的空间,跟一楼直接相连,餐厅里的空间显得宽敞明亮。 钟斐指定的座位在角落里,很安静,座位临着高大的落地窗,向外看去,街道上的景物一览无余。 侍者给楚情拉开椅子。楚情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她不是不明白,这里的侍者会侍候客人就坐。她怕的是侍者跟钟土匪串通好了,一拉凳子让她坐一个“屁蹲儿” 钟斐却不明白楚情的心思。他看到楚情小心翼翼的模样,跟“憨豆”似的,真想放声大笑。 钟斐忍着笑,替自己和楚情点了菜。菜上来后,他怕楚情露怯,手把手教给她怎么使用刀叉。 其实,楚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畏缩。 楚情天性爽朗,虽然是第一次吃正宗西餐,表现却很大方,兴致也很高。 她吃到某样菜好吃,就想打听人家是怎么做的。 钟斐勾勾手指,把侍者叫过来,让侍者去请他们大厨。 大厨来了,听说二楼这两位贵客赏识他的手艺,很是高兴。他给楚情详细做了讲解,并建议她如果是自己在家里做,选什么材料最合适。 大厨走后,楚情觉得自己学会了。她说,回家后要试着做给婆婆他们吃。 钟斐则感叹,世上最好吃的菜,就是楚师母做的小鸡炖蘑菇。 楚情一听,闷声发笑。她还记得那时候,每回钟斐吃完饭走了,她妈就会指着桌上的鸡骨头说——瞧这可怜孩子,在我们这儿给饿成了什么样,把鸡骨头啃这么光…… 楚情正陪着钟斐回忆过去,忽然向窗外一瞥,看到人行道上并肩走过来两个人。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不是别人,恰巧是楚情的老公常胜;而那个女人,楚情却不认识。 楚情一下就呆住了——常胜真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一起,竟然跟在梦中得到的警示一样 虽然他们只是并肩走在大街上,不是在床上缠绵,可楚情的心却像灌了铅水一样,一直向下沉,她脖子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喘不过气来。 旁边,钟斐还在谈笑风生;但是楚情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常胜和那个女人身上。 女人很漂亮,个子高高瘦瘦的。一头黑亮的长发,修剪得跟埃及艳后似的——发根微微向内卷,额头的留海修剪成弧形,衬着一张妆容精致的小脸。她穿的也挺漂亮,小风衣,正好露出两条修长的大腿。她手里还拎着一只皮包——楚情在常莉的时尚杂志上看到过类似的包,应该是某知名品牌的限量版。 楚情想像不出,常胜在什么地方认识了这样一位又有钱、又漂亮的女性…… ************** 可以继续求收藏和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吗? 第11章 撒谎 第11章 撒谎 楚情不认识那个女人。 但是楚情看得出来,常胜跟那女人应该是熟人。 因为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彼此挨得非常近,几乎就是紧贴在一起。那女人歪着头跟常胜说话,边说边笑;常胜的脸上也带着微笑,似乎听得非常着迷。 他们越走越近,忽然在餐厅前停了下来。那女人抬起纤纤玉手,指着餐厅说了几句,似乎他们决定在这里吃饭……随后,他们的身影就消失了。 楚情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测,于是她猛地站了起来。 她起身时无意中碰掉了桌上的餐刀。侍者看到了,走过来要为她换一副。 但是她根本没理会侍者,她径直跑到栏杆边上,随后借着屏风的掩护,向楼下看去。 果然,常胜跟那女人进门来了。他们选了一楼临窗的一张桌子。 他们面对面地坐了下来,商量着点餐,点酒。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他们仍然在轻声说笑着。 楚情心里的酸气直往上冒——常胜已经好长时间没对她露出过笑脸了似乎他把她娶进门,就完成了对她的某项义务。就像人们说的那样,鱼都上钩了,还要饵做什么 “看什么呢?” 有人在楚情后面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楚情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是钟斐。 楚情很尴尬、很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钟斐解释——她正在怀疑,自己结婚没多久,老公就有了外遇 钟斐被楚情一脸的泪水吓到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上她的面庞,想帮她抹去泪水。 楚情却低头躲开了,她小声说:“对不起,我离开一下……”说着她跑开了,看样子是想下楼。 但是她刚到楼梯口,又停了下来——她询问站在楼梯口的侍者,二楼有没有洗手间。 侍者说“有”,并殷勤地帮她指示了方向。 她并没有直接去洗手间,而是先回座位从提包里拿了什么东西,随后才转入通往洗手间的走廊。 钟斐纳闷地看着楚情。 等楚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他来到楚情刚才站的位置,向楼下看去——他好奇,究竟楼下有什么东西,让楚情变得这么古怪? 他顺着楚情刚才观察的方向看过去,楼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物啊 今天的客人不算太多,一对外国老夫妇在品酒,一对年青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三个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年青男人围在一起说笑……还有临窗的座位上,有一对年青男女在低语。 等等,莫非那对年青男女,是楚情突然失态的原因? 女人背对着这边,钟斐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那个男人,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忽然,钟斐记起来了——楚情的电脑桌面,是她的婚纱照……他曾仔细端详过几眼,眼前这男人,长得挺像她老公 钟斐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要等楚情回来。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桌上的菜都凉了。 他站起身,向通往洗手间的那条走廊走去。 他看到走廊尽头,楚情面向里站着,垂下的手里握着一只手机。 “楚情?”钟斐试探着叫了一声。 楚情回过头,看到了钟斐。 她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冲钟斐笑了笑,又举起手中的手机晃了晃,说:“刚才接了个电话——家里面那三个有聚会的,这会儿都回家了,就剩下我在外面……我说我在加班呢” 钟斐笑道:“当然要算加班——你是总裁秘书,陪总裁吃饭、娱乐都要算加班” 两人说笑着,一起回到座位上。 楚情推说吃饱了,不想再吃东西。 钟斐却又点了甜品和咖啡。他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他在小镇上高中时的经历。 这次楚情很配合,她会时不时做些幽默的点评。 她说:“你知不知道,你在我们那里住了三年,把我们家养的鸡都吃光了。” 钟斐无辜地挠挠脑袋,说:“我有那么馋吗?”他又说,“我印象深刻是楚老师的‘无影脚’……楚老师现在对学生还是那么厉害吗?” 说到这儿,楚情的表情有些尴尬。她放下咖啡杯,说:“我爸现在不打学生了……”她说,“有一次,我爸打了一个学生,那个学生的家长带人把我们家玻璃全砸了,我妈吓得心脏病复发住了医院。从那之后,我爸不当班主任,也不打学生了。” “……”钟斐尴尬,不知该如何点评。 他从来就不赞成楚汉枫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虽然他佩服楚汉枫博学多才,也知道他是位负责的老师;但是想起他当时踹过自己,还是挺恨他的。 楚情当然理解钟斐的心思,她解嘲道:“我爸是老古董——跟不上现在的形势,也不懂现代的教育方式,他的教学方法已经过时了。” 钟斐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问:“小镇上的变化挺大的吧?” “挺大的——学校旁边的树林子没了,盖了楼房,我们家搬进了新楼里……可是,没地方采蘑菇了。” “变化可真快。” “这世界变得最快的,就是世道和人心——”楚情说,“尤其是人心” 这真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 钟斐不再说小镇,他跟楚情讲他在国外的见闻。高中毕业后,他虽然考上了名校,却没有去上。他直接出了国,为的是彻底摆脱他父亲的统治。 楚情表面上很感兴趣地听着,但是她的目光却时不时扫向窗外。 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后,她看到常胜和那女人出来了。这次他们更亲密,那女人竟然挽上了常胜的手臂。 “我们也走吧。”楚情忽然莫明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意识到自己失言,笑着掩饰:“既然你不让我加班,那我就回家了——他们三个都回去了,等着我回去伺候呢。” 楚情当然是在撒谎。刚才她拿着手机,并不是因为家里给她打来了电话,而是她给常胜打了个电话。她问常胜这会儿在哪;常胜说,他还在婚礼现场上。 常胜跟楚情撒谎了。 但是楚情跟钟斐说了瞎话——也许,她是不想让钟土匪看她的笑话;也许,她只是在欺骗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 相信我看过我前三篇文的朋友都知道,女主不会太憋屈的,因为诺诺是个爽快的脾气,写不了太憋屈的文。 如果您觉得顺眼,就给收藏一下吧。O(∩_∩)O~ 第12章 护短 第12章 护短 楚情跟钟斐瞪着眼睛说瞎话。可是钟斐却什么都没说。 他向侍者一招手,付了帐单和小费。随后他和楚情一起下楼,出门来到大街上。 “我送你回家吧?”钟斐提议。 “不必了。”楚情冲钟斐扬了扬手中的宣传页,这是刚刚有人塞到她手中的。她说,“附近公园新开了一家游乐场……我从没进过游乐场,想去玩玩。” “好吧——那你自己一会儿打车回去吧,我先走了。”钟斐说。 两人就此分手。但是钟斐没有立即去停车场取车,他目送着楚情离开。 他看到楚情像喝醉了酒一样,晕晕乎乎地走着,过马路时还差点闯了红灯。 “傻蛋”钟斐嘀咕了一声。他到底是放心不下她,在后面悄悄跟了上去。 钟斐一路尾随着楚情,来到游乐场的门口。 今天是星期天,游乐场新开业,很多人都来凑热闹。 钟斐在门口被人群一挤,失去了楚情的踪影。 钟斐进到游乐场里,从一个游戏区,找到另一个游戏区。周围是嬉笑欢闹的人群,就是寻不到楚情的影子。 他掏出手机一打,楚情竟然关机了。 “傻丫头,在搞什么嘛”钟斐抱怨着,继续寻找。 钟斐跑了一头的汗,终于在湖边的休息区看到了楚情——她坐在最偏僻的一张长椅上,背对着热闹的人群。 钟斐悄悄从后面走过去,想吓她一跳。可是走到近前,从她身后一看——却发现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分明是在抱头哭泣 钟斐顿时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他叹了口气,绕过长椅,坐在了楚情身旁。 楚情意识到有人来了,但是她没有抬头,也没看是谁。 她双手搂着手提包,把身子转向另一个方向,继续哭泣。 钟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伸出双臂,一下把楚情抱在了怀里。 楚情当然不知道身后是谁,她被吓到了,“腾”地向上一起,后脑勺磕到了钟斐的下巴。 钟斐松开了手,捂着下巴直喊“疼——” 楚情站起来,转身一看,才在泪眼婆娑中,看清了后面的人是谁。 “你,你,你怎么来了?”楚情慌忙抹了两把眼泪儿。 钟斐揉了揉下巴,随后一把将楚情拉回到长椅上,说:“我不来行吗,我能眼看我小师妹被人欺负吗?” “我?我没有被人欺负啊。”楚情听不懂他的话。 “你当我没看到啊?我就是给你面子,没当面点破罢了”钟斐说,“你自己说说,刚在西餐厅里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老公?还有,跟他在一起的那女人是谁?你老公是不是有外心了,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楚情被钟斐说中心事,又羞臊、又难过。她低下头“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说话。 钟斐咬牙切齿地瞪着楚情,颇有“恨铁不成钢”之势。 他推了她一把,说:“哭什么哭,你倒是说话啊瞧你这窝窝囊囊的样子,真不像我老师家的姑娘”他又拔高了声音威胁道,“你快说,你要是说不清,我亲自去找你老公问——敢欺负我‘活土匪’的小师妹,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别——”楚情忙伸手阻止他。 关于“活土匪”有多厉害,楚情是知道的。别看常胜也是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如果真打起架来,肯定不是“活土匪”的对手。 楚情都能想像出来,常胜被钟斐揍得满地找牙的惨样。 她停了一下,擦着泪说:“你别去找他……我就是自己瞎猜疑……其实,也许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楚情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如果那女人只是普通朋友,怎么能那么随便地把手挽到一个有妇之夫的胳膊上?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常胜为什么跟自己撒谎,说自己还在婚礼现场上? 楚情抽抽答答地,眼泪掉个不停。她去手提包里找纸巾擦泪,却发现自己带着的一小包纸巾已经被她用光了,就剩下个小袋子。 “瞧你这点儿出息让楚老师看到,不踹你才怪……”钟斐小声嘀咕着,他从衣兜里摸出自己的手帕,在楚情脸上胡乱抹了几把。 楚情接过手帕,把脸上的泪擦干净。她停止了抽泣,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别告诉我爸——我爸脾气大,我妈身体不好……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妈会被气病的,我爸会揍常胜。” “切,我怎么会告诉他们?”钟斐说,“实话跟你说,我都没脸告诉他们你在我手底下做事,却被婆家欺负成这样,你当我长脸哪?” “他们也没欺负我……”楚情小声地说。她停了一下,解释说,“我就是……有点自卑。”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钟斐严肃地说,“为什么你怕你婆婆怕成那样?为什么你看到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暧昧,却不敢冲上去给那对狗男女一大嘴巴子?” 楚情有苦难言。其实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挺窝囊的。 可她却不知该怎么跟钟斐说。她总觉得,自己跟钟斐还没熟到那份儿上,可以跟他讲自己的家事。 她策略地说:“居家过日子,哪能那么任性……”又说,“常胜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吃顿饭,瞒着我,也许只是怕我瞎想……再说,他跟别人一起吃顿饭怎么了?我不是还跟你一起吃饭了吗?我不仅跟你吃饭,这会儿还坐在公园里谈心呢” 钟斐被她气笑了,说:“果然是——比较傻、比较笨的女人容易幸福,因为她有办法让自己感觉到幸福”又说,“可你要是有本事自欺欺人地幸福着,就别一个人躲到角落里哭啊” 说完,他站起来走了。 楚情以为他生气走了,忙站起来紧跟在他后面,讨好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这就是生活,这就是过日子……谁家的日子不是这么凑合着过的?” “我x……”钟土匪想骂句脏话,还是打住了。 他走到售货亭边,买了一瓶水和一罐啤酒。他把水递给楚情,啤酒留给自己。 一回头,却发现他们刚才坐的那张长椅,现在被一对小情侣占据了。可能那对小情侣以为这个地方偏僻,他们正肆无忌惮地坐在长椅上拥吻。 “我x他大爷的” 钟土匪这句脏话终于完整地骂了出来。 ************************** “匪”与“侠”一步之遥。钟土匪这邪脾气,用正常人的脑筋不好揣摸。 继续求支持啊,如果您觉得这个故事有趣,看得顺眼,就给收藏一下,投张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吧。 我不PK,也不要打赏,来快快乐乐地看书就好。 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朋友佳作《医诺千金》,重生女斗得很精彩。 [bookid=2356874,bookname=《医诺千金》] 第13章 初恋那点儿事 第13章 初恋那点儿事 楚情是知道钟土匪的脾气的。她怕他惹事,在旁边小心劝说:“咱们另找个地方坐吧,别打扰人家。” 钟土匪对楚情的话置若罔闻。 他径直走回去,一屁股在小情侣身旁挤着坐下来。随后他“砰”的一声,拉开啤酒罐的拉环,边喝,边饶有趣味地近距离看人家接吻。 小情侣当中那个女的,悄悄推了推男的,让男的停下来。 男的回过头来,狠狠瞪向钟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钟斐却满不在乎。他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他举起啤酒罐,吞下一大口酒,还轻浮地伸出舌头在唇边舔了一圈。 “变态”小情侣被钟土匪一别流氓相吓到了,他们小声嘀咕着,手拉手起身离开了。 “这样也行?”楚情看钟斐把那对小情侣赶跑,都看呆了。 钟斐回过头,冲着楚情挤了下眼睛,勾勾手指,叫她坐回来。 楚情这才回过神来,像只小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你老公的?”钟斐问楚情。原来他还没忘记刚才那个话题。 楚情犹豫——她和常胜恋爱的经过,她怎么好意思跟钟斐说? 可她又怕钟土匪耍起土匪来,真跑去揍常胜一顿, “好吧。”楚情无奈答应。她厚着脸皮,从头说起。 楚情和常胜,是上大学时认识的。 起初,他们虽然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却不是同一个专业,所以互相并不认识。 他们相识的过程有点戏剧性。 有天晚上,楚情下晚自习。她和同学们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边说笑,一边追逐打闹。 楚情跑在最前面。那天可巧林荫路边的路灯坏了,她没看清脚下,忽然绊倒在路边。 楚情经常这样鲁莽,不是崴到脚,就是碰到头。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她没摔到自己,她倒在了一个人身上。换句话说,是那个人横躺在路上,把楚情绊倒了。 楚情慌忙爬了起来,地上那人却被她砸疼了,“哎哟哎哟”直哼哼。 楚情的同学们都过来了,他们发现地上那个人跟他们一样,也是个学生。那人一身的酒气,应该是喝醉了,所以昏睡在路边,才会把楚情绊倒。 楚情和同学们把那人送到了医务室。她因为自己砸了人家一下,有些愧意,帮那人垫付了医药费。 后来,楚情几乎忘了这件事。她既没打听那人后来怎么样了,也没打听那人是谁。 但是有一天,那人却忽然找到了她——他,就是常胜。他经多方打听,找到了为自己垫付医药费的楚情。 他还了楚情的钱,还请楚情和她同学们出去吃了顿饭。 随后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再后来,常胜开始主动追求楚情——他说,“天下掉下个林妹妹”,楚情砸到了他,就是他命中的那个女人。 常胜一表人材,成绩出众,还是本市人。他在学校里不乏追求者,但是没听说他交过女朋友。 楚情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优秀的男生会追求她。一时之间,她乱了阵脚。 那时候,常胜天天去她教室找她,同学们也跟着瞎起哄,于是没过多久,两人就确立了恋爱关系。 “他是你的初恋吧?”钟斐插言问道。 “嗯。”楚情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钟斐嚷嚷道,“依着楚老师那古板脾气,才不允许你早恋呢。现在吃亏了吧,女人不多恋爱几回,哪能认清男人是什么东西?初恋根本不懂爱情,你肯定是上了那小子的当” “我没上当……”楚情反驳。她说,“我们毕业后,他**本来不同意我们结婚,他巴巴地等了我一年呢” “呸——他当时要是敢始乱终弃,楚老师早拿刀宰了他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坐在公园里讨论他有没有婚外情?” “什么叫始乱终弃,我们一直都是清白的”楚情急得满脸通红。 她结结巴巴地,好不容易跟钟斐解释明白,她跟常胜在结婚之前没有上过床——换言之,他们根本没有“乱”过。 钟斐跟看怪物似的,盯着楚情看。最后他评价了一句:“你们俩真能忍。” 楚情快抓狂了她不明白自己吃了什么迷糊药,竟然跟钟土匪讨论这么隐私的事情。她小声叫道:“我跟你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档次怎么了,是高还是低?”钟斐问楚情——小样儿,当他听不出来,她在暗讽他。 楚情忙说:“当然是高啦”她解释说,“你们这个档次的人,是实现了经济自由的人,不必为外物所困……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小女子,当然要用自己的初婚和初恋换个有保障的长期饭票啊” 钟斐严肃起来,他皱起眉,审慎地打量着楚情。 楚情真地变了。过去,她是一个泼辣、纯真的小姑娘。可是现在,她被生活磨砺得变了样。她有些看破红尘、有些玩世不恭,还有许多的委曲求全。 她那一颗纯净的心,已经蒙尘,很难再看清自己内心真正的需要。 不知为何,钟斐莫名地惆怅,莫名地心疼。 钟斐停了一下,回到原来的话题,问:“你婆婆为什么不同意你们结婚,她不喜欢你吗?” “婆婆对儿媳,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就是看合不合她的标准罢了。”楚情说,“毕业后,常胜找工作很顺利,直接进了市银行上班,可我却总是找不到工作……我婆婆说,如果我找不到一份象样的工作,就不许我们结婚……后来,多亏钟伯伯让我去‘钟氏’上班,我这才能跟常胜结婚。” “噢,原来是这样。” 钟斐这才了解到,楚情是如何进入“钟氏”,后来又如何从“钟氏”转到“奇迹科技”来的。 他可以想像,他老子钟恺雄这会儿正在得意地大笑——怎么样,把楚情送到你手底下,你敢不管她? “呼——”钟斐呼出一口酒气,他承认这回他老子赢了,他不能不管楚情。 “不过,这不是看在你份上,也不是看在楚疯子的份上……”钟斐腹诽。他想——他管楚情,是因为他天生一副侠义心肠,是世界上最懂怜香惜玉的男人 第14章 好为人师的土匪 第14章 好为人师的土匪 钟斐分析了一下楚情的处境,他问:“你刚才说你自卑,为什么自卑?” “我是小地方出来的,家里没权没势……”楚情垂下了头,小声说,“现在我老公在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困难,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他。” “切,就这么简单?”钟斐不屑地说。他拍着胸脯说,“回头我去找我们家老头子,让他认你做干闺女” “什么意思?”楚情莫明其妙。 “你想啊,如果你成了钟恺雄的女儿,看你婆家的人还欺负你?”钟斐说。 他又笑道:“只要你是钟恺雄的女儿,不仅你老公要巴结着你,别的男人也会恭维着你——到那时,婚姻中出轨的那个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你说我会出轨?”楚情哭笑不得。她说,“我现在想的是怎么稳固婚姻,却让你的主意弄得要出轨……我到底在图什么啊” 楚情想,自己跟钟土匪这种花花公子,果然不在同一个档次上 她果断不同意钟斐的馊主意。 她说:“你创业这么多年,都没有借助钟伯伯的势力,我干嘛要借?再说了,如果常胜只是慑于钟伯伯的威势,被迫跟我在一起,那也没什么意思啊?” 钟斐一想,觉得楚情说的还真有道理。他说:“对啊如果他因为‘钟氏’,表面上哄着你,实际上却一直在欺骗你……那岂不是更可悲?” 楚情叹了口气,嘴上没说话,心中却腹诽——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势利,因为“钟氏”有钱有势,就想巴结钟家吧? 钟斐说:“借助外力,只是暂时的,终究不能长久。最重要的,还是提高你自己的素质……”他向后一靠,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楚情一番,说,“你这个人吧,虽然长得普普通通,可还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这样吧,我来帮助你——我要把你改造成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让你老公除了你,再不会看别的女人第二眼” “……”楚情无语。钟斐不愧是土匪,他的大脑回路跟正常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钟斐对楚情的消极反应很不满。 “你敢置疑我的权威?”他叫道。又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手我见识过人间各色*光、各样风情……” 楚情满头黑线 她想说:“我只想保住自己的婚姻,不想学怎么泡妞” “咳咳,当然啦……”钟斐也发现自己有些跑题了。不过他努力圆了回来,说,“因为我有过这么多的见识嘛,所以我现在的口味是很挑剔的,一般女人已经入不了我的法眼了……所以,如果你在我这里能及格,说明你在你老公那里肯定就是满分” 楚情眼睛一亮,心思有些活泛——钟土匪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男人中的优秀分子。又或者说,他起码是个男人。 女人最了解女人,男人最了解男人。 说不定,他真能给自己一些良好的建议?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楚情问。 钟斐说:“这不是一日之功,我要逐步改造你……”又说,“这样吧,明天上班之后,我们正式开课” “开课?”楚情觉得好笑。 “我给你上课啊怎样修炼成迷死人不偿命小妖精,可是一问很深奥的学问,不知多少女人都想学呢”钟斐吹嘘道,又说,“哎哟,你可真幸福——有我这样的资深人士给你做私人教师,你知足吧” 楚情虽然觉得钟土匪不靠谱,却还是被钟斐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钟斐开车送楚情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楚情嫌他那辆几千万的车太招摇,提前下了车。她一路步行往家走。 刚走了一段路,忽听身后熟悉的喇叭声。回头一看,是常胜。 常胜停下车,摇下车窗,问:“楚情,你出去啦?” “嗯。”楚情应了一声。 “上来,载你一程。”常胜说。 楚情绕到副驾位置,拉开车门上来。刚坐下,却闻到车里有一股特别的香水味。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常胜,你中午究竟跟谁在一起了?” 常胜楞住了,忘了开车,他说:“你怎么这么问?” 楚情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要对质,刚才应该在餐厅里当面对质;这会儿再问还有什么意思? 但是话已出口,她无法挽回在。她索性说:“车里有香水味,很难闻”说完她赌气下了车。 听楚情“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常胜这才回过神来。但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开着车直接从楚情身边经过,拐过前面一栋楼不见了。 楚情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慢慢往回挪。她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常胜? 常胜会怎么说——是彻底摊牌,还是彻底抵赖? 还有,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是真相,还是难得糊涂? 楚情磨磨蹭蹭地回到家。 她看到常胜的外套和皮包都在玄关里放着,看来他已经进了家门。 家里电视机的声音很大,到客厅一看,常莉躺在沙发上,看一档时尚栏目,边看边笑。 楚情回到自己卧室,她见常胜已经换了衣服,正在玩电脑。 常胜应该听到楚情进来了,但是他头都没抬一下,根本没理楚情。 他既然不理她,她也不理他。 楚情记得,武侠小说中说过,高手对决,比的就是耐性,谁先动谁先输 好吧,既然刚才她冲动了一把,在气势上先输了一局,那这会儿她就按兵不动,争取挽回一局来。 于是她若无其事地换了衣服,去厨房里做饭。 晚饭做好的时候,杨秋月回来了。她今天跟干姐妹们打麻将,小赢了一把,很高兴,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几样水果。 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是杨秋月一个人在说话,她兴奋地跟大家描述下午麻将桌上的惊险战况,根本不管别人是不是爱听。 常胜听不下去了,他插了一句,说:“真是有意思,今天我在咱们小区门口,又看到一辆豪车——宾利” “宾利?”常莉兴奋得差点儿尖叫起来,她饶有兴趣地问,“谁们家的,开车的是不是‘高富帅’?” 常胜摇头,表示自己没看清。 “前几天是辆兰博基尼,今天又是一辆宾利……”常莉分析着,“忽然这么多辆豪车来来往往,莫非咱们小区住着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 第16章 家常事的尴尬 第16章 家常事的尴尬 楚情听常莉这么一分析,手握着筷子,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大家怀疑到她身上。 杨秋月哂道:“什么高人哪,我猜是后面那栋楼上的女人” “什么女人?”常莉好奇地问。 杨秋月神秘地说:“后面楼上有个单元,刚刚卖了出去……我听楼上的刘老太太说,刚搬进来的女人,是某个老板养的情人,是个‘小三儿’” “这么说,这些豪车都是接送那个‘小三儿’的?”常莉八卦地问。 “不是接她的,还能是接谁的?”杨秋月说,“她搬来之前,咱们小区里也没出现过那些高级车啊。” “既然开着那么高级的车,干嘛不给‘小三儿’买栋高级房子,偏偏跑咱们这破地方来买房?”常莉指出不合理的地方。 “咱们这儿怎么啦?咱们这儿是市中心,位置好。如果你爸当年不是行长,咱们还不买到这么好的房呢”杨秋月批驳常莉道。 对于杨秋月来说,常胜他爸已经成了一个典型、一个模范、一个神话。 说到这儿,她把殷切的目光投向儿子——她希望儿子能续写他爹的辉煌,像他爹一样,给她带来荣耀和享受。 楚情焉能看不出婆婆目光中的含义? 其实常胜刚上班时,婆婆也没多想过;但是自从常胜突然提了副科长,她就开始做梦,梦想着她儿子有朝一日也能当上行长。 楚情“咳”了一声,提醒常胜注意婆婆的眼神。 常胜却皱起眉头,说:“你们别那么八卦好不好,什么‘小三儿’长,‘小三儿’短的,多难听啊别说了,好好吃饭” “‘小三儿’怎么啦?‘小三儿’是个好职业啊……”常莉轻浮地说。她又对常胜说,“哥,如果你哪天能养起‘小三儿’了,你肯定已经发达了” “少胡说”常胜瞪了常莉一眼。 常莉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但是常莉的话,却提醒了楚情——常胜虽然工资不低,但是他的母亲、妹妹都要他来供养。他手头真是一点儿都不宽裕。所以,像包*情人这种有钱人才能做的事,他肯定是不会做的。 于是,楚情的心放下了一半——“小三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养得起的,常胜不可能在外面另养一家。 吃过饭,楚情把婆婆买回来的水果洗出来,端到客厅里。 婆婆杨秋月在看电视。她视力不好,每回看电视,都要搬个小板凳凑到电视机近前。 常莉一个人占了整张沙发,斜躺在沙发上面,看时尚杂志。 楚情把水果放到茶几上,犹豫了一下,对常莉开口:“常莉,我很抱歉……今天我同事给我打电话,说那套运动服是她自己新买的,不是给我买的……我要还给她。” 常莉把眼睛从杂志上抬起来,看了楚情一会儿。 楚情因为撒谎,有些紧张。但是她必须把这个谎话圆过去,把那一万二的运动服“处理”掉。 常莉没说话,把杂志一扔,“蹬蹬”跑回自己房间。不一会儿,她把衣服拿出来,往楚情身上一扔,随后回自己房间,又把门关上了。 楚情很尴尬。她抱着衣服坐到沙发上,把衣服在腿上摊开,一点点折起来。 杨秋月回头看看楚情,说:“你都穿过了,还好意思还人家?不行就买下来吧。” 楚情笑了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同事一说价钱,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多少钱?” “一万二。” “一万二”杨秋月像炸了锅,她说,“你那个同事骗你呢吧哪有一套运动服卖一万二的?” “谁知道啊,她们家挺有钱的,说不定是真的呢……”楚情说,“管它多少钱呢,反正我不买就是了。” “就是,还给她”杨秋月说。 楚情虽没说是哪位同事,但是杨秋月认定了是个女同事,而且认定是那天来家里看望楚情的安娜。 忽然,杨秋月又想起什么,她站起身凑了过来,把楚情刚叠好的衣服又展开,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 她说:“我看看你有没有给人家穿脏了、弄坏了……别到时候,她找出由头来讹你的钱” 杨秋月看过之后,还给楚情,说:“还好,除了沾点儿灰,没旁的毛病。”她又嘱咐楚情,“你可别替她洗……如果她要你洗的话,你送洗衣店去洗,顶多花个洗衣费。” “我知道了,妈。”楚情明白,杨秋月是为她好,心里不由生愧。 杨秋月坐回去继续看电视,她还不忘唠叨:“这都什么同事啊?这种人,你以后要提防着她点儿” 常胜吃过晚饭,又回房玩电脑了。他始终没跟楚情解释,中午究竟做什么去了,车里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儿。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常胜问她:“你好了没?” 楚情脸一红。她知道他是在问她,大姨妈走了没,能不能做*了。 她跟蚊子哼哼似的,小声应了声“嗯”。 果然,常胜爬了过来。 楚情本想郑重跟他声明,如果他跟别的女人好了,她就不要他了 可是,她非常害羞,而且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对不对。 她这么一犹豫,常胜已经就位了。 等她再一犹豫,常胜已经结束战斗,回自己那半边喘气去了。 “嗨……”楚情在心底无奈地长叹一声。 她很无助,对自己的无力反抗甚至感到几分绝望。 她只能安慰自己——他在床上还想“要”自己,说明他心里还是喜欢自己,不可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难怪人们说,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性对夫妻来说,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很多的时候,它更像一种仪式,承载着恩爱、信任、珍惜、依赖等非常重要的内容。 楚情就像她跟钟斐坦白的那样,她是结婚之后才开始性生活的。 婚前她对这种事一无所知,婚后她仍然不明白——这种事哪里好玩儿了,不过就是一阵的手忙脚乱 因为跟婆婆、小姑住在同一屋檐下,每回做完后,她想痛快地洗个澡都不行。她只能装做上厕所,去洗手间里简单清理一下。 她穿着睡衣,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进了洗手间。匆匆忙忙地洗完了,她揪着睡衣的衣襟,小心翼翼地推门出来。 一出洗手间的门,她吓了一跳——婆婆杨秋月跟梦游似的,无声无息地在门外站着呢。 “妈,您要上厕所啊?”楚情尴尬地跟婆婆打了声招呼。 杨秋月面上的表情僵硬,她低声说了句:“以后完了事不要着急起来,多躺会儿容易怀上……” 说完,杨秋月进厕所里方便了。 楚情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把头抵在洗手间的外墙上,轻轻磕了几下——天下还有这种事,婆婆竟然指导她和她老公的房事 第17章 婚后半张床 第17章 婚后半张床 楚在洗手间外立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冰凉,像被冷水浸过一样。 她摸着黑回到自己的卧室,悄悄爬到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上。黑暗中,她听到常胜沉酣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实了。 楚情把被子紧紧裹在自己身上,设法让自己的身子变得温暖起来。 她庆幸自己结婚的时候,娘家陪送得是传统的单人被,不是现在时兴的那种双人大被。她现在可以跟常胜各钻各的被窝,不必去抢一条被子,省得一个人睡不好,大家都睡不好。 她记得她妈给她置办嫁妆的时候,这一套四铺四盖的被褥,是托隔壁一位上年纪的老太太做的。 那位老太太身体健康,夫妻和谐,儿女双全,被周围邻居们公认为最有福气的女人。 楚情还记得,当时那位老太太说——被褥要用新棉花,做得特别厚,才显得是亲娘陪送的。 当时楚情说,城里冬天有暖气,不用做太厚了。 老太太却说,对于做媳妇的来说,不管婆家的地方多宽敞,属于自己自己的,只有晚上的那半边床、那个热腾腾的被窝。 “做厚点儿好,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啊”老太太感慨。 现在,楚情对老太太的话有了深刻理解——她一天忙到晚,只有晚上这会儿钻到自己的被窝里,才是最踏实的。 就这样,楚情一个人在黑暗里胡思乱想了许久,不知到了凌晨几点,才真正睡熟。 第二天,楚情准时来到公司。 她一连几天没来,工作有些衔接不上。她主动来到钟斐的办公室里,听钟斐安排工作。 钟斐看到她来了,别的话没说,先拉着她的手来到镖靶前——“你过来好好数数,在最后一支镖扎上之前,靶上是八支还是九支?” ——合着过了这么些天,钟土匪还惦记着这件事呢,可见这人心眼有多小。 楚情轻描淡写地瞟了眼镖靶,悻悻地说:“我又没怪过你……再说了,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嘛” “我是要让你心服口服——你可别偷着跟楚老师告黑状,说我欺负你”钟斐说。 “我?我是那种人吗”楚情很生气。心说钟土匪真阴险,摆明了天天欺负她,还事先拿话把她赌上,不让她跟自己家里人诉苦。 其实,她怎么可能去跟家里人说? 她的家在千里之外,就算有什么事,家里人也帮不上她。如果她说了,不过是白让父母为她担忧,有什么意思? 楚情自从上大学、离开家的那天起,就打定了主意,一切困难自己克服,什么都不跟家里说。 钟斐看楚情面上神色变幻,就知道楚情在想什么了。他笑嘻嘻地说:“我欺负你,你别告诉楚老师和师母;可如果别人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说罢,他一手抱肩,一手摸着自己下巴,仔细端详楚情的面色。 “眉眼挺舒展的,皮肤也是白里透红,整个人就像被雨露滋润过的鲜花一样……”他忽然笑道,“看来,不用我指导,你昨晚就把你老公拿下了?” 楚情没想到,这花花公子连人家夫妻昨天晚上做过什么事,都能看出来。 楚情心里窘得要命,面皮胀得通红,却偏要佯装不在乎。她说:“你没本事帮人家,就不要取笑人家” “谁说我没本事帮你?” 钟斐最恨别人质疑他的能力,包括各方面的能力 他一拉楚情的手腕,说:“跟我走,我们去‘上课’” 楚情挣扎,说:“你干嘛,现在是上班时间……” “咱们今天的课程,跟工作不矛盾”钟斐得意地说。又说,“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手提包。” 楚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她那只超大的手提包,又跟安娜交待说:“安娜,你守电话,我跟钟总出去一下。” “你们去干嘛?”安娜好奇地问,大眼睛里掩不住羡慕和妒嫉的神色。 “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楚情随口乱扯。 楚情和钟斐乘总裁专用电梯下楼,直接来到停车场。 楚情发现,钟土匪又换车了 可惜,楚情仍然不认识牌子。她只是觉得,这辆车外形高大威猛,充满阳刚之气。车身是耀眼的白色,车里是米黄色,透着干净帅气。 “这辆‘路虎’怎么样?”钟斐上车后,得意地拍着方向盘,问楚情。 “挺好,挺大方。”楚情好不容易踩着电踏爬上了副驾位置,顺口说道。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钟土匪为什么就不开一辆正常一点儿的车呢?每一辆都这么骚包,跟他本人的脾气一样 楚情问:“前些天开的那两辆呢?” 钟斐说:“你不是说‘黄乎乎、扁塌塌’的那辆不好看吗?我不开了,借给别人了……”又说,“至于昨天那辆,其实我也不趁那么高级的车。那辆车是我们家老头子的。昨天我偷着给它开了出来,晚上刚一送回去,老头子就跟我急了——他说有个很重要的朋友来做客,本来想用那辆车去接朋友的,却让我给搅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楚情斜了他一眼——这人的脑袋怎么长的啊,跟他爹捣个乱,就能让他开心成这样 “我就不明白了,钟伯伯是多么令人尊敬的一位长辈,你干嘛总跟他做对?” 对于钟家父子的情况,楚情当然了解。前些日子,楚情离开“钟氏”的时候,钟恺雄还跟楚情唠叨过呢。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钟斐说。 “会不会因为当年你上高中,你爸把你扔到了我们那儿?”楚情好奇地问。 “不——对。”钟斐拉长了音说。他说,“我爸对别人还好,对我心肠太狠了,从小就折磨我——当年我才三个月大,就不让我吃母乳了” “噗——”楚情喷血 这叫什么狗屁逻辑?他是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了,竟然还因为小时候吃奶的事,在记恨他的父亲再说了,他三个月大发生的事,他记得的吗? 第18章 神秘实验室 第18章 神秘实验室 两人说着话,已经驶出了市区,转向西郊的山区。楚情看着窗外苍翠的山坡,非常纳闷。她问:“我们究竟要去哪儿?”“我的实验室……”钟斐说。他侧眼看了一下楚情,说,“你不会连‘奇迹’是做什么行业的都不知道吧?”“我们是生物科技公司嘛,主要是农产品的精深加工,还有天然植物的提取,像香精油、营养品以及药物等……”楚情回忆着公司里的文件,回答钟斐的提问。“还好,你回答得不错。”钟斐说。又说,“如果刚才你敢说不知道,我会把你车上扔下去,把你丢到山沟里喂狼”楚情撇撇嘴,心里现在哪儿还有狼,恐怕连黄鼠狼都看不到还有,她知道他的心思,他并不是想考察她对公司有多热爱,而是想知道她是否了解他的光辉业绩因为钟土匪这人就是这么骚包、爱显摆西郊这片山脉,名叫翠明山。这里几年前还是一片荒凉的山地,现在已逐步开发成有钱人休闲的高档别墅区。这里不仅有高档的私家别墅,还有一座高尔夫球场,一座马场,以及数家私人会所。钟斐把车开到了一座院子前面。他们略微等了一下,电动大门自动打开,车子直接驶进了院里。院里风景优美,草坪如茵、花木葱郁。迎面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房,楼后面似乎还有什么建筑,但是被山势遮挡,看不清楚。车子停在了楼房前面的方砖地上。他们刚一下车,就有一个人从楼厅里迎了出来。这人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中等身材,偏瘦,穿一身浅灰色休闲服,鼻梁上架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楚情正揣测这人是什么来历,却见那人先是以非常夸张的表情,惊喜地大叫一声,随后猛地扑了过来。他像一阵风一样来到钟斐身前,用兰花指戳着钟斐的胸膛,嗔道:“杀千刀的活土匪,你缺了大德了……竟然把人家丢在这山沟里,这么久也不来看人家”说完,他用双手托起下巴,眨着一双大眼睛,对钟斐做幽怨状。那惹人怜爱的小模样,像极了闷居深闺的怨妇楚情惊得下巴显些掉下来——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说钟土匪不仅乱搞女人,还乱搞男人,在这里养着一只小受?钟斐也觉得尴尬,他干咳了两声,忙说:“陈明,别闹了,我今天带了朋友来——”随后他给楚情做介绍,“楚情,这是陈明,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哇,美女”陈明看到楚情,又是夸张地大叫一声,接着一步蹿到了楚情的面前。他上下打量着楚情,摇摇头,说:“你的皮肤真差——不够白,毛孔也不够紧致,鼻梁上还有几粒雀斑,要除下去很难”“……”楚情很难堪。陈明根本不管楚情的感受,他继续评价道:“不过你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弯弯的,很迷人。”陈明边说,还边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比划着。“……”楚情没觉得他是在表扬自己,她觉得自己很像动物园里的黑猩猩,任人评说。而且她对自己这双眼睛,并不是很满意。她得它们长得很古怪——别人的眼睛,随着喜怒哀乐四种情绪,能做出四种不同的表情。可是她眼睛周围的肌肉却似乎天生就有问题,不管是哪种情绪,都是眼睛向下弯弯的,像笑一样忽然,陈明凑到楚情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最美的是你的胸,标准的36D”虽说他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幽静的环境里,足够几米之内的人全部听到了。“哗”楚情下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襟。钟斐两眼贼亮贼亮地瞄向楚情的胸部——有36D吗,他怎么没有发现陈明用手捂着嘴,坏兮兮地低声笑起来。楚情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钟斐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干咳两声,转移话题。他说:“陈明,我知道你们的团队是最优秀的……我想让你们帮她做下面检,看看她的身体需要做哪方面的保养。”“没问题”钟斐的话还没说完,陈明就拉起楚情的胳膊,对楚情说:“我们走吧,美女。”楚情完全搞不清状况,她一边被陈明拉着走,一边无助地回头看向钟斐。钟斐却笑着向她摆手,说:“去吧情情,这是我们的第一课,从容颜保养开始——只有保持你的青春魅力,才有勾引男人的资本啊”听到“情情”二字,楚情恶寒,她对自己下面的行程有种不妙的预感。而且她大窘——她只是想保住婚姻,可是到了钟土匪嘴里,怎么竟然成了学习勾引男人?幸好陈明好像根本没听到钟斐在说什么。他一边拉着楚情向楼里走,一边对楚情说:“别理那臭男人,他不能跟你一块进来的……因为这栋楼是女人的世界,不许臭男人入内”楚情侧目,深看了陈明两眼——虽然他皮肤白皙,动作也有几分“娘”,可是喉结明显,是位“纯爷们儿”确凿无疑为什么他不算臭男人,他可以入内?这话楚情当然不敢直接问出来,她只能乖乖地跟着陈明走。他们进到楼里,穿过装饰华美的大厅,上电梯,来到三楼的某个房间。房间的布置,跟楼下的风格迥异。它更像医生的办公室,白色的橱子,白色的办公桌。房间里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身穿白大褂,打扮得也像个医生。她似乎知道楚情会来,看到陈明领着楚情进来,二话没说,直接叫楚情坐在桌子旁边。她先给楚情测血压。又用一个仪器在楚情的脸上晃来晃去,像是在测试皮肤。随后她让楚情把左耳上的耳环摘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楚情耳垂上采了一点儿血样。楚情完全没防备。等采完了血,她才回过神来。她用消毒棉捏着耳垂,无比幽怨地看向陈明,意思在问:“好好的,我怎么被人扎了一针?”陈明也不解释,他一脸笑容可掬的表情,示意楚情跟他走。 第19章 原来是“小白” 第19章 原来是“小白” 陈明带着楚情来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的布置,跟上一个房间很像。 屋里的人也是个女人,而且同样穿着医生一样的白大褂。只是她的年纪比前一个房间的女人大,看上去四五十岁模样。 这位女医生让楚情坐下。楚情紧张地捂着耳朵,“不会再被抽血了吧?”她心里嘀咕。 女医生没理会楚情捂着耳朵的手,她拿起楚情的另一手。随后像看手相一样,仔细端详——看了掌纹,又看手背,还使劲捏了捏楚情的指甲。 最后,她凑到楚情的脑袋旁边,撩起楚情的一缕头发。她看了看,没说话,忽然拿起小剪刀,绞了一缕头发下来。 “干嘛?”楚情吓了一跳。 刚被人抽了一管血,现在又被人铰了一缕头发 楚情不禁多疑——不会是钟土匪串通了陈明,故意在整盅她吧? 陈明仍然一脸妖饶的笑容。他把楚情带到了第三个房间。 仍然是医生办公室的模样,仍然是位女医生。年纪更长一些,六七十岁模样。 楚情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按着头发,她再不想被人突然袭击了 这位女医生看到楚情的古怪模样,楞了一下。随后她以狐疑的目光,看向楚情身后的陈明,意思在说:“这女人精神没毛病吧?” 陈明笑嘻嘻地走过来,拍拍楚情的肩膀,说:“乖——这次不化验什么了……”说着,他让楚情坐在桌前,把她的右手拉了下来,放到桌上的脉枕上。 女医生一脸高深莫测,她垂下眼,把手指扣在楚情的手腕上,开始给楚情把脉。诊脉的时候,她微闭起眼睛,一脸的皱纹挤到一起,纹路更加明显,就像一只成了精的老猫。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楚情暗暗腹诽。 忽然,女医生收回手指,二目睁开,精芒内蕴。她以淡淡的语调开口,问楚情一些问题,是关于她平时身体状况的。 楚情一一做了回答。 当医生问到楚情平时行经的情况,楚情很害羞,因为身后还站着一位“伪娘” 楚情忸怩地告诉女医生,自己平时来月经时,量多,而且有痛经的毛病。 女医生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她低头在病历上写了几句,随后把病历交给旁边的陈明,示意自己这部分工作完成。 楚情跟着陈明从房间里出来。这次虽然没被抽血,也没有被剪头发,但是她被医生刨根问底地问了一堆“隐私”问题,羞窘得满面通红。 她这回真是怕了,不知接下来,陈明还会带她去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检查?她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拒绝。 可是陈明却没再领她见什么医生。他把她领到电梯前,却说:“你自己下楼吧,后面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他把楚情推进电梯,帮她按了下行键。 楚情来不及问下一步去做什么,电梯门已经关上并开始运行。她看到数字闪烁到“1”停下来,原来她回到了一楼。 楚情以为程结束,可以回到钟土匪身边了。哪知电梯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却是位穿粉衣的年轻女子。 “小姐,您好。您这边请——”女子一脸温柔恭顺,成套的礼貌用语,很像酒店里的服务员。她伸手示意着,帮楚情引路。 楚情带着无限困惑,跟在女子身后。她们穿过大厅,转过走廊,来到一个房间里。 “这里是您的休息室……”粉衣女子说,“请您在这里更衣,我带您去泡温泉,随后是精油按摩……” “啊?”楚情彻底糊涂了,钟土匪带她来里,到底想做什么啊 也许是楚情觉得粉衣女子比较好说话,她坐在床上不走了——她要问清楚,钟土匪今天带她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经过粉衣女子的解释,楚情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这栋楼确实是“奇迹公司”的实验室。这里主要研究精油提炼技术,以及天然植物精油对人体的作用。 楚情刚才遇到的女医生们,都是公司聘请的专家,每个人都有非凡的来历,都有成打的学术荣誉做为背景。至于那个小受模样的陈明,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是国外某大学的博士,是这座实验室的负责人。 既然有科学研究,就要有实践检验。 这栋楼的一楼,就是“奇迹公司”的实践场所。这里有标准的温泉浴池和按摩室,也有专业的按摩技师和服务人员。 “原来——钟土匪今天带我过来,是想让我当小白鼠啊”楚情心说。 她早就应该知道,钟土匪对她没那么好,说是带她来上课,其实根本没安好心,还是想怎么整盅她。 说来也是,他那么小气的人,能为三个月大时候的事记恨他父亲一辈子,难道不记恨楚汉枫在班里揍他的事? 楚情不想去洗澡按摩。因为她不想配合钟土匪,做他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但是粉衣女子很会说话——她告诉楚情,等会儿陈博士会把楚情刚才在楼上的体检结果汇总起来,为楚情选择最合适的精油调理身体。 “整个SPA做完后,您的肌肤会焕发出迷人的光彩,还会带上一种特别的植物芳香,二十四小时之内都不会褪去。” 粉衣女子三言两语,让楚情对之后要发生的事情神往起来——光彩迷人的肌肤,还有淡淡的芳香,哪个女人不喜欢? 再说了,楚情刚在三楼已经受了那么多罪,这会儿该享受了。如果她不享受一番,岂不是赔了本,白让钟土匪折腾了? 粉衣女子见楚情再无异议,过来亲自动手帮楚情更衣。 虽然同为女性,但楚情可不习惯这样被人伺候。她畏畏缩缩的,嘴里连说“自己来……”。 但是粉衣女子没有退步,三下五除二,就把楚情扒光了。 “别扒——怎么也要给我留条内裤吧”楚情两手护住自己的小内裤,就是不松手。 “您不必不好意思,这栋楼里都是女人。再说了,您外面不是还罩着一件浴袍吗?”粉衣女子说。 “可我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楚情说。她奇怪,为什么粉衣女子把陈明博士忘了,难道他不是这栋楼里的男人吗? “您就算这会儿不脱,等会泡温泉、按摩的时候也要全脱光啊。” “到时候再说吧。”楚情说。就算有件浴袍蔽体,可是下面光光的,满世界走来走去,也让她觉得很不习惯。 第20章 山中别墅 第20章 山中别墅 楚情跟粉衣女子争取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的小内裤保留了下来。她裹着浴袍,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跟着粉衣女子出了更衣室。温泉池在楼后面的一栋玻璃房子里,抬头可以仰望蓝天白云,周围则有翠绿灌木遮挡,形成一个半封闭的环境。温泉池有两个深、浅两个区域,每个都很宽敞。不过深池也不太深,只有一米多。而浅池正好可以让人躺下来休息,浅池的水面上漂着娇艳芬芳的玫瑰花瓣。楚情是会游泳的。她脱了衣服之后,先是跳进深水池畅快地游了起来。裸|体游泳的感觉很新鲜、很刺激,她甚至忘记了羞涩,一边嬉水,一边笑出了声。游累了,她来到浅水池,把头枕在水池边,仰面躺在水里看天。她心想——如果晚上来,在这里看星星,肯定也很美。楚情泡澡的时候,粉衣女子始终在旁边侍候着。她给楚情播放轻音乐,还把鲜果和茶点端到来让楚情随意取用。楚情喝了一杯酽酽的玫瑰花茶,闭起双目养神,竟然打起了瞌睡。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之中,她被粉衣女子叫醒。粉衣女子告诉她,按摩技师已经准备好,让她去池边的按摩床上躺好。楚情在水中起身。这才发现,温泉水泡得她浑身无力。她险些跌倒,幸好有粉衣女子在旁边搀扶住了她。楚情忽然想到一句古诗,“侍儿扶起娇无力……”,说得是唐明皇的宠妃杨玉环,洗过温泉后娇媚柔弱、惹人怜爱。所以,其后面一句是“始是新承恩泽时”……“古之人不欺我。”楚情心想,泡过温泉之后,真是给人一种慵懒之感。只是不知道,等会儿她做完保养,能否像杨玉环一样“回头一笑百媚生”?楚情围好浴巾,躺在按摩床上。按摩师是位三十来岁的女人,偏瘦,显得精明干练。她上来就把楚情扒了个精光,随后把大瓶的精油直接倒在了楚情的身上。热乎乎的精油,很快流满楚情的全身。“哇,这种感觉……真是很难形容”楚情兴奋地说。按摩师轻言细语,让楚情放松肌肉,她开始为楚情按摩。她的手法高超,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只是按摩到胸部和小腹时,虽然隔着一块毛巾,却也让楚情觉得害羞。按摩师却很大方。她告诉楚情,刚在体检时发现,楚情的卵巢和子|宫,功能都有问题。“保养是一方面,您最好去医院里彻底检查一下。”“噢……”楚情嘴里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她认为自己还年轻,哪有那么多问题。她记得小时候,听邻居家的老太太说,对女人来说,最好的保养就是生孩子、坐月子……楚情认为,自己将来只要生过孩子,痛经什么的毛病就都能好了。按摩师按摩完楚情的全身,又让楚情换到另一张椅子上,给楚情做脸。在按摩师轻柔的动作中,楚情又睡着了。兴许是精油的作用,她竟然做起了*梦。梦里的她,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从心底生起。她忽然好想常胜此时就在她身边,因为她渴望他的拥抱、他的热吻。可是自从他们结婚之后,常胜似乎就再没吻过她。除了在床上,他也没有刻意地拥抱过她。就像人们说的,鱼都上钩了,还要饵做什么?因为这种渴望,楚情在梦中急切寻找着常胜。她知道常胜就在他们的卧室里,于是冲着卧室奔去。可她一推卧室的门,却发现床上有另一个女人——正是那位个子高高瘦瘦,头发像埃及艳后的女人楚情因爱成怒。她冲着“埃及艳后”大吼一声,把自己惊醒了。楚情睁眼一看,自己还在温泉池边,身上裹着厚厚的浴巾,脸上敷着面膜。她看到阳光从玻璃房顶照进来,照在温泉池水面上,水面泛着粼粼的银光。粉衣女子带楚情去淋浴房冲了个澡。直到这时,整个SPA过程才算结束。粉衣女子帮楚情吹干头发,带她来到一面穿衣镜前,让她看SPA的效果。“哇,真是立竿见影啊”楚情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镜中的女子,肌肤白里透红、娇艳如花,脸上的雀斑也不明显了。因为刚才按摩时她睡足了,她的一双眼睛也显得格外明亮有精神。楚情拉开浴袍的领子,向自己身上悄悄闻了一下,果然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暗香撩人。楚情抿嘴窃笑——她在想像,如果晚上常胜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会变成什么样楚情以为自己可以回到更衣室穿回自己的衣服,哪知粉衣女子却把她领往另一个方向。“不是都做完了,还有什么事吗?”楚情不解。粉衣女子含笑不语,她带着楚情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这里有一扇防盗门,女子按动门边的按键,掏出一张卡片在门禁上刷了一下,门开了。“您请进——”女子伸手示意。楚情走进门。眼前是另一道走廊,不知道通向哪里。楚情正想回头问一声,身后的门却忽然关上了。“喂,喂,想让我去哪儿啊,怎么把我关这了?”楚情嚷嚷着,用手拍打着铁门,却没人回答。想不到,这里的人都这么怪——陈明把她推到了电梯里,粉衣女子又把她推进了一扇门里楚情叫不开门。她侧耳听了听,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她只好紧紧身上的浴袍,沿着走廊向前走去。走了没多久,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宽敞的庭院。整齐的大理石方砖铺地,向前延伸开去,尽头是一栋白色别墅。别墅有三层,外观由多个规则的几何形拼接组成。在绿色山脉和晴朗天空映衬下,它显得既时尚又别致。楚情踏上大理石方砖,谨慎地朝四周打量着,向别墅走去。别墅底层客厅的大门,开在正前方。大门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面积,使客厅形成一个半开放式的空间,客厅里的家具和摆设,从外面看一目了然。门外场地上铺的是柚木地板,比大理石铺地的庭院高出了三个台阶。别墅左侧有一座游泳池。游泳池呈不规则的形状,正好与别墅的几何形状正好形成对比。楚情踏上台阶,走过柚木地板,进入客厅…… 第21章 大魔王的“魔窟” 第21章 大魔王的“魔窟” 楚情站在客厅里,四下打量下。 真皮沙发,青铜摆件,墙上挂的是抽象油画。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完美,彰显着主人不俗的审美品味。 而客厅里情致高雅的布置,与门外的自然景观正好相呼应,形成一种特别的和谐之美。 楚情心中疑惑,这是哪儿,难道是钟土匪的休闲别墅?可是像钟土匪那种匪类,怎么会有这么一栋充满艺术气息的房子? “咳,咳……”楚情清了清喉咙,问,“有人吗?”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微微风声和“啾啾”鸟鸣,听不到人回答的声音。 “钟总,您在这里吗?”楚情稍稍提高声音。 仍然没人回答。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楚情自言自语。 她真是想不明白——那群人给她做完SPA后,竟然把她关到了一栋无人的别墅里,而且是一栋非常漂亮的别墅。 陈伪娘和粉衣女子那些人究竟想做什么,难道真把她当小白鼠了,要把她关在这里,以后天天拿她做试验? 还是像民间故事里说的那样,人们把她洗得香香白白的,当做贡品送进魔王的魔窟,让魔王把她当餐后小甜点品尝? 楚情想到这里,不由把身上的浴袍又紧了一紧。 她想到粉衣女子帮她更衣的时候,连条内裤都不打算留给她……果然是有预谋、很阴险 在楚情的想像中,她似乎看到——粉衣女子把大门关闭后,那张温柔恭顺的面孔上,忽然流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太恐怖了”楚情的身子打了个寒战,被自己的想像吓到了。 她可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寻找出去的路。 楚情就像在玩“密室逃脱”的游戏,开始在一个又一个的房间里探察着。 一楼这一层,除了迎面这间大客厅之外,还有餐厅、厨房、游戏室、洗手间等许多房间。 还有一扇门是通向车库的。 楚情在车库里发现了钟土匪的那辆白色“路虎”。 楚情看到“白色大老虎”,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既然车这儿,人还远得了吗? 而且,钟土匪顶多是个土匪,不是吃人的大魔王,楚情可不怕他。 楚情沿着楼梯上到二楼。终于,她在二楼的主卧室里找到了钟斐。 难怪楚情刚才喊了半天,都没人理她,原来钟斐正在睡觉。 也不知他昨晚做什么去了,竟然困成这样。只见他穿着一身睡衣裤,毫无形像地躺在床上,摆了个大大的“大”字,呼噜打得震天响。 “老天,这么吵怪不得快三十的人了还打光棍——这么响的呼噜,哪个女人受得了?”楚情暗暗腹诽。 她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却见他一翻身,呼噜不打了,可是又开始磨牙、吧嗒嘴。 最后,他竟然还放了一串响屁 楚情捂着鼻子就跑下了楼。 她边跑,边庆幸自己嫁给了常胜——虽然他们婚前没有同居试婚;但幸运的是,婚后她发现常胜睡相极安静,不会打呼噜磨牙吵得旁边的人睡不着觉 于是楚情越发觉得,天下的男人还是自己家的老公最好。 想到这,她心中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忽然又来了。 她很羞涩地发现,自己现在非常渴望得到常胜的爱抚,恨不能马上回到家,扑到他的怀抱里去 “太羞人了”楚情为自己心底的欲|望感到羞耻。 不过她又安慰自己,其实这也没什么可害羞的。因为那是自己的老公啊,夫妻之礼,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情走出客厅,来到庭院里,吹着清凉的山风,让自己滚热的身体降下温来。 最后,她坐在角落里的一张藤椅上,看着远处的山脉和蓝天,默默发呆。 她在想,虽然婆婆和小姑有点儿难缠,可是她跟常胜的婚姻还算幸福。 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个“埃及艳后”好讨厌,在梦里竟然跑到自己和常胜的床上去了 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和常胜那么亲密? 楚情想知道真相,却又不敢深想。 楚情心情复杂。心底刚才的热情也没有了,她抱着肩,缩在藤椅上长吁短叹。 忽然,她听到一阵踢沓的脚步声,是钟斐从楼上下来了。 不不会儿,就看到他从客厅大门走了出来。 他似乎还没有睡醒,身上的睡衣裤歪歪斜斜的。他边走,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他一会儿抠抠鼻孔,一会儿又挠挠脖子。楚情在角落里看着他的怪模样,直咧嘴。 钟土匪平时在人前,人五人六的,说好听一点儿,颇有几分翩翩贵公子的派头。没想到,他在没人的时候,竟然这般不堪——睡觉的时候打呼噜,放屁又臭又响 楚情心想——这幸好是让我看到了,如果让安娜看到,很可能会吐血而亡 因为在安娜心目中,钟总就是“黄金般的天神”。恐怕安娜以为,像钟斐这种人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更不可能打呼噜放屁 楚情是不会有安娜那么天真的想法的,因为她从小就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如果他很乖、很优秀,能让她爸踢他的屁股? 楚情看出来了,钟斐不知道院子里还有别人。但是她不想提醒他。因为她要看他还会出多少丑,最好让她捏到什么把柄,看他以后还敢整盅她 于是楚情很坏心地,像只猫一样,安静地蹲在藤椅上,一声不吭。 钟土匪确实没发现自己背后有人。 他来到柚木地板上,伸了个懒腰,扭动着腰肢,活动了几下,随后径直向泳池走去。 “刚睡醒了就去游泳,也不怕脚抽筋?”楚情腹诽。 不过她又很快又想到,山里有天然温泉,刚刚她还泡过,挺舒服的。泳池里的水也是温泉,所以钟土匪应该只是想去池子里泡泡澡,不是想游泳。 “等等”楚情心中一警,“如果是泡澡,那他会不会脱光衣服?” 不不不,那样可不行 楚情正想出言阻止,钟土匪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他先脱掉了上衣,露出肌肉遒健的后背,一身白皙紧致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美玉般的光泽。 他顺手把上衣扔到地上,又开始解裤带,把裤子褪了下来 变态啊——钟土匪的睡衣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他的裤子刚一褪下来,两瓣圆滚滚的小屁股,就直接暴露在楚情的面前。 楚情离得不算太远,又正在钟土匪的身后。虽然她没敢细看,却也看了个清楚明白,甚至连他屁股上冒起的几只小红疙瘩,她都看到了…… 第22章 无辜的土匪 第22章 无辜的土匪 “啊——” 楚情失声大叫,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变态、臭流氓、匪类” 楚情把能想到的词汇,在心里都骂了一个遍。 但是钟斐才真正无辜呢。 他刚刚睡了一觉起来,因为不醒盹,就想来池子里泡个澡清醒一下。 他以为偌大的庭院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大大咧咧地站在池边脱光光。 哪知衣服还没脱完,忽听到背后一声尖叫。他刚想扭头看看是谁,双脚却被褪下来的睡裤绊住了 钟斐的身体忽然失去平衡,他的身子向前一倾,“扑通”一声跌到了水池里。 “唔、唔……”钟土匪在水里挣扎着,连喝了好几口水。 楚情听到“扑通”声和“唔唔”的挣扎声,顾不上“男女大防”了。她从藤椅上跳下来,跑到泳池边,拿起一支捞树叶的长竹竿,递到钟斐身边。 钟斐抓住了长竹竿,这才稳住身形,在水里站了起来。 其实水池并没有多深,水面刚刚没过钟斐的腰部。他只是因为双脚被裤子缠住,才吃了些亏。 这会儿他站稳了,也终于把缠人的睡裤彻底脱了下来。随后他拉着竹竿,游回到岸边。 他现在已经回过神来,而且看明白刚才吓他一跳的人是谁。 他心头恼火,对着楚情大叫:“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想谋杀我啊” 楚情面皮窘胀泛红,心说她又不是自己想进来的,她分明是被粉衣女子关进来的嘛 她吭吭哧哧地想解释清楚,却又不敢正面看向钟斐。因为她知道,他此刻肯定是深身上下一丝不挂 楚情蹲在泳池边,手里拿着长竹竿,想走开,却又不敢放手,生怕钟斐再次跌倒在泳池里。 忽然,她察觉气氛有些异样——因为钟斐突然安静下来,没继续骂她。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拿眼偷偷瞄向钟土匪——只见他手扶着竹竿站在水里,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的胸部,面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向自己胸部一看……老天她这才发现,自己浴袍的领子大开,胸前两只“浑圆”露出了多半。又因为她是蹲在地上的,一挤之下,更显得两只“浑圆”饱满迷人,当中沟壑深深,更是引人遐思。 怪不得他不言声了呢,原来这混蛋在偷窥她 “土匪”楚情大骂一声,把竹竿向前一送,把钟土匪推倒在泳池里,随后起身就跑进了客厅。 幸好钟斐现在脚上没有了羁绊,他虽然倒在了水里,轻轻游了几下便又回到了池边。 他扶着池边站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刚才却跟楚情相对那么久……他不由也有些尴尬。 他犹豫了一下,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冲屋里大喊:“楚情——给我拿条浴巾出来” 也不知楚情躲到哪里去了,没理他。 钟斐又喊了两嗓子,楚情还是不搭理他。 这回他没了脾气,只好自己爬上岸。 他拾起刚才脱下来的上衣,围在腰间,随后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 他在客厅里四下看了看,客厅里并没有楚情的影子。于是他迅速蹿上楼梯,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钟斐在楼上洗了个澡。再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外衣,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在娱乐室里找到了楚情。 “楚情,我们去吃饭。”钟斐语调平静,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钟斐才不认为自己刚才有什么错——这是他的家,他又不知道这里有别人……说起来,他一个未婚的大好青年,莫明其妙地被她一个已婚妇女看光了,才真正吃亏呢 楚情窝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她听到了钟斐在说话,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她说:“我的衣服呢?叫她们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到这一刻,钟斐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陈明等人,以为楚情是钟斐的女伴,所以才会在给她做完SPA后,把她送到这里来。换言之,他们把她洗得白白香香的,就是供他这大魔王享用的 也就是说,楚情会出现在钟斐的私宅里,完全是个误会。 现在误会结束,可钟斐却不好跟楚情做解释。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先离开了。 过了会儿,粉衣女子来了,带来了楚情的衣服。 粉衣女子帮楚情更好衣,把楚情带出别墅,来到前面偏楼上的餐厅里。 钟斐和陈明都在这里。 钟斐已经彻底忘了刚才的尴尬,他跟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地请楚情到桌边就坐。他说:“楚秘书,陈明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楚情牵强地冲陈明笑笑——这地方的人都这么古怪,她才不相信“伪娘”会送她什么好礼 陈明抬手遮住嘴,娇俏地一笑,说:“哟,自己人,说什么谢嘛”说着,他把一只手提袋递给了楚情。 楚情接过来一看,袋子里有几只瓶瓶罐罐,有的像药瓶,有的像化妆品瓶。瓶身上没有任何商品标识,贴的都是不干胶标签,标签上有手写的几行字。 陈明介绍道:“美女,这些保养品有口服的、有外用的,瓶子上都写着呢……回去后你照着上面的说明使用,包你一个月之后,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噢——原来还是拿她当小白鼠,要用她做人体试验呢 楚情嘴里说着“谢谢”,收下了袋子。但是她却没有使用这些保养品的打算——她才不想配合他们,做这些东西的试验品呢 忽然,她看到袋子里有只紫色的水晶瓶,小巧漂亮,像香水瓶,上面没贴标签。 她好奇地把瓶子拿了出来。她问陈明:“这是香水吗?”说着,她把瓶嘴对着自己手腕内侧,稍稍喷了一点 陈明正打算解释紫色水晶瓶的功效,忽然看到楚情鲁莽地在手腕上喷了一点儿……他惊恐大叫:“啊,住手——那是‘高浓度诱|惑’” 说完,陈明用手捂着鼻子,站起来向后连退几步,最后夺门而出。 楚情被陈明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举着香水瓶,莫明其妙地看向钟斐,问:“怎么了,难道不是香水?” 第23章 高浓度诱|惑 第23章 高浓度诱|惑 钟斐听到“高浓度诱|惑”几个字,脸色也变了。 只不过他没陈明那么夸张,没有立即逃走。 楚情看他面色古怪,不由紧张起来。 “难道这不是香水,是毒药?”楚情说着,就要把香水瓶扔掉。 钟斐忙拦住她,说:“别扔——这可是好东西,能提炼出来是个奇迹”他摇摇头,感叹道,“我没想到,陈明会舍得把它送给你。” “既然是好东西,又不是毒药,陈博士跑什么啊?”楚情不解。 楚情试探着,抬起手腕,用鼻子凑过去闻了闻——被液体喷到的地方,有股淡淡的玫瑰芳香。 “分明就是香水嘛”楚情说。 “它不是香水,是费洛蒙……”钟斐干咳了两声,又说,“当然了,这不是普通的费洛蒙,这是我们用特别方法提炼出来的。我们把它命名为‘诱|惑’——这一瓶是精华,是‘高浓度的诱|惑’。” “费洛蒙?高浓度诱|惑?”楚情一脸困惑,她听不懂这些名词。 钟斐进一步解释:“费洛蒙就是信息素,是动物通过嗅觉交换信息的化学物质。‘诱|惑’属于性信息素,是专门吸引异性用的……换言之,当你喷上‘高浓度诱|惑’之后,可以促使你身边的男人对你发|情,产生恋爱的感觉” “发……情?”楚情两眼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对着瓶子看。 其实她心里在说——我**大爷的,发|情跟恋爱是一回事吗?只有钟土匪你这种花花公子才会把二者混淆吧? 楚情在心里破口大骂,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忽然,她联想到了什么 她以惊疑恐惧的目光看向钟土匪——刚才,陈明捂着鼻子跑了,显然是怕中招;可钟土匪为什么不跑,难道他在等待发|情? 钟斐看到楚情的表情,就明白她的心思。 他一脸纯良地笑了笑,说:“陈明太夸张了,这么一点点儿是不会起作用的。你要把全身喷满了,才能管用。对了,等你拿回家,可以跟你老公试一试。” 什么,让她去跟她老公去试一试? 靠之,原来不仅她是小白鼠,她老公也是小白鼠 钟斐回避着楚情充满狐疑的目光。忽然他无聊地拍了拍手,说:“啊,真是的——怎么这么久还不上菜,我去催一催” 说完,他也跑出了餐厅…… 钟斐一跑出来,就四处寻找陈明。 终于,他在露台上找到了陈明。 他扑过去就掐住了陈明的脖子—— “谁让你把‘高浓度诱|惑’给她的?那东西是我们的最高机密,目前根本没有推向市场的计划” 陈明一边解救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说:“不是你说的——她老公有外心了,你要我帮助她……” “我只是让你帮忙,把她变漂亮些,多增加些女人的魅力,没让你做别的”钟斐训斥陈明。 钟斐又说:“你可好——刚给她做SPA的时候,你给她加了催|情剂;现在又把‘高浓度’诱|惑给了她……我看你不是想帮她,你是想害她” “我给她用催|情剂,是因为给她做体检的时候发现,她有性冷淡的倾向……刚才我以为她是你的女人,为了让你快活些,才特地帮你‘催活’她的感官的……” 陈明说到这里,终于掰开钟斐的手指,把自己的脖子解脱了出来。 陈明拍着自己的胸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随后他用翘起兰花指,戳着钟斐的胸膛,说:“你这个杀千刀的活土匪——人家还不是一心为你好?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陈明表演无限幽怨。 钟斐则望天翻翻白眼,欲哭无泪。 钟斐在想,幸好楚情是个传统保守的女子,幸好她心里深爱着她老公否则刚才她被人用了“催|情剂”,又被关进了他的别墅,她很可能会因为饥不择食,把正睡得昏天黑地、毫无反击之力的他“生吞活剥”了 想到这种可能,就让他一身冷汗啊 如果楚情“吃”了他,别人根本不会指责楚情,只会指责他——因为他“花”名在外嘛,他就是跳尽黄河也洗不清 他可以想像,如果那种事发生后,楚情的老公会来找他决斗,楚疯子也会来找他拼命 到时候他说是陈明害他的,谁信啊 陈明表演完幽怨一幕,又说:“要想帮她挽回她老公的心,还有比直接使用‘恋爱费洛蒙’更省事的办法吗?只要她把‘高浓度诱|惑’喷在身上,让她老公闻到,她老公就会从此对她死心塌地,再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你真认为这东西管用?”钟斐充满了怀疑。 “当然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话,刚才我为什么要跑?”陈明说。他又用幽怨的口吻说,“如果我刚才跑慢了,闻到她身上的费洛蒙,我就会爱上她你说,如果我爱上她可怎么办,难道要我跟她老公共侍一妻?” “我x”钟斐心说陈明这脑袋怎么长的?如果真爱上她,那就跟她老公抢她啊,哪有两男共侍一妻的? 钟斐又问:“你研究出的这东西,难道没有解药?” “自古以来,相思病有药可解吗?”陈明反问钟斐。 说到这儿,陈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满脸狐疑地看向钟斐:“你这会儿才跑出来,肯定已经闻到了吧?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她?” “我?”钟斐像是听到什么最滑稽的事情,夸张地大笑两声。随后摊开双手,耸耸肩膀,说,“你看我像爱上她的样子吗?实话告诉你,我刚才确实闻到了,可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陈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上下打量了钟斐一番,说:“人也是一种动物,性信息素对所有动物都会有作用——如果你闻到了,不可能没反应,就算她是一头母猪,你也会爱上她的” “呸呸呸我夜夜*宵,根本不缺女人,怎么可能饥不择食地爱上一头母猪?”钟斐大骂。 这一章整篇文的关键啊,是点题的地方啊。 涨个收藏怎么这么难啊,能不能要个收藏啊,望天。 第23章 陈“伪娘”的理论 第23章 陈“伪娘”的理论 钟斐反驳陈明,说:“陈博士,你的话根本不对——从理论上说,这世界上的每个成|年男女,每天都在制造性信息素,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恋爱中。换句话说,如果性信息素能让对方爱上自己,那这世界上还有‘暗恋’一说吗?” 陈明强调说:“我送给楚秘书的,可是高浓度的性费洛蒙,那意味着高浓度诱|惑,让男人无处可逃” “切,什么高浓度诱|惑”钟斐不屑地摆摆手,说,“如果恋爱的秘密真那么简单,那这世界上就没有痴男怨女了” “我确实掌握了恋爱的秘密”陈明义正词严地说道,“我的目的,就是要消灭世界上的痴男和怨女” 他是位有尊严、有个性的天才科学家,绝对不容许钟斐置疑他的科学研究。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道理,行了吧?” 钟斐表示投降——他的实验室指着陈明这位怪才呢,他可不敢得罪这位“伪娘”。 钟斐说:“可能因为楚情只喷了一点儿,剂量不够,所以我才没反应。” 钟斐给大家找了个台阶下。 但是陈明并不领情。他坚持说:“不对,那可是‘高浓度诱|惑’啊,只要一小点儿,就应该起作用” 他上下打量钟斐一番,忽然作恍然大悟状,说:“我明白你为什么没有反应了” “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你是个花花公子,睡过的女人太多了,已经对‘恋爱费洛蒙’有了免疫力” 听了陈明的解释,钟斐眼角直抽抽 他说:“你这叫什么理论?难道说,因为花花公子对‘恋爱费洛蒙’有免疫力,所以反而比正人君子更容易做到坐怀不乱?” “不是”陈明抱着肩,一脸不屑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已经很难找到爱情——因为你已经分辨不出有价值的性信息素了” “我x你犯得着这么咒我吗”钟斐骂道。又说,“凭什么我就找不到爱情?性信息素所作用的,是人的肉体;而恋爱是精神上的事……换言之,就算我阅尽人间百花,跟我找到一份真挚的爱情,根本不矛盾。” “NO,NO,NO——”陈明伸出食指,对钟斐摇了摇,说,“人也是一种动物,脱离不了动物的属性。男和女的吸引,首先就是身体上的吸引,随后才会生发出感情上的眷恋……人类的性信息素,与人类的恋爱活动密切相关。” 钟斐听着陈明的高论,头都大了。 他慌忙抬手示意暂停——“打住,这话题扯得太远了”随后他说,“饱暖才能思 ——咱还是先解决吃饭的问题吧” 钟斐回头看看餐厅方向,心里忽然没底。 他问:“陈明,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吃饭啊?难道我们两个只要跟楚情坐在一起,就会化身为狼,甚至恨不能跟她和她老公玩4P?” 陈明邪恶地“嘿嘿”一笑,他说:“不要怕——刚我让小昭去给她处理了一番……我相信,现在我们可以回去吃饭了。” 原来,今天一直跟着楚情、伺候楚情的那位粉衣女子,名字叫小昭。 刚才钟斐离开餐厅后,小昭端了一只水盆进来。她拉着楚情的手浸到水盆里,不仅给楚情洗了手,连手腕部分都洗了。 洗好后,小昭用一条毛巾给楚情擦手,又从衣兜里掏出一管喷雾,在楚情周身喷了一遍。 于是一股清甜的***香弥漫开来,盖住了刚才的玫瑰花香…… 钟斐和楚情吃过午饭,从翠明山返回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多。 钟斐懒得再回公司,他直接送楚情回家。 楚情知道小姑喜欢乱动她的东西,她不敢把陈明送她的那些“宝贝”拿回家。她跟钟斐商量,把东西留在了钟斐的车上,等明天上班再跟他要。 钟斐满不在乎地答应:“行啦,你就放心吧,在我车上放着丢不了。” 来到楚情家小区门口,她把东西留在副驾座位上下了车。 钟斐拐弯、换档、提速。车身一晃,副驾座位上的袋子倒了,那瓶紫色水晶瓶的“高浓度诱|惑”滚了出来。 钟斐怕它滚到座位下面,一伸手拿了起来。 他忽然淘气起来,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瓶子喷了一下。顿时,一股幽深的玫瑰花香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钟斐撇撇嘴,自言自语说:“我根本就不喜欢玫瑰花的香味,拿什么诱|惑我?”又说,“陈伪娘就会吹” 他正想把瓶子扔回袋子里,忽然想了什么。他把瓶子在手里掂了掂,若有所思地说:“高浓度诱|惑……真有这么玄吗?” 楚情走进小区,步行了一段路,来到自己家楼下。 她忽然看到常胜的车停在楼下。不由奇怪,常胜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楚情上电梯,来到自家门口。她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钥匙,刚要开门,却发现她家的防盗门是半开着的。 门里传出阵阵欢快的说笑声。说笑声里,还夹杂着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楚情心中一警。她没有立即进门,而是屏住呼吸立在门口,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她听到常莉娇嗲的声音说:“罗倩姐,你既然早就回国了,怎么不早来找我们?” 陌生女子低声解释了几句什么,声音太小,楚情没有听清。 随后又听常莉大声说:“罗倩姐,你早点来找我们就好了你早来一步,你就是我嫂子了……当年谁不说,你跟我哥是‘金童yu女、天生一对’” 楚情听到“金童yu女、天生一对”几个字,心里一惊,手中的钥匙“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屋里的说笑声忽然停了下来,楚情想继续偷听是不可能了。她拾起钥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进了家门。 要说女人的直觉,真是挺可怕的。 刚才楚情站在门外,就有种预感——家里来的陌生女子,就是昨天在西餐厅里,跟常胜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 果然,来人正是“埃及艳后”。这次楚情近距离地打量她,看得更清楚。只见她一头长直发,又黑又亮;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她的眼睛很大,安着假睫毛,很可能还戴着美瞳——她的一双大眼睛,在开合之间,有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第24章 “埃及艳后” 第24章 “埃及艳后” “埃及艳后”端坐在常家客厅的沙发上,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刚进门的楚情。 楚情也真是怕了自己的直觉——刚才做SPA的时候,她梦到“埃及艳后”跑到她和常胜的床上去了;没想到,这会儿她真跑他们家来了 楚情的心头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沉重得难受。 可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她在脸上堆起笑容,看了看“埃及艳后”,又看向常胜,用玩笑的口吻说:“哟,家里来客人啦?” 常胜表情有些尴尬。他回避着楚情的目光,含混地说了几句,恐怕谁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埃及艳后”却是落落大方。她站起来,仪态万方地冲楚情一笑,说:“算不上客人——我叫罗倩,高中时候我跟常胜是同学。哦对了,那时我们家就住在对面那栋楼上,我们还是邻居。” “噢——你请座。”楚情拉长声音,应了一句。她脑袋里迅速思考,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 罗倩双手一抹裙边,姿态优雅地坐回沙发上。她又说:“你就是楚情吧,常胜跟我提起过你。可是他没有告诉我,你这么漂亮。” 罗倩说着话,扭头瞟了常胜一眼,那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意味。 “我漂亮吗?”楚情心说。 她可不认为自己漂亮。刚才陈明也说,她皮肤不够白、毛孔不够细,鼻梁上还有雀斑。 常胜恐怕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见他尴尬地笑笑,似乎想自谦两句。但如果他真说出来,却又会当场伤了楚情的面子。所以他最后选择什么都没说。 看到罗倩跟常胜眉来眼去,楚情心里自然更加别扭。 忽然她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她走到常胜身边,坐在沙发扶手上,靠着常胜的肩膀,动作既暧昧又随意。她说:“罗小姐是吧,其实常胜也经常跟我说起你……” “是吗?”罗倩不信,她又瞟了常胜一眼。 常胜没看到罗倩给他递的眼色,他扭过头,有些惊诧地看向楚情——显然,他从没跟楚情说起过罗倩。因为罗倩是他的秘密,他本来打算永远都不让楚情知道罗倩的存在。 楚情心中有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是一脸平静。她故作天真,说:“当然啦昨天你们不是有位高中同学结婚吗,常胜回来后跟我说,凑巧遇到你了呢” “哦,是啊,昨天是我们高中同学朱鹏光结婚……”罗倩淡淡一笑,说,“他们家可真小气,虽然是在五星级酒店包的桌,听上去挺风光的,可实际上只开了二十桌,晚来的人根本就没座位了后来我们只好自己另找了个地方吃饭。” “这叫什么事啊”杨秋月在旁边插言。她似乎听出事情有些不对,故意大着嗓门嚷嚷,为的是引开话题,“大家礼金没少交,怎么连顿饭还不让大家吃啊?” 常胜在旁边解释:“小朱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眼看大家把话题岔开了,楚情却忽然说:“‘碧格西餐厅’的羊排和海鲜面不错。” 一句话,让屋里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常胜眉头紧皱,面色阴沉。 罗倩的眉毛挑了挑,问楚情:“你连这个也知道,这也是常胜跟你说的?” 楚情笑容可掬,说:“我跟常胜在大学里谈恋爱的时候,他经常带我去那家餐厅吃饭。”说着,她用手拍拍常胜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常胜,我已经学会做那款海鲜面了,哪天我做给你们吃啊?” 常胜悻悻地“哼”了一声。 杨秋月紧张地看看常胜,又看看楚情。 常莉的嘴角微挑,流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 常家的这种气氛,不适合再接待客人。罗倩起身告辞。 杨秋月假意挽留罗倩吃饭;常莉笑嘻嘻地说:“罗倩姐,以后常来玩儿啊” 随后在一套热烈而虚伪的言辞中,罗倩出门乘上电梯。电梯“叮咚”一响,罗倩消失了。 楚情长“吁”了一口气——至少在气势上,她没输给“埃及艳后”。 不就是吃顿西餐吗?昨天她也吃了,而且餐桌的位置更好,菜色更高级,大厨还亲自教给她那道海鲜面是怎么做的 常胜看着楚情洋洋得意的表情,什么都没说,只冷“哼”了一声,脱了外套回卧室玩电脑去了。 常莉见楚情和常胜他们的表情各有古怪,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杨秋月在常莉身后喝斥:“笑什么笑”——她知道,刚才楚情在门外,肯定听到了常莉的话,知道常胜跟罗倩从前的关系了。 常莉先是快速瞟了楚情一眼,随后回头对母亲说:“刚才罗倩姐送我一只古琦包,正是我想要的。所以我高兴,当然要笑了。” 说着,常莉拿起沙发上的一只粉红色长方形钱包,对着杨秋月晃了晃,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疯丫头,跟个‘二百五’似的”杨秋月小声骂了句。 楚情冲常莉的背影撇了撇嘴。心说,就知道认名牌,名牌哪里好看了?不就是一堆晃花人眼睛的菱形块,你又不是数学老师 跟往常一样,楚情下厨做饭,随后一家人围在餐桌前默默地吃饭。 奇怪的是,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楚情今天去做过美容,精神面貌跟以往大不相同。 晚上睡觉的时候,楚情躺在自己那半边床上,偷偷向自己身上嗅了嗅——淡淡的幽香还在……这味道,应该挺撩人的吧,为什么常胜好象没有反应呢? 楚情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常胜,黑暗中,常胜的五官一片模糊。 最让楚情惋惜的是,她没带着“高浓度诱惑”。否则她真想用一用,看看常胜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像陈明说的,常胜会死心塌地地爱上她,再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常胜……”楚情试探着叫了声,她试图吸引常胜的注意力,让常胜发现她身上的秘密。 哪知常胜猛地坐起来,气呼呼地把被子一撩,说:“楚情,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心思这么阴险” 第25章 “滚,叛徒!” 第25章 “滚,叛徒!” 楚情被常胜说懵了。 她“腾”地一下,也坐了起来,反问:“我做什么事了,怎么就阴险了?” “你昨天说是去加班,其实一直偷偷在跟踪我,对吧?” “没有啊,我真去加班了,没有跟踪你。”楚情理直气壮地说。 陪总裁吃饭也叫加班,这是总裁亲口说的,所以楚情没有说谎。 “那你怎么知道我和罗倩去‘碧格西餐厅’吃饭了,还知道我们吃的海鲜面和小羊排?”常胜说到这里非常激动,说,“你当时还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你可真能忍,既然知道我说谎了,昨天回来为什么没跟我闹,今天就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让我难堪?” 楚情气了个倒仰——忽然蹦出个“埃及艳后”打扰了她的生活,常胜不仅不跟她解释解释,还反咬她一口——这真是天理何在 楚情冷笑一声,一针见血地说道:“我倒是不明白了——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怕我跟你闹?你心里有什么鬼,觉得我今天是在给你难堪?” 常胜被楚情挤兑急了,“你找不自在是不是?你不想过了是不是?”他捶着床铺吼道。 楚情吓了一哆嗦。常胜一米八高的大个子,如果常胜想打她,她可不是对手。尤其这还是在他的家,婆婆护短、小姑难缠,如果她挨了打,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 楚情心里既害怕,又觉得委屈。她没能耐了,嘴一撇,“嘤嘤”地哭了起来。 小两口刚吵起来的时候,杨秋月就听到了。 这会儿听到楚情的哭声,她慌忙跑了过来。她敲敲门,说:“常胜、楚情——嚷什么呢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纯心想让邻居看笑话啊” 楚情听婆婆这意思,还不是太偏向儿子。于是她赤着脚跳下床,拉开门,对着婆婆边哭边说:“我不知道在哪儿得罪他了,冲我大吼大叫的,说我阴险,说我今天让他在客人面前难堪……” “行了,行了”杨秋月拦住楚情的话。她也不劝架,而是说,“楚情去我房里跟我睡……大晚上的闹什么闹,明天你们还都要上班呢” 说完,杨秋月拉着楚情走了。 常胜见把母亲惊动了,也不敢再闹,倒头躺在床上,蒙上被子睡觉。 楚情来到婆婆的房间,跟婆婆躺在一张床上,辗转难眠。 她和常胜睡的是席梦思床。婆婆的床是硬板床,让她很不习惯。 尤其是婆婆的床头上方,还挂着公公的大幅遗照。黑暗中,照片上的人似乎正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人看——这感觉可怪渗人的。 楚情睡不着,就会不停回想刚才常胜的表现。想起来就让她气得浑身发抖。 丈夫不应该爱护妻子吗?就算现实生活不像言情小说,丈夫对妻子“捧在手心、爱若至宝”;不也应该坦诚相对,同心协力地过好日子吗? 楚情好不容易挨到婆婆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她抱着被子,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就算是睡沙发,也比跟婆婆挤一张床舒服啊 楚情躺在沙发上,默默落泪——女人,结婚之后能拥有什么,不就是半张床吗 就这么半张床的位置,难道还有人要抢? 终于,楚情在胡思乱想中,乏了、困了,她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再次做起梦来。 有意思的是,她做梦跟连续剧一样,竟然是接着上几次的梦在做。 楚情梦到,“埃及艳后”跑到她的常胜的床的去了。 “埃及艳后”跟常胜在床上,恬不知耻地调笑着。 楚情大怒,猛地扑了过去。她想揪住“埃及艳后”的长头发,把“埃及艳后”从床上揪下去。 可是她一把揪空了,身子从半空中一飘而过。常胜和“埃及艳后”仍然在无耻地调笑,根本没看到她。 随后楚情赫然发现,卧室房间的布置跟以往大不相同——衣橱、梳妆台、大床都换了,屋里是一水的新家具。而且家具上都贴着大红喜字,布置得就像新人的洞房。 楚情猛然醒悟过来——她摔下楼梯流产,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已不是人了,而是一缕无处可去的游魂 就因为她死掉了,所以常胜才会再婚,而且娶了他早就有奸情的“埃及艳后” 楚情感到既委屈又绝望。她哭着“飘”出卧室,“飘”到客厅,跳到茶几上的花盆里,藏在绿叶当中“呜呜”地哭泣。 她不明白,自己这样贤良淑德,孝顺婆婆、爱护小姑、深爱老公……为什么最后却落了这样的结局孩子掉了,她也死了,“埃及艳后”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落个这样的结局 楚情被仇恨煎熬着。她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她五脏六腑快要焦裂了。可是身子却像掉到了冰窟窿里,冷得她直哆嗦。 “哟,楚情,你发烧了我让你在我屋里睡,怎么半夜偷偷跑到客厅里来了?你看你,着凉了吧?” 楚情睁睁眼,说话的是婆婆杨秋月。 她意识自己刚才又做梦了,这会儿才是清醒中的现实。但是刚才梦中的情景太真,她心中的仇恨还没有消去。于是她闭上眼睛,不搭理婆婆。 “楚情,快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这是常胜的声音。 楚情睁开眼看看常胜。奇怪的是,她看到的常胜竟然是带重影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痛恨眼前这个“叛徒”。 于是她咬着牙吐出一个字:“滚” 常胜以为楚情还在为昨晚的事跟他赌气,他生气嚷道:“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楚情眼皮沉重,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哪有力气跟他吵架。 她索性闭上眼,冷笑一声,说:“我什么态度,你什么态度……我辛苦付出,只要半张床,连这点儿你都不给我……”说着话,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常胜没听懂楚情的话。他问:“你在说什么?” 杨秋月在常胜肩头拍了一巴掌,说:“你跟她较什么真你没看她烧糊涂了,在说糊话吗?”又说,“快别耽搁了,赶紧送医院吧。” 第26章 偷听得真相 第26章 偷听得真相 楚情发现自己最近挺倒霉的,不到十天,已经进了两回医院。而且她在梦里,还死在了医院里。 医生给楚情打了退烧针,又输上液,楚情才觉得好多了。 常胜给楚情买来早点。可楚情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端了一杯热牛奶慢慢啜饮。 楚情发现常胜一直在看表,知道他怕误了上班的时间。于是她说:“你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常胜抬头看了楚情一眼,阴沉着脸说:“你还在跟我斗气?” 楚情本来是挺心平气和的,可是一听常胜这话,心里的火又开始往外冒——她都病成这样了,他还敢提昨天那茬 就算他不肯跟她解释,“埃及艳后”是什么来历……可不可以先不提那糟心的事,跟她说两句好听的? 楚情想发火,可实在是有气无力。她总算明白什么叫“形势比人强”——自己身体不行,吵架也没有力气。 楚情气极反笑。反正她双眼总是笑眯眯的,怎么看都像在温柔地笑。 她轻言细语地说:“我没斗气,我是在惦记你的全勤奖……我又没什么事,如果你为我把全勤奖丢了,可就太不值得了。” “那我上班去了,你自己行吗?” “怎么不行,不是有护士吗。再说了,输完液我就回家了。” “那我走了。”常胜拎起公文包走了。 楚情闭上眼,假装睡觉。等听到病房门关上,常胜的脚步走远,她才睁开眼。 其实楚情刚才就想上厕所。本来想叫常胜陪她去的;可常胜这样的态度,实在令她心灰齿冷。 楚情下了床,从输液架上把瓶子摘下来,自己一手举着瓶子,出门去找卫生间。 她知道一般医院的卫生间里,隔板上都有挂钩。她可以把瓶子挂在钩上,一个人就能解决方便的问题。 楚情在卫生间里方便完了,还在洗手池边洗了洗手。她举着瓶子刚要回病房,忽然听到门板外有熟悉的说话声。 细一听,正是她婆婆杨秋月和她老公常胜。 楚情忙屏住呼吸,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就听杨秋月说:“常胜,你还没去上班啊?” 常胜说:“我替楚情交医药费去了,马上就走。” “楚情呢?” “她正在病房里睡觉。” 忽然,杨秋月压低声音,说:“常胜,你老实说,你怎么又跟罗倩搭上线了?” 常胜听母亲提起罗倩,很不耐烦,说:“妈,您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又搭上线?是不是楚情昨晚跟您说什么了?” 原来常胜在怀疑,楚情昨晚被杨秋月叫到房里,趁机跟杨秋月打小报告了。 杨秋月还算公平,她实话实说:“别瞎说,你没看楚情昨晚根本没在我房里睡,是自己在客厅里睡的吗,哪有机会跟我说话?”又说,“再说了,楚情应该根本不知道你和罗倩的事……可是我怕昨天楚情在门外,可能听到了什么一言半句的——都怪常莉,她这大嘴巴净惹事” 常胜冷“哼”一声,说:“哪里用得着常莉说,楚情自己说不定早把罗倩的事打听明白了” “不会吧?”杨秋月不信,“她一个外乡人,上哪儿去打听?” 常胜气哼哼地,没说话。 杨秋月又说:“就算让她知道了又怎么了?你跟罗倩,不就是在高中时谈过两年恋爱吗后来你爸死了,她们一家移民加拿大,一点儿音讯都没了……你们现在这些年青人,有几段恋爱经历不算什么吧,说不定楚情上高中的时候也谈过呢” “行了,妈……您别说了,都是些烦人的事”常胜说。“我要上班去了” “你等等,我还没说正题呢” “有什么话回家说不行吗?”常胜很不耐烦。 “不行,有些话不能让楚情听到”杨秋月说。 杨秋月又说:“说起来,我根本不同意你娶楚情——她家里没钱,又没有社会背景,人也不算精神伶俐。如果拿楚情跟罗倩比,真是没法儿比。可是我把话说在前头,我也不喜欢罗倩——当年你爸在的时候,她们家做生意需要你爸他们银行帮忙,天天巴结着你爸,还说要让罗倩跟你订婚……可是等你爸没了之后,她们家就再不跟咱们家来往,罗倩也拍拍屁股出了国,连句‘分手’都没说,就甩了你” “……”常胜默默不语。 杨秋月又说:“这么跟你说吧,你可以不要楚情,但是绝对不能要罗倩——罗倩当年伤你伤得太厉害了——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妈,您想得太多了……”常胜说,“我跟罗倩没什么,只是工作上有往来。她是‘秋景地产’的财务总监,还认识很多大企业的老总们,对我做业务有很大的帮助。” “那就好。”杨秋月说,“既然没什么拿不到台面上的,那你回头把这话跟楚情好好解释解释。你想想,两口子过日子,如果不是一条心,还能过安生吗?” “回头再说吧。”常胜不耐烦地说。 常胜抬腿就走,杨秋月又追了上去,边走边跟常胜说:“你等等,我教给你怎么做——你必须跟楚情解释明白,但是不能低头——不能因为这件事,让她把你拿捏住了……” 俩人边走边说,走远了。 楚情从卫生间里出来,悄悄回了病房。 难怪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结婚后就没了下文。 结婚过日子,就像看钟土匪睡觉——都是些打呼噜、放屁、磨牙的事,放到童话故事里不是大煞风景吗? 楚情总算知道“埃及艳后”的来历了,原来她是常胜高中时的恋人。 常胜可从没跟她交待过,他还有过这么一段恋爱史。 当时在大学里,她听说他没有交过女友,还以他跟自己一样“纯洁”呢 嗨,钟土匪说得对啊——她是初恋,还不懂男人是怎么回事,就嫁人了 在楚情的想象,她似乎看到钟土匪幸灾乐祸地对她大笑:“怎么样,吃亏了吧?” 楚情一巴掌拍飞了钟土匪——就算常胜有过一段早恋经历,那也比你纯洁得多吧? 拍飞钟土匪后,楚情又想——刚听杨秋月说,常胜当年被“埃及艳后”伤得挺厉害……这是否说明,常胜当年爱“埃及艳后”也爱得挺深的吧? 重新遇到惜日的恋人,常胜会怎么选择呢? 以常胜的经济实力,他确实不会包*情人;但如果是旧情人找上门来,而且是各方面都比楚情优秀、还对他的事业有助力的旧情人呢? 第27章 调和 第27章 调和 杨秋月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楚情没有睡觉,而是正坐在床上发呆。 杨秋月楞了一下,随后笑着说:“楚情,你没睡觉啊?” 楚情指指床头柜上的手机,说:“刚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跟领导请假来着。” 杨秋月叹口气,说:“是啊,前几天刚歇了一回,今天又不能上班了,真怕人家领导有意见”又问,“领导没说啥难听的吧?” 楚情说:“没有。” “啊哟,你们领导可真好说话……”杨秋月抚掌庆幸。 楚情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她刚才确实打电话到公司请假。不过安娜告诉她,钟总出门去了大西北,视察薰衣草种植基地,这一星期都不在家。所以她尽可以安心休养。 其实就算钟土匪在家,她也不怕他。昨天如果不是他,带她去实验室当小白鼠,又洗温泉又按摩,最后还不给衣服穿……她能冻得感冒发烧吗? 还有啊,说不定她发烧,不仅仅是因为感冒;说不定是他们的“人体实验”有副作用,给她用的精油里有什么古怪的病菌 在楚情的想像中,钟土匪、陈伪娘、还有魔女小昭,三个人正在邪恶大笑:“楚情,中招了吧,看你往哪里逃” 楚情也不是好惹的,她吼道:“我生病了,也不会让你们三个好过”说着,她化身成巨大的魔兽,一巴掌把钟土匪他们三个拍到墙上去了,抠都抠不下来 楚情得意大笑 楚情沉浸在自己的想像中,自得其乐。 杨秋月在一旁看楚情脸上表情古怪,莫明其妙。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说:“对了楚情,趁你在这儿输液,我去帮你挂个妇科门诊,看看你怎么老是不怀孕。” “啊?”楚情眨眨眼,没想到杨秋月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她说,“不用这么急的吧——这里是社区医院,能查出什么来啊?” “在这方便啊,去大医院还要排队。”杨秋月坚持要查,她说,“在这查不出原因来,我们再去大医院查。” 杨秋月又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们这些年青人啊,一天没自己生孩子,一天就不像大人。” 说到这儿,杨秋月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情一眼,又说:“有个孩子,两口子开始学着过日子,心思也就都安定了。” 楚情一楞,觉得杨秋月话里有话。她抬头看向杨秋月,想让她解释一下言辞背后的真正含义。 杨秋月却回避着楚情的眼神,慌忙推门出去了。 楚情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小腹——她在想,如果自己肚子里有了常胜的孩子,常胜会怎么说? 妇科大夫告诉杨秋月,结婚半年没怀孕,不属于不孕。不过可以让小夫妻来医院检查一下生育条件,如果真有问题也可以及早治疗。 当天晚上,大家都在家里的时候,杨秋月极其热衷地鼓动常胜和楚情去做检查。 常胜听了脑袋一摇,明确拒绝了。他说,再等等,如果再过半年还怀不上,就去做检查。 杨秋月拿儿子没办法,又看向楚情——楚情却点头答应了。 楚情习惯性地回到卧室,来到自己那半边床上躺了下来。 她在这个家里,乃至在这个庞大的城市里,属于她的位置,只有这半边床。她想把这个位置守住了,守好了。 常胜洗漱完毕也上了床。他默默地往另半床上一躺,拉开被子给自己盖上。 黑暗里,是难堪的沉默。 楚情心想,他该跟她解释一下“埃及艳后”的事了吧? 可是等了很久,常胜什么都没说。 楚情因为身体不适,上床前吃的退烧药里有镇定神经的成份,渐渐地,她放弃了听常胜解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楚情连着输了三天液,感冒总算好了。就是鼻子还不太通畅,说话时瓮声瓮气的。 杨秋月陪她去社区医院,做了个生育条件的检查。当天就拿到了结果,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杨秋月挺高兴,楚情也松了一口气。 晚上,杨秋月把结果给常胜看。 常胜瞥了一眼,对杨秋月说:“早就知道没事儿,都是您太着急了。” 杨秋月乐呵呵地说:“检查一下,去去心病也是好的。”又说,“从现在开始,楚情好好休息调养身子,家务事由我做;常胜,你也要戒酒,要保证给我生个健康的大胖孙子” 常胜哂笑,说:“生男生女这事儿,谁能保证啊?” 杨秋月说:“别管男女,先给我生个再说。” 杨秋月的调笑,让家里的气氛显得欢快起来。 晚上常胜和楚情在卧室里相对,也比前几日“冷战”时期多了几分亲密和暧昧。 常胜的脸皮也真厚,还没跟楚情解释清“埃及艳后”的事儿,看到楚情换上睡衣,就拉着楚情要行“周公之礼”。 楚情尴尬得像个木头人一样由他摆布。其实她心里在默念:“我要费洛蒙,我要高浓度诱|惑……” 完事后,楚情没敢立即起身,生怕又被婆婆堵在洗手间里。 躺了一会儿,这样古怪的感觉实在让她睡不着,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 星期六这天,常胜休息。他不知想起了什么,非要带着楚情去逛街。 楚情有受宠若惊之感。 她猜测,常胜也许想跟她解释“埃及艳后”的事,却拉不下面子来,所以要通过这种方式表示歉意,修复他们夫妻的感情。 楚情的要求不高,只要常胜是一心跟她过日子,对于他高中时的恋情,她没有必要追究。 毕竟她曾拥有他大学时的恋情——大学不比高中档次高?大学教授还比她爸这高中老师挣得多呢 楚情欢欢喜喜地换好衣服,跟着常胜出了家门。 他们开着自家的小轿车,驶在繁华的大街上。 楚情觉得,自己家这辆车,虽然才十来万块钱,可它是辆正常的车啊。 而钟土匪的车,虽然高级,可就跟他们家的人一样,像演电视剧的,不像正经过日子的。 钟家父子,总是以互相刁难为乐;而钟土匪快三十的人了,居然还打着光棍 还有钟土匪他**,听说她长年生活在一条豪华邮轮上,根本不在陆地上居住 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第28章 当年的“花样美男” 第28章 当年的“花样美男” 楚情鄙视完了钟土匪,扭脸偷看了一眼常胜——常胜双手扶着方向盘,两眼盯着正前方,正在专心驾驶。 常胜长得方头大脸、浓眉大眼的,从侧面看,脸形非常英俊。 楚情心下暗暗得意,这就是自己的老公——不管从长相上说,还是从事业上说,他都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不过,这么优秀的男人一定会有人惦记的 所以钟土匪的话有道理——她必须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让常胜对她死心塌地的 “我要高浓度诱|惑——等钟土匪从大西北回来,我一定要把高浓度诱|惑拿回来”楚情暗暗决定。 他们来到一家大型综合性商场,把车停在停车场里。 楚情提议去给婆婆买件换季的衣裳。 这次楚情跟常胜闹矛盾,是杨秋月在其中帮忙劝和的,楚情心存感激。 虽然楚情也偷听到了,杨秋月嫌弃楚情娘家没钱、没背景。可那些事,楚情早就明白,所以并不太在意。 更何况她还同时听到,杨秋月更讨厌“埃及艳后”……这让楚情觉得心中大快,视婆婆为知己。 常胜和楚情直奔女装区,他们在中老年区,看到一款灰色的小风衣,样式简洁大方。两人都觉得不错,便买了下来。 常胜让楚情也挑件衣裳,楚情却犹豫。因为她刚在楼下的化妆品专区看到一款唇膏正在打折,原来二百多块钱,现在只要一百多,她想给常莉买下来。 楚情盘算了一下卡里的钱,她还要给常胜买两件衬衫,等会儿还要买菜、买日用品,怕是不够给自己买衣服的了。 于是她推辞说:“我不买了——让你陪我去买衣服,试来试去的,你眼光不行,又等不耐烦。还是哪天我跟安娜午休时出来,让她陪我去买。” 常胜信以为真,没有异议。 他们在商场里逛了小半天,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就差买菜了。 常胜先把买好的东西拎到车里去,楚情自己去买菜。 当楚情拎着两大袋子蔬菜来到停车场,远远的,就看到常胜站在自家的车旁边,跟一个人在聊天。 走近了,常胜和那人同时看到了楚情。 常胜叫楚情过来,给楚情介绍说:“楚情,这是我们高中时的同学,杨光。他爸是咱们市地税局副局长,他现在在咱们省电力公司的局机关里工作。” 杨光中等身材,胖乎乎的,理着个小平头,显得精神利落。他笑呵呵地说:“嫂子好” 楚情赔着笑脸,客气道:“你好你好。” 杨光说:“嫂子啊,我们这群人,那可是相当要好的朋友。当年我们几个上高中的时候,那简直就是‘花样男子’里的F4啊” “是吗?”楚情附和着问。 “是啊是啊”杨光说,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还有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家的刘枭,省第一医院副院长家的孙奇……” 楚情点头。她可以想像,当年常胜上高中的时候,他那当行长的爸爸还没死,常胜在人前应该是挺风光的。 杨光数完了,又跟常胜说:“你小子也真是不像话——六七年不跟我们联系了,结婚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常胜谦卑地笑笑,没说话。 “人走茶凉”——自从他爸没了,他就不再属于那个富贵圈子,当然也就不跟大家联系了。 杨光又说:“如果不是罗倩前些天告诉我们,她看到了你,我们都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听到“罗倩”二字,楚情心生警惕,她侧目看向常胜。 常胜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说:“杨光,难得我们还能联系上,哪天你来安排、我来请客,叫上刘枭和孙奇,我们几个好好聚聚。” “好啊”杨光在常胜肩膀上猛地拍了一巴掌,说,“你行啊,过了这些年,还是当大哥的样子。” 常胜没打算跟杨光久聊,他开口跟杨光告辞;楚情把刚才放到脚边的塑料袋又拎起来,准备上车。 这时,忽听背后甜甜地一声:“常胜、杨光——” 三人扭头一看,竟然是罗倩。 杨光先就笑道:“罗倩,这么巧啊,刚我还跟常胜提到你呢” 罗倩穿一袭白色小风衣,光着两条细长的大腿,脚上踩着七寸高的红色高跟鞋。她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一头“埃及艳后”式的头发随着她窈窕的身子摆啊摆的。 她看到楚情,淡淡地一笑,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她只跟杨光和常胜说话:“怎么这样巧,你们两个会遇到一起?” “星期天来买东西呗”杨光说。他又问,“你是也来购物的?” 罗倩娇俏地一笑,说:“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家‘隆裕商场’是‘秋景地产’的子公司,我是过来查帐的。” “哇,原来是领导来视察啊”杨光夸张地说,他又对常胜和楚情说,“我们这群人当中,就数罗倩威风,人家是财务总监,高级白领” 罗倩用一双妙目嗔了杨光一下,说:“净瞎说,我有你们工资高吗?” “财务总监的工资还不高啊?”杨光说。 “现在经济不景气,哪家企业都不好混……”说到这儿,罗倩看向楚情,问,“我听说嫂子也在企业里上班,你们那家企业行吗?” “我,我……”楚情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她已经从“钟氏”转到了“奇迹”,可还没有跟常胜详细解释过。 常胜替她说道:“她啊,上班就是给人打杂,跟你没法比。” “噢。”罗倩和杨光不再追问。他们猜楚情根本没有什么体面的工作,问得太明白了让人不好意思。 即使这样,楚情也觉得自己被人鄙视了,脸上无光。 她想说自己是总裁的高级秘书——因为“狐假虎威”,全公司的人看到她,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包括财务总监。 可是她想到自己的工作内容——除了整理资料就是跟下面的部门要报表,外带辅助总裁演出飞镖扎活人和购买“计生工具”……不是打杂是什么? 楚情只好知趣地闭紧嘴巴,听那三个人说话。 第29章 装逼的年代 第29章 装逼的年代 显然,常胜曾经是那个小圈子里的人,他跟杨光、罗倩两个,有不少的话题。 三人这会最热衷的话题是——某人现在在哪儿上班,某人的父亲母亲是什么职位了,甚至某人的三叔四舅大表姨,他们都了解。 楚情两手提着菜,放下显着不好,继续提着还挺累的。 她看看人家“埃及艳后”——人家手里拿的是“几何图形”最新款,小巧别致,拿在手里当然不累 而她呢,一手是萝卜,一手是白菜 “大师兄,人家要补课,人家要修炼成小妖精嘛……”楚情在心里默默练习怎么撒娇。 她明白,今天这阵仗是输了,改天一定要找回来。可如果她想找回来,就要仰仗钟土匪的私房课。 眼看三人兴致很高,说起来没完没了。楚情却真是累了——她两手下沉,不停下沉,继续下沉。 终于,塑料袋的底部挨到了地面。顿时,楚情的手里轻松了许多。 可是这样一来,塑料袋的口子就松开了。楚情刚买的鲜虾,忽然从袋子里挣扎出来。它们在水泥地上活泼地蹦来蹦去,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明它们是生猛海鲜。 一只虾蹦到了罗倩的脚面上,她惊叫着,挥舞着“几何图形”最新款,比生猛海鲜蹦得还高。七寸高的高跟鞋,差点儿让罗倩崴到脚,幸好杨光和常胜一边一个扶住了她。 在一场混乱中,杨光一脚踏扁了一只鲜虾,他懊恼地大叫:“我新买的﹠﹩﹟……” 楚情没听听清杨光嘴里说的是什么。她忙着像逮蚂蚱一样,把蹦出来的鲜虾扑到,又一只只捉回袋子里去。 她蹲在地上扎紧袋口,趁机对常胜说:“常胜,把袋子放后备箱里吧,别一会儿又跑了。” 常胜觉得楚情给他丢了人,阴沉着脸,把后备箱打开,把袋子放了进去。随后他跟杨光和罗倩告辞,约好改日再聚。 常胜和楚情开着车往家走。 他们一路沉默。楚情见常胜脸色不好看,她也不敢先开口。 忽然,常胜开口了,他对楚情说:“楚情,你是农村出来的,你可能不明白——现在这社会,不管做什么事,靠得全是人脉” “噢。”楚情老实地附和着。其实她心里在想,“我哪儿不明白了,不明白我能让我爸去求钟恺雄帮忙?这世界上没有傻子,区别只在于有人说出来,有人没说出来罢了” 常胜又说:“你看到杨光他们这群人了吧,他们个个家庭背景不简单。而且他们本人现在的工作,也都是工资高、有前途的位置。能跟他们攀上关系,那好处可就大了。比如,我现在的业务,常莉毕业后安排工作,甚至咱妈上了岁数有个头痛脑热的要去医院,等等等等,咱们少不了他们帮忙啊。” 楚情点头,说:“我懂了……”她说,“常胜,只要你做的事,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我都不会阻拦。” 常胜点点头,没再说话。 其实楚情还想说,你跟杨光他们多交流交流没问题,可别借这个机会跟“埃及艳后”藕断丝连、旧情复燃了 可是,楚情始终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常胜和楚情开着车,驶进自家所在的小区。远远的,就看到自家楼下停了一辆闪亮耀眼的黄车。 楚情指着那辆车说:“常胜,你看那辆车多难看啊——黄乎乎、扁塌塌的……” 常胜却惊艳地叫了一声,“哇噻,兰博基尼啊” “什么,兰博基尼?”楚情一惊。不会是钟土匪的车吧,他跑这里来做什么的,莫非是来找她的? 常胜把车停在了兰博基尼的后边。 楚情透过前挡风玻璃,看清了黄车尾巴上的牌照——正是钟土匪的车,因为她记得他的牌照号码。 这世界上的人,就是这么千奇百怪——比如常莉,学业一塌糊涂,却对各种奢侈品的品牌烂熟于胸,说起来如数家珍,连高仿都能分辨出来。 可是楚情呢,走路不看道,连飞镖盘上扎了几只镖都数不清,却对数字却异常敏感,几乎是过目不忘。 想到是钟土匪的车,楚情连忙从自己家的车上跳下来,来到黄色车旁边,向驾驶室里望去。 忽然,驾驶室的车玻璃“刷”地一下摇了下来,一个人探出头来,冲她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好车吗” 楚情吓了一跳,忙往后一退。 驾驶位上的人不是钟斐 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年纪跟常莉相仿,乱蓬蓬的鸡窝头,脸上的妆容化得跟鬼似的。她嘴里不停地嚼着口香糖,扬着下巴,脸上有种俾睨天下的表情。 楚情讪讪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正想解释“认错人了”,忽听背后常莉的声音:“哥、嫂子,你们回来啦?” 楚情回头,只见常莉一身粉红衣裙,手里捏着“埃及艳后”送的“几何图形”,显然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常胜在一旁警觉地问:“常莉,你要去哪儿?” 常莉没回答,她笑嘻嘻地指着黄色的“兰博基尼”,说:“哥,你瞧——这是我朋友的车,兰博基尼,帅吧?” 常胜不置可否,继续问:“你要出去吗,什么时候回来?” 当着朋友的面,被兄长这样盘问,常莉面上有些过不去。她不高兴地说:“我朋友的男朋友从国外回来,大家要聚一聚嘛。” “那你早点儿回来,别玩儿得太晚了,让咱妈惦记。”常胜嘱咐道。 常胜话外之意——别像上次一样,又夜宿不归,让大家都跟着挨训。 常莉被常胜揭了短,心中更加不悦。她眼珠一转,故作天真地说:“哥、嫂,你们看我身粉裙,配我这只粉色的古琦包,是不是正合适?” 古琦包是罗倩送的。常莉提到罗倩,是故意给常胜和楚情添堵。 常胜脸色一变,什么话都不说了。他扭头走开,打开自家车上的后备箱,往外拿东西。 楚情却没把常莉的话往心里放。因为她刚刚跟常胜做过感情沟通,心情不错。 忽然,楚情想到自己刚给常莉买的唇膏。她想,应该让常莉知道,“埃及艳后”送一只“几何图形”不算什么,自己给常莉买的东西多了去了 于是她满脸堆笑,从自己手提包里掏出刚买的唇膏递给常莉,说:“我跟你哥刚才在商场买的……正在打折呢。” 常莉刚接过唇膏的时候,还很高兴;可是一听到“打折”二字,脸色一下就变了。她把唇膏一把塞回楚情手里,说:“打折就说明要过期了,我可不用,你留着自己用吧” 随后常莉没再理楚情,上了朋友的车,说:“走吧” 兰博基尼像阵风一样开走了,风中留下了常莉跟朋友说的一句话:“那是我嫂子,乡下来的土包子……” 楚情捧着唇膏,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心说,又得到一个教训——大小姐不用打折的化妆品。就算用,也不能让人知道。就算让人看到了,也要说,这是我去年出国时买的,放了太久,我没注意生产日期,等等等等 原来,这不仅是一个拼爹的年代,这还是一个装逼的年代 下星期上青云榜,好高兴。争取继续双更,加油收藏和票票来得更猛烈些吧,亲 第30章 “我那棵青翠的小树” 第30章 “我那棵青翠的小树” 晚上吃过饭,楚情回屋上网一查——果然这是个装逼的年代,网上还有装逼指南呢 楚情对着电脑,越看越欢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常胜正在读手机上的新闻,听到笑声,他抬起头看了楚情一眼。忽然,他想起什么,说:“我记得前几天,咱小区来过一辆兰博基尼……难道说,也是来找常莉的?” “啊?”楚情楞了一下。 楚情平时总被人说迷糊,连带着对自己的记忆力都不自信起来。刚刚看到兰博基尼的驾驶室里是位女孩子,楚情以为自己记错了牌照。 这会儿常胜又提起来,她仍然很迷惘。她含混地说:“不知道啊……” 常胜担忧地说:“常莉今天来的这朋友,打扮得跟小太妹似的,看上可不太稳当……我就怕啊,她会结交上坏人” 经常胜这么一提醒,楚情眼前一亮——她记得钟土匪说过,他把车借出去了……莫非,他把车借给今天那“母夜叉”一样的女孩了? 楚情进一步联想——莫非,“母夜叉”就是钟土匪的艳遇,那天钟土匪着急买“计生工具”就是为了她? 我x,钟土匪你真是荤腥不忌啊,“母夜叉”你也敢勾引 而且她记得常莉说,“母夜叉”是有男朋友的,只不过人家出国留学了。 我x,钟土匪你就不怕人家的男朋友知道了,引起“三角恋”的大战?不,应该是“四角恋”——钟土匪也有女朋友啊,是一位电视台时尚节目主持人,名叫乔雪,楚情见过,长得可漂亮啦。 楚情越想越觉得,钟土匪这事办得不地道——乔雪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啊,娶这么个老婆你就知足吧;可钟土匪不仅劈腿,找得还是别人的女朋友 她在想像中,语重心长地对钟土匪说:“大师兄,你做点儿正经事儿吧——有空儿给我补补课,比你闲着没事割人家的靴腰子强啊” 大西北的时差比S市晚一个小时。 楚情他们在S市已经吃过晚饭了,钟斐却还在跟他的一位朋友在大西北的农场里瞎转悠。 忽然,钟斐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他这位朋友叫马逸,对他调笑道:“哟,出来这几天,家里的妞惦记上了?” 钟斐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说:“什么啊,我有鼻炎,对粉尘过敏。” “说实话,最近跟谁搭着呢,还是那个电视台的主持人?”马逸问。 “是啊,还是乔雪。”钟斐答。 “不错啊,这可是你无数风|流史中,保持时间最长的一个”马逸说。又问,“怎么样,有结婚的打算了吗?” 说到结婚,钟斐楞了一下。他想了想,说:“这话要放在前几年问,说不定我就结了。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越不结婚,就越没有结婚的欲|望了。” 马逸哂笑:“前几年问你这话,你更不会结——那时候你还没玩儿够呢,你的心还野着呢”他又说,“女孩子的青春耗不起你看着吧——没人会老等着你,早晚你会发现,本来有一片森林可以选择,但是最后你只能得到一根烧火棍。” “你别这么咒我啊”钟斐不满地说。他心说,马逸这论调怎么跟陈明一样啊,让我听着别扭。于是他说,“你倒是说说看——我玉树临风、腰缠万贯,想找棵青翠的小树还有困难?” “你以前那些小树都挺青翠的,可人家现在都结果了,你却连花都还没开呢”马逸笑道,“等你再过几年,老胳膊老腿儿的,怕是连树腰都爬不上去喽” “去”钟斐最恨别人质疑他的能力,各方面的能力他促狭地说,“实不相瞒——前些天我刚结识了一位青春美*女,对我那是相当的崇拜” “不会吧”马逸惊叫,“你竟然背着乔雪玩劈腿,真是越来越没品了” 马逸一个劲儿地摇头,对钟斐表示极度鄙视。 钟斐却洋洋得意,满不在乎。 星期天,他乘飞机返回S市。 他躺在商务舱舒适的坐椅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梦里,他梦到眼前出现了一棵青翠的小树。他拼命往树上爬,刚爬到半腰,却被树上结的两只大桃子打中了头。他抬头仔细一看——我x,这哪是两只大桃子,这分明是一对火辣的36D啊 后来一整天,他想起飞机上的梦就想笑——青翠的小树,竟然长着一对火辣的36D 楚情从来没对星期一这个日子,有过这样热烈的期盼;也从来没对她的老板,有过这样热烈地想念。 “钟总是说好星期一回来吗?”她已经是第三次问安娜这个问题了。 “是啊,钟总这次出差没叫别人,就叫了崔助理。走的时候他也没给咱俩打电话,到机场才想起来,让崔助理给我打了个电话。崔助理说,他们星期一上班的时候就回来。” “叮咚——” 楚情和安娜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了熟悉的电梯开门的声音。 她们两个就像马戏团里的小狗,忽然听到了驯兽师的号令——她们整齐地排成队,在办公桌前站成一排,用热烈的目光看向门口。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踏步走了进来。 钟斐每天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都要从楚情和安娜她们这里经过。 可是他今天一进门,先被二女的整齐队形和热烈目光吓了一跳。 他停住脚步,正了正领带,狐疑地问:“怎么了?” “总裁,早上好”安娜和楚情同时说道,并微微的鞠了一躬。 钟斐乐了,他笑嘻嘻地:“两位美女,早上好”又调道道,“几天没见,想我了没有?我可是很惦记你们,给你们带礼物来啦” 说着,他把两只小纸袋分别递到安娜和楚情的手中。 “哇——”安娜惊喜地叫起来,“薰衣草精油,还有手工皂总裁,您是究竟从大西北回来,还是从普罗旺斯回来啊?” “去,别胡说——我又没坐牢,说什么从大西北回来……”钟斐笑骂道。 安娜脸红了。她刚才一高兴,忘了当地人的俗话——因为大西北有著名的监狱,所以本地人把坐牢回来的,都叫从大西北回来的…… 第31章 “我的诱|惑在哪里?” 第31章 “我的诱|惑在哪里?” 钟斐对楚情和安娜说:“我告诉你们啊,我要把咱们大西北的农场,开发成东方的普罗旺斯。这些薰衣草精油和手工皂,都是咱们农场自己生产的——保证是纯天然无污染,你们试用一下就知道有多好了。” “哇,太棒了”安娜兴奋得乱叫。随后她又扒着楚情的袋子看,想看看楚情的礼物是什么。 钟斐笑道:“送你们的礼物是一样的,难道我还能偏心?” 安娜说:“楚科长的职位比我高嘛,您给她带的礼物不应该更高级?” 楚情是总裁秘书科的科长,虽然她手下只有安娜这一个兵。 钟斐泛起一脸暧昧的笑容,说:“我送礼物,看的是人不是职位——在我的眼里,你们的美貌是一样的” “哟,瞧您说的”安娜被钟斐的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脸也不争气地绯红了。 钟斐哈哈大笑,洋洋得意地进办公室去办公了。 安娜和楚情也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安娜不停地摆弄着钟斐送的小礼物,情绪亢奋。 楚情则盘算着,怎么找个借口进钟斐的办公室,去跟钟斐要自己的东西——她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对那瓶“高浓度诱|惑”却是渴念得很。 可是一上午,钟斐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忙。既没有人找他请示工作,他也没有交待楚情做什么工作。 安娜也没事干,她在网上努力搜索着香薰灯,想挑一款中意的,用来配合总裁送的精油。 忽然,生产部那边有人送了份报告过来,让楚情她们转交给钟斐。 楚情就像小狗见到了肉骨头,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叼着文件,不,拿着文件,一路欢快地去敲钟斐的门。 搞得送报告的小职员一楞一楞的。他看向安娜,不安地问:“钟总一直在等这份报告吗,我没来晚吧?” 安娜耸耸肩膀,表示她也不明白。 敲三下门,听到“请进”二字,进门,静等飞镖扎活人。 咦,奇怪——钟土匪今天没有上演飞镖扎活人。 楚情偷偷冲门边一瞅,镖盘已经摘走了,换成了一副抽象的艺术画,为的是遮挡墙上被钟土匪扎出来的千疮百孔。 钟土匪正一本正经地伏案工作,楚情进来时,他连头也没抬一下。 “总裁,这是生产部的报告。”楚情把文件递到桌上。 “嗯,放下吧。”钟斐应了声,示意楚情把文件放到未阅文件那一摞上。他仍然很专注地对着桌上的文件勾勾划划。 “钟总……”楚情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她赔着小心,小声叫了句,“大师兄?” 钟斐一楞,放下笔,抬头看向楚情,问:“什么事?你婆家人又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楚情连连摆手。她说,“我是说——陈博士送我那份‘大礼’,不是放到你车上了吗,我可不可以把它拿回来?” “当然,拿去吧”钟斐说。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车钥匙,递给楚情。 “哦耶”楚情兴奋地一把抓过车钥匙,跑了出去。 按照陈伪娘的说法,有了“高浓度诱|惑”,不管想要哪个男人,他都跑不了 不过楚情可不贪心,她只要常胜一个人就好了。她会把一整瓶“高浓度诱惑”给常胜用上的 楚情邪恶地笑着,去地下停车场寻找钟斐的“白色大老虎”。 不一会儿,她带着一脸困惑不安的表情回来了。 “钟总,我那瓶‘高浓度诱|惑’香水呢?” “没在袋子里吗?”钟斐仍然在修改文件,头也没抬一下。 “没有啊”楚情有些着急,她说,“别的东西都在,就是它不见了大师兄,拜托你想一想——你这辆‘大老虎’有没有借出去,会不会被什么人偷拿了?” 她怕钟斐不上心,又补充一句:“那可是咱们公司的高度机密啊,还没有推出市场,可不能弄丢了。” 钟斐果然上了心。他停下笔,抬起头,快速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回想什么。忽然他说:“对了,那瓶香水让我给用光了” “什么?”楚情惊叫。 她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就指望着它呢,他怎么可以给用光了? 楚情哀求:“大师兄,好不好让陈博士再送我一瓶?” 钟斐摇摇头,惋惜地说:“恐怕不行——它是陈明的独家配方,全世界仅此一瓶;而且它提炼非常困难,没个三年五载提炼不出来。” “不会吧,天要亡我”楚情快哭了。 钟斐安慰她:“你别听陈明胡说,它没那么神奇……” “我还没试呢,你就让我试试呗。”楚情可怜兮兮地说。 “昨晚我试过了,根本不管用”钟斐气愤地一拍桌子。 随后他悻悻地告诉楚情:“不仅没得到爱情,还搞得我跟乔雪分手了呢” “你跟乔小姐分手了?”楚情诧异地问。 “嗯哪。”钟斐撅着嘴,不高兴地应了声。 楚情听人们说过,乔雪是钟斐最长的一段罗曼史,连钟恺雄都以为钟斐可能会跟乔雪结婚……没想到他们会分手 而且看钟斐这模样,他似乎很不高兴,莫非他是被乔雪甩了? 楚情对钟斐生出一股同情,甚至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她微微叹了口气,表示同情和感伤。 钟斐听到叹气,看了看楚情。忽然他说:“情情……” “噔楞”小狗的耳朵又竖起来了。楚情预感到下面没好事。 果然,钟斐说:“今天下午你帮我去做件事,替我跟乔雪谈分手……” “什么?”楚情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我替你去谈分手?” “怎么啦,你替我去不行吗?”钟斐说,“你是我小师妹,就像我亲妹妹,这种事当然是你出面最好。还有,你可是我的高级秘书,帮我办一些私人事情是应该的……” “如果你们有财产纠分,还是找位律师比较好吧?”楚情推脱。 “我是谈分手,又不是谈离婚”钟斐恼了,拔高了嗓门喝道。 楚情不敢推脱了。她说:“好吧,那我该怎么跟她谈,你有什么条件吗?” “你什么也别说,你就说‘你们在一起很久啦,是多么般配啦,最好不要分开吧……’随后听听她怎么说。” 楚情满头黑线,这是谈分手吗,这不是找人劝和吗? 看来,钟土匪果然是被甩的那一方。 好可怜的土匪啊 第33章 “天鹅公主” 第33章 “天鹅公主” 钟斐让楚情替他去跟自己女朋友谈分手。 楚情眼珠转转,跟钟斐谈交换条件:“大师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可是,你可不可以让陈博士再提炼一瓶‘高浓度诱|惑’?三年五年不是问题,我能等。” “嗯。”钟斐点点头。 “得令”楚情屁颠屁颠地走了。 乔雪的公寓,在这座大城市的另一边,距“奇迹”公司有十公里的路程。 楚情曾来过这里一次,是奉了钟斐之命,给乔雪送花的。 那次是乔雪的生日。钟斐因为有个重要的商务酒会,不能陪乔雪过生日。于是他让楚情替他,给乔雪送了一千零一朵红玫瑰。 但是当时,楚情却因为钟土匪耽误了自己下班的时间,心生气愤。她为发泄对钟土匪的不满,偷偷从当中拿了一朵…… 楚情当时想,反正乔雪不会真去数有多少朵……整整一千朵呢,乔雪真要数,还不得数到天亮啊 乔雪今天晚上要去电视台录制节目,所以她下午正好在家。 乔雪主持的是一档时尚节目,非常受大众欢迎。她被粉丝们捧为“时尚达人”。楚情的小姑常莉,就是这档时尚节目的忠实拥趸。 楚情按动公寓的门铃,乔雪开了门。 楚情说:“乔小姐您好,我叫楚情,是‘奇迹公司’的总裁秘书。” 乔雪没说话,她把门打开半边,让楚情进屋。 乔雪在楚情身后关上门,领着楚情来到客厅就座。 “是钟斐叫你过来的?”乔雪问了一句。说着话,她从茶几上摸起烟匣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烟,低头点上。 乔雪低头点烟的时候,露出她粉白的脖颈。那细长优美的脖颈,让楚情联想起《天鹅湖》里的天鹅公主。 只见乔雪深吸一口,随后慢慢地把烟圈吐出来,一股好闻的烟草味随着烟雾慢慢氤氲开来,真是别有风情。 “时尚达人”就是“时尚达人”,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时尚,就算吸烟的姿态都那么迷人。 楚情几乎看迷了,竟然忘了答话。 乔雪没听到楚情的回答,她抬起头,奇怪地看了楚情一眼。 楚情这才想起钟斐的叮嘱,她慌忙说:“是,也不是——我自己也很想跟您聊聊……” 乔雪眉头微蹙,警觉地深看了楚情一眼,问:“你跟我有什么好聊的,难道你是他的新欢?” 楚情一楞,慌忙摇头,说:“不不不,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我跟我老公感情挺好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乔雪打断了楚情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解释,“我说的是——你是他的秘书,又不是他的新欢;你跟我,有什么好聊的?” “我……”楚情被乔雪绕糊涂了。 她苦笑——她也不想来啊,不是被钟土匪逼来的吗 楚情努力组织语言,最后还是按照钟斐教她的话,说:“我就想说,‘旁观者清’……我们这些外人瞅着吧,都认为您跟我们总裁是最般配的,而且他对您也是最上心的。” “嗤——”乔雪冷笑,说,“如果他真在意我们的感情,就不应该趁我去国外出差的时候,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说到这儿,乔雪漂亮的大眼睛里升起一层淡淡的水雾,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慢慢凝聚。她不想让楚情看到她落泪,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背过身,在脸上轻轻按了按。 楚情心里“啪嗒”一下——她明白了,怪不得二人要分手,原来钟土匪劈腿的事让乔雪知道了 楚情对乔雪充满了同情,因为她也正在提防自己老公搞外遇。 “杀千刀的活土匪有这样的天鹅公主还不满足,还去跟‘母夜叉’勾搭,真不是东西”楚情心里骂道。 她忽然又想到——钟土匪睡觉的时候,不仅打呼噜、磨牙,还放响屁,真像个癞蛤蟆 癞蛤蟆怎么配得上天鹅公主? 楚情有些坏心地想,不如干脆劝分——让天鹅公主去找王子吧,钟土匪可不是童话里的王子。 乔雪擦完泪,说:“如果你想说这些让人扫兴的事,就请闭上嘴巴吧——我晚上还要录影,不想顶着一双兔子眼上镜。”说完,她起身送客。 楚情被下了逐客令,慌忙站了起来,讪讪地乔雪告辞。 可是她走到门口,却忽然良心发现,改变了刚才那邪恶的念头。 她想,钟土匪也老大不小的了,好不容易有个能让他上心的女人,还是帮帮他吧再说了,她有困难的时候,他不是也没有袖手旁观吗? “等等——”楚情喊了一声,随后她对乔雪说,“乔小姐,您说的那件事,有没有可能是个误会,您就不能听钟总好好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人人都知道,十来天之前,他跟一个刚出道的小模特鬼混了而我呢,就像人们说的——妻子或者女朋友,是最后一个知道男人在外面胡搞的” 乔雪愤愤不平地说。 乔雪又说:“我认识那个小模特,她还上过我的节目呢脸长得挺清纯,身材却是超级火辣,号称什么‘童颜 ’——现在的男人们啊,就喜欢这个风格” “童颜…… ” 楚情一头黑线原来,钟土匪真有婴儿期的阴影啊——他三个月的时候就断奶了,所以对 有“非常嗜好”。 可是——慢着,不对啊 乔雪描述的这形象,跟“母夜叉”不符啊 而且,“母夜叉”既然是常莉的同学,应该也是学经济的大学生,不是什么刚出道的小模特 “谁能告诉我,钟土匪究竟同时交往着几个女人?”楚情手心里直冒汗。 钟土匪事前一点儿资料都没给楚情,楚情也摸不清乔雪跟钟土匪的矛盾症结在哪儿。这事儿可真难办。 但是,她又真心想帮钟土匪挽回乔雪的心。 这是一场硬仗。 没办法,看到钟土匪对她很仗义的份儿上,她就硬着头皮上吧。 楚情一本正经地说:“乔小姐,我觉得这件事肯定还有误会。据我所知,钟总真的挺在意您,你们俩真的挺般配;我劝您,还是不要轻言分手吧……” 第34章 “你不关心我” 第34章 “你不关心我” 楚情苦口婆心地,劝说乔雪不要跟钟斐分手。 她说:“我婆婆说的好——没有结婚的男人,就像不懂事的孩子,经常会犯错;但是请您稍稍包容他一下,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他会还您一个惊喜的。” 楚情把杨秋月劝她的话,篡改之后搬了出来。而且说话时,用得是一副久经沧桑、“我是过来人”的语气。 乔雪半信半疑地看向楚情,问:“是他让你这么说的吗?” 楚情含混说道:“如果他不让我过来,我敢来打扰您吗?” 乔雪还是不太相信,她说:“他说,他父亲不喜欢我……” “哦,真的吗,钟伯伯不喜欢您?”楚情问。忽然她一拍手,笑了,说,“那证明——钟总真的喜欢您啊” “什么意思?”乔雪不解。 楚情笑道:“他们父子俩天生犯相,一个喜欢的,另一个肯定不喜欢,就算喜欢也不说喜欢” “是这样啊”乔雪似乎恍然大悟。她微微笑了一笑。 楚情见乔雪笑了,心里如释重负,她也呵呵地笑了,又问:“乔小姐,您不生气了?” 乔雪抿嘴一笑,娇俏地说:“我要听他自己说。你说的,可不管用。” 楚情说:“他当然应该亲自来说……不过,男人嘛,是要面子的动物,到时候您可要稍稍给他留点面子。” 乔雪点头,说:“我知道了。” 楚情彻底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她欢脱地从乔雪的公寓里出来,哼着歌,蹦蹦跳跳地走在人行道上。 她掏出手机看看点儿,正好到了下班的时候。她给钟斐打了个电话报喜。 钟斐大概正在忙,他听完楚情的汇报,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楚情并不在意钟斐的态度,因为她爸教育过她,做好事是不能指望人家感恩戴德的。 她只希望能给自己积德——她促成了钟土匪的姻缘,也能保住自己和常胜的姻缘。 第二天,楚情早早来上班。她满心期待,可以看到钟土匪神采飞扬地走进办公室。 可惜过了上班的时间,钟土匪还没来。 楚情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她想到——昨天钟土匪去跟乔雪讲和,说不定二人破镜重圆后,就“****”劳累过度,于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吧? 想到这里,她坏笑,并且高兴起来。 “行,我给你放一天假,允许你把后院安定团结了,再来上班。” 楚情在想像中,对钟斐进行安抚,似乎她成了老板,钟斐成了她的下属。 安娜发现钟斐没来上班,颇有些不安。她问楚情怎么回事,要不要打个电话找找钟斐。 楚情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不用找——他是大老板,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难道他还要跟我们请假?” 安娜一想也是,遂不言声了,继续上网淘衣服、淘鞋子。 但是不一会儿,楚情就改了主意。 因为财务部管薪酬的科长,把工资表拿过来了,要钟斐签字,随后好给大家发薪水。 这可是关系到全体员工利益的一件大事。尤其是楚情,她正盼着发钱呢——她的卡里已经没钱了,再不发钱,她的交通费都没有着落了。 “为了大家的利益——大师兄,对不住了,要打扰你一下” 楚情这么想着,拿起办公室电话,拨通了钟斐的手机。 钟斐很快接了电话。电话里,他的鼻音很重,说:“我感冒了,鼻炎也犯了,难受死我了……”又说,“你把文件拿过来,我签字。” “哦,好”楚情答应着,飞快地把文件放在手提包里,并对财务部管薪酬科长说,“等会儿我签好字给你送去啊” 钟斐的公寓临着河边的一座公园,正是楚情上次去的那座,新开了一家游乐场的公园。 楚情按照钟斐发过来的地址,很快找到了钟斐的家。 楚情按动门铃,钟斐开了门。他穿着睡衣,脚上趿着拖鞋,头发乱蓬蓬的,一副邋遢疲惫的模样。 他勾勾手,让楚情进来,自己又回到客厅的长沙发上和衣躺下。 他说:“你们真没良心——我病得这么难受,连班都上不了了,都不知道问一声。可是等着发工资了,就想起我来了。” 楚情跟在他身后,小心地赔着笑脸,说:“您是大老板啊,哪用跟我们请假?我们哪敢打听您的行踪啊。如果不是真有事,我也不敢随便给您打电话啊。” “可你是我的秘书啊,连你都不关心我,公司里还有人关心我吗?” 钟土匪不讲理起来,真是油盐不进。 楚情知道他的脾气,也不跟他计较,她说:“怎么没人关心您?今儿早晨您没来,安娜就要给您打电话来着……”说着,她把文件从手提包里拿出递给钟土匪。 钟土匪接过文件,直接看最后一页的总额。随后他又向前翻了几页,挑了几个重点人物的看了看。 忽然,他指着楚情那一栏,说:“你看看你,一个月歇半个月假的人,竟然挣走我这么多钱。” “我哪歇半个月了?”楚情说。她搬着手指头数了数,说,“不就上上星期歇了三天,上星期歇了四天,加起来才七天。” “七天病假,再加八天双休日,不正好是十五天?”钟土匪说。 楚情恼了,心说显摆你数学好怎么着?就算你数学好,还不是我爸教的? 楚情也不是白给的,她说:“不带这么算的——双休日是法定假,大家都要歇的我歇的七天病假已经扣了钱,全勤奖也没了,财务部一点儿都没袒护我。还有啊,星期日我陪你吃饭也算加班,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看在西餐的面子上,都没跟你算加班费” 钟斐没话说了。他拿起笔,在报表上勾勾划划,最后签了字,往楚情手里一递,说:“得,我知道了——我是冤大头” 楚情接过报表,赶紧看他改动了什么。如果他扣了她的工资,她可不愿意。 她还没说这两次歇假,都跟他有直接关系——第一次是因为她被他扎伤了;第二次是因为她给他当做实验的小白鼠…… 虽然说,本书中的良家妇女要抢男人、斗小三,但绝对不是斗气斗到内伤的文。生活多美好啊,不要随便治气,大家的快乐最重要。温情、搞笑、中正、平和才是诺诺一贯的文风。希望朋友们喜欢这个风格。如果喜欢就收藏吧、投票吧,哦哈哈…… 此外,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朋友佳作《古代剩女重生记》(书号2290181)作者萦萦。内容如题,古代剩女重生,慎重婚姻大事。 。 第35章 “他还是挺可耐的” 第35章 “他还是挺可耐的” 楚情在工资表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看却楞住了——钟斐不仅把扣她的钱勾掉了,还批了一句“全额发放”。 “哇”楚情乐了。 心说,算你有良心——昨天我为了帮你挽回乔雪的心,可是费了不少唇舌呢 楚情乐颠颠地把文件放进手提包收好。 她抬头看看钟斐,只见他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楚情第一次觉得,安娜说的对——钟总长得确实挺“招人耐”的。 他皮肤白白的,眉毛粗粗的,鼻梁挺挺的。嘴巴虽然略大了些,嘴唇却丰厚圆润,显得很性感。当然了,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大大的,很有精神。 可惜,他现在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他闭着眼,却更能显出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刷子似的,偶尔颤动一下,竟然有种女性的妩媚。 因为他生病了,整个人显得很颓废。 楚情不由心生恻隐,她关心地问:“大师兄,您感冒得挺严重啊,看过医生没,吃药了吗?” “嗯……”钟斐懒懒地应了一声,说,“老毛病了,看不看都一样。” 楚情殷勤地问:“要不要我帮你把乔小姐找来?省得你老说没人关心你。” “找她干什么?她也不会关心我,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分手?”楚情惊叫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钟斐,说:“不可能啊昨天我帮你劝得差不多了,你怎么会跟她分手了” “分手就分手呗,这还有什么好研究的?”钟斐不屑地说。又说,“我有过N多的女朋友,分过N多次的手。哪像你,跟没见过男人似的,逮着一个男人就撒不开手” 楚情被他噎得说不话来。 钟斐不想再搭理楚情,他说:“你走吧,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说着,从旁边的张纸巾盒里抽出张纸巾擦擦鼻涕,随后看也不看,顺手就往地上一扔。接着转了个身,面向里躺着,似乎想睡觉了。 楚情顺着纸团飞出去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客厅地板上已经东一团、西一团扔满了纸巾。 接着她进一步注意到——钟土匪这房子,真不是普通的邋遢 几件皱巴巴的外衣扔在沙发上,茶几和地板上落了一层灰。几本杂志摊开放在茶几上,其中一本上面还放了半块蛋糕。 蛋糕正好放在大幅美女插图上,蛋糕渗出来的油浸染了图片,正好在美女的小屁屁上添了一抹暧昧的湿渍…… 单身汉的处境就是这样让人目不忍睹啊 楚情张张嘴,想说句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她默默地把手提包放在沙发上,开始帮轻手轻脚地帮钟斐整理房间。 钟斐在晕晕乎乎当中,听到楚情在房间里悄悄地走来走去。他猜到她在做什么,可是他不想去制止她。 他忽然很喜欢这样温馨的情景——有个女人在房间里轻手轻脚地走来走去,收拾收拾这儿,又收拾收拾那儿。 这样的女人,可能是母亲,也可能是姐姐,还可能是妻子。 其实是什么人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她肯定是个疼你、爱你、在乎你的女人就够了。 钟斐在这一刻忽然发现,他的心变得好柔软,软得他两眼发酸,不敢睁眼。 于是他安静地躺着,在半梦半醒中,倾听那些窸窸窣窣的,像小老鼠搬家似的动静。 不一会儿,洗衣机伴着低沉的声音转动起来,厨房里有烧热水的“咕嘟”声。随后是吸尘器“嗡嗡”的工作声…… 这一切,都显得生活那么美好,让他灰暗的人生多了一抹亮色,连感冒似乎都好多了。 不过,等等——吸尘器的声音似乎是从卧室方向传来的,难道说,她连他的卧室都收拾了? 钟斐一楞,他想到自己的卧室,那可是比客厅还见不得人 他从来不叠被子,至于那团成一团的被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就更难说了。也许有五六双臭袜子、三四件衬衫,还有两三条内裤 当然喽,床边还有几十本从国外带回来的色|情杂志 钟斐“登楞”一下坐了起来,想阻止楚情去清理他的“匪巢”。 他坐起来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的客厅已经大变了模样——地板和家具一尘不染,物品摆放整齐有序,明亮的茶几上甚至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姜茶。 钟斐感叹——难怪有“田螺姑娘”的传说,原来这世上真有“田螺姑娘”啊 这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就见楚情戴着围裙,端着一盆洗好的衣裳出来了。 钟斐知道,他再阻止楚情为时已晚,因为楚情已经把他的“匪巢”“洗洁一空”。 于是他拿起茶几上的杂志,仰面躺在沙发上,假装在看书。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就像楚情就是他们家的老妈子,她为他做做家事是理所应当的。 他还用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指导楚情:“洗衣机有烘干功能,不用去露台晾了。” 楚情回答:“我知道,可是让阳光晒一晒穿着舒服。” 不多时,钟斐的袜子和平脚裤已经在露台上迎风招摇了。 钟斐长叹一口气,把杂志盖在自己脸上,彻底投降。 当楚情从露台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位全裸的金发美女,张扬霸道地骑在钟土匪的脸上,美女努力向后仰着身子,回过头来,冲楚情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楚情尴尬地“咳”了两声。 他解了围裙,对钟斐说:“大师兄,我去市场买点儿菜,给你做点儿吃的啊。” 不等钟斐阻止,楚情已经拎着刚收拾出来的两大袋垃圾下了楼。 不一会儿,她提着一袋子蔬菜和一小包面粉回来。 她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会儿,招呼钟斐到餐厅吃饭。 钟斐来到餐桌前坐下,看到了一盘冬瓜虾仁,一盘香菜拌豆腐,两张鸡蛋饼,还有一碗薄荷藕丝汤。 钟斐从今天早晨起来,就喝了杯牛奶,吃了半块蛋糕。这会儿看到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他不由食指大动,抄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楚情看他吃得高兴,在旁边偷乐。她俏皮地说:“大师兄,家里有个女人好吧?” 第36章 欲练神功,必先用功 第36章 欲练神功,必先用功 楚情俏皮地问钟斐:“大师兄,家里有个女人好吧?” “好好”钟斐嘴里含着东西说。又说,“干脆你跟你老公离婚,改嫁给我吧。” “去你的”楚情冲他翻了个白眼,嗔道。 楚情又说:“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女人根本不像男人以为的那样,有多么难哄,只要男人肯跟她一心一意地过日子,有个安定的生活,就够了……”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要不,我再替去跟乔小姐谈一次?” “不用”钟斐干脆地回答,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楚情没话说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钟斐问:“你这几天跟你老公沟通得怎么样,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吗?” “你说‘埃及艳后’啊——知道了,她还到我们家去了呢。她给我婆婆买了营养品,送给我小姑一只‘古琦’包……” 楚情告诉钟斐,那天跟常胜一起吃饭的女人,名叫罗倩,是“秋景地产”的财务总监。罗倩是常胜高中时的女友,他们有个共同的交际圈子。圈子里的人,都是他们高中时的同学,个个都有良好的家庭背景,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 楚情又说:“常胜说,他跟罗倩交往,没有旁的意思,就是想回到那个交际圈里去。因为那里面的人有权、有势又有钱,对于他的工作,还有其他方面,有很大助益。” “噢。”钟斐点点头,又问楚情,“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如果他是为了这个家好,我当然不能拆他的台。但是,我有压力……”说到这儿,楚情说,“大师兄,我是认真的,我想要陈博士的‘高浓度诱|惑’来帮我。” “我跟你说过,那东西根本不管用。”钟斐说,“你没看我,不就没起作用嘛” 楚情却说:“不不不,我想过了,这东西不是不管用,而是你用反了” 她两眼闪着,一脸兴奋的表情,说:“陈博士给我的‘高浓度诱惑’,适用于女人吸引男人,而不是男人吸引女人。如果你想吸引乔小姐,应该让陈博士研究另一种‘诱惑’” “你是说,我用反了?”钟斐瞪着眼问。 “对啊所以你现在还喜欢着乔小姐,乔小姐跟你分手你会不高兴……”说到这儿,楚情想到什么,说,“对了,你必须让陈博士尽快提炼出男人给女人用的‘诱惑’来,要赶在乔小姐嫁给别人之前使用” “真的?”钟斐半信半疑。 “真的。”楚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x”钟斐用筷子戳起一块鸡蛋饼,狠狠地咬了一口。他一边咀嚼,一边似乎在考虑催促陈明加快研究。 “大师兄,你顺便让陈博士帮我把女人给男人用的‘诱惑’生产出来吧?” 原来,楚情打得还是自己的算盘。 钟斐深看了楚情一眼。他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其实,在‘诱惑’未生产出来之前,你可以自己生产。” “自己生产?”楚情一楞,“怎么生产?” 钟斐跑进卧室,搬了一摞书出来。 他对楚情说:“你现在已经完成了入门课程——在钟博士的改造下,你正在变成一位绝世美女……现在,你要抓紧开始第二门课程的学习。但是这门课程有些特殊,我不能亲身指导,你必须看书自学——” 说着,他把书往楚情手里一放,说:“这些都是习题集——这门课跟数学差不多,要看很多的课外辅导书,做很多的练习题。” 楚情看看手中的书,全是大十六开的彩页杂志。她翻开一本看了一下,险些没把她的眼睛晃瞎了——书页上的照片中,男的健硕,女的妩媚,而且个个都没穿衣服 原来,这些书是印刷精良、图文并茂的房中秘笈 “刷”的一下,楚情把书页合上了。 她红着脸,颤抖着声音,问:“这这这,这是‘习题集’?” 钟斐严肃地点点头,他说:“对男人来说,这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内容,你一定要勤加练习。”他又进一步解释,“你应该明白,女人给男人用的‘诱惑’,其实就是在这种过程中‘生产’出来的。” “哦……”楚情点头,觉得钟斐说得有道理。随后她手忙脚乱地,把这一摞色|情书塞到自己超大的手提包里。 楚情怀揣着钟斐给她的房中秘笈,就像江湖人揣着葵花宝典——既有练成神功的渴望,又有担心被别人发现的恐慌。 如果让人知道她有这种秘笈,她死定了 如果让人知道她是从一个花花公子那里得到的这种秘笈,她死后也不能超生了 让楚情有些为难的是,她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练此神功。 她和安娜的办公室是开放的,每天她们要上传下达,办公室里自然是人来人往。 而在家里,有婆婆和小姑同住。还有,她不好意思让常胜看到她在看这种书。 她思索再三,只有午休的时候,是个机会。 为了得到一个安静的读书环境,楚情狠了狠心,放弃了公司里的免费午餐,改在一家高档咖啡馆吃午餐。 这家咖啡馆名叫“暮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吸血鬼电影而得名。反正它环境清幽雅致,座位与座位相距甚远,带转角的沙发形成半封闭的空间,真是一个读书休闲的好地方。 只有一个缺点,这里供应的套餐,价格偏贵了些。 幸好楚情刚发了薪水,还能付得起。 再说,她又不天天来这里奢侈——她计划在两三天之内,把钟斐给她的几本“习题集”全部看完。 说起来也是,补课哪有不花钱的? 她师从自己的大师兄,这还算便宜的。 她估计,只要她省下一两件买新衣服的钱,就可以完结这第二门功课。 侍者把套餐端上来之后,楚情先是大快朵颐。毕竟是花了大价钱的,不能做买椟还珠之事。 吃了个差不多,楚情拿起餐巾抹抹嘴,顺便向四周打量了一眼。 旁边的几处座位上,客人们都在各忙各的。其中,有一个人过来休闲的,也有三两朋友聚餐的。但是大家都很有素质,互不相扰。 侍者们也极懂事,远远地站在边上,不经招唤,绝不串来串去。就算端着盘子经过,也是目不斜视。 楚情点点头,心想自己选对了地方…… 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陌仙》(2377873)作者:皖锋。玄幻仙侠文,喜欢这种类型的可以去看一看。 。 第37章 “小姐,您懂法文吗?” 第37章 “小姐,您懂法文吗?” (亲,这章一定要看啊,非常喜剧的。) 楚情就像学生考试作弊一样,悄悄把手提包放到腿上,从手提包里抽了一本书出来,随后迅速摊开放在桌面上。 她低头看向书,表情严肃,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仿佛自己面对的,真是一本数学习题集。 只是这内容…… 我x,这内容怎么看不懂呢 通篇全是外国字母,一个汉字都找不到 而且还不是英文。她连是哪国的文字都看不出来,一个个字母跟密码一样 “杀千刀的活土匪,有这样的吗,你也要考虑一下学生的入学水平啊,哪有上来就发一本纯外语教材的?” 楚情满腹怨气。 无奈,她只好看图画。 不管怎么说,图画总应该能看懂吧? 哪知,图画她也看不懂 她实在搞不明白,那一对外国男女,是怎么搞出那个姿势来的?难道他们是超人,有特异功能,会在半空中飞的? 我x,钟土匪发的这本教材太高深了吧 楚情正为课程发愁。忽然听旁边一个声音问:“小姐,请问您懂法文吗?” 楚情吓了一哆嗦,下意识地用双手把书页盖住了。 她抬头一看,身边站了一个年青男人,二十来岁的模样,个子高高瘦瘦的,白净面庞,一双细长眼睛,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楚情不认识这人。她猜这人也许是想打听什么事儿。于是她说:“我不懂法文,你去问别人吧。” 男人笑得更欢了,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伸过一只手来,要拿楚情桌上的书。 楚情哪肯让他拿,双手紧紧捂住。 两个人你拉我挡,无声中较起劲来。 楚情终究没有男人劲大,男人把书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男人把书掉了个个儿,重新放到桌上。他坏兮兮地说:“小姐,刚才您把书拿倒了。” “哗”怪不得文字图片都看不懂,原来她放反了 楚情就像学生被老师抓到作弊,脸红红到了后脖梗子。 慌张之中,她忽然灵机一动,用手“啪”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后嚷道:“我x——谁跟我开这种玩笑,把我的时尚杂志换成这种书” “您说这书不是您的?”男人好笑地问。 “当然不是了”楚情振振有词地说,“肯定是哪个同事跟我开玩笑——他大爷的,这也太缺德了” 楚情说得跟真事一样,却不知男人笑成了内伤。 男人说:“小姐,既然这书不是您的,您送给我吧……不,您卖给我吧——我可以付给您很高的价钱,足够您去买一摞时尚杂志了。” 说着,男人就要去拿书。 楚情哪肯卖给他?她还指望着这本“习题集”完成学业呢 ——大学老师的课可以挂科,钟土匪的课绝对不能挂科,因为这门课关系着她后半辈子的幸福 “不行,不行,我不卖”楚情说着,激动地一起身——顾此失彼,腿上的大提包掉到了地板上。 “哗啦”一声,一摞“习题集”都掉了出来。 楚情吓得冷汗直流,先顾不了手上那一本了,她慌忙蹲下身,去捡地上的。 男人趁楚情松开了手,把书拿了起来。他也不客气,径自坐到楚情对面的沙发上,拿着书看了起来。 楚情七手八脚地把地上的书拾起来,塞到提包里。 她正要起身,却忽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裙的女孩,怒气冲冲地向这边走来。 楚情定睛一看——鸡窝头、黑眼圈,不正是前些天去找常莉的那个“母夜叉”吗? “母夜叉”来干嘛的,看样子不像来吃饭,倒像是来打架的。 楚情预感到形势不妙,她干脆趁势蹲在桌下,借着桌布把自己藏了起来。 果然,“母夜叉”来者不善,她走到楚情桌子跟前,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哗”一下泼到男人身上。 男人正在看书,没有防备,被泼了个正着。他“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用餐巾掸着身上的水,嚷道:“你干嘛” “母夜叉”一把揪住男人的脖领子,说:“你这个混蛋你说——你是什么时候跟常莉勾搭上的?” “你胡说什么呢”男人不满的推开“母夜叉”,又说,“大庭广众的,你闹什么,你就不怕让人笑话” “你都不要脸了,你还怕别人笑话?”“母夜叉”嚷嚷道。 忽然,她“啪”地往桌上一拍,把什么东西拍到了桌上。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你床上捡到常莉的耳环了” 原来,她刚才拍到桌上的东西是一只耳环。 男人看到耳环,无从抵赖。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屋子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忙拉起“母夜叉”的手,说:“嗨哟,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听我跟你解释,我们换个地方说。” “我呸”“母夜叉”啐了男人一口,随后一把夺过男人手里的书,冲男人身上打去,“我打死你这个混蛋,敢欺负我马芳芳的,还没从娘胎里生出来呢” 男人招架不住,大吼一声:“马芳芳,你住手你再不住手,咱俩分手” “我**大爷”马芳芳破口大骂,“郭玉龙,你这个王八蛋,是老娘我要跟你分手但是分手之前,我要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原来,男人叫郭玉龙,“母夜叉”叫马芳芳。 “泼妇” 郭玉龙骂了马芳芳一句,不敢再停留,拔腿就走了。 马芳芳跟在他后面,举着书就追。 一餐厅的人都在看热闹。 等郭玉龙和马芳芳追出了餐厅,楚情才慢慢从餐桌下探出身来。 “刷——”众人好奇的目光一齐看向楚情。 不用说也知道——大家在怀疑,刚才马芳芳口中,抢了闺蜜的男朋友的女人,就是她 因为郭玉龙刚才就坐在她的餐桌边啊——那样子,就像他们本来就是一起来吃饭的 楚情忙用提包挡住脸,小声分辩:“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刚才那两个人” 可是众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谁信啊” 楚情好生绝望——下次再不能到这里来练功了 想到练功,她想到自己那本书……不好,让马芳芳当凶器拿走了 我的《葵花宝典》啊 楚情慌忙付了帐,匆匆追出咖啡馆。 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医诺千金》(2356874)作者:紫竹飘香。简介:重生女宅斗正欢。 。 第38章 谁动了谁的玫瑰 第38章 谁动了谁的玫瑰 外面大街上可谓人茫茫,早不见了郭玉龙和马芳芳的身影。 楚情心说,这可上哪去找啊? 她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找。不知不觉中走远了,来到河边的公园里。 忽然,远远地,她看到大桥的栏杆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皮衣皮裙,可不正是“母夜叉”马芳芳?马芳芳手里还拿着她那本“习题集”呢 楚情快步跑了过去,她一把将马芳芳从桥上拉下来,紧紧抱住。 “芳芳,你可别想不开啊” “我x,你是谁啊我就想在这儿坐会儿,又没想跳河,有什么想不开的。”马芳芳激动冲楚情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楚情松开手,连忙道歉,“我刚看你从‘暮光’出来,又看你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是我想错了” 楚情看着马芳芳那张脸,不由直咧嘴——本来她一脸的妆容就像鬼一样,现在被泪水弄糊了,更像鬼了 马芳芳仔细端详楚情,忽然想起什么来。她用书指着楚情,说:“我记起你是谁了,你是常莉的嫂子” 楚情怕马芳芳用书打她,她捏住书籍的一角,小心地说:“我是常莉的嫂子……不过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俩的感情不是太融洽。” 马芳芳郑重地点点头,说:“对,我知道——常莉那个小*子,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跟她多少年的好朋友了,她竟然抢我的男人。你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她还是打心里瞧不起你,总跟我说你是土包子,配不上她哥” 马芳芳数落着常莉的罪行,把常莉在背后说楚情的坏话,都说出来了。 楚情赔着笑脸,说:“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别跟她生气……” “我跟她一般大——我们是大学的同学”马芳芳叫道。 “哦,对对对。”楚情才醒悟过来,她说,“我忘了,你们还是同学……不过,你看上去比她成熟,比她懂事。” 楚情本意是在拍马芳芳的马屁,可马芳芳一听又急了。 “你是说,我看上去比她老,对吗?怪不得郭玉龙那混蛋跟她勾搭上了呢” 楚情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自己这张嘴,总是越说越错呢。 其实,楚情根本不想跟马芳芳多纠缠。毕竟常莉是她小姑,亲疏有别、内外有别。 而且她一直怀疑马芳芳跟钟土匪还有一腿——这些时尚的年青人们,这么混乱的男女关系,她能说什么好啊。 可是马芳芳拿着她的“习题集”不松手,这让她走不掉。 忽然楚情灵机一动,有了主张。 她假意关心地说:“芳芳,你其实挺漂亮的,就是你脸上的妆都糊了。”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化妆镜,给马芳芳看。 马芳芳一看镜子,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楚情指着远处树林里的长椅,说:“咱们去那里坐会儿,我给你买两瓶水来,你把脸洗一下。” “嗯。” 马芳芳还真没把楚情当外人,她很听话地跟着楚情走了。 楚情买了两瓶矿泉水来,给马芳芳倒着水,让她洗脸。随后她趁机把马芳芳手里的书拿了过来,塞到自己的皮包里。 楚情终于把自己的“习题集”找了回来。她偷笑着,把矿泉水瓶放下,起身要走。 马芳芳却一把拉住了她,说:“姐,你别走——你陪我坐会儿呗?” 楚情一回头,竟然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原来,洗尽铅华的马芳芳,竟然有这样一张清纯动人的面庞 她有一张白净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小巧鼻子和嘴巴,简直像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人物 马芳芳那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冲着楚情眨啊眨的,让楚情迈不动脚步。 “哇,芳芳,你真的好漂亮啊”楚情由衷赞叹道,又说,“你平时为什么不这样打扮啊,化那么浓的妆,把你的美貌都挡住了” “这是时尚啊”马芳芳不屑地说,“怪不得常莉说你是土包子,连什么是流行都不懂” “……”说到时尚,楚情就闭上了嘴巴。 两人坐在长椅上,半晌没说话。 忽然,马芳芳甩着头叫道:“啊,我真的很难受啊” 楚情忙问:“哪里难受了,你头疼吗?” 马芳芳捶着自己的胸口,说:“是我的心在痛啊我跟郭玉龙,高中时就好上了。后来他出国,我们说好了——我不干涉他在国外的私生活,可是如果他回国来,就要一心一意对我好。可是他,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嘴吃还有常莉,我一直拿她当朋友、当姐妹,谁想到她竟然偷我的男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又说:“你知道吗,刚才我坐在桥上,真想过要不要跳下去……但是,我还是没有自杀的勇气;而且,我不想就这么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楚情忙说:“你可要想开些——你还年轻,将来会遇到更好的人。再说了,你要想想你的父母家人,他们不比那个负心人更重要?” “对,就是这个道理”马芳芳说。 沉默了一会儿,马芳芳忽然问:“姐,你原谅常莉她哥了吗?” “原谅?什么?”楚情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马芳芳说:“有次我和常莉在酒吧玩儿,看到她哥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常莉说,那女人是她哥高中时的女朋友,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就同居了……” 楚情耳朵里“嗡嗡”地乱响。她几乎听不清马芳芳后面的话。 马芳芳说:“常莉说,她哥看到那女人就迈不动步。果然,两人后来就去酒店开房了……” 楚情感觉自己脚下软绵绵的,就像踩在云朵里。 她在这个无边无际的大城市里,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她看到前面有一家花店,五颜六色的干花装饰着橱窗,门口的花桶里盛着一丛丛鲜花,似乎人间的春色,都在这里了。 楚情走进花店,跟店员说:“来一支红玫瑰。” “就要一支?”店员怀疑自己没听清,反问了一句。 “就一支。”楚情说。 “那您随便挑一支吧,光是红玫瑰,就有好多品种呢。”店员指着旁边的花桶说。 楚情随便挑了一支,让店员包装好了。她付过钱,打了辆出租,直奔乔雪的公寓。 她也不知道乔雪在不在家,就这么直接去了。 第39章 原来是哲学课 第39章 原来是哲学课 楚情很幸运,乔雪正巧在家。 乔雪看到楚情来了,有些奇怪:“你又来干什么?”她只把门开了一条缝,没让楚情进屋。 楚情把红玫瑰递给乔雪,说:“上一次,钟总要送您一千零一朵玫瑰,表示他对您一心一意……但是当中出了点小问题,少送了一朵。” “是他让你来的?”乔雪问。 “不是。”楚情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敢来打扰我?”乔雪把玫瑰扔回楚情的怀里,就要关门。 “可是我再找不到比您更适合他的女人,我不想看到你们分手”楚情伸手挡住了门,又说,“前些天他感冒了,没来上班。我去给他送资料,我发现单身汉的生活真是一团糟,他身边真的很需要一个女人。” 乔雪冷笑,说:“他不是需要一个女人,而是许多个”她说,“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花心是他的天性,就算我们结了婚,他也很难保证不出去偷腥……他还无耻地说,他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他这人很诚实、很坦白,他不想欺骗我” “他就不肯改掉这个毛病吗?”楚情问。 乔雪摇头。 “那您不能包容他吗?”楚情又问。 乔雪反问:“你也是女人——你觉得,你可以容忍你的男人这样做吗?” 楚情想了想,摇摇头:“不能。女人寻找的是安全感,如果男人连这个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能给,为什么还要伺候他和他的一家大小?如果他一再伤害你的感情,当然要远远地逃离他这个伤害来源。” “你说得对。”乔雪点头。忽然她觉得有些奇怪,又问,“楚秘书,你为什么会对他的事这么上心?” 楚情停了一下,说:“因为我知道他不快乐……虽然他整天跟大家开玩笑,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模样,可是我知道,他最近心里不痛快。” “哦。”乔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关上了门。 “乔小姐,您的红玫瑰……” 楚情手里捧着一支红玫瑰,站在乔雪门前,站了好久。如果被别人看到,说不定会把她误认为追星的粉丝。 最后,楚情叹了口气,带着红玫瑰,默默地离开了。 “这是夏日里最后的玫瑰,独自一人在孤独地绽放,她所有可爱的兄弟姐妹,都已经消逝的无影无踪。没有她的亲朋好友陪伴,也没有他们艳丽的光辉,可以映打你羞涩的脸庞,只有那一声声叹息陪伴……” 不知不觉中,楚情哼起了歌儿。 这首《夏日里最后的玫瑰》,是上中学时为了学习英语学的。 当年被它感伤的歌词打动,反复吟唱,反复咀嚼着其中意味——夏日的夕阳,玫瑰的艳光,就像一幅色彩鲜艳的抽象画,虽然形像模糊,却让人印象深刻。 在公寓附近的小花园里,有供人休憩的长凳。楚情拿着红玫瑰,挑了张僻静的长凳坐下。 她发现这里挺清静的,在这里看书肯定没人打扰,于是她把“习题集”拿了出来。 还是刚才那一本,还是她刚才翻开的那一页。 刚才她拿倒了,所以字母变成了密码,连那一对正在**中的男女也变成了悬在空中的超人 这会儿,她虽然不懂法文,仍然看不得文字,不过这次她看懂了图片。 图片中,女人挺着傲人**,骄傲地骑在男人身上,似乎征服了全世界;男人眼神迷醉,一副绝对享受的模样。 这张图片充分说明了那句老话:“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因为,女人总是误把男人当成整个世界,而男人总是以为自己想要的女人在世界的另一端。 楚情边翻看“习题集”,边笑出了声——原来,男人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曾听人说过这样的话,“从女人的那个地方,可以直达女人的心灵。” 而女人总以为,守护住男人的那个地方,就是守护好自己的心灵。 其实,不过是两副皮相,干心灵屁事 楚情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大师兄的课程果然深奥,很有哲学意味,不愧是从西天取经回来的海归一派”楚情由衷赞道。 楚情在长凳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后来她离开了,把红玫瑰留在了长凳上。 晚风中,余晖下,红玫瑰静静地躺在长凳上,却无人来拾取,有如已经被世人遗忘的爱情…… “已经是这样的结局,你该走了吧?” 耳畔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楚情吓了一跳。她向四周一看,发现四周的场景好奇异,眼前一片片巨大的绿叶,而她竟然置身于一只花盆中 原来,她又做梦了 最奇妙的是,她接着上回的梦境在做。 上回她梦到——她死了,常胜再婚了,娶了早有奸情的罗倩。她在气愤悲痛之下,躲在客厅的花盆里痛哭。 “已经是这样的结局,你该走了吧?” 楚情顺着声音找去,透过巨大的绿叶,发现花盆前面站着一个人。看样子那是个年青的男人,但是他形象模糊,看不清具体相貌。 楚情很奇怪:“你是谁,你怎么能看到我,别人都看不到我啊” 年青男人说:“凡人看不到你。可我是仙人,当然能看到你”他说着,挥了挥宽大的衣袖——他一身白衣,衣袖挥舞间,衣袂飘飘,确实带着几分仙气。 “你是哪一路的仙人?”楚情问。 “我是羽仙啊。”男人自我介绍说。他又问,“难道你不记得我和你的渊源了?” 楚情摇了摇头。 羽仙叹了口气,说:“你堕落红尘太久,竟然忘了前尘往事……” 羽仙开始跟楚情讲她的来历。 “楚情,你不叫楚情,也不是凡人。你前世是泰山顶上的一棵青松,屹立万年,接受着天地灵气之滋养,终于修炼出一脉灵根……至于我,我本是一只仙鹤,和你有过一千年的缘份。那一千年之中,我住在你的树冠上,你为我遮风避雨,对我有再造之恩……” 楚晴打量羽仙的模样,他长袖广袖,临风欲举。 她相信,他应该是一只鸟,而且是一只羽毛长长的大鸟…… 第40章 梦不到结局(上) 第40章 梦不到结局(上) 不知为何,楚情心里莫名欢喜起来,对羽仙生出一种信任之感。 羽仙说:“木本无心——你是一棵树,本来不应该有心,可你却修炼出了一颗心。所以你要来这红尘历劫。而我,修炼的时间虽比你短,却比你更早一步位列仙班。如今你劫数已满,天帝特命我来点化与你。你还是快跟我回归仙界,去享清福吧。” 楚情却不以为然。她说:“我又没修炼成仙,去仙界做什么?我在仙班里排不上位置,去了还不是受‘仙’歧视?” “我会罩着你啊想我羽仙在仙界也是小有名气的。你可以住在我的洞府里,我们每天为邻为友,就像我们从前在泰山顶上那样生活。” 楚情拼命摇头:“我不去”她说,“我不该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没有看到天理循环,坏人受到报应,我哪儿都不去” 她想,如果不是被人设计,有人发那样一封彩信给她,她怎么可能掉下楼梯流产送命?至少她要找到发彩信的那个人吧 还有,她跟常胜本来是美满的婚姻,却让“埃及艳后”搅了局。就像自己辛苦种出的桃子,被猴子偷了去,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羽仙说:“你是仙人,会在天界得永生,跟那些短命的凡人赌什么气啊?” “人间尊重的是天理,我就要看天理报应”楚情说。 “你超脱些吧。”羽仙再劝。 楚情固执地别过头,不再搭理羽仙。 羽仙拗不过楚情,他说:“好吧,我来帮你报复他们——我教你一个法术,当你想让人看到你的时候,人们就能看到你……怎么样,这个法术足够让你吓死他们,还不用你亲自动手,好吧?” 楚情满意地点点头,接受了羽仙的法术。随后,羽仙消失了。 楚情耐心等待了几天。她想在常胜一家欢聚一堂的时候,突然出现,吓死他们一家。 这天晚上,楚情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常胜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休息。 于是楚情暗中催动法术,让自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客厅一角的绿色植物上。 可是,大家各忙各的事,根本没人注意到她。 ——杨秋月在看电视,常莉在看时尚杂志,常胜和他的新妻子罗倩坐在一起读报纸,似乎在研究什么。 忽然,常莉举着杂志,对罗倩说:“嫂子,你看这款彩妆不错吧?” 楚晴知道,常莉这样说的时候,就是希望别人给她买。 可是罗倩似乎不明白常莉的暗示,又或者她根本不想理会常莉,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不错。”随后,她重又低头看报纸了。 常莉讨了个没趣,撅着嘴,把杂志扔到了茶几上。 杨秋月听到动静,她回头看看常莉,又看看常胜小俩口——她问:“常胜,你们在看什么?” 常胜含混说道:“随便看看。” 常胜暧昧不明的态度,让罗倩很不满。她瞪了常胜一眼,随后告诉杨秋月:“我们在看新开发的楼盘,想买套房子。” “买房子?”杨秋月敏感起来——她一个人把俩孩子拉扯大,后半辈子就指着跟儿子过呢,如果儿子搬出去,她可怎么办? 杨秋月追问:“为什么要买房,难道你们想搬出去,撇下我老婆子一个人?” 常胜连忙安慰母亲:“没有啊,我们不会搬出去的……我们就是想投资房地产。”他偷偷按住罗倩的手,不让她说话。 罗倩生气了,甩开常胜的手,“哼”了一声,起身回房了。 常胜看看母亲,苦笑了一下,随后他站起身,跟着自己妻子进了卧室。 杨秋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生气。她对常莉说:“看到没有?刚进门没几天,就挑唆着你哥搬出去住如果现在压不住她,往后我就要受她的气了”她又说,“这个可比楚情难教调,我要多花点儿力气。” 常莉不耐烦听母亲说这些,她白了母亲一眼,说:“别提那个人,多晦气啊” 杨秋月跟常莉话不投机,把电视遥控器一扔,回房去睡觉。 常莉拿起遥控器,调到一个娱乐频道,随后她把茶几上的杂志拿起来,斜躺在沙发上。 常莉交替地看着电视和杂志。忽然她发现——小茶几上的绿色植物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一身病号服,身下血迹斑斑,披散着长发,面色苍白。 常莉的眼神跟楚情的眼神一下就对上了——楚情知道,常莉看到自己了,于是她冲常莉微微一笑 “啪嗒”一声,常莉手中的杂志掉到了地上,随后她“啊,啊——”地惊声尖叫起来。凄厉地叫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格外骇人。 楚情被常莉的尖叫声吓到了,她匆忙隐了身。 当常胜夫妇和杨秋月跑出来的时候,楚情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常莉,像发了狂一样,跪在沙发上对着角落里的绿色植物不停磕头,嘴里念念有辞地说:“嫂子你别找我——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给你发的那些照片,受刺激才摔下楼梯……可那不是我的主意,是罗倩的主意” 常莉的话让常胜等人大吃一惊。 常胜一把揪住常莉,问:“你说什么照片,你给楚情发过什么照片?” 常莉说:“你没看到嫂子的手机吗?我给她发了一条彩信,是你跟罗倩的床照,嫂子肯定是受不了这个刺激,才掉下楼梯摔死的……” 常胜大吃一惊,松开了常莉。 他收拾楚情的遗物的时候,根本没看到楚情的手机。他以为楚情掉下楼梯的时候,手机也同时摔烂了,所以根本没有找过。 杨秋月此时才明白楚情出事的原委。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腿大哭起来:“这是作的什么孽啊,我的大胖孙子啊,就这没了” 常胜扭头质问罗倩:“你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为什么让常莉发给楚情?如果你想让楚情知道我们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为什么还要利用常莉?” 罗倩脸涨得红紫,她大叫:“你听常莉胡说八道?根本没有什么照片,我答应过你,不破坏你的家庭的……” 第41章 梦不到结局(中) 第41章 梦不到结局(中) 罗倩对常莉嚷道:“常莉,你少跟我在这儿扮鬼吓人,玩这套花活你还太嫩点儿” “你不相信我?”常莉大叫,她指着角落里的绿色植物,说,“她就在那儿,坐在那些叶子上面……你看,叶子上面还有血迹呢” 听说有血迹,众人后背一阵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 常胜大着胆子,走到近前察看。果然看到绿油油的叶片上有斑斑血点,并散发着一股浓烈地血腥味。 常胜吓了一哆嗦,向后连退几步,没注意撞到了身后的罗倩。 罗倩在常胜身上狠掐了一把,说:“你干什么呢,碰到我的肚子了我告诉你,我这肚里可是你们老常家的骨肉” 常胜指着绿色植物,结结巴巴地说:“真有血” 杨秋月一听,叶子上红色印迹果然是血,更加歇斯底里。她一把揪住常胜,说:“这房子住不得了,闹鬼了……快买房,咱们一起搬走吧” 女人一听“买房”二字,更加确信——这是杨秋月和常莉串通一气在捣鬼。 罗倩对杨秋月和常莉冷笑,道:“你们少跟我来这套什么闹鬼,我就不信这个邪” 说着,她来到小茶几前,把花盆拎了起来。 花盆不算太重,罗倩很容易就拎起来了。 她拎着花盆出了家门,上了电梯。 过了会,她空着手回来了。她拍拍手上的土,对还在客厅里发楞的常胜等人说:“我把‘鬼’扔了,这回你们消停了吧?” 常胜和杨秋月面面相觑——他们想,常莉可能真是看花眼了。 杨秋月催促大家去睡觉。常莉很害怕,她要跟母亲一起睡。 众人回屋去睡觉,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毛毛的,睡也睡不安稳。 好不容易囫囵睡到天亮,罗倩忽然嚷叫肚子疼。 杨秋月惊道:“别是昨晚你扔那盆花,动了胎气吧?” 罗倩听了,当头“啐”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杨秋月脸色讪讪地,不敢再说什么。 罗倩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而且很快见了红,果然是要流产的征兆。 常胜吓坏了,手忙脚乱地送罗倩去医院。 可惜的是,他们赶到了医院,孩子还是没保住。 常胜又一次失去了当爹的机会,心情非常沮丧。他安排罗倩住院休养,自己回家帮她收拾换洗的衣服。 杨秋月听常胜说,孩子没保住,也是非常失望。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儿子说:“常胜啊,这个罗倩心机太狠毒了,竟然想到利用常莉去算计楚情……以前是因为她有了你的孩子,我才同意她进咱家门。现在孩子没了,你干脆跟她离婚吧。以咱们家的条件,你再找个大姑娘都不难。” 常胜没说话。他反问:“妈,你说常莉说的是真话吗?楚情平时对她不好吗,为什么要帮别人算计楚情?” 杨秋月讪讪地说:“常莉不是年纪小吗,她上了罗倩的当——罗倩给她买了几个名包,几套化妆品,她就以为人家是好人了。” “楚情少给她买东西了吗?”常胜反问。他愤愤不平地说。“为了几个名包、几套化妆品,她就可以害她自己的嫂子吗?” 常胜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直呵护宠爱的小妹,竟然害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杨秋月向来偏宠女儿,她更不想让儿子女儿因为外人起了隔阂。于是她说:“你怪得着你妹妹吗?还不是你——脚踩两只船,才搞出这些事非来?楚情这是稀里糊涂地死掉了,如果她还活着,知道你搞外遇,能不跟你打架?” 这话戳到了常胜的心窝上。 他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说:“我也不是有意的,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杨秋月看儿子这样,心下不忍。她说:“算了算了——楚情人已经死了,死了,事就过去了。再说,她是自己掉下去的,又没人推她,怪不得别人,你也不用再放在心上。”她又说,“但是罗倩这媳妇不能要了,她这人太阴毒,你赶紧跟她离婚” 杨秋月说完,去卧室帮常胜收拾东西。 常胜抱着头,窝在沙发上,一个人犹豫叹息。 楚情一直待在客厅里。她藏身的花盆被罗倩扔了,她只好躲到了窗帘架上。 她坐在窗帘架上俯看着客厅里的人,听着他们说话,心里一阵一阵发凉——她已经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于是婆家人要彻底把她抛弃、把她忘记 这就是世态炎凉——人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被人尊重、被人惦记;如果人死了,很快就会在红尘中烟销灰灭,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杨秋月收拾了一个提包,拿出来递给常胜。说:“这是罗倩的内衣和套……她现在小月里,咱们也不能做得太绝了;等她身子好了,咱们慢慢地挤兑她,让她跟你离婚” “她要是不肯离怎么办?”常胜心里没底。 杨秋月冷笑几声,说:“只要你别向着她,我就有办法让她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 常胜“嗯”了一声,没表示异议。 他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说:“妈,你说常莉那天真看到楚情了?” 杨秋月沉着脸,紧抿着嘴,用冷硬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客厅。她说:“我去找我干姐姐,她认识一个非常厉害的法师……不管这屋里有没有歪门邪道的东西,咱们都不用怕” 听杨秋月说要找法师来,楚情吓了一哆嗦,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抵挡住法师的法术。 偏偏羽仙这会儿又没在这儿,不能帮她。 如果羽仙在这儿,她索性就跟羽仙走了,反正她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结局——“埃及艳后”肚里的孩子也没了,又得罪了杨秋月;杨秋月和常胜看透了“埃及艳后”的真面目,“埃及艳后”在常家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这样的结局,还是比较解气的。 “妈,我去医院了。”常胜跟杨秋月说了声,就要出门。 “等等我啊”楚情心里说道。既然杨秋月要去请法师,常家是呆不下去了,还是先跟着常胜出去,找个地方避一下吧。 楚情向空中一跳,跳到了常胜的背上,跟着常胜出了家门。 外面大街上的人,比海里的鱼还多。楚情生怕自己走丢了,她紧紧趴在常胜背上,一刻不敢放松。 直到来到社区医院的病房,楚情才松了口气,从常胜背上跳下来。 第42章 梦不到结局(下) 第42章 梦不到结局(下) 罗倩所以的病房挺清静的,有两张病床,目前只住着她一个病人。 罗倩躺在西面那张床上,东面那张床是空着的。楚情从常胜背上跳下来,飘到东面的那张床上。 罗倩看到常胜来了,很高兴。她说:“医生说我没事儿,休养一下就好……咱别住院了,咱们回家吧。” 常胜面无表情。他把衣服放在储物橱里,淡淡地说:“你还是在医院住几天吧。” 罗倩觉察出常胜态度不对,她狐疑地问:“你什么意思?”又说,“你不会相信常莉的话了吧?她分明在胡说八道,不就因为我不想给她买那套化妆品吗?还有你妈——听说咱们要买房搬出去,她就吓坏了,跟常莉一起整治我如果不是她们两个装鬼吓唬人,怎么会让我流产呢?” “你别说了”常胜不耐烦地打断罗倩的话,他说,“我不管常莉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些事都无所谓;我要说的是,我本来也没想娶你,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跟你结了婚。现在孩子没了,咱们离婚吧。” “你——”罗倩恼了,她说,“你混帐孩子没了,你就不要我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说着,她把枕头扔出去,打在常胜身上。她还不解气,又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向常胜砸去。 常胜连忙躲闪,向门边退去,想夺门而逃。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砰”的一声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闯了进来。 楚情一看,大吃一惊,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楚汉枫 常胜也认出了来人,他下意识地叫了声:“岳父……” 楚汉枫上前就给了常胜一巴掌。随后他一手拎着常胜的脖领子,一手举着手机,说:“这是情情的手机——原来,你背着情情,在外面有人了你说,情情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常胜忙摇头,说:“不是,她是自己掉下楼梯,流产后因为失血过多才死的” “胡说分明是你有了二心,还把这种照片发到她手机上恶心她……你不仅害了情情,情情她妈听说情情没了,犯了心脏病也过去了……”说到这儿,楚 泣不成声。 楚情一惊,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妈妈也死了 这些天,她一直为自己的遭遇伤心难过,早忘了自己还有父母亲人 就听楚汉枫说:“常胜,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是我亲手把情情交到你手里的。婚礼上你跟我发誓,会一辈子保护她、爱护她……可是你,却害得我们家破人亡” 常胜挣扎着,想摆脱楚 ,他说:“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你原谅我吧……” 楚汉枫揪着常胜,就是不放手。他说:“你这黑心的东西,把我们一家人害成这样,我要把你的黑心挖出来喂狗” 说着,楚汉枫掏出一把短剑,向常胜胸前猛地刺去。 “爸——不要杀他”楚情从床上跳了出来,挡在常胜身前。 楚情是个游魂,没有实体,哪里挡得住楚汉枫的短剑。 短剑穿过楚情,“扑”地一声刺入了常胜的胸膛。鲜血“哗”地一下从常胜胸前涌了出来。 常胜无力地倒地。 楚汉枫杀红了眼,他一只手探入常胜的胸膛,把常胜的心脏生生挖了出来。 拳头大的心脏,在楚汉枫手上“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常胜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心脏。他嘴里喃喃地说:“我的心,是红的啊……” “常胜——”楚情跪在常胜身边恸哭。 虽然常胜背叛了她的感情,可她不想让他死。 可是他给她们一家人带来的伤害,又是不可原谅的。 楚情真是无限纠结。 旁边罗倩在病床上,吓得发狂大叫。 病房外的人听到喊叫,纷纷拥了进来。 众人只见楚汉枫立在屋子当中,一手持短剑,一手托着鲜活的心脏,呵呵大笑。而常胜倒在血泊中,浑身是血,像个血人一样。 不知是谁叫来了警察,要把楚汉枫抓走。 楚情想到,自己已经没了母亲,千万不能让父亲去坐牢或者是替常胜抵命。 情急之下,楚情施展法术,在众人面前显形。只见她身穿病号服,披散着头发,衣摆上血迹斑斑。 “鬼啊” 病房里突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吓得众人魂飞魄散。连警察都被吓坏了,顾不上抓人,慌张地退到了门外。 罗倩看到楚情突然现身,才知道常莉所说不假,楚情果然阴魂不散,一直徘徊在他们身边。罗倩两眼一翻,吓死了。 楚汉枫却不害怕,他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儿,老泪纵横。他把常胜的心脏递到楚情的手上,说:“情情,它由你来处理。” 楚情一伸手,竟然托住了心脏。她回头看看常胜,想把心脏给常胜放回去。 “楚情……”常胜目光涣散,虚弱无力地说。“楚情,我没想过跟你离婚……我想我还是爱你的……” 楚情跪在常胜身边,哭了:“常胜,你不爱我没关系,请你好好活下去……我妈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你妈也不能没有你……” “来不及了……”常胜说,“这一辈子是来不及了……” “不,来得及——我给你把心安上”楚情扒着常胜的胸膛要给他安上心脏。 常胜却说:“不要安了……楚情,你把我的心吃下去,把我的心放在你肚里,等我们一起重生,就不是这种结局了。” “你又不爱我,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我才不要你的心呢”楚情有些矫情的说。 “快,楚情,吃下去,我们从头来过……”常胜催促。 在常胜的催促下,楚情捧着常胜的心,就要往肚里吞。 忽然,一个人蹿到楚情身边,抢过常胜的心,远远地扔了出去“不要吃他人不是你的,心是你的有什么用?” 楚情抬头一看,竟然是羽仙。 只见羽仙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羽仙说:“万幸我赶到了,如果你吃下这凡夫俗子的心,你会重堕轮回,再次受情感的煎熬……” 羽仙抓住楚情的胳膊,说,“楚情,你已修成一脉灵根,应该位列仙班,何苦还在这尘世挣扎,快跟我回天庭去吧” 楚情对人世再无留恋,她同意跟羽仙回天庭去。 羽仙施动法术,驾起五彩祥云,带着楚情向天庭奔去。 可是楚情走到半路,回望尘世,却看到警察抓了她父亲,要把她父亲关到大西北的监狱里 “爸——”楚情挣脱羽仙的手,向父亲奔去。 楚情拉住父亲的衣襟,说:“爸,是我不孝啊,我不能让您去坐牢,咱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第43章 “鸟人” 第43章 “鸟人” “爸,爸……”楚情梦呓着。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猛地坐了起来,从梦中惊醒。 她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身上冷汗淋漓。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里却没有开灯。 她伸手摸了摸,周围却是她熟悉的东西,原来她此时就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 她摸索着把床灯拧开,灯光虽然晦暗不明,却让她头脑逐渐清醒过来。 她慢慢回忆起来——今天她吃过午饭,本该回公司上班,却莫明其妙地去找乔雪…… 后来她离开乔雪的公寓,一个人在小公园里坐了半天。 幸运的是,下午钟斐出去跟客户谈生意了,没在公司。所以没人找她,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翘班了。 她在小公园里坐到傍晚,没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晚饭的时候,常胜因为有应酬,下班后没有回家。她跟婆婆和小姑一起吃的饭。 吃过饭她,她觉得身体不舒服,回卧室的休息。随后她在床上躺着睡着了,做了那样一个古怪的梦。 说是梦吧,情节竟然这么连贯,跟电视剧一样。 楚情回想着梦里的事,开始觉得惊怖,后来忽然觉得好笑——她梦自己是一棵树怪不得她总是比别人反应慢,原来是她就是根傻木头 至于梦中那个莫明其妙的“羽仙”,就更可乐了——那哪是什么仙人啊,不就是鸟变得的人吗,也就是个“鸟人” 当地土语,“鸟”特指雄性动物的那个器官。“鸟人”自然是一句很粗俗的骂人的话。 ——在梦里帮助她的人,竟然是个“鸟人”,她这是什么人品啊她乐不可吱,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拿起枕巾捂住脸,擦了擦泪。 忽然,卧室的门开了,是常胜回来了。 “不舒服啊,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常胜一边脱衣服,一边跟楚情说话。 他带着一身的酒气,醉后的脸上有一抹酡红。 楚情楞楞地看着常胜,这种感觉很奇怪,非常熟悉,却又非常陌生。 在梦里,她看到他被父亲杀死了,她的心痛得像被人撕裂一样难受;现在他活得好好的,应该觉得庆幸吧。 常胜换过睡衣,凑过来,看看楚情的脸色,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道:“别又发烧了吧。” 楚情鼻子酸酸的,推开了常胜的手,说:“一股子烟酒味,呛人。” 常胜不好意思地缩回手,起身去洗手间洗漱。他没注意到,楚情的眼里有点点的泪光。 过了会儿他回来了,身上难闻的烟酒味没了,换成一种好闻的清香味道。这个香味的洗手液,是楚情亲自挑选的。 闻着熟悉的味道,让楚情心里舒服了很多,情绪也平稳了许多。 常胜躺下后,没有立即睡觉。他今天似乎有点儿兴奋,跟楚情说起闲话来。 他说单位里要竞争上岗,就算是行长都要通过竞争取得。他说自己有很大的机会当上行长,就算当不上行长,正科长的位置是差不多的。 “男人要开始征服世界了……”楚情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她面上却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并且“哼哈这是”地附和着。 常胜的感慨生发得差不多了,他象征性地问问家里的情况:“咱妈和常莉没什么事吧,你们今天怎么都歇这么早啊?” 刚才楚情早早回了房休息,并不知道婆婆和小姑在做什么,她还以为她们在客厅看电视呢。 楚情多少能猜到常莉怎么回事——她抢了马芳芳的男朋友,事情败露,说不定会被马芳芳追杀。 按理说,楚情应该提醒常莉,或者告诉常胜,让常胜管管妹妹。可是想到上次常莉跟她冷战,她就懒得多管闲事。 于是她策略地说:“今儿常莉回家的时候,确实有些反常。她慌慌张张地进了家门,而且刚进门就把门插上了。咱妈还说她——跟有狼追她似的。” “哦,她是怎么回事?” “常莉说,社区居委会贴了告示,说有杀人狂从监狱里逃了出来,插上门安全些。她还说,不仅要插门,如果有人按门铃,也不能随便给人开门。如果听到楼道里有什么古怪的动静,更不要因为好奇跑出去看。” “哦,那你们在家时注意点儿。”常胜信以为真。 常胜困倦了,他打着哈欠,想要睡觉。但是睡觉之前,他想跟楚情亲热一番。 楚情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不等他动作,她忽然说:“我今天炒菜时,一不注意盐放多了……” “是吗?咱妈年纪大了,不能吃太咸。” “我用水冲了冲,又回锅炒了一次。虽然不咸了,可是有一股子剩菜味。说来也是,回锅再炒一回,可不就成剩菜了,还能新鲜吗?”楚情一语双关地说。 常胜不明就里,也就没听出楚情的话外之音。 他问:“咱妈挑剔你了吗?”他知道他**经常挑要剔楚情两句,摆摆做婆婆的威严,幸好楚情从来不会顶撞婆婆,让他这做儿子的难堪。 楚情说:“没有,她牙齿不好,正巧喜欢吃这种烂乎的东西。” 常胜放心了,笑了一下,说:“是啊,她喜欢吃烂乎的。” 说着,常胜开始往楚情这边凑,摸向她的身体。 楚情一把挡住了常胜的手,她莫明其妙地问了句:“常胜,你用多大码的套套?” 常胜楞住了,刚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楞了片刻,他缩回手,阴冷着声音问:“楚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跟楚情结婚后才开始的性生活,从来没想过要避孕,当然也从来没用过套套。 楚情淡然回答:“单位发放计生药具,有个同事抱怨说,发的都是均码的,想用大码的还要自己掏钱去买……”她又说,“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可不可以戴上‘那个’……当然了,我没有准备大码的,只有国家免费发放的均码的。” 常胜停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你不舒服就算了。”说完,他悻悻地躺了回去,不再求欢。 楚情见常胜躺了回去,松了口气。可她心中的感觉并不是胜利,反而是一种失落。 虽然她从不觉得“那事”没什么好玩儿的,虽然她打心里抵触他曾经出轨的身体……可是,两个人这样彼此无关的躺在一张床上,还是让她觉得难受。 她干脆从床上起来,穿鞋下地。她假装自言自语,说:“刚睡了一觉,这会儿竟然睡不着了,出去看会儿电视吧。” 说完,她逃一样地出了卧室。 第44章 一盘剩菜 第44章 一盘剩菜 楚情来到客厅,戴上耳机,打开电视。她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乱拨一气。 忽然,她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了乔雪。 乔雪正在介绍最新的流行搭配。 电视里的乔雪,亲切温柔、妙语连珠,经她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的单品,都会成为下一季最热卖的商品。 楚情真心觉得,现实生活里的乔雪,比电视上要好看得多。 现实生活里的乔雪,皮肤雪白晶莹,气质冷艳高贵,真像童话里的天鹅公主。 可是,这样高贵又有才的天鹅公主,竟然被钟土匪那样的“癞蛤蟆”伤了心。 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能拿出轨的男人怎么办? 不管是高贵如天鹅公主的乔雪,还是暴躁如“母夜叉”的马芳芳,她们不是都没办法? 男人出轨,就像豆腐掉到了灰堆里,吹也吹不得,打也打不得,扔了觉得可惜,吃下去又觉得难受。 其实,楚情刚才就想跟常胜说:“做过错事的你,就是一盘剩菜——虽然回锅热了热,我也能说服自己吃下去,可你在我心里,真是不新鲜了。” 既然没说出来,那就不说了吧。跟他反、跟他闹也没有用,恐怕只能是撕破了脸皮,把他往“埃及艳后”的怀里推。 “就算是这样的剩菜,我也未必能吃到嘴里呢”楚情自嘲。 半张床,一盘剩菜——早知道是这样的婚姻,当初何苦那么执着呢?既然已经知道是这样的婚姻,又该不该继续坚守下去呢? 可是,如果她不继续不坚守,又有什么选择呢?男人还不是都一样,他们的视界在远处,不在近处;他们的心思里只有自己,哪有身边的女人? 楚情看着看着电视,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是常胜把她叫醒的。他递给她手机,说:“有电话,是你爸打来的。” 楚情一下子醒了盹儿。 她看看旁边哈欠连天的常胜,有些抱歉地接过手机——她知道,因为她把手机落在了卧室里,所以把常胜吵醒了。 常胜并没抱怨什么,他打哈欠,回卧室补眠。 “爸,这么早来电话,有事吗?”楚情接电话。 “这还早啊,我都出去跟着学生跑了一圈步了。”楚汉枫说。 楚情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才六点来钟。 但是在小镇的高中里,学生们已经起来跑步了,跑完步他们还要去教室上早自习。 楚汉枫已经习惯了高中的作息时间,他似乎已经忘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应该还在梦乡里。 楚情完全理解老爸。她拿着手机,躲到厨房里,关上门跟老爸说话。 楚汉枫问楚情,最近工作是否紧张,如果方便的话,他想带着楚情她妈来S市检查一下身体。 楚情说,当然方便,她上班很清闲。她又问,她妈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楚汉枫说没有,就是想检查一下。 “那我回家去接你们吧?”楚情说。她考虑到自己家乡距S市路途遥远,爸妈上了年纪,她妈身体又不好,在路上多有不便。 她相信,如果她跟钟斐说,要回家接自己父母,钟斐肯定会给她提供方便。 楚汉枫却说“不用”。他说:“我可以让和盛帮忙买两张火车票,很容易就到了。” “哪个和盛?”楚情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是谁了。 “赵和盛,就是‘赵刺儿头’啊”楚汉枫把人家外号都说了出来,提醒楚情。 “噢,是赵市长家的小子啊”楚情记起来了。 “就是他他现在可有出息了,在铁路局上班。前些日子他给我打电话,说我要是想去S市看闺女了,就给他打电话,他帮忙买票。” 听说有赵市长的小子帮忙,楚情放心了。赵市长跟楚情家是同乡,关系一直不错。近两年赵市长退居二线,空闲时间多了,经常去找楚汉枫下棋。 赵和盛在外面上班,不常在家。但只要回家,就会去顺便看看楚老师。只是楚情近些年不在家,没怎么见过。 “行啊,你们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们。”楚情说。忽然她又想到另一件事,她说,“常胜在医院有熟人,你等我看看,能不能让他提前预约个床位,住院检查方便快捷还省钱。” 楚汉枫说:“那感情好。” 于是父女说好,预约好床位再联系。 楚情收起手机,来到卧室。 常胜还在床上躺着。 楚情悄悄坐到他身边。 席梦思床垫一颤,常胜感觉到了,他迷迷糊糊地问了声:“你爸打电话来有事吗?” 楚情把父母要来S市检查身体的事情,告诉了常胜。又说:“常胜,你同学他爸不是医院的院长吗,能不能帮忙预约个床位?” 常胜醒了盹,他挠了挠头发,想了想,说:“孙奇他爸是省第一医院的副院长,安排个床位应该没多大问题。我上班后给孙奇打个电话问问,联系好了再告诉你。” 楚情点点头,答应了。 吃早餐的时候,楚情告诉婆婆——自己的父母要来,因为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想来S市彻底检查一下。 杨秋月敏感地问:“联系好住的地方了吗?” 楚情说:“住的地方不要紧——我妈要检查身体,是要住院的……”说到这儿,她看向常胜,说,“我让常胜联系一下他们同学,看看能不能预约个床位,这样比较省事。” 楚情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提醒常胜——等会儿上了班,别忘了找他同学联系床位。 常胜的态度挺积极,他说:“等会儿上了班,我就给孙奇打电话……”他又跟杨秋月解释,“孙奇他爸是省医院的领导,当年我爸住院的时候,他帮了很多的忙。” 杨秋月还记得孙奇。她说,孙奇他们几个,当年经常来家里玩儿。 她又感叹:“当年你爸的病,发展得太快了,住了没多久,就……”说到这儿,她又说,“如果不是你爸去得早,你现在也不会……” 说到这儿,杨秋月看了看楚情,她那意思很明显——如果常胜他爸还在,常胜肯定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宦千金,绝对不会娶楚情这样的乡下姑娘。 第45章 老爸老妈 第45章 老爸老妈 可是,“生米已煮成熟饭”,难道还能让儿子离婚? 为了家庭的稳定和谐,杨秋月改了口,她对常胜说:“如果你爸还在,你跟常莉现在什么都不用愁了。” 杨秋月的话头改得太生硬,显得很没有诚意,大家都没接她的话茬。 杨秋月觉得尴尬。于是她改了话题,对楚情讨好地说:“楚情,你妈住院,让你爸来家住吧——你跟我挤一挤,让你爸跟常胜住你们那屋。” 楚情对婆婆的心思,了解得很透彻,但是她并不介意。如果她介意婆婆是“势利眼”,当年就不会苦熬一年,等着常胜来娶她。她早就回老家找工作、结婚了。 所以,楚情并不以婆婆的话为意。她很诚恳地对婆婆说:“我爸肯定要陪我妈,您就不用费心了。” 因为父母要来S市,很多事都要提前安排。楚情在上班的路上,盘算了一路。 她觉得,最难的事情还是在医院预约床位。 她想等会儿上班,看到钟斐再跟钟斐说说——如果常胜的朋友联系不上床位,说不定钟斐会有办法。 她来到办公室,等着钟斐来上班。 过了会儿,钟斐来了。但他一进来就急吼吼地。他说:“楚情、安娜,快给我订张去巴塞罗那的机票,越快越好。” “我来订。”安娜二话不说,抄起电话就订机票。 楚情不安地问钟斐:“要出国吗,怎么这么急?” 钟斐皱着眉头,说:“刚我上班路上接到电话,我妈突然病了,住进了巴塞罗那的一家医院……你是知道的,她从来不上岸,现在突然住进了岸上的医院,我很担心。” 楚情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她问:“钟伯伯知道了吗,你们是一起去吗?” 钟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去不去。”他说,“我先去看看,他也许自己去。也许我妈还瞒着他呢——我妈那脾气……” 说到钟夫人的脾气,钟斐不说话了,看来他自己也明白,他**那性子是与众不同的。 说话间,安娜的票已经订好了。钟斐去办公室拿了护照和身份证,拎了个皮包出来,他要直接去机场搭飞机。 他告诉楚情和安娜,公司里的事他暂时交给了崔助理,让她们有事跟崔助理请示,或者直接给他打电话。 “给老夫人代好。” “一路顺风。” 楚情和安娜送走了钟斐。 楚情想跟钟斐说的话没有说出来——钟斐的母亲得了急病,他正心情焦虑,她怎么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幸运的是,常胜的同学能帮忙,很快帮楚妈妈在省第一医院预约了一个床位。 两天后,楚情的父母来了。 常胜开着车,带楚情去火车站接站。 因为火车站的停车场太挤,常胜让楚情自己进去接站,他把车开到前面一个商场去等。 楚情很容易就接到了父母。她看到一位穿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正陪着她的父母。 楚汉枫指着工作人员,跟楚情介绍说:“多亏这位小冯同志,要不这么大的车站,我们连怎么出来都不知道呢。” 小冯说:“楚老师您别客气,我是赵局长的司机。赵局长出国了,出国前他吩咐过我,您二老是他的干爹干妈,让我一定把您二老照顾好了……”他又说,“局长的车就在站上停着呢,我先送你们去招待所休息,回头您二位想去哪儿,我带你们去。” 楚汉枫忙说:“不用不用,你看我闺女姑爷来接我们了,你去忙吧,甭管我们了。” 小冯说:“那我不打扰您了。回头您想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帮您把回程的票准备好。” “好,谢谢。” 大家又客气了几句,小冯留了电话走了。 楚情替父母提着行礼,向前走了一段路,去找常胜的车。 一家三口,边走,边说话。 楚妈妈说:“情情,你跟常胜的工作不忙啊?我就怕耽误你们。我不想来,都是些老毛病了,查也是那么回事。可你爸非要来。” 楚情说:“妈,您就来呗——难道您就不想我,不想看看我?” 说到这儿,楚情眼眶一热,忽然想哭。 楚情还没哭,楚妈妈先就抹上泪儿了。可是她抹完了泪却说:“你又不是西洋景,有什么好看的?想你就打个电话呗。” 楚情把泪儿憋了回去,笑道:“瞧我妈,心态真好。” 楚妈妈顺利地住进了省第一医院,各项检查也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医院的环境不错,楚汉枫陪着妻子住在病房里,楚情每天从家到医院来回跑。 反正这几天钟斐也不在公司里,楚情上班也没什么事儿,索性她就不上班了。她在家里做了好吃的给父母送去,顺便在医院里侍候一下母亲,倒让她有机会尽了孝心。 楚妈**检查一项项出来了,正如当初预料的那样,都是些老毛病,没有立竿见影的治疗办法,只有回家好好保养。 楚情力劝父亲,让父亲也跟着检查了一下身体。楚汉枫的身体却是极健康,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父母的身体都没什么大事儿,让楚情挺高兴。她咨询了医生,给父母买了许多营养品和补药,让父母带回家去吃。 楚妈妈说:“别都让我们带着了,你给你婆婆留一些,她也上岁数了。” 楚妈妈住在医院这段时间,楚情的婆婆杨秋月来看望一次。虽然她在言语间,因为是儿子给亲家联系的医院,难免流露出几分优越感,可毕竟全了亲家的情面。所以楚情的父母对杨秋月还是挺有好感的。 楚情说:“我平时没少给她买东西。反到是你们,离得远,想给你们买点儿什么都不方便……” 说到这儿,楚情又想哭。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偏要嫁这么远出来,父母那里一点都照顾不到。 楚汉枫看不了女儿这副模样,他说:“行啦,行啦只要我和你妈身体好,少不了来看你。反正有和盛给买票,方便着呢。” 楚情说:“等我买了房,我接你们来长住。” 楚汉枫却不屑,说:“谁上这里来啊,乱哄哄的有什么好?在咱家里多自在啊。” 第46章 “哥不仅是个传说” 第46章 “哥不仅是个传说” 楚情送走了父母,钟斐也从国外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找楚情的麻烦。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他把楚情叫到自己办公室,对楚情说:“我以为,你一个月里怎么也能给我上半个月的班吧?哪知道你连半个月都上不了,我一不在家,你就溜号儿了” 楚情也觉得惭愧,她赔着小心跟他解释:“我爸陪我妈来S市住院检查,所以我才告了几天假。” “那你借公司的两万块钱是怎么回事?” 楚情替父母拿的医药费,又给父母买了不少营养品,回去的时候还塞给父母两千块钱做路费,两万块钱真心不多。 可问题是楚情一点儿积蓄都没有,她平时的工资都做了婆婆一家人的日常花销,老公常胜的工资卡攥在婆婆手里。如今用到钱了,她不敢跟婆婆开口,万般无奈,只好找到财务部的经理,跟公司借了两万出来。 楚情说:“财务部经理说了,他查过公司条文,员工可以跟公司借钱……再说了,我已经还了一万了,剩下一万就从我工资里扣,再有两三个月我也就还上了。” 钟斐“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是做慈善的啊?哪有什么员工可以跟公司借钱的条文,那是财务部经理请示了崔助理,崔助理给我打了电话,我做的指示——让他先把钱借给你” “……”楚情没想到,她借钱的事情是这么个经过。 钟斐又问:“后来那一万块钱你是怎么还上的?” “我把你送的那套运动服挂网上卖了,卖了八千,再加上手里有的两千,就还上了。”楚情老老实实地交待。 楚情心中酸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现在连交通费都要分分算计。而钟土匪豪门子弟,花钱大手大脚,哪里会明白她的艰辛? 钟斐见楚情红胀着脸,低着头,眼里似乎有泪光,心中不忍。 他起身来到楚情跟前,忽然把楚情紧紧搂在怀里,说:“傻瓜,傻蛋……有了难事不会跟我说,还当不当我是你哥?” 楚情本来想挣脱,可是当她揪住了钟斐的衣裳,却忽然控制不了自己,哭了起来。 她“呜呜咽咽”地哭着,哭得格外伤心,似乎要把这些日子憋着的泪水统统流出来。 钟斐被楚情的眼泪吓到了,他抱着楚情,有些不知所措。他慌忙说:“别哭,别哭——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又说,“你需要多少钱?我给你开张支票要不我把我的副卡给你,你随便去提……” 楚情说不出话来,只会拼命地摇头。 她才不要他的钱呢而她的难处,她又不想跟他讲;因为在她看来,他这种花花公子哪里会理解她的苦衷。 钟斐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她。他把她的脑袋揽在自己的胸膛上,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任她发泄情绪。 过了会儿,楚情哭声低了,他才问:“楚情,发生什么事了?是想家了,还是让人欺负了?” 楚情哽咽着回答:“我想回家,我后悔嫁这么远……” “行,等我有空儿陪你回家看看。”钟斐说。 “嗯。”楚情答应着,抬起头,离开了钟斐的怀抱。 她为自己刚才失态感到羞耻,可是她刚才真是控制不自己了,她渴望这么一个可以倾诉的怀抱。 她在这远离家乡的大城市里,没有一个知己的人,老公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现在却出了一个“埃及艳后”搅在当中。 她甚至后悔当初在大学里只顾谈恋爱,没有交到可以信赖的闺蜜。如今有了难处,她连个可以说说知己话的人都没有,比婆婆杨秋月还不如…… 钟斐把自己的手帕递给楚情,让她擦泪。又问她父母检查结果什么样。 楚情说没事儿,她爸她妈都检查了身体,都没什么事儿。 钟斐这才放下心来。他说:“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别怕,一切有我呢。你记住——有我罩着你,你在S市横着走都没关系” “……”楚情心说,我又不是螃蟹,为什么要横着走? 钟斐见楚情不吭声,又冷不丁地又说了句:“哥是什么人啊,哥可不仅仅是个传说” 这回楚情忍不住了,破啼为笑。 楚情笑了,钟斐也踏实了。 忽然,他想起来,问:“喂,这些天我不在家,你的功课怎么样了,那几本‘习题集’看完了没有?” 楚情苦着脸,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大师兄,你好难为人——那些书是法文的,我一个字都不看不懂。” “你看不懂字,不会看画啊。” “看不懂字,光看画没意思。”楚情抱怨道。 “那不行,这一科你要挂科了”钟斐故作严肃地说。 “不会吧,我不要挂科啊。”楚情假意央求。 “是啊,这可怎么办啊?”钟斐摸摸鼻子,好像在认真思索。忽然,他说了一句,“要不,我亲身指导你一下吧?” “好啊”楚情爽快地答应。 楚情答应地太爽快,反倒让钟斐尴尬了一下——他干咳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显得一副憨样。 楚情没让他调戏到,反而调戏了他,心情大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钟斐瞪了她一眼,说:“小丫头,敢跟男人比脸皮厚,真是越发猖狂了。依我看,你这科是及不了格了。” 楚情撇撇嘴,不以为然——她已经把那件事悟到了哲学的层次,比钟土匪这种花花公子高明多了,他哪有资格判她挂科? 钟斐带着楚情出了公司。 “先去吃饭——指导那种事情,是很费体力的。”钟斐接着刚才的玩笑说。 楚情“咯咯”地笑。她才不会把这种善意的调侃,误会成不怀好意。 钟斐问楚情想去哪儿吃。 楚情说,去“暮光”吧,她去过一次,那里中午的套餐不错。 楚情大方地说:“这次我请你。” “你请我?”钟斐好奇地问。 “当然啦,我要谢谢你给我补课嘛。” “可人家是第一次被女人请,有些不好意思哟。”钟斐怪声怪气地说。 楚情笑笑,没说话。 其实她打算得挺好——如果是她自己去“暮光”吃饭,确实显得奢侈;但如果是请客,尤其是请钟土匪这样的“高级人”,却是即经济又实惠,而且还有面子。 第47章 “暮光”咖啡馆 第47章 “暮光”咖啡馆 因为过“十五”去了,所以更晚了,抱歉⊙﹏⊙b还有,并不是普通的“良家妇女斗小三”的故事,其实应该是“花花公子勾引良家妇女”的故事O(∩_∩)O~ “暮光咖啡馆”距钟斐的“奇迹公司”并不远,楚情建议不要开车了。于是两人步行而往。 吃饭的时候,楚情问起钟夫人的情况。 钟斐说:“别提了,我上当了我再没想到,我妈她竟然会骗我” “骗你?”楚情惊诧。 钟斐说,他**根本没有生病,骗他去巴塞罗那,其实是让他去相亲的 原来,钟夫人见儿子马上“奔三”了,却忽然和交往了很久的女友分了手,一点儿结婚的打算都没有……她老人家坐不住了,招集了各路名媛闺秀,给儿子举办了一次相亲大会。 “我在巴塞罗那的时候,一天至少跟三个女人相亲见面。本来一天吃三餐,我却要天天加餐……我都肥了”钟斐抱怨道。 “谁让你那么轻易跟乔小姐分手”楚情才不同情他,她说,“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是要哄的;当初你为什么就不能说点儿软话,哄哄乔小姐?” “算了吧,她跟着我也没吃亏——她那套公寓是我给她买的,现在彻底送给了她……她很快就会找到新恋情的。”钟斐说。 楚情听着钟斐的话,停下筷子,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纯粹以金钱来衡量,她跟常胜的婚姻即使失败,她赔得也不算多——她毕业后的工资,全加起来也不过几万块钱;而常胜给她带来很多方便,比如帮她母亲联系医院等等。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像是失去了很宝贵的东西,肯定比几万块钱值钱多了 吃完饭付帐,楚情把自己的信用卡递给侍者。 “人家真是第一次被女人请……”钟斐在旁边强调,说,“人家的第一次给了你了。” 楚情白了他一眼,随后说:“这次我必须请,因为我要在这里找回场子来” “找什么场子?”钟斐不解。 楚情提高了声音,说:“上次有对狗男女因为‘小三儿’在这里打了起来,打到了我的餐桌前,弄得别人以为我是‘小三儿’……” 原来,楚情还惦记着上次郭玉龙和马芳芳那事儿呢。 虽然今天在座的客人不一定是那天的客人;但是楚情相信,餐厅里的侍者应该还是那天的侍者。 楚情故意问钟斐:“你看我哪里像‘小三儿’了?” “哟,谁敢这么说我们楚夫人啊,我们楚夫人怎么可能给人当‘小三儿’呢……”钟斐夸张地配合说。他又说,“她是专门养小白的” “噗——”楚情吐血倒地。 她接过侍者递回来的账单和信用卡,拉着钟斐落荒而逃。 楚情想找回场子,却让钟斐弄得更没面子。也不知道下回她还敢不敢上“暮光”这里来了。 两人一边步行着往回走,一边聊天。 钟斐埋怨楚情:“楚情你真过分——楚老师和师母来了,竟然不告诉我要不是崔助理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 “就来了三天,还正赶上你出国了。而且大家都以为老夫人真生病了,谁敢打扰你啊?”楚情说。 “你知不知道我在巴塞罗那过得多苦啊天天让我妈圈着相亲,跟配种的‘儿马’似的。你都不来拯救我,我差点儿就让那帮女人‘生吞活剥’了” “……”楚情心想,当种|马不正是你的人生理想吗。 钟斐又说:“等下次楚老师和师母来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领着他们去泡温泉,包治百病。” 楚情的脸皱成了“狗不理”包子——合着不光要把她当小白鼠,还要把她爸妈也当小白鼠。 楚情说:“我妈有心脏病,泡不了温泉。” “那我请楚老师泡,顺便再给他找俩妞儿。” “去你的,你找剋呢是吧?”楚情脱口骂道。 钟斐听了不仅不恼,反而哈哈大笑:“楚情,我就喜欢你这个泼辣劲以后别学那副‘闺秀’样,什么温柔恭顺,不能当饭吃” 他又说:“我告诉你吧——真疼你的人,甭管你是什么性子,都会包容你;拿你不当回事儿的人,你越软弱就越欺负你。” 楚情笑了笑,心里并没把钟斐的话当回事。她心里想的是,谁也不喜欢“刺儿头”,人们还是喜欢跟脾气柔和的人打交道,所以还是要伪装得“婉约”一些比较好。 忽然,楚情停住了脚步。她看到前面街角处,有一辆流动献血车。 她记起她做的那个梦——在梦里,她因为流产,失血过多而死,死得太冤枉了既然有梦的警示在前,她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至少要让自己活下来 “怎么啦?”钟斐推了推她。 “我想献血。”楚情说。 “献血?为什么?” “我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她血型很稀有,当时找不到合适的血源,差点儿送了命……后来虽然挺了过来,却落了一身的病。”楚情说。“我怕将来我生孩子也这样,趁着身体好先贮备下。” 钟斐说:“贮备下?难道你就能保证,现在你抽的血,将来是你自己用?” “国家有规定——义务献血者,将来用血的时候有优惠政策……”楚情说,“还有,如果我的血型比较特殊,别人用的可能性很少,说不定就是我自己用呢” 说着话,他们已经来到献血车上。 献血车上有位护士,是位年青的姑娘。她中等身材,体型匀称,相貌温柔,非常热情地欢迎他们上车。 “两位下午好。”美女护士对他们说。 钟斐笑嘻嘻地说:“美女好。” 美女护士笑笑,也没问他们谁想献血,一视同仁地,发给他们两张表格,让他们填表。 楚情问护士:“能顺便查一下血型吗?我妈是RH阴性血,我怀疑自己会不会也是。” 美女护士说:“巧了,我们刚刚规定验血时筛选稀有血型,等会儿我给二位验完血就知道了。” 楚情很高兴,催促钟斐快坐下填表。 钟斐莫明其妙地被楚情拉来献血,有些不甘愿。他没立即填表,而是先打量了一番车里的布置,随后又拿起《宣传手册》看了看。 忽然,他在手册上发现了什么…… 第48章 神奇的RHO 第48章 神奇的RHO 钟斐一拉楚情,指着手册上的一行字,小声说:“你看这里,‘妇女月经前后三天不能献血……’你多长时候了,是不是不能献?” 楚情的脸微微一红,想不到他心思这么细,连这事都记得。 不过很快她醒悟过来——他是想故意让她难堪,完全没必要自作多情,以为他格外关心她。 她“咳”了一下,伸出纤纤玉指,指向手册的下一行,说:“至于哪些人不能献血嘛,——‘同性恋者,多个性伴侣者’你看你是不是……” “小丫头,你找死是不是?”钟斐假意生气,用手册在楚情头上拍了一下。又说,“让你这么一挤兑,我想不献都不行了,省得你说我不合格” 楚情咬着嘴唇偷笑,没说话。 他们填完表、验完血。 又等了一会儿,美女护士过来说对他们说:“先生、女士,真是巧了——你们二位都是RH阴性O型血。” “什么,我俩血型一样?”钟斐和楚情互相看了看,很诧异。 钟斐对楚情说:“楚情,你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吧?” 楚情用宣传手册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嗔道:“你少占我便宜” 钟斐没理楚情,又问美女护士:“我和她的血型一样——我们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有多大?” 美女护士说:“血型跟血缘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如果想查血缘,还是做DNA检测比较准确。但是RH阴性血号称‘熊猫血’,只占人口的千分之三,至于RHO的比例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说,我们今天检测两位同是RHO,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奇迹?太好了,我喜欢奇迹。”钟斐笑了,他的公司名字就是“奇迹”。 护士又说:“二位,你们的血真是太宝贵了。我想问,可不可以留下你们的电话,如果将来有用血需要,可以及时联系你们。” 钟斐抢着说:“留我的电话吧……”他一指楚情说,“她一个小女人,能有多少血可以抽?我身体好,随便你们用。” 楚情偷笑,钟土匪就算想做好事,也不忘占人家美女护士的便宜——什么叫“我身体好,随便你们用”啊,含义好暧昧啊 美女护士根本没听出来,她温柔地笑着,说:“献血要看身体状况,不分男女。” 楚情好奇地问:“RH是什么意思,为什么RH阴性这么稀有?” 美女护士笑道:“这个嘛,说来话可就长了。地球上所有的灵长类动物,包括所有的猴子在内,血液里都有阳性的RH因子。但是,唯有RH阴性人没有。而且RH阴性人占人口总数的比例极小。至于为什么会有RH阴性人嘛,科学至今尚无定论。不过你们也许会对这种说法感兴趣——有人说,RH阴性血的人,是外星人的后裔,或者说,他们是神的后裔。” “哇,不会吧”楚情和钟斐笑道。 美女护士说:“据统计,RH阴性人有共同的特点——他们相貌出众,智商超高,在他们身上会发生超自然的事情或者梦境,很多人还拥有超能力……” “超自然的梦境?”楚情一楞。她前些日子,一直在做一个像连续剧的梦,梦到常胜出轨了,随后发生了一系列可怕的事情。 楚情摇摇头,就算常胜真出轨了,她也绝不能让梦中的事情在现实里重演,尤其不能让她的父母因为她的事情受到伤害。 其实,她至今没有确凿证据,来指证常胜当了“叛徒”。因为马芳芳的一面之词并不能做数。而且,常胜最近表现不错,下班回后来知道关心她一下,楚情父母来检查身体的那几天,他对岳父岳母也算热情。 钟斐听了美女护士的话,很是得意,他冲楚情显摆:“怎么样,我非常符合RH阴性人的特点吧——相貌出众,智商超高” 楚情却苦笑:“我也是RH阴性,怎么我就这么稀松平常呢?” 美女护士说:“女士您可不平常——在RH阴性血中,RHO最不同寻常。人们把RHO称为宇宙中最纯净的血液,因为所有地球上的人都可以接受RHO型阴性血,但RHO型阴性血却不能接受其他血型的血液,只能接受同类型RHO阴性血的人。” 楚情说:“这叫不平常?这叫很倒霉啊——我可以帮助所有的人,却不能接受别人的帮助……凭什么非要我当‘圣母’啊,我可不想当‘圣母’” 钟斐安慰她:“你虽然不优秀,但是你很幸运——你遇到了我这样的哥哥,有我一个帮助你,胜过了千军万马” 楚情无语,用手指比作三道黑线,从额头划过。 美女护士被楚情逗笑了,说:“女士,您看您的血统是多高贵啊——您是RHO,说明您不仅是神的后裔,而且是血统最纯净的神裔……”说到这儿,她神秘一笑,说,“我悄悄告诉你们,其实我也是RHO” 钟斐笑道:“这么说,我们三个都是兄弟姐妹啦。”他对美女护士说,“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电话和名字?” 美女护士脸一红,说:“等会儿我送您一张名片。” 楚情在旁边撇撇嘴:“花花公子,真是死性不改,怪不得乔雪要跟他掰” 美女护士转而对楚情说:“女士,请问您结婚了没有?” 楚情点头:“结婚了。” “生育了没有?” “还没,我刚结婚半年。对了,我不知道我丈夫是什么血型。” 美女护士说:“那我要嘱咐您几句——如果您有过流产史,怀孕时一定注意要检查抗体,因为孩子可能是RH阳性,要防止溶血症发生;如果您没有流产史,将来有了头一胎,一定要保护好——因为第一次生育时,RH因子对胎儿几乎没有影响。” “哦……”楚情下意识地摸摸小腹,说,“这么说,我最好只生一个了?” 美女护士说:“不是的,只要您注意检查抗体,在医生指导下的保养,多生几个是不会有问题的。” 钟斐在旁边插言:“可如果她嫁的人是我,想生几个都没问题吧——因为我和她的孩子,肯定也是RH阴性,不会有那个什么症发生了吧?” 美女护士笑道:“是啊,完全正确。” 钟斐对楚情说:“瞧瞧,谁让你早恋又早婚的,如果嫁的是我多好” “去你的嫁谁也不能嫁你这个花花公子啊”楚情又用手册打了钟斐一下。 第48章 花花公子的报应 第48章 花花公子的报应 钟斐和楚情没有献成血,因为他们中午喝了不少酒,血液都不合格。不过他们都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愿意当稀有血型的献血志愿者。 离开时,美女护士真的送给钟斐一张名片。钟斐一看,原来是献血站的宣传名片。 楚情在旁边掩口而笑,觉得美女护士捉弄了钟斐。 钟斐却得意洋洋地说:“至少我知道她在哪儿上班了……她还跑得了吗?”他又补充道,“我这是为她好——如果她嫁的人是我,她生孩子不用怕有那个什么症发生” 这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总裁办公室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楚情和安娜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客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瘦高的个子,皮肤白皙,举止优雅,说话低沉温和。 他说他姓方,跟钟斐有约。 不一会儿,钟斐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他跟客人握了下手,把客人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楚情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他们送咖啡,他们却从屋里出来了。 随后,钟斐跟着那人匆匆忙忙地走了,也没跟楚情和安娜交待一声。 楚情和安娜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位方姓的客人,气质不像商人,更像一位大学老师……她们以前都没见过这个人,更无从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安娜说:“是钟总的朋友吧?” 楚情耸耸肩,不置可否。她看看墙上的挂表,快下班了,估计钟斐这一出去就下班了,她也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钟斐开着他的白色“路虎”,把姓方的客人带回了家。 到家后,他请客人到书房里坐。随后他检查了一下门窗是否关好,似乎在防备什么。 转了一圈没发现问题,他才回到书房。 他和客人在书房的两只小沙发上坐下。他说:“方隅,你太鲁莽了,竟然跑到公司里去了。” 方隅眉毛一挑,阴阳怪气地说:“哟,闲我耽误你办公啦?” “不是闲你耽误我工作……我是说,你是心理医生啊不知道我们是朋友的人,会不会以为我心理有问题啊?” 方隅说:“听这话我真想揍你——心理医生不能有朋友啊?再说了,不是你急吼吼地找我,说你有事要咨询,所以我才会过来找你啊” “是,是是我找的你。”钟斐举手投降。 方隅说:“说正经的吧,等会儿我要去里斯本参加一个国际会议,马上就要去机场,只有一小时的空闲听你说话。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要知道我的钟点是很贵的——不过,看在朋友的面上,我可以给你打折。” 钟斐沉吟了一下,似乎不知从何说起。他说:“如果我说了,你不许笑话我。” “不笑话,我是医生啊。”方隅一本正经地说。 钟斐鼓了鼓勇气,说:“我就是有些困惑——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对女人忽然没有兴趣了。” “对女人没有兴趣?难道你对男人有兴趣?” 钟斐一瞪他,说:“怎么可能?” “那你所说的‘没有兴趣’,是什么意思?是没有让你感兴趣的女人,还是工作压力太大,让你顾不上男女之事?” 钟斐说:“这么说吧,你知道我刚刚跟乔雪掰了吗?” “你跟乔雪掰了?”方隅很惊诧,他说,“我们都以为你们会结婚呢” 钟斐说:“大约已经有两三个了月吧,我跟乔雪没有上过床了。因为我突然发现,我面对她的时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所以最近这些日子,我一直对她避而不见,如果约会,也只是吃吃饭。上次她过生日,她暗示我去她那里过夜,我没敢去,而是让秘书送了玫瑰花过去……” “你这个花花公子,对乔雪这样的大美人都没有兴趣,你想要什么样的啊”方隅忽然莫名其妙地恼了。他把沙发上的靠枕向钟斐扔了过去,又愤愤不平地说,“当初我和马逸都想追她,让你抢了头筹,你现在竟然‘没反应’了” “喂,姓方的,你是医生吧?我在跟你作心理咨询呢,你闹什么啊” “对,我是医生……”方隅举起双手,表示妥协,可是他又说,“但是,站在乔雪粉丝的立场上,请允许我先激动一下——我和马逸把她让给了你,你竟然跟她掰了” “对,我跟她掰了,你们现在可以去追求她了。” “呸,我都结婚了”方隅一副痛苦懊恼的样子,他跺着双脚,说,“已经错过了,还怎么追回?可怜乔雪的青春,竟然耽误在你身上”说到了这儿,他冲钟斐一瞪眼,说,“你罪大恶极——这是你花花公子的报应,活该你现在‘不举’” 钟斐被方隅骂得直往后缩,但是听到方隅咒他“不举”时,他急了,说:“混蛋,谁不举了?我举得好着呢,我只是对那事没兴趣罢了。” “你没兴趣正好,以后可以少祸害人”方隅愤愤地说。 钟斐吼叫起来:“方大夫,你是医生吧?我真后悔找你做咨询,还不如找个陌生人呢” 钟斐的吼声让方隅恢复了理智,他说:“好吧,好吧。是我错了。我检讨,我确实缺少医德了。” “你把那个‘医’字去了,你就是缺德”钟斐骂道,又说:“有你这样的心理医生吗,我看你纯粹是江湖骗子说什么‘钟点挺贵的’,你以为你是夜总会的*台小姐啊” 方隅克制了一下自己,挥挥手,说:“行啦,我们都发泄过了,说正事吧——既然你找到我,说明你是信任我的。等会儿我要去机场赶飞机,在里斯本参加完会议,还要去法国和德国作访问,再回来就是三个月之后了。当然啦,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别人。” “不用,我就找你”钟斐说。让他去跟别人谈这些事,还不如杀了他。 “那你最好从头讲起——你第一次意识到不正常,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钟斐回忆说:“有一天晚上,我跟乔雪参加了一个酒会。我们一起回到她的公寓,她去洗澡,换上了真丝睡衣。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我的身体却感到非常疲惫,从心里排斥那件事。我知道我做不成了,但是又不能跟乔雪说实话。所以我假意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第49章 功能下降 第49章 功能下降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方隅问。 “三个月之前。”钟斐答。 “那之后你一直没有过性行为?” “没有。” “那你有需求的时候是怎么办的?” “我没有需求。” “我x”方隅说,“这是典型的性功能下降随便哪个医生都能给你诊断出来,还用得着找我这个心理学博士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怎么会下降呢,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啊”钟斐说,又说,“我曾在网上查过,网上说,尺寸小的套套会导致性功能障碍……你说我从现在开始用大码的,还来得及吗?” 方隅听了哭笑不得。他说:“网上那些人才叫江湖医生呢,你竟然听信网上的说法”他又说,“三十岁是男人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三十岁的男人,肯定不如二十岁男人生龙活虎,性功能下降是很正常的。” “我还没三十呢,我才二十九”钟斐不满地说。又说,“就算男人到了三十岁,性功能会下降……可别人三十岁的时候,不还是玩儿得好好的吗?” 方隅说:“你只要一个月没有需求,就应该引起重视了,竟然三个月之后才来找我。” 钟斐说:“我早就重视了,我想过许多办法,但是都失败了” “你想过什么办法?” 钟斐说:“我怀疑自己只是对乔雪失去了兴趣,所以前些日子,趁乔雪出国,我跟一个身材火辣的小模特约会……可惜她虽然风骚,却仍然没让我动心;还有,我听人家说吃‘六味地黄丸’,泡温泉、做SPA可以让人恢复活力,我都试过了,这些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哦,对了——陈明说,我是因为睡过女人太多,对性费洛蒙不敏感了,可是我给乔雪用了一整瓶费洛蒙,我对她仍然没兴趣” 钟斐边说,边叹气。 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方隅,意思是他实在没办法了,所以向方隅求助。 这回,方大夫认真起来,他说:“钟斐,我提醒你——应该去医院用仪器检查一下,先排除有没有器质上的问题……如果你怕别人知道,可以去国外的医院做检查。” “甭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你以为我能瞒过我妈吗?除非我去火星上,她才不会知道”钟斐说。他说,“如果让我妈知道,她肯定会把我关起来,把我当小白鼠任人研究” “但是我们先要排除一下。因为我们现在还不能断定,纯粹是心理上的问题,还是器质上的问题。”方隅说。 “不用检查,我自己知道不是器质上的问题”钟斐说。 “你自己怎么会知道?” 钟斐吞吞吐吐地说:“因为——我看书和看片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 方隅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钟斐说的是什么意思。方隅忍不住骂道:“我x,那你刚才跟我说‘根本没有需求’……你既然找我来,还‘讳疾忌医’,不跟我说实话” 钟斐很尴尬,强辩道:“我是说‘没有找女人的需求’,你又没问我别的”他抱着靠枕,拳头狠狠地捶在靠枕上——他“自娱自乐”的事,怎么好跟别人说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轻松些,别太当回事……”方隅看他急了,连忙安慰他,说“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性功能下降,不是什么大事。你平时增加体育锻炼,多吃海鲜、麦芽油等强精固肾的食品;工作上不要太劳累,有规律作息;少看**和黄书,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性趣就回来了。” 钟斐默默地听着方隅在说,没有吭声。 “怎么啦?”方隅说,“我说的你记下了没有?莫非你还是不相信我?” 钟斐说:“我相信你,我都记下了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了?”方隅挺不耐烦地,说着话他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 钟斐说:“只不过我也不是对所有女人都不感兴趣……有一个女人让我非常有兴趣,看到她我就变年轻了” “我x,你说话大喘气啊”方隅骂道。又说,“我真想掐死你——你编了这么一大套,其实就是对乔雪厌倦了,想另寻新欢了真是瞎耽误我的功夫,还浪费我的同情心” “不是”钟斐嚷道,“我真的很纠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真没兴趣了,但是当我看到她衣裳半裸,露出一对饱满的36D,我就热血沸腾,像是回到了二十岁” “我x,你干脆恶心死我吧”方隅说。又说,“既然她让你有兴趣,那你就‘上’呗你钟土匪看上哪个女人,下手迟疑过吗?我警告你,这次你最好结婚,否则将来岁数大了,你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 “我也想结婚啊,偏偏不能把她当作结婚对象”钟斐烦恼地说,“我现在就是想知道,能不能换个人激发我的兴趣?” “哟,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啊,竟然还有你不敢碰的?”方隅夸张地叫道。 钟斐不吭声,显然他不想告诉方隅那人是谁。 方隅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他要去赶飞机,真没空跟钟斐瞎耽误工夫了。 他拍拍钟斐的肩膀,说,“只要你对一个有兴趣,对其他的也会有兴趣。就算不能上她,你也可以多跟她接触,慢慢培养你的性趣。同时,再按照我刚才跟你说的去保养,很快就会恢复的。” “噢,好吧。”钟斐点点头,接受了方隅的建议。最后他嘱咐方隅,“你可是医生,你要讲医德,我的事儿你不能告诉别人” “当然”方隅回答。 方隅信誓旦旦答应钟斐,为钟斐的隐私保密。 但是他却忍不住给乔雪打了个电话,打听二人分手的真相。 乔雪告诉他,钟斐趁她出国,跟一个小模特约会。她给过钟斐机会,但是钟斐却说他改不偷腥的毛病。所以她一气之下,选择了跟他分手。 乔雪一再强调,自己不是没给过钟斐机会,但是钟斐的话让她实在无法接受。 方隅充满同情地安慰了乔雪一番。不过他没法跟乔雪求证,她和钟斐近三个月是不是真没上过床……这种事,怎么能问出口呢? 但是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钟斐什么毛病都没有,他就是有了新欢,找借口甩了乔雪 第50章 土匪的妈 第50章 土匪的妈 说来也巧,方隅在里斯本的时候,钟斐的母亲钟夫人的船——“永远的大西洲号”航行到了里斯本的港口。 钟夫人去里斯本银行处理一些业务,恰巧遇到了方隅。 钟夫人是认识方隅的,她叫着方隅来到银行旁边的咖啡馆,热情地拉起家常来。 当她听说,方隅的儿子已经一周岁了,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土匪儿子至今未婚。 她告诉方隅,自己在巴塞罗那举办了一次“选秀”,招集了众多佳丽供钟斐挑选,但是钟斐说,他还没有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都不要。 “他还是惦记着乔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钟夫人说。 钟夫人出身豪门,是真正的贵族小姐。她身穿呢制套裙,头戴着无边小帽,手上套着蕾丝手套,打扮得非常得体。 钟斐的长相遗传自他**多些。所以可想而知,钟夫人也有一双明亮迷人的大眼睛,这让她的相貌显得非常年青。此外,也许因为她在优裕的环境中长大,不知人间疾苦,所以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与她实际年龄不符的天真表情。 当她说“怎么办啊”的时候,那种天真的语气,就像十多岁的孩子。 而方隅听到钟夫人的话,却险些把鼻子气歪了——钟斐这人太缺德了,分明是他甩了人家乔雪,却还拿人家当幌子。 于是方隅说:“什么啊,他有了新欢,所以才甩了乔雪但是又怕人家说他负心薄幸,就说是人家甩了他” “真的吗?”钟夫人追问。 她不太相信方隅的说法。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这些年交往过的女人不少——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散,交往时间两三个月的也有,半年的也有,他好象从没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方隅煞有其事地说:“当然是真的他现在有了一个神秘的女友,身份有些特殊,不方便暴光……” 方隅因为给乔雪打不平,完全忘了自己的职业道德,添油加醋地讲起来。 “看他那偷偷摸摸的样子,应该是很刺激的‘禁忌之恋’”方隅说。 “禁忌之恋?”钟夫人惊呼。 钟夫人最喜欢新鲜刺激的东西,于是她迅速开动脑筋,寻找印象中符合“禁忌之恋”的年青女子的影子。 但是想了半天,她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钟夫人说:“我只生了他一个,他没有姐妹啊……”忽然她惊叫,“莫非是他爸偷偷养了私生女?” “不不不”方隅真想打自己的嘴。 他只是因为气钟斐抛弃了乔雪,所以在钟夫人面前有意诋毁钟斐;没想到,他的话却让老太太怀疑起老头子的生活作风来 如果老俩口因为他的一句戏言打起架来,乱子可就大了。 他说:“钟斐不肯透露那女人是谁,所以我才猜测是有禁忌的恋情……您千万可别当真” 方隅改了口,求钟夫人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可是钟夫人已经把他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奇怪的是,她听说自己老公可能养着外室,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兴奋不已的表情。她小声嘀咕:“阿斐他爸真有私生女吗?” 方隅看得莫明其妙,心中忐忑不安。 钟夫人喝完咖啡,由自家的司机开车载着,回到“永远的大西洲”号船上。 她回到自己的舱房,贴身女仆过来帮她换衣裳。 这位女仆名叫**,在船上伺候钟夫人十多年了。后来她干脆在船上嫁了人,她的丈夫正是“永远的大西洲”号的大副。 **见女主人一脸兴奋激动的表情,好奇地问:“大小姐,您在岸上遇到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永远的大西洲”号船上所有的人,都管船主钟夫人叫“大小姐”,因为这艘船是钟夫人的陪嫁,与钟氏没有任何关系。 钟夫人说:“我刚刚在岸上打听到一个消息——恺雄有外遇,而且生了一个跟阿斐差不多大的女儿” “啪嗒”**手上的衣架一个没拿住,掉到了地上。 **从震惊中回到神来,慌忙拾起衣架。她掸掸衣架上面的土,问:“大小姐,您刚才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出现了幻听。 “啊,是这样的——”钟夫人从头解释,“我刚刚遇到了阿斐的朋友,他告诉我,阿斐跟乔小姐分手,不是他失恋,而是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 “然后呢?” “那个女人,可能是阿斐他爸的私生女,所以是一场逆天的‘禁忌之恋’”钟夫人兴奋地说,“**,你说是不是很刺激?” **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钟夫人却认为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她说,方隅是自家儿子的好朋友,所以方隅的话十之八九是真的。而且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那是土匪作风,向来无所顾忌。她实在想象不出,除了“禁忌之恋”,儿子会在什么情况下,要隐瞒自己喜欢的女人是谁。 **小心地说:“大小姐,您只是听到那个人随便一说,未必是真的。” “那我给恺雄打个电话,试探试探他。”钟夫人兴奋地说。 **满头黑线——因为她看钟夫人那模样,根本不像提防老公出轨,反而像在拍间谍片。 钟夫人二话不说,抄起电话,就给钟恺雄打了过去。 她当然不能直接问他有没有外遇,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但是,她这个弯儿绕得有点儿远了—— 她说:“恺雄,你岁数也不小了,身体不比从前,该考虑退休的事情了。” 钟恺雄毫无防备,也不做多想,他漫不经心地说:“一直在考虑呢。” 钟夫人追问:“你是怎么考虑的?” 钟恺雄说:“按理说呢,我和你只有这一个土匪儿子,不管多少家业也是传给他。可是他一直跟我作对,半点儿都不把我当父亲的尊严放在眼里……你让我拱手把万贯家财送给他,我还真是有点儿不甘心啊。” 钟夫人一听,钟恺雄对家业的传承还有疑虑,愈加兴奋起来,认为十之八九还有内情。 于是她说:“恺雄,不如干脆这样——我们给阿斐下个最后通牒,如果他三十岁生日之前还不结婚,我们就把财产都捐出去,一分钱都不给他留下。” 第51章 有个性的“鱼美人” 第51章 有个性的“鱼美人” “都捐出去?”钟恺雄一楞,他劝说夫人,“美人,你太偏激了……” 钟恺雄并不是因为要恭维自己夫人,所以才管自己夫人叫“美人”;而是钟夫人的闺名就叫“美人” 而且她娘家姓余,所以全名称呼“余美人”,也就是“鱼美人”。 而她当初选择嫁给钟恺雄,据说是因为钟恺雄的名字有个“雄”字,正合“美人配英雄”之意。 钟夫人就是这么有个性,连名字都与众不同。 钟恺雄当然知道自己夫人是有个性的人,所以连忙劝说:“美人,回馈社会是为富者的责任,也是我们钟家历代的祖训,所谓‘留有余,不尽之财以还百姓’……但是,钟氏还有几房远支,如果我们把家财都捐给了社会,你让他们怎么生活啊?” 说到钟家的远支,“鱼美人”不由想到一个人——钟恺雄的表妹。 当年,钟恺雄这位表妹,哭着喊着要嫁钟恺雄。就算在钟恺雄娶了“鱼美人”之后,她还痴心不改,要给钟恺雄做妾。 “鱼美人”一直觉得,表妹这么痴情挺好玩儿的,她鼓励钟恺雄“收纳”了表妹。 钟恺雄当然不同意,他努力帮表妹另择佳婿。 最终,表妹嫁给了一位姓郭的富商之子。 郭家自然不如钟家富贵,表妹夫也不如钟恺雄才华出众。 于是表妹每次看到钟恺雄,都是一副幽怨得要吃人的表情,让钟恺雄心生愧疚。 表妹有一对孪生儿女,儿子的名叫郭玉龙,女儿名叫郭玉凤,如今正是二十来岁的年纪。 想到这儿,“鱼美人”不禁联想——莫非表妹曾经跟钟恺雄暗渡陈仓,那一双孪生儿女其实是钟恺雄的种? “鱼美人”被自己超强的联想力惊到了,她赞叹自己善于推理,把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 终于知道土匪儿子“禁忌之恋”的目标是谁了,原来是郭家阿凤啊 想到这里,“鱼美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说:“恺雄,你表妹家的儿子不是回国了吗,让他去公司帮你做些事情吧,平常也可以跟着你,照顾照顾你。” “你说阿龙啊?”钟恺雄说,“他不是还在上学吗。” “我听说他只剩下写论文了,回不回学校没多大关系。” “那我问问他,如果他愿意,就让他来跟我上班……”钟恺雄说。又说,“阿龙可比阿斐懂事多了。” 钟恺雄想的是,如果郭玉龙肯上进,他就重用他。也让自己那土匪小子看看,当老子的不是非他不可。 而“鱼美人”则在激动地想像,一出精彩的八点档黄金剧就要拉开大幕——有豪门财产争夺,有两代人的爱怨情仇,还有土匪儿子的“禁忌之恋” 她甚至在想像,自己要在剧中扮演什么角色,如果钟恺雄和痴情表妹的奸情暴光,她又应该以什么形象出场。 “我一定要表现得像贵妇,用贵气逼退敌人”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够好。她说:“不不不,如果恺雄跟表妹有了奸情,那我这正室是受害者啊我应该表现得楚楚可怜,赢得众人一掬同情之泪……” 她似乎刚刚意识到,如果钟恺雄有外遇,她这正室夫人是受害者。 但意识归意识,她还是一点儿“受害者”的自觉都没有,反而有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趋势。 钟恺雄和“鱼美人”各怀心机,而郭玉龙却得到机会,顺利进入钟氏,做了钟恺雄的助理。 钟斐虽有所耳闻,却并不以为意。 他跟钟老爷子一向水火不容。他早就想过——说不定老爷子宁可把万贯家财捐出去,也不给他半毛钱 所以他想,管那些闲事做什么?他有那个闲功夫,还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师妹呢。 钟斐深刻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前两次给楚情上课,有敷衍之嫌。他决定认真一回。 这天下午,钟斐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来到楚情办公桌前,敲敲她的桌面,说:“情情,陪我出去见个客户。” “我?”楚情觉得奇怪,她说,“我能行吗?为什么不让崔助理跟你去?” “少罗嗦,快走”钟斐说完,径自走了。 钟斐人高腿长,不见他怎么加速,就远远地走到了前边。楚情不敢耽搁,慌忙拿起自己的大提包,迈开两条小短腿,在后面紧跟。 钟斐不用回头就知道楚情跟上来了。因为她那只超大的大提包,随着她的脚步声“哗啦哗啦”乱响,跟小狗戴着狗铃当一样。 楚情终于追了上来,两人一起上了总裁专用电梯。 靠在电梯间的扶手上,钟斐侧目看了看楚情的大提包,说:“你包里放了些什么啊,怎么还哗啦乱响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戴着狗铃当呢” 楚情拍拍自己的大提包,骄傲地说:“我这包可重要啦,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手机、钥匙、门卡、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等等等等。” “什么都有?”钟斐不相信。 “当然你忘了,上次你胃不舒服,还是我送给你一包‘三九胃泰’呢” 钟斐佩服地点点头——连“三九胃泰”都备着的女人,你还能指望她不准备什么? “剃须刀,你有吗?” 楚情白了他一眼,说:“难为人是吗?”说着,她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打开后,用刀刃指着钟斐的面颊,说,“用这个代替怎么样?” 话音刚落,“叮”地一声,电梯停了。 电梯门打开,门外恰巧有两位保安路过。 于是两位保安看到——电梯里,楚情举着一把刀,正对着他们的总裁。 “总裁被挟持了?”两位保安急忙向腰里摸电棍。 钟斐一看形势不对劲,忙把楚情手里的刀夺过来,折好放回她的大提包里。他干咳了两声,正了正领带,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走出了电梯。 楚情低着头,绷着脸,抱着大提包,紧紧跟在钟斐身后。 直到上了钟斐的“路虎”,楚情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钟斐却不觉得好笑。他说楚情:“楚情,你这样子太不淑女了,淑女要笑不露齿。” “咦,不对啊”楚情说,“不是你说的,不让我学那些‘闺秀’样?” 第52章 受宠的“球” 第52章 受宠的“球” 钟斐每当自己前后矛盾的时候,总有办法圆回来。 他说:“我那是在说你的脾气——你的脾气太软弱了,要学得霸道一些。但是你的外在形象必须重新打造,变成男人们心目中理想的模样。” 楚情的腰一塌,低头抱着大提包,默默无语——她现在对男人没兴趣,不想取悦任何男人。 “把腰挺直了”钟斐伸手在她后腰上托了一把,又说:“还有你这大提包——别跟个管家婆似的,什么都往里面放。你见过哪家名媛出门,一走道‘哗啦哗啦’乱响的?” “我又不是名媛”楚情嘀咕道,“我是你的秘书——本来就是管家婆嘛。” “不行——在公司里,你是我的秘书;但是出了公司,你是我钟斐的妹妹,就是名媛”钟斐说。又说,“在你家里,楚老师养着你,你得听楚老师的;在这儿,我养着你,你得听我的” 楚情刚挺起的腰,又塌了。这回她抱着大提包,彻底缩成了一个球。 钟斐在这只“球”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说:“乖——我会宠你的。” “球”在一阵寒风中,可怜地哆嗦了一下。 钟斐把楚情带到一个名叫“帕丽斯名媛俱乐部”的地方。 原来,钟斐并不要见什么客户,而是在这家俱乐部里,给楚情办了张超级贵宾卡,让楚情来学习名媛风范。 他就像送孩子上***的家长,生怕楚情不肯去,所以才不辞劳苦地亲自开车送过来。 俱乐部里“男宾止步”。楚情进去后,他就在停车场里,在他的“白色大老虎”上,巴巴地等着楚情下课。 楚情上完两个小时的课程出来,他已经在车里睡了一觉。他关切地问楚情:“怎么样,课程难不难,老师严厉吗?” 楚情撇撇嘴,说:“老师倒是不严厉,课程也不算太难……可我是奇怪,人们花这么多钱来这儿做什么啊,它无非就是教给人怎么‘装逼’啊” 她告诉钟斐,授课内容有很多。比如说,“个人形像设计”,也就是教给你穿衣打扮、举止做派;还有“理财”,其实就是灌输些时兴的财经名词,免得在参加商业酒会时,听不懂人家说的是什么;还有教给怎么挑选礼物,说白了就是辨认各种奢侈品牌——楚情心说,常莉肯定喜欢这门课。 钟斐拍拍她的脑袋,象哄孩子似的说道:“乖——咱好好学啊,名媛都是这么训练出来的。”又说,“等你学好了,你不用羡慕乔雪是什么‘天鹅公主’,其实天鹅都是丑小鸭变的。” 楚情反驳说:“人们不是说,‘三代才能培养一个贵族’,名媛怎么可能速成?” “因为这是个‘速食当道’、缺少耐心的年代——不速成,谁等得及啊?”钟斐说。 “这倒是——不速成,谁等得及啊?”楚情赞同。即使是爱情,人们也已经没有耐性等待。像什么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变态吧? 钟斐又说:“楚情,其实我比这里的老师厉害,我只要一句话就能给你‘速成’喽” “那你直接教我得了,为什么非要送我上***?” “我教过你啦,可是你不听啊”钟斐说,他把责任都推在楚情身上。 他又说:“其实吧,名媛无非就是家底厚实些、自我感觉比别人良好些。楚情你把腰杆挺直些,记住喽——有我这大师兄,哪怕你把天捅下个窟窿来我都能给你堵上随后,你的作派就像名媛了。” “这样像名媛?我看像土匪差不多”楚情哂笑。 说归说,楚情对于去“帕丽斯”上课还是挺积极的。 天下哪儿找这么好的事情啊,每天下午去俱乐部里玩儿会,就等于工作了,老板还照给工资。 而且楚情最近心情不好,在“帕丽斯”学学插花、茶艺什么的,正好可以放松心情。所以她也不多想,每天下午乖乖地去上课就是了。 钟斐对楚情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听说楚情学了茶艺,就特意买了一套泡茶的茶具回来,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天,趁着工作不忙,钟斐让楚情给他表演泡茶的茶艺,检查一下她的学习成绩。为了配合楚情的汇报演出,他把朋友送的一罐顶级“大红袍”都贡献了出来。 楚情刚学了点儿东西,也正想找人显摆一下,她很乐意给钟斐表演。 她把茶具搬到茶几上,和钟斐面对面地坐着。 不多时,电热壶烧好了开水。楚情先清洗茶具。她用茶夹夹住茶杯,轻轻转动,随后倾斜茶杯,把水倒掉。 钟斐看她像模像样的动作,忍不住赞道:“嘿——瞧这兰花指,比‘陈娘娘’翘得漂亮多了。” 楚情白了他一眼,说:“这叫姿态优雅,懂不懂?”又说,“老师说了,姿态美不美,关键就在于手形漂不漂亮,手腕转动是否灵活。你看我——这姿态美不美?” 钟斐连连点头,说:“美,太美啦” 楚情听到表扬,心下得意,她继续表演。她告诉钟斐,茶艺的每个步骤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什么“孟臣沐霖”啦,“春风拂面”啦,“若琛出浴”啦。 最后,她用公道杯把茶水分到两个闻香杯里,用品茗杯扣在闻香杯上,两手摁住了,随后一倒个,茶水落到品茗杯里。她说:“这叫做‘夫妻和合’” “夫妻和合?”钟斐觉得奇怪,“为什么叫夫妻和合?” “因为……”楚情一时想不起老师是怎么解释的了。 “就因为一个杯子套在了另一个杯子上?”钟斐问,又说,“嗨——合着这‘夫妻和合’还是‘女上位’” “噗——”楚情喷血。好好的茶艺表演,竟然能让他做这种联想 楚情生气了,她把闻香杯拿开,两手各端起一只品茗杯——她要把两杯茶都喝了,一杯都不给钟土匪喝。 钟斐忙起身过来抢:“你没看《红楼梦》里说,一杯为品,二杯即成了饮牛饮马的蠢物……你可不能都喝了。” 楚情已经沾到唇边的杯子,被钟斐生抢了过去。他也不管杯子上还带着楚情的唇膏,就送到了唇边…… 第53章 粉红色的暧昧 第53章 粉红色的暧昧 钟斐一仰脖,把茶水喝下去了,但是他的唇边却沾上了一块粉红颜色的唇膏渍。 楚情看着钟斐的嘴唇,楞了有五秒钟——那瓣丰厚圆润的嘴唇,带着一抹鲜艳的粉红……这也太香艳了吧 楚情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提醒他吧,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定还会被他奚落和调笑。 忽然她灵机一动,端起茶壶往钟斐的杯中续水,她说:“大师兄,请再来一杯”她想让他多喝几杯,把唇膏冲洗下去。 哪知钟斐却说:“你转着圈骂我是吧?我刚说了,‘一杯为品,二杯即成了饮牛饮马的蠢物……’你就让我喝第二杯” 楚情满头黑线——这什么人啊,偏偏在这种时候曲解她的好意 她忙解释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这茶高级啊——特级大红袍,几千块钱一斤呢——不喝浪费了。” “那我也不喝”钟土匪不听人劝的时候,油盐不进。他说,“你要是觉得可惜,端出去跟安娜慢慢喝吧。” 楚情肩膀一塌,怂了——她算是没办法了 她只能寄希望于钟斐自己——说不定等会儿他去洗手间,在洗手台前的镜子里会发现自己嘴唇上有粉红渍,于是自己洗了去。 楚情收拾好了茶具,端着刚泡好的一壶茶,默默地出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楚情是个“撂爪就忘”的脾气,只一小会儿,她就已经彻底忘了唇膏的事情。 事有凑巧,半个小时之后,钟斐接到国外客户的一个大订单,他召集高层开一个紧急会议。 钟斐和公司里的各位高管们,聚到了总裁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里。 会议开始不久,钟斐接收到一份国外发来的重要传真。他打电话过来,让楚情把传真文件复印若干份,送到会议会里来分发给大家。 楚情照办。她迅速复印好传真文件,抱着一摞文件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正中是一个椭圆形的会议桌,各位高管围坐在桌边。楚情轻手轻脚地,转着圈给各位高管分发文件。 当她转到钟斐的对面时,猛一抬头,赫然看到——钟斐嘴唇上的唇膏渍还在 她懊恼——早就应该想到,像钟土匪这么邋遢的人,怎么可能注意到自己嘴唇上有东西? 奇怪的是,在座的诸位高管们,却都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而且很显然,没人提醒过钟斐。 这群人怎么回事——是真没注意到,还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说不定他们以为,他们的钟总是位著名的黄金单身汉,有点儿“小花边”什么的,一点儿都不奇怪。 想到这儿,楚情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帮老奸巨滑的高管们,说不定很快就会发现,她嘴上的唇膏,跟钟斐唇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人们会怎么猜疑,不用说也知道啊——当然就是办公室里的小暧昧啦 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情想到这里,怕人们注意她唇上的色彩,连忙低下头,并用发剩下的一份文件紧紧挡住自己的嘴唇。 她正准备无声无息地从会议室里消失。 忽然—— “楚秘书” 销售总监叫住了楚情。 他说:“楚秘书,您忘了给我发资料。” “噢,对不起”楚情的脸“腾”就红了——这些文件本来就是按人头数好的嘛,怎么可能剩下一份呢? 楚情慌忙拿着手中的资料,准备给递销售总监。 可是就在即将递出去的那一霎那,楚情忽然看到——文件的右上方,印着一只粉红色的唇印 原来,她刚用文件挡嘴的时候,不小心把整个唇印都印了上去 劣质唇膏真是害死人啊 “这份不能给您”楚情说着,迅速跑到钟斐面前,把手中的文件跟钟斐手中的调换了一下——她把有唇印的给了钟斐,把钟斐那份给了销售总监。 销售总监楞了一下,不过他没说什么。说不定他在想——兴许楚秘书手里的最后一份是原件,所以要留给总裁。 而钟斐看到楚情塞到他手中的文件,上面竟然有一只粉红香艳的唇膏印,不由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楚情想干什么,难道在暗示,我可以勾搭她?”钟斐心中一动,不由抬起头,冲楚情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 只见楚情窘得满脸通红,恨不能地上裂条缝钻进去。她慌里慌张地跑出会议室,因为太慌张了,出门的时候,她的头在门上撞了一下。 “咚——”的一声响,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听到了。大家的心不由跟着她,一起哆嗦了一下。 钟斐更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早就应该知道,自己刚才是自作多情,因为楚情才不会什么明示暗示,她不过是毛毛躁躁地又犯了一个错误,想让他帮她掩饰。 钟斐开完会,带着有唇印的文件回了办公室。 他想把楚情叫进来,用文件上的唇印好好取笑一番楚情。可是他忽然内急,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他方便完,站在洗手池边洗手。洗完手,顺便对着镜子理理头发,看看自己的仪表。 忽然,他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嘴角上有一抹鲜艳的粉红色。 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他用手在唇上抹了抹,忽然联想起了文件上的唇印。 他跑出洗手间,从办公桌上找到那份文件,拿到镜子前,对着镜子,把文件上的唇印跟自己唇上的对照了一下—— “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钟斐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楚情本人就够“乌龙”的了,刚才真不该让她喝乌龙茶 而“乌龙”二字在中国古代,其实是一只忠犬的名字…… 钟斐感叹,楚情这个人真是太好玩儿了,她够“乌龙”,而且其性格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 而且她还是一只幼犬——心思单纯、活泼好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还有几分懵懂无知。 他打心里喜欢逗弄她,看她发窘,或者挤兑得她着急蹦高。 所以,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让她“窘窘有神”的机会。 于是,他带着唇上的粉红渍,出了办公室。他假装有事要出去,故意从楚情和安娜的座位前经过…… 第54章 装逼俱乐部 第54章 装逼俱乐部 钟斐故意从楚情和安娜的座位前经过,并跟她们打招呼—— “美女们,你们今天真漂亮啊——安娜,你戴了美瞳吧,大眼睛有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安娜脸红了,忙解释说:“我戴的是隐形眼镜” 钟斐又转过身来,趴到楚情的办公桌上,用手支着下巴,对楚情说:“楚秘书,唇膏的颜色真漂亮,让你的唇形显得非常性感” 说完,他用舌头夸张地舔舔自己的嘴唇,动作相当暧昧。 哪知道,楚情没有半分窘迫的意思。她灰常的淡定地抬起头,淡淡地对钟斐说:“您看错了吧,我从来不擦唇膏。” 果然,她干净的双唇上,没有任何唇膏的痕迹(因为她刚才从会议室里逃出来,就立马跑到洗手间,把唇膏洗掉了……) 钟斐正用舌头舔自己的嘴唇,他看到楚情干净的嘴唇,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他楞了有五秒钟,忘了自己是要出门,还是刚进门。他站进身,脚步匆匆向自己办公室走去,进门时一个不注意,肩膀撞到了门框上。 “咚——” 安娜和楚情同时哆嗦了一下。 安娜奇怪地问楚情:“钟总怎么了,刚才那样子像是要出去办事啊,怎么又回去了?” 楚情拼命忍着笑,说:“也许他忘了什么东西吧……”哈哈哈哈,受不了鸟,这么憋笑会憋出内伤来啊 楚情在俱乐部学习了一段时间,不仅长了见识,人也变得自信开朗起来。她不再嘲笑“帕丽斯”是“装逼俱乐部”。因为她意识到——从某种程度上说,“装逼”实在是一种生活必须品,就像女人化妆,既可以娱己,又可以悦人。 楚情不知道的是,她刚进俱乐部的时候,其实差点儿被人轰出去。 原来,“帕丽斯”俱乐部的入会标准极严,必须是富商或世家的女眷。而全市上层社会里数得着的人家,不过就那么几家,这些女人几乎都互相认识。即使不认识,说起对方的家世,多少也有些了解。 楚情来了,就显得很特殊。她没有名牌装扮,来去乘公共交通。 尤其当别人问及楚情的出身时,楚情傻乎乎地告诉人家,她爸是某中学的数学教师。 这群阔太顿时呆住了——楚情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是俱乐部的VVIP? 于是人们猜测,楚情是某富豪的外室或者私生女。 这可是俱乐部里不允许的事情,因为俱乐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入会的女人必须是正宗嫡枝。 阔太们愤怒了,她们不允许有降低她们身份的人存在,强烈要求俱乐部经理把楚情赶出去。 俱乐部经理连忙跟大家解释——楚情不是外室,也不是私生女。 “那么以她的出身,她怎么可能成为VVIP?”阔太们问。 经理说:“帮她办理入会的人,是一位体面的、未婚的先生。只是我目前还不能透露他是谁。但是我能保证,楚小姐是位体面的小姐,她完全有资格跟诸位在一起交流。” 阔太们听了经理的话,又联想到楚情每天勤奋学习的样子,她们恍然大悟——原来楚情是“阔太预备役”,她是这为嫁入豪门做准备呢 既然大家是一样的人,阔太们不再挑剔。 而且,楚情背后的先生那么神秘,大家更不敢随便竖敌,以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于是大家再看到楚情,仍旧嘻嘻哈哈的,也不再深打听她的来历。 楚情在暴风眼转了一圈,却完全不自知。 楚情在“帕丽斯”速成了几天之后,钟斐决定给楚情一个实习的机会。 这天,有家高端杂志社在本市最高级的五星级大酒店,“锦煌”大酒店,举办一场商界的联谊会。钟斐让楚情陪同他出席。 “在联谊会上要做些什么?”楚情问。 “吃吃喝喝,看看表演,最后跳跳舞。”钟斐回答。 “应该挺有意思的吧?”楚情就像准备参加舞会的灰姑娘,有些兴奋,有些紧张。 她打电话给婆婆,告诉婆婆自己今天要加班,很晚才能回家。 婆婆有几分报怨——她说今天常胜都准时回家了,楚情却要加班。 楚情听了却觉得非常解气——心说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她在外面喝酒应酬,常胜却要在家里独守空闺了。 钟斐为了让楚情有个良好的外在形象出现在酒会上,特地带她来到一家高级美容会馆,让人帮她从头到脚好好打扮一番。 钟斐对这家会馆貌似很熟悉。他到了这里,也不用人指引,直接把楚情带到一间贵宾化妆室。 化妆室很宽敞,有六七十平米的面积。一面天鹅绒幕布把它分隔成内外两个区域,外面区域有一排紫色的大沙发,供陪同前来的男宾等候休息;里面则是女宾做头发、换衣服的地方。 一个位名叫“秀姐”的女人接待了他们。 钟斐跟秀姐也挺熟的。他指着楚情对秀姐说:“你可着劲儿地给她捯饬捯饬,捯饬得漂亮点儿,最好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来。” 楚情斜了他一眼——她的“本来面目”就那么难看? 秀姐礼貌地笑了笑,说:“知道了。”又说,“老规矩,半个小时完工。” 钟斐一摇头,说:“不,这次我给你们一个小时——因为她的基础太差。” 楚情忍不住又斜了他一眼,什么叫“基础太差”,她有那么差吗? 秀姐把楚情领到幕布后面,钟斐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着。 一个小时之后,幕布拉开,秀姐领着楚情出来了。 钟斐看到楚情,一下楞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面前这位佳人,穿一件白色真丝拼纱小礼服裙,小露香肩。头上云髻高耸,一缕发丝不经意地垂落下来,搭在柔嫩的香肩上,真是别有风情。 一双美目,眼波流传,似含春风之情意;两片嘴唇,贝齿微开,若诉秋夜之衷曲。 她十指纤纤,握着一只银丝镶钻手拿包,指甲上涂着粉红色的蔻丹。蔻丹的颜色与唇膏和首饰的颜色一致。在整体的纯白色之中,这几点娇艳的粉红,恰如画龙点睛之笔…… 第55章 “我跟他不熟” 第55章 “我跟他不熟” 钟斐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走到楚情的近前。他没说话,而是绕着她转了一圈。 其实,他是在偷瞄她的腰身。只见她腰肢纤细、不足一握;胸前一对浑圆,饱满丰润,喷薄欲出。 钟斐顿时凌乱了:“妈妈啊——陈娘娘的话不假,她还真是36D” 钟斐的小心肝不争气地颤抖着。他揉揉鼻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故意说:“秀姐,你领错人了吧,这是我们家情情吗?” 楚情用手包在钟斐腰上捅了一下,说:“你说呢” 钟斐捂着腰,夸张地说:“哦,没错——这么暴力,确实是我们家情情” 秀姐在旁边笑着问:“钟总,我这次的设计理念是‘甜美清新,低调奢华’……这个形象您满意吗?” 钟斐犹豫了一下,说:“满意到是满意……但是她穿成这样,有引人犯罪的嫌疑。” 不等秀姐说话,楚情又用手包捅了一下钟斐的腰。 钟斐捂着腰,跳开一丈远,抗议说:“别老捅我的腰——我人老了,肾本来就不好” 秀姐笑着,又给楚情在肩上围了一条雪白的裘皮披肩做为搭配。披肩毛绒绒的,显得楚情整个人更加柔美可爱。 秀姐把楚情换下来的衣服整理好,塞到一只帆布包里,递给楚情。 不等楚情伸手,钟斐在旁边殷勤地接过来。他对楚情说:“你不能拿这些东西,影响整体形象。”他连同楚情的大提包也拎了起来,说,“‘哆啦A梦’才有无所不包的大口袋呢。” 于是,当他们从美容院出来的时候——楚情袅袅娜娜地走在前面,钟斐则像她的跟班,拎着包跟在后面。 钟斐从后面看着楚情的背影,越看越觉得满意。 他说:“情情,这回你相信了我吧?我这双眼睛是专看美女的,你照我说的打扮,保证能倾倒众生。” 楚情却说:“按说是挺漂亮的,可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别扭?” “哪儿别扭了?” “你看这眼睫毛,摘下来能扫大街;这厚厚的粉底,跟戴着面具似的;还有这衣服——如果不加这么件披肩,它能见人吗?”楚情嘀咕。 钟斐笑着:“这妆是化得浓了点儿,不过挺漂亮的。至于这衣服嘛……”他想说挺显身材的,但是话到嘴边,他改了口,说,“如果你怕它露得多,披肩就别摘了。” 说话间,两人驱车来到“锦煌”大酒店。 钟斐殷勤地搀扶着楚情从车上下来,随后让楚情挽住他的胳膊,向二楼的宴会厅走去。 楚情接受了钟斐的照顾。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以她毛毛躁躁的个性,今天又穿了一双七寸高的高跟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个“五体投地”,那可就现眼了。 今天这场酒会,档次挺高。参加的人有金融大腕,有商界名流,还有时尚界精英和部分媒体的代表。 一路上,钟斐遇到不少熟人。大家客套地跟他打招呼,并好奇地偷瞄他身边的女伴。没有一个人认识楚情,楚情当然也不认识他们。 来到宴会厅门口,楚情终于看到一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钟斐的父亲钟恺雄。 楚情捅捅钟斐,小声提醒他:“是钟伯伯” 哪知道,钟斐看到自己父亲,不说好好打声招呼、叫声“爸”;而是假模假样地说:“啊,钟老先生,您一向可好?” 钟恺雄看到自己的土匪儿子,冷笑几声,说:“噢,我说是谁,原来是小钟啊。等会儿你将获得‘本年度商界之星奖’,感觉是不是很得意呢?” 钟斐轻浮地晃晃肩膀,说:“也说不上得意,这是我辛苦付出的结果啊。” 这时候,偏偏有个傻乎乎的记者跑过来挡在当中。他对着钟斐一通乱拍,还冒着傻气问道:“这么巧,二位都姓钟,是不是有亲戚关系啊?” 不等钟斐回答,钟恺雄就说:“没有”又说,“我跟他不熟” 钟斐却嬉皮笑脸地接道:“虽然我们不熟,但是我们互相仰慕已久了” 傻冒记者信以为真,一边举着话筒听着,还一边“哦哦”地点着头。 钟恺雄冷“哼”了一声,向厅里走去。 钟斐带着楚情紧跟在其身后。 甩开记者后,钟斐故意对楚情说:“情情,你看钟老先生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虎虎生风,体格多好啊” 钟恺雄听到“情情”二字,停住脚步。他回过头,仔细打量楚情。 楚情不好意思了,她向钟恺雄摆摆手,说:“钟伯伯您好,我是楚情。” “哦,原来是小情啊”钟恺雄惊诧地说。 楚情的妆化得太浓了,而且整体形象跟平时有极大的反差,所以钟恺雄根本没认出她来。 钟恺雄对楚情说:“小情,你今晚打扮得真漂亮啊。”又小声问,“这匪小子没欺负你吧?” “没有,斐哥对我挺照顾的。”楚情实话实话。 钟恺雄说:“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又说,“不,你告诉你爸——他最怕你爸了。” 楚情俏皮地吐了下舌头,笑了笑。 来到宴会厅,大家分坐到指定的座位上。 座位是按企业名称排的,所以钟恺雄和钟斐没坐在一张桌上。两张桌子隔了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楚情注意到,钟恺雄身边坐着一个年青的男人,时不时给钟恺雄斟茶递水,很是殷勤。 楚情觉得那男人很面熟。忽然她记起来了,那不正是在“暮光”咖啡馆里抢她“习题集”、跟常莉玩劈腿的郭玉龙吗? 楚情低声问钟斐,知道不知道他父亲身边的年青男人是谁。 钟斐把嘴凑到楚情耳边,轻声告诉楚情——那是他表姑家的儿子,名叫郭玉龙,现在是钟氏集团的总裁助理。 楚情分析着这些人物的关系,忽然她想到什么,问:“你那辆黄车到底借给谁了?” “就是借给阿龙了——他刚从国外回来,没有车开。” “哦——”楚情终于明白——怪不得那天看到马芳芳开着那辆黄车,原来是钟斐借给了郭玉龙,而郭玉龙转借给了马芳芳。 这么说,马芳芳跟钟斐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系。 楚情明白自己当时搞错了,竟然误会马芳芳是钟斐的小情人……她觉得挺对不住钟斐的。 第56章 “感谢我慷慨的父亲” 第56章 “感谢我慷慨的父亲” 楚情忽然听到邻座有人议论郭玉龙和钟恺雄的关系。 某甲:“看到那个年青人了吗,他是钟氏新提拔的总裁助理,青年才俊。” 某乙:“不知道钟总怎么会看上了他?” 某丙:“听人说,他是钟总的私生子……” “噗——”楚情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饮料,很没形像地喷了出来。 幸好她只喝了一小口。她赶紧用餐巾一挡,遮掩了过去,没有波及周围的人。 楚情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她一手遮住脸,一手轻轻碰碰钟斐,提醒他:“听到了吗?” 钟斐忍不住轻笑,他说:“听到了,太好玩了……”他又凑到楚情耳边,轻声说,“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当年我那位表姑,对我爸很殷勤的……我妈都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什么?”楚情两只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 钟斐觉得她这模样太可爱了,忍不住在她脸上轻捏了一把,说:“别瞪了,再瞪假睫毛就掉下来了。” 楚情顾不上拍开钟斐的手,忙抬手去摸自己的假睫毛。 钟斐怕她把妆容摸坏了,拉住她的手,说:“别动——我给你看看。” 楚情不敢乱动了,她乖乖地仰着头,微闭着眼,让钟斐帮她检查妆容。 钟斐低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她完全是一付任君采撷的模样。尤其是那两片微微张开的嘴唇,水润粉嫩,就像一汪甜蜜的清泉。 钟斐忽然觉得自己好渴。他就像沙漠里的旅行者,一直渴望着心目中的绿洲。此时他突然看见了绿洲,于是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就想扑到清泉上饱饮一回 不觉不知中,他离楚情的脸越来越近。 楚情感觉到一阵热气吹到了自己的脸上。她知道那是钟斐的气息。虽然她对他从来没有提防过,也不会有排斥的感觉,但是这样浓重的男人气息靠近她,还是让她感觉怪怪的。 她忙问:“睫毛掉了没有?” “啊?”钟斐清醒了过来,他说,“没有,挺好的。” 钟斐说完,转过身,不再搭理楚情。他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像喝水一样喝了起来。 楚情不太相信钟斐的话。因为她总觉得,他说不定更喜欢看她当众出丑,像小丑一样娱乐他。 她很想掏出镜子,自己检查一下。可惜她那只“哆啦A梦大口袋”没带在身边。她手上握着的这只漂亮小包,是从秀姐那里借来的,只是个空壳,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楚情很不安,还有些着急。她左顾右盼,寻找着可以充当镜子东西。 忽然,她发现面前的红酒杯亮晶晶的,可以照见人影儿。于是她端起红酒杯,对着杯子照。 她没在杯子上看清自己的模样,却从上面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对着这边,似乎正在看她。 乔雪? 楚情一楞。等她回头一看,人却不见了。 她推推身边的钟斐,说:“我好像看到乔小姐了。” 钟斐不以为然。他说:“看到她不奇怪——她是时尚界名人,经常出席这种场合。” “刚才她好像在看你……”楚情说。 “别那么无聊——这里这么多人,不一定是看谁呢。”钟斐说。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楚情不敢言声了,她拔着脖子,继续在人群中寻找乔雪。 终于,她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乔雪。乔雪正跟几个衣着亮丽的女孩子坐在一起,低头说着悄悄话。 过了会儿,一个年青的男人走了过去,几个女孩子走开了,年青男人坐到了乔雪身边。 乔雪继续跟年青男人交谈,态度似乎很亲密。 楚情不认识那年青男人,也猜不透他跟乔雪的关系。她扭头看了看钟斐,钟斐正跟身旁的人说话,似乎什么都没注意到。 就在这时,开场的音乐响起。随后一位漂亮的女主持人上台,她介绍今天来的嘉宾,并致欢迎词。 市里的领导和杂志社领导相继讲话,接着颁发各种奖项。 钟家父子都得了奖——钟恺雄得了一个“年度慈善家奖”,钟斐得了一个“年度商界之星奖”。 钟斐上台领奖时,发表了获奖感言。 他说:“我感谢尊敬的市领导、杂志社领导和在座诸位——你们是如此仁慈,把这个奖颁给了我,用来鼓励我。” 讲到这里,他的话还算比较正常。但是接下来,他就开始搞怪了。 他说:“我感谢我慷慨大方的父亲,他为这个世界贡献了一万亿颗精细胞,并继续贡献着,但只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听到他这句话,台上台下笑成一片。站在他身边的女持人,一张俏脸臊成了红布。 楚情忍着笑,偷偷瞄了一眼钟恺雄——不用说,钟恺雄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又听钟斐接着讲道:“我还要感谢我严厉的恩师——是他告诉我,要做一个男子汉,就必须敢于担当责任,并多做对社会有益的事——老师,我要说声谢谢你” 楚情听到这儿楞了——难道钟斐嘴里的恩师,指的是她爸? 那么钟斐今天特地让她过来,不仅是要她长见识,更重要的是表达他对她爸的感谢之情? 钟斐讲完话,回到自己座位上。他把奖杯递给楚情,说:“下次你回家,把这奖杯给楚老师捎去。” 果然,钟斐就是这意思,他嘴里的恩师就是楚情的父亲楚汉枫。 楚情忽然很感动,眼泪在她眼眶里直打转。她小心地接过奖杯,哽咽着说:“我以为,你恨我爸……” “傻瓜”钟斐说。他看到楚情眼里有泪光,忙说,“你别哭啊,会把妆弄花的。”又说,“来,亲我一口,鼓励我一下。” 楚情摇头不亲。 他反过来说:“那让我亲你一口。” 说着,他的大脸就往楚情的嘴边凑。 楚情连忙向后躲闪。 被钟斐这么一闹,她感伤的情绪没有了,眼泪也回去了。 颁奖仪式结束,吃吃喝喝正式开始。钟斐跟同桌几位商人喝酒、说话、拉关系。过了会儿,他又端着酒杯,去其他桌上继续喝酒、说话、拉关系。 楚情什么都不会,也不会帮钟斐应酬,她只会坐在桌边吃。 在吃的空闲中,她观察着宴会厅的众人…… 第57章 “你修炼成功了” 第57章 “你修炼成功了” 楚情注意到——舞会开始后,钟恺雄就离席了。大约他生了钟斐的气,而且他对跳舞什么的没有兴趣。 钟恺雄一走,郭玉龙也跟着走了。 而乔雪在舞曲响起之后,跟同座的年青男人去了舞池。他们二人亲密地相拥着,身体随着音乐有节奏的摇摆。 楚情轻轻叹了口气。她猜测,可能乔雪真找到了新恋情,所以钟斐怕是再没希望了。“这样般配的一对金童yu女散了,真是太可惜了” 这时,钟斐回来了,他貌似喝了不少酒,酒气醺醺。他一屁股坐在楚情身边,拍着楚情的肩膀说:“情情,咱们去跳舞啊?” 楚情看看舞池里的乔雪,她怀疑——钟斐会不会因为看到乔雪有了新男朋友,受了刺激,所以才喝这么多酒? 于是她说:“大师兄,你喝太多酒了——吃点儿菜,否则胃会受伤的。” “没事儿” 钟斐哪肯听她的,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站起来,把她牵到舞池里。 他也不管是什么舞,也不讲究姿势,上来就把楚情紧紧地搂在怀里。 “搂这么紧,怎么跳啊”楚情气都喘不过来,脚步也挪动不开。 她想推开钟斐,却看到乔雪和她的舞伴过来了。 乔雪和她的舞伴紧紧相拥着。她一脸冷艳高傲的神情,似乎根本没看到钟斐和楚情,擦着钟斐和楚情的边儿就过去了。 楚情越加认为自己的判断正确——钟斐看到乔雪有了新男朋友,他这是伤心了 所以他现在想拿她当幌子,挽回一点点儿男人的尊严。 好可怜的土匪啊 楚情对钟斐充满了同情。她不再挣扎,而是伸出胳膊,攀上钟斐的后背。她用手掌抵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安慰着他。 果然,钟斐的身体放松下来,只是他仍然抱她抱得很紧。他搂着她的腰,随音乐挪动起脚步来。 忽然,他低下头,用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沉暗哑的声音,说:“情情,你修炼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你现在已经是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了。” “胡说。”楚情嗔道。 “是真的”钟斐说到这儿,沉重地叹了口气,说,“怎么办呢,我也被你迷住了……你跟你老公离婚,嫁给我好不好?” 楚情没说话,只用手在钟斐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以示惩罚。 ——因为他讲义气,所以她也讲义气。所以她甘愿做他的挡箭牌,不让乔雪伤害他。但她不是没有底线的。如果他敢乱说话,还是会受罚的。 钟斐“哎哟”叫了一声,又斥道:“别动我的腰不是跟你说了,我人老了,肾亏了”说着,他竟然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 他竟然敢拧她的屁股 楚情急了,抬脚向钟斐的脚面踩过去。 钟斐早有预料,他抱着楚情的腰向上一提,把她整个抱了起来——“小短腿儿,你踩啊,你够得着吗?”钟斐嬉皮笑脸地说。 不带这么气人的楚情踩不着他脚面,心有不甘,她转而向他的膝盖踢去。 哪知钟斐忽然弓步弯腰,把她放倒,打横抱住——“如果不想走*,就别乱踢腾” 楚情吓傻了。她不敢乱踢了,而是紧紧并住双腿,动都不敢动一下。 正在这时,音乐声止,他们就以这个华丽丽的造型,结束了这一支舞。 钟斐故意手一松,说:“哎哟好沉,抱不动了。” 楚情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钟斐坏坏地笑起来。其实他根本没有放手。 他把楚情抱正,稳稳地放在地板上。 “土匪”楚情白了他一眼,“扭搭扭搭”回座位上去了——好心没好报,她再不跟这混蛋土匪跳舞了。 钟斐很狗腿地跟了过来。他坐到楚情身边,给楚情和自己倒满酒杯,说:“情情,刚我谈了一笔大买卖。” “什么买卖?”楚情爱搭不理地说。 “你先跟我喝一杯,我就告诉你。”他把杯子递到楚情手里,说,“是对你有好处的” 楚情转转眼珠,讨价还价说:“一杯我可喝不了。我喝三分之一,你告诉我。” “行”钟斐爽快地跟楚情碰杯。 喝过酒,钟斐说:“我刚跟梁秋景说好,我要把他的‘裕隆商场’买下来。” “我们是生物科技公司,买个商场做什么?” “为了圆我小时候的一个梦想——我小时候,每次去商场买糖,都会想,如果可以躺到糖果堆里睡觉该多好啊” 楚情忍俊不禁,其实她也有过这样的梦想。 “现在吧,我有另一个梦想——我想去内衣部,去摸那些可爱的内衣透明纱的、蕾丝边的、带豹纹的、带波点的……哈哈,真是要多美有多美” “太匪类了”楚情忍不住笑着,用拳头捶在钟斐的身上。她想,如果“裕隆商场”真被钟土匪买下来,她再也不去那里买内衣了 钟斐又说:“我还想带着我的女朋友去金店,让她躺在柜台上,随后我把金链子和金条堆她一身” 楚情笑道:“你知道一块金条有多重?如果你在她身上铺满了金条,她铁定会被金条压吐血的。到时候,你不如直接给她穿金缕玉衣吧” 两人说到这里,大笑起来。他们举起杯,一起又喝了一口酒。 两人这样又说又笑,又一起喝酒,在外人看来,他们像是一对正在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忽然,楚情想起钟斐刚才说的话,问:“你刚才说,有我的好处……有什么好处?” 钟斐转着酒杯,说:“如果,梁秋景把‘裕隆’卖给我,他就有足够的资金继续他的工程,他就不需要再从银行贷款。那样一来,你老公和他的前女友,就不能再借口谈工作,在一起勾勾搭搭了。” 楚情的笑容慢慢冷了下来——“原来是这么个好处啊。”她带着几分自嘲说。 她说:“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好处——常胜目前正在竞争上岗,如果‘秋景地产’的贷款项目撤销了,他的业绩就少了一块,对他很不利。” “管他呢只要他没有外心,好好对你就行了”钟斐不屑地说。 楚情叹了口气,说:“是啊,管他呢” 第58章 “别人的老婆不能疼” 第58章 “别人的老婆不能疼” 楚情扶了扶自己的披肩——说实在的,房间里的温度比较高,她又跳舞,又喝酒的,戴着披肩挺热的。 但是她穿得这件小礼服裙太暴露了,前面露半个胸,后面露整个背,让她不敢把披肩摘下来。 楚情用手扇着风,说:“太热了,我出去凉快会儿。” 楚情出了宴会厅,先去洗手间方便了一下。随后她沿着走廊向外走,来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厅。休息厅里没有人,窗子是敞开的,阵阵凉风吹了进来。 楚情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身上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她怕冻感冒了,离开休息厅往回走。 刚转到走廊里,眼前忽然出现两个女孩子,堵在走廊里,拦住了楚情的去路。 “哟,这是谁啊?”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说。 另一个说:“不知道啊从哪来的jian货,竟然敢抢乔小姐的男人” 楚情脸色一变,知道来者不善。她说:“你们什么意思?” 不等楚情解释,两人拿着手中的玻璃杯向楚情泼过去。 “哗——” “哗——” 楚情被人兜头泼了两大玻璃杯的水。 楚情连眼都睁不开了。她用手在脸上一抹,假睫毛掉了,妆容也花了。她大叫:“喂,你们——” 那两个女孩子趁楚情还没反应过来,手拉着手,笑着跑掉了。 楚情快气疯了。 她拔腿想追,可是低头一看,自己的裘皮披肩和小礼服裙都湿了。尤其是那件小礼服裙,真丝面料被水一浸,成全透明的了。 她的衣服走*了,这可怎么见人啊? 楚情不能回宴会厅了,她一转身,改道进了洗手间。 楚情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一照——嗬,胭脂和眼影混在了一起,把她的小脸染成了大花脸;裘皮披肩湿答答的滴着水,白色的绒毛都打了绺;小礼服变成“皇帝的新衣”,穿着跟没穿一样。 楚情气得直跺脚。 这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好像有人要进来了。 楚情慌了——她目前这样子,别说让男人看到,让女人看到都羞死人了。 她急中生智,“蹭”地一下,躲进了厕所的格间里。 她刚躲好,就听洗手间的门开了。是两个女人做着伴来上厕所。她们很快方便完了,洗过手又出去了。 楚情长吁了一口气。她靠在格间的木板上,开始想办法。 “哆拉A梦”的大提包没在身边,她没有手机,不能打电话求救。 她是跟着钟斐来的,即使钟斐想找她,恐怕也不会找到女洗手间里来吧? 楚情对着隔板挠墙,快把隔板挠出洞来了,还是没有办法。 看来,只有等着裙子干透了,不会走*了,她再出去打电话找人帮忙了。 楚情无聊地用头轻轻磕着隔板,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不知道常胜会不会发觉天色已晚,想到要找找她。至于钟斐,刚才就看他喝多了,这会儿谁知道他在哪儿撒酒疯呢? 这时,就听洗手间的门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楚情以为又有人来方便了,也没太在意。 但是忽然听到那人压低声音在喊:“楚情,情情……” 是钟斐 楚情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砰”地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我在这儿——” 钟斐一看到楚情,楞住了——只见她狼狈地站着,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的妆全花了,披肩也歪了……等等她的小礼服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全身从上到下,让人一览无余? 钟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楚情这才记起来,自己的衣服已经走了光她惊叫一声,慌忙用两只胳膊往胸前一挡,挡住自己的“重点”部位。 钟斐反应过来,二话没说,迅速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裹在楚情身上…… “奇迹公司”在“锦煌大酒店”有套长包房,专门用来接待外地来的客户。 今天这套房正好空着,钟斐把楚情领到了客房里。 钟斐去浴室调好热水,让楚情去洗澡,他去车上拿楚情的衣服。 幸好楚情刚才在秀姐那里换下来的衣服都在。她洗完澡,换上自己原来的衣服,恢复了化妆前的模样。 她从卧室里走出来,对着钟斐叹了口气,说:“我就是命中注定的灰姑娘——如今魔法消失了,我被打回原形了。” 钟斐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他刚在宴会厅等了她半天不见她回来,还以她毛毛躁躁的,又伤到自己哪儿了呢,所以急忙出来找她。 楚情把刚才在走廊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生气地说:“她们竟然以为我是破坏你和乔雪的小三儿天理何在啊,我明明是被小三儿威胁的良家妇女啊” 钟斐揉着她头发说:“行了行了,别生气了。我会让人调查一下那两个女的是谁,帮你出气。” 楚情“哼”了一声,说:“我不用你帮忙。刚才如果不是我衣服走了光,我一定会追上她们揍她们一顿。你知道,我们小镇是武术之乡,家家练武,我也学过几招的。别说她们两个,就算再多两个,我也能揍得她们满地找牙” 钟斐笑了,说:“是,我知道。”又说,“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你还生气,就先打我两下吧。” 楚情当然不会打他。她又说:“我奇怪啊,如果她们是为乔雪打抱不平,为什么不去找你,偏找到我头上来?就算她们怀疑我是你劈腿的对象,那也仅仅是怀疑,又没抓到咱俩在一起,怎么上来就泼我一身水呢?”又说,“我是不是还应该觉得幸运,她们泼的是水不是硫酸?” 钟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楚情问钟斐:“几点了,咱们回家吧?” “哦,你要回家啊?”钟斐故意装傻,说,“我喝多了不能开车怎么办啊,要不你陪我在这儿住一宿吧?” “去”楚情这回给了他一拳。 楚情从自己的大手提包里找到了手机。她想看看现在几点,却发现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是常胜刚刚打来的。 楚情没想到常胜会惦记她,心里一暖,她匆忙打了回去:“常胜,刚我去厕所了,没接到电话,我马上就回家啊。” 常胜问:“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楚情说完,挂断了电话。 钟斐在旁边听着,忽然感叹说:“果然是别人的老婆不能疼——我疼你半天,你还是要回别人的怀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好可怜哪” 楚情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第59章 “城门楼子牢靠” 第59章 “城门楼子牢靠” 这天,常莉突然跟家里人宣布——她交男朋友了。 杨秋月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这会儿恋爱太早了吧,你在还上学呢。” 常莉说:“早什么啊,我哥跟我嫂子就是上大学的时候搞上的。” 楚情在旁边听着,心说:“我早后悔了——要不是上大学的时候搞了这么个对象,毕业后我就回老家了” 常胜则关心地问:“对方什么人啊,是你同学吗?” 常莉说:“不是,是我朋友的朋友,是朋友给介绍的……” “小孩子作媒啊?那怎么可靠”杨秋月不满地说。 常莉说:“妈,您怎么上来就反对啊,您先听我说完是谁成不?” 常莉略带兴奋,跟大家介绍:“你们知道我嫂子上班的钟氏集团吗?他就是钟氏集团董事长的亲外甥” “郭玉龙?”楚情一惊。她没想到,常莉真把郭玉龙从马芳芳手里抢过来了。 常莉楞了一下,奇怪地问:“嫂子,你认识他?” 楚情现在已经弄明白这些人是什么关系了,她当然知道郭玉龙是谁——郭玉龙是钟斐的表姑的儿子,他是钟恺雄的表外甥,并不是什么亲外甥。钟斐的“兰博基尼”借给了郭玉龙,“母夜叉”马芳芳是郭玉龙的女朋友,所以马芳芳那天会开着“兰博基尼”来找常莉……所以,马芳芳不是钟斐的小情人,楚情在这件事上冤枉钟斐了。 常莉不等楚情回答,她自己找到了答案——她说:“对了,阿龙现在是‘钟氏集团’的总裁助理,你当然会认识他了。” 楚情笑笑,不置可否。 常莉又说:“那么嫂子你知不知道,钟总已经打算退休了,他将来会把‘钟氏集团’交给阿龙?” “什么?”楚情吓了一跳。如果钟恺雄把“钟氏”交给郭玉龙,那钟斐怎么办? 楚情问:“这是从哪传出来的消息,我怎么没听说?” 常莉莫测高深地一笑,说:“这属于高层内部消息,你们普通员工不知道也属正常。”她又说,“嫂子你就等着吧,等阿龙成了‘钟氏’的总裁,让他给你安排个副总当当。” 楚情牵强地一笑,没有应声。心想,“钟氏”能轻易传给外人吗?再说了,依着钟土匪那脾气,谁敢跟他抢东西,多半是不想活了。 杨秋月虽然不了解钟家的情况,但是她凭借自己的生活经验,听着这事就觉得不靠谱。她说:“净瞎说——人家钟老板就没有亲儿子、亲闺女?凭什么把家业传给外甥啊” 常莉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她解释道,“咱们这些俗人羡慕‘总裁’这个位置,可人家这些有钱人不这么想——在人家眼里,什么总裁,不过是受累干活的。真正的豪门,甭管是多挣钱的事,人家也不稀罕去做。” “他们不挣钱,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杨秋月果然不明白。 “有人给他们挣啊他们只要明白怎么花钱就行了。”常莉说。又说,“不挣钱,还会花钱——这才叫真正的有钱人,才叫贵族” 杨秋月哂说一声,说:“难不成我也是贵族?我也不挣钱,我也明白怎么花钱” 杨秋月的话,把大家逗笑了。 笑罢,常胜正经说道:“常莉,你年龄不小了,确实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但是你要注意结交的对象是谁,最好还是不要跟这种阔少爷混在一起吧。” 常胜的话,说得挺在理。楚情和杨秋月一起点头附和。 楚情更想进一步提醒常莉——郭玉龙本来是“母夜叉”的男人,“母夜叉”可不好惹,敢抢“母夜叉”的男人,恐怕没什么好结果。 不等大家说别的,常莉却不耐烦地说:“瞧瞧你们——如果我找个土包子、穷光蛋,你们肯定是不同意;现在我钓到了一个‘高富帅’,你们又说人家不可靠——想吃热粟子又怕烫了嘴,哪儿那么多两全齐美的事啊” 杨秋月说:“你着什么急啊,我们不是为你好,想帮你多参谋参谋吗?” 常莉一翻白眼,说:“有什么好参谋的啊”又说,“说实话,我宁可嫁个有钱人,至少我能得到钱;我才不嫁个穷光蛋——等我和他奋斗到有钱的时候,我人老珠黄了,他劈腿找小三去了” 常莉的话,楚情不敢苟同——嫁有钱人也未必有钱啊有钱人凭什么把钱给你啊,那些跟有钱人结婚的,不是都要签什么婚前财产协议吗? 杨秋月对常莉嗔道:“你这孩子,净些个歪理……”又说,“你甭说别的了,还是先把人领到家里来,让我们看看再说吧。我总觉得这人不牢靠” “跟您这老古董,我就没话说。”常莉说,“什么样的您觉得牢靠啊——城门楼子牢靠,搬家里来干嘛啊” 杨秋月生气了,说:“反正你必须领家来让我看看,否则你就别想跟他处对象”说完她一甩手,回屋了。 常莉撇撇嘴,说:“领家来就领家来呗,有什么了不起” 听常莉说,她真要把郭玉龙领到家里来,楚情有些担心——她怕郭玉龙会认出自己来,发现她就是在“暮光”看法文书的女人,甚至把她看黄书的事捅给常胜知道。 那天在酒会上,因为她化妆太浓,而且一直离得远远的,郭玉龙似乎没有认出她来。 但如果是平时的样子,那就很难说了。 楚情把两根手指对在一起,绕来绕去,“认得,还是不认得?” 最后她决定,就算认出来,她也给他来个死不承认 隔天是星期六。上午,一家人都在家。 忽然,常莉兴奋地举着手机,从卧室跑出来,对大家宣布:“郭玉龙来了,就在楼下,你们想看就到阳台去看”又说,“我要下楼了,我们约好跟朋友一起吃午饭” 说着,不等杨秋月反对,常莉就换了鞋子,拿起玄头柜上的“几何图形”,跑下楼去了。 杨秋月视力不好,她赶紧对着常胜、楚情招呼——快去阳台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于是三人一起挤到阳台上,向楼下看去—— 第60章 贵客临门 第60章 贵客临门 (做饭切到手了,恐怕下星期要吃存稿了,暂时一更吧。) 奇怪,楼下没有人,只有一辆黄色耀眼的汽车。 “兰博基尼?”常胜诧异说道,“这不是那天常莉同学开的那辆车吗?” 楚情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什么都不说。 杨秋月却有解释:“兴许他们都是朋友呢……”她关心的不是车,而是人。 可是人呢?她可没看到人 这时,就见常莉从楼道里出来。她来到车旁,隔着车窗对车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随后,车门很骚包地向上翘起来,一个年青人很骚包地从车上下来。他相貌英俊,衣着考究,鼻梁上架着一只时尚的太阳镜。 楚情暗暗冷笑几声——果然是钟土匪家的亲戚,都是一样的骚包德行 常莉指着阳台,跟男人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在介绍她家阳台上的三个人都是谁。 忽然,男人摘下了太阳镜,向阳台上仔细看了两眼。 楚情直觉不妙——糟了,郭玉龙把她认出来了 “死不承认,死不承认” 楚情暗暗给自己打气。 就见郭玉龙对常莉说了几句什么,似乎在商量什么事。随后,郭玉龙把车门关上,两人没有上车,而是进了楼道,上楼来了。 “他们上来了”杨秋月惊叫道。 这回变成了她没有主张。她慌忙吩咐楚情,快去把客厅收拾一下,常莉的对象要上来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杨秋月竟然先就承认郭玉龙是她女儿的对象了。 楚情动如脱兔。她迅速来到客厅,把常莉乱丢的杂志归敛整齐,又顺手把沙发巾摆正。 这时,门铃响了,楚情慌忙去开门。 郭玉龙和常莉结伴走进门。 常莉跟郭玉龙介绍说:“阿龙,这是我嫂子……” 常莉话语温柔,一副乖乖女的模样,与她跟杨秋月吵架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嫂子好”郭玉龙干脆利落地叫了声“嫂子”,连个“喯磕”都没打。 楚情忙说:“你好,请进——” 郭玉龙迈步走进客厅。他一身亮灰色西服,锃亮的皮鞋,金晃晃的腕表,手里拿着“兰博基尼”的钥匙和一款最时尚的手机。整个人光芒耀眼,他一进来,仿佛把整个房子都照亮了。 楚情跟在后面,心想——原来真有“蓬荜生辉”一说,这个词并不全是夸张啊。 杨秋月和常胜都在客厅里候着呢。他们努力掩饰着自己紧张不安的心情,装出落落大方的样子,请郭玉龙坐到沙发上。 郭玉龙很随意地坐下,大家也跟着坐下。 坐下后,郭玉龙不停把眼睛瞄向楚情——楚情心头发怵,她说“我去泡茶”,慌忙躲了出去。 郭玉龙在后面冲楚情喊道:“嫂子,不要麻烦了。” 常莉拉拉郭玉龙的胳膊,提醒他把视线转回客厅。她给他介绍:“这是我妈,这是我哥。” “阿姨,大哥——你们好”郭玉龙的嘴这个甜啊,叫人也显着亲切。 杨秋月答应着,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看来她心里已有八九分的同意了。 连一向严肃的常胜,也堆起了一脸灿烂的笑容。不过他仍然端着几分大舅哥的架子,问郭玉龙从什么学校毕业,目前在哪儿工作。 常莉抢着替郭玉龙回答,说:“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阿龙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现在是‘钟氏集团’的总裁助理。” 郭玉龙在旁边补充道:“我在英国上的大学。至于那个地方呢,我不知道用中文怎么说,英文叫做※@……” 郭玉龙用标准的伦敦音,说了一串大家都听不懂的英文。 虽然谁都没听懂,但是大家却一起随着郭玉龙的话音,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他们都知道那个地方,就是隔壁老张家。 接下来,大家开始说些听得懂的事情。 今天天气哈哈哈,秋天快过完了还不觉得冷,等等等等。 听着这些无聊的话题,郭玉龙不停把目光投向厨房。 终于,他看到楚情端着茶壶和茶杯出来了。 楚情把茶盘放在玻璃茶几上,为大家倒茶。 杨秋月在旁边一本正经地对楚情说:“我忘了嘱咐你,用常胜刚拿回来的普洱。” 楚情笑着答道:“正是那盒普洱。”又说,“妹妹的朋友来了,能不上好茶?” 楚情心说,不就是比赛装逼吗?谁不会啊,本姑娘是“装逼俱乐部”里的VVIP 果然,楚情的回答让杨秋月非常满意。常胜和常莉也觉得有面子。 常莉心里满意,嘴上却偏偏说:“你们不必给他浪费好茶——他这人,既不喝茶也不喝咖啡,只喝芙丝水。” “什么水?”杨秋月没听懂常莉的话。 常莉先是对郭玉龙笑道:“我妈是个老古董,什么都不懂……”随后她跟杨秋月解释,“芙丝水是挪威生产的矿泉水,一瓶要一百多块呢” 当着客人的面,杨秋月丢了面子,心里不高兴。想当年,她可是堂堂的行长夫人,也是走在这个城市时尚最前沿的女人。 杨秋月丢了面子,起因虽然是常莉,但她却看向楚情——似乎因为楚情泡茶,才让她丢了面子。 幸好,楚情最近在“帕丽斯”学习装逼,对这种危机还是有一定的应对能力的。 只见她粲然一笑,说:“巧了——我听人说,用西藏冰川矿泉水泡茶,比用芙丝水好,昨天回家时在路上特意买了两瓶……你们尝尝,味道是不是特别好?” 楚情这样一说,大家忙各自端起茶杯,品起茶来。 郭玉龙更是谗媚地笑道:“嫂子精心泡的茶,我是一定要尝尝的。”他端着茶杯轻抿了两口,竖起拇指赞道,“清香回甘,真是与众不同” 楚情并未就此打住,因为她刚刚学了点儿装逼的学问,正想发挥一下。 于是她侃侃而谈:“这种水来自西藏念青唐古拉山脉海拔5,100米的原始冰川水源地,纯净天然。它沸点低,用它来泡茶,避免了茶碱和咖啡因的渗出,更有利于健康。它最适合冲泡普洱了。” 郭玉龙抚掌笑道:“哎呀,嫂子真有学问。”又问,“嫂子在哪儿上班啊?” 楚情一楞,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61章 复杂的关系 第61章 复杂的关系 还没等楚情回答,杨秋月就替她说了:“她就在你们‘钟氏’上班……”又说,“小郭,你是领导,以后要多关照着她些啊。” “真的?”郭玉龙面露惊喜之色,他说,“怪不得我一进门,就觉得嫂子眼熟,原来是同事啊”又自责道,“瞧我这记性,竟然没认出嫂子来——嫂子,对不住啦。” 楚情慌忙摆手,她想说自己早不在“钟氏”了,却没说出来。 “嫂子在哪个部门工作?”郭玉龙追问。 楚情含糊说道:“我是打杂的。” 郭玉龙问:“是不是管图书的?” “啊?”楚情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糟了,这浑蛋果然还在惦记她的“习题集”呢 常胜狐疑地问:“‘钟氏’还有图书室啊?” 郭玉龙说:“有啊,当然有。”他说,“我看嫂子这么有学问,所以猜嫂子是管图书的。”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附和着笑了,但是都笑得有几分尴尬。 尤其是常莉,她其实早把鼻子气歪了——楚情今天大出风头,连她都盖过去了 常莉一拉郭玉龙的胳膊,娇嗲地说:“阿龙,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郭玉龙一看腕表,时间果然不早了。他只好带着几分恋恋不舍,站起来跟大家告辞:“我今天来得唐突,哪天再来拜访。” 他这话是明面上是对众人说的,可说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在看着楚情。 果然,临出门的时候,他特地又对楚情说:“嫂子,咱们过了明儿班上见啊——我去找您讨教泡茶的学问。” 楚情“呵呵”地假笑着,挥手跟郭玉龙告别。心说,你找去吧,把“钟氏”翻遍了你也找不着我。 郭玉龙一走,杨秋月再端不住“准岳母”的架子了。她兴奋而激动地对常胜和楚情说:“你们觉得怎么样?我看这小伙子人样子不错,气度也不错……” 听她这话音,十之八九是同意了。但是她还是有几分犹疑不安。她说:“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如果他们家真是那样富贵,能看上咱们常莉吗?” 楚情没言声。其实她想说,只要跟钟土匪沾边的,恐怕都不稳妥。当然了,钟土匪他爹除外——钟恺雄还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辈滴。 常胜对楚情说:“楚情,你不是在‘钟氏’上班吗,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楚情楞了一下,说:“不了解——‘钟氏’太大了,而且人家是高层,我可接触不到。” 常胜信以为真,不再追问。 杨秋月却说:“不管怎么说,你们总是一个单位的啊。”她嘱咐楚情,“你以后上班留点儿心,看看小郭这人什么样,也帮常莉看着小郭点儿……” 在杨秋月眼里,楚情这是第一次有了利用价值。 她又进一步游说楚情:“如果常莉真跟小郭成了,你在‘钟氏’也沾光不是?” 楚情咧嘴笑了笑,心里却暗暗在想——自己早不在“钟氏”了,为满足婆婆的“利用”欲,给自己编排个什么职位合适呢?说自己是“钟氏”派往“奇迹”的常驻代表,钟家父子应该不会反对吧? 星期一来上班,楚情把郭玉龙去她家拜访的事,当笑话讲给钟斐听。还说她小姑常莉,如何大星期天的买了本《现代茶经》回来,捧着苦读钻研。 楚情觉得此事可乐,是因为她觉得这是个装逼的年代,人人都在努力装逼。 可是钟斐听了,却把签字笔往桌上一扔,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郭玉龙跟马芳芳掰了,跟你小姑搞到一起了?” 楚情奇怪,问:“咦,你认识马芳芳?” 她刚刚洗清了钟斐和马芳芳的绯闻,以为钟斐根本不认识马芳芳……哪知道,二人其实是认识的。 钟斐解释:“马芳芳是马逸的妹妹……”又说,“马逸、方隅、陈明——我们几家是世交,我们几个人从小就是好朋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果说,常胜、杨光、刘枭、孙奇他们是“花样男子”的F4,那么钟斐、马逸、方隅和陈明就是“土匪帮”的F4——这几位,正是当年一起打架闯祸的同伙。 楚情摇摇头,她很难想像——陈“伪娘”竟然也是“土匪帮”的一员 钟斐骂道:“郭玉龙这臭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一声不吭就跟芳芳掰了,他不怕马逸回来杀了他” 钟斐又告诉楚情,马家是做外贸生意的,家大业大。马逸长年在西北的对外口岸做生意,家里只有芳芳这个小妹子,从小娇生惯养,脾气自然有几分刁蛮。 钟斐抄起电话,拨了几个数字,随后对着电话里面说:“芳芳,你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要问你。” 不一会儿,马芳芳来了。她仍然是鸡窝头、黑眼圈。她今天穿的不是皮衣皮裙,而是一身迷彩服。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耳朵里塞着耳机,颠着舞步就进来了。 她从过道经过时,看到秘书办公桌后面的楚情,不由吃了一惊。她摘下耳机,对楚情说:“姐,原来你在这儿上班啊” 楚情尴尬地笑着,冲她挥挥手,随后说:“钟总正在等您,请进吧。” “哦。”马芳芳答应着,随后“呸”地一声,把口香糖准确地吐到了字纸篓里,用手抹了抹嘴,去找钟斐了。 不知两人在屋里谈了些什么。过了会儿,钟斐打过电话出来,告诉楚情——等会儿郭玉龙来了,让他直接进来。 不多时,郭玉龙来了。 他看到楚情,跟马芳芳看到楚情时一样,也是吃了一惊。他不可思议地问楚情:“嫂子,你不是在‘钟氏’吗,怎么会在这儿啊?” 楚情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来办事的。” “噢——”郭玉龙信以为真。他当然知道钟恺雄和钟斐的父子关系,如果说钟恺雄派了自己手下来找钟斐,他一会儿都不奇怪。 郭玉龙四下看看,正好这会儿秘书室只有楚情一人。 于是他凑到来,悄悄对楚情说:“嫂子,那天你看的那本书,还在你手里吗?” 第62章 变色龙 第62章 变色龙 “你说什么哪,我怎么听不懂啊。”楚情跟郭玉龙装傻。 郭玉龙忍不住笑了,跟楚情说:“您就别跟我装了……咱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你把书卖给我,我给你这个数——” 郭玉龙伸手一根手指头。 “这是多少?”楚情问,“一百块?” “一千块”郭玉龙说。 “哗,一本烂书能值一千块?”楚情激动之下,忘了自己“死不承认”的原则。 郭玉龙冲她挤挤眼睛,说:“我就猜你不知道那本书的价值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好色之徒,以为我喜欢看黄书?” 楚情“嘿嘿”笑笑,没说话,不过那意思明显是承认了。 郭玉龙说:“我就知道——那书放在你手里就明珠投暗,还不如卖给我这识货的大行家” “你懵我吧——它又不是古董,怎么会那么值钱?”楚情问。 郭玉龙说:“我告诉你吧,那本书是法国著名的情色杂志,名叫‘哲学家’。但它可不像美国的‘花花公子’,随便找个报亭就能买到。‘哲学家’在全世界限量发行,每年只卖一千套,每套只有六本……”说到这儿,郭玉龙压低声音,说,“如果你能凑够全套六本,我价值翻倍,怎么样?” “价钱翻倍,那就是一万二”楚情眼前一亮——她还欠着公司一万块钱没还,如果把“习题集”卖了,她就能还清借款了 郭玉龙看楚情跃跃欲试的表情,就知道有戏。他得意地耸耸肩,从自己的皮夹子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到楚情桌上。随后他哼着流行歌、迈着舞步,晃晃荡荡地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郭玉龙推门进屋,看到马芳芳在屋里,立刻做出一副惊喜的表情,叫道:“芳芳,你在这儿啊”又说,“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去你家找你你又不肯见我……真是想死我了。” 马芳芳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说:“别演戏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有本事做,就要有胆量承担后果啊。” “我做什么了?”郭玉龙扮出一副无辜受伤害的表情,说,“是你误会了我,又不听我解释,只会冲我发脾气。” 马芳芳哂笑,说:“我误会你什么?你前天不是已经去岳家拜访过了,连嫂子都认下了?” 郭玉龙眼珠转了转,想到了外面的楚情,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面不改色,说:“说什么呐我去找常莉,不过是想借助她,把你约出来……哪知你不仅误会了我,还跟她闹得那么拧。” 马芳芳说:“哦,照你这么说,我真是误会你们俩了?” “是误会,绝对是误会。”郭玉龙说。 “那常莉落在你床上的耳环,也只是巧合?” “你应该记得,常莉去过我的公寓,是跟你一起去的。至于她的耳环怎么落到了我的床上,我可说不清。对了,她还坐过我的车呢,是你开车载她的,说不定上面还有她的什么东西,我可同样说不清。” 郭玉龙巧言善变,比变色龙都厉害,几句就说得马芳芳没话说了。 郭玉龙趁机又说:“芳芳,我和你都这么多年了,眼看你和我就要毕业,我们可以结婚了……难道你就舍得因为一个误会,让我们分开?” 郭玉龙这句话,说中了马芳芳的要害。如果她真舍得跟郭玉龙分手,刚才就不会同意钟斐把郭玉龙叫来,当面对质了。 但是马芳芳并不能完全相信郭玉龙的话。她说:“郭玉龙,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我们一起去常莉家去一趟——当着常莉她们家人的面,宣布我们是一对,而你跟常莉没关系。”又说,“常莉的嫂子就在外面,我们叫上她一起去。” “这个……”郭玉龙有几分犹豫。 “等等”钟斐本来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现在听马芳芳说要把楚情扯进来,他连忙阻拦。他说,“你们俩的事儿,别牵扯上无辜的人。你们愿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但是楚情不能跟你们去” “斐哥——”马芳芳撒着娇,说,“我就是想让楚情姐给我做个证人再说了,常莉一家总是欺负楚情姐,也让楚情姐借这机会出出气嘛。” “去你的她出不出气,跟你也没关系”钟斐说,“我警告你俩——楚情跟你俩的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你们敢牵扯上她,就别再认我这个大哥” 马芳芳和郭玉龙都挺怕钟斐的。既然钟斐开了口,没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钟斐又对郭玉龙勾了勾手,说:“阿龙,把我的‘兰博基尼’还给我。” “哥,你把车要回去,我开什么啊”郭玉龙攥着车钥匙,舍不得撒手。 “还给我”钟斐眼一瞪,拔高声音喝了声。 郭玉龙撅着嘴,恋恋不舍地把钥匙放在了钟斐的办公桌上。 钟斐拿起钥匙,往抽屉里一扔,说:“我宁可让它生锈,也不让你开着它去招摇撞骗” “谁招摇撞骗啦?”郭玉龙不满地嘀咕道,“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钟斐绷着脸,说:“别管我说话难听不难听,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俩的事,我就管这一次;如果还有下次,让马逸自己回来处理。” 说到马逸,马芳芳和郭玉龙的脸都变了色,想来马逸是比钟斐还难缠的角色。 钟斐拍拍手,说:“好啦——阿龙是我弟弟,芳芳是我妹妹,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现在既然没事了,都走吧,该上哪儿玩,玩儿去吧”说完,他挥挥手,向外撵人。 郭玉龙和马芳芳出来的时候,楚情早闪得没了影儿。秘书办公桌的座位上,端坐着的是美丽温柔的安娜。 安娜看到两位客人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很礼貌地站起来,鞠躬送客:“二位请慢走——” 郭玉龙和马芳芳看到楚情换成了安娜,奇怪地楞了一下。但是他们什么都没说,脚步也没停一下就走了。 楚情做什么去了? 其实楚情并没有走远。她偷偷溜到员工休息室,打开自己的储物柜,拎出一只购物袋。 袋子里,放的正是钟斐送她的那几本“习题集”。当然了,楚情这会知道了——封面上那串看不懂的法文字,是“哲学家”…… 第65章 2B青年 第65章 2B青年 马芳芳斜着眼睛,看着杨秋月,说:“阿姨您自己个儿说说,这是我的错吗?我最好的女朋友,勾引了我的男朋友——我才是受害者啊您不管教您姑娘,您把我关你们家做什么啊?”“你别说啦”杨秋月吼了一声,她说,“我们家常莉是个好姑娘,是你和那姓郭的混蛋骗了我们家常莉——我要上法庭告你们”“你告我们?你讲不讲理啊”马芳芳叫道,“是你姑娘不要脸,你反倒要告我?”杨秋月说:“你别吵吵——等会儿我姑娘平安回来还则罢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让你偿命”马芳芳楞住了。回过神来她吵吵道:“你告你告你告——我也要告你非法拘禁……”说着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我要找我的律师,我要找我爸和我哥”杨秋月猛地一伸手,把手机从马芳芳的手里薅了过来。她说:“想叫人来打群架啊,你想得美”“你——你——”马芳芳手指杨秋月,说不话来。马芳芳这才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鲁莽行为——她一心想当着常家人的面羞辱常莉,哪知道“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上房”,常莉被逼急了,拿着菜刀要杀人。最可恨的是郭玉龙,自己一个人先跑了,连她的车都开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常家当人质。杨秋月说得对,敢跑人家的家里去闹,人家能不还手?如果她在外面揍常莉一顿也许没什么,可如果她欺负到人家家里,人家能饶过她吗?杨秋月正跟马芳芳在家里对峙的时候,楚情正在外面追常莉。楚情眼看着常莉坐上一辆出租走了,只好停住了脚步——她可没本事去追汽车。无奈之下,楚情给常胜打电话,告诉他家里闹翻天了,让他快回家来看看。常胜让她先回家看住他**,他马上就回来。楚情回到家,刚一进门,马芳芳看到她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向她扑了过来,说:“姐——这老太婆欺负我,她非法拘禁我,还抢了我的手机……”“别急别急……”楚情忙拉住马芳芳,摁着她回沙发上坐下。马芳芳坐是坐下了,可嘴里还说个不停:“姐,你婆婆怎么厉害啊,跟母老虎似的,怪不得你在他们家总受气……你怎么找这么一个婆婆啊”一听这话,杨秋月狐疑地看向楚情——她猜度楚情跟外人说过她的坏话。楚情暗暗叫苦,这可都是常莉跟马芳芳说的,关她什么事儿啊可眼前这个情形,又不是解释这事儿的时候。她只能赶紧跟马芳芳划清界线:“喂喂,你别乱讲话啊——你跟常莉是同学,跟我可不熟”“你,你——你敢装不认识我?”马芳芳生气了,指着楚情的鼻子问道。“我是认识你,前提是你是我小姑的同学;除此之外,咱们有什么关系?”楚情说。又趁马芳芳没绕过弯来,说,“别说没用的了,常莉刚才上了一辆出租车……”楚情撇下马芳芳,跟自己婆婆汇报——她刚才没追上常莉,不看她记下了出租车的牌照;她把牌照告诉了常胜,常胜会通过出租汽车公司的调度,寻找出租车,进一步追踪到常莉的行踪。杨秋月点点头,觉得楚情办事还算有条理。楚情又问马芳芳,既然她和常莉是好朋友,知不知道常莉可能去哪儿了。马芳芳想了想,说:“可能去追杀郭玉龙了吧——她白给郭玉龙玩儿了,出不来这口气啊”杨秋月在旁边听到这话险些又昏过去。她抄起座机电话,对楚情说:“楚情,给我查我干姐姐的电话号码——我干姐夫是省高院的院长,我要把那姓郭的关起来枪毙”说到这儿杨秋月哭了起来,“你们看我们常莉没了爸,欺负我们常莉啊……”马芳芳在旁边听着不以为然,她说:“不至于吧——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法院管得着吗?不信你自己问问常莉,她是不是自愿跟郭玉龙上床的”杨秋月听马芳芳说得这么难听,扑过来要打马芳芳:“我打死你个小妖妇,以为我们娘们儿是好惹的啊”看到杨秋月势如猛虎下山,马芳芳吓得“登楞”跳起来,躲出去三丈远。楚情忙拦住杨秋月,说:“妈,妈,您消消气,您消消气——你别听她胡说,您没看出来,她在故意气您吗?再说了,咱先办正事,先找着常莉才是正理。”楚情拼命安抚杨秋月,杨秋月才坐回到沙发上,不追着打马芳芳了。楚情又回过身来面对马芳芳。她唬着脸,对马芳芳说:“你过来——”马芳芳这回是真怕了,楚情越叫她过来,她越向后缩。她心想,一个“母老虎”就对付不了,更别说再加上楚情。今天是吃大亏了,就算将来让哥哥帮着找回场子来,她这面子也算丢尽了,再别想去人前混了。楚情意识到自己态度可能有些严厉,她缓和了一下颜色,对马芳芳说:“你过来坐小板凳上,我不打你,也不让我妈打你。”马芳芳听清楚不会挨打,这才乖乖地回来,坐在电视机前的小板凳上——那本是杨秋月看电视时的专属座位。楚情语重心长地对马芳芳说:“芳芳啊,你们年纪小小的人,‘上床’这种字眼不要轻易说出口——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啊”楚情跟马芳芳说话时,是背对着杨秋月的。她知道杨秋月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她对马芳芳挤了下眼睛……马芳芳一看楚情的眼色,立马明白了,楚情其实还是帮她的。她感激得差点儿哭出来,连忙附和着楚情的话,点点头,说:“嗯,嗯。”楚情又说:“你说常莉跟郭玉龙在一起了……难道是你亲眼看见的?”“没有。”马芳芳这句说得是实话。对于郭玉龙和常莉的事,她确实没看到,而是通过床上的一只耳环猜到的。楚情其实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猜到马芳芳肯定会说“没有”,于是她说:“这就对了嘛,不知道就别乱讲话。”“我不乱讲了。”马芳芳学聪明了,开始讨饶。她说,“我想回家……” 第66章 当年的土匪帮 第66章 当年的土匪帮 第66章 马芳芳悄悄瞄向杨秋月,只见杨秋月仍然横眉怒目的。她心中害怕,转而可怜巴巴地看向楚情。 楚情回头看看婆婆,婆婆气还没消呢,根本没放马芳芳走的意思。可是关着钟斐的面子,她不能让马芳芳吃太多的亏。 楚情眼珠一转,有了计策。她对马芳芳说:“芳芳,我正包饺子呢。我包的饺子,可比‘如意居’卖的还好吃……你跟我去厨房做饭吧。” 她说着话,还跟婆婆交换了一下眼色——她的意思是,以吃饭的借口留下马芳芳,将来就算马家的人找来,她们也不算是非常拘禁马芳芳。 杨秋月点点头,同意了楚情的主意。 于是楚情拉着马芳芳进了厨房。 厨房的门一关,楚情就急忙小声跟马芳芳说:“我婆婆那人吃软不吃硬,刀子嘴豆腐心,你别跟她呛着来。” 马芳芳紧张地抓住楚情的手,说:“姐,你婆婆真像‘母老虎’,我怕她会生吃了我呢” “嘘——”楚情连忙制止住她的话,说,“你别乱讲话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说,会让我婆婆误会的” “误会什么啊?”马芳芳一脸天真的问。 楚情想跟她解释为什么,又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她跟她什么关系啊,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说那么透彻干嘛啊? 再说了,这马芳芳一会儿精明、一会儿糊涂,谁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说不定故意在套她的话呢 于是楚情含混说:“别说了,我得赶紧做饭了。”她把自己的手从马芳芳手里抽出来,转身去案板前面调馅。 马芳芳在后面跟了过来。她问:“姐,你跟斐哥是啥关系啊,为什么他特别护着你?” 楚情一楞,反问:“什么‘什么关系’啊?我们没关系” “我不信”马芳芳说,“没关系他能那么护着你?” 马芳芳告诉楚情,她本来打算叫着楚情一起来找常莉的,可是被钟斐阻止了。钟斐还说,谁要敢牵扯上楚情,他就跟谁划清界线。 楚情这才知道,原来马芳芳这个傻大姐,一开始就想把她拉进这场是非中来。 楚情对马芳芳叫道:“这叫护着吗?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楚情觉得自己真不该滥用同情心在马芳芳这种人身上。她一指厨房门后的小马扎,说:“你搬个小马扎,乖乖地坐在门旁边。闭上嘴,别再惹我生气了” “我怎么惹你生气了呢?”马芳芳撅着嘴,想不明白。 马芳芳先是在小马扎上坐了一会儿,看到楚情开始擀皮包饺子,她凑过来,说,“姐,我也会包饺子,我帮你做吧?” “不用”楚情果断拒绝了,她说,“我从来都是自己做,不用别人帮。” 说着话,楚情开始包饺子。她曾在餐馆打过工,学过包饺子的手艺。只见她一手托着皮,一手拿着小勺。小勺舀了一团馅放在皮上,也不用倒手,托着皮的那只手一攥,一眨眼的功夫,一只饺子就成形了。 马芳芳都看呆了。“姐,你真厉害”她热烈地鼓起掌来。 可是楚情理都不理她。 马芳芳讪讪地,坐回到小马扎上。可她是个闲不住的姑娘,她试着跟楚情聊天:“姐,你这次算是救了我,将来我会报答你的。” “不用。”楚情冷冷地说。 马芳芳又说:“姐,我知道,你并不待见我,你是看在斐哥的面子上……” “停——”楚情忙叫她打住。楚情瞪了她一眼,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奇怪呢?你脑袋里弯弯绕不少,可就没有一条是按正常思路来的” 楚情这句话,是她父亲教训学生时常说的。所以楚情说到这儿,忍不住一笑,说:“我猜你数学肯定不行” “咦,你怎么知道?”常莉奇怪地问。她说,“我从小到大,数学没及过格” 楚情更乐了,她说:“你说我怎么知道?那是因为我发现——你想事的时候,根本不按正常人的逻辑来” “我听出来了,你绕着圈骂我呢是吧,是吧?”马芳芳说着,大笑了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楚情望天翻翻白眼。她早就应该想到,只要跟钟土匪沾边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过日子的 你看这马芳芳,说精不精,说傻不傻,脾气上来又顶人又尥蹶子,脾气好的时候没心没肺,根本不在乎别人说她什么。 马芳芳笑完,跟楚情讲起她哥和钟斐的故事来。她告诉楚情,马逸、钟斐、陈明和方隅这几个人,从小一块长大,做着伴淘气,经常去社会上打群架。 马芳芳说:“方隅在他们家排行老六,人称方六哥。别看他平时嚷得欢,真打起架来不行,连娘娘腔的陈二明都不如” “陈博士叫陈二明?”楚情好奇地问。 “因为他在排行老2,他上面还有个哥哥。他哥跟他可不一样,长相、做派都很阳刚,我们都笑话他哥俩儿不是一个娘生的”马芳芳笑道。 “那你哥和钟斐比,谁打架厉害?” 马芳芳想了想,说:“公平地讲,斐哥打架的时候善于脑筋,他赢得时候多。但正是因为他想得多,所以在气势上就差了。所以我认为,最厉害的其实是我哥。” 说到这儿,马芳芳又说:“可惜的是,我哥就是因为一根筋,所以才会坐牢嘛” “坐牢?”楚情吓了一跳。 马芳芳说:“说来话长——当年他们四个人不是抱团的嘛,可是后来,方六哥和陈二明都出了国,斐哥也让钟伯伯送到了外地。家里就剩下我哥了,从前跟他们打架的小混混们,以为我哥一个人好欺负,来找我哥的麻烦。结果,在一场乱战当中,我哥失手干掉了一个。” “出人命啦?”楚情惊叫。 马芳芳点头:“我哥为这事坐了七年牢。” “七年?”楚情又惊叫一声,“七年以上属于重刑啊” 马芳芳叹了口气,说:“就是啊。因为这事,我哥的前程都给耽误了。你看斐哥他们三个,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只有我哥,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 第67章 不速之客 第67章 不速之客 马芳芳说:“我哥耽误了学业,所以他就盼着我上大学,最好能一直读到博士,替他挣个脸儿……可我哪是那块料啊” 马芳芳说到这里很沮丧。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辜负了哥哥的希望。 楚情这才明白——钟土匪虽然匪,却还不是最可怕的;马逸才是“土匪帮”里最厉害的。 怪不得钟土匪着急忙慌地,要解决郭玉龙跟和马芳芳分手的事情。因为一个解决不好,郭玉龙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郭玉龙是钟土匪的表弟,钟土匪能眼看着郭玉龙出事? 不一会儿,饺子熟了。楚情去叫婆婆来吃饭。 她来杨秋月的卧室。外面天已经黑了,卧室里却没有开灯。杨秋月一个人在黑暗里默默地坐着,说不定她刚刚还对着常胜他爸的遗照哭过。 楚情见此情景心中一酸。她坐到婆婆身边,握住婆婆的手,担忧地叫了声“妈……” 杨秋月拍拍楚情的手,说:“没事,刚刚常胜打电话回来了,他说找到常莉了……可是常莉不愿跟他回来,他正劝她呢。” “哦,找到妹妹就好。”楚情说,又说,“妈,饺子熟了,您吃点儿饭吧?” 杨秋月压低声音问:“那个女的呢?” “您说马芳芳啊,她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已经在餐厅里吃上了” 杨秋月很讨厌马芳芳,生气地“哼”了一声。 楚情小声劝道:“妈,既然已经找到妹妹了,咱们还是别太难为她了。她家在本市挺有势力的,也不是好惹的……” “她是什么人啊,你跟她熟吗?”杨秋月问。 “不熟”楚情忙撇清关系,又说,“刚才在厨房,我套她的话,问出来的——她爸是做外贸生意的大老板,家里挺有钱的。她哥杀过人,判了七年,现在还在大西北……” 楚情那意思是,马逸做过七年牢,现在在大西北做生意。 可是她故意断章取义地讲。于是听到杨秋月耳朵里,就成了“马逸判了七年,还在大西北监狱坐牢呢” “哟, 上的啊”杨秋月吓了一跳。 这会儿杨秋月已经知道常莉安全无事,气焰不像刚才那么盛,又听说马芳芳的哥哥是 上的人,她忽然害怕起来。 她说:“你说说,常莉这都是交往了一些什么人啊马芳芳会不会找人来报复咱们啊?” 楚情安慰她:“不会的。我刚才不是跟她说,不是咱们拘禁她,而是让她在咱家吃顿饭,她这会儿吃得香着呢。再说了,今天的事,本来是她有错在先,怎么能怪咱们呢?换了别家,早把她打了,还能管她饭吃?” 杨秋月边听边点头,觉得楚情说得有理。 杨秋月也出来吃饭,她就坐在马芳芳的对面。 马芳芳也不管杨秋月,她一边吃,一边对楚情赞道:“楚情姐,你包的饺子真好吃” 马芳芳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似乎早就忘了刚才杨秋月要打她的事情。她这种不知忧愁的个性,真不知是因为她家庭环境优越所致,还是因为她天生就是个傻大姐。 吃过饭,马芳芳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她打了个电话,让自己家的人来接她。 过了会儿,电话打回来,她家人来接她了。她笑着冲大家告辞,出门坐电梯下楼了。 杨秋月叫上楚情,一起来到阳台上。 杨秋月视力不好,她让楚情帮她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来接马芳芳了。 楚情透过阳台窗户向下看。看到一辆加长轿车停在楼下,在路灯的照映下黑漆闪亮。车边站着两个穿西服正装、戴墨镜的男人,想来应该是马家的保镖。 马芳芳从楼里一走出来,那两个男人整齐一致地冲马芳芳鞠躬问好,其中一人上前打开车门,伺候马芳芳上车。 等马芳芳上车坐好后,那两个男人也跟着上了车。随后车子开走了。 听了楚情描述,杨秋月惊道:“大晚上的还戴墨镜,难道真是混 的?”她又问,“车是什么牌子的?” 楚情没来得及补上车型这一课,所以她目前对车型还是一窍不通。她描述说,车身很长,又黑又亮。 “黑又亮?”杨秋说,“难道是电视上演的‘劳斯莱斯’?” 楚情耸耸肩——甭管是那厮是哪“斯”,她一概不知。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常胜常莉兄妹俩还没回来。 杨秋月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休息。楚情想陪着杨秋月,杨秋月摆摆手,不让楚情陪。 楚情出来,默默地收拾家务——打扫厨房,洗衣服,整理客厅。 楚情一边干活,一边琢磨,常胜在哪儿找到的常莉?那兄妹现在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回家?最奇怪的是,一向急脾气的杨秋月,这会儿竟然根本不急,也不打电话催。 杨秋月不着急,楚情却有些着急了。她想打个电话,问问常胜怎么还不回来。 楚情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的时候,忽听门外有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常胜回来了。 楚情像小狗听到了主人回家的声音,她欢蹦乱跳地去门口迎接。但是门一开,她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门外站着的,不仅有常胜常莉兄妹俩,还有一个楚情极不愿意见到的人,“埃及艳后”。 常胜就像没看到楚情一样。他什么话都没说,板着脸,往门里走。 楚情则像个木头人,僵硬地向后一退,后背贴着墙壁,让开一条道,让那三个人进来。 杨秋月听到门响,猜到是常胜他们回来了,她从卧室走出来。 杨秋月看到罗倩,似乎也有些吃惊,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打招呼说:“罗倩来啦,你们吃饭了吗?” 罗倩巧笑倩兮,叫了声“阿姨”,又说:“我们吃过了,您吃过了吗?” “吃过了……”杨秋月说,又招呼楚情,“楚情,刚不是还剩下两碗饺子吗,端出来让他们再吃点儿。” “噢。”楚情答应着,就要去厨房端饺子。 罗倩忙阻拦,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刚在‘碧格’西餐厅吃过,吃得挺饱的。”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特意说明是在哪里吃的,而且恰好是上次她跟常胜吃饭的那家西餐厅。 楚情迅速反应:“那我去泡茶,给大家消消食——”转身走了。 楚情也不白给的,她的意思是——你吃饱了挣着了吧,我给你泡茶消食。 第68章 善解人意 第68章 善解人意 两个女人刚一见面,就激情四射、火花乱迸。 也不知道常胜感觉到没有。他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任何表情。他在玄关柜边放钥匙、放皮包,换过拖鞋,又脱了外套。 罗倩默默地看着常胜动作,楞了一会儿。随后她回过头来,对跟在她身后的常莉说:“常莉,你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常莉面部表情僵硬,一声不吭,进了自己的房间,并在身后关上了房门。 杨秋月假装没看到常莉,她热情地招呼罗倩到客厅就坐。 楚情泡好茶,端了出来。她看到杨秋月、常胜和罗倩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说话。 杨秋月说:“罗倩,这次多亏你了。” 罗倩说:“阿姨,不要客气。常莉从小就跟我亲,她有事了知道去找我,让我挺感动……想不到,她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友谊。” 说到这儿,罗倩有意无意地看了常胜一眼。 楚情这才明白,原来常莉刚才从家跑出去,是去找罗倩了。因为她们从前是邻居,关系很亲密。 所以也不必奇怪,为什么他们三个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至于罗倩这次来常家,显然是因为她要送常莉回来。 果然,就听罗倩又对杨秋月说:“阿姨,常莉跟我说,她自己可不敢回家来了,她怕您说她,所以我跟了过来,特意劝劝您。常莉这次虽然是负气从家里跑了出去,但她没有犯多大错,您就别跟她生气了。” “嗯……”杨秋月点头答应着,但是她面色阴沉,显然她并不完全赞同罗倩的话。她叹了口气,说,“常胜他爸去得早,我一个人带大他们俩,日子有多难就不说了;我就盼着他俩好好的,如果他们有个三差二错,我可怎么去见常胜他爸……” 说到这儿,杨秋月伤感,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阿姨——”罗倩恳切地叫了一声,她掏出纸巾,向前凑了一下,坐到杨秋月身边,帮杨秋月擦泪。她说,“阿姨,我就是怕您难过,所以过特地跟了回来。您听我说,事情发生的经过我已经打听明白了——那个郭玉龙和马芳芳,都是‘富二代’,他们从高中时就订婚了。两人最近闹矛盾,郭玉龙故意追求常莉,来气马芳芳;常莉一时糊涂,以为郭玉龙真跟她恋爱呢……这件事,常莉并没有错啊。” “那我们常莉……就这么让那郭的骗了?”杨秋月说,“常莉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罗倩忙说:“哪有那么严重……”她说,“阿姨,常莉只是爱错了人,经过这次教训,她会变得更成熟的。” “可是那马芳芳说,常莉不是已经跟那郭的小子……上床了吗?”杨秋月说这话的时候,既难堪又难过,她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 罗倩忙摆手,说:“没有,哪儿有那回事啊”她又说,“现在这孩子们,毁谤起别人来,无所不用其极……您可不能信啊。” 杨秋月半信半疑,说:“我本来想去法院告那小子,告他耍流氓呢。” 罗倩苦笑,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您告他又有什么用,不白把自己的名声搞坏了?” 杨秋月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她长叹一口气,说:“这事儿能怪谁?怪我啊,怪我没管住她,让她交上了坏朋友……”说到这儿,杨秋月又开始掉泪。 罗倩再次帮杨秋月擦泪。她说:“阿姨,有件事我正想跟您商量——我们‘秋景’公司的子公司,‘裕隆’商场,正缺一位财务助理,我想这是个机会,不如让常莉去试试啊?” “可她还没毕业啊。”杨秋月说。 “我刚问过常莉,她们明年毕业,现在已经开始实习——学校规定,学生可以提前去上班,不影响拿毕业证。”罗倩说。 “那我想一想……”杨秋月说,“让她去上班,离开从前那帮坏朋友,也许是件好事。” 罗倩点点头。她站起来,准备告辞:“阿姨我回家了——天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您也该休息了。” 杨秋月忙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罗倩说:“跟着常胜的车过来的……”说到这儿,她又很大度地说,“您甭管我,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别,大晚上的,让常胜送你回去。”杨秋月一边说,一边催促常胜。 常胜来到玄关柜前,穿外套、换鞋子。 楚情跟了过来,很有眼力地把车钥匙递给常胜——常胜犹豫了一下,接过了钥匙。 杨秋月在旁边,似乎反应过什么来,她又说:“楚情你也跟着吧,多个人安全些。” 杨秋月这句话,在此时此刻说出来,就像个冷笑话。 楚情尴尬地立在一边,说“去”也不是,说“不去”也不是。 幸好常胜反应迅速,他说:“别让她去了,让她在家陪着你们吧。” 杨秋月再没说什么,她和楚情两个,站在门口看着常胜和罗倩上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叮”地一声,常胜和罗倩消失了。 杨秋月回转身,莫明其妙地长叹一声;楚情默默地关上了家门。 常胜开着车,载着罗倩,行驶在繁华都市的夜色里。 如果说车如流水,那车灯就是闪烁的波光,车子融入进去,很快就消失在闪闪的波光里了。 大都市的夜里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只有两边高楼大厦上,霓虹灯光闪亮。 街边巨大广告牌上,模特们做着或深沉、或明媚的各种姿态,他们推销着各式各样的商品——那些东西,就是我们每天忙碌辛劳的目标,是我们勾心斗角的终极,却又是我们可以完全抛弃的累赘。 罗倩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一款漂亮的手机,正是广告牌上热卖的那种。 她伸出纤纤玉指,在屏幕上轻轻划了两下,一首温柔婉转的歌曲响起—— “谁能告诉我, 有没有这样的笔, 能画出一双双, 不流泪的眼睛……” 罗倩问常胜:“你还记得这首歌吗?” “是《少年包青天》的片尾曲吧?” “嗯,歌名是‘只要有你’……”罗倩说,“还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一到暑假,电视上就重播这部电视剧。” “……”常胜没说话。 第69章 回不去的从前 第69章 回不去的从前 常胜开着车,默默地听着歌曲,寂静的夜里,歌者的声音倍显哀怨伤感。 忽然常胜开口,说:“罗倩,今天常莉的事,真地要谢谢你。” 罗倩俏皮地反问:“那你怎么谢?” “改天请你吃饭行吗?” “不是刚请过了?” “……”常胜又不说话了。 罗倩说:“要谢的话——”她忽然伸手向车窗外一指,“陪我去那里走走吧。” 罗倩指的地方,是河边的开放式公园。 常胜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他和罗倩下了车,在河堤边的鹅卵石小路上信步而行。 小路上,除了三两对情侣,少有行人。 他们身边就是那条著名的清水河,它在这个城市中穿城而过,把城市划分成南北两个部分。 常胜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这条河里有渡轮,还有打渔的船, 后来城市发展了,河道缩窄了,河面上架起了许多座大桥。渡轮消失了,渔船也不见了。 世事沧桑,大抵如此。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 罗倩先开口,她说:“常胜你变了,不像从前那么开朗了。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性格,显得你这个人很阴沉。” “人长大了,总是会变。”常胜说,“你看这儿清水河,不也跟我们小时候不同了吗?” 物尤如此,人何以堪? 可是罗倩却说:“常胜,我不喜欢你的改变。” 两人停住了脚步,面对面地站着。河面上的风一阵阵吹过来,有些凉。 忽然,罗倩扑到常胜的怀里。她搂着常胜的脖子,把自己唇印在常胜的唇上。 常胜没躲闪,但是也没有回应,他完全是被动地,接受了这一吻。 罗倩没有唤起常胜的热情,很失望。她用拳头在常胜的胸膛上捶打了两下。 忽然,她趴在常胜的胸膛上,轻轻哭了起来:“你为什么结婚这么早,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对不起,罗倩……”常胜开了口,他干涩地说,“你一走就没有了消息,后来再听到你的消息,他们说你在加拿大有了男朋友。” “可是我现在回来了……我怎么办?” “罗倩,你会找到更好的男人,你会有新的生活。” “不,我什么都没有”罗倩激动地说,“我没有钱,没有事业,没有爱情……我只有许多的回忆” “对不起……”常胜说,“我答应过楚情,跟她好好过日子;我答应过我爸,担起这个家的责任,照顾好我妈和我妹妹……” “那你答应我的呢?” “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常胜酸楚地说。 两人在黑暗的河堤上紧紧相拥。冷风中,他们想借对方的身体温暖自己,却怎么都暖不过来。他们的身体冻得僵硬,关节也在“咯咯”地颤抖。 泪眼中,常胜看到远处天边有一颗星,在城市灯光的干扰下,它显得特别黯淡、特别遥远。就像渐行渐远的青春,已经远成了一个梦。 忽然,常胜的手机响了。 常胜推开罗倩,从外套的衣兜里摸到手机。 罗倩悻悻地说:“她盯得可真紧。” 罗倩嘴里的“她”,指的当然是楚情。但是常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打的,他说:“不是楚情,是我妈。” “我不信你用免提,让我听听她会说什么。” 常胜拗不过罗倩,用免提接了电话。 果然是杨秋月打来的。杨秋月问:“常胜,把罗倩送到家了吗?” 常胜说:“路上堵车,刚刚到。”又问,“有事吗?” 杨秋月说:“哦,是这样的——你回来路过社区医院,记着给我买盒‘心脑康’回来,家里那瓶吃完了。” “好,我知道了。” 常胜说着,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对罗倩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回去还要给我妈买药。” 常胜把罗倩送回家,一个人开车往回走。封闭的车厢里,空气中萦绕着罗倩身上的香水味。 “才觉芬芳侵袖袂,忽如一瞥逝惊鸿,叫人惆怅立香风。” 回忆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脑海—— 那是高中开学前的一个暑假,常胜他们家搬到现在住的这片小区。 那天,常胜家买了一套新家俱来。常胜在楼下看着刚拉来的新家俱。忽然他一抬头,看到对面楼上的窗户里,有个人正站在窗台边,好奇地向这边打量。 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因为距离太远,常胜看不太清她的相貌,但是依稀可以辨出她窈窕的身材和长长的秀发,还有头上戴的粉红色带白色波点的发卡。 他一时调皮起来,冲那女孩挥了挥手;那女孩竟然很大方,也冲他挥了挥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暑假过后,常胜升高中。他来到新学校、新班级。 随后他惊喜地发现,对面楼上的那个女孩,竟然和他在同一个班上,她有个美丽的名字,叫“罗倩”。 不知是巧合,还是学校有意安排,常胜所在的班里有许多高干子弟。 这些高干子弟自成一个交际圈,与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拉开了距离。 其中,杨光、刘枭、孙奇三人,跟常胜关系最好,他们又组成一个更紧密的小团体。 他们四个经常在一起玩儿。后来,罗倩也加入了这个小圈子。 罗倩的父亲是做建材生意的,家里很有钱。罗倩的吃穿用度,都非常讲究,连那些高干子弟都羡慕不已。 罗倩本人长得漂亮,又会打扮,又得到常胜他们这群高干子弟的保护,就像骄傲的公主。 常胜那时还是青涩的少年。在他眼里,罗倩的美是惊心动魄的。每次看到罗倩,他的心就会“砰砰”乱跳,像是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小鹿。 青春萌动,浪漫如诗。 很快,常胜和罗倩恋爱了。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偷偷摸摸的,但是哪瞒得了杨光等人的眼睛。 后来,同学们都知道了,老师也知道了。但是因为常胜和罗倩的家庭背景,还有他们平时表现都很优秀,老师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他们的关系发展得很迅速,在高二那年的暑假,他们偷尝了禁果。 古龙说,女人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其实男人又何尝能轻易忘记了他第一次拥有过的女人? 第70章 那一夜 第70章 那一夜 常胜和罗倩的第一次,是在罗倩家里发生的。 那时候,常胜经常以借书、学习为名,往罗倩的家里跑。 而两家的大人,不知是默许了他们的恋爱,还是对这两个孩子特别信任,竟然一点儿防范都没有。 那天,罗倩家里没人,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因为已经恋爱很长时间了,现在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已经不能再满足他们。 两个人忽然抱在一起,互相抚摸起对方的身体来。 这一摸,有如天雷勾地火,爱欲情潮让人理智崩溃。 于是他们有了第一次。随后就有了无数次。 幸好,两个孩子不是太无知,对于避孕之类的事也挺明白,他们暗渡陈仓那么多次,竟然没有弄出麻烦来。 最奇异的是,两人都是聪明孩子,没因为这些事影响到自己学习。他们在学校里,成绩同样优秀。 两人曾经以为,这样快活的日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上高三那年,常胜的父亲突然去世。这件事成了他们幸福生活的转折点。 最初,常胜父亲生病的时候,罗倩也曾帮着寻医问药;后来常胜父亲去世的时候,她还曾陪着常胜哭泣落泪。 可是再过了没多久,她却说,他们家要移民加拿大,她不会在国内上大学,而是要去加拿大上学。 常胜是好面子的人,他拉不下脸来求罗倩别走。 可是罗倩走后,他却一蹶不振。他整晚失眠,饭也吃不下,学业更是无心顾及。 如果不是他早些年功课底子好,他连后来这所普通大学都考不上。 常胜他爸活着的时候,家里攒下不少积蓄。但是后来他一生病,家产花去了大半。后来常胜他爸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少许钱财。 杨秋月没有工作收入,还要供养两个孩子上学,唯一的办法只有紧缩开支。 当时常莉年纪还小,又是个女孩;所以首先苦了的,就是常胜。 常胜就读于本市一所大学。他不住宿,午饭是母亲在家里准备的便当。 他不再有名牌衣服和运动鞋,更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招集朋友聚会、下馆子。于是他慢慢远离了杨光他们那个交际圈。 罗倩去了加拿大之后,跟常胜的联系就少了起来。 常胜上大学后,他们更是彻底断绝了消息往来。 常胜上大三那年,他偶然遇到从前的一个朋友,那人告诉他,罗倩在加拿大交上新男友,是个外国人。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家。他买了瓶烈酒,一个人躲在校园里喝到烂醉。 他醉倒在路边,却凑巧绊倒了楚情…… 那之后,他彻底断绝了对罗倩的念想,开始专心追求楚情。 因为他对命运低了头——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他只能平淡平庸地过一生。 后来,他娶了楚情,他以为此生再不会见到罗倩。 但是他再没想到,命运是这般奇妙,罗倩会突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大概在三个月之前,“秋景地产”因为资金周转问题,向常胜所在的银行申请贷款。 正巧,罗倩是“秋景地产”的财务总监,负责这项贷款业务。 这是自罗倩出国后,常胜第一次看到罗倩,算起来,大概有六年了。 常胜和罗倩因为工作关系,有了一些交往,但最初也仅限于业务往来。 可是有一次,却出了点意外。 那天晚上,“秋景地产”的老总梁秋景,请市银行的金行长去一家新开的酒吧喝酒,常胜和罗倩都是陪客。 大家都喝多了,“秋景地产”的老总给大家在酒店安排了房间休息。 常胜明明记得,自己是跟金行长一起进的房间。 可是早晨醒来一看,他身边睡的人竟然是罗倩。 凌乱的被单下面,是两具赤|裸的身体。 常胜很慌乱,他跟罗倩说“对不起”。 罗倩却笑他迂腐,她说:“你身上的哪个地方,是我不熟悉的?” “可是,毕竟结婚了……”常胜忽然自惭形秽起来。 罗倩说:“你会觉得对不起她吗?”她的纤纤玉指在他的胸膛上划过,刺激起一阵阵麻酥酥的电流。她说,“你一直都是我的,我熟悉你的每一个动作——昨晚你到了最后那一刻,习惯性揪住了我的头发,跟过去一模一样……” 常胜恐慌。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床上是什么样的,可是有个女人却了解,而且过了六年之后,她还记得那么清楚。 常胜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从房间里来到餐厅用早餐。正巧看到金行长也过来吃早饭。 至于金行长昨晚究竟去哪儿,他无心打听,也不敢多加想像。 正在吃早饭的时候,楚情打来电话。 常胜忽然变得很生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在气楚情。 于是他生冷地告诉楚情:“昨天饭局散得太晚,喝多了不方便开车,索性在外面住了一晚。”又说,“你别学那些无聊的女人瞎猜疑,我跟金行长在一起呢,别让我没面子……” 常胜在社区医院停了一下,给杨秋月买了药,迅速回了家门。 天已经很晚了,楚情和常莉都回房睡觉去了。 杨秋月却还在客厅里等着儿子,她经过白天这一闹,形容憔悴,好像一下老了十多年。 “妈,您没事吧?”常胜关心地问。 这些年,家里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母子三人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让常胜想起来就心酸。他发誓要好好孝顺母亲。后来他娶楚情,也是看上楚情泼辣能干,可以为母亲分担辛劳。 “没事儿。”杨秋月接过药,倒了杯水把药吃了。 吃过药,杨秋月叹了口气,又说:“我就怕你和常莉有点儿什么事,将来我没法去见你们的父亲……这次,常莉果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吃了一个大亏。” 常胜说:“妈,没您想得那么严重。刚才我们回来之前,罗倩跟常莉谈了好久,她已经打听明白了,就是小孩子们恋爱游戏,没什么大事,常莉也没吃什么亏。” “你信吗?” “我信。”常胜说。又说,“妈,您放心——有过这次教训,常莉会学乖的,她以后会离那些人远远的。” 第71章 谁是第三者 第71章 谁是第三者 “但愿如此。”杨秋月说。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那个阶层的人,就不要跟人家瞎搀和。表面看着是沾光,可早晚有吃亏的时候。” “是。”常胜附和。 “常莉就不如你明智——你爸没了之后,你就不跟杨光、孙奇他们那些人混了。现在你提了职,有了社会地位,这才又跟他们开始交往。”说到这儿,杨秋月忽然叹了口气,又说,“按说这是好事,可我就怕……” 说到这儿,杨秋月忽然打住,不往下说了。她改口说:“天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去上班,快点儿歇了吧。” 常胜走进卧室,发现楚情已经睡了。他换上睡衣,在楚情身边悄悄躺了下来。 可是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脑袋里全是罗倩的影子——她说的那些话,她流的眼泪,她身上缭绕不尽的香气,还有那段熟悉的音乐旋律。 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揪得生疼。 他闭上眼,灵魂似乎从床上飞了起来,飘到了窗口。 从前,罗倩就住在对面的楼上,他清楚记得,罗倩的卧室是哪扇窗。 那时候,如果罗倩的父母不在家,罗倩就会在窗台上摆一盆花。他看到了,便会跑过去跟她幽会…… 那些纯真快乐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常胜紧闭着眼睛,黑暗中,泪水悄悄从眼角滑落。 常胜没睡着,其实楚情也没睡着。 常胜送“埃及艳后”回家,他不回来,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好不容易盼到常胜回来了,她的心才踏实了。 可是常胜显然是有心事。她听到他深深地吸气声和轻轻地叹息声,她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悲哀的气息…… 自从早上上班开始,钟斐就发现楚情一直处于发呆走神的状态中。就算给他读行历表,她也读得颠三倒四。 他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让楚情出去整理资料,换了安娜进来侍候他。 中午的时候,钟斐约楚情出去吃饭。 楚情听说去“碧格西餐厅”,立马拒绝了——因为她发现罗倩特别喜欢到那个餐厅吃饭,她可不想今天一过去,恰巧又看到常胜跟罗倩在那里就餐。 “那么,去我家里怎么样?”钟斐建议,“我家有客房,吃完饭你可以在我家里歇一会儿,睡个午觉。” 楚情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两人从公司出来,开着车直奔超市,买了几样蔬菜,又买了几样熟食。 随后他们来到钟斐的公寓,戴上围裙,一起下厨。 楚情炒了两盘家常菜,一盘香菇油菜,一盘干煸豆角。 钟斐用微波炉热了鸡翅,用热水抄了一下芹菜和香干,把它们切好后跟火腿凉拌。他还做了一道西红柿鸡蛋汤,并用电饭锅焖了米饭。 楚情看到钟斐的手艺,有几分吃惊,她没想到他会做饭。 钟斐说:“我是单身汉,怎么也有两招能让自己能填饱肚子。” 楚情挟起片火腿尝了尝,说:“会用微波炉和电饭锅不算什么能耐,可是这道凉拌火腿还是挺有水平的。” 钟斐得意,把凉拌火腿往楚情面前推了推了,说:“你多吃点儿,显得我有面子。” 楚情笑道:“当然要多吃。”说着,她端着米饭吃起来。 可是钟斐发现,楚情吃得并不多。她那一碗米饭,根本没吃进去几口。 钟斐端详了楚情约有一分钟,忽然说:“师妹,对不起……” “怎么了?”楚情奇怪地问,钟斐这样一本正经,让她很不适应。 “你知道马逸当年坐牢的事情吗?其实那是我们四个人一起惹下的祸根,却让马逸一个人承担了后果……我们三个都欠马逸的,所以当我听你说起芳芳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楚情点点头,她现在对钟斐有了一点了解——他这个人,虽然脾气邪性,却非常讲义气。 钟斐又说:“芳芳的脾气跟她哥一样,头脑一热,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我怕她出事,所以才把她和阿龙找来,说了说他们……我没想到的是,芳芳会去你们家,闹得天翻地覆的。” 楚情说:“你不用为这事抱歉,你又没做错什么。‘三角恋’这种事,早晚会出问题的。” 说到“三角恋”,楚情想到——她、常胜和罗倩,也成了“三角”关系……她心里一阵堵得慌。 钟斐看得楚情,又问:“楚情,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楚情随口答到。 “真的还好吗?”钟斐不信。他斟酌了一下,说,“我听芳芳说——你婆婆那人事儿挺多的,你小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老公和他的前女友……” “别说了”楚情忽然打断了钟斐的话。 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她离开餐桌,跑到了客厅里。她坐到沙发上,拿起纸巾默默地擦泪。 钟斐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听芳芳说,楚情的老公跟前女友在酒店里开房了。他不明白,楚情为什么还要隐忍? 钟斐放下筷子,起身来到客厅。他坐到她身后,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摇晃了一下她,问:“楚情,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昨天他们一家又欺负你了?” 楚情摇摇头,说:“没有……”她说,“昨天,罗倩去我们家了。她跟我婆婆说,她帮常莉找了一份工作。后来天色晚了,常胜送她回家。常胜跟她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家。” 钟斐眉头皱了皱,说:“他俩是当着你的面从你们家离开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俩不可能**吧?”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当时也并不算太晚,只是我感觉很晚。常胜回来后,我听到他在黑暗里长吁短叹的,我知道他心里在难过。” “他在难过什么?” “他一定深爱过她……而且,现在还深爱着。” 楚情叹了口气,自嘲道:“如果他们重逢得再早一点儿,他将会娶她,而不是我。那样一切就简单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反倒像个第三者,挡在了他们当中……” 第72章 命中注定遇到你 第72章 命中注定遇到你 “胡说”钟斐嗔责一声,又说,“男人娶老婆是要负责任的,既然是明媒正娶,咱们就是元配正室;至于那个女人,明知道你老公已经跟你结了婚,还来纠缠你老公,她才是小三儿” 楚情摇摇头,说:“我们家这种情况,跟社会上流行的‘有钱男人找小三儿’,有本质的区别。” 钟斐不赞同楚情的说法。他说:“有什么区别?其实是一样的本质——都是男人花心、自私,不负责任” “不,常胜是个好男人”楚情替常胜辩护,说,“他爸去的早,他很早就担起了家庭的责任;他很孝顺他**,也爱护他妹妹;他很能干,工作很出色……” 楚情一边数着常胜的优点,一边却止不住落泪。 钟斐看到楚情的眼泪,就没了脾气——是啊,如果爱在女人心里生了根,确实很难拔除。 他叹了口气,绕到楚情对面坐下。他把自己的手绢掏出来,仔细帮楚情擦泪。 “傻瓜——你懂什么叫好男人吗?好男人不会让他的女人为他掉眼泪”钟斐轻声嗔怪着楚情。 他又说:“情情,如果你不开心,没必要再隐忍下去。你就算离开他们家,也可以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得很好。” 楚情沉默了一会儿,却说:“‘不折磨不成佛’……也许,这些磨合是必须的;也许,只有尝过这些苦,才能最终成就婚姻吧?” 钟斐一楞,他没想到楚情会说出这样有深度的话来。他忽然发现,原来女人为爱坚持时,可以这样感人。 他叹息着,爱怜地帮楚情整理好鬓边的散发。她的头发就像小狗的绒毛,柔软可爱。 这样可爱的女人,为什么就没让他早一点儿遇到呢? 钟斐意味深长地对楚情说:“情情,你相不相信——你终究会遇到一个男人,他是真的疼你、爱你,愿意包容你的一切;他不会计算你的利用价值,也不会让你为爱受折磨……” 楚情说:“我相信,因为我已经遇到了。” “什么?”钟斐一楞。 “就是我爸啊”楚情忽然说道。 原来,楚情上午接到楚汉枫的一个电话,他说他给楚情汇了两万块钱过来,因为上次他们来S市检查身体,是楚情帮他们垫付的医药费。 楚汉枫说,他们老两口有积蓄,不用楚情花钱;还说城里花销大,让楚情不要苦了自己…… 楚情对钟斐说:“天底下对我最好的男人就是我爸——可是他娶了我妈” 钟斐被她逗笑了,他拍拍她的头,说:“小傻瓜” 楚情长长地吐了口气,感慨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下的好事哪能让一个人占尽了?”又说,“遇到你说的那种男人,恐怕比中彩票还难吧。” 钟斐一语双关地说:“这个概率嘛,跟我遇到自己理想中的女人一样。” 楚情没听出钟斐的言外之意,她没心没肺地说:“那真比中彩票还难” 钟斐暗示了半天,楚情根本没听懂。他很无奈,叹了口气说:“改天我们去买张彩票,试试运气吧。” 楚情不以为意,笑着点点头。 钟斐把楚情带到去客房休息。 客房里是成套的白色欧式家俱。一张超大的席梦思软床,占据了房间的大半个空间。 钟斐揭开床罩,从橱里抱出一套被子和枕头。他告诉楚情,这些寝具是全新的,从没人用过,她可以放心使用。 楚情忙说:“我自己来……”她接过被子和枕头,自己把床铺好。又对钟斐说,“大师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在你家里歇午觉,是不是太打扰你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钟斐说,“我上学的时候,少在你们家里住了?” 当年钟斐在小镇上高中,学校星期天放假,其他学生都回了家了,可他离家太远回不去,只能住到楚汉枫家里去。有时他感冒发烧,也会到楚汉枫家里,让楚妈妈照料他。 “你要是再拿我当外人,我可不高兴了。”钟斐说。 “是——”楚情笑着点点头。 钟斐把落地窗上的白纱窗帘拉上,这样,既有阳光照进来,房间里的光线又不太刺眼。 楚情坐在松软舒适的大床上,忽然想到自己那个古怪的梦。她说:“大师兄,我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自己是一棵树……你说,我是不是像块傻木头?” “你是一棵树?”钟斐一楞。他忽然联想到自己的梦——他梦里就有棵青翠的小树当然啦,他的小树挺特别,上面还有两只特别的大桃子 钟斐觉得尴尬。他含混说道:“好好睡一觉,别瞎想了……”说完他出去了,出门时还体贴地帮楚情把门反锁上…… 半夜三更时分,钟斐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辗转难眠。 他忍不住抄起电话,给陈明打了过去。 “陈娘娘,晚上好啊。”钟斐有气无力地说。 “哟——匪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陈明阴阳怪气地说。 陈明还没睡,他正在实验室里忙碌。 不等钟斐说话,陈明抢着说:“如果是关于新配方的事,你可别催我,我正在实验室里加夜班……”又说,“你知不知道,加夜班对皮肤非常不好——我对你的付出,是你此生难以回报的。” “我知道,我知道……”钟斐惹不起陈明,连忙答应着。他说,“其实我就是想问一下,你那瓶‘高浓度诱惑’,真的没有解药吗?” “高浓度诱惑?”陈明楞了一下。他回想起怎么回事来,不由惊叫道,“你真地爱上你的秘书了?” “别瞎说——人家是有夫之妇,我怎么能干那么没品的事儿?”钟斐搪塞。 陈明不以为然。他说:“有夫之妇又怎么了?她老公不是在搞外遇吗,她正空虚寂寞,你正好趁虚而入。当然啦,就是不知道‘英雄美人’是否同意你娶个二婚的女人。不过我一直认为,芳心寂寞的**比怀春少女更有魅力,所以我还是挺看好你们的……” 第73章 土匪急了 第73章 土匪急了 “胡说八道。”钟斐喝斥陈明。 陈明不屑地说:“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我告诉你,‘高浓度诱惑’没解药,如果你不想害相思病而死,就必须想方设法把她弄到手” “真有那么严重?”钟斐不自信地问。 “如果不严重,你会半夜三更打电话来找我?”陈明反问。 “嗨……”钟斐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默认了,他的相思病症确实挺厉害的。 如果白天上班看不到她,他会抓心抓肝地难受;只要有她陪着,这一天他都觉得快活,做生意也觉得顺利。 他现在已经明白,原来他命中注定的那棵小树,就是楚情 当然了,如果楚情跟她老公琴瑟和谐,他肯定不会有非分之想;可她老公真不是个东西,正如陈明说的,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而且是应该“趁虚而入”。 可麻烦的是,楚情竟然还在坚守她跟她老公的婚姻,甚至幻想跟她老公“经历风雨见彩虹”。 如果他们真的修成了正果,那他岂不是跟着瞎忙活了? 就算他们最终修不成正果,可由着他们拖上三年五年的,他也等不起啊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因为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性趣;他现在只对楚情有冲动、有性趣,如果不能让他一解相思之苦,他怕真会憋出毛病来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上房”,土匪急了怎么办,是杀还是抢? 这一次,恐怕他要采取些非常手段了。 钟斐正在思谋计策,陈明却还在等着听他的电话。 陈明等了半天,没听到钟斐吭声,他催促说:“匪小子,你倒是说话啊要不要我帮忙,给你研制一款泡妞利器——女用版‘高浓度诱惑’?” “真有这种东西?”钟斐惊喜地问。他记得楚情说过类似的话,性费洛蒙应该分男用、女用两种。 “那当然了。”陈明说,“只要你把‘高浓度诱惑’喷在自己身上,让她闻到了,她就会深深地爱上你,从此对你死心塌地的不过,你会不会收敛了你的花心,从今之后跟她好好过日子呢?如果你不能收敛你的花心,我怕那痴情女子会搞出人命来啊,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当然会和她好好过日子”钟斐连忙表白,“我已经被她诱惑了,我现在对她死心塌地的” 陈明听到钟斐的表白,轻声笑了一笑。可他马上又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可是我做的这项研究,跟‘克隆人’技术一样,影响了人类的自然选择,挑战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线……我很纠结啊” “我们不推向社会就是了再说了,人类的爱情选择,本来就是很复杂的,跟动物不一样,说不上是自然选择。” 钟斐竭力帮陈明摘除道德上的罪恶感。 钟斐又说:“陈博士,你是专为我研究的——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了,我感谢你啊。” “那你怎么谢我呢?”陈明趁机说。 “你开个条件。” “我要看你穿上草裙跳草裙舞” 钟斐满脸黑线他早就应该知道,陈明绝对不会提什么正常的条件出来。他停了一下,说:“等你研究出来再说” 陈明迅速跟了一句:“行,跪安吧”说完挂了电话。 钟斐气愤地看着手中的电话,说:“呸,还跪安——真当你自己是娘娘啊” 今天天气不太好,冷风吹着细雨。人行道上的行人竖起衣领,低着头,脚步匆匆。 而“碧格西餐厅”里面却是温暖如春,跟外面就像是两个世界。 这会儿才上午九点来钟,根本不是吃饭的时候。餐厅里没有别人的客人,只有钟斐,他这时候过来也不是想吃饭,而是在等着见一个人。 二楼角落临窗的那个座位,是钟斐最喜欢的位置。他靠在桌子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居高临下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多时,他等的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崔炜。 崔炜是钟斐的助理。按说,他们见面商量事情,大可以在公司里进行。但是他们今天要商量的事情很特别,他们不能在公司里说,所以选择了外面这个地方。 崔助理行色匆匆,身上还带着外面的丝丝寒气。他坐到钟斐的对面,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表格,递到钟斐面前。 钟斐接过表格看了看,上面是十来家企业的名称,还有申请贷款的金额。 崔助理指着企业的名称介绍说:“这五家是夫人名下的企业,这三家是马总名下的企业,他们完全听从您的吩咐。还有这几家,是钟氏的子公司,虽然他们也都听您的话,但是我怕动作太大,会引起钟老先生的注意。” 钟斐点头,说:“不错——如果被老爷子发现,我在钟氏内部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他说不定误以为我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 崔助理赞同地点点头。钟氏父子本来就有隔阂,如果钟老先生对钟斐产生了什么误会,那可不好解释。 钟斐从崔助理手里接过笔,在名单上划出几家,说:“就这几家吧,他们的资产质量和贷款信誉评级都是A,是最受银行欢迎的对象。” 钟斐把名单还给崔助理,说:“你告诉他们——去本市的市银行,找一个名叫常胜的人办理贷款,而且要故意透露给常胜,是一个名叫罗倩的女人介绍他们来的。” “是。”崔助理收好名单走了。他来去匆匆,只有座位上残留的一丝寒气,似乎能表明他曾经来过。 钟斐面上浮起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给点儿甜头催化一下,人性不会变质得特别快。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常胜的人性变质。 因为,楚情是只名叫“乌龙”的忠犬,她不会嫌弃主人贫贱,她甘于贫贱相守。 要想得到这样一只忠犬,除非是她的主人主动抛弃她. 所以钟斐特别设了这个圈套,让常胜从他的旧情人罗倩那里不停地得到好处,让他离不开他的旧情人,从而把楚情逼走…… 第74章 幸运的人 第74章 幸运的人 钟斐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是午饭吃饭的时间了。 他冲侍者勾勾手指,把侍者叫了过来。他点了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并让侍者给他开一瓶“赤霞珠”。 侍者赶紧去照办。 侍者对钟斐这般殷勤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家已有百年历史的西餐厅,其实是于家的产业,也就是“鱼美人”大小姐家的产业。 大小姐长年生活在船上,她生怕自己不在家时,钟恺雄亏待了儿子,所以直接指定了一家餐厅,负责儿子的日常饮食。 脾气古怪的“鱼美人”大小姐,一辈子只生了钟斐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底下人谁敢慢待? 不一会儿,牛排端上来了。餐厅经理亲自捧了一瓶“赤霞珠”过来,等钟斐看过酒觉得满意,他才为钟斐打开。 经理姓姜,五十来岁年纪,是看着钟斐长大的。私下里,钟斐会称呼姜经理为姜叔。 姜经理笑容可掬地对钟斐说:“少爷,昨天大小姐打电话来,说她正准备启程去挪威捕捉三文鱼。捕到后会叫人加冰空运过来。估摸着再过些日子,您就可以品尝到生鱼片了。” “好啊。”钟斐高兴地说。 钟夫人虽然脾气古怪,却毕竟是钟斐的亲妈。不管她航行到哪里,都会惦记着把当地最美味的食物空运回来,喂给她的宝贝儿子吃。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碧格西餐厅才总是有最时尚、最新鲜的美食,才能在全市所有的西餐厅里独树一帜。 钟斐对姜经理说:“等鱼到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叫朋友过来一起吃。” 钟斐所说的“朋友”,指的当然是楚情——等鱼到了,他会叫上楚情一起过来尝尝鲜。 经理看看酒醒得差不多了,给钟斐倒了一杯。 钟斐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通过挂杯的情况观察酒的成色。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 他放下酒杯,在便笺上写了一个名字递给经理,说:“你查一下餐厅信用卡消费记录,有没有这位客人的名字。” 经理接过来一看,纸上写着“常胜”两个字。他答应了一声,去前台查消费记录。 过了会儿,经理回来告诉钟斐说——有这个人的记录,最近来过三次。 钟斐点点头,说:“等三文鱼来了,你给他打个电话。你告诉他,他很幸运——他在咱们餐厅消费时中了大奖,他可以在指定的时间带一位同伴来这里就餐,你们会送他一瓶红酒,当次消费还可以五折优惠。” “是。”经理答应着,把钟斐嘱咐记下来,准备照办。 比起大小姐的脾气来,钟少爷的脾气是相当正常的,所以经理不会对钟少爷的命令有任何疑问。 钟斐举起红酒杯,透过酒杯看着窗外的景色。酒杯的凸肚让窗外的景色完全变了形。 常胜嘴角浮现出一抹冷酷的笑。他对着想像中的对手,轻声说道:“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利、美女……但楚情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天早晨,楚情来上班。还没进公司大楼,就看到钟斐的车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公司大楼前。 于是她迈开小短腿儿,一溜小跑迎了过来—— “大师兄,大师兄——我中了二百块钱” 当钟斐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楚情已经跑到他的面前。 楚情举着手里的彩票给钟斐看:“你看,你看——我选对了4个红色球和1个蓝色球” “你买彩票了?还真中奖了?”钟斐觉得不可思议。 他接过彩票,正面看了看,又反面看了看——他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又掏出手机,查询昨晚双色球开出的中奖号码。 楚情在旁边说:“别查了,我已经对过了——中奖号码是03、08、20、24、26、32,特别号是14。” 钟斐不信,他查了一下,看到中奖号码确实是这几个数。 他又对比楚情的彩票,楚情中了03、08、20、32和14,真是中了四等奖,奖金200元。 “好彩头啊”钟斐高兴地说。 这一下,他连公司都不进了,他让楚情上车,非要带着她去兑奖。 他们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彩票投注站,楚情的彩票正是从这里买的。 那天钟斐说要买彩票,结果他早忘了个一干二净;而楚情却记在了心上。 后来楚情自己找到这家投注站,试着买了一期。没想到她只投了一注,却中了个四等奖,整整一百倍的投资回报。 走进投注站,钟斐四下打量——房间很狭小,不过才几平米的面积,四周墙上挂着各类彩票的号码趋势图。 投注站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正坐在计算机旁边,帮几位顾客打号。 楚情挤过去跟老板兑奖。虽然只是小奖,却也给这个小房间带来一股小小的喜悦气息。在场的采民当中,甚至有人跟楚情讨教选号的技巧。 楚情很不好意思,她说:“我是第一次买,完全是懵的。” 大家纷纷赞道:“小姑娘就是有财命,运气真好。” 钟斐既然来了,也想买注彩票试试手气。他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看了看规则,开始琢磨怎么选号。 楚情指着墙上的趋势图对钟斐说:“彩票选号有趋势图,你研究一下啊。” 钟斐不屑一顾,说:“那些个东西没用——中奖的从来都是少数人,所以肯定不能选大家都选的号。” 他想用自己和楚情的生日做号码投注,于是问楚情的生日是哪天。 楚情说了自己的生日,钟斐认真记在手机上。他说:“以后我每次都选这个号码。” 钟斐投了五十注,一百块钱。 楚情哂笑,说:“你这是瞎扔钱。” 钟斐说:“双色球中奖概率是一千七百万分之一,根本没有规律可言——左右是试运气,投什么号不一样?” 楚情说:“既然你没信心中,干嘛要买它呢?”她又说,“我要买的话,就是觉得它能中” 她这次还是只投一注,两块钱。她选的号码是“01、03、07、15、28、31”,特别号是“10”…… 第75章 没用的天才 第75章 没用的天才 两人投完注,出了彩票站。 钟斐好奇,楚情的号码是怎么选出来的。 楚情说:“上期的中奖号码是‘03、08.、20、24、26、32’,有03;上上期是‘01、07、11、26、29、31’,有01;上上上期是……” 楚情一连数了好几期。 “打住,打住……”钟斐拦住她。他奇怪地问,“你怎么能把这些号码记这么清楚?” 楚情摸摸脑袋,说:“我记别的事儿不行,记数字就特别清楚。” “难道你能过目不忘?”钟斐惊诧地问。 楚情说:“也不是永远不忘。我的脑袋里就像有架专拍数字的照相机,看到数字就能自动拍成照片存下来。之后我也不用特意去记,对着照片就说出来了……但是如果时间隔得长了,还是会忘的。” 钟斐好奇心起,他拉着楚情往回走——说:“来来来,让我考考你。” 他把楚情带回彩票站,让楚情背对墙上贴的趋势图站着,随后他开始提问。 趋势图上有最近三十期的开奖号码,每组有七组数字。 钟斐任意提问了五六组,楚情都答对了。 旁边卖彩票的老板、还有几位买彩票的顾客,看到他们表演,都觉得挺好玩儿的。他们也跟着凑热闹,提问了楚情几组。 楚情都答对了。 大家情不自禁地为楚情鼓起掌来。 钟斐更是兴奋地一把抱住楚情,在她脑门上狠亲了两口,说:“哇,楚情,你是天才” 楚情用手背擦着脑门上的口水,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搜索工具这么方便,想知道什么一查就查到了,谁还用记的啊。” “那你也是天才”钟斐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楚情这种才能有什么实际用处,反正就是觉得挺好玩儿的。 回到公司,钟斐把一摞文件交给楚情:“这是生产部的报告,你把上面的数字记熟了,等会儿开会的时候,我说到哪一项,你必须准确无误地给我报出来。” “噢。”楚情老老实实地答应着。她开始看文件,看了一遍就记住了。 开会的时候,钟斐真就带着楚情去了。 他讲话的时候,每讲到与数字有关的地方,就让楚情说。 于是与会的人们,一会儿扭头看看钟斐,一会儿扭头看看楚情,晃得头发晕。 散会后,楚情跟钟斐抱怨:“如果你想引用数字,可以做成幻灯片在投影机上放,别这样考我的记忆力啊你让大家一会看你、一会看我,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的。”她又调侃他,“莫非你真有马戏团的瘾——不演飞刀扎活人了,就要表演‘超级记忆专家’?” 钟斐说:“我也是没办法。我天生对数字不敏感,明摆在纸上的数都会读错……” “啊,你怎么会这样?”楚情没想到,像钟斐这样聪明的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弱点。 “喂——你想什么呢?”钟斐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能力,各方面的能力。他说,“我样样都很优秀,就是有这么一点点小缺点而已。” 说着他伸出小手指,比拟这个缺点有多小。 楚情忍俊不禁——这人一身的臭毛病,还总是自诩为完美。 她笑道:“是是是,您跟我正相反——我样样都不优秀,就是有这么一点点小优点,记数字特别清楚。” 她也伸出小手指,比拟自己这个优点有多小。 钟斐瞪了她一眼,说:“故意气我是不是?” 楚情俏皮地吐吐舌头——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 钟斐没脾气。忽然,他换了个表情,故做深沉地感慨道:“情情,你就是我遗失的那一环——有了你,我的世界就完整喽” “呕——”楚情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钟斐还不做罢,他学陈明的模样,托着下巴扮演楚楚可怜——“情情,你就接受我吧,做‘三’也是可以的” “切——”楚情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这天下午,碧格西餐厅的姜经理打来电话,告诉钟斐三文鱼已经送来了。 “通知一下那位‘幸运的顾客’吧,让他今晚带一位朋友去你们餐厅吃晚饭……”钟斐说。 姜经理去照办。 不一会儿,姜经理又打来电话,他对钟斐说:“已经跟那‘幸运的顾客’联系上了,他很高兴,当时就预约了座位,今天晚饭时候一准过来。” 姜经理办事很妥贴,钟斐非常满意。 钟斐猜度,常胜一定会带罗倩过去用餐的。 所以他会带楚情过去。他要让楚情亲眼看一看,她老公跟旧情人仍然保持着暧昧关系 这样一来,楚情就不会再对她和常胜的婚姻抱有任何幻想了。 但是钟斐放下电话后,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常胜约的不是罗倩,而是他的同事,甚至是楚情呢? 于是钟斐拿起内线,打到楚情桌上:“楚情,把你的手机给我送进来。” “我的手机?”楚情莫名其妙。 “对,你的手机”钟斐重复了一遍,又解释说,“我的手机刚掉到洗手池里,浸了水,不能用了。我不是让你存了一些有用的号码吗?先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楚情答应着,拿着自己的手机,进来总裁办公室。 楚情说:“你想给谁打,我直接告诉你号码——你知道我擅长记数字,省得你再查了。” 钟斐不耐烦地说:“把手机放这儿,罗嗦什么啊。” “小气”楚情嘀咕了一句,把手机放桌上出去了——她以为他还记着那天的事,她的长处恰好是他的弱点。 等楚情出去后,钟斐拿起她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搜索常胜的电话。 找了半天竟然没找到他挠头——楚情不会因为擅长记数字,所以根本不用手机记常胜的电话吧? 钟斐不甘心,他思索了一下,估计楚情在通讯录里既没有写常胜的名字,也没有写“老公”。 于是他又仔细找了一遍,终于被他找到了——原来,楚情把常胜的名字设成了“亲”。 看到这个“亲”字,钟斐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第76章 钟夫人的礼物 第76章 钟夫人的礼物 钟斐了解楚情,她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子。常胜是她的初恋、初婚,是她对幸福生活的全部寄托。 她已经把常胜看做她的亲人。即使常胜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仍然以一种“受苦成佛”、自我牺牲的精神来呵护她的婚姻。 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他真心想拥有婚姻,当他遇到楚情这样一个女人的时候,都该收心了吧? 钟斐的手指触到手机屏幕上。他本想把常胜的电话设成拒接,可是忽然他却心软了、犹豫了。 对楚情来说,离开常胜并不是简单的,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分手;而是离开一个亲人,是在割楚情的血肉。 钟斐下不去手了。他把手缩回,握成了拳头。 他把手机放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好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今天晚上邀请的人是楚情,我就彻底放过你,以前让你尝到的种种甜头,就当我送给楚情的礼物” 钟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但他却无法让自己专心起来。他时不时瞟一眼旁边的手机,在纠结的情感中饱受煎熬。 楚情当然毫不知情。她看看快到下班时间了,开始往收拾自己的东西,同时盘算今天的晚饭吃什么。 忽然,钟斐从他办公室里走出来。他来到楚情桌前,一脸严肃地说:“楚情,陪我去见个客户。” “啊?”楚情为难地看看钟表的指针,咧了咧嘴。 但是交情归交情,工作归工作。如果钟斐以老板的身份命令楚情加班,楚情不敢也不能拒绝。 钟斐把她的手机递还给她,说:“跟家里请个假吧。” “噢。”楚情接过手机,给婆婆杨秋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加班,晚点回去。 杨秋月虽然不高兴,却还是说:“如果太晚,让常胜去接你。” 楚情说:“不用,我会坐出租回去……” 楚情坐上钟斐的车之后,跟钟斐打听他们要去见什么客户,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 钟斐笑道:“我那是说给安娜听的。其实是想带你去尝尝鲜——我妈刚让人空运了新鲜的三文鱼过来。” 经过钟斐解释,楚情这才明白“碧格西餐厅”和钟斐的关系。原来这家西餐厅是钟夫人,用特殊方法表达母爱的一个地方。 楚情趁机问:“老夫人为什么长年生活在船上?她总是不在家,钟伯伯会不会有意见?” 钟斐笑道:“瞧你这称呼——管我爸叫伯伯,管我妈却叫老夫人” 楚情不好意思,解释说:“我本来应该称钟先生,或者老先生,可是钟伯伯让我这样称呼他。”又说,“我没见过老夫人,可听大家都这样称呼她。” 钟斐笑了笑,不再难为楚情。他说:“至于我妈为什么长年生活在船上,这是我们家的最高秘密,不能告诉外人。”他又暧昧地说,“除非你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我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 楚情皱皱鼻子,说:“我还是别打听了。” 很快,他们来到“碧格西餐厅”。这次他们没有从前门进,而是从后门进到后院,又直接来到后厨。 “哇,好大的鱼啊”楚情看到大鱼,新奇地叫道。 钟斐说:“我妈通常会给我一个惊喜……”说着,他在几条鱼当中挑来选去。最后他选中一条最大的。他指着这条鱼对厨师说,“就是这条,切开看看。” 厨师拿刀把鱼剖开,鱼肚子里果然藏着东西。是一件项链挂坠,用一只透明塑料袋包裹着。 钟斐小心地把挂坠从塑料袋里取出来,凑在水笼头下用清水冲洗了一下。只见它是双鱼的造型,两条鱼的鱼嘴对在一起,鱼嘴上有个小孔,可以穿到链子上。它的材质似乎是白金的,鱼眼睛上镶的是钻石。 “哇,好漂亮啊”楚情赞道。她又好奇地问,“老夫人给你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钟斐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也很纳闷。他扭头问姜经理:“姜叔,这鱼没送错地方吧?双鱼通常指情书,多是情人之间互赠……我妈会不会把给我爸的东西,错送到我这里来了?” 经理说不可能弄错,因为箱子上清清楚楚写着地址呢。 钟斐拿出手机,给母亲打了电话:“妈,您这双鱼的坠子是给我的吗?” 钟夫人在电话里对儿子说:“阿斐,我先问问你——跟你一起来吃鱼的,是不是一位年青的女士?” “是啊”钟斐向周围看看,诧异地说,“妈,您怎么会知道,难道您有千里眼,还是偷安了摄像头?” “我哪有千里眼?那是因为我有预感啊我是神奇的RHO血型,直觉一向很灵的”钟夫人得意洋洋地说。她又说,“阿斐,你把双鱼送给那位女士——” “她?”钟斐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看看楚情,又问他**,“妈,您确定——让我把双鱼送给她?” “对”钟夫人非常肯定地说,又说,“只要你把双鱼送给她,你就能获得幸福” “行,我照办。”钟斐答应得到是很干脆。 钟斐放下电话,把坠子递给楚情,说:“你听到了吧,我妈说这是送给你的。” 楚情很为难,她说:“我都没有见过老夫人,怎么好接受她老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 “事关我的幸福呢,快接着吧。”钟斐一把将坠子塞给了楚情。 “好吧,那我先拿着,就当替老夫人保存着。”楚情没办法了,只好把坠子暂时收起来。 钟斐让厨师做了一道冰镇生鱼片,又做了一道鱼排。因为他怕楚情吃不惯生东西。 楚情果然吃不惯生鱼片,她只吃鱼扒。 钟斐让人开了瓶顶级干白,用来佐餐。但是楚情今天很奇怪,一滴酒都不沾。不管钟斐怎么劝,她就是不喝。她吃得最多的是蛋糕和冰淇淋。 钟斐惦记着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所以吃饭的时候,他不时跟经理交换一下眼色,想知道那位“幸运顾客”来了没有? 经理摇摇头,意思是还没来。 钟斐不禁怀疑,常胜今晚是不是不会来了? 第77章 人算天算 第77章 人算天算 眼看楚情吃饱了,她要回家了;钟斐惋惜,他精心策划的阴谋没有得逞。 但就在这时,姜经理忽然沿着楼梯匆匆走了上来。他站在楼梯口,远远地对钟斐点了点头。钟斐心中一喜,常胜终于还是来了,主动来钻圈套了。 钟斐冲侍者勾勾手指结帐——虽然这餐厅是钟夫人的,可是钟夫人却要求儿子每顿饭必须结帐——“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亲母子都不例外,这是于家做生意的风格。 结完帐,钟斐给了侍者小费。他起身来到楚情身后,很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并侍候她穿上外套。 钟斐带着楚情下楼,他们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响起一段喜庆热闹的音乐,并有人群鼓掌欢呼的声音。 楚情扶着栏杆,好奇地向楼下一看——只见几名侍者整齐地列队,欢迎刚进门的一对男女顾客。 餐厅领班手捧一瓶红酒,恭敬地对那位男顾客说:“恭喜您——您在本店的抽奖活动中成为本店的幸运顾客,本店奉送特级干红一瓶,同时您今晚在这里的消费将享有五折优惠。” 周围的人一起鼓掌,向那位男顾客表示祝贺。 男女顾客很高兴。尤其是那个男人,他对身边的女人说:“罗倩,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遇到你之后,我就好事不断……” 说着男人和女人还亲密地拥抱了一下。 二楼的楼梯口,钟斐斜倚着栏杆站着。他的嘴角噙着冷笑,冷眼旁观着楼下的一切——常胜的表现出乎意料的精彩,竟然还跟罗倩亲密拥抱。 钟斐又偷偷看向楚情,想看看楚情会有什么表现。 只见楚情像傻了一样,两眼呆呆地看着楼下。 忽然,她脚下一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钟斐抱着昏迷不醒的楚情,从餐厅的员工专用电梯下了楼。 他们没有经过一楼大厅,没有惊动一楼用餐的客人们。所以楚情被送往医院的时候,常胜毫不知情,他还跟罗倩在餐厅里欢快地用餐。 钟斐看着怀里昏迷的楚情,深感歉疚——他明知道楚情对常胜用情极深,他真不该设计这一幕,让楚情亲眼看到常胜跟罗倩一直都有来往,而且关系暧昧。 他紧紧搂着楚情,抚摸亲吻着她的面颊。他在心里对楚情说:“我真心不想伤害你,可是不下这剂猛药,怎么把他从你心里彻底拔除呢?”他又说,“等这一切都过去,我会好好呵护你,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楚情被送到医院后,医生诊断并无大碍。让她在病房里休息了一会儿,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钟斐一见她睁开了眼,连忙问她:“情情,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情摇摇头,说:“没有什么不舒服,刚才就好像上睡着了。”她又调侃道,“这次睡得真好,连个梦都没作,比上次昏倒舒服。” “呵呵,是吗?不难受就好。”钟斐松了一口气。 楚情问钟斐:“几点了,我该要回家了吗?” 钟斐没告诉她几点,而是说:“情情,今晚别回去了,就住我那儿吧。” 楚情说:“那可不行,夜宿不归,会被我婆婆会的。” “楚情”钟斐急了,他说,“我不许你再回那个家以后你就跟着我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楚情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她说:“你别逗了。” “我没逗你玩儿”钟斐说,又说,“你还看不透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吗?他一边敷衍你,一边继续跟那女人交往——因为那女人交际广阔,他要利用那女人拓展业务,他根本离不开她……” “我怀孕了”楚情忽然说。 “他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钟斐说得正欢,忽然,他意识到楚情在说什么,他傻了。 他楞了有五秒钟,下意识地说:“你说——你怀孕了?” 楚情点点头。说:“我昨天回家时,在药店买了份早孕试纸。今天来公司后,我躲在厕所里测了一下,呈阳性。我本来打算星期天的时候,让常胜陪我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说到这儿,楚情忽然哭了。 她本来打算今晚回去,告诉婆婆和老公这个好消息,他们盼了大半年了,终于盼到这个好消息。可是,她今晚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她的心彻底碎了。如果不是钟斐及时抱住了她,她很可能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就像她梦中梦到的那样,摔下楼把自己摔死 钟斐看着楚情哭,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钟斐开车送楚情回家。 在路上,楚情接到常胜的一个电话。 常胜说:“楚情,我正在‘钟氏’楼下……” 楚情一楞,问:“你去‘钟氏’做什么?” “我来接你啊”常胜说,“我刚刚应酬完一个客户。正好咱妈打电话来,说你今晚加班,所以我绕个道过来接你。” “……”楚情停了几秒,说,“不必了,我已经坐上车了,你回家吧。” 说完,楚情挂断了电话。 驾驶室里很静,所以钟斐在旁边清楚地听到了楚情和常胜的对话。他侧眼看了看楚情,心下有几分不安。 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今楚情跟常胜有了孩子,不是想散就随便能散的。 钟斐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楚情比常胜早一步进家门,她借口加班累了,洗漱之后,回房睡了。 杨秋月一个人在客厅坐等儿子。 常胜回来后,杨秋月问他:“你没去接楚情?” 常胜说:“去了。”又说,“您命令我去,我能不去吗?只是没接到,她自己先坐车回来了。” 杨秋月眉头紧皱,停了一下,说:“常胜,我怎么觉得你俩最近不太对劲呢?” “哪儿不对劲了?”常胜问。 “你整天在外面应酬,她加班的次数也忽然多了起来……以前她不这样,就算有时候下班晚点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来。” 常胜不以为然,说:“上班不都这样吗?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加班、应酬,都是免不了的。” 杨秋月没表态,她忽然放低声音,说:“这几次她晚回来,说是加班,可是我闻到她身上有酒味儿……” 第78章 出轨疑云 第78章 出轨疑云 常胜听了杨秋月的话就是一楞。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说,“难道您怀疑,楚情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想到楚情可能会出轨,他心里有股控制不住的怒火。 杨秋月一见儿子脸色变了,忙说:“你别那么想其实我猜的是——她可能去跟同事玩儿了,怕我说她,就撒谎说在加班。” 听母亲这样分析,常胜心头的火气消了大半。 他再一想,他了解楚情——她爸是老师,家教很严;她在小镇上长大,小镇上风气保守。楚情是不可能做出红杏出墙的事情的。于是他的火气基本上没了。 杨秋月见儿子低着头想事儿,她又轻声问:“常胜,你现在跟罗倩没什么事吧?” 常胜楞了一下,含混说:“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啊?”他又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跟您说过,她在帮我拓展业务。她在商界交游广阔,很多大企业老板都买她的面子。最近这段时间,她帮我在外面宣传了一下,就有好几家优质企业找我办业务……如果我这次竞争科长能成功,可全是她的功劳” “哦,你马上要提科长了吗?”杨秋月听说儿子又要升职了,惊喜不已。她忘了刚才的担忧,忙打听升职的事情。 常胜告诉她,竞争上岗已经开始,他的业绩是全行最优秀的。他得意地说:“我全凭自己业务过硬,这是做不了假的,别人可抢不了去。” 常胜确信自己时来运转,所以最近业务开展得特别顺利。 “对对对,业务过硬最拿人了。”杨秋月附和。在她眼里,儿子自然是最优秀的。 母子俩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常胜回到卧室的时候,楚情已经睡着了。 …… 这一夜,钟斐又失眠了。 他给自己拿了罐啤酒,仰面躺在卧室的长榻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小圆脸儿、小胖手儿、小短腿儿……”他描摹着楚情的形像。 她哪里漂亮了? 除了那一对傲人的36D,再没能吸引男人的地方了 而他钟大少爷曾经交往过的女人,哪个不拥有让男人梦寐以求的脸蛋和身材? “但是,我这是给自己找老婆,管别的男人喜欢不喜欢呢”钟斐的脑海里,一个声音抗议道。 “可是,人家有了别的男人的种,和你根本不可能了”另一个声音提醒他。 钟斐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人算不如天算,他算计来算计去,偏偏忘了孩子这个环节。 他似乎早就忘了,男女在床上那点儿事,本来就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了人类的繁衍生息。而他一向舍本求末,只注重它的娱乐功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说要前功尽弃?”钟斐无限纠结。 “我的天——我辈子还能讨上老婆吗?”钟斐望天。 这辈子,他第一次为讨老婆的事情上愁。 钟斐晚上着了凉,第二天起来,他的鼻炎又犯了,情绪超级低落。 如果不是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召开,他都不想去上班了。 他来到班上,注意到楚情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服,脚上也换了一双平底的旅游鞋,显然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钟斐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好灰暗——疼别人的老婆白疼,早晚还是别人的 钟斐恨不能找个角落,叼着小手绢痛哭一场。 钟斐躲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他默默地跟他的鼻炎,和一堆待批的文件战斗。 忽然办公室的门一响,楚情进来了——她来通知他,高管们到齐了,请他去小会议室主持会议。 钟斐站起来,用手绢擦了擦鼻子,同时侧眼看看楚情的小腹——现在还是平平的,当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酸溜溜地说:“你离我远点儿——传染给你感冒就不好了。” 楚情笑笑说:“我知道你是过敏性鼻炎,没事儿的。”她递上一条滴了精油的手绢,说,“这是陈博士上次送来的配方,薰衣草和薄荷等几种精油混合在一起,能通窍……你闻闻会好受些。” 钟斐一把将手绢抢过来,说:“你怎么能接触这些东西?精油大多是活血的,孕妇不宜” 不过当他把手绢放到鼻子下一闻,立马觉得神清气爽,舒服了许多。 他恋恋不舍地嗅着小手绢,向小会议室走去。 楚情默默跟在走在他后面。 忽然她悄声说:“大师兄,我又中奖了” 钟斐回头看看她,说:“我知道你中奖了——你怀上了嘛” 楚情面上一窘,说:“不是那个中奖……我是说,我买的双色球彩票又中奖了” “哦,真的?”钟斐惊诧地问,他真没想到楚情的手气会这么好。“这回是几等奖,几百块钱?” “三等奖,三千” “妈啊”钟斐差点儿昏倒。他连忙扶住墙站住,问,“你说你这次中了三千块?” 钟斐虽然几千万的资金时常经手,但是说到买彩票或者抽奖,他永远是“谢谢惠顾”,连最末等奖都没中过。 他十分妒嫉楚情的财运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带着楚情去兑换奖金。钱到手后,他非让楚情请请他。 “碧格西餐厅”已经成了楚情的忌讳之地,而“暮光咖啡馆”那边似乎也不好一去再去。 楚情灵机一动,提议去游乐场那边吃快餐,还可以顺便在游乐场里玩一会儿。 她说:“上次去的时候我就发现,那边有个游乐项目特别适合你。” “真的?”钟斐一听,好奇心顿起。 两人在快餐店吃了个汉堡,喝了杯咖啡,随后买票进了游乐场。 这里的设施多是给小孩子玩儿的,什么小火车、旋转木马,能供大人玩的并不是很多。 “什么项目是适合我玩儿的?”钟斐问楚情。 楚情用手向前边一指,说:“那个——” 钟斐向前一看,笑了,原来是飞镖扎气球 一支飞镖一块钱,楚情买了五十块钱的。 钟斐手举飞镖踌躇满志,说:“你就瞧好吧,让我给你好好表现一把” 钟斐果然有实力。虽然开始几只镖打得不好,但是他略微调整了一下,马上找到了感觉,后面镖镖中的。 楚情掷了几支,没一支击中目标。她索性不掷了,心甘情愿地当起了助手,专给钟斐递镖。 第79章 别做“武大郎” 第79章 别做“武大郎” 钟斐表现得太精彩了,引来游乐场里许多游客围观。 当他掷完最后一支镖,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他就像个表演马戏的演员,挥着手,向人群示意。随后他从店主手里接过最高奖励,一只半人高的玩具熊。 他骄傲地把玩具熊送给楚情;楚情抱着玩具熊,颇有些虚荣和得意。 俩人来到湖边,找了张长椅坐下来。楚情用自己的额头抵着玩具熊的头,像顶牛的样子,玩儿得挺开心。 钟斐看着她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不禁想问——昨晚那个昏倒在他怀里的女人,是她吗? 终于,钟斐忍不住了,他问:“楚情,你感觉幸福吗?” “幸福什么?”楚情不解。 “你就要当妈妈了,会生个可爱的小宝宝,将来也会带他来这游乐园里玩儿吧?” 楚情抬头看看周围,这里是小孩子们的天下——他们有的在爸爸妈妈怀里抱着,有的在地上撒着欢儿跑着,有的在游乐设施上坐着、笑着。 楚情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她说:“是啊,那时候我肯定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钟斐又问:“楚情,你昨晚回到家,跟你老公说你怀孕了,他是什么反应?” 楚情的笑容渐渐隐去。她说:“我没有告诉他。” “什么,没告诉他?”钟斐很诧异。 钟斐以为,楚情昨晚回去会跟常胜摊牌,不管是离婚还是继续过下去,肯定会有个决定……哪知道,她什么都没说,既没说孩子的事儿,也没说看到常胜和罗倩吃饭的事儿。 “那你昨晚干什么了?”钟斐问。 “我先到的家,洗洗就睡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楚情说。 “……”钟斐无语。他再没见过像楚情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我不懂你的大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普通人不会像你这么处理问题吧?”钟斐说,“就算你想保持正室的风度,至少也要问问他,跟那女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想不想继续过下去……就算不想吵架,好合好散总是可以的吧?” 楚情摇摇头,说:“我不知道RHO血型的人是不是真的很特别……反正我做过一个奇怪的梦,那个梦一直在警告我,不能轻举妄动。” “什么样的梦?” “我梦到常胜跟别人好了,我受不了这个打击,被刺激得流产,孩子没了,我也因为失血过多死了这还不算完,我妈一着急,心脏病发作过世了;我爸为给我报仇,把常胜杀了……” 楚情把她的梦告诉了钟斐。她说:“当我看到我爸把短剑刺进常胜的胸膛,我忽然明白——不管我有多恨他,其实都不想让他死,更不想间接害了我爸和我妈。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比不上亲情重要。 楚情停了一下,又说:“幸好那只是梦,一切还来得及。” “怎么个来得及?” “我已经决定,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把孩子平安地生出来。随便常胜怎么样吧,我不跟他生气,也不跟他着急。就算是离婚也无所谓,我可以一个人带孩子生活。” 钟斐努力理解楚情话里的意思。他说:“你没告诉他你有了孩子,是因为你已经决定要和他离婚?” 楚情摇头,说:“不,我没告诉他孩子的事情,是因为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我想等去医院检查之后再跟他说……如果真怀孕了,我会把离婚的决定权给他,因为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我希望孩子出生后有父亲陪伴他长大;但如果他跟罗倩断不了,也无所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带着孩子离开。” 楚情边说,边轻轻摇晃着怀里的玩具熊,好像那就是她的孩子。 钟斐心中一阵狂喜——原来楚情已经不爱常胜了,她已经准备离开他了 但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因为她虽然不爱常胜了,却仍然可能为了孩子委曲求全地跟常胜过下去 那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加速让楚情离开常胜。 钟斐慢慢思考着计划。 他看到楚情伸展了一下腰肢,下意识地揉了揉小腹……他忽然明白了楚情的心思。 他说:“楚情,你是RHO血型,所以这胎头生子对你来说特别重要,对吧?” 楚情说:“是啊,我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我绝对不能让自己流产。” 钟斐点点头,他猜对了。于是他有了主意。 他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对楚情说:“情情,你昨晚没让你老公知道你怀孕的事,说不定是救了你们母子一命” “什么意思?”楚情问。 钟斐说:“这世上喜欢**的男人很多,但是能承担后果的却很少。像你老公这样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男人,最怕有负面新闻传出来。如果你告诉他你怀孕了,他会把你视为威胁。他很可能在表面上敷衍你,却在暗中跟那个女人联手,把你和孩子都除掉” 楚情一惊,问:“有这么严重?” “你在梦中不就是被人算计了吗?” 楚情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梦的警示是这个意思……” 但是她又迅速摇头,说:“不可能,常胜不是坏人,他做不出这种事” “坏人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了吗?坏人一生下来就会杀人吗?”钟斐反问道。又说,“你知不知道,在所有故意杀人的案件中,因为两性不正当关系引发的情杀案,所占的比例最高,可以达到七成,远远超过谋财等其他原因……你记不记得潘金莲和西门庆是怎么害死武大郎的?如果没有武松武二郎,武大郎连仇都报不了” “你是说,我是那个倒霉的武大郎?”楚情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反问。她苦笑,又说,“不,我比武大郎倒霉——起码武大郎不用生孩子” 钟斐严肃地摇头,说:“这不可笑——如果你不会规避风险,你就会成为武大郎。”他又说,“对于一个不再爱你的人,无论你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他——争吵、眼泪,甚至用自己的性命和孩子做筹码,都没有用处。那只能让他把你看成一种麻烦,让他想不择手段地摆脱你……” 第80章 冷暴力也是暴力 第80章 冷暴力也是暴力 听钟斐描述男人如何冷酷无情,楚情格外信服。因为她知道钟斐本身就是个花花公子,他曾经像扔臭袜子一样,抛弃过成打的女人。 只是她不敢想像,常胜会对她这么冷酷无情。但是联想到常胜最近的表现,她觉得他已经够冷酷无情了——他不跟她好好解释罗倩的事,反而诬陷她阴险、说她跟踪他;他明知道她介意罗倩的存在,却依然跟罗倩保持着暧昧关系…… 钟斐看楚情的表情变化,知道她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又继续说道:“有时候,赌不如输——所以我奉劝你,为一个当了‘叛徒’的男人,不值得赔上你后半生的幸福。对待你老公这种人,没有吵闹的必要,也没有讲理的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拔腿逃跑。” “跑?我能跑儿哪去,跑回娘家吗?”楚情迷惘。 她虽然想到了离婚,但是还没想好离婚后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能不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也许她应该回家乡小镇上去,但她又怕父母不能接受她离婚的事情。 钟斐拍拍自己胸脯,说:“你找我来啊——我就是武松武二郎,我会保护你” “你?”楚情狐疑地看着钟斐。 钟斐怕楚情猜测到他真实的目的,于是他迅速转移话题,说道:“楚情,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你其实一直在承受家庭暴力的摧残?” 楚情不解:“我没有受什么家庭暴力啊。” “家庭暴力不仅包括肢体上的冲突,还包括冷暴力。” “什么是冷暴力?”楚情不懂。 “冷暴力就是精神虐待,包括被丈夫冷落,被婆婆恶语相向等。据调查,女人所受的伤害大多来自于家庭,尤其以冷暴力居多。” 楚情羞惭地低下了头——她承认自己在婆家是个弱者,婆婆挑剔她的时候,她不敢还嘴;常胜跟她吵架的时候,她怕他急了会打她。 “你自己非常明白——你是个弱女子,远嫁千里之外,没有亲人在身旁;如果出现矛盾,不管你多占理,吃亏的肯定是你……所以你向来都是默默地忍受。” 钟斐这句话说到了楚情的心里。她早就后悔嫁这么远出来,娘家对婆家一点儿威慑力都也没有。她经常感觉自己在常家做媳妇,地位真是卑微。 钟斐又说:“楚情,昨晚你只是看到他们在一起吃饭,你就昏倒了……可想而知,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管是肢体的冲突还是精神上的虐待,你都承受不了。所以,为了孩子的安全,你应该考虑离开了。” 钟斐的分析,击中了楚情的要害——她在婆家确实没有安全感,也许她真应该换个环境把孩子生下来。 钟斐说:“我会24小时待机,当你准备好要逃了,只要一个电话,我马上去接你。” “嗯。”楚情勉强点了点头,答应了。 “你逃跑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要拿,免得被他们发现你的意图。要记住,你和孩子的性命最重要”钟斐嘱咐说。 他知道楚情的个性,她那“哆啦A梦”大提包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所以当她想逃命的时候,说不定也会把自己所有衣物都打包。 如果她真那么做,肯定会被婆家发现。那么情况将会变得很复杂,他刚才这招“打草惊蛇”就白用了。 “碧格西餐厅”里,钟斐再次跟崔助理见面。 钟斐对崔助理说:“幸好你谨慎,提醒我不要让太多‘钟氏’子公司参与到这个计划里来——昨天,我家老爷子真就特地为这事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知不知道钟氏名下的一个房地产公司,为什么会去找市银行贷款,而且找得还是楚情的老公常胜。” “钟老先生的观察力一向敏锐。”崔助理说,“幸好我们用的多是于氏和马氏的企业,他老人家不能去找人家刨根问底,否则这个计划先就让他老人家识破了。” 钟斐摇头,说:“虽然我们老爷子不可能去找于氏和马氏的人,但他可以做侧面调查。他一定会发现事情太过巧合——这么多优质企业贷款,不找工商、建行这些国内的大银行,也不找外资银行,偏偏去找常胜所在的市银行——他一定会有所考虑的。” “那我们怎么办?” “加快计划进度,在他发现真相前搞定一切。当生米做成熟饭,他想反对也来不及了。”钟斐说。 其实,除了怕钟老爷子起疑这个原因,楚情已经怀孕这件事,也让钟斐不得不加快脚步。如果常胜知道楚情怀孕了,如果常胜稍微哄一下楚情,楚情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钟斐不想功亏一篑。 钟斐又问崔助理:“这么多优质企业都找市银行,外人有没有产生怀疑?” “应该没有——”崔助理说,“我们很谨慎,而且贷款数量不是很大,都在正常范围内……至于那位常胜先生,他只是显得比别人运气稍微好了一点点,而这些业绩对于他竞争科长的位置却至关重要。” “那位罗小姐呢?她就没有觉得,这么多大企业打着她的旗号去找常胜,她的面子也太了些?” “我们事前做过一些布置,让那位罗小姐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大企业里的关键人物。而且她确实很聪明,很会利用机会,她总是不失时机地帮助常先生拉贷款,正好配合了我们的计划。” “太好了,她真是太会配合了。”钟斐哂笑,又用嘲弄的语气说,“像她这样一个自认为聪明、漂亮的女人,是无法忍受贫穷和寂寞的。她肯定会认为,她本来就应该这么有面子,本来就应该是社交界的宠儿。” “是啊,因为我们暗中相助,她最近在社交界确实挺活跃的。”崔助理说。 “不过她最近过得有点儿太顺利了,这可不利于我们的最终目的。我需要的是恰到好处,既可以让她掌握常胜,又不能让她的眼界太开阔。如果她的眼界太开阔,她可就看不上常胜了。我调查过,她是有‘前科’的——在加拿大的时候,她甩了常胜,跟某位工业巨头之子混在了一起……” “我明白了。”崔助理说。他又说,“我老家在东北,我们家是满人。我们家祖上是专门给皇帝驯鹰的。老人们说,要给鹰喂肉吃,但又不能喂得太胖,太胖了它就懒得飞了。” “对,这个女人是只好猎鹰,我就指着她帮我轰兔子呢”钟斐笑道。 第81章 养鹰轰兔子 第81章 养鹰轰兔子 “秋景地产”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梁秋景怒气冲冲。他“啪”地拍了下桌子,骂道:“混蛋钟斐真是个混蛋”旁边,他的副总经理肖军,连忙劝道:“梁总,您消消气,别着急。”“我怎么能不急?”梁秋景说,“前些日子,是他来找我,说要收购我的‘裕隆商场’,帮我解燃眉之急。眼看就要启动收购程序了,他竟然临时变卦,又说不要了——他这不是耍着我玩儿吗?”“他说咱们的财务报告有点儿小问题。”“只是点儿小问题,能有多严重,能影响到收购吗?他分明就是耍着我玩儿呢”肖军说:“梁总,我觉得吧,咱们跟‘奇迹公司’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是做生物科技的,咱们的主要业务是房地产。在商场上,多个朋友多条路,谁也不想凭空竖敌。您觉得,‘奇迹公司’有必要耍着咱们玩儿、得罪咱们吗?”听肖军这么一说,梁秋景狐疑顿生,他问:“你的意思是,钟斐忽然停止收购,另有隐情?”肖军讪讪地笑笑,说:“这个嘛,我可不好说。‘奇迹’的人私下跟我说,‘裕隆商场’的实际亏损度比我们报给他们的数要大得多……他们对我们还不满呢,说我们欺瞒了他们。”“怎么会这样?”梁秋景生气地说,“他们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莫非人有故意从中作梗?”肖军说:“梁总您不要为这种事生气。商场之上,明争暗斗实属平常;有人故意给咱们下绊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我觉得当务之急是从其它渠道筹钱,因为咱们的工程不能耽误啊。”“哪儿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还是继续跟银行谈贷款的事吧。”梁秋景悻悻地说。“还让罗总监去跟市银行谈贷款吗?”肖军貌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这一句话,猛地提醒了梁秋景。他说:“你等等——我印象中,金行长对我说过,罗总监跟市银行信贷科那位年青的科长,是高中时的同学?”“是啊,不仅是同学,还是恋人呢。”肖军说到这儿,他笑了一下,又说,“您忘了,上次您招待金行长和那位常科长,在酒店里,两人就睡到一个房间里去了”“有这回事?”梁秋景奇道,他说,“我当时只顾招待金行长了,没注意到他们。”肖军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嗨——那位常科长,家里还有老婆呢,可他还是忘不了这段旧情。咱们的罗总监也厉害,毕竟是从国外回来的,风气开放、性格豪迈啊。”肖军好像在说笑话,嘴里随意开着玩笑;但是梁秋景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他问肖军:“这二人最近还有联系吗?”肖军忙说:“梁总,这是人家的私事,我哪儿了解那么多啊,就是听人们说些流言罢了。”肖军用一句“流言”,撇清了自己的是非。但是梁秋景却上了心。他马上找人打听了一下,发现罗倩跟她的旧情人一直有来往,而且她为了帮旧情人竞争科长,帮旧情人拉了很多笔贷款……梁秋景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他告诉大家——出让“裕隆商场”的计划失败,要重启从银行贷款的计划,以维持工程的继续进行。他说这到儿,特意注意了一下罗倩的表情。罗倩一副严肃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梁秋景说:“大家搞个方案吧。”肖军早有准备,所以他最先发言:“还是继续从市银行贷款吧。我们在那里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如果再另找银行,还要重新评估,太耽误时间。”梁秋景看向罗倩,说:“罗总监,市银行的事本来就是你负责的,还是由你接着办下去吧。”罗倩笑了笑,说:“我已经回绝了金行长,现在又回过头去找人家,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没有别的办法,我就去办吧。”会议决定,公司继续市银行贷款的计划。散会后,看着罗倩走出会议室的背影,梁秋景暗暗嘀咕:“如果仅仅是为了给旧情人拉业务,不至于破坏公司这么重要的资金计划吧?”他总觉得还有什么隐情,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裕隆商场”。于是他让人调查“裕隆商场”,果然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裕隆商场”的总经理徐彪,跟罗倩的关系一向不错。最奇妙的是,罗倩把她旧情人的妹妹,一个名叫常莉的女孩,通过徐彪的关系,安排在“裕隆商场”做财务助理。梁秋景的心情愈加阴暗起来。他想,如果让他抓住罗倩有损公肥私的证据,他不会轻饶了她。钟斐的“养鹰轰兔子”的计划在稳步推进中。但如果想让小兔乖乖进他的笼子,只有鹰是不行的。他还要喂小兔乖乖红萝卜,跟小兔乖乖培养感情。这样,当小兔乖乖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主动寻找他的庇护。中午午休的时候,钟斐把楚情带到他的公寓。他给了楚情一套公寓的钥匙,他让她以后每天中午都到他的公寓里来。不管他在不在家,她都可以在这里做点儿饭吃,并在客房里睡上一觉。楚情对钟斐的安排非常感激。她听说女人怀孕之后容易劳累,有个地方午休真是太好了。她说她会帮他做饭、收拾房间做为回报。但是钟斐却说:“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是个单身汉,这些家务我都会做,只是从前懒得做罢了。”钟斐前所未有地勤快起来,他下厨、他收拾房间,简直像个标准的家庭妇男。吃饭的时候,楚情品尝着钟斐精心烹制的菜肴,称赞道:“大师兄,你可真能干谁给你当老婆谁可就有福气了。”当然啦,前提是钟斐别再随便劈腿,他这换女朋友超过换衣服的速度,谁也消受不起啊。钟斐抬头看向楚情,深情款款地说:“我不找老婆了,我以后专心给你当小三儿。” 第82章 临门踹一脚 第82章 临门踹一脚 钟斐说自己要给楚情当“小三”。“噗——”楚情喝到嘴里的汤全喷了出来。钟斐煞有介事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孕期反应?”楚情一边愤愤地擦着嘴,一边说:“只要你别说这么恶心人的话,我就不会有孕期反应。”钟斐无限委屈地说:“我这么优秀的青年,给你当‘小三’你都不要?”楚情狠命冲他瞪眼睛,想用眼神杀死敌人忽然,钟斐想起了什么。他跑到客厅,拿来一样东西。“刚我去超市买菜,看到那里卖孕妇穿的防辐射服,顺便给你买了两套。”“现在就要穿啊?”楚情当然知道孕妇都穿这种大围裙式的防辐射服,因为她看到别人穿过。但是她还没有去买,因为她有顾虑。“如果穿上了,大家就都知道我怀孕了。”她说。钟斐说:“你回家后别穿,上班的时候穿。你平时上班要用电脑、用手机,穿上对宝宝好。”楚情被钟斐说服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她穿上了大围裙。果然,她一穿上这种孕妇专用的“大围裙”,大家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大家都知道楚情已婚,所以纷纷向她表示祝贺。安娜更是体贴地说,以后楚情的工作她会帮忙分担。其实这两位秘书平时也没有什么工作,不过就是侍候钟斐,而钟斐还有崔助理等人协助工作。于是安娜包揽了全部的秘书工作。安娜毫无怨言,因为她喜欢整天围着钟斐转来转去。钟斐不指使楚情做事,但是他会把楚情叫到屋里去交流一下感情。“情情,给我看看肚子什么样了。”钟斐边说,边毛手毛脚地去扒楚情的大围裙,要看她的小肚子。楚情连忙拍开他的手。她说:“现在月份太小了,能看出什么来?”“我看到有一点点儿鼓。”钟斐说。楚情撇撇嘴:“说不定只是吃肥了——谁让你天天中午做好吃的,每天我都忍不住吃很多东西。”钟斐笑了笑。其实他要看楚情的肚子,并不是想调笑她,而是因为他想到另一个问题——怀孕是藏不住的,等楚情的身形有了变化,再想瞒住常胜就不容易了。钟斐沉吟了一下,问:“情情,最近你老公有没有什么异动?”楚情摇摇头,说:“他就要当科长了,正在兴头上,这个时候不会怎么样。”钟斐又说:“那你知不知道,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两个月是不能过性生活的……你可不能让他亲近你,那样会伤到孩子的”楚情脸一红,想不到钟斐连这些事情都替她惦记到了。可是,如果她想拒绝常胜求欢,总要有个正当的理由。这时钟斐坏坏地笑笑,说:“情情,别担心,我已经帮你想好了一个借口——我会派你外出培训,你想离开多久都行。”“离开?”楚情一惊,问,“现在就要离开?”楚情虽然已经有离开的想法,但是她还没有想好在什么时候离开。她确实害怕被常胜伤害,连怀孕的事都不敢告诉常胜;可常胜毕竟是她孩子的父亲,她又幻想在自己怀孕和生产的过程中有常胜陪伴。看到楚情纠结的表情,钟斐知道自己所料不差——如果他不推动一下,楚情很难下决心离开常胜。钟斐打开电脑,找到《婚姻法》。他指着法律条文对楚情说:“我们国家的《婚姻法》规定:女方怀孕期间、分娩后一年内,男方不得提出离婚……”又说,“你的肚子会越来越大,你总有一天会瞒不住的。你想想,如果他们知道你怀孕了,他们有没有耐性等你那么久,等上近乎两年,再跟你提出离婚?”“你是说,如果他们知道我有了孩子,他们会杀掉我和孩子,把我们母子当障碍扫除掉?”楚情不可思议地问,她还是不相信常胜会做出杀妻灭子的事情来。“就算他们不会杀人,如果你婆婆知道你有孩子,当你离婚的时候,她肯让你把孩子带走吗?”楚情楞住了,她还没有想到婆婆这一层。如今她一想——按照杨秋月的脾气,说不定孩子一生下来,杨秋月就会把孩子抱走,藏到什么地方,见都不让她见一面。楚情想到这层害怕了——她这辈子说不定只能生这一个孩子,她说什么都不能撒手给了别人但是楚情又说:“可是,我这样一走,不就等于真的离婚了?”“莫非你对你老公还有什么幻想?”钟斐反问。“不——”楚情摇头,她对常胜还能有什么幻想?在常胜眼里,她是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在她的眼里,常胜不过是一盘剩菜楚情嗫嚅地说:“可是,我还没有跟他正式谈过……我不想偷着逃跑,要走也要光明正大地走”钟斐叹息着摇头:“楚情你怎么还没想明白?如果你没有怀孕,你可以跟他谈,甚至可以跟他打一架、出了这口气再走;但是现在你怀孕了,一点儿刺激都不受起,你最好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说到这儿,钟斐又说:“如果你想报复他出轨,可以等你生下孩子再说——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楚情还在犹豫。“如果你不走,可能会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白白送掉”钟斐恐吓她,“想想你梦中的警示吧”楚情绝望地闭上了眼,她恐怕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了。钟斐替她做了决定,说:“就这样——你今晚回家就收拾行礼,我在公司里宣布你要去国外参加培训。”“等等——”楚情拦住他,恳求道,“让我再考虑一个晚上。”钟斐无奈地摇摇头。他说:“好吧,你可以多考虑一些日子,反正距你肚子显形还有些时间。”钟斐表面上这样说,其实他已打定主意,明天就带楚情走,不管她愿不愿意。他会把她藏到翠明山的别墅里。那里是他的秘密实验室,保护措施严密。而且那里有专业的妇科医生和护士,可以保证她怀孕和生产的安全。——小兔子不肯进笼子,他就临门踹她一脚 第83章 最后一夜(上) 第83章 最后一夜(上) 楚情带着满腹忧虑,下班回到家。 她还没进门,就听到客厅里笑语喧喧。她推开门,穿过玄关来到客厅,看到客厅里坐满了人。 楚情扫视了一圈,除了杨秋月、常莉和常胜,她看到罗倩也在。另外还有三个年青的男人,其中一个胖乎乎的,有些面熟,其他两个都不认识。 看到楚情进来,大家一起看向楚情。 常胜给楚情做介绍。他先指着胖乎乎的那个男人说:“这是杨光,你见过面的……”随后又指着另外两个分别介绍,“这是刘枭,这是孙奇。” 听到“孙奇”两个字,楚情记起来了,前几天她妈来S市检查身体,还是孙奇帮忙找的床位呢。 楚情忙堆起笑脸,热情地跟杨光、孙奇、刘枭等人打招呼:“经常听常胜提起你们……”她又特地对孙奇说,“谢谢你上次帮忙,给我妈联系床位。” 孙奇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他摆着手说:“嫂子别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大家热热闹闹地说了会儿话,楚情这才弄明白,今天这些人凑到家里来是有原因的。 原来,常胜今天在行里做了竞选科长的报告。这不过是走个程序,其实科长的位置已经是常胜的囊中之物了。 于是大家凑到一起,名义上是聚会,实际上是为常胜提前庆贺。 这当然是喜事。 但是楚情看到罗倩也搀和在其中,心中不得不加着几分警惕。 她发现,当众人说话的时候,罗倩时不时把热烈目光投向常胜,言语间也透着无比亲密,完全无视楚情这个原配妻子的存在。 楚情心中一阵阵发冷——也许,真到了她认清形势、离开险境的时候了。 想到反正是要离开,楚情忽然有一种超脱事外的洒脱——她会离得远远的,常胜和罗倩的暧昧举止,再也伤害不到她了。 但是想到要离开生活了快一年的家,她还是有些不舍。她决定,把今晚当做告别演出,她要好好地表现,尽最后一次做常家媳妇的本份。 大家起身准备出去吃饭,杨秋月回房去拿外套。 楚情特意跟了进来,帮婆婆挑选衣服。 杨秋月要穿楚情上次给她买的小风衣,楚情却建议说:“今天有喜事,穿件颜色亮些的吧。” 杨秋月赞同,她选了一件大红外套,正是常胜和楚情结婚的时候,楚情给她买的那件衣服。 楚情见杨秋月选这件衣服,心有触动——这件衣服迎她进门,今晚却要送她离去…… 其实楚情是很会做小媳妇的。她一路搀着杨秋月,嘴里甜甜地叫着“妈”,把杨秋月捧得高高的。 也许因为杨秋月不喜欢罗倩,她今晚也很给楚情面子。她对楚情的态度亲热,甚至超过了对常莉的态度。 来到饭店,杨秋月坐了最里面的主座,杨秋月旁边是罗倩,其余人依次落座,常胜和楚情做为主人敬陪末席。 楚情带着一脸谦卑恭顺的笑容,不停地给大家倒酒倒茶。她看似卑微,实际上把自己的位置摆得正正的——她是这家的媳妇,是酒席上的女主人。 宴席上觥筹交错,杨秋月都喝了两杯。 楚情考虑到已经有孕,没有喝酒。众人劝她喝,她说自己在吃中药调理身体,不能饮酒。 众人露出一副了悟的神态,纷纷跟楚情和常胜开起玩笑,祝他们早生贵子。 楚情假意害羞,把头避在常胜的身后。实际上,她是把流出来的泪悄悄擦去——她已经有了常家的骨肉,但还是不得不离开常家。 “埃及艳后”罗倩没有附和大家的玩笑,她今晚似乎有些不高兴。 过了会儿,罗倩接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她对常胜说:“金行长和梁总在楼上,我们过去敬杯酒吧。” 常胜忙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对杨光等人说:“你们先吃着,我们去楼上敬杯酒,马上回来。” 看着二人出去的背影,杨光忽然说了句:“罗倩真有情义,这次可是帮了常胜的大忙。” 在座的人,都知道常胜和罗倩当年事的。所以杨光的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略显尴尬。 杨秋月打着“哈哈”说道:“你们这帮同学都挺好的。” 楚情假意没听到,她以茶代酒,专门敬了孙奇一杯,感谢他帮自己父母联系床位。 孙奇喝了一口酒,连说“不谢”。 又略坐了一坐,楚情借口出去催菜,离开包间。 其实她去了洗手间。 也许因为怀孕了,她发现自己最近多了个毛病——尿频,而且根本憋不住。 楚情在洗手间方便完了,来到洗手台前洗手。 她把大提包放在洗手台上,洗了洗手,又掬了一把水了浸了浸脸。她从心里感到疲乏,真不想回包间继续应酬。 她闭上眼略做放松,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了。她猛地睁开眼,却从镜子里看到了罗倩。 楚情吓了一跳,因为她根本没听到罗倩进来,更不知道她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 罗倩这样突然出现在楚情身后,让楚情不由想起钟斐的警告,要提防罗倩对她下毒手…… 于是,楚情充满警惕地看着罗倩。 罗倩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来到相邻的一个水笼头前,用手蘸了点儿水,打理了一下她的长发。随后她又手包里掏出一瓶香水,在周身喷了几下。 忽然,罗倩侧过身子,对楚情说:“你知道我为常胜付出有多大吗?” “……”楚情没反应过来,没吭声。 罗倩说:“我帮他做成好几笔贷款业务,还帮他去找银行的领导打点……这些日子,我为他升职的事情,操心受累,连觉都睡不好。” “谢谢你。”楚情淡淡地说。 “谢谢?”罗倩反问。她面色泛红,不知是生气,还是喝多了酒。她说:“我为他的付出,岂是一句‘谢谢’就能抵消的?” “那你想怎么样?”楚情问。 罗倩冷笑一声,她没回答楚情的问题,而是说:“你真的不在乎吗?你明明知道——我和常胜高中时就在一起了,现在仍然保持着关系……我真地很奇怪,为什么你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能笑得出来。” 第84章 最后一夜(中) 第84章 最后一夜(中) 楚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并不是笑得出来,而是因为她脸上从来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的表情看上去都是笑,她自己也不想这样。 但是有一点罗倩说对了——她真的不在乎他们的暧昧关系,因为她已经伤过心、流过泪了,她的感情已经千疮百孔,无法修复。 楚情想,自己反正是要离开了,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激怒罗倩。 于是她缓缓开口,对罗倩说:“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是一对,而我只是一个小插曲;你放心,我会主动离开他……但他现在正是升职的关键时期,我们暂且不谈这件事好吗?如果你爱他,肯定不想他因为这些事影响了仕途,而且你也不想让自己的辛苦白费吧?” 楚情的回答,大大出乎了罗倩的意料。她不可思议地瞪着楚情,楞了足足有五秒钟。 “呵,你可真高明,真会演戏你这是在扮演‘圣母’还是‘小白花’?”罗倩讽刺道,“你以为你这样扮柔弱、扮可怜,就能留常胜吗?” 楚情没说话,只是悄悄把手伸向自己的大提包——提包里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如果罗倩敢对她下手,她会拿水果刀自卫。 罗倩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她气哼哼地把香水瓶扔回手袋里,“啪”地一下合上手袋的搭扣,转身出了洗手间的门。 楚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她刚才真地很怕罗倩喝多了,跟她动手争执起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她是特别的RHO血型,她此生也许只能生这一个孩子,所以不管如何忍辱负重,她都要顺利地生下他。 楚情稍微停留了一下,拿起自己的大提包,也出了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楚情一出门,却看到罗倩站在走廊里,似乎是在等她。 楚情停住了脚步,上次她被乔雪的粉丝在走廊里袭击,这次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罗倩看她停下脚步,哂笑了一下,随后背转身,沿着走廊向前走去。 楚情看到罗倩走了,这才挪动脚步。 她远远地跟在罗倩的后面,低着头,视线里是罗倩粉红色的高跟鞋。 忽然,粉红色高跟鞋遇到了一双黑色大皮鞋。 楚情认识这双黑色大皮鞋,因为那是她亲手买的,是常胜的鞋。 原来,常胜跟罗倩去楼上包间敬完了酒,回来时罗倩要去洗手间,常胜就站在走廊外面的休息厅里等着她。 只见罗倩走到常胜身边,非常自然地挽起常胜的胳膊,常胜竟然没有拒绝。 罗倩挽着常胜,得意地回过头,冲楚情一笑。 常胜随着她的目光回过头来,他一下呆住了,因为看到了楚情 常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推开了罗倩,表情异常尴尬。 楚情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她忽然明白刚才罗倩为什么要在走廊里等着她,原来就是想给她表演这样一出好戏。 楚情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看着常胜和罗倩。她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常胜像被人打一拳,身子晃动了一下。随后他没说话,而是脚步匆匆地向包间走去,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罗倩看着常胜背影,非常生气。她跺了下脚,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走到电梯门口,乘上电梯走了。 楚情看了一眼电梯上的红字,罗倩去的是地下一楼。看来罗倩去的是地下停车场,她这是提前离开了。 楚情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她才不管罗倩要上哪儿去,她回到了包间里。 大家看到常胜和楚情都回来了,却没看到罗倩。于是问罗倩哪儿去了。 常胜阴沉着脸不说话。 楚情说,她看到罗倩乘电梯去了地下一楼,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所以临时走了。 屋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大家匆匆吃了饭,散了席。 常胜开着车,载着母亲、妹妹和楚情回家。到了他们家楼下,一家人下了车正要上楼,常胜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走开几步接了电话。 接完电话后,他回来对杨秋月说:“妈,你们先上楼,我出去一下。” 杨秋月问:“你去哪儿?”又严厉地说,“你刚喝了酒,哪儿都别去了,回家睡觉去。” 常胜停了一下,说:“刚刚罗倩的车跟别人的车蹭了一下,车坏了,她也受了点轻伤……”又说,“杨光他们都过去了,我也过去看一下。” 不等杨秋月说话,常莉在旁边大惊小怪地说:“什么,罗倩姐受伤了?”她说,“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常胜连忙点头,说:“好好。” 说完,他跟常莉上了车,开车走了。 剩下杨秋月和楚情站在原地,楞了足有五秒钟。 杨秋月开口,说:“楚情,你怎么也不拦住他们,大晚上的还往外跑什么?” 楚情拼命抑制住眼泪,违心地说:“妈,让他们去看看吧——罗小姐帮咱家这么多忙,这会儿她有事了,应该过去看看……我听说那罗小姐的家人都在加拿大,她身边也没个亲人,咱们正该多关心她一下啊。” 既然楚情这么说,杨秋月没话了。她说:“那咱们先上楼,等会儿给常胜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嗯。”楚情点头,扶着杨秋月上楼。 回到家,杨秋月回自己的卧室休息,楚情也回到她和常胜的房间。 她默默地坐在床上,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床头上面还挂着她和常胜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她,笑容很甜。 她佩服自己刚才在楼下,竟然可以把违心的话说得那么动听。 她想到自己结婚之后,这种违心的话不知道说过多少。 原来,她一直在违背自己的本心。 违背自己本心得到的幸福,当然是虚假的幸福。就算没有罗倩出现,她也不能再这么虚假地生活下去了。 楚情打开衣橱收拾衣物。虽然钟斐警告过她,什么都不要拿。但是她还是想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她不想看到,将来常胜娶罗倩的时候,把她留下来的东西当垃圾清理掉。 她找到一只行礼箱,先往里面放内衣,随后是外套。她还想把自己娘家陪送的被褥、枕头都带走,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忽然,她悲从中来——其实她最想打包带走的,是自己的老公啊。 第85章 最后一夜(下) 第85章 最后一夜(下) 楚情坐在床边,伤心地抽泣着。她用枕巾捂着嘴,生怕杨秋月听到她在哭。 忽然,杨秋月在外面敲了敲房门,说:“楚情,刚我给常莉打了电话,他们还在医院里……” 楚情慌忙擦了擦眼泪,停了一下,问:“罗小姐没事吧?” “没事,只是轻伤,不过要留在医院里输液……”说到这儿,杨秋月忽然说,“楚情,要不你再给常胜再打个电话。” 楚情说:“不用打了……不是常莉跟着他吗,有什么好惦记的。” “楚情——”杨秋月欲言又止,她改口说,“你在房里做什么呢?” 楚情说:“我在上网,看韩剧。” “你要是闷得慌,我陪你说会儿话。”杨秋月说。 楚情说:“我不闷,看完这一集我就睡了。” “好吧,你早点儿睡,明天还要上班呢。”杨秋月说完回房了。 常胜和常莉一夜未归,楚情也是一夜无眠。她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在黑夜里睁着眼发呆。 这是她在常家的最后一晚,她舍不得睡过去。 早上六点半,闹钟响了。平常这个时候她起来给一家人做早饭。如今这一声声催促,却是提醒她离去的信号。 她虽然收拾好了行礼,却把行礼箱推到床头的角落里留了下来。 她忽然想明白了,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带,因为她将带最宝贵的一样东西,比常胜还宝贵,那就是常家的骨肉,她的孩子。 楚情像往常一样,做早饭,换上外套,拿起超大的手提包。但是她却把常家的钥匙,偷偷地留在了玄关柜上。 她走出楼道门,早晨的空气清冷清冷的,她从提包里拿出口罩戴上——从现在起,她要精心地保护自己,连感冒都不能有。 她来到小区门口,招手上了一辆出租。 在出租车上,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那串号码她已经默记过许多遍…… 钟斐早早来到公司。 他昨晚就给陈明打了电话,跟陈明说好了,他今天会把楚情送过去。 钟斐跟陈明说:“楚情已经怀孕了,她可能要在那里住到孩子出生,你要把医生和护士给我准备好。” “她怀孕了?”陈明很惊讶。又说,“我还没帮你研制成功女用的高浓度诱惑香水,你是怎么下的手?不会采取了什么非常手段吧?” “什么啊,别胡说孩子不是我的,是她老公的。”钟斐说。 “哇,买一送一啊”陈明尖叫。 “很实惠,不是吗?”钟斐调侃。 “你真是个土匪”陈明骂道。又说,“原来你不仅要拐走人家的老婆,还要抢走人家的孩子” 钟斐满不在乎地说:“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她等我跟她结了婚,这个孩子就是我的。” 钟斐就是这样想的,他根本不在乎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他甚至很高兴自己能这么迅速拥有了完整的家庭——不仅有老婆,而且还有孩子。 钟斐到办公室的时候,楚情和安娜都还没有来上班。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巴巴地等待楚情出现—— 只要小兔乖乖一出现,他就会想方设法把她哄进笼子里去只要小兔乖乖一进笼子,她这辈子都别想再逃出他的掌握 上班时间到,钟斐拨通楚情桌上的电话。 “楚情,你进来一下。” “对不起钟总——我是安娜,楚情还没有来。”接电话的是安娜。 “还没来吗?”钟斐心生疑惑,楚情是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人,她上班从不迟到。 “等她来了,让她马上来找我。”钟斐吩咐。 “是。”安娜答应。 钟斐放下电话,等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钟斐拨打楚情的手机,哪知道楚情的手机竟然关机了 钟斐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楚情怎么会凭白无故地关机? 莫非她出了什么事?莫非真让他说中了,常胜对她下了毒手? 钟斐越想越害怕,他的心发慌,手掌心里冷汗直冒。他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抓起“路虎”车的钥匙,出了办公室。 他临走时嘱咐安娜:“如果楚情来了,让她立马打我的手机。” 随后他离开公司,开车直奔楚情的家。他要去楚情家里看看,楚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钟斐是认识楚情家的,因为他已经接送过她好几次,而且员工手册上有楚情家的详细地址。 “叮咚——” 钟斐按动楚情家的门铃。 这个时间段,只有杨秋月一个人在家。 杨秋月透过门镜向外望了望,门外是个陌生的年青人。她犹豫了一下,没开门,而是问:“找谁的?” “我找楚情。”钟斐说。 “她不在家,上班去了。”杨秋月觉得很纳闷,她一直以为楚情在这个城市里谁都不认识,没想到还有人找楚情。 杨秋月说:“有什么事你打她电话吧。” 钟斐说:“她没有去上班,手机也打不通……她拿着公司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我必须马上找到那份文件。” “我不知道文件放在哪儿,你还是找到她再说吧。”杨秋月说。 她心说——笑话,不认识你哪儿能随便开门啊。 钟斐说:“我就猜到您不会给我开门,所以我请派出所的民警跟我过来。” 这时,一个民警在门外说:“杨阿姨,我是小陈哪,您认识我吧?”说着,小陈还把自己的警察证贴在门镜上给杨秋月看。 小陈是负责这片小区的民警之一,他整天在小区里走来走去的,跟小区的居民很熟悉,杨秋月当然也认识他。 杨秋月一看是小陈,放心了,她打开了家门。 小陈进来后,乐呵呵地跟杨秋月聊天:“杨阿姨,孩子们都上班去了?” 杨秋月说:“是啊,都上班去了。”她边说,边好奇地打量着来找楚情的年青男人。 这个年青男人,看上去挺有派头,高高瘦瘦的个子,穿一件灰色小风衣,透着精明干练。 可是他真没礼貌,进来后也不说话,一双眼东张西望,四下里打量。 杨秋月有些不高兴,她说:“楚情把手提包拿走了。我家里怎么会有什么文件?”她说着话,下意识地用手指了指玄关柜。 但是她忽然看到了玄关柜上的钥匙,那是她家里的钥匙。 钟斐也看到了钥匙,他抢在杨秋月前面一把将钥匙拿了起来。他问:“这是楚情的钥匙吧?” 第86章 “我她的小三” 第86章 “我她的小三” 杨秋月看到钥匙也很纳闷。她说:“奇怪,楚情怎么会把钥匙丢家里了?” 钟斐跟小陈交换了一下眼色。 随后钟斐对杨秋月说:“请您带我去她房间找找文件好吗?” 杨秋月不知是何用意,她说“好吧。” 三个人一起来到楚情和常胜的卧室。卧室里整洁干净,床上、梳妆台上干干净净的,正是楚情的风格。 杨秋月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找了找,抽屉里当然没有文件。她对钟斐说:“你看,哪有什么文件啊。” 钟斐皱眉,又打楚情的手机,还是不通。 小陈问杨秋月说:“杨阿姨,您媳妇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杨秋月说:“跟往常一样,八点钟走的。” “哦。”小陈应了一声。 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小陈和钟斐离开了。 下了楼,小陈放低声音对钟斐说:“您看了吧?她家里一切正常,也许联系不上楚小姐只是暂时的。” 钟斐说:“我也希望她没事……” 原来,钟斐怕楚情出事,他还没到她家,就先去派出所报了警。 小陈说:“他们一家人挺和睦的,我们从来没听说楚小姐在婆家受虐待……”他又抱怨说,“如果不是局里领导打电话来,您这种报案我们真不能接。” 钟斐说:“中国人习惯‘家丑不可外扬’,你们看到的和睦只是表面假象。我知道她婆家对她不好,她老公还在搞外遇。” 小陈不以为然,说:“居家过日子,哪有马勺不碰锅沿的?” 钟斐不满地说:“难道非要真搞出人命来,你们才会插手干预?” 小陈听这话自然不高兴,但他极有耐性,没有发作出来。也许是因为给他们打电话来的领导来头不小,他实在得罪不起。 小陈说:“预防犯罪当然也是我们的职责,但是刚我跟您去她家看过了,您还想怎么样?” “我要查小区的监控录像,看看楚情是什么时候离开小区的,看她婆婆有没有撒谎。” 小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个小时之后,钟斐通过监控录像上的线索,终于找到了楚情—— 铁路局招待所的餐厅里,楚情坐在靠门的一张桌子旁边。她低着头,正对着桌上的一杯咖啡发呆。 忽然,一个人走过来坐到她的对面。 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钟斐。 “大师兄,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钟斐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是不是已经想好要离开他们家了?” “是。”楚情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我不想灰溜溜地逃跑,我还是想跟他坦率地谈一下。但是我确实没有勇气,所以我想找个人帮忙。”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帮你,甚至连手机都关机了?”钟斐问。又说,“你知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有多着急?我刚刚去派出所报了案,而且带着警察去你婆家勘察了一遍现场……我被自己可怕的想象吓到了,我以为你老公已经把你毁尸灭迹” “不会吧,你去报案了?”楚情没想到钟斐会去报案。 钟斐说:“我看到你的钥匙留在了玄关柜上,我猜到你是主动离开的,我的心才算踏实下来。” “对不起——”楚情很不好意思,她真心道歉。 她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个人这么在乎她的安危,她很感动,心里很温暖。 她解释说:“我的手机关机,是因为怕常胜突然给我打电话。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我本来应该给你打个电话请假,但是我一紧张,暂时忘了。” “嗬,你说得真好听”钟斐两手按着桌子,身子向前倾,两只眼睛使劲瞪着楚情——“我猜不仅是在躲你老公,而且你也在躲我” “不是的,我为什么要躲你啊,完全没理由。”楚情忙解释。 “既然不是在躲我,那你现在跟我走”钟斐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楚情的手。 “别——”楚情莫名慌乱,她推挡着他,却无法挣脱他的手。 两人正在僵持,忽然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楚情——”他叫着楚情的名字,并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钟斐一番。他问楚情,“这人就是你老公?” “不是……”楚情和趁机把手从钟斐手里抽了出来。 钟斐不屑一顾地瞥了陌生男人一眼,说:“我是小三儿。” 男人一楞,不可思议地摇摇头,随后他问楚情:“你老公是同性恋?” “不是”楚情和钟斐同时说。 楚情苦笑,心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钟斐则说:“我是楚情的小三儿……”他又用不满的口气对楚情说,“我以为你只有我一个小三儿,原来你还有个小四儿” “钟斐,你别胡说”楚情急了,冲动之下,她竟然直呼了钟斐的名字。 楚情一着急就结巴,她结结巴巴地介绍说:“他是和盛哥,他认了我爸当干爹,他是我的干哥哥。” “干哥哥?”钟斐狐疑地打量赵和盛,又问楚情,“是那种能升级为情哥哥的,还是不能升级的?” “你别胡闹了”楚情又羞又窘,她央求钟斐别在这个时候胡说八道了。 “是那种不能升级的。”赵和盛却很爽快,他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赵和盛看钟斐气质出众、仪表不凡,知道其必有来历。所以他不因为钟斐胡说八道就急于给钟斐下判断,而是先安安稳稳地在楚情身边坐下,这才开口问楚情:“楚情,这人是谁?” 楚情说:“其实,你们是一样的人……” 不楚情说完,钟斐抢过话来说:“瞧我说对了吧,我们是一样的人,还说他不是小四儿” “什么啊我是说,你们都是我爸的学生,是我的学长”楚情很生气,因为钟斐一次又一次故意打岔。 最后她还是冷静下来,跟钟斐介绍说:“这位是赵大哥,比你还要早两届,他爸是我们市的赵市长……” 原来,楚情在出租车上拨的是赵和盛的电话。 第87章 “我都表白了” 第87章 “我都表白了” 赵和盛刚刚调到S市铁路局工作,又赶上出国考察,还没来得及跟楚情见面。但是他已经给楚情打过几次电话,询问她工作和生活的情况,并告诉她如果有事就去找他。 楚情是家中独女,没有亲兄弟,她能想到的可以依赖的人,只有赵和盛这位干哥哥了。 赵和盛刚调到S市,妻子没有跟着调过来,他也没在S市买房。他临时住在铁路局招待所里,所以他约楚情在招待所见面。 楚情跟钟斐解释说:“我主要是想让和盛哥帮我劝劝我爸,我怕我爸不能接受我离婚的事。还有,和盛哥在铁路局上班,我想托他帮我买张火车票回老家。” 钟斐这才知道陌生男人的身份。原来他就是当年著名的“赵刺头” 钟斐打量赵和盛,见他三十来岁年纪,中等身体,相貌端正;穿一身名牌西服,打扮得非常得体。看上去是一副当领导的派头,还真看不出“刺头”的模样来。 但是,不管楚情找得是谁,钟斐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就怕有人在这关键时刻,把他布好的局破坏掉,把他的小兔乖乖放跑了。 “原来您就是赵学长——久仰大名,幸会幸会”钟斐友善地冲赵和盛伸出手。 “你是说我的外号挺出名吧?”赵和盛笑道,他也伸出了手。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做了自我介绍,算是正式认识了。 赵和盛又说:“兄弟,我这做哥哥的很惭愧,没保护好咱们的小师妹。” 钟斐说:“我岂不更惭愧?小师妹就在我手底下工作呢。” 赵和盛又说:“我不赞成小师妹一声不吭地逃走——小师妹是明媒正娶的原配,是占理的一方,就算离婚,法院也会判对方是过错方。” 钟斐摇头,他不赞成赵和盛的意见。他说:“就算法院判对方是过错方,无非是在经济上补偿一些。他俩结婚还不到一年,又没有共同财产,房子也不是小师妹的,能给小师妹补偿多少?再说了,我们小师妹受到的是精神和感情上的损失,根本不是金钱能补偿得了的。如果金钱能让小师妹快乐,我把我的副卡拍在这儿,随便小师妹提现。” 赵和盛听钟斐说得有道理,他也没辙了。他说:“你说怎么办?要不咱哥俩做伴,去揍那小子一顿?” 钟斐一听乐了,冲赵和竖起大拇指,说:“赵师兄,我开始喜欢你了,你这脾气对我的胃口” 楚情忙在旁边拦住他们:“停——”她威胁道,“要是动武的话,我就不用你们帮忙了” 钟斐对赵和盛说:“瞧了吧,小师妹还舍不得让咱们动手呢”他又说,“还是照我说的,先找个地方让小师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什么,孩子?”赵和盛吃了一惊,他又问楚情,“小师妹,你怀孕了?” 楚情忙给钟斐使眼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刚才并没有告诉赵和盛她怀孕的事,因为她怕赵和盛会告诉她的婆家人。 钟斐满不在乎地说:“怀孕了又怎么了?” 赵和盛眉头紧皱,说:“如果小师妹是一个人,她愿意怎么样都行;可如果她带着个孩子,将来她怎么过?一个人过太难,再嫁又要考虑孩子。” 赵和盛说到这儿,看向楚情,试探着劝道:“小师妹,我个人意见,最好还是再跟你老公交流一下,能不离就别离吧?” 楚情低头不语。 钟斐在一边却着了急,他就怕常胜知道楚情怀孕了,跟楚情说几句好话,把楚情又哄回去。于是他对赵和盛说:“你别瞎出主意,你会害了小师妹的” 钟斐说:“小师妹是特殊的RHO血型,只有头生子不会发生溶血症反应。她这辈子只能生这一次,我们不能让小师妹冒任何风险。” 赵和盛却坚持自己的意见,他说:“我不赞成小师妹离婚——孩子还是跟着亲生父母比较好啊。” “我会照顾小师妹和她的孩子”钟斐说罢站了起来,随后他郑重宣布——“我会娶小师妹,我会把她的孩子看成自己亲生的” 钟斐的话一出,楚情和赵和盛都楞住了,他们呆呆地看向钟斐。 钟斐看看这两个人,说:“你们楞什么啊?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一时义气之言。” 赵和盛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他发现他面对的,不是简单的离婚案,事情远比他想的复杂得多。 楚情楞了一会儿,忽然说:“我还是想跟常胜好好谈一次。” “情情”钟斐激动地叫了一声。 他就是不想让楚情跟常胜摊牌,因为只要一摊牌,常胜跟楚情就有复合的可能。 他恳求地对楚情说:“我都跟你表白了,你还要怎么样?” 楚情没把钟斐的话当真。 她对钟斐说:“大师兄,你别闹了” 随后她又说:“我本来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当逃兵?我要告诉常胜,这都是他的错——不是他抛弃我,是我要离开他” “你不记得你有多容易昏倒了?你想去跟他谈,你的身体能受得住?”钟斐说。 楚情说:“我已经伤过心、流过泪了,还有什么是受不了的?” 说罢,楚情不等钟斐再说什么,她拿出手机开了机。 她拨了常胜的号码,过了一会儿,电话通了。楚情说:“常胜,是我……” 楚情刚一开口,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钟斐和赵和盛在旁边看着,都皱紧了眉头,心疼不已。 楚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静的声音说:“你中午有空吗?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 就听常胜说:“好吧,正好我也想跟你谈谈……我们约个地方,在外边见面吧。” 楚情脱口而出:“就去碧格西餐厅吧。” 常胜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楚情挂断电话,低着头,用纸巾擦眼泪。 钟斐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埋怨道:“瞧瞧,还没开始谈呢,就已经成这样了。” 楚情接过手绢,边擦泪边说:“这是当着你们的面,在他面前不会这么没出息……”又说,“我倒是不怕跟他离婚,也不怕自己带着孩子过,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说。” 钟斐帮她理理鬓边的乱发,说:“别怕,我会跟你一起面对,大不了让楚老师再踹我两脚,又不是没让他踹过。” 楚情被钟斐的话逗得,想哭也不是,想笑也不是。 赵和盛则在一边看着称奇——这边刚掉眼泪,那边手绢就准备好了,而且楚情从钟斐手里接手绢时,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他们两人这关系,恐怕真的非同寻常。 第88章 以爱的名义 第88章 以爱的名义 常胜昨晚根本没在医院,他留宿在了罗倩的公寓里。 昨晚在饭店,罗倩气恼常胜当着楚情的面推开了她,她来了个不辞而别。可是回到家,她却越想越生气。于是她打电话,叫常胜马上过来。 她对常胜说:“如果你这会儿不过来,以后就别再见我了”又说,“你可别后悔” 常胜因为罗倩最近给他帮了很大的忙,不敢得罪罗倩,他答应马上过去。 可是杨秋月却似乎嗅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不让儿子出去。 常胜只好撒谎,说罗倩的车跟别人的车蹭了一下,还受了伤。恰好常莉愿意帮他打掩护,说要陪他一同去看看,他这才能在杨秋月和楚情的眼皮子底下从家里出来。 常莉从前就没少帮常胜和罗倩打掩护,她从常胜的表情中,多少就猜出实际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当常胜把车开到了罗倩的楼下,她也丝毫不感到奇怪。 常莉自动消失了,常胜一个人来到罗倩的家中。 罗倩看到常胜,什么都没说,先把一张医院化验单递给他,说:“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常胜一下就傻了,他说:“这怎么可能?”又说,“我们不就喝醉酒那一次,忘了采取措施……” 罗倩说:“是啊,我们当年那么多次也没事;谁想到这回重逢,一次就有了,你说是不是缘份?” 常胜懵了,他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他冷静下来,说:“罗倩,你还是打掉它吧。” “你说什么?”罗倩不可思议地看着常胜,说,“你竟然这样对我?” 常胜说:“我不是不想对你负责,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我怎么对你负责啊?” “难道你要跟那个一无是处的‘柴禾妞’过一辈子?”罗倩叫道。 常胜尴尬地说:“楚情是我自己选的,她是个好女人。” “好女人?她有什么好的,没姿色、没能力、没背景……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你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爱情” 罗倩侃侃而谈。 她说:“我听常莉说了,她在你们家是个标准的贤妻——不管你妈怎么挑剔她,她都不会顶嘴;明知道我的存在,她也不跟你吵闹……我问你,现在哪有这样贤良的女人,这么温柔听话,甚至明知老公有别的女人也不吃醋?这只能说明,她根本不爱你;她看上的,只是你城里人的身份和你们家的房子,她只是想借助你在这座大城市里占稳脚根” 常胜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罗倩的话。 罗倩又说:“常胜,你受过高等教育,你应该明白——真正的恋人是灵魂上的伴侣,正常的夫妻关系应该是相互支撑。可是她呢,她就像一株菟丝花攀附在你身上,依附着你生存。她根本不是你的另一半,她只是你的累赘” 常胜并不太赞同罗倩的比喻,他说:“罗倩,我知道楚情有很多不足,可她是一心跟我过日子的,我有什么好挑剔的?” “过日子?”罗倩哂笑一声,说,“常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个乡下的老农民,把‘老婆孩子热炕头’当成了你的人生理想。你才二十来岁,却已经老气横秋,没有一点儿年轻人的激情你懂不懂,如果你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此岸,那你永远也到达不了彼岸”随后,她以极具盅惑的声音,说,“常胜,你现在是一艘正要扬帆起航的大海船,你不需要多余的负重,你需要的是强有力的风帆哪。” 常胜叹了口气,他也是堂堂男儿,岂能不想直挂云帆、乘风破浪?可严酷的现实教会了他,很多时候仅靠人生理想和一腔热血是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 他沮丧地说:“罗倩,我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我已经跟她结婚了,而且我们结婚还不到一年……我不能现在就跟她离婚吧?” 罗倩对常胜的回答非常失望。 她说:“常胜,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你明知道她不爱你,你也不爱她。你这样优柔缺少决断,对不起的是我们三个人” 罗倩说到这儿,坐到常胜身边,她把自己的头靠在常胜的怀里。她说:“你应该知道我还爱着你,这么多年我都没忘了你……你记不记得,那年夏天,你得到了我,你说会永远对我负责任;可是如今,你却要违背你当年的誓言” 提到当年的恋情,常胜的心像刀绞一样痛。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对不起罗倩……”他说,“我给自己选了这样一个庸俗的女人,就注定了我的命运。你忘掉我吧,我没有办法改变我们的命运。” 罗倩对常胜的话很生气,她一把推开了常胜。她伏倒在沙发的靠背上,轻轻抽泣。 常胜去抱罗倩,试图安抚她。 忽然,罗倩说:“常胜,不如我们赌一把——如果你一夜未归,她仍然不吵不闹,说明她根本不爱你,你跟她离婚;如果她跟你大闹一场,说明她心里还有你,我去医院打咱们的孩子打掉” “这……”常胜犹豫。 让罗倩打掉她和他的孩子,他也觉得挺残忍;可如果让罗倩生下这个孩子,他跟楚情就真地完了。 他快纠结死了——让他跟楚情离婚,他心有不甘;可是让他离开罗倩,他又舍不得。 最终,常胜同意和罗倩赌一把。于是他当晚留宿在了她的家中。 但是他并没有和罗倩睡在一起,而一个人睡在了客房里。 在梦中,他梦到楚情嫌弃他跟罗倩发生过关系;他对楚情辩解道:“我跟罗倩从前就有过关系,你要嫌弃早就该嫌弃,现在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就这样,常胜在半梦半醒中挨到了天亮。 而楚情始终没有打电话来。 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罗倩对常胜说:“怎么样,你的贤妻果然大度吧?你一夜未归,她连个电话都不打,连问都不问一声” 常胜当然不想让楚情跟他闹,可是让罗倩这么一分析,他却不禁怀疑楚情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她只是爱他城里人的身份。 他回想起来,有天晚上楚情跟他闹别扭,不肯跟他做*,还自己跑去了客厅睡;可是到第二天,因为岳父母要来检查身体,楚情的态度立马好转了…… 第89章 “她跟我上床了” 第89章 “她跟我上床了” 常胜不得不承认,他跟楚情的关系确实是有瑕疵的。 吃过早饭,他和罗倩各自去上班。 快中午的时候,罗倩打来电话,催促他早下决定。她问常胜:“你的贤妻找过你吗?” 常胜很是失落,因为楚情根本没有找过他。 罗倩却很得意,她说:“我再延长半天的期限——如果她过了中午还不来找你,就表明我赢了,你要认赌服输、跟她摊牌。” 常胜的心里沉甸甸的,他不敢想像自己去跟楚情说离婚的事。 凑巧的是,他跟罗倩刚通完电话,楚情就打电话来了。楚情说,她要跟他好好谈谈。 常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因为他从来不把楚情当做问题——她一向柔顺听话,她有很多地方要依赖他,而他总是很容易就能摆平她。 相对来说,比较难对付的是罗倩。 还好,这次罗倩输了。 于是他马上给罗倩打电话过去。他告诉罗倩,楚情要跟他好好谈谈。他可以肯定楚情是要谈他们的事,因为楚情约在了碧格西餐厅见面。 罗倩默默地听着,没说话,过了会儿,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常胜不以为意,他知道罗倩肯定会失望。但是他也知道罗倩的脾气——她脾气豪爽,不输男儿;如果她输了,她会认赌服输,不会有任何怨言。 就这样,常胜自以为他已经摆平了两个女人。 中午下班之后,他自信满满地来到碧格西餐厅。 侍者指引他来到二楼,说楚小姐已经订好了位子,正在二楼等他。 常胜来到二楼,略有些诧异——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候,但是二楼上却几乎没有客人。 二楼只有两桌客人,其中一桌是楚情;旁边靠窗位置还有一桌客人,是两个年青的男人。 常胜现在还不认识钟斐和赵和盛,所以他不知道——餐厅的二楼已经被钟斐包了下来,专门给他和楚情谈判腾地方。 常胜来到楚情对面坐下,他并不急于跟楚情交谈,而是跟侍者要了菜单,琢磨着点什么菜。 他问楚情想吃些什么。 楚情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她假称自己已经吃过了。 楚情看常胜熟练地点菜,忍不住说:“常胜,你好像特别喜欢这家餐厅……还有那位罗小姐,她也似乎特别喜欢这里。” 常胜抬头看了楚情一眼,他没回答楚情的问题,而是先把要点的菜跟侍者交待清楚。 点完菜,他把菜单合起来丢在一旁,随后用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对楚情说:“你应该知道,我和她在高中的时候谈过恋爱。那时候我爸还活着,我兜里零花钱多,经常带她来这里吃西餐,我最熟悉的西餐厅就是这里。” 说到这里,他熟练地展开餐巾,又对楚情说:“你不用瞎猜疑——目前我跟她纯粹是朋友关系,你也知道,我这次竞争科长的位置,她帮了我很多。还有常莉的事,也多亏她帮忙——常莉对她目前的工作挺满意,咱妈也觉得省心了。” 接着,不等楚情表态,常胜又说:“你是外乡人,你可能不知道——这是家百年老店,在本市相当出名,他们的食材也比较新鲜,多是从欧洲直接空运来的……” 常胜就这样自说自话,他根本不关心楚情的态度,也不给楚情说话的机会。 楚情嘴角牵动了一下,对于常胜这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态度,她很无语。她奇怪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竟然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也许钟土匪说得对,初恋根本不懂爱情,更不懂男人她喜欢上常胜这样的人,真是个傻瓜。 听常胜如数家珍地介绍这家餐厅,楚情真想把手提包里的项链挂坠拿出来,摔在他的脸上,告诉他——虽然她是个外乡人,但是对家店的了解却未必比他少。这家店的女主人还送了礼物给她,虽然她一直搞不懂那位古怪的钟夫人为什么要送她东西。 这时,侍者把常胜点的菜端了上来。 常胜铺好餐巾,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楚情趁常胜的嘴被食物占住,她对他说:“常胜,我能感觉到,罗小姐还是爱着你的。你这样利用她的感情,显得很不道德。” 常胜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他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把食物吞咽下去,随后说:“楚情,你的思想太老土、太迂腐了”他说,“罗倩才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她是海归一派、高级白领,她会认为我跟她的交往是完全正常的。” “但是我觉得不正常……”楚情说。她内心挣扎着,试图表达自己的感受,她说,“我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心里会非常难受” 常胜笑了,也许因为发现楚情在吃醋,所以他有些洋洋得意。 他说:“楚情啊,你想开些吧,现在这社会风气就是这么开放尤其是男人,难免有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其实我这人已经很正经了,我只有过罗倩——如果你要介意我和她发生过什么,岂不太晚了?因为我跟她早在高中的时候,就什么都发生过了” 楚情的脸色变得煞白,她的手放在膝盖,轻轻发抖。 常胜又说:“楚情,以后我提了职,在外面应酬的时候会更多。如果你总是这么小心眼,我们怎么过下去啊?” 楚情就像被人狠击了一拳,她再想不到常胜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他就真欺负她是个外乡人,以为她在这座大城市里只能依附他生存?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着转,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说:“我……我要说的是……” 楚情想说,她绝对不能容许他跟罗倩继续这样暧昧下去。她会暂时离开他,直到他理清跟罗倩的关系。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浑身发抖,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钟斐在旁边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径直来到楚情身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随后他充满讥讽地看向常胜,说:“我替她把话说清楚她要说的是——她很对不起你,当你跟那位罗小姐勾勾搭搭的时候,她一时气愤,跟别的男人上了床。” 第90章 一吻定乾坤 第90章 一吻定乾坤 钟斐的突然出现,把常胜和楚情吓了一跳。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钟斐又说:“现在这社会,风气就是这么开放……”说着,他突然俯下身,牢牢吻在了楚情的嘴唇上 对钟斐来说,楚情的气息是他非常熟悉的。他牵过她的手,抱过她的身子。他还趁她昏迷的时候亲吻过她的脸庞。他曾多次想像亲吻她双唇的感觉,如今真被他亲到了,比他想像中的感觉还要美好。 楚情却吓傻了,她再想不到钟斐会来这么一手。她手足无措,连眼泪都憋了回去。她下意识地想推开钟斐,却根本使不出力气来。 常胜在旁边看着,楞了足有五秒钟,之后才意识到有人在冒犯他的老婆。他猛地站起来,伸手去揪钟斐的胳膊,想把钟斐拉开。 钟斐一回手,反手抓住了常胜的胳膊。他顺势往旁边一摔,把常胜摔了出去。 “哗——”常胜撞飞了一张桌子,踉跄几步,才稳住了脚步。 楚情吓得大叫。 钟斐忙把楚情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她——“别怕,别怕……”同时眼睛盯着常胜,准备跟他好好打一架。 现场彻底失控,赵和盛再不能袖手旁观。他跑过来,一把抱正在组织反攻的常胜,同时对钟斐嚷道:“兄弟——你把事情搞复杂了” 钟斐不屑地说:“没什么复杂的”他指指自己的胸脯,对常胜说,“你不是有‘小三’吗?楚情也有,就是我” 常胜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情和钟斐——惊诧、气愤、羞耻,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赵和盛摇头皱眉,事情真地变复杂了。 众人正在僵持之中,楼梯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跑了上来。 不是别人,正是罗倩。 罗倩知道常胜跟楚情约了这里,所以特地跑了过来。她才不甘心甘把常胜拱手相让,她一定要把楚情逼走。 但是现场的情形出乎她的想像,她看到常胜被人抓住胳膊、扣着肩膀,显然是被人制住了。 罗倩冲过来,问:“常胜,这是怎么回事?” 常胜看到罗倩,觉得自己很丢脸。他一使劲,挣脱了赵和盛的束缚。他看到楚情还在钟斐的怀抱之中,她并没有挣扎或者反抗,显然他们是早就认识而且非常熟悉的。于是他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罗倩看看常胜,又看看剩下的三个人。她看出来了,屋里的两个男人都是帮楚情的,肯定是楚情叫来的帮手。 于是她走到楚情面前,对楚情冷笑一声,说:“楚情,你叫再多帮手来也没用。” 她从自己手包里,把早就准备好的孕检报告拿出来给楚情看。她对楚情说:“我有了常胜的孩子,你好自为知吧” 说完,她把报告一收,塞回手包里,转身去追常胜。 楚情看到孕检报告,彻底傻了,她无力地瘫软在钟斐的怀中。 钟斐吓坏了,他搂着楚情,用手摸挲她的面颊,急切地问:“楚情,你没事吧?” 楚情说不出话来,只会不停地流泪。 钟斐轻轻摇晃她的身体,提醒她:“楚情,想想你的孩子,你可不能有事” 楚情哭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楚情缓了缓,终于缓过劲儿来。她推开钟斐的怀抱,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抽抽答答地说:“果然跟我梦到的一样——我和她同时怀孕了,所以她不肯放过我,千方百计要算计我。” “这次她算计不了你,一切都有我呢”钟斐说。又说,“随便那对狗男女怎么样吧,你会生活得比他们幸福、比他们快乐” 赵和盛刚刚被常胜一挣,扭到了手腕。此刻他活动着手腕,悻悻地说:“我果然是上了年纪,竟然让他跑了”他又问楚情,“师妹,你打算怎么办?” 楚情说:“我要回家……和盛哥,你帮我买张票吧。”说到回家,她的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 钟斐一听楚情要回家,他忙说:“不行,不行”他说,“情情,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做长途旅行。你先把身体养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家。再说了,如果楚老师不高兴,也有我替你挡着。” 楚情想了一下,觉得钟斐说得有道理,她点了点头。 钟斐高兴了,今天总算达成了他的目的,楚情要彻底离开常胜了。 他开始诱拐小兔乖乖进笼子。他说:“情情,跟我回家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还会找专业的医生和护士来侍候你。” 楚情却摇了摇头,她说:“我自己能找到地方住。” “不行”钟斐一听就急了。“情情,以你目前的情况,你哪能自己住呢?” 楚情却很固执,坚决不住钟斐那里。 旁边赵和盛看出来了,这两人并没有什么暧昧关系,顶多是钟斐自作多情。 于是赵和盛说,他可以在铁路招待所给楚情开套房,让楚情跟着他住。 楚情点头答应了。 一见楚情要跟赵和盛走,钟斐急得抓耳挠腮。 情急之下,他忽然说:“情情,你别跟赵大哥走——他做为铁路局的领导,太太没跟在身边,却和一个怀孕的女子开房……影响多不好啊” 楚情和赵和盛大窘,想不到钟斐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说出这种玩笑话来。 赵和盛笑了笑,拍拍钟斐的肩膀,说:“兄弟,刚小师妹不是说了吗?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住你那儿跟住我那儿是一样的” 说着,赵和盛把楚情扶了起来,带着她下了楼。 钟斐可怜巴巴地在后面跟着。他眼看着楚情上了赵和盛的车,他也想跟去。 可他被赵和盛拦了下来。赵和盛说:“兄弟,小师妹累了,你让她先歇歇,有什么事过后再说吧。” “可是她怀孕了,需要人照顾。”钟斐说。 “你放心,我照顾过孕妇——当初我太太就是我照顾的。”赵和盛说。又说,“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钟斐跟赵和盛交换了手机号。随后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赵和盛载着楚情远去。 钟斐叹了口气,今天这场战斗的结局,虽然如他预料的那样,斩断了楚情跟常胜的关系,但他仍然不是赢家——楚情受了伤,伤得鲜血淋漓……这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第91章 急救 第91章 急救 钟斐一边叹气,一边回到餐厅。 一进门,就看到姜经理站在前台旁边,面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他来到姜经理面前,把自己的信用卡递给姜经理,悻悻地说:“我就做回好人,连那孙子的帐一起结了。” 经理接过信用卡,尴尬地笑笑,说:“夫人交待过——如果您在这里打架,损失的部分加倍赔偿。” “真的?”钟斐冲姜经理一瞪眼。 姜经理吓了一哆嗦,忙说:“不过今天这阵仗比预想的要小,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钟斐被油滑的姜经理逗笑了。他把手搭在姜经理的肩膀上,说:“姜叔啊,其实我并不在乎你划我多少钱;我现在想的是,你会不会把今天的事报告给我妈?” “当然会啊”姜经理实话实说。 “真的?”钟斐眼一眯,手上一紧。 姜经理的肩膀吃痛,忙说:“不过我年纪大了忘性大,也许会忘了。” “NO,NO,NO——”钟斐伸出一根食指,对姜经理摇了摇,说:“你不是年纪大了,你是工作太忙,这些无关的小事怎么会记得呢?” 姜经理点头,说:“好吧,我工作很忙。” 钟斐乐了。可是姜经理却暗暗抹把冷汗——如果他敢跟钟夫人说他因为工作忙,忘了汇报钟少爷的事,钟夫人会直接把他开了,送他去个清闲的地方。 …… 楚情跟着赵和盛走了,于是钟斐整整一下午都是心不在肝上。 他精心驯养了老鹰,又给小兔乖乖喂了许多胡萝卜;可是现在呢,虽然小兔乖乖离开了大灰狼,却跟着黄鼠狼走了 现在的赵刺头,已经不是当年的二楞子,他学油滑了。他一眼就看明了这些人的关系,也知道楚情跟钟斐并没有什么暧昧关系,所以他把楚情带走了。 钟斐第一次觉得人生是如此无聊。因为楚情不在身边,他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他下了班,既不想回家,也懒得去应酬。他索性约了几位朋友去酒吧喝酒,希望借助夜店里热闹的环境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可惜的是,不管是劲爆的音乐,还是苦辣的鸡尾酒,都不能把楚情的影子从他脑袋里挤走——她那颤抖的身子,她那满眼的泪水,还有她双唇的滋味,交错着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嗨——”钟斐坐在吧台边,边喝酒,边叹气。 这时,一位穿黑色透视上装的女郎来到他身边。她有意无意地,用她的 蹭着他的上臂。 她用鼻音对钟斐说道:“帅哥,可以请我喝杯酒吗?” 钟斐回过头,两只眼睛盯着她的 看了足有五秒钟——他想,如果楚情穿上这种透视装,可能会更有看头。 “可以——”钟斐冲侍者要了杯酒,递到女郎面前,又说,“我可以请你喝酒,但是请你别打扰我。” 女郎听这话一笑,说:“如果是我请你呢,可不可以打扰你?” 钟斐“嘿嘿”一笑,又迅速收敛笑容,说:“我不习惯被女人请,只有一个女人例外。” 黑色透视装女郎讨了个没趣,悻悻地离开了。 钟斐刚清静了一会儿,又有一位穿红色热裤的女孩跑了过来。她的热裤短到不能再短,露出半截小屁屁和一双修长的大腿。 不等女孩开口,钟斐就说:“看到你两条大长腿份上,我可以请你喝酒,但请不要跟我说话。” 女孩羞恼,她大叫:“蠢蛋,你以为你是谁?我本来也不是找你说话的”说完,她气哼哼地走了。 钟斐的朋友跑了过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来这种地方不喝酒、不泡妞,你是怪物吧?” 钟斐说:“我要在这里思考人生,不行啊?” 朋友被他逗笑了,乐不可吱。 朋友又说:“听说你自从和乔雪掰了之后,就再没交过女朋友。哥们,这可不行,性是人生的润滑剂,有益于身心健康……”他又说,“要不我给介绍几位辣妹,单挑还是一起飞随便你。” 钟斐“哼”了一声,哂笑道:“我早就不玩儿那么幼稚的游戏了” 钟斐在酒吧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因为只要他一落单,马上就有女人过来勾搭他。他很恼火:“我又没用**香水,干嘛都来找我” 朋友笑道:“这世上最好的**剂就是——money她们是闻着你身上的钱味来的” 钟斐不高兴,他说:“你就不能说我很帅?”他撩了一下前额的碎发,晃晃脑袋,自恋了一把。 朋友讥笑道:“帅?老眉咔嚓眼的,往后很难找帅了” “我老吗?”钟斐追问,“我还没三十呢” 朋友不知道,他这一个“老”字,沉重地打击了钟斐——钟斐虽然还没到三十,却已经在闹中年危机。 钟斐结了帐,甩下朋友离开了酒吧。 他开着“路虎”在大街上行驶着。他想家里凉锅冷灶的,实在没意思。他又情不自禁地琢磨,楚情这会正做什么呢? 楚情今天被常胜伤到了极致,她肯定很需要人安慰。 赵和盛虽然也很关心楚情,但他一个有妇之夫,肯定不能整晚陪着她。 而他钟斐却是可以的。他可以帮她擦眼泪,逗她开心,如果她不解气,打他两下也行啊 于是钟斐调转方向,向铁路局招待所驶去——小兔乖乖不进他的笼子,他就去钻小兔乖乖的地洞。 来到招待所的前台,他报出赵和盛的名字,很快就拿到了楚情的房号。 他上楼来到楚情的房间,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只见楚情捂着肚子,把腰弓得跟虾米一样。 不等钟斐说话,她用哭音说:“大师兄,我肚子疼得厉害……”说着,她的腰弯得更厉害,脑袋都快低到地板上了。 钟斐连忙把她扶起来,问:“肚子疼?会不会要流产?” 楚情冷汗直冒,眼泪直流,不是疼得还是吓得。她哭着对钟斐说:“大师兄,我后悔没听你的话,一定要去跟常胜说罗倩的事……这次真应了梦里的预兆——我会流产,还会送命” “别瞎说”钟斐喝止了她,他说,“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楚情又说:“我不怕死,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怕的是,我爸和我妈他们受不了……你要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钟斐急了,他说:“你闭嘴我不许你有事” 说着,他把楚情打横抱起来,拔腿就往楼下跑。 第92章 最乌龙的事 第92章 最乌龙的事 钟斐抱着楚情经过前台的时候,问值班的服务员:“最近的医院是哪儿?” 服务员一看钟斐抱着个人下来,知道肯定是有人犯了急病。她们连忙跑过来帮忙,并告诉钟斐,最近的医院是招待所旁边的铁路医院,也就是现在的市第九医院。 钟斐马不停蹄地来到铁路医院,直接把楚情送进了急诊室。 他跟急诊室的医生交待:“她是孕妇,可能要流产;不用管孩子,保大人要紧”又说,“如果她需要输血就找我,她是RHO,我也是RHO——我们俩血型一样” 接诊的医生一听是孕妇,忙把妇科的值班医生叫过来会诊。 医生们围着楚情忙碌起来,钟斐被挡在急诊病房门外。 钟斐正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的时候,赵和盛来了。原来,招待所前台服务员给赵和盛打了电话,告诉他,他安排住下的客人被送急诊了。 赵和盛一看见钟斐,忙跟钟斐打听楚情的情况。 钟斐沉着脸说:“你还说你会照顾孕妇,可是刚才小师妹在房里疼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却不见人影儿” 赵和盛很惭愧,他说:“我带她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她的情绪很平静。晚饭前我还看过她一次,她那会儿还没事儿呢。” 钟斐说:“我就知道你不牢靠,所以我才不想把她交给你嘛” 赵和盛说:“可是小师妹不想跟你走,总不能让小师妹一个人住在外面吧” 钟斐“哼”了一声,不理赵和盛了——他认为今天全怪赵和盛,如果不是有他这么一号人物,小兔乖乖早按他的计划进笼子了。 赵和盛对钟斐的不友好态度,并不以为意。他停了一下,忽然说:“兄弟,我刚吃晚饭时跟人打听了一下,原来你是本年度的商界之星啊” 钟斐撇撇嘴,不屑地说:“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我给杂志社捐了一笔钱而已。” 赵和盛说:“可你的身份地位还是在那儿摆着呢。我刚才一直在想,你今天是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以你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娶我们的小师妹嘛” “我才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钟斐叫道,“我一定要娶小师妹当老婆,你别坏我的好事啊” “可是我听说,你上一任女朋友是位著名的节目主持人……难道你会觉得小师妹比她优秀?” 钟斐严正声明:“我是娶老婆,不是奥运选拔赛——我老婆肯定不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但她肯定是最让我喜欢的女人” 看着钟斐慷慨陈词,赵和盛没话说了。但他还是困惑。他挠了挠脑袋,又说:“我还是不明白,你看上小师妹哪儿了?”又说,“就算小师妹挺让人喜欢的,可她毕竟结过一次婚;而你应该还是单身吧?” “那又怎么了?”钟斐不耐烦地回了句。他又压低声音说,“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处男吧?” “额……”赵和盛大窘。 钟斐得意地说:“你知不知道,小师妹是特别的RHO血型,她只有跟我结婚,生孩子才不会有危险。” 说到这,他们看到替楚情做检查的妇科医生向他们这边走来—— 两人一下变得紧张,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钟斐更是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不怕,输血就输我的,我跟她的血型一样” 赵和盛侧眼看了看钟斐,狐疑地问:“可你刚才是不是喝酒了?” “我郁闷嘛,所以去酒吧坐了一会儿……”钟斐说到这儿,猛然醒悟,“我x,喝了酒是不是不能输血?” 赵和盛在钟斐背上捶了一拳,说:“兄弟,你办事可真不牢靠” …… 妇科医生过来告诉赵和盛和钟斐,他们已经给楚情做完检查,现在决定把楚情送入妇科病房。 钟斐说:“请你们用最好的设备、最好的药,我不吝惜钱。还有,我今晚喝了酒,不知道还能不能给她献血?如果我的血不合格,我知道血站有位护士也是RHO型血,我有她的电话。” 医生安慰钟斐,说:“您先别激动,现在还不到用血的时候。我找你们来,是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病人一侧卵巢有个囊肿,需要尽快手术……” “什么样的囊肿?”钟斐慌忙问。 赵和盛也说:“她不是怀孕了吗,能做手术吗?” 医生说:“她没有怀孕。她的闭经、腹痛等症状,都是卵巢囊肿引起的。” “没有怀孕?”钟斐和赵和盛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钟斐更是说:“她用早孕试纸检测过,她一直说自己怀孕了……” 医生说:“根据我们的经验,女性在没有经过任何指导的情况下,在家里用早孕试纸检测,准确率只有百分之七十左右——她也许是检测到了假阳,也许根本没有用对试纸。” 医生简单解释了一下早孕试纸的用法。 钟斐恍然大悟,说:“这种事发生在楚情身上一点儿都不奇怪,她一向是这么迷糊的个性——上次镖靶上是八支镖还是九支镖她都数不清,这次她很可能也没看明白试纸上是一道杠还是两道杠” 赵和盛听钟斐讲述楚情的“乌龙”个性,额头挂上三条黑线。不过他说:“小师妹没有怀孕,也许是件好事,她就算离婚也没有负担了。”又说,“该手术就手术吧,治病的事不能犹豫。” 医生却说:“可是,她的麻烦恐怕比怀孕要大。” “为什么?”钟斐、赵和盛一起问道。 “因为囊肿的性质暂时不能确定,如果是恶性的,恐怕有生命危险。同时,因为囊肿的性质不确定,我计划给她手术时切除一侧大部分卵巢……如果另一侧的卵巢也出现问题,会影响到生育能力。” “我的天哪”钟、赵二人一听,都傻了。 医生说:“她这种情况,拖得越久危险越大,最好还是尽快手术。”又说,“我们还没有跟病人通报过病情——这样吧,你们去跟病人通报病情,商量一下手术的事情,顺便给她做做思想工作,安慰安慰她。” “好吧。”钟斐、赵和盛答应着。 第93章 楚情的反省 第93章 楚情的反省 钟斐、赵和盛来到病房。他们看到楚情已经输上液了,她正躺床上休息,状态还算平稳。 赵和盛问楚情:“小师妹,你好些了吗?” 楚情有气无力地说:“不像刚才那么疼了,但还是不舒服。” 赵和盛说:“幸好刚才钟师弟去看你,知道你生病了,把你送到医院来……都怪我太大意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可怎么对得起干爹?” 楚情虽然身体不舒服,心里也难过,却还是勉强冲着赵和盛笑了一笑,说:“和盛哥,不怪你,都怪我自己——我当初就应该听斐哥的话……” 当着赵和盛的面,楚情不好管钟斐叫大师兄,所以她改了口,管钟斐叫“斐哥”。 她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受刺激要流产了,对自己坚持要去跟常胜摊牌的事,非常后悔和自责。 赵和盛又说:“小师妹,我们要跟你商量一下你的病情。你要有思想准备,这个手术还是应该做的,只是……”说到这儿,赵和盛面有难色,他不知道怎么接着说下去,他为难地看向钟斐。 楚情见赵和盛欲言又止,以为形势不妙,说不定她不仅要流产,而且性命堪忧。于是她垂泪道:“没事儿的,和盛哥,我有思想准备……”她又说,“如果我有什么事,麻烦你们照顾好我爸和我妈。” 赵和盛听楚情这么说,他准备好的那些话更说不出口了。 钟斐看看楚情,又看看赵和盛,忽然他灵机一动,有了个主意。他一拉赵和盛的胳膊,说:“赵师兄,咱们先出去商量一下……” 钟斐拉着赵和盛出了病房门,他们来到走廊尽头。 赵和盛为难地说:“钟师弟,你说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可怎么把女人身上那些器官名称,对着小师妹说出口啊?这不是难为人嘛” 钟斐说:“可是医生说了,让家属跟她解释手术的事比较好。我们可以鼓励她、安慰她啊” 赵和盛叹了口气,说:“嗨,小师妹可真倒霉,遇人不淑,自己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又说,“偏偏师母身体又不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小师妹的事告诉他们老俩口。” 钟斐说:“这事咱们一定要处理好——小师妹已经病了,可不能把师母也急病了。” 赵和盛一拍大腿,说:“这样吧,我把我媳妇儿叫来,让她来伺候小师妹。” “别介——”钟斐拦住赵和盛,“嫂夫人工作忙,连你都没空陪,她怎么能来照顾小师妹呢?”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一时去哪儿找个可靠的人来照顾小师妹?”赵和盛问。又说,“反正不能叫她婆家的人来,小师妹看到他们家人更生气了。” 钟斐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怎么把我忘了?”他指着自己说,“从今往后,我对小师妹负全责” “你?”赵和盛不可思议地看着钟斐。 赵和盛楞了有五秒钟,忽然摇摇头,说:“不行你刚也听医生说了——如果病情严重的话,不仅影响生育,连生命都有危险”他又劝钟斐,“兄弟,我知道你喜欢小师妹;可你还年青,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你要想清楚,你能娶小师妹做太太吗?如果你不能娶小师妹,就不要再给她增添困扰了” 钟斐说:“刚刚我已经考虑过了——不管楚情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把她丢弃不管。” 说到这儿,他想到楚情买彩票的好运气,于是他鼓励赵和盛,也是鼓励自己,说:“我相信楚情是个有福气的人,她一定能逢凶化吉,渡过这个难关。” 赵和盛见钟斐如此坚决,猜到他是用情已深、不可自拔。他拍拍钟斐的肩膀,说:“兄弟,你这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我只能跟你赌一把——相信你不管小师妹成什么样子,都会好好对她。”又说,“那我把小师妹彻底交给你,希望你不会让我没脸去见楚老师。” 钟斐握住赵和盛的手,用力的握了握,随后他转身向病房走去。 病房里,楚情侧脸躺在病床上,还在默默流泪。 钟斐坐到她身边,掏出自己的手绢给她擦泪。 楚情把手绢接过来,擦了擦眼泪,说:“我总是在想,我都没跟常胜好好谈过罗倩的事儿……我觉得,怎么也该跟他彻底谈一次吧?把话说透了再分手也不迟啊?可是没想到,他仍然用这种含混的态度回应我,还不如罗倩干脆呢” “情情,这事不怪你。”钟斐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说,“他就是这种男人他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他也喜欢另一个女人。你柔顺听话,能帮他持家、替他孝顺他**;而那个女人能干,能帮他打天下、拼事业……可正如你所说的,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好事哪能让一个人全赶上?你和那个女人,总有一个人要离开。” 楚情说:“是啊,我有思想准备——要赢得这场战争,只有两个途径,打败对手或者是控制住男人,也就是‘抢男人、斗小三’嘛”她又自嘲,“所以我才会让你辅导我,修炼成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嘛” “可是我这辅导老师不合格,没让你修炼成功。” 楚情摇头,说:“不,也许我真成功了——所以他没有直接抛弃我,而是敷衍我。”说完她无奈地一笑。 “是吧,我就觉得你挺成功的嘛。”钟斐半真半假地跟楚情开玩笑说。 楚情没听出钟斐的话外之意,她说:“不管成功与否,这些天我总是在想——经过这样的战争洗礼过的爱情,还能不能叫做*情?” “是啊,受了伤的爱情会有疤痕;搀了许多杂质的爱情就不纯粹了。”钟斐连忙附和,他巴不得楚情赶紧抛弃她和常胜的那段爱情。 “嗨……”楚情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没意思,就觉得心灰意懒啊” “情情,想开些——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向前看。”钟斐说。其实他是想让楚情向他看。 楚情却没看他,她继续反省:“也许是我太天真、太单纯了,竟然还相信世上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其实我在想——也许我应该再坚持一下,如果能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保住这段婚姻了……” 第94章 善意的谎言 第94章 善意的谎言 “啊?”钟斐觉得楚情不可理喻,已经被常胜伤成这样了,还想再坚持一下。 看来他真是小觑了女人的坚忍。 “你能坚持下去,我可坚持不下去了”钟斐暗暗叫苦,他想娶媳妇儿都快想疯了。 幸好楚情又迅速否定了自己。她说:“不行,如果没有孩子,再怎么坚持都不可胜利了”她抬头看向钟斐,说,“斐哥,都怪我没听你的话如果我听了你的话,偷偷地跑掉,就不会把孩子流产了,那样至少我还有孩子……” 提到孩子,楚情忍不住悲从中来,她抱着枕头呜呜咽咽地哭泣。 钟斐连忙安慰她,说:“情情,你理解错了——这次手术,不是因为你情绪激动导致流产,而是因为你……” “因为什么?”楚情问。 “因为——你是宫外孕” “宫外孕?”楚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钟斐快速地点点头,说:“对,你是宫外孕医生说,要尽快手术,拖得越久,风险越大……” 钟斐非常认真地,跟楚情普及了一下宫外孕的知识。 这并不是他博学,这其实是他刚刚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学到的。 妇产科走廊的墙壁上,贴满了妇科知识宣传画,钟土匪从走廊里经过时,饶有兴味地观摩了一下。 没办法,他就是对女人身上的各个器官感兴趣嘛。 当然了,他经研究发现——真正的科学知识,跟男人的印象大不相同…… 于是,当他跟楚情解释手术的事情时,他忽然灵机一动——如果跟楚情说她是卵巢囊肿,而且囊肿性质未明,恐怕会让她有思想负担;如果说她是流产,她肯定会自责——干脆推说是宫外孕,那是一种不可抗的因素,可以把楚情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楚情不知是谎,她听钟斐说得像模像样,信以为真。 等她听完钟斐的解释,她捶着被子大叫:“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稀有血型还赶上宫外孕这不是注定我跟常胜过不到一块了?” 钟斐一楞,眼珠迅速转了转,他还没想到这一层呢——如果楚情以为她自己和常胜的第一个胎没有了,她自己就要主动放弃常胜了啊 他心中窃喜,假意附和道:“是吧,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 楚情在医院里急救的时候,常家已经闹翻了天。 当时,常胜看到钟斐跟楚情接吻,气疯了。他怒气冲冲地离开餐厅。 在停车场,罗倩追上了他。 罗倩拉住他问:“常胜,发生什么事了?那两个男人是谁,是不是楚情叫来跟你打架的?” 常胜心里堵得慌,他没办法跟罗倩讲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吻他老婆,而他老婆却是一副半推半就的模样,他很难相信那两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一直以为楚情老实,哪知道就是这个“老实头”,在不知不觉中给他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嗬,他可真是看走了眼啊 罗倩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会趁机架火。她说:“我就知道——像她这种乡下人、土包子,就会用这种野蛮的办法解释问题。她竟然叫了帮手来跟你打架,真是可笑”她又说,“常胜,他们人多也不用怕——我们报警,让警察来抓他们。” “别说了”常胜大吼一声,打断了罗倩的话。他被人戴绿帽子已经够丢人了,难道还要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罗倩见常胜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显然是已经气到了极点。她不敢言声了。 常胜挥舞着双手,在他的车旁边来回踱着步。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忽然他开口,说:“我跟楚情算是完了……罗倩,你愿意嫁给我吗?” 罗倩顿时惊喜不已。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楚情挤走了。 但是她觉得,如果她直接回答“我愿意”,显得自己像是上赶着要嫁他一样,岂不是太掉价了? 于是她策略地说:“常胜,我话说在前面——虽然我有了你的孩子,却也可以打掉它,仍然潇洒地过独身生活” 常胜说:“你少绕圈子,我就听你一句话——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马上跟楚情离婚,跟你结婚;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罗倩明白自己拿得有些过了,忙说:“你这叫什么话,我说过我一直是爱你的。我当然想生下这个孩子,而且希望孩子有亲生父亲陪在身旁” “那就好,你回去好好保胎吧,我们准备结婚” 常胜连班也不回了,他匆匆回到了家。 他一进门,看到杨秋月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也不理杨秋月,直奔他和楚情的卧室。 杨秋月看到儿子不到下班的时间突然回来了,而且面色古怪,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她在后面追着过来,问:“常胜,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她走进常胜和楚情的卧室一看,就见常胜正在发脾气——他把衣橱的门都拉开了,把楚情的东西都拽了出来,丢了一地,并不停地用脚在上面踏来踏去。 杨秋月大吃一惊,喝道:“常胜,你疯了?” “是,我疯了”常胜抄起床角的行礼箱,向床头墙上挂的水晶婚纱照砸了过去。 六十寸的水晶婚纱照,倾刻之间变成了碎片。就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把两人的感情炸成了齑粉。 行礼箱掉到地上,箱子盖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开来——里面是楚情的内衣和睡衣。 常胜意识到,楚情曾经偷偷收拾过行礼。 原来她确实有离开他的打算 顿时,他的心也伤成了碎片。 杨秋月被常胜的疯狂举动吓懵了。她回过神来,冲常胜嚷道:“常胜,你在外面吃了什么**,回家来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砸东西耍疯你眼里还有我这当娘的吗,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常胜发泄过后,情绪稳定下来。他也不看杨秋月,用冷漠的语调说:“我要离婚。” 第95章 一巴掌 第95章 一巴掌 杨秋月一惊,问:“你说什么?” “我要离婚,我要娶罗倩”常胜说。 “你要娶罗倩?”杨秋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果断地说,“不行你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你可以不要楚情,但是绝对不能娶罗倩” “她怀了我的孩子”常胜猛地说道。 “什么?”杨秋月吓一跳,脚一软,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常胜原地踱了两步,屋里是一片狼籍,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一甩手,说:“我回去上班了。”说完他扭头就往外走。 杨秋月“腾”地从床上蹿起来,去追儿子。追上后,她一把拉住儿子的胳膊,说:“你混帐——你说你跟罗倩没什么事,她怎么会怀上你的孩子?” 常胜蛮不在乎地说:“那次不是喝醉了吗,不是有意的。”又说,“但是毕竟有了孩子,所以……” “啪——”不等常胜说完,杨秋月抬手给了常胜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把常胜打懵了,他站在原地,脸胀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杨秋月自己也懵了,自从儿子成年后,她就再没打过他。她以为他争气、上进,她一直把他当成她的骄傲……她的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常胜在原地站了会儿,没说话,抬腿走了。 “砰”地一声,门在他身后关上了,杨秋月在门里冲常胜喊道:“你要是敢娶罗倩,就别再进这个家的门” 常胜甩手走了,剩下杨秋月一个人呆在家里。 她从客厅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到客厅,就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有人说,儿子才是女人真正的情人。这话不假,这世上唯一不嫌弃女人容颜衰老,在她年老时还能一心一意照顾她的男人,只有儿子。 所以女人在儿子身上投入的感情,通常会比对丈夫多得多。 杨秋月平时虽然娇宠常莉,但她始终把常胜看成自己一生的依靠。 可她再想不到,儿子在婚姻大事上,竟然这般草率。 大学毕业的时候,他不顾杨秋月的反对,非要娶楚情;现在他又要跟楚情离婚,转而娶罗倩。 说实话,杨秋月打心里看不上楚情,一个外乡人,还是个乡下人,没钱、没社会背景,对儿子的前途没有任何助益。 但是楚情脾气好、干活麻利,也算合格的媳妇。现在杨秋月也慢慢认可楚情了。 再者说,杨秋月顶多是看不起楚情,却不讨厌楚情,可她是真地非常讨厌罗倩。 她还记得罗倩一家人是多么势利,在常胜他爸的生前和死后,是皆然不同的两副嘴脸。 杨秋月受够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她恨透了那些势利小人,那些人在她们母子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了她们母子 她看着儿子的卧 1/3 第9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9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杨秋月气得青筋直蹦。她破口大骂罗倩:“真是个小妖妇,肚里还不知道揣得是谁的种呢,就想赖到常胜身上她这是在坑害咱们家呢” 骂完罗倩,她又骂常莉:“你二百五啊你怎么就分不清好赖人呢?你把你哥和楚情搅黄了有你什么好处?你以为让罗倩那种人当你嫂子,你能好过啊?” 杨秋月抄起沙发垫子,打在常莉身上。还不觉得解恨,她又去掐常莉的胳膊。 常莉被掐得“哇哇”直哭,她说:“这不能怪我啊是我哥他吃着锅里的,又占着碗里的……” 常莉自从长大后,还没被杨秋月这么打过,也没这么哭过。 杨秋月见常莉“哇哇”哭,心软了。 她细一想也是——常莉能左右什么啊?要离婚是常胜的错。不对,确切的是,都罗倩那个小妖妇的错 杨秋月吩咐常莉,说:“你给罗倩打电话,就说我不同意你哥娶她,让她赶快滚蛋” 常莉抽抽答答地说:“妈,您糊涂啦?”她说,“这种电话怎么能让我打?您应该知道,我的工作是她帮忙安排的,我们老板跟她关系特别好……我要是打了电话,我还上不上班去啊” 杨秋月一想也是,常莉的工作是罗倩给找的,常胜竞争上岗也是罗倩帮忙,她们一家还真不好得罪罗倩 “嗨——”杨秋月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大腿,不停地叹气。这才是人穷志短啊。 常莉说:“您别找我,您找我哥——这事儿关键是我哥……不过他未必听您的。您没说过男人有三大乐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嘛。” “呸”杨秋月啐了一口,“胡说八道” 杨秋月现在就怕楚情想不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让人家娘家打上门来。所以她不乐意听常莉说这话。 杨秋月说:“这事儿关键是楚情——她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脾气,也是太窝囊了如果她能拿捏住你哥,借你哥个胆儿,他也不敢跟罗倩胡搞啊。” 常莉不赞同杨秋月的话,她说:“要是她能拿捏住我哥,您能乐意啊?” “你闭嘴”杨秋月瞪了常莉一眼。她催促常莉,快想办法找楚情。 常莉说,她不是在钟氏上班吗,打她办公室电话找找,看她有没有上班去? 杨秋月为难地说,就怕楚情没上班去,因为今天她单位有人来找她要一份文件。 常莉咧咧嘴,说:“那她能上哪儿,可没地方找了” “胡说”杨秋月喝斥一声。又说,“你打她单位试一试,说不定能打听到呢。” 随后,杨秋月去做晚饭,让常莉往“钟氏”打电话找楚情。 常莉把电话打到了“钟氏”的前台。 前台小姐快下班了,接到电话有些不耐烦。她说:“什么楚情啊, 1/3 第97章 “不仅可以捐血,还可以……” 第97章 “不仅可以捐血,还可以……” 常莉放下电话等郭玉龙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郭玉龙把电话打了回来。他告诉常莉——楚情就在“奇迹公司”上班,她是总裁秘书科的科长。 “我只听说过总裁有秘书,还有秘书科科长?”常莉觉得有点儿懵。 郭玉龙说:“没办法,我只能帮你打听到这么多。而且秘书科这会儿已经下班了,办公室没人,电话打不进去。” 常莉没再说什么,她挂断了电话。 这时杨秋月已经做好晚饭,她把晚饭摆上了餐桌,叫常莉过去吃饭。 常莉一边琢磨着郭玉龙告诉她的信息,一边来餐桌旁坐下。 杨秋月一边摆筷子,一边问:“怎么样,打听到楚情的下落了吗?” 常莉一脸严肃地说:“妈,你知不知道——楚情一直在骗我们” “怎么了?”杨秋月问。 “她根本不在‘钟氏’上班,她在一家叫做‘奇迹’的公司上班” “我的天”杨秋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杨秋月只觉得头发晕、心发慌。 她稳了稳心神,说:“这都叫什么事啊,难道说楚情一直在撒谎,因为我当初说‘如果她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就不让她进门’,所以她一直在撒谎?” “妈,您瞧了吧,楚情可不像您以为的那么单纯”常莉趁机挑拨道。 杨秋月又问:“那个‘奇迹公司“是做什么的啊?” 常莉说:“没听说过,说不定是什么不起眼的小公司吧?听人说她是总裁秘书科的科长,如果是什么大公司,她能当上科长?” “这么说她真是在骗我们”杨秋月觉得头大。她扶着额头叹息:“现在这年青人,主意都这么大,我可是管不了了” 杨秋月等到了半夜,楚情没回来,常胜也没有回来。 她打他们的电话,两个人竟然都关机了。 杨秋月大概能猜到常胜去了哪里,他肯定是去了罗倩那里但是她拉不下脸来给罗倩打电话。她让常莉打。 常莉一打,果然,常胜就在罗倩那里。 杨秋月说:“你叫他回来。” 常莉对着电话说:“罗倩姐,我妈叫我哥回家。” 罗倩在电话另一边跟常胜说了两句什么,常胜接过电话来说:“我烦着呢,过两天再回去。”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杨秋月没辙了,她一个人转回房。 她坐在床边,对着常胜他爸的遗照默默垂泪:“孩子小的时候日子艰难;现在好不容易熬到他们都上班挣钱了,可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早死了的人反而是躲了个清静啊” …… 楚情的手术定在一天之后进行。 由于楚情的血型比较特殊,为保证手术安全,医生特地给楚情和钟斐做了血型配合试验。 结果表明,两人的血型完全吻合。而且钟斐的酒劲也过去了,他完全可以做楚情的备用血源。 护士来通知血型配合结果的时候,楚情又特地跟护士咨询了一番——她问,RHO血型的女人,怀孕的时候是不是要特别地注意? 女护士说:“应该注意一下。如果以前输过血或怀过RHO阳性的孩子,身体里会产生抗体,对胎儿有很大影响,怀孕时要注射阻断剂。” “宫外孕也算是怀过孕吗?” “当然算。” 楚情的头垂了下来。她想这才是命中注定,她的第一胎竟然是宫外孕就算常胜没有婚外情,如果她不能给常家传宗结代,她在常家也呆不下去了,杨秋月第一个就不能容她。 钟斐在旁边插言道:“护士,如果她丈夫跟她血型一样,怀孕就没这么麻烦啦,对不对?” 女护士别有意味地笑笑,说:“是啊。”说完,她对着楚情和钟斐深看了两眼,她觉得这两人血型一样,男人又这么体贴,真是天生一对。 楚情很尴尬,她期期艾艾地说:“不是有捐精细胞的吗,挑个RHO血型的做试管婴儿,应该就可以生个健康的孩子吧?” 女护士憋着笑,说:“这倒是个办法。” 钟斐嬉皮笑脸地说:“原来我不仅可以捐血,还可以捐精啊” 楚情羞恼,她抄起枕头狠狠地打过去。 钟斐一把接住枕头,忙解释说:“你别误会啊,我是想造福天下众多因血型特殊受困扰的良家妇女们……” 钟斐知道楚情正处在人生的特别时期,他不能太暴露自己的野心。如果他追得太紧,恐怕会让楚情心生抗拒,与他彻底保持距离。所以他总是用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来撩拨楚情。 他故意耍贫,说:“我相貌端庄、智力出众,可以提供最优良的基因。如果我去捐精,肯定大受欢迎” 楚情撇嘴冷笑:“果然,当种|马就是你的人生理想” ……………………………… 在常家,杨秋月看着儿子媳妇的卧室乱得跟战场一样,心里堵得慌。 她本来不想收拾,现在却由不得她不收拾。 她把楚情的衣服拾起来,分类洗好,又把屋子打扫干净。除了水晶婚纱照不能复原之外,屋里的陈设跟过去一样。 收拾完,杨秋月长长地出了口气。 如今,常胜索性不回家了;而常莉又整天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玩儿玩儿。兄妹俩谁都不体谅老母亲的心情。 杨秋月想,难道真就任由儿子跟楚情离婚,去娶罗倩那个小妖妇? 她不甘心,她比楚情还不甘心 杨秋月决定去找楚情,说不定婆媳俩一同想办法,能把常胜从小妖妇手里夺回来。 她出门打了辆出租,让人家把她送到“奇迹公司”去。 她起初还怕人家司机师傅不知道这么个地方,没想到这位师傅正巧知道。 到了地方一看,杨秋月楞住了,好气派的一栋办公大楼啊 “这就是奇迹公司?”她怀疑地问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说:“没错这片地方是市里新兴的CBD,‘奇迹’是大公司,这整栋楼都属于他们。” “大公司?”杨秋月不可置信地念叨了一句。她又好奇地问,“你说这里是什么‘地’?” 司机师傅笑了,说:“阿姨,我说是CBD,也就是城市中心商务区。您知道纽约有个曼哈顿吧?这片地方就是咱们这座城市的曼哈顿” “那就是好地方呗?”杨秋月说。她不敢相信,楚情会在这么好的地方上班。 第98章 负心的城市 第98章 负心的城市 “按你那意思,就是说这地方好呗?”杨秋月问。她深感惭愧,自己果然老迈,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了。 司机师傅说:“当然好了。许多大公司、大商场都在这儿。离这儿不远就是清水河公园,公园旁边有片高级住宅区——那里的公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业主都是大老板,或者是演电影的大明星” “哦——”杨秋月觉得自己长见识了。她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一辈子,刚刚知道这座城市已不是她想像中的模样。 她有些沮丧,有些悲哀。她觉得这座城市就像她的儿子,是个负心的人,它变化得太快了 杨秋月带着这些复杂难言的情感,迈进了“奇迹公司”的大门。 位于一楼的办公楼大厅宽敞气派。迎面墙上写着“奇迹生物科技公司”几个大字。米黄色的墙体,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两人合抱粗的立柱,整个大厅充满现代感。 杨秋月感觉自己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手脚都没地方放。 她看到前台那里有两位年轻的女职员,忙走了过去。 她问:“请问,有没有一个叫楚情的在这里上班啊?” 前台小姐说:“阿姨您是找楚秘书吗?” 杨秋月记得常莉说楚情是什么秘书,想来前台小姐嘴里的楚秘书就是楚情了。她忙说:“对,对,就是找她。请问她这会儿在办公室吗?” “抱歉,楚秘书正在歇假,最近几天都没来上班。”前台小姐说。 杨秋月焦急地问:“那她去哪儿了?” “楚秘书流产了,正在住院。”前台小姐回答。 “什么,流产了?”杨秋月大吃一惊,她连楚情怀孕都还不知道,现在楚情竟然流产了 她说:“快,快告诉我,她在哪家医院” 很快,杨秋月来到市第九医院,也就是原来的铁路医院。 楚情做完手术已经两天了,身体恢复得很快。她的精神状态也不错,忽然听说杨秋月来了,要看看她……她犹豫了一下,同意跟杨秋月见上一面。 于是杨秋月没有受到阻拦,直接来到了楚情的病房里。 杨秋月看到楚情正在病房上躺着,又着急又心疼,她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先问道:“楚情,你把孩子做掉啦?” 楚情忙说:“不是,我没想做掉它……”她解释说,“我是因为宫外孕,不做会有生命危险。” “宫外孕?”杨秋月一听没了脾气,她当然知道宫外孕有多可怕,那是必须手术的。 杨秋月一屁股坐到楚情的床边,她同情地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倒霉啊” 楚情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难怪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好事不能全赶一人身上,这坏事怎么全赶她身上了呢?老公出轨,小三怀孕;特殊血型,头胎还赶上宫外孕。如果不是牵挂着老爸和老妈,她都想直接跳楼算了 楚情悄悄垂泪。 杨秋月一见忙说:“别哭,别哭——虽是小产,也要做个整月子,可不能掉泪” 楚情忙把眼泪擦去。她对杨秋月说:“妈,我没事儿,您回去吧,甭惦记我。”她迟疑了一下又说,“您告诉常胜,等我养好了身子,我会去跟他办离婚手续。” “不行,你们不能离婚”杨秋月一听楚情要离婚,就急了。她说,“楚情你别怕,常胜的工资卡、户口本都在我手里攥着呢,他想离婚啊,离不成” 楚情见婆婆立场鲜明地站在她这边,不由心生感动。她颤抖着声音,说:“妈,我想通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跟罗倩早就有感情,现在罗倩又有了他的孩子……” “我不许他娶罗倩”杨秋月激动地说,“我不管她有没有孩子,她肚里的种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她想养私生子让她养去,就算生一百个出来也别想姓我们老常家的姓” 杨秋月又劝楚情:“楚情,跟我回家吧,我伺候你的小月子……常胜是一时糊涂,而且他和你也不是没有感情啊,他会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的。” 楚情听到这儿,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她说:“妈,我也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 “我是RH阴性血,只有怀第一个孩子是安全的。” “什么意思?”杨秋月听不明白。 楚情说:“我的血型很稀有,想生孩子要注意很多事。虽然也有治疗措施,但是最好只生一胎。可我第一胎赶上了宫外孕,我再也没机会了。” 杨秋月一听就傻了,如果楚情不能给老常家传宗接代,她能继续让楚情做她的儿媳妇吗? 杨秋月满腹心事地走了。 看着杨秋月离去的背影,楚情知道,自己跟常胜和好的最后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 她颓废地躺在床上,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她正在晕晕乎乎之中,忽然感觉到有人在帮她擦泪。她委委屈屈地叫了声:“常胜——” 睁眼一看,当然不是常胜,而是钟斐。 “还想着他呢?”钟斐别别扭扭地说。他真不明白这女人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对那个负心人就这么念念不忘 为什么他转眼就能忘了上任女友?比如乔雪,如果她不是著名主持人,上镜率比较高,他肯定连乔雪是黑人还是白人都不记得了。当然了,乔雪是东方人,既不是黑人也不是白人。 楚情不想听钟斐调侃她。她悻悻地从他手里接过手绢,岔开话题说:“你是环保主义者吗,为什么身上总是带着手绢?” 钟斐说:“因为我有鼻炎啊,时刻准备擦鼻涕” “什么,你用它擦鼻涕?”楚情叫道。她用两根手指捏着手绢,恶心得连最后一丝伤感的情绪都没了 钟斐笑了,说:“逗你玩儿的如果是我擦过鼻涕的,还能给你用吗?你放心用吧,这条是干净的,从没用过” 楚情把手绢扔回钟斐怀里,说:“我不信依着你那邋遢脾气,你会天天洗小手绢?” “我可能干脆不洗,用脏了就扔呗”钟斐说。 “嗯,这倒是符合你的脾气”楚情嘲笑他。心想他对过期的女朋友也是用完就扔的…… 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一本书,据说收藏有悬赏,有好处就介绍给大家呗。 《星战女武神》(书号2462976)作者:微笑鸡蛋面 。 第99章 离婚边缘 第99章 离婚边缘 钟斐拿起小手绢拿,对楚情说:“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是从小养成的好习惯。我妈教给我,每天出门都要带上干净的小手绢。因为女孩子爱哭啊,如果身上带着小手绢,帮她们擦擦眼泪,很容易赢得她们的好感……” 说着,他把手绢叠成一只小兔子,递给楚情。 楚情拿起来看了看,还真是很精巧。她新奇地说:“你竟然会做这个?” “这也是我妈教给我的,她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楚情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样的母亲啊,竟然教儿子这些事。她说:“嗬,原来你从小就准备当花花公子了?” 钟斐说:“我妈不是教我做花花公子,她是怕我遇到喜欢的女孩的时候,不会追求。” 楚情被钟斐逗笑了。 虽然她心里仍然空空的,但是她决定笑对人生。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因为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意义。 杨秋月回家的时候,经过社区医院,她特地去找医生咨询了一下。结果果然跟楚情说得一样。楚情这种稀有血型的人,怀孕的时候确实要比旁人多一些风险。 虽然医生跟杨秋月说,现代医学已经有D因子的阻断剂,可以保证孩子的安全,但是杨秋月却觉得她不敢冒这个风险,他们老常家可是三代单传啊 杨秋月心力憔悴。她现在跟楚情有相同的感觉,感觉命运是如此无法由自己掌握。 这天晚上,常胜回家来了。 他一进门,讪讪地叫了声“妈”。 杨秋月抬头看看他,冷笑道:“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我是你妈?” 常胜羞窘。他挨挨蹭蹭地坐到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 杨秋月也不理他。 过了会儿,他假意要换衣服,起身进了卧室。他发现楚情的东西都搬空了,行礼箱也不见了。 他忽然很生气,怒气冲冲地从卧室出来,问杨秋月:“妈,是不是楚情回来了,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 杨秋月瞅了常胜一眼,说:“没有,她没回来,是我给她送过去的。” “什么,你给她送过去的,你为什么要帮她送东西?”常胜问。 杨秋月悻悻地说:“新人要进门了,能不嫌她的东西碍眼?” 常胜叫道:“您别只会讽刺我,你知不知道她……她也很可恶” 常胜想告诉杨秋月,楚情出轨了。但是常胜说不出口。在当负心人和戴绿帽子两种选择中,常胜宁可选择前者。 杨秋月也不想听常胜解释什么。她说:“算了算了,你和常莉都大了,我真是管不了了。我一管教你们,你们就要离家出走,我老胳膊老腿儿的,可追不上”她又说,“今后啊,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杨秋月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反而让常胜有些不知所措。他坐回到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开口:“您给楚情送东西去,知道她住哪儿了?” 杨秋月“哼”了一声,说:“她能住哪儿,她住医院了” “医院?她怎么会进医院?”常胜吃惊地问。 杨秋月说:“她患了宫外孕,做了手术。而且,她很可能会失去生育能力。” 常胜惊呆了,他楞了一会儿,说:“她在哪儿住院,我去看看她” 常胜按照杨秋月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市第九医院,也就是原来的铁路医院。可是到了病房里一看,病房却已经空了。 他去护士站打听,值班护士告诉他,楚情已经出院了。 他又跟护士打听楚情的病情。 护士说:“她做了个摘除卵巢囊肿的手术。” “不是宫外孕吗,怎么又变成了卵巢囊肿?”常胜很吃惊,因为护士说的跟杨秋月说的完全不一样。 护士这才想起来,说:“噢,是这样的——因为囊肿的性质未定,怕病人有思想负担,所以大家欺骗她是宫外孕手术。” “这个病会影响生育能力吗?” 护士正在忙,她对常胜喋喋不休的问话很不耐烦。她说:“生育能力算什么,只要囊肿是良性的,就应该觉得庆幸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消息就是医生对你说‘囊肿是良性的’,你说对吧?” “对,太对了。”常胜尴尬地附和道。 常胜像梦游一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停车场的。他上了车,在车上坐了好半天。 ………… 大约一周之后,常胜收到了楚情的离婚协议书。 楚情没有出面,她委托一位律师把离婚协议送到了常胜的家里。 杨秋月一见律师拿来了离婚协议,一句话没说,扭头回了自己的卧室,把常胜和律师留在了客厅里。 常胜讪讪地接过协议看了看,协议上,楚情没有分割财产的要求。 律师说:“我把您当初结婚时赠给楚小姐的戒指、项链等首饰带了过来,楚小姐希望您能把她娘家陪送的被褥等东西还给她。” 常胜拿着文件,沉默不语。 律师又催促说:“常先生,楚小姐希望能跟您和平分手,如果您没有什么问题,就请签字吧。” “她目前住在哪儿?”常胜声音干涩地问。 律师说:“对不起,我无权透露我委托人的住址。” 常胜把协议往茶几上一放,说:“我不能签字,我要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再签。” 律师说:“随您的意。我会把您的意见转达给我的委托人,但是我的委托人答不答应,我可就不知道了。” 律师很不耐烦地走了。他还没见过这种无聊的男人——出轨了,跟小三有孩子了,原配没提苛刻的条件就同意离婚了,他竟然还不知足,还要再跟人家见一面才肯签离婚协议 律师心里说:“你有本事你就拖着,拖到小三生的孩子成了私生子” …… 果然,最等不及的人是罗倩。 她听常莉说,律师把离婚协议送到了常家,但是常胜却拒签。她气急了。 她跟常胜说,如果他再不离婚,她就去做流产。 “我是公司高层,你不能让我在公司没法做人” 常胜连忙安抚罗倩:“相信我,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娶你,当然会跟楚情离婚。但是她刚刚做了手术,我现在跟她离婚显得太不仁义了,我怎么都要见她一面,问问她的身体状况吧?” 第100章 可怜的小情情 第100章 可怜的小情情 常胜把楚情的病情,跟罗倩说了说。 他又说:“还不知道这个囊肿是不是良性的,过几天我再去医院打听一下。” 罗倩听说楚情病了,而且病情还挺严重。她也怕把楚情挤兑急了,跟她和常胜拼命,所以她也就不再逼常胜了。 又过了几天,常胜按照楚情律师留下的名片,打电话找楚情的律师,跟楚情约时间见面。 但是律师却说,楚小姐身体正在康复中,请他不要打扰。 “她是不是……”常胜停顿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问,“她是不是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 律师停顿了一下,说:“这种事本来不在我的受托范围之内;但是您既然这么问,我只能说——我在楚小姐的住处,只见过女人……我这个回答您满意吗?” 律师没有跟常胜说谎,楚情目前住的地方,确实只有女人。 因为她被钟斐藏到了翠明山的秘密实验室里。 这个地方除了陈明,其他工作人员都是女人。而陈明自己似乎早就忘了自己是个男人。所以钟斐把楚情安置在这里最放心,这里肯定不会有赵和盛那样的黄鼠狼 楚情出院来到翠明山之后,开始的时候,她身体恢复得不错,精神状态也不错。 但是后来,她却忽然出现了失眠、厌食等症状。 实验室里就有医生。上次给楚情把脉的那位年纪最大的女医生,就是一位资深的老中医。正是她通过诊脉,说楚情的卵巢有问题,可惜的是没引起楚情的重视。 这位老中医姓林,她给楚情开了几副汤药。可效果却不是太好,她说楚情是心理上的原因,单凭医药不行,应该请位心理医生来给她辅导一下。 幸好这时方隅从国外回来了。 方隅是著名的心理学博士,也是钟斐最好的朋友之一。 钟斐像寻找救星一样,去请方隅。 钟斐可怜兮兮地对方隅说:“我的小情情最近变得很可怕——她半夜睡不着出去跑步,结果掉到了游泳池里……” “你的小情情?”方隅觉得既好玩儿又可笑,他看对钟斐说,“原来治疗你不举的那副良药名字叫做‘小情情’?” 方隅早就很好奇,能让钟斐动心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于是他二话没说,跟着钟斐来到了翠明山。 楚情就住在实验室后面的那栋白色几何形的别墅里。 上回她遇到的那位小昭姑娘,现在是她的看护。 小昭本名叫曾昭,从护士学校毕业,正是照料楚情的最佳人选。 钟斐带着方隅来到别墅,他们看到小昭正在收拾客厅。 钟斐问小昭:“楚情呢?” 小昭回答:“楚小姐在二楼露台上晒太阳呢。” 二楼阳面有一座宽敞的露台,天气晴朗的时候,楚情喜欢坐躺在露台的躺椅上晒太阳。 钟斐又问小昭:“她今天中午用餐的情况怎么样?” 小昭皱着眉头摇摇脑袋,说:“虽然喝了林大夫的中药,但是楚小姐的食欲还是不好,中午只喝了小半碗粥。” 钟斐着急地对方隅说:“你看你看,情形多严重啊,你快去看看她吧。”说着,他拉方隅上了楼。 他们来到二楼的小客厅,站在通向露台的落地窗边,借着窗帘的掩护向窗外望去。 “看到了吧,就是她——”钟斐指着窗外说。 方隅向窗外一看,只见露台上的躺椅上,有个娇小的人儿正躺在上面晒太阳。她闭着双眼,似乎正在闭目养神。面色苍白,眉头微蹙着,似乎有满腹的心事。整个人裹在厚厚羊毛毯里,模样显得楚楚可怜。 方隅晃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怎么样,你看出什么来了?”钟斐问方隅。 方隅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只有她能激发你的性趣呢?”原来他脑袋里想得不是楚情的病情,而是钟斐的特别“偏好”。 “别胡说”钟斐在方隅腰上捣了一拳。他生怕楚情听到什么。他又跟方隅解释说,“她刚刚做了治疗卵巢囊肿的手术,三个月之内不能过性生活……所以我把她带到身边,没有任何不纯洁的念头” 方隅回头打量下钟斐,哂笑道:“但是了解你本性的人,很难相信你会有纯洁的念头。” 钟斐连忙去捂方隅的嘴。他说:“我今天带你过来,是想让你看看她精神方面有没有问题——她的手术很成功,身体恢复得很好,囊肿也是良性的,可为什么她会失眠、吃不下饭呢?” 方隅说:“你有没有听说过,离婚容易让人患抑郁症?” “离婚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离婚的人多了正因为她离开了那个渣男,所以才能得到新的幸福生活啊” 钟斐当然不愿意承认,正是他一手促成楚情离婚,所以才让楚情患上了抑郁症。 方隅说:“我知道她原来的丈夫不好,可正因为她是受伤害的一方,她的感情上才有创伤。还有,她刚刚做了一个手术——如果说离婚是感情上的伤害,那么手术就是身体上的伤害;虽然理智能辨清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人的潜意识还是会排斥这些事——在双重的伤害下,她很容易产生应激反应” “那我该怎么办?” “这些伤害让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使她对周围环境产生了排斥感。所以你应该让她尽快回到生活中去,增加她对环境的适应力,而不是把她关在这里。” “切——”钟斐不屑地说,“照你这么说,她是受惊了。那我干脆请个神婆来帮她收惊多好,找你这心理学博士做什么?” 方隅辩驳道:“你还别说,在过去那些文明落后的年代,巫医的确起着心理医生的作用。” “我就知道你是江湖骗子”钟斐骂道。“还跟*台小姐学,按钟点收费,真不要脸” 两个男人争论的声音大了些,惊动了楚情。 她好奇地抬起头,向落地窗这边看过来。 钟斐一看藏不住了,他拉开落地窗,带着方隅来到露台上。 第101章 攻心与攻城 第101章 攻心与攻城 钟斐来到楚情身边蹲下身子。他帮她把身上的毛毯盖严实,又关切地问:“情情,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比平时温柔了若干倍,非常有“下溅”的趋势,引得方隅频频侧目。 而钟斐却不自知。他蹲在楚情身边,继续问“肚里难受吗”、“脑袋疼吗”,等等等等。 楚情摇头,说自己感觉很好。她扭回看了看方隅,又回过头来问钟斐:“他就是张律师吗?” 张律师是钟斐帮楚情请的律师,负责替楚情处理离婚的事情。 钟斐告诉楚情:“他不是张律师,他叫方隅,是我的铁哥们儿。” “哦,原来他就是方六哥。”楚情说。她听马芳芳说起过方隅。 她还听说,方隅的父亲虽然也是本市有名的商人,但是因为生了很多儿子,怕财产分散以后影响企业实力,所以把全部财产都交给了长子。至于方隅,他和其他兄弟只能分到一部分股息。所以方隅上大学的时候,选择的专业不是商业管理而是医学。 “你认识我吗?”方隅饶有兴趣地问楚情。 楚情想说是听马芳芳说的,又觉得不妥。她停顿了一下,说:“听斐哥……不,听钟总说的——我记得你去公司找过钟总。” 楚情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管钟斐叫哥,所以叫了声“钟总”。 方隅听出称呼的差别来,他冲钟斐挤挤眼睛——意思是,你虽然献了半天殷勤,可是人家对你还是没那么亲。 钟斐痛恨方隅挑拨,冲方隅直瞪眼。 方隅受到威胁,连忙对着楚情,半真半假地叫道:“哇,楚小姐——他真跟你提起过我吗?”又说,“你是不知道啊,他都不肯跟外人承认他认识我他是大老板,瞧不起我这江湖郎中……” 楚情对方隅的玩笑话,抱以浅浅的一笑。 随后她又看向钟斐,问:“钟总,张律师打电话来了吗,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钟斐说:“你不用惦记那些事,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楚情皱紧眉头,不耐烦地说:“不就是让他签个字的事儿吗,为什么这样拖泥带水的?又不是我求他”她又说,“我在离婚协议上没提任何要求,难道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说到这儿,楚情莫名地生气。 最近她因为失眠,情绪也越来越不好,很容易就会生气、烦躁。但因为是借住在别人家里,她又总是隐忍着。 这会儿提到常胜,她有了发脾气的理由。她脱口骂道:“这个混蛋,我已经一再忍让了,他还想怎么样” 说着话,她的手从毛毯里挣出来,激动地挥舞着。 钟斐连忙按住她的手,安慰她,说:“他没想怎么样,他只是想见见你。但是因为你刚做了手术,还在康复期,所以我让律师转告他,近期你无法见他。” “不,我要见他”楚情说。 “情情,你别理他”钟斐劝道,“现在耗不起时间的是那个女人——如果他不想让那个女人的孩子变成私生子,他就应该痛快地把协议签了。” “不,我就是想见他”楚情忽然变得很固执,什么都听不进去。 眼看二人僵持起来,方隅忙在旁边劝道:“阿斐,这是楚小姐的事,还是让楚小姐自己决定吧。”说着,他冲钟斐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听楚情的。 钟斐停顿了一下,无奈地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钟斐借口去找陈明谈工作,把方隅留下来陪伴楚情。 方隅不愧是心理学博士,他还是有一些手段的。他很快就赢得了楚情的好感,并随意地跟楚情聊起来天来。在交谈过程中,他了解了楚情的一些情况。 吃过午饭,方隅离开翠明山回城里,钟斐和陈明都出来送他。 方隅又劝钟斐:“你别再把小情情关在这里了,让她回到人群中去吧。在人群中,她的伤可以好得更快些。” 钟斐当然不乐意。因为在他看来,别的男人都是黄鼠狼。他就怕楚情好不容易离开常胜,却对别的男人心生情愫,自己为别人做了嫁衣。 他现在对楚情,就像老母鸡看护自己的小鸡娃一样,一刻都不敢放松。 但是方隅一再这样劝他,他只好答应。 他悻悻地说:“我没想把她当囚犯,我只是觉得她需要安静的地方好好休养身心……再说了,我跟她不是还有没那个那个什么嘛” 钟斐一着急,把实话都说了出来——他跟楚情,真是八字连一撇的意思都没有。 方隅看钟斐一副憋闷的样子,忍俊不禁。他对陈明说:“瞧瞧咱们这位花花公子,竟然也有在女人面前碰壁的时候” 陈明捂嘴娇笑,他揭发道:“方片六,你可是不知道啊——他整天小情情长、小情情短,一副贱贱的模样,简直是令天怒人怨啊” 钟斐被这对损友调笑,有点儿磨不开面子。他辩驳道:“我这叫‘攻心为上’,你们懂不懂?” 陈明阴阳怪气地说:“攻心的最终目的还不是要攻城?” 方隅灵机一动,他说:“陈二明,你整天在实验室里瞎鼓捣,就不能配副**出来,让阿斐把他的小情情直接放倒?” 陈明得意地说:“我正在研制呢……” 陈明话没说完,就被钟斐捂住了嘴——他怕陈明说走了嘴,把实验室的秘密泄露出去。 钟斐打着“哈哈”说:“‘方片六’帮我攻心,‘陈娘娘’帮我攻城——我要双管齐下” …… 几天后,楚情和常胜约在“碧格”西餐厅见面。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折磨,楚情的相貌和气质变化很大。 她瘦了,瘦得小圆脸竟然有了尖下颏。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会以为她去整容了。 过去她几乎不化妆,这次却是精心打扮过。一张小脸用粉底匀抹得不留一点儿瑕疵;浓艳的腮红轻扫在两颊上,为她增加了几分青春的活力;从灰到蓝过渡的眼影,衬托得她一双大眼睛更加明亮动人, 她的头发显然也是新做的,波浪卷发在脑后随意绑了一下,柔黑亮丽的发尾随性地重卷着。 常胜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楚情来…… 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重生佳偶天成》书号2145882作者:璐珈 重生之后重觅佳偶。 。 第102章 “都是你的错” 第102章 “都是你的错” 常胜在楚情对面坐下来。他紧绷着脸,盯着楚情,使劲看了一会儿。 忽然,他冷笑一声,开口道:“楚情,裘皮大衣真漂亮啊谁给买的,是那天亲你的那个男人买的吧?” 楚情一听这话,心头的火就起来了。她一字一顿地说:“人被狗咬了,不会学狗的样子咬回去——”又说,“我不会用你伤害过我的手段去伤害你,因为我知道那样根本伤不到你” 常胜的冷笑僵在了脸上。 他慢慢收敛了笑容,问:“那你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伤害我呢?” 楚情沉默。她凝视着常胜。 她不明白为什么,记忆中的他是那样熟悉亲切,眼前的他却是这样陌生可怕。 大学时的爱情,因为结婚修成正果,应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结局,可为什么还是终成陌路? 楚情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过了会儿,她说:“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常胜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沉默片刻,忽然说:“楚情,你犯了个大错误。你知不知道,我也从没打算伤害你。关于罗倩的事情,我是可以处理好的。虽然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跟她有过一夜*,让她怀孕了,但我还是可以处理好的 我不是陈世美,不会凭白无故地抛弃你。你只要乖乖地呆在家里,外面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好。 可是你太不信任我了,你跟我反、你跟我闹,你让我没面子,你让我无法收场 你记住了——是你搞砸了一切,是你毁坏了我们的婚姻” 楚情不可思议地看着常胜,她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说:“是我搞砸的吗?” “是你” “我跟你反过、跟你闹过吗?”楚情反问。 她后来因为以为自己怀孕了,所以在那些日子里,她在常胜面前,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楚情苦笑,说:“在别人家里,如果妻子知道丈夫出轨了,恐怕会比我的反应激烈吧?” “你当然没有撒泼,也没有去找罗倩闹。但是你的反应同样很激烈——你跟踪我,你嘲讽我是剩菜,你跟我同房让我戴套套,还讽刺我不用最大码的……如果不是对你还来说,我还算有点儿利用价值,你恐怕会做得更过分” “你所说的‘利用价值’,指的是什么?是不是指帮我妈联系床位的事?”楚情敏感地问。 曾经,她确实想说服自己,变得现实一些、功利一些。不要幻想什么爱情,要看到常胜给她带来的利益……原来,对手已经把她看得很真切,他手里攥着制胜的筹码。 “常胜,你觉得我嫁给你,就只是想利用你?”楚情问。 “我不必解释,你自己心里明白”常胜生硬地回答。说完,他把头别向一边,意思是懒得理楚情。 楚情只觉得浑身冰凉。她裹紧裘皮大衣,却似乎怎么都暖和不过来。 她明白自己现在的体质太差了,她没力气跟常胜吵架。 于是她决定听从钟斐的劝告——“赌不如输”,既然已经输掉了感情和婚姻,那就保重自己,别把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也搭进去。 楚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从大提包里,把离婚协议拿出来,往桌上一放,说:“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我已经在自己的错误上画了一个句号,现在请你也签上字,彻底结束这个错误吧” 常胜回过头来,冷冷地看向楚情,略带讽刺地问:“你就这么渴望跟我离婚?” 楚情苦笑,说:“我是为你好,我不想让罗倩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又说,“你们是青梅竹马,我是多余的那一个,我现在只希望自己的退出,能成全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 “幸福,有什么幸福?”常胜冷笑,他定定地看着楚情,忽然说:“罗倩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什么?”楚情不可置信地看向常胜。她再没想到,罗倩会舍得把孩子打掉。 常胜说:“罗倩说,她从来就没想用孩子来要挟我,她只是单纯地爱着我。” 楚情沉默片刻,不无嘲讽地说:“好,好伟大的爱情” 她想事情真够反讽——她甘愿忍辱负重,把丈夫让给别的女人,只为了能平安生下孩子;哪知道,罗倩却这么出人意料,眼看就能成功上位,却忽然把孩子打掉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常胜听到楚情的嘲讽,很是愤怒。他说:“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资格嘲讽她?你从来就没有她这种豁达和大度。你知不知道,因为罗倩打掉了孩子,咱妈有多伤心” “莫非你认为,罗倩打掉孩子,也是我的错?”楚情不可思议地问。 她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因为常胜的胡搅蛮缠,她的是非观和逻辑观全部颠倒了。 幸好她是数学老师的女儿,她有很好的逻辑天赋。她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思路。 她对常胜说:“我记得我刚出院的时候,就委托了一位律师,让他及时把离婚协议送到了你家里。难道你要怪我,因为我没有亲自出现在你面前,听你说离婚全是我的错,所以才发生了这之后的‘蝴蝶效应’?” 常胜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但是他眼里有深沉不可测的怒火。 楚情被常胜的气势吓到了,她急忙回头招呼一声:“张律师——” 张律师本来就在不远处候着。一听楚情呼唤,他急忙来到楚情身边,说:“楚小姐,请吩咐——” 楚情说:“我希望您能在我身边呆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就好。” “楚小姐请放心,我会一直陪在您身旁。”张律师说。说完他往楚情身边一站,好像他不是律师而是保镖,他会誓死保护楚情的安全。 常胜气愤地看看张律师,又看看楚情。他问楚情:“你想做什么——为什么每次我们夫妻谈话的时候,总是有外人在场?” 楚情说:“他是我请的律师,不是外人。”她又说,“我在这个城市里,既有没亲人也没有朋友。我需要别人给我一点儿勇气,帮我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近几天有好多结婚的,实在不能保持双更了。只能维持不断更,请朋友们原谅。 第103章 “我会给老婆下跪” 第103章 “我会给老婆下跪” 第103章 楚情自从嫁给常胜,一切都以常胜为中心。她就像相声里的捧哏表演者,不管常胜说什么,她都“哼哈这是”地附和着。 这一次,她要勇敢地表明自己的想法。 她两眼紧紧盯着常胜,克服心中的恐惧,说:“常胜,我想说——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对于你结婚之前有过什么,我不介意;但是对于你结婚之后发生过的事,我很介意” 常胜冷笑,说:“你太天真了” 楚情说:“对,都是我不好,我对爱情的理解太天真。所以,我打心里无法原谅你和罗倩的交往。不管你们是‘一夜*’还是多夜情,不管是喝醉了,还是对你的前途有利……我都无法原谅,永远也不能释怀” 说到这儿,她把离婚协议向前又推了一推,说:“我要跟你和平分手。” 常胜看看离婚协议书,又看向楚情,他忽然说:“你认为你爸能接受我们离婚?” 楚情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身子摇晃了一下。张律师忍不住在她身后扶了她一把。 楚情结结巴巴地说:“我会告诉我爸,我曾经努力过,但是我失败了……” 常胜沉默了一会儿,他拿起笔,在协议上签好字,随后把笔和协议都扔给了楚情。 他说:“你满意了吧?” 楚情拿起离婚协议,因为紧张,她的双手有些颤抖。她把协议转交给张律师:“张律师,拜托你——” 张律师接过协议,说:“楚小姐,请放心——我会办好的。” “谢谢。”楚情说。 随后她又回过头来,对常胜说:“我以为,你会谢谢我成全了你和罗倩;没想到,最后我反而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结束自己的错误,摆脱一场‘三角恋’折磨。” 常胜紧紧抿着嘴唇,没有答话。他忽然说:“楚情,恭喜你——你的囊肿是良性的。” “你说什么?”楚情不明白常胜在说什么。 常胜说:“我去铁路医院找你的主治医生打听过了——你的手术很成功,应该不会影响到生育能力。医生说,最幸运的就是,你的囊肿是良性的。” 楚情完全傻掉了…… …… 楚情这次来跟常胜见面,唯恐钟斐又给她添乱,她严格禁止钟斐跟她同行。 但是钟斐哪能放心得下?他叫上方隅,一起偷着跑到了碧格西餐厅三楼的监控室里,他俩通过监控摄像头和监听,旁听了楚情和常胜谈话的全过程。 当钟斐看到,常胜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楚情身上时,他极为气愤。 他说:“方隅,你看这人是不是变态啊——是他出轨导致离婚,却说是楚情的错;甚至连他的‘小三’打掉了孩子,他也说是楚情的错” 方隅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监控屏幕上的常胜,说:“这个人确实挺有意思的,值得研究。” “我就知道——他对你来说,是有研究价值的”钟斐的言外之意是指常胜是个变态。 钟斐又说:“这个人比我想像的阴险他告诉楚情,‘小三’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他们三个又回到了原点……这分明是在暗示楚情,如果她肯努努力,说不定他们还有复合的希望他真卑鄙,总是这样折磨楚情,用一点点儿希望吊着她,让她无法舍弃这种‘鸡肋’一样的婚姻就算楚情舍弃了这根‘鸡肋’,如果她以后的生活稍有不如意,她也可能会为她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方隅拍了拍钟斐的肩膀,让钟斐不要太激动。 他对钟斐说:“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他说错误全在楚小姐身上,也许是在暗示——楚小姐掌握着离婚的主动权……说不定他其实不想跟妻子离婚,但是他拉不下面子来求她,他希望她能主动回头。” 钟斐不可思议地说:“不会吧,如果他想让她回头,那就应该好好哄她啊,怎么会一味指责对方呢?” “他跟妻子的沟通确实有问题。但是说不定他还爱着她,甚至比他自己意识到的还要爱……”方隅说,又对钟斐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是遇到对手了” “他怎么能做我的对手?”钟斐不屑地说,“如果换成我,就算是跪下来求,也要求老婆原谅自己。古人说的好——虽然‘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还是可以跪天地、跪父母、跪老婆嘛” 方隅奇道:“哪位古人说过这种话?” 钟斐说:“古时候人们结婚,不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随后夫妻对拜……这说明男人这辈子就应该跪天地、跪父母、跪老婆嘛” 方隅被钟斐逗笑了,他说:“我才不相信你这‘活土匪’会跪老婆” 钟斐一本正地说:“如果我老婆让我下跪,我肯定跪——‘跪趴式’” “噗——”方隅笑喷了,他拍了钟斐一巴掌,说,“土匪,你现在越来越猥琐了” 钟斐不以为意,他继续猥琐道:“我知道许多种姿势都是需要男人下跪的——方医生,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滚”方隅忍不住又补上了一脚。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监控里,常胜对楚情说:“恭喜你,你的囊肿是良性的……” 钟斐顾不上跟方隅打闹了,他大声叫道:“糟了,糟了” 他知道,他的谎言露馅了。 那天晚上楚情因腹痛被送到医院急救,并不是流产,也不是宫外孕,而是卵巢囊肿。 医生建议手术。但是囊肿的性质不确定,而且如果治疗不当会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 为让减轻楚情的思想负担,钟斐编了个谎言,跟楚情说她是宫外孕。反正楚情一直以为自己怀孕了。 后来楚情的手术挺成功,而且经过彻底检测,囊肿也是良性的。医生说楚情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生育能力也不会受影响。 这时候本来应该告诉楚情真相了,但是钟斐却有私心。 楚情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血型。她自己一直认为,如果她的头胎没有了,再要孩子会很麻烦。但如果她嫁给一个和她相同血型的男人,她就不怕了。 这世上有多少RHO血型的人?如果随便一抓就能找到一个,还能叫稀有血型吗? 钟斐知道自身的优势——他正是RHO血型,换言之,他可是楚情身边唯一的优种|马啊 于是钟斐直到现在,都没告诉楚情手术的真相…… 近几天有若干位亲戚、朋友结婚,不是简单地随个礼、吃一顿就能解决的。要跑去帮人家干活,还要跟单位请假。实在不能保持双更了,请朋友们原谅。近期结婚的可真多,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恩爱白头。 第104章 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第104章 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按照事前的约定,楚情跟常胜谈完话之后,钟斐会去西餐厅接她。 但是钟斐因为自己的谎言被常胜拆穿,不敢单独面对楚情。他让方隅陪他去接楚情。而且为了不让楚情发现他刚才就在西餐厅里偷听她和常胜谈话,他让方隅陪他回公司开他的路虎车,磨蹭一会儿再过来。 方隅说:“不至于吧,还没结婚呢,就怕老婆怕成这样” “正因为没结婚我才怕啊。我就怕一招错、满盘输啊”钟斐实话实说。 方隅无奈点头,答应钟斐奉陪到底。但是他又说:“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真就只有她能让你有反应?” 钟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随后又可怜巴巴地说:“你也不想让我当一辈子和尚吧?我已经快半年没有性生活了,都快忘了女人的滋味了” “我的天哪,兄弟我太同情你了”方隅憋着笑,拍打着钟斐的肩膀,半真半假地安慰钟斐,“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半年没近女人的身,会憋成什么样啊?换成我,说不定会发疯的兄弟你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有我这心理学家当军师,泡妞无往不利。” 前些日子方隅对钟斐甩了乔雪,非常恼火。但现在他发现钟斐说的是实话,而且钟斐的目标是楚情,他恼不起来了。 方隅忽然自言自语:“‘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爱情和婚姻。” “你什么意思?”钟斐问。 方隅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变态,你会喜欢上楚小姐这样的女人?” “滚”钟斐回敬了方隅一脚。 …… 钟斐和方隅绕了一大圈之后,回到碧格西餐厅。他们看到楚情正在大门口站着等他们。 钟斐殷勤地招呼楚情上车,又问:“情情,等急了吧?我去接方隅了,所以晚到了点儿。” 楚情说:“没事儿,我刚去买了点儿东西。” 钟斐见楚情面容平静,似乎并没有恼怒的意思,心里多少放宽了些。他试探着问:“张律师走了?” 楚情点头:“嗯,都办清了,他说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拿到离婚证了。” 钟斐说:“好啊,祝贺你回归到快乐的单身生活。”又叫方隅,“‘方片六’,你说咱们是不是该为楚情庆祝一下?” 方隅很配合地说:“当然啦,去锦江大酒店吃大餐吧,锦江大酒店是我的连襟沅少东开的,我有他赠送的贵宾卡。吃完饭还可以去酒店的夜总会玩儿……”(沅少东是上部书《弃妇惹桃花》中的人物,懒得起名了,让其他书的中人物来这里跑跑龙套吧:-)) “好啊,好啊——”钟斐附和。他又说要把陈明也叫来,“咱们三个好久没在一起凑了,今天借情情的面子,好好聚一下。” 于是他们直接驱车来到锦江大酒店。 钟斐提议说,大家刚从西餐厅出来,还是去吃中餐。于是他们来到了酒店的中餐厅,在角落里选了个清静的位置。 钟斐和方隅商量点菜的时候,楚情好奇地打量周围的桌上的客人。 她看到不远处的餐桌边有位年青男人,穿一件咖啡色休闲外套,领子半开着,露出里面蓝色格子衬衣,头上的发丝根根向上梳着,显然是刚刚打理过,整个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开始是一个人坐着,没有点餐,而且时不时看表,显然是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一位中年妇女领了一位年青的姑娘来到他这一桌。 男人站起来跟两个女人打招呼,随后他们面对面地坐下来。 他们说了会儿话,之后中年妇女走了,年青的姑娘留了下来。 钟斐发现楚情在看人家,他对楚情说:“那是一对相亲的——刚那中年妇女是媒人,她把姑娘领了来,跟这位小伙子见面。” 楚情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钟斐故作可怜地叹口气,说:“嗨,我在巴塞罗那那些天,天天跟别人相亲吃饭。” 听钟斐这么说,方隅和楚情都笑了。 楚情忽然说:“我认识那个女的,她就是上次泼我一身水的人” “真的是她?”钟斐问。 他当然还记得,上次他带楚情来锦江大酒店参加酒会,楚情被乔雪的粉丝泼了一身的水,弄得很狼狈。 他早就该帮小情情出这口气的,可惜他后来专心对付常胜,忘记这码事了。 楚情说:“就是她——粗眉毛,大鼻孔,眼睛看人冷冰冰的。对了,还有一个——包子脸,小肉眼,嘴唇长得像香肠” 听楚情描述那两个人的长相,钟斐忍俊不禁。 方隅在旁边忙问怎么回事。 钟斐笑着对他说:“你别打听——因为你也是乔雪的粉丝。只要是乔雪的粉丝,就是楚情的敌人,当然也就是我的敌人” 方隅不乐意了:“这叫什么话,做乔雪的粉丝还犯法了?”又说,“你这人也太差劲了吧,才跟乔雪分开几天啊,她的粉丝就成了你的敌人了……” 提到乔雪跟钟斐的往事,钟斐的脸色一变——他正在追求楚情,当然不想在楚情面前讨论他和乔雪的旧事。 方隅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住嘴。 两人挤眉弄眼地对望了片刻。随后他们一起扭头看向楚情,想看楚情是否介意。 可是他们却惊讶地发现——楚情不见了 不会吧,他们刚一提到乔雪,楚情就失踪了 方隅紧张地问:“她吃醋了?” 钟斐还算有自知之明,他说:“她要是会吃我的醋就好了” 两个大男人一起站了起来,拔着脖子向四周张望——就算楚情跑掉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可能跑得连影儿都找不着了吧? 再说了,她的“哆拉A梦”大提包还在座位上放着呢,她能跑哪儿去? 忽然,钟斐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下面,有个毛绒绒的东西一闪不见了。那东西棕黄颜色,正是楚情今天穿得那件裘皮大衣的颜色。 钟斐“噌”地一蹲,蹲到了桌子底下。 方隅见钟斐蹲了下来,他也跟着蹲了下来。 两人透过桌子腿的缝隙,就看到楚情正借着桌椅的掩护,手脚并用,在地板上向前悄悄爬行…… 第105章 睚眦必报 第105章 睚眦必报 楚情因为手术后体虚怕寒,特地怕冷,所以特意买了件裘皮大衣御寒,就算来到餐厅里都不肯脱。 此刻她裹着裘皮大衣在地上爬行,为了不被发现,她还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只毛茸茸、胖嘟嘟的小动物,既滑稽又可笑。 方隅不可思议地瞪着楚情——他见过离婚后精神抑郁的,还没见过离婚后发疯变小狗的 “她想干嘛?”方隅忍不住叫道。 “嘘——”钟斐示意他低声,他说,“不管她想干嘛,我都会支持她” 这时,有个眼尖的侍者发现了行踪诡异的楚情,他想过去询问一下。 钟斐连忙站起来,冲那个侍者打了个响指,并说:“嘿,服务生——” 侍者听到招唤,撇下楚情,来到钟斐这一桌。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钟斐说:“你听着——不管你和你的同事们,等会儿看到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要声张。不仅不能声张,你们还要设法掩护她” 侍者觉得既不可思议,又很为难。 方隅把他的贵宾卡拿了出来,他说:“你应该认得这种贵宾卡,只有沅总的至亲才会有。如果你对我们的话还有什么疑问,我可以让沅总直接跟你说话。” 钟斐拿了自己一张名片递给侍者,说:“这是我的名片,一切后果我来负。” 侍者拿着贵宾卡和名片,明白眼前这两位贵宾是得罪不起的。他忙把钟斐的话告诉领班,并转达给其他服务生知道,让大家谁都不要去打扰那只“毛球”。 于是,楚情非常顺利地潜行到了目的地。 粗眉毛、大鼻孔的姑娘正和她相亲对象亲密闲谈。 姑娘似乎对自己的相亲对象非常满意。她一改往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面带娇羞,浅语低笑。为保持淑女的矜持,她拿着筷子,却很少挟菜。 对面的男人似乎对她也很满意。他为她殷勤地挟菜,并时不时说几句笑话逗她开心。 显然,这次相亲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他们的性费洛蒙正在剧烈地分泌着,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而忽视了整个世界。 这给了楚情一个“作案”的机会。 她看到姑娘的一只脚翘着,于是迅速把手里攥着的瓶子拿出来,打开盖,挤出一股无色透明的液体,涂在姑娘的鞋底上。 姑娘的注意力全在对面的男人身上,她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楚情作完案,收起瓶子,又迅速爬了回来。她像没事儿人一样,拍拍身上的土,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方隅问楚情:“你刚刚给她涂得什么?” 楚情把手里的瓶子给他看了看,说:“强力胶水。” “我的天哪”方隅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对楚情做这种幼稚的事有些不满。 钟斐却兴高采烈地赞道:“小情情你太可爱了,我太爱你了”说着,他还伸出胳膊搂住楚情的肩膀抱了抱,又问,“那东西管用吗?” 楚情说:“不知道啊这是我刚在碧格西餐厅外面买的,卖的人说这是万圣节用的整盅玩具。我买了好几样呢,先试试胶水吧。” “好几样?”钟斐僵硬地笑着,心里想,别是楚情买来整盅他的吧?他假装很感兴趣的样子,套楚情的话,“你还有什么好玩儿的?是不是打算上班以后整盅安娜?” 楚情说:“保密”说完她把提包往身后一藏,意思是“就不给你看” 恰好这时候陈明来了,他坐在了方隅身旁。 他对着楚情说:“小情情,恭喜你——终于摆脱了围城的束缚。你知不知道,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都是为了让两个人更快乐……”说到这儿,他看了钟斐,又坏兮兮地笑道,“不,也许是让更多的人快乐” 大家心照不宣地嘻笑。 方隅举起酒杯提议:“说得好,为大家的快乐干杯” 大家一齐举杯响应,就连楚情也喝了一点点儿。随后大家开始吃饭,一边吃喝,一边说笑。 钟斐殷勤地帮楚情挟菜,却发现楚情的注意力没在饭桌上。她两眼紧紧盯着旁边,想知道自己的整盅行动成功了没有。 忽然她笑了,因为她看到她的整盅行动有了效果。 大家不由都顺着楚情的目光看去—— 那位粗眉毛的姑娘,不知道自己的鞋底被人涂了强力胶水。她本来脚是翘着的,后来收回来平放到地上,胶水很快就把她的鞋底粘在了地板上。 这时,姑娘想去化妆间补个妆。 于是她放下餐巾,很淑女地跟对面的男人说:“抱歉,失陪一会儿。” 说完她一抬脚,却惊诧地发现根本抬不起来。她又试了一下,还是挪不动脚步。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粗粗的眉毛一抖一抖的,大鼻孔显得更大了,面部表情相当滑稽。 对面座上的男人觉得奇怪,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姑娘尴尬极了。 她今天第一次跟男人见面,两人还不熟,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窘境。 可是她试了几次,不得不认输——她靠自己根本摆脱不了这个窘境 于是她放低声音,跟蚊子哼哼似地说:“我右脚的鞋底,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 “哦?”男人很绅士,他马上放下餐巾,说:“我帮你看看。” 男人弯下腰,去抓姑娘的脚。 姑娘穿了一双及膝高的长筒靴,一双小腿细长优雅,像小鹿一样可爱。 男人看着“小鹿腿”心花怒放,更加乐意效劳了。他一把抓住姑娘右脚的脚踝,轻轻向上拔了一下。 可是他发现,“小鹿腿”地变成了小树干,就像是在地板上生了根,他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男人直起腰,对姑娘说:“真是被粘住了” “那怎么办?”姑娘既尴尬,又无助。她说,“我总不能把靴子脱在这里啊” 男人说:“我再试一试。” 他和姑娘是第一次见面,对姑娘颇有好感,巴不得在姑娘面前献献殷勤。于是他豁出去了,把休闲外套一脱,扔到了椅子上;他身子一蹲,钻到了台布下面…… 刚刚看到夏茉殇读友催更,谢谢您的鼓励,昨天真是从早忙到了晚啊,今天还要去忙。对不起了。忙过这一阵,一定努力多更。 另外,谢谢依澜听风的打赏。 第106章 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106章 意想不到的效果 男人在桌下研究了片刻,又钻了出来。他说:“我需要工具。”说着他从自己的手包里找出一把瑞士军刀。 他举着瑞士军刀,讨好地对姑娘笑笑,说“幸好我总是随身带着工具……”说完他又迅速钻了回去,对着姑娘的脚忙碌起来。 由于有台布遮挡着,别人看不到男人在桌子下面的动作。 大家只看到桌布在瑟瑟抖动,而姑娘双手紧紧扶着餐桌,脸胀得通红,还时不时地轻“哦”两声。 这情形实在是太古怪,而且有点儿暧昧,大家不敢想像,桌下到底在上演什么限制级的镜头 姑娘发觉大家纷纷侧目看向她,更加紧张和羞窘。她催促男人:“好了没有?” 男人在桌下回答:“等等,让我再抠两下……” “哗——”邻桌的人们起了小小的波澜。 姑娘知道大家误会了,她窘得都快哭了。 终于,男人胜利完工,他从桌下钻了出来。 姑娘松了口气。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脚步,发现自己终于可以活动自如了。 于是她匆忙站起来,抓起桌边的手包,说:“我先走一步,回头再联系”随后她逃一样的地跑了。 男人连忙招呼服务员结账,他放下几张大钞,连零钱都没要,拔腿就去追他的“小鹿姑娘”。 楚情等人把整个过程看了个一清二楚。 开始他们怕别人起疑,不敢大笑,只能用手挡着脸,拼命憋着笑,连眼泪都憋快出来了。 幸好后来那两人都走了,他们这才放声大笑起来。 方隅拍打着自己胸口、又狠命在地板上跺了两脚,这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随后他果断地对楚情宣布:“楚情小姐,我发现我也爱上你了” 钟斐一听,冲方隅一瞪眼,说:“去——你这个有妇之夫,我们情情最讨厌有妇之夫了” 陈明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他看到方隅捶胸顿足地对楚情表白,大为诧异。他问:“‘方片六’,你怎么回事,莫非你也中了高浓度诱惑?” 钟斐怕陈明说露嘴,泄露了高浓度诱惑的秘密,忙打岔说:“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他把刚才楚情给那姑娘涂胶水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明捂着嘴娇笑,用兰花指指着楚情说:“小情情,你好坏哟” 正笑着,忽然他面上颜色一变,说:“糟糕,怎么我的鞋底也被粘住了?” 听陈明这么一说,钟斐和方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楚情也给他们涂了胶水于是二人一起抬脚检查。 两人抬起双脚,才知道上了陈明的当。两人气恼,一起去踩陈明的脚。 陈明一边躲,一边委屈地说:“怎么啦,人家没想骗你们,人家就是想有人钻到下面帮人家抠一抠嘛” 陈明话一出,大家都笑喷了。 方隅更是评价说:“我以为阿斐的‘男人跪老婆’已经是猥琐之极,没想到陈二明一来,阿斐就要让路了” 大家本来计划晚饭之后再去夜总会玩会儿,但是楚情却显出了几分倦怠。 钟斐怕楚情累到,于是跟方隅和陈明告辞,他要带楚情回家。 这时陈明想起什么,他递给楚情一小瓶药水,说:“小情情,这是我帮你新配的药,如果晚上实在睡不着,就把这一整瓶都喝下去。” 钟斐伸手把药水抢了过来,说:“药物都有副作用,安眠药更加不能乱吃……”他讨好地对楚情说,“情情,如果你晚上睡不着,我陪你出来玩儿,我们可以去看电影,或者去酒吧喝酒。” 陈明看钟斐拿走了他的药,非常生气。他一把把药水又抢了回来,对钟斐说:“匪小子,不许你质疑我医生的权威”他把药水重新递给楚情,说,“小情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该吃药就得吃药,不要听这匪小子的” 楚情笑着点点头,接过药水放进了她的大提包里。 钟斐带着楚情回到他的公寓。 他打开公寓的门,让楚情先进去。随后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身后关上了门——经过这么多的周折,他终于把小兔乖乖关进了自己的笼子。 他领着楚情来到客房,说:“情情,我让人帮你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品,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他们送来。”说着,他拉开衣橱的门。 楚情一看,衣橱里摆得满满当当的,不仅有睡衣和内衣,还有各式长短外套。她看了看,说:“我婆婆把我的衣服都还给我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婚了,却还在管杨秋月叫婆婆,她很不好意思。 钟斐就当自己没听出来。他说:“那些东西还在翠明山呢,改天让陈明给你送过来。” “哦,好。”楚情点点头。 两人在屋当中站着,再没什么话好说。 钟斐说:“你累了吧,去洗个澡,早点儿休息。” 说完,他逃一样地出了楚情的房门。 钟斐一直逃到自己的卧室。 “我的——天啊” 他站在床边,伸开双臂,直直地倒了下去,脸朝下趴在了床上。 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单独面对楚情——小兔子虽然进了笼了,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养活她 楚情洗了个澡,换过睡衣上了床。她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搜索着节目。 最近这些日子她经常失眠。 她的脑袋里总是有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念头。她其实很累,却不知道怎么能让自己的放松下来。 有天晚上,她快被自己逼疯了。于是她出去跑步,想通过运动让身体疲劳,从而让自己睡个好觉。 哪知她却被泳池边的长竹竿绊倒,直接摔到了游泳池里 其实她会游泳,泳池也不深,掉进泳池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当她掉到水里的那一刹那,她却忽然有种想就此解脱的念头 于是她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沉到水底。 直到身体的本能让她浮出水面,她忽然醒悟过来,她可不能做这种糊涂事 她被自己可怕的念头吓坏了。她挣扎着,哭喊着,向泳池边游去。 小昭听到动静从房子里跑出来,把她从水里救了上来…… 书名:《随身外挂系统》 书号:2415009 作者:沧桑明月 简介:谁说只有游戏才能有外挂?人生同样能开外挂 。 昨天整忙了一天,今天又开始一拨。结婚是喜事,不过真累人,外人都跟着累得慌。 第107章 “我只是送零食的” 第107章 “我只是送零食的” 从那天起,楚情开始害怕渡过黑夜。 因为每天晚上她睡着后不久,就会由于憋气憋醒。醒来后她总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不管怎么吸气都无法把空气吸到自己的肺里去。 每当这个时候,她一定要亮起灯,下床在房间里走动,或者是打开电视看会儿,才能让憋气的情况变好一些。 这样熬上一夜,第二天早上她会头痛、恶心,整天没有精神。 钟斐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她的心肺功能都没有问题。那天方隅来了,他说楚情是心因性的。他建议她放下一切负担,回归正常的工作、生活,睡觉时憋气的情况慢慢就会消失。 所以钟斐才会把她从翠明山带回来。他让她在他家休养几天,随后回“奇迹”继续上班。 可是楚情一进市区就觉得不舒服。市区的空气远不如翠明山的质量好。这会儿她还没睡,就已经觉得胸口憋闷。恐怕等会儿一睡着,她又会被憋醒。 楚情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忽然想起陈明给她的药水——这是陈明新配的,说不定喝了会好受些? 楚情从提包里把药水找出来,打开盖子闻了闻,药水有一股香香气气的味道,她并不是很喜欢。 但她还是打算试一试它的药效。她把药水倒进水杯里,兑上了一些温开水,捏着鼻子喝了进下去…… 钟斐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和睡裤。随后他去厨房,在冰箱里拿了罐啤酒。 忽然看到餐桌上的一大袋子零食,他这才想起来——昨天他接楚情回来之前,特意去超市给楚情买了一大包零食,准备她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当宵夜用。 他犹豫了一下,把袋子拎了起来,准备给楚情送去。 他来到楚情卧室门前,看到门缝里透出闪闪烁烁的光。他猜想楚情应该还没睡,应该正在看电视。 于是他敲敲门,说:“情情,是我——” “进来吧,门没有锁。”楚情在门里回答。 钟斐推门走进楚情的房间。果然,楚情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钟斐拎着零食来到楚情床边,说:“情情,我给你拿了些零食过来,晚上饿了的时候吃点儿。” 楚情指指床头柜,说:“放那边吧。” 钟斐把零食放到了床头柜上,又说:“情情,要不我陪你看会儿电视?” 楚情说:“行。”又说,“地上凉,你坐床上来吧。” “哦,好。”钟斐高兴地答应着。他没想到楚情的态度这么友善,还以为谎言暴露后她会很生气呢。 不过这夜深人静的,单身男女共处一室,情形有些暧昧。钟斐怕楚情多心,不敢靠楚情太近。他远远地,挨着床沿坐下来。 哪知楚情却主动向旁边一挪,为他腾出更多地方。她还掀开被子,对他说:“你到床上来吧……盖上被子暖和。” “啊?”钟斐一楞。 楚情竟然邀请他共被这可是钟斐说什么都想不到的。 他很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于是急忙甩掉拖鞋上床,随后谄媚地笑着,钻进了楚情的被窝。 当然啦,他还是很谨慎的,没有贴到楚情的身体。而且被子足够大,他们两个人在被子里也不觉得挤。 “情情,你喜欢看什么节目啊?”钟斐满心激动欢喜,表面却假装随意。 楚情没有回答。 钟斐奇怪地扭头看向楚情,却发现楚情正直楞楞地看着他。 他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情情?” “哦,随便。”楚情含含糊糊地说。 “那我拨拨台。” 钟斐说着,拿起遥控器。 电视节目枯燥乏味,不是冗长的电视剧,就是莫名搞笑的综艺栏目。 钟斐无聊地换着频道,在眼花缭乱之后,他彻底放弃了。 “情情,还是你拨吧。”他说。 他想把遥控器递到楚情手中。楚情的手是在被子里藏着的,他凭感觉拿着遥控器往被子里面一递,在无意中,他蹭到了她的小手。 遥控器滚落一边,俩人的手却牵到了一起。 俩人都是一楞。他们四目相对,默默地对视着,两只手在被子下面暗通款曲。 这气氛,太暧昧了。钟斐立马就有了“想法” 但他现在有贼心没有贼胆,而且医生的嘱咐他也不敢忘记。 钟斐舔了舔嘴唇,想说句什么。 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楚情突然有了让人措手不及的行动。 她像猛虎扑食一样扑了过来,直接扑到了钟斐的身上。她搂住他的脖子,把嘴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哦……”钟斐脑袋里一片空白。因为血都往下涌去了,他的大脑此时缺氧 楚情根本不会接吻。她在钟斐嘴唇上乱啃乱咬,又象小孩子吃奶一样吮吸。让钟斐在欲求不满的同时,理智完全崩溃。 钟斐情不自禁地想,是谁教给她这种偏门邪招,完全让人失去抵抗力啊 很快他想起来了——是他教给她的啊,他送她一摞《哲学家》当教材,说不定她后来又自己找了不少参考书做研究呢 忽然,楚情停了下来,她双手支着自己的身子,定定地俯视着钟斐。 电视屏幕的荧光闪烁,映得楚情的双眼灼灼放光,就像黑暗丛林中等待捕食的猎豹。 这一刻,钟斐没来由地紧张。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情,忽然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楚情,我只是想给你送点儿零食来……” 钟斐的话还没说完,不知是谁碰到了电视遥控器,电视机忽然关掉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正是猎豹行动的信号。楚情猛地扑了上来,钟斐顿时溃不成军…… 隐忍到极致就是疯狂。一向含蓄保守的楚情,忽然疯狂起来。 她像一位久惯沙场的女战士,纵马驰骋,所向披靡。她又像一只穿梭云端的飞鸟,放开怀抱,展翅翱翔。 她要追寻人们传说的那些快乐,既然别人能找到,她同样能找到。 蓦地,楚情在黑暗中看到金光一闪,快感如潮水般把她紧紧包裹。 她紧紧攀住钟斐的身子,向他索求更多欢乐。 最后,她手足一软,滚落“马”下,很快陷入最深沉的酣睡之中…… 【依灵修仙记】2132875,明月轻照 简介:修仙一路风雨,依灵岿然不惧(温馨微甜,如一缕茶香袅袅,不浓,清浅,喜欢的,来看看……) 。 如何想像,在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在早晨五点半的时候起来去送亲希望典礼的时候不要睡着了。 所以说婚姻真的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想想你们当初结婚时折腾过多少人啊所以说小俩口真要好好过日子啊,一辈折腾一回就够了 第108章 良药 第108章 良药 关键时刻不能卡,所以晚上加更这章,谢谢大家的支持O(∩_∩)O 楚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服的睡一觉了。 这种安心、舒适的感觉,就像回到了母亲怀抱。 她平安无恙地睡到了天亮,没有窒息,也没有恶梦。 只是—— 天光大亮时分,她睁眼一瞧,眼前哪是母亲怀抱,分明是一个男人的怀抱啊 此刻,她就枕在他的臂弯里,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原来,昨晚正是他,用他的身躯做成这世界上最安全的避护所,呵护了她整整一夜 楚情藏身在被窝里,她的目光躲闪,不敢正视钟斐那一脸暧昧满足的笑容,也不敢回忆昨夜自己做过什么事。 “醒了?”钟斐低声温柔地问。他边说话,边用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他又说,“你昨晚睡得真好。” “大师兄,我……”楚情脸红了,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还叫大师兄?”钟斐说,他用手轻拂她的面庞,用**的语气问。 楚情羞臊了,她猛地推开钟斐,匆忙裹上睡袍,去浴室洗澡。 钟斐在后面追着说:“情——该换个亲切的称呼啦” “土匪”楚情关上房门前嗔骂了一声。 钟斐大笑,说:“早知道这样能让你睡好觉,我早就献身啦” 钟斐在床上刨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睡衣裤。他用睡衣在腰间简单地系了一下,光着大半个身子跑回了自己房间。 他拿着手机藏到了浴室里。 “陈明,我郑重地问你——你昨晚给楚情的药水究竟是什么药?”钟斐问。 陈明刚刚醒来,他打着哈欠,说:“安眠药啊”又问,“怎么了,她服用之后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钟斐气急败坏地说,“你说会怎么样——我昨晚本来是给她送零食去的,可是结果呢,她把我当零食吃了” 陈明一楞,接着爆笑起来:“哈哈,把你当零食吃了” 钟斐恨得咬牙切齿地。他说:“陈二明,你老实交待,昨晚你给她的究竟是什么药?” 他才不相信一向羞涩保守的楚情,会跟他玩儿“女王降临”。他打赌陈明给她的药,肯定不是什么好药,应该就是**剂 “陈二明,你坏了我的大计我要先攻心,再攻城;如今城先破,我还怎么收服人心?”钟斐说。 陈明不屑地说:“你是土匪,你还想收服人心?” “我虽然是土匪,也是光明磊落的土匪。我从来不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泡女人,更何况是对我心爱的小情情”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小情情生活得太压抑了?她需要尽情释放自己。昨晚她的表现只是一种情绪上的反弹,并不我的药在起作用……其实你应该庆幸,她找的人是你,而不是去夜店随便寻找一夜*。” “真的?昨晚是她真实的心境?”钟斐半信半疑。 钟斐回忆刚才起床之后的情景。 她虽然有些害羞,却没有懊恼和哭闹,甚至有心情骂他土匪,跟他玩笑。 这一切都在说明,她并不后悔跟他发生关系。 想到这里,钟斐高兴起来。 虽然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跟他的计划有所不同——不是他扑倒她,而是她反扑了他——不过结果是相同的,他跟她有了亲密关系,再不是普通朋友。 “呵呵……”钟斐傻笑起来,甜蜜的感觉在他心中流淌。 “土匪,现在感觉挺美吧?”陈明问。 “当然美啦。”钟斐说。 陈明又说:“其实对女人来说,男人是最好的补药。正确地使用男人,能让女人心情愉悦、青春永驻。土匪,既然你是小情情的男人,那就让她好好地使用你,这是天经地义的” “我当然不介意她使用我”钟斐自豪地说。他巴不得小情情在使用他过程中,增进他们两人的感情。 可是他有疑虑:“但是医生嘱咐过,她三个月之内不能过性生活。” “哪有那么绝对?她的体质恢复得不错,你们可以放开了玩儿,不会有问题的。”陈明盅惑说道。 “真的可以放开了玩儿?”钟斐语气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感觉。 …… 楚情知道自己昨晚失控了。 她想,人类是一种欺软怕硬的动物。常胜冷落她、杨秋月挑剔她,她在常家就服服贴贴的,大气都不敢出;可是钟斐爱护她、无原则地宽容她,她就总想欺负他。 昨晚她看到他躺在床上,就有一种想狠狠蹂躏他的感觉。随后,她果然就狠狠地蹂躏了他。 她深深地鄙视自己。他像收容流浪狗一样收容了她,可她却没有羞耻、没有良心地欺负了他。 不过她必须承认——这感觉,真他**的太爽了 最爽的就是,她欺负了他,他也很爽。而且他身体很棒,似乎不管她怎么欺负他,他都能承受。 他果然是匹好马,怪不得一直想当种|马 楚情把自己收拾整齐后,去厨房给两个人做了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钟斐一边吃,一边看财经杂志。 楚情一边吃,一边偷偷打量钟斐。 他刚刚洗了澡,没有擦干的黑发贴在额头上,像个调皮的小男孩。他没穿睡衣裤,而是换上了一件睡袍。睡袍的下摆大开着,他一只脚踩到另一张椅子上,露出毛茸茸的大腿。 楚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大腿向上瞄,一直瞄到衣襟遮挡的阴影处。 钟斐感觉到了楚情的目光,他从杂志上抬起头,狐疑地看向楚情——昨晚他给她送宵夜,她把他当宵夜吃了;这会儿他们吃早餐,她会不会又想把他当早餐吃了? 难道陈二明的药,药效这么长?又或者小情情的情绪反弹,还远没有结束? “情情?”钟斐试探着叫了一声。 “你看你——”楚情假意惊叫一声,她伸手把他的财经杂志拿过来,在桌上抖了两抖,“再没有比你更邋遢的人了你掉到书上的饭渣,可以养活一只公鸡了” “是吧?”钟斐坏笑着,一把将楚情从椅子上拽起来,拽到自己怀里…… 随身修仙系统(书号2477119)作者:碧海兰 简介:各种随身系统,应有尽有,修仙世界,唯我独尊 。 第109章 大灰和小白 第109章 大灰和小白 感谢夏茉殇读友的打赏和热情支持。 钟斐把楚情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笑嘻嘻地看着她,理着她的头发,说:“你看看你——嘴角上都是饭渣,还敢说我邋遢?” 楚情一听,连忙抬手去抹自己的嘴巴。 钟斐拉住她的手,说:“我帮你……”说着,他向她嘴角吻过去。 他舔了舔她的嘴角,说:“瞧,干净了。” “嗐……”楚情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她推挡着他,想从他腿上下来。 可是他却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说:“别动,这里还有呢。” 说着,他吻上了她的唇。 钟斐还记得昨晚,她的吻技是多么糟糕——根本抓不住重点,又撩拨得人发狂。 为保证他日后不会每天嘴唇带伤出去,影响市容,他真该好好辅导她一下。 他用舌头描摹着她的唇形,随后是轻轻地吸吮,辗转温存。 “嗯……”楚情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她血往脸上涌,身上似乎有一股麻酥酥的电流通过,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她浑身发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住了钟斐的脖子。 钟斐笑着抱住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战果——他不过略施小计,就已经让她溃不成军;如果他把自己全部的能耐施展出来,她能经受得住吗? 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停止了亲吻,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暧昧地轻声问道:“喜欢吗?” “不要……闹了……”楚情喘息着,嘤嘤地说,“我还没吃饱呢。” “还没吃饱?”钟斐的眉毛轻挑,他一语双关地说,“让我喂饱你?” 他用舌头撬开她的唇舌,深入进去。 “唔唔……”楚情叫着。她想说,她想吃早饭,不想吃他的口条 钟斐才不理她,他深入到她口腔中,用力地探索着。忽然,他用舌头裹了她的丁香小舌,大力吸吮起来。仿佛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他要把它一口吞下。 钟斐深吻着楚情,楚情被动地应付着。忽然,她嘴里和肺里的空气被挤压一空,大脑也因为缺氧成了一片空白。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害怕这种窒息。这种窒息跟她从前憋气的情形完全不同。而且她完全信任他,她知道他会在最后一刻会拯救她。 果然,就在她呼吸暂停的极致时刻,他忽然松开了她。随之,大量的空气涌进了她的肺里。 她大口地喘着气,畅快地呼吸着,自从出生之后,她第一次感觉到呼吸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钟斐低着头,用鼻尖在楚情脸上蹭了蹭,促狭地问:“感觉好吗?” “嗐……”楚情羞窘。她痛恨钟斐这个花花公子如此诱惑、**她,一种想狠狠欺负他的感觉又产生了。 “土匪,你是个坏人不,你是匹坏马”楚情骂着。她用嘴啃咬着钟斐的肩膀。 钟斐不以为意。虽然说兔子急了会咬人,可毕竟是只兔子,能咬多厉害? 他邪魅地笑着,腰上一用力,把楚情抱了起来。他抱着她,直接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这样才对嘛,在他的超级大床上才对嘛 大灰狼抱着小白兔,兴奋地直颤抖。 “不要在这里……太亮了”小白兔挑剔说。 大灰狼伸手按了一下床边的按钮,房间的光线迅速暗了下来。 “要白天还是黑夜,还是早晨和黄昏,全由你说了算,好不好?”大灰狼讨好地说。 我x,原来大灰狼家的窗玻璃是能自动调透明度的 小白兔正好奇大灰狼家还有什么机关,大灰狼已经把小白兔做成了白花花的“鱼肉”。 小白兔想抻条被子给自己遮挡一下;大灰狼却说,“鱼肉”就应该有“任他鱼肉”的自觉。 从哪儿下嘴好呢?大灰狼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双狼眼在黑暗中灼灼放光。 “嗷——”伴着一声狼嚎,大灰狼扑了上去 “不要……”小白兔尖叫着。 “要”大灰狼叫道,他又哼哼着说,“昨晚我是你的霄夜,今天你就是我的早饭啊呜——” 长长的狼舌头,贪婪地舔食着他的美味。 “啊——”小白兔不争气地惨叫一声,抽搐了几下,瘫软在了“砧板”上。 “这样就行了?”大灰狼狞笑着,说,“大餐还没开始呢,我来了” “一、二、三……” 时空变换,有如电光石火一闪。 不多时,已经僵死掉的小白兔还魂了。她施施然地起身,去梳理自己的皮毛。 大灰狼却在床上趴着呢。 他叼着床单,偷偷饮泣:“才三下……才三下就战败了怎么会这样?嗷——” 大灰狼还在床上叼着床单自怜,小白兔已经换了一身香奈儿的秋香色小外套,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大灰狼面前。 “土匪,我要去找和盛哥。你去吗?” “去,当然去” 钟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抓起睡袍,往腰中一拦,冲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钟斐出来了。 他换上了出门的衣裳,上身是一件灰色修身毛衣,下身是一条灰绿色休闲长裤——更显得他细腰乍背、双腿修长,更像一匹英姿飒爽的“好马”了。 他们手牵手向门外走,刚走到玄关处,钟斐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停住脚步,接了个电话。 他接电话的时候,眉头慢慢蹙了起来,似乎遇到什么为难的事。 果然,接完电话后,他表情严肃地说:“情情,有麻烦了——我和你的奸情暴光,我爸要把我捉拿归案。” 楚情开始一楞,后来听清“奸情”二字,恼羞成怒。她抬腿踢了钟斐一脚,说:“胡说,谁跟你有奸情” 钟斐笑了,他刚才故意跟楚情开玩笑的。 他一边躲闪,一边说:“是真的我爸说,如果我不能给他一个交待,他就剥夺我的继承权” 楚情停住不闹了。过了会儿,她低下头,讪讪地说:“有什么好交待的?我跟你不过是一时冲动……不,是你在辅导我的功课” 钟斐笑了,他走到楚情近前,搂住她的腰身,让她紧紧贴近自己身体。 他说:“其实呢,我本来不在乎我爸的财产,反正我自己挣得也不少。可我现在改主意了——我想,如果以后要养家糊口的话,钱多点儿更好……” 第110章 “你是我的大奖” 第110章 “你是我的大奖” 楚情猜度着钟斐话里的意思。 她低下头,哼哼叽叽地说:“你随便——你们父子的事,跟我没任何关系。” 钟斐“呵呵”地笑了。他的笑声带动身体的颤动,传到了楚情身上,弄得她身上麻酥酥的。 她心烦,一把推开他的手臂,说:“你有事儿你就去忙吧,我自己去找和盛哥……我必须跟和盛哥商量一下,怎么向我爸交待离婚的事儿。” “行。”钟斐点点头,表示理解。他顺手从玄关的衣架上,把楚情的裘皮大衣取了下来帮楚情穿上。他用毛绒绒的领子在楚情脸上蹭了蹭,弄得她脸上痒痒的。 楚情莫名其妙地有些恼,她打开他的手,说:“别闹了,我要走了”说完她拎起大提包,转身就走。 钟斐却忽然从后面跟了上来。 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楚情的腰,低头在她耳边呵着气,说:“情情,我手气一向不好,抓奖永远都是‘谢谢惠顾’可这次我却中了大奖,我找到了自己理想中的女人……” “……”楚情身体紧绷,她不敢听他后面会说些什么。 “小傻瓜,小迷糊蛋,我喜欢你啊”钟斐说。 “……”楚情身体一松,眼泪忽然流了出来。 她不明白自己刚才那是怎么啦,为什么要跟他别别扭扭的? 难道她一直在期待他表白? 其实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期望。因为她了解他,劣迹斑斑,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就算他很讲义气,也是个感情不稳定的男人。 她对这样的男人一向敬而远之。 而且她刚刚离婚,不可能这么快就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找个性伴侣是一回事儿,经营一段感情是另外一回事儿。她不介意跟钟斐上床,可是她没打算跟他谈恋爱。 可是刚才听到他言辞模糊,说钟恺雄用继承权威胁他。她以为他要马上跟别的女人结婚,要离她而去,她竟然感到绝望和伤心。 楚情哭了,她无助、她迷茫,她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钟斐没想到自己会把楚情弄哭了。他紧紧搂住她,帮她擦眼泪,亲吻她的面庞。 “宝贝,别哭——”钟斐说,“你知不知道,对于那些不在乎你的人,你的眼泪毫无价值;可是对于那些在乎你的人,你的眼泪就像金豆子,每掉一颗都让人心疼……你要记住,面对喜欢你、在乎你的人,你不要哭,你要多笑。” “嗯。”楚情含含糊糊地点点头。 “你等我会儿——” 钟斐说着,跑进洗手间。过了会儿,他一手拿着热毛巾,一手拿着楚情平时擦脸用的乳液。他先帮楚情把脸擦干净,又拿起乳液,挤在手上匀开,帮楚情涂到脸上。 楚情的脸微微泛红,更衬得她肌肤白皙娇嫩。 钟斐说:“医生说,你卵巢上的囊肿不仅造成了不孕、痛经,还导致内分泌不调,让你肤质变差,体形臃肿……现在你做了手术,不仅皮肤变好了,连腰身都瘦了下来。你现在真是个娇俏的小美人,跟从前简直判若两人呢” 楚情害羞地说:“哪有……”忽然她想到什么,说,“你在医院里告诉我是宫外孕啊,什么时候又变成卵巢囊肿了?” “啊?”钟斐一楞,他发现自己无意之中就说走了嘴 “混蛋,你骗人”楚情拎起大提包,打在钟斐身上。 钟斐一边躲闪,一边解释说:“我当时是为你好啊——只有骗你说是宫外孕,你思想上才没负担嘛” “那为什么还骗我说,我的头胎孩子没有了,只有跟你这珍稀种|马借种,才能生个健康的孩子出来?”楚情假意恼怒。 “借就借嘛,我都不介意你借啦”钟斐看出楚情并不是真的生气,他嬉皮笑脸地说。又说,“这事你怎么能怪我,是你说你自己怀孕了……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连镖靶上有几支镖都数不清,原来你连是几道红线都数不清” “我不是数不清,我是没学会早孕试纸怎么用……”楚情辩驳道,又结结巴巴地说,“我去社区医院检查过生殖条件,医生说我没问题,而且我当时确实闭经了嘛” 楚情越解释,钟斐越想笑。 因为他从楚情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中听出来了——她在昨晚跟他发生关系之前,已经弄明白自己不是怀孕,而是卵巢囊肿……这说明,她跟他发生关系,并不是想借他的种,而是单纯地想跟他发生关系。 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吸引了她,只是她自己却还不明白? 其实她不明白也不奇怪——连自己是否怀孕都搞不清楚的女人,肯定是很迷糊的啊 钟斐想透这个关节,满心欢喜,他“嘿嘿”地笑个不停。楚情却生气了,她一跺脚,拎起提包自己出了门。 钟斐追在后面喊:“情儿,等等我——我送你过去啊” 楚情听到“情儿”两字,身形一滞——这是多么令恶寒的昵称啊,亏他叫得出口 她不等钟斐追上来,自己上了电梯,迅速消失了。 钟斐开车回到自己家的大宅。 钟氏的大宅已有百年历史,它有个别致的名字,叫做“留余园”。不知是祖上哪位附庸风雅的人物所起,据说这两个字来源宋代留耕道人的《四留铭》。 “留有余,不尽之巧以还造化;留有余,不尽之禄以还朝廷;留有余,不尽之财以还百姓;留有余,不尽之福以还子孙。” “留余”二字常被钟恺雄挂在嘴边。多年来,他因为这四句警句,热衷于慈善事业,所以他被评为“最慷慨的企业家”,真是实至名归。 “留余园”依山而建。这片地方本来是属于S市的市郊。但是近年来经济迅速发展,它所处的地方竟然成了市中心。 不过,它仍然骄傲地保留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山坡和树林。 就冲这一点儿,它的气派便不是其他所谓豪宅能比拟的。 钟夫人长年不在家,钟恺雄跟钟斐又不对盘,所以钟斐自长大后就很少回这个家了…… 第112章 “留余”的境界 第112章 “留余”的境界 钟斐刚刚如果不是接到钟恺雄的电话,说要跟他谈谈楚情的事,他才不回来听老头子教训呢。 其实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又有了自己的小“王国”,他想跟谁结婚,老头子已经管不着他了。 可是问题是他要结婚的对象是楚情。 他太了解楚情了,她思想传统、重视家庭。对于她而言,只有公公婆婆能接受她,她心里才会有安全感。所以他一定要争取让自己的父母能接受楚情。 而且,老头子跟楚情的父亲楚汉枫,可是非同寻常的交情。钟斐要想拿下未来的老丈人,还需要老头子出马相助。 “留余园”里,女主人钟夫人长年不在家。照料钟恺雄日常起居的是钟府管家沈永福夫妇。 自从上次钟斐偷偷开走了钟恺雄的“宾利”车,钟恺雄就交待府上的保安,对钟斐严加防范。 今天听说钟斐要过来,沈永福亲自到大宅门口迎接。随后他陪着钟斐一路来到书房,生怕钟斐半路上又顺走什么东西,让他没法跟钟恺雄交待。 钟斐走进书房,就看到钟恺雄戴着老花镜,搬着本棋谱,在摆弄他的棋盘。钟斐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爸爸——” “啪嗒——” 钟恺雄手中的棋子掉到了棋盘上。 他抬起头,透过镜片上方看着钟斐,说:“儿子,你吓着我了——我都快二十年没听过你叫爸了” “爸——”钟斐笑嘻嘻地说着,坐到钟恺雄对面,“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哪还能那么不懂事呢” 钟恺雄“哼”了一声,说:“没那么简单吧,别是你犯了什么大案,要我保释你呢” “哪能呢”钟斐连忙表白,“自从我上高中之后,就不再跟人打架了。保释这种事,再不会发生了。” 钟斐当年跟马逸、方隅、陈明等人,天天做着伴淘气,派出所也是经常进的,时常让钟恺雄带着律师去保他出来。 “嗨——”钟恺雄长叹一声,他这个独生子,就从来没让他省心过。 钟恺雄拾起刚刚掉落的棋子,攥在手中揉了又揉,琢磨着怎么开口。他不开口,钟斐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过了会儿,钟恺雄终于开口了,他说:“阿斐,我走错了一步棋,竟然把楚情送到了你身边……” “爸,其实我一直好奇,您为什么把楚情送到我身边啊?” 钟恺雄说:“‘钟氏’是个老企业,机构庞大臃肿,人际关系复杂。像楚情这样的个性,在‘钟氏’很难做出成绩来。你的‘奇迹’企业年轻,思想开放,充满活力。让她在你身边历练几年,你可以给她安排个不错的职位……” 钟斐窃笑,原来钟恺雄也知道自己老迈啊? “钟氏”的管理有很多问题,人浮于事,办事效率低下,裙带关系严重。但是钟恺雄近些年越来越懒了,只要企业还能正常运转,他对下面的事总是视而不见。 钟恺雄发现儿子在偷笑,他冲儿子一瞪眼,说:“你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说着,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放到儿子面前。 钟斐拿过来一看,这是一张名单,上面罗列的几家企业,正是他让崔助理去活动的那几家。这几家企业都在市银行有数量不等的贷款,经手人都是楚情的老公,也就是如今的信贷科科长常胜。 钟斐嬉皮笑脸地说:“我这是做好事呢——楚情的老公要竞争上岗,我偷偷帮了他一把。” “放屁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钟恺雄骂道。又说,“我都听说了,常胜有了外遇,情人还有了孩子……但是,我要问你一句话——如果没有你跟着瞎搀和,楚情会跟她老公离婚吗?” 钟斐说:“她也许不会主动离婚,但是她老公的情人会逼着她离婚。而且,就算她老公良心发现,最终撵走了情人,可她在‘三角恋’中挣扎,还是会非常痛苦……”他又说,“爸,您思想怎么这样陈旧啊,离婚在现代社会来说,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啊” 钟恺雄摆摆手,说:“你别转移注意力,我现说的不是楚情的家务事,我说的是你——”他的目光透过镜片直视钟斐,同时压低声音说,“你在谋**子,对吗?” 钟斐面色一变,眼皮跳了两跳。 但是他迅速恢复镇静。他打了个“哈哈”,说:“爸,我没想到,咱们父子平时不怎么沟通,但您却是这么了解我您说得不错,我是看上楚情了,但是我并不觉得良心有愧——因为她老公出轨在先,而我和楚情,在她签署离婚协议之前,我们都是清白的” “那现在呢?” “楚情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于是我和她正式同居了。” “你个匪小子”钟恺雄气得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摔,说,“你让我怎么跟汉枫交待?汉枫把女儿托付给了我,我却把他女儿送进了匪穴” “爸,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啊”钟斐辩道。他诡秘地一笑,又说,“除非——您嫌弃楚情是二婚女人,不愿意让她做钟家的儿媳妇?” “我、我……”钟恺雄被儿子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承认楚情是个好姑娘,可是他确实又无法接受儿子娶个“二婚”的女人。 钟恺雄的心情矛盾复杂极了。 如果说极力反对吧,儿子已经把人家楚情的姻缘拆散,还跟人家同居了,他怎么跟楚汉枫交待? 可是接受楚情做钟家媳妇吧,他又不甘心。他总觉得儿子应该娶个名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前些日子儿子跟乔雪散了,钟夫人觉得惋惜,他却觉得正好,他看不上乔雪那样的“伪名流”。堂堂的钟氏继承人,还是应该娶个真正的名门贵女。 钟斐看钟恺雄面色变换,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钟恺雄在乎的,不是儿子用什么手段把楚情弄到手;他在乎的,是儿子娶了个二婚的女人,而且还不是名门出身…… 第112章 “英雄美人” 第112章 “英雄美人” 钟恺雄的心情矛盾复杂极了。 如果说极力反对吧,儿子已经把人家楚情的姻缘拆散,还跟人家同居了,他怎么跟楚汉枫交待? 可是接受楚情做钟家媳妇吧,他又不甘心。他总觉得儿子应该娶个名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前些日子儿子跟乔雪散了,钟夫人觉得惋惜,他却觉得正好,他看不上乔雪那样的“伪名流”。堂堂的钟氏继承人,还是应该娶个真正的名门贵女。 钟斐看钟恺雄面色变换,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钟恺雄在乎的,不是儿子用什么手段把楚情弄到手;他在乎的,是儿子娶了个二婚的女人,而且还不是名门出身。 于是钟斐说:“爸,楚情确实不够十全十美的,但她符合我的心意……”他又嬉皮笑脸地说,“爸,我真想知道——当初也爷爷反对您娶我妈,可您是怎么说服他的?” 钟恺雄瞪了钟斐一眼,说:“我跟你能一样吗?我可不是花花公子,我这辈子只有你妈一个女人虽然你爷爷刚开始的时候反对,但是当我表明我的决心之后,他相信我是认真的,也就不反对了。” 钟斐笑了,说:“爸,难道我说‘我是认真的’,您就不相信我吗?” “谁信啊?楚情信吗?”钟恺雄反问。 这句话真把钟斐问住了。他不知道楚情信不信。他犹豫了一下,说:“日久见人心,她会相信的。” “哼,最好别让她知道你耍的那些阴谋诡计” 这句话戳中了钟斐的心脏。虽然他认为自己做得对,是为了楚情好,可楚情未必领情。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他在促成常胜出轨的事上,确实推动了一下。如果楚情知道了他做过的那些事,她会怎么想呢? 钟斐跟父亲的这次谈话,虽然没有闹僵,却也没有什么成效。 钟恺雄对楚情的态度,就跟当初的杨秋月一样,不能接受楚情做自家的儿媳妇。只不过,他不是市井泼妇,他不会把他的不满摆在明面上。 更何况还关着楚汉枫的面子,那是他的老同学,老朋友。当年他把钟斐交给楚汉枫的时候,人家楚汉枫可是什么话都没说过。 后来人家楚汉枫找他,不过是想托他给女儿安排个好工作、好前程,可没让他去拆人家的美满婚姻。 钟斐走了,钟恺雄一个人信步出了书房。 他在花园里慢慢踱着步,一直走到池塘边。这几天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池塘里的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嗨——”钟恺雄长叹一声,想到钟斐从小就难以管教,他备感疲乏。他看着深远的天空,默默呼唤太太的闺名,“美人啊,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真是不容易啊” 正当钟恺雄思念太太,心生伤感的时候,沈管家忽然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手里捧着电话,远远地就对钟恺雄说:“钟先生,夫人来电话了。” “哦?”钟恺雄心中一喜。想不到自己跟太太这般心有灵犀,他在思念她,她就给他来电话了。 钟恺雄从沈管家手里接过电话,踱到一边去讲电话。沈管家也很有眼力地悄悄避开了。因为大家都知道钟夫人脾气古怪,经常有语出惊人,谁也拿不准她电话里会说什么。 钟恺雄拿着电话,说:“美人,是我——” “恺雄,最近好吗?”于美人问,又说,“你辛苦了,在家里又当爹又当**,太不容易了。” “美人……”钟恺雄心里流过一阵感动的暖流,当然还有小小的惊诧。 不过只是小小的惊诧——因为这三十多年来,钟夫人经常会送给他这样的惊喜。她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哪怕隔着半个地球,都能看到他心里去。 只听钟夫人又问:“阿斐是不是又淘气了?” “那个匪小子啊——”钟恺雄真想跟太太抱怨一番,儿子拆散了人家的美满姻缘,给他们找了个二婚的女人做儿媳妇 可是他想到自己太太的脾气,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如果告诉她儿子做的那些事,说不定她会觉得儿子拆人家的婚姻挺好玩儿的,会全力支持儿子娶楚情当老婆 于是钟恺雄含混说道:“他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能淘出什么花样来。不过就是从来不肯顺我的意思罢了。” 于美人笑了,她说:“咱们儿子嘛,当然是与众不同的”她又说,“对了恺雄,再过一个多月是阿龙和阿凤的生日,我想在为他们好好庆贺一番。” “阿龙阿凤的生日?”钟恺雄奇怪,太太怎么会想起要给阿龙和阿凤庆贺生日?不会还在拿表妹阿兰的事情跟他开玩笑吧?他又试探着问,“你想在哪里庆贺,在船上吗?” “不,我想在‘留余园’庆贺,开个盛大的PARTY” “你要回来?”钟恺雄惊喜地问。太太已经很多年不回“留余园”了,似乎忘了这里是她真正的家。 “是啊,而且这次回来,我可能就不走了”于美人说。 “真的?”钟恺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太可是宣称从不上岸的,她怎么突然想明白了,要回“留余园”定居? “我就要回家了,你高不高兴嘛?”钟夫人忽然撒起娇来。 钟恺雄脚下一软,几乎被自己绊倒。他忙说:“高兴,高兴……”又激动地说,“我让沈管家把家里好好布置一下,等你回来。” “那你想我了吗?”钟夫人又肉麻地说。 钟恺雄手上一软,差点儿把电话扔出去。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拿电话的那只手的手腕,回答:“想,当然想” “其实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你,恨不能现在就见到你。”钟夫人略带娇嗔地说。 钟恺雄为自己的健康着想,他找了块假山石坐了下来。他跟夫人商量,说:“美人,要不我明天乘飞机去看你?” “恐怕来不及——因为等你坐飞机飞到这儿,我就离开港口了。” 钟恺雄忙说:“那我现在就去机场搭飞机,明天一早就能到,随后我陪你在船上呆几天……” 钟恺雄忙着跟太太卿卿我我,暂时忘了钟斐带给他的烦恼。 如果星期六星期日很忙的话,就抱歉了,只能更一章。下星期肯定双更。 第113章 各有怀抱 第113章 各有怀抱 感谢书友1106090015的打赏和热情支持。 钟斐已经了解了父亲的态度——虽然父亲不会明着反对,但是绝对不会支持他 而且,依着他对父亲个性的了解,说不定父亲会暗中设置障碍,设法楚情离开他。 钟斐边开车,边摇头叹息——楚情最单纯了,在她眼里世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不是坏人,就是好人。她肯定不会知道,她一向尊重的这位长辈,也许会在暗中给她使个绊子。 “不,她虽然单纯,但是她很敏感……”钟斐很快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推论。 他想,如果楚情意识到钟家并不欢迎她,她可能会悄悄离开。 想到楚情可能会离开,钟斐忽然手脚发软,慌忙把车靠边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楚情会不会早就跟赵和盛订好了回家的车票,这会儿已经登上火车回家了? 想到这种可能,钟斐懊恼自己刚才没有跟楚情一起去找赵和盛。 他耐不住性子,掏出手机,迅速拨通楚情的电话—— “一、二、三……”钟斐自言自语,“如果你接了电话,我让你继续玩儿‘女王降临’;如果你不接电话,我会抓你回来,让你领教什么叫‘霸王降临’” “喂——” 电话神奇地通了 钟斐忙问楚情这会儿在哪儿。 楚情告诉他,她就在他的公寓里。因为赵和盛临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要去处理工作。他们没有谈成话,所以她提前回来了。 ——倒霉的土匪,注定是被压的那一个 被压就被压,只要小情情还是他的囊中之物,其他都不重要。 可是他刚一高兴,却又听楚情说:“大师兄,我可能要继续在你家里住几天,打扰你了。” 钟斐一楞,他听出了楚情语气中的疏离。 这是怎么回事?早晨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玩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游戏,还玩儿得挺快乐,怎么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态度就变了? 钟斐试探着问:“情情,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啊?” “呵呵,是啊,我跟你不用客气——你是无所不能的大师兄嘛。”楚情尴尬地笑了几声,应付着钟斐。 嗯哼,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这模样就像个薄情浪子,刚把人家“那样那样”了,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有内幕,肯定有内幕 这内幕恐怕就发生在赵和盛身上 钟斐挂断楚情的电话,又打给赵和盛—— 从电话里就听出赵和盛确实有什么急事,他正急匆匆地步行着,所以电话里的声音时高时低。 他说:“钟师弟,我这边有点儿紧急的事情需要出差,正准备登机,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小师妹就拜托给你了,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你给我媳妇、你嫂子打电话,叫她来帮你。”又说,“等会儿我把我媳妇的电话号码发给你。” “不用”钟斐说,“你知道我最喜欢勾引有夫之妇了,你把嫂子的电话给我,你踏实吗?” 赵和盛心里正惦记着工作,而且他平时也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所以他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钟斐话里的意思。 “你个混小子”赵和盛骂了一句,又说,“我警告你——你喜欢小师妹是一回事,小师妹是不是喜欢你是另外一回事小师妹虽然住到了你家里,但你不许跟小师妹犯混” “我跟她犯混?”钟斐叫了一声冤枉 昨晚是她把他圈圈点点了,而且今天还一副不想负责任的样子 早就知道会这样——如果楚情吃了他,别人不会指责楚情,只会说是他的错 “好了,就这样吧”赵和盛没太多时间跟钟斐闲聊。 “你等等——”钟斐还没问明白,楚情的态度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呢他说,“你刚才跟小师妹说什么了,为什么她回来家的时候有点儿不高兴?” “没说什么啊”赵和盛挠挠头,他说,“小师妹刚到招待所,局里的电话就来了,催我赶紧出差……” “你有没有说我的坏话?”钟斐不相信。他说,“比如说——她做手术的时候,是我骗她,说她是宫外孕。” “我光说你的好话了,好不好,我的亲人”赵和盛说,“我对她说,你编了个善意的谎言是为她好,而且你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真的?” 忽然,赵和盛想起什么,他说:“对了,小师妹从招待所离开后,去了铁路医院,找她的主治医生复诊……会不会她的病情有什么反复?”赵和盛想到这一层,他也着急了,他说,“钟师弟,你快去医院问问,我实在是没空了” 赵和盛说完,匆忙挂断了电话。 钟斐启动车子,驶向铁路医院。 他找到楚情的主治医生一打听,楚情刚才果然来过。 医生说:“她手术后一直没有月经,也没有检测到排卵,恐怕要使用激素治疗一下……” “是不是她的病情有反复?”钟斐担忧地问。 “不是,这些症状都属于术后的正常症状。”医生说。又说,“她的手术挺成功的,平时注意一下也不会复发。只要放松心态,再辅以适当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她现在可不可以……我们可不可以……”钟斐斟词酌句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医生却很通透,她说:“她可以过性生活,不过要注意一下卫生,还有一年内最好不要怀孕。” 钟斐这回放心了。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楚情的态度为什么会变疏离? 钟斐有点儿小郁闷——主动跟他圈圈点点的那个人不肯负责任,父亲又不支持他。 …… 冬天的夜晚清冷清冷的。清水河堤畔的鹅卵石小路上,冷风嗖嗖,几乎没有行人。 远远的,一个醉汉脚步踉跄地走了过来。他手里拎着一个酒瓶子,满身的酒气。他时不时举起瓶子,往嘴里灌上两口…… 他嘴里嘟囔着:“楚情,都是你的错……” 这个醉汉正是常胜。 他现在已经是市银行信贷科的科长了。这样年青有为的科长,在市银行的历史上还是头一份。 但是常胜并没有预想中的满足和快乐。人前的风光,抵不过人后的落寞。 他跟楚情离婚了,今天张律师送来了离婚证。 第114章 日子怎么过 第114章 日子怎么过 十多年以前,结婚证是红色的,离婚证是绿色的。人们开玩笑说,这意味着“红灯停、绿灯行”——拿到绿色的离婚证,表示人生重获自由、被放行了。 现在的离婚证和结婚证是一个颜色,都是枣红色,内部装帧也差不太多。人们有意模糊了结婚与离婚的不同,认为这两者都是追求幸福生活的起始。 但是离婚怎么可能跟结婚相同呢? 至少对于常胜来说,离婚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他根本没敢让单位里的人知道他离了婚。 其实,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跟楚情离婚。 他不是没有为他们的婚姻努力过——他故意拖着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拖到罗倩受不了了,去医院做掉了孩子。 那可是罗倩跟他的孩子啊 罗倩是他的初恋,他深爱过的女人。他竟然挤兑着她做掉了他们的孩子,他深深地伤害了罗倩。 可即使是这样的付出,楚情都没有领情。 “永远无法释怀,永远无法原谅” 楚情竟然说出了这样绝情的话。 常胜认为楚情的决定是非常不明智的——现实生活不是童话,哪有十全十美的白马王子? 他常某人相貌堂堂,事业成功,是多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啊。他只不过犯了男人通常都会犯的错——多少名人都犯过这种错,人家的太太不都选择了原谅和宽容吗,为什么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却这么矫情呢? 他相信,楚情只是一时糊涂,也许她是被谁盅惑了,她早晚会后悔,会哭着来求他原谅。 但是,如果她真有了外遇,他还能接受她吗? 常胜一边走,一边往嘴里灌着烈酒。不知不觉中,一瓶酒被他喝了个精光。他“咕咚”一声,醉倒在路边。 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嘁嘁喳喳地说话,后来又有人搬动他的身体。 他似乎回到了大学时代的某一天,一个迷糊莽撞的女孩子,绊倒在他的身上。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楚情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常胜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冲着楼上大声喊着。楚情同宿舍的女生们笑闹着,把楚情推到了窗边,楚情的脸羞成了红布…… 那一刻,常胜以为楚情就是他的天长地久;哪知道,她只是来去匆匆的一个过客。 第二天,常胜酒醒了。他这才知道,昨晚他醉倒路边,是一名环卫工人发现了他,随后报了警,警察把他带到附近派出所里过了一夜。 哪还有什么“林妹妹”啊,他不过是被扫大街的捡着了。 …… 钟斐喜欢在吃早饭的时候,手里拿本杂志或报纸,边吃边看。 但是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他从财经杂志上抬起视线,看向楚情。 “有什么事吗?”楚情感觉到了,问他。 钟斐犹豫了一下,说:“今天是星期一,你知道星期一我通常会很忙,而且中午可能有个应酬,不能回家来吃中饭……” “没问题,你去忙吧。”楚情说。她又补充说,“但是我不想去上班。” 楚情不敢想像回去上班是什么样子的。同事们肯定会关心一下她的身体状况。随后那些人精一样的同事,一眼就会看出她跟总裁的关系很暧昧而她不可能逢人解释——她已经离婚了,她是自由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管不着。 “没关系,你在家好好休息。”钟斐说,又说,“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在家行吗,要不要我找个人来陪你?” “没问题。”楚情爽快地答应。她说,“我喜欢宅在家里,可以看会儿电视剧,随后做做家务。” “家务你不用忙着做……”钟斐说。 其实他想说,这栋公寓提供钟点工服务,他预约的是每星期五来人帮他打扫。 但是他忽然住了口。因为他已经欺骗楚情很久了,他有意让楚情误会他是个没人照顾的可怜的单身汉,对他心生怜悯。 也许,等会儿下楼经过前台的时候,他应该把钟点工辞退了?反正以后他有超级保姆楚情嘛 钟斐上班刚出门,楚情就开始收拾家务。 她把两个人的衣物一起扔到自动洗衣机里,洗衣机“嗡嗡”地工作起来。等她收拾好房间,衣服也洗好了,她和钟土匪的内衣裤一起在露台上迎风招摇。 楚情坐在客厅里,看着露台上的衣服,默默发呆——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是什么意思,应该就是吃在一个锅里,衣服晒在一根绳上吧? 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又懒又邋遢的“活土匪”一起过日子 “叮咚——”门铃忽然响了。 楚情以为钟斐提前回来了。她开门一看,却是马芳芳。 “姐,你没想到是我吧”马芳芳响亮地笑着说道。 楚情讪讪地笑笑,她不知道马芳芳有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 马芳芳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裘皮短外套,下面是红色小皮裙,齐耳短发染成棕黄色,脸上化着浓妆。 楚情暗暗摇头,不明白马芳芳为什么喜欢这种装扮。瞧那两只黑眼圈,黑得跟鬼一样,血红的大嘴更是吓人。 “芳芳,你怎么会过来?是钟斐告诉你的吗?”楚情现在对钟斐恭敬不起来了,很多时候都是直呼其名。 “对,斐哥让我来陪陪你……”马芳芳说。 马芳芳解释,钟斐接到一笔国外来的订单,去郊区的工厂现场调度生产。他怕楚情自己在家闷得慌,特地让马芳芳来陪楚情。 马芳芳大大咧咧地往客厅沙发上一坐,说:“姐,你终于还是跟常莉她哥离婚了?”又说,“离了正好,那一家人真缺德——男的出轨,女的插足,你婆婆跟‘母老虎’似的能吃人” 楚情皱眉,她不想听这些话,她宁可从今往后,能把常胜一家人全部忘记了。 可是马芳芳偏偏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而且她那张嘴更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她说:“姐,你这叫优向选择——斐哥比常莉她哥强多了,长得帅,又会挣钱……”说到这儿,她又嬉皮笑脸地问楚情,“姐,你说实话,什么时候跟斐哥好上的?是不是趁着他跟乔雪掰了,正空虚寂寞?” 书名:《随身外挂系统》 书号:2415009 作者:沧桑明月 简介:谁说只有游戏才能有外挂?人生同样能开外挂 。 第115章 心意难猜 第115章 心意难猜 感谢苏莫沫朋友的打赏和热情支持 “你别胡说”楚情打断了马芳芳的话。她说,“我没跟钟斐好上” “又不承认”马芳芳撇了撇嘴。她说,“当初我问你,为什么斐哥对你这么好,你就不承认……我还不了解斐哥?我一眼就看出他对你的感觉很特别。”她又说,“姐,我和我哥全力支持你们啊” 楚情烦了,她说:“我真没跟他好上我只是暂时借住在他这里,等我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马芳芳大惊小怪地问。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楚情含混地说,“也许,我会回老家吧。” “那你的工作也不要了?” “那算什么工作?不过是打杂的,是钟斐照顾我……”楚情说到这儿,忽然感觉心里难过。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处境,她不知道自己跟钟斐这样住在一起算什么? 恋人?朋友?好像都不对 其实她觉得自己更像一只流浪狗,被钟斐好心收养了。 楚情说不下去了,她说:“芳芳你在客厅里坐会儿,我去给你煮杯奶茶,我刚在网上学会的……” 说着,她逃离客厅,躲进了厨房。 她在炉灶上烧了一壶开水,看着“咕嘟咕嘟”响的热水壶发呆。 她和钟斐发生关系的那一夜之前,她从没想像自己会和常胜之外的男人上床;不过当事情发生之后,她发现这种事并没有多难。 如果那一夜的事可以用醉酒、失眠当借口,那么之后那几次又如何解释呢? 之后那几次她的头脑很清醒,感觉很享受,同时一点儿愧疚和负罪感都没有。 楚情情爱观完全被颠覆了。 她想,自己也许不应该对常胜出轨的事耿耿于怀——女人都很难抵挡诱惑,更何况男人? 既然她也在这种事情上犯了错误,她觉得自己应该原谅常胜。 可是,她跟常胜还能回到从前吗? 马芳芳见楚情离开了,她偷偷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斐哥,我探到她的口风了——她说等她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离开……” “离开?她想去哪儿?”钟斐在电话里问。 “她说还没想好,可能会回老家去。另外,她对你给她安排的工作不满意,她嫌秘书工作是打杂的,没有挑战性……” 原来,马芳芳是钟斐派过来的卧底。她刚才故意说那些话,其实是在探楚情的口风 钟土匪做事,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摸清楚情对他的心意,他连派卧底的手段都用上了。 马芳芳汇报完,又问钟斐:“斐哥,下面我该怎么做?” “陪她玩会儿,让她开开心。”钟斐吩咐说。 …… 等到钟斐忙完了工作,他在一家酒吧找到了楚情和马芳芳。此时,两个女孩已经喝到了半醉。 原来,马芳芳招集了自己一帮狐朋狗友来,一起陪楚情开心。他们下午去城郊的马场骑了会儿马,吃过晚饭又来泡吧。 钟斐挤到楚情身边坐下,他奇怪地看看楚情,又看看马芳芳——只见马芳芳一张干净素颜的小脸清纯可爱;而楚情却描着吓人的黑眼圈,涂着血红的大嘴。 “你们俩——怎么换了风格?”钟斐问。 马芳芳哈哈大笑,她说:“楚情姐离婚了嘛,她要改变自己的风格……”又说,“女为悦己者容——女人经历了感情的变故之后,总要做做头发、换换穿衣打扮的风格,改变一下自己的外在形象,这是一种下意识地反抗。” 钟斐听了信以为真。他担心地看向楚情,他知道她最近心情郁结。 正好看到楚情端起一杯酒,要往嘴里灌。他连忙把酒杯抢过来,替她喝掉,说:“情情,你怎么打扮都漂亮,真的” 楚情被他抢了酒杯,心有不满,她打了钟斐一下,说:“你别听那傻大姐瞎说是我想改造她,她素面朝天地出来;我化这个妆,是交换条件。” “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风格的”马芳芳拍着桌子,慷慨陈辞,“如果一个女人,即使经历了感情的变故,也不改变自己穿衣打扮的风格,那说明她是一个完全独立自信的人——姐就是这样的人” “芳芳,你跟郭玉龙彻底掰了?”钟斐试探着问。他最近一心惦记楚情,再没有过问郭玉龙和马芳芳的事。 马芳芳不屑地说:“他不仅劈腿,还把我扔到常莉家当人质,开着我的车自己逃命——这样极品的男人,我留着他干嘛,喂蝈蝈啊?” 马芳芳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钟斐说:“掰就掰了吧,我觉得阿龙也配不上你。” “他确实配不上我——”马芳芳说。她又轻浮地笑道,“我不就是看上他帅了吗?我至今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帅、更会哄人的男人啊” 随后她又宣布说:“姐明年就毕业了,姐要开个娱乐公司,招很多很多漂亮的男明星来哈哈哈哈……” 马芳芳放肆地大笑。其他人也附和着她大笑。 马芳芳笑罢,又指着在座的几个狐朋狗友,说:“大家都听清楚了,这次我跟郭玉龙是真掰了,以后他就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了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芳姐”众人一起响亮回答。 钟斐无奈地摇摇头,他附在楚情耳边,低声说:“阿龙被芳芳下了通缉令了——他在S市没朋友了,以后恐怕进个酒吧都会被人轰出去” “芳芳反应这么激烈,恐怕还是放不下吧?”楚情说。 “他们有四五年的感情呢,不是说扔就能扔得吧?”钟斐说。 楚情一想也是,比自己和常胜的感情还长呢。 这时,马芳芳看钟斐跟楚情私语,不满地说:“这是公共场合,不许说私房话”又说,“玩游戏啦——来掷骰子,真心话大冒险” 钟斐说:“这游戏太老土了吧” “可是我喜欢啊”马芳芳硬要来。 第一圈就抓住了楚情。 楚情想,不管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都是捉弄人的把戏。她索性选“真心话”。因为谁知道谁的真心啊,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 马芳芳眼珠一转,问:“楚小姐,说一说你离婚的感受吧?” 随身修仙系统(书号2477119)碧海兰 各种随身系统,应有尽有,修仙世界,唯我独尊 。 第116章 爱情只是一种习惯 第116章 爱情只是一种习惯 今天是“夜色,影”同学的生日,来看书的朋友们一起来祝她生日快乐吧 马芳芳这个傻大姐,竟然直白地问楚情关于离婚的感受 钟斐怕楚情难堪,他故意咋咋呼呼地嚷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大家来泡吧是寻开心的,不要说扫兴的事” 楚情却在旁边淡然一笑,说:“离婚也是一种难得的人生经验,感觉挺好。” “那你对常莉他哥,会不会还有些放不下?”马芳芳追问。 这个问题更直白了。钟斐紧张地看看楚情,阻拦道:“真心话只有一个问题,没有追问的——楚情,这个问题你不要回答。” 楚情说:“没关系,我愿意回答。” 楚情想了一下,说:“我不是放不下,只是有些不习惯。毕竟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动物,习惯了照顾一个人,时刻牵挂着一个人,一旦离开,心里就会没着没落的难受……” “情情——”钟斐担心地叫了一声,他把手覆在楚情的手背上,紧紧握住。 楚情反握住钟斐的手,温柔地看了他一眼,说:“没关系,会好起来的——人和动物一样,都有适应环境的生存能力。” 说到这儿,楚情又开玩笑说:“就像我妈对我——我刚离开家出来上学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哭,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可是后来她习惯了,寒暑假我回家的时候她还烦我,她说她和我爸的二人世界根本容不下我了。” 说到这儿,楚情清清浅浅地微笑,马芳芳等人也都笑了。 马芳芳说:“楚情姐说得好我们不过是把爱情当成了一种习惯。等我们的惯性消失,肯定会奇怪——当初怎么会容忍那个臭男人那么久?” 游戏继续进行,几圈之后,大家逮到了钟斐。 钟斐说:“来个刺激的,大冒险吧。” 座上有人起哄,要求钟斐选择在座的女士亲一下。 这对钟斐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亲谁都不吃亏啊。但是因为楚情在座,他当然只能选择楚情。 钟斐说:“没问题”说着,他欺身过去要亲楚情。 马芳芳却说:“等等——哪有那么容易?”她说,“亲脸岂不是便宜你了?你要亲某位女士的屁股”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 这下可难住了钟斐。 楚情冲钟斐直瞪眼——他要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的屁股,她就跟他急 钟斐挠了挠脑袋,求饶地看向马芳芳,说:“我还是选‘真心话’吧。” 马芳芳倒是挺痛快。她说:“好,让你一回——换‘真心话’” “你的问题可别太刁钻了”钟斐有些紧张。 “不刁钻,很容易回答”马芳芳说。随后她诡秘地一笑,问,“斐哥,你的初|夜是怎么失去的?” “哗——”众人又笑了起来。 “芳芳,你干嘛这样捉弄我”钟斐大叫,又说,“就算是你哥,他也问不出这么猥琐的问题来” “切,我哥对你的初|夜才不会感兴趣”马芳芳说,她又鼓动大家伙,说,“可是我们感兴趣啊,对不对?” “对——”大家一齐起哄。 马芳芳又特别对楚情说:“楚情姐,你也是感兴趣的,是吧?” 楚情也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害羞,她的脸红扑扑,咬着嘴唇一个劲地笑。 钟斐冲她使眼色,想让她说“不感兴趣”。可是楚情却偏偏回答:“是,感兴趣” 马芳芳兴奋地直拍桌子,一定要钟斐讲真心话。 钟斐没有办法了,他说:“好吧,我只好把马逸都不知道的秘密讲出来。”说着,他在脸上抹了两把,说,“但是请允许我先把脸皮抹厚一点儿……” 大家又是一阵窃笑。 钟斐看着楚情,不紧不慢地说:“那年我十八岁,过了生日就是成年人了。我、陈二明、‘方片六’三个,想为自己举行个成|人的仪式。于是我们在酒店包了间房,叫了一个据说是‘经验相当丰富’的夜总会小姐来,举行了成人礼……” …… 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楚情已经喝得烂醉。她是被钟斐扛回家的。 钟斐把她送到客户的床上的时候,她还在迷迷糊糊地说:“喝酒……” “还喝?”钟斐觉得好笑,“本来人就迷糊,喝多了就更迷糊了” 他给她脱光了外衣,想帮她换睡衣却又觉得麻烦,索性就由她这么光着,直接盖上了羽绒被。 当然啦,他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欣赏一番她那对傲人的36D。 楚情最近服用激素促排卵。激素让她的肌肤更加晶莹诱人,却也让她身形日渐丰满。于是她胸前这对高峰,更加波涛汹涌,让人热血沸腾。 钟斐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光,他钻进被子贴着楚情躺下来。他把手掌覆上她的前胸,一只手根本掌握不了。他换成两只手,揉啊捏啊,爱不释手。 “常胜……” 楚情忽然在醉梦中呓语。 钟斐手上一滞,停了下来。他手支着床铺,抬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楚情——她已经跟常胜离婚了,竟然还在惦记常胜 为什么她会在梦里梦到常胜,莫非常胜也这么爱抚过她的36D?是男人都会这么做啊,钟斐想到这层心有醋意。 这时却听楚情又说:“你说‘真心话’——你爱我吗,你爱谁更多一些?” 钟斐伸手在楚情脸上拧了一把,说:“你爱谁更多一些——是我,还是你前夫?” 又听楚情说:“你的回答让我恶心——你让别的女人啃过了,你就是一盘剩菜” 钟斐一楞,猛地坐了起来——常胜只有过罗倩一个女人,就成了剩菜;他可是自己都数不清跟多少女人上过床了,岂不成了馊菜? “嗷——”钟斐学狼对月长啸,“我好可怜啊我遇到一个超级有洁癖的女人” 他说,我不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小树”啊,如果知道,我就为你守身如玉了。 当然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前些日子,他的身体忽然出了问题,他还玩儿得正欢呢。 大约在半年之前,他的欲|望忽然对所有女人都关闭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间尤物都不能让他兴奋起来。 直到楚情出现,他的欲|望阀门忽然打开,而且目标明确地指向了楚情…… 极品女仙(书号1982186)作者:金铃动。 简介:很爽,很腹黑。 三百多万字了,一千多章了,金大威武 。 第117章 你是一匹马 第117章 你是一匹马 人们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许恰恰说明下半身代表了男人的直觉。 钟斐在还没明白自己爱上楚情之前,他的下半身已经提醒了他。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他爱的正是楚情这样的女人,而且说不定他这一生就在等待她的出现。 他虽然曾经因为她已婚的身份挣扎过,因为她突然“怀孕”纠结过,因为她突然生病恐慌过……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不放手。 可是,他选择不放手有什么用呢,楚情不喜欢他啊,说不定楚情还嫌弃他不是处呢 钟斐正自怜自艾,忽听楚情又说:“臭男人,我想吐” “嗨——”钟斐叹了口气,随意说了句,“想吐就吐呗” 他以为楚情还是梦呓,哪知道楚情猛地坐起来,“哇——”的一声,全吐在了床上。 床上的被褥,包括他们两个人,都被楚情的“海啸”洗礼了 钟斐把自己和楚情都扒光了,抱着楚情进了浴室。 钟斐是会享受的人,他浴室里的浴缸超级宽大,而且带有按摩功能。 两人刚清洗干净,还没出浴缸,楚情又制造了一次“海啸”。 钟斐只好重新放水,把两人再清洗一遍。 他拿着喷头,在楚情身上冲着水说:“你才不是超级有洁癖的女人……如果说二手男人是剩菜,你就是专门吐剩菜的女人” 他促狭在用喷头喷洒楚情身上。看着水花在这些地方飞溅,他体内的欲|望蠢蠢欲动。 不过他还是克制着自己。 他拿起浴露,浇在自己和楚情的身上,一股玫瑰的芳香气息,随着浴室里的热气弥漫开来,暧昧的气息达到了极致。 不管刚才如何怨艾,这会儿他是不会放过这个饱览人间出色的机会的。 他把泡沫在楚情的胸前高高堆积起来,就像衣服上美丽的蕾丝花边。他坏笑着说:“这才是高浓度诱惑啊” 楚情听到钟斐说话,勉强睁开醉眼。她目光迷离,冲着钟斐“嘿嘿”笑了两声,说:“好马……” “什么好吗?”钟斐用喷头把两人身上的泡沫冲了下去,他问,“你说在这爱爱好吗?不好,浴缸里爱爱不卫生等你的身体彻底好了,我们去各种地方爱爱——海边、郊外、车里……” 终于,那股酸腐味完全消去,两人身上都是清爽的玫瑰花香。 钟斐用浴巾把楚情一裹,抱起来,送到自己卧室的大床上。 他怕楚情吐空了胃,胃里难受,又给她沏了一杯蜂蜜茶,喂给她喝。 经过这一番折腾,楚情的酒终于醒了。 她喝光了蜂蜜茶,还“吧嗒”了下嘴,笑呵呵地对钟斐说:“钟斐,好马” 说着,她色迷迷地凑到钟斐的胸前闻了闻,亲了亲,说:“好奇怪啊,你身上的味道,跟我身上的味道一样” 钟斐好笑,能不一样吗,他们一同洗澡回来的。 楚情得寸进尺,她趴上钟斐的胸膛,摇晃着他的肩膀,说:“好马,跑一圈试试?” 说罢,她挣扎着“上马”。 钟斐恍然大悟,他说:“你说我是马?” “嗯,好马”楚情使劲点点头。 “怪不得你喜欢骑……”钟斐还没说完,楚情已经就位。 “女王降临”了,钟斐投降了。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了 …… 楚情终于发现了治愈她失眠的良方,那就是钟斐的怀抱。 只要在他的怀里入睡,她就能平安地睡到天亮。 就算晚上醒来,只要感觉到钟斐在她身边,她就能很快重新入睡。 她越来贪恋他的男人气息,还有那像战马一样结实的身体。 不过她却不认为这是爱情。因为这种感觉跟她当初爱上常胜时完全不一样。她认为这只是生理上的一种满足。 可她又无法否认,正是这种生理上的满足治愈了她心因性疾病。 她就像个应该跟家长分房睡的孩子一样纠结不已。有好几次,她坚持要在客房自己睡,可是睡到半夜,她却抱着枕头推开了钟斐的房门。 每当这时,她总是像梦游一样,紧绷的脸,一声不吭地,把枕头放在钟斐旁边,随后钻进他的被窝。 钟斐心知肚明,可是他什么都不会说,只会慷慨地张开怀抱,悄悄抱紧她,让她安心入眠…… 但是——他的怀抱,她能享用多久呢? 她听人们议论过,钟斐的女朋友们,保鲜期是一到三个月。乔雪时间最长,将近两年,所以人们都以为钟斐会跟乔雪结婚。但钟斐最终还是因为劈腿跟乔雪掰了。 “一个月好吗?”楚情自己跟自己商量,“而且不要在意他还有没有其他女人……” 楚情想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在钟斐的身边好好休养,让自己恢复元气。 之后,她会找个体面的借口,离开钟斐,寻找自己的生活。 这天吃过晚饭,钟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楚情半开玩笑的,把一份辞呈递给钟斐——她要辞职。 钟斐只看了一眼,就把辞呈扔到一边,说:“不准” 楚情把辞职捡了回来,不满地说:“凭什么不准啊” 钟斐说:“还有比你这秘书更大牌的吗?一个月就上半个月的班,还要我开全额工资,你竟然还敢辞职?” 楚情低头摆弄着辞呈,默默不语。她现在跟钟斐同居着,哪还有脸回公司去上班? 钟斐猜不透她的心思,以为她只是不想当秘书了。他说:“情情,你是不是嫌秘书这个职业太缺乏挑战了?这样吧,我公司里的职位,你随便挑” “随便挑?” “是啊,随便挑。”钟斐斜眼看了楚情一眼,承诺道,“我自己的公司,当然我说了算,不管你挑中什么职位,我都让你去做。” 楚情眼珠转了转,考虑了一下。忽然她想到一个地方不错。她说:“我想去大西北的薰衣草种植基地……” “大西北?”钟斐叫了一声。如果小情情去了大西北,他怎么办?难道要把公司总部搬到大西北去? 可刚才是他自己夸了海口,让楚情随便挑的。 作者:宅女日记 书号:2229626 书名:仙符永享 简介:“神马都是浮云,双份才是王道” 一代箭仙,横空出世,仙符永享,寿与天齐齐齐齐齐齐齐 。 第118章 感情休眠 第118章 感情休眠 钟斐不高兴地问:“你去那么远做什么?” “我听芳芳说,那里天高地阔,风景雄浑壮美。尤其是我们的农场里,有大片的薰衣草花田,浪漫赛过法国的普罗旺斯。” “芳芳说的?她那个傻大姐懂什么啊。”钟斐不屑地说,又调笑道,“你别是看上芳芳她哥了吧?我警告你啊——马逸早就结婚了,而且他有仨房媳妇儿呢” “去你的”楚情拿起辞呈,在钟斐身上打了一下。 钟斐假意喊疼,揉着胸口抱怨说:“哪有你这样的员工,还敢打老板”又促狭地说,“难怪啊,你已经把老板潜规则了嘛” “放屁臭土匪”楚情骂着,张牙舞爪地扑上去,用手掐钟斐。 钟斐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她得逞。他笑嘻嘻地盯着她,卖着关子,问:“情情,你真不懂行——你知道全公司最好的职位是什么吗?” “是什么?”楚情好奇地问。 “老板娘啊”钟斐说完,哈哈大笑。 但是楚情却不觉得好笑。她停了一会儿,讪讪地推开了钟斐,起身回房。 钟斐在沙发上坐了片刻,随后他悄悄起身,走过来看楚情在做什么。 他隔着门缝,看到楚情正在换衣服,好像准备去洗澡。 他推开门走进房间,一言不发来到楚情身边。忽然他把楚情紧紧搂到了怀里,他亲吻着她,想用行动表示他有多么爱她。 楚情没有推挡,她依顺着他,回应着他。 吻着吻着,两人热情高涨。钟斐顺势把楚情放倒在床上。 可是——接下来的过程有如电光石火一样快,钟斐只用三下就结束了战斗。 楚情去浴室洗澡。 钟斐趴在床上自怜:“我曾经是百炼金刚啊,怎么现在会变成‘三步倒’呢?” 钟斐郁闷了。 他怕自己的身体真是出了问题,为了楚情的幸福,他也不能耽搁病情。他不再自己瞎找办法,决定去找方隅问个明白。 这天,他不顾忌讳,直接找到了方隅的办公室里。 “我怎样才能留住小情情呢?”钟斐一坐下来,就苦着脸对方隅说,“荣华富贵,人家不稀罕;我这个人呢,又不如年青时那么有魅力” “不如年青时有魅力?”方隅不解。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钟斐一番。虽然同是男人,他仍然觉得钟斐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抛开其他方面不谈,单就外形论,钟斐的相貌气质均属一流,可以跟电影明星媲美。 方隅进一步问钟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钟斐吞吞吐吐的。 是男人都不肯承认自己不行的。如果不是被形势挤兑到这一步,他也不会来找方隅诉苦。 方隅看钟斐的模样,恍然明白了。他惊诧道:“莫非你跟小情情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举?” “不是”钟斐急忙否定。他挣扎了一会儿,继续解释说,“我们挺幸福的……就是,就是——我的功力大不如从前……” “啊?”方隅发出一声疑问,试图理解钟斐话中的意思。 钟斐却不打算深说,他急忙说道:“老天真是不公,为什么没让在我年青的时候遇到小情情呢?如果是当年的我,我会让她迷恋上我的” “噗——”方隅笑喷了。 钟斐狠狠地瞪方隅。 方隅明白了,钟斐又有了“那方面”的困惑,所以才来求教他这心理医生。 其实方隅也很想像医生面对病人时那样,变得严肃起来;可他一想到对面坐着的,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损友,而且问的都是这么古怪的问题,他实在是憋不住想笑。 好不容易,方隅让自己镇静下来。他努力扮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问:“你是说,你的小情情对你不满意吗?” “当然没有”钟斐说,“虽然我功力大不如从前,可还是比她的前夫优秀。她跟我在一起非常快活” “那就行了,只要你们自己觉得快活就够了。”方隅说,他又安慰钟斐,“其实吧,男人最大的误区,就是以为在床上征服了女人就征服了世界……你跟小情情是想做长久夫妻的,最重要的还是感情上的沟通。” “我对她有感情,可她对我没什么感情。”钟斐悻悻地说。他又把话题往回绕,“我想在床上跟她多沟通一下嘛。” 方隅忍不住又想笑。鉴于钟斐想杀人的目光,他只得假做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吧,你这种情况问题不大,目前还不需要吃药……” “当然不需要吃药”钟斐说,“如果需要吃药,我就去找陈二明了。” “你可以试着改换一下面位,让她主动一些……” 钟斐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他心说,我就是不想总让她玩“女王降临”才来找你的啊。 方隅又小声建议:“你可以戴上套套,减少接触时的敏感度。” 钟斐脑袋一“不楞”,这个提议比改变体位还不靠谱。 他说:“我从前每次都戴套套,所以才会戴出问题来。所以我从今往后,再不戴套套了”他又小声说,“小情情自从手术后,一直没有月经,也检测不到排卵,我和她没必要戴套套。” “哦?”方隅好奇地看着钟斐,“你连她这些事都了解?你可真关心她啊,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那当然了”钟斐得意的说。他楚情那可是百分之百的好,不掺一点儿水份。 钟斐又说:“医生说,她因为卵巢囊肿的摘除手术,让她的卵巢休眠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些症状。医生建议用激素治疗。她因为服用激素,身体开始发胖走形,她很郁闷。我想告诉她,其实我并不介意她的身材,可她根本听不进去。” 方隅边听边点头。他从钟斐的叙述中他听出来了——钟斐郁闷,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床技差,而是因为他的爱没有得到楚情的回应。 方隅挠挠头,看来钟斐这位花花公子真是遇到了难题——已经跟心爱的女人上了床了,却还是没有得到她的芳心难怪钟斐会胡思乱想,连床技都不自信了。 方隅试着劝解钟斐:“人在受到外界刺激的时候,会本能地做出反应来保护自己——她的卵巢因为手术做出了休眠反应,她的感情也是如此……” 作者:赵暖暖。 书号:1917857 书名:军妆 简介:爱红妆更爱军妆,重生高干女的保家圆梦之旅! 又是一位长篇作者,好崇拜 。 第119章 “我是第一次” 第119章 “我是第一次” 感谢风.宝宝和mimizhong两位朋友的打赏,感谢你们的热情支持。 “她的感情休眠了?”钟斐惊叫。 方隅说:“是啊,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感情上的挫折,你总要给她一定的缓冲期,让她恢复元气。” “有道理。”钟斐信服地点头。方隅这位江湖郎中,这次算是说到了点上。 方隅送钟斐出来时,不由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连钟斐这样的花花公子都收心了,天上会不会出现了九个太阳? 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他把钟斐拉到一边,小声问:“你从前一直都戴套?” “当然”钟斐说,“我是标准好男人——不仅戴,而且每次都是自备。”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女人”钟斐不屑地说。 “不相信女人?”方隅困惑不解。 “其实是不相信任何人”钟斐说,“因为我爸是钟恺雄,我妈是于美人,所以我从小被人教育——小时候提防绑架的,长大后提防盗种的” “噗——”方隅笑喷了。 方隅虽然笑了,但是他却非常认同地点了点头。 钟恺雄和于美人这对有钱人,就生了钟斐这一个宝贝疙瘩,他们名下的那些财产,将来还不是钟斐一个人的? 虽然方隅和钟斐同是豪门子弟,但是钟斐可比他“方老六”身价高多了,也最容易招女人喜欢。 钟斐又说:“谁知道那些女人准备的避孕药是不是维生素片,准备的套套事前有没有做过手脚?如果偷走我的一个种,那可是相当于中了双色球彩票” 方隅笑道:“那倒是——肯定有不少女人愿意试一下,这可比中彩票简单多了” “而且还很享受”钟斐促狭地说。 方隅忍不住再次大笑。 笑了一会儿,方隅再次想到自己刚才的话题——他摸着自己的鼻子,含含糊糊地说:“土匪,这么算起来,你最近跟楚情在床上,即使不是你这辈子第一次不用‘工具’,也是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不用‘工具’,对吗?” 方隅想说,钟斐跟楚情在一起时,是因为太敏感,所以造成不能持久。 哪知钟斐想偏了。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惊叫道:“我是第一次啊,我真的是第一次啊”他激动地拉着方隅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还是处男呢” 方隅一头的黑线——遗传的力量果然强大,钟斐这种胡乱联想的能力,跟钟夫人真是如同一辙 钟斐回到家,楚情正在打扫客厅里的卫生。她看到钟斐回来了,随便地跟他打了声招呼,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钟斐觉得自己倍受冷落——他的处男秀给了她,而且是被她“女王降临”、圈圈点点的,可是她竟然不知道怜惜他 他在玄关脱了外套、换上拖鞋。来到客厅里,往沙发上一蹲。随后用双手托着下巴,可怜巴巴地看身楚情。 楚情努力掏着沙发下的垃圾——她真地很佩服钟斐,什么东西都敢往沙发下面塞,难道你是属狗的? 她正忙着,忽然感到一道幽怨的目光在追随着她的身影。她感觉跟看恐怖片一样,心里发毛。抬头一看,却是钟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不要这样吧”楚情说,“你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被陈娘娘附身了呢” “小情情——”钟斐忽然娇嗔一声。 “我的妈啊,真是被陈娘娘附身了”楚情被钟斐逗笑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小毛毯上。 楚情以为钟斐饿了,想吃晚饭,于是说:“我做了小鸡炖蘑菇,马上就可以开饭了,你再等五分钟。” “人家不是想吃饭,人家想说……”钟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如果他告诉她,他的第一次是给了她,她会不会嘲笑他? 钟斐长吁短叹,满腹幽怨地垂下了头。 楚情奇怪地看着钟斐,她还真没见过“活土匪”这副模样。她起身来到钟斐旁边,把他的头揽到自己怀里,半真半假地安慰他:“乖,有什么委屈跟姐姐说——是公司里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又让钟伯伯骂了?” “嗯……”钟斐把头在楚情胸前拱了拱,满足地哼哼了两声。真奇妙啊,当他一头扎进36D的**之中,什么幽怨啊、烦恼啊,就都没有了。 一个月之后,北方的冬天正式来到了。 一连下了两场雪,这个城市终于在星期天迎来了一个晴好的天气。 天空显得格外的蓝,阳光也更加明亮。 市中心的商业街里,店铺林立。两旁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 两个女孩在人行道上走着。她们结伴来逛街,已经逛了半天。这会儿她们累了,走进临街的一家咖啡馆,坐在温暖的卡座里,点了杯咖啡。 个子较高的那个女孩,身材不错。可惜的是她长相不够完美——眉毛略粗些,鼻孔也有些大。尤其当她激动的时候,粗粗的眉毛一抖一抖,鼻孔开张着,显得很可笑。 个子较矮的那个,胖嘟嘟的包子脸,一双肉乎乎的小眼睛,不过却显得很可爱。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手捧咖啡杯,聊起天来。 包子脸问:“你那位新男友怎么样,你们的感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提起男友,粗眉毛略带羞涩,她迂回着说:“他虽然人笨了些,不过心还不错。”又说,“第一次见面真是糗死了……幸好结局不错。” 包子脸笑道:“如果谈得差不多了,就带出来给大家看看吧。”又促狭地说,“你放心,不会有人抢你的男朋友的” 粗眉毛说:“那可保不准儿,现在实行抢男人” 包子脸不屑地说:“一个小小的行政经理,又不是高富帅,谁抢啊?” 两个正说着话,忽然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帅气的男孩子走了过来。他手上牵着两只心形的氢气球,粉红颜色,很漂亮。 男孩子对两个女孩说:“你们是‘雪迷会’的吧?” “雪迷会”是著名时尚节目主持人乔雪的粉丝团…… 陌仙(书号2377873)作者:皖锋 她站在星空中,眸视无尽苍宇…… 。 第120章 恶作剧 第120章 恶作剧 男孩问两个女孩是不是乔雪粉丝团的。 “是啊。”两个女孩说。她们又问男孩,“你也是‘雪迷会’的成员吗?” 男孩子说:“是啊,不过我没你们等级高——你们是乔乔和mimi吧?” 包子脸点头,说:“对,我是会长乔乔。”她又指着粗眉毛说,“她是副会长mimi。” 男孩子笑着说:“认识你们真高兴,送你们只气球——”说着他把手里的气球分送给两个女孩,还说,“下周乔雪的新书〖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发布会上见啊。” “好啊。”包子脸和粗眉毛,也就是乔乔和mimi答应着。 两女孩看着粉红色的心型气球,挺高兴。 她们付过咖啡钱出了咖啡馆,牵着气球来到人行道上。 乔乔说:“今天真幸运啊,刚才那个男生还挺帅的呢。” mimi说:“可惜没问他电话,不过下周新书〖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发布会上就可以见到啦。” 乔乔开玩笑道:“你有行政经理了,这个可不许跟我抢……” 两人正说得高兴,忽然有个男孩脚下踩着滑板从她们身后冲了过来。 当男孩从她们身边经过,举起手里的水枪,射向气球。 也不知水枪里究竟是什么化学物质,喷到汽球上,气球突然就爆炸了。 “砰砰”两声响,把两个女孩吓得呆若木鸡。 这还不算完,气球炸开后,藏在气球中的五彩纸屑飞溅出来,弄得两人头发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两人一时反应不上来怎么回事,她们披着一身花花绿绿的纸屑,傻呆呆地站在人行道上。 旁边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哈哈哈哈,圣诞树” 咖啡馆门口,一个女孩对着她们哈哈大笑。 女孩立在咖啡馆的台阶上,手扶着咖啡馆的玻璃旋转门。她上身穿棕色镶毛小外套,下身穿黑色紧身裤,头戴一顶粉红色无边毛线帽,整个人显得甜美可爱。她对着两株“圣诞树”哈哈大笑,一双眼睛弯弯的像美丽的新月。 经女孩的提醒,路过的行人忍俊不禁——那两个人披一身红红绿绿在当街站着,还真像圣诞树。 路人们对那两个被人捉弄的倒霉鬼指指点点,窃窃发笑。 两个女孩窘极了,她们拍打着身上和头上的碎屑,碎屑随着风飘洒出去,引起了更多人的侧目。 一位正在清扫垃圾的老大爷看到了,他气势汹汹地向这边走过来,远远地就指着两个女孩说:“不许乱丢纸屑,乱丢纸屑罚款” 两个女孩吓了一跳,她们手拉着手,拔腿就跑,像兔子一样迅速消失了。 咖啡馆台阶上的女孩看到,笑得更欢了。 这时,一个英俊的男人从咖啡馆里走出来,他嘴角上扬,满脸宠爱的微笑。他来到女孩身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问:“情情,好玩儿吗?”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楚情和钟斐。 他们刚刚在街闲逛的时候,发现了曾经用水泼过楚情的“粗眉毛”和“包子脸”,也就是乔雪的铁杆粉丝mimi和乔乔。于是钟斐自告奋勇,要设计整盅那两个人,给楚情报仇。 钟斐的整盅行动相当成功,但是他花费的成本也大——他提前买通了送汽球的年青人,滑板少年,还有扫垃圾的老大爷等人——与楚情上次给人家脚底抹胶水相比,显然是落了下成。 不过楚情还是挺开心,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楚情握住钟斐的手,使劲捏了捏,说:“土匪,你真厉害” 钟斐则在楚情脸上捏了一把,说:“才知道我厉害啊。”他又说,“下星期乔雪签名售书,这两个人肯定会去。到时候我们再设计捉弄她们一回,好不好?” 楚情笑着摇头,说:“算了吧,已经报复过她们了,够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对于常胜那样的负心人,都可以选择原谅,还有谁是不能原谅的? 一丝愁云悄悄从楚情的眉尖飘过。她暗暗回想,已经离开常胜一个多月了。 她适应了吗? 似乎没有。当初在酒吧里说什么“爱情只是一种习惯”,其实是为了安慰马芳芳。 而楚情自己知道,偶尔想到常胜,她的心还是会很疼很疼,不知如何是好。 钟斐和楚情两人,手牵着手,走在人行道上。在他们身旁擦肩而过的,都是陌生的行人。 钟斐扭过头看看楚情——在高楼大厦的丛林中,在陌生的人群中,可以牵着爱人的手,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他宁可一辈子牵着她的手,永远不放开。 可是忽然,楚情松开了钟斐的手,她说:“钟斐,我想回家了……” “我陪你回去。”钟斐说。 楚情摇头。“不必,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她边说,边用手摸着钟斐的胳膊——就算隔着厚厚的外套,她也能感觉到他胳膊上遒健有力的肌肉。他是那种“脱了衣服有肉、穿上衣服显瘦”的极品型男,用她的话说,真是一匹好马。 她说:“钟斐,你陪我熬过了我这辈子最艰难的时刻……” 曾经她以为,只要她不争不斗,跟常胜好合好散,就不会受伤害; 哪知道,感情的事是这么令人无法自拔。 离开常胜后,她就像掉进了无边的深渊,黑暗、恐惧、窒息,几乎让她疯掉。 是钟斐拯救了她。他真是一匹好马——他驮着她离开深渊,到达了安全的彼岸。 现在,虽然她仍然能感觉到心痛,但是她已经脚踏实地,她确信自己可以好好走下去了,她不应该再依赖钟斐。 “在最合适的时候,找个最合适的分开的理由,其实是最恰当的。”楚情这样想。 她认为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候—— 前些天,赵和盛经过反复思考,最终决定托自己的父亲,把楚情离婚、做手术等事,告诉楚汉枫夫妇。 楚汉枫夫妇知道了楚情的事情后,楚汉枫立即给楚情打来了电话。 楚汉枫就说了一句话:“情情,回家来吧。”他的语气淡淡的,几乎不带任何情感,却有不容置疑的父亲的威严。 “是。”楚情回答。她知道她必须听父亲的,马上回家去。 楚情放下电话就哭了…… 极品逃妃(书号2153211)作者:千岛女妖。 简介:女特警重生皇二代,做个公主也不错。 可是干嘛要去和亲做王妃,还遇上个更拽的王爷? 不要拉倒,姐还看不上你呢。 自由自在的另觅良人去, 找来寻去的就看这个比较顺眼, 丫的,居然是当年的拽王爷? 。 第121章 近乡情怯 第121章 近乡情怯 这一夜,楚情和钟斐两个人,在钟斐的大床上缠绵不休。 明天,楚情就要踏上回家的旅程了,他们当然要用情人的方式告别。 两人满足之后,楚情滑下钟斐的身体,滑入他的怀抱。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窝在他的胸膛前,继续感受他的温存。 从前楚情跟常胜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完事后她总要急着去把自己洗干净。但是碍于同一屋檐下婆婆和小姑,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洗澡。 现在她想洗就可以洗,钟斐才不会干涉她。可是她竟然懒得洗了。她做完后总是很疲惫,她更愿意窝在钟斐的怀里感受一下性感的余韵。 大多数时候,她会在这种感受的过程中睡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起来,她才会洗个澡,让自己清爽一下。 楚情想,跟钟土匪这种又懒又邋遢的人一起生活,她也变懒、变邋遢了,而且越来越胸无大志。 但是她转念又一想,其实她一直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从前她只想有个安稳的家,过相夫教子的小日子;现在她的目标更单纯,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情情,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钟斐忽然说。 “嗯?”楚情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刚刚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赘肉,随后叹了口气。” “……”楚情为了恢复卵巢功能,最近一直使用激素治疗。激素的副作用,让她迅速地肥了起来,一个月胖了十多斤,她现在就像一只圆圆的小胖猪。 “你虽然肥了一些,可是肌肤更白嫩诱人了,让我看到你就想咬你一口”说着,钟斐真就在她肩膀上啃了一口。 随后他抱住她的腰,让两人赤luo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低声说:“情情,我真喜欢这样和你生活,每天早晨想来能看到你,回家跟你一起做饭吃……这一定就是人们所说的幸福。” 楚情眼睛有些潮湿,钟斐的话让她感动。 钟斐跟常胜不同。常胜不喜欢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而钟斐却会变着法儿地说讨她欢喜的话。 因为两人是不同类型的男人——常胜是经济适用男;而钟斐是花花公子 讨好女人是钟斐的天性。钟斐的魅力和野心,都比常胜更大。 换言之,如果楚情连常胜都驾驭不了,她更驾驭不了钟斐。 楚情想了想,说:“钟斐,我也喜欢你……” 说到这儿,她轻笑一声,又说:“你真是一匹好马,跟你在一起,就像在云彩上飞,你总能把人带到光明快乐的地方去……难怪你的理想是当种|马,女人们都会爱你的。” “你这样理解可就错了。”钟斐说,他一语双关道,“在床上把我当马骑的,只有你一个。” 钟斐又说:“情情,咱俩就这样过下去吧,好不好?” 楚情沉默。 过了会儿,她说:“我总感觉自己身体当中少了什么——起初以为自己怀孕了,以为是少了孩子,现在才知道,是少了多半个卵巢……我觉得自己不是女人了。” “还剩一个多呢医生说,你很快就会恢复的。” “可是这种感觉,你很难理解……” “我能理解——就好比我被切掉了多半个蛋可是我会想,幸好我还有多半个。还有,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了。” “呵呵呵呵……”楚情被钟斐的比喻逗笑了,但她始终没有正面回答钟斐的问题。 楚情和钟斐用宽大松软的羽绒被,做成他们两个人的小窝。 虽然钟斐的公寓面积很大,但是两个人还是喜欢这样窝在一起。好像他们是两只小老鼠,藏身在温暖的地洞里,相偎着躲过寒冬。 第二天,赵和盛来接楚情。他提前给楚情订了一张卧铺票。把楚情送上火车后,又托付列车长一路上照顾楚情。 随后楚情一个人开始了回家的旅程。 楚情觉得自己就像个调皮的孩子,在外面跟人打架打输了,带着一身伤,哭着回家找妈妈。 妈妈也许会责怪她淘气,也许嫌她不争气打不过别人,可最后还是会帮她处理伤口,并拧上一把热毛巾,帮她把脸上的泪洗干净…… 虽然生活有这么多不如意,可她要感激的是——不管她的生活有多少不如意,她还有个温暖的家,有慈祥的父母,在最后的时候容纳她。 楚情的家在一个名叫“萍水”的小镇子上。她先在市火车站下车,随后再坐两个小时的短途客车,才能到家。 冬天的天黑得早,客车到达“萍水”镇时,天已经擦黑,路边的路灯都亮了。 楚情不嫌晚,这正和她的心意。“近乡情怯”,而且还不是衣锦还乡,她更愿意悄悄地潜回家中,最好不要被任何一个邻居看到。 因为小镇很小,小镇上的每个家庭都藏不住秘密。 如果邻居们知道楚情离婚了,回来了;从前那些羡慕她留在大城市的人,现在可能会嘲笑她没在城市里站住脚根。 楚情家在镇高中学校的家属楼里。她们家住一楼。一楼住户带一个小院。所以他们通常不走楼道门,而是从自家小院的院门出入。 楚情站在自家院门前,敲了敲门。 是楚汉枫开的门。他看到站在门外的女儿,先是楞了一下。随后他向旁边让开道,说:“进来吧。” 楚情进来后,楚汉枫又匆忙把门插上了。 楚情没有进屋,她等父亲插好了门,跟在父亲身后,讪讪地进了屋。 楚妈妈听到外面有动静,猜到是女儿回来了。她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楚情,也是先楞了一下,就像不认识女儿一样。她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番,这才回过神来,说:“面条熟了,吃饭吧。” “出门饺子进门面”,这是小镇上的规矩。 小镇的人家里,如果有人要远行,提前一定要吃顿饺子,意味着“顺脚”,在外面一帆风顺。如果家里有人从外面回来了,一定要吃热汤面,意味着见面亲热。 楚情放下行礼,洗了手,帮母亲把晚饭端上饭桌。 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前吃饭,他们没有说话,餐桌上只有“吸溜吸溜”地喝热汤面的声音。 《半浮学园》 书号:2154553 简介:室友危险,保命优先~ 。 第122章 不速之客 第122章 不速之客 楚情进门的时候,发觉父母刚见到她时都楞了一下——她心里既莫名其妙,又有些自惭形秽。 莫非,出了嫁的女儿真成了外人,她跟父母真地有了隔阂? 楚情讪讪地吃着饭,父母不开言,她也不敢说话。 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楚妈妈才开口。她问:“情情,是不是胃口不好,吃得这么少啊?” “不是……”楚情慌忙解释说,“刚才堵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先吃了点儿东西,所以这会儿不饿了。” 楚妈妈拿着筷子,停了一会儿,又问:“你现在身体什么样,还吃药吗?” 楚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父母要开始问话了。 可是她经历过的那些事,离婚、做手术,哪一样也不是她愿意提起的。 她已经习惯只让父母知道那些好的事情——她有工作,她过得很好。 “没事儿”楚情显得有些慌乱,她说,“医生给开了几样药,但是我有时吃,有时根本不吃。” “药可不能乱吃。”楚妈妈说,“你看你,身体都走了形,会不会是吃药吃的啊?” “额……”楚情这才明白,为什么父母看到她会楞一下,因为她现在确实胖得走了形,熟悉的人见到她都会吓一跳。 楚汉枫说:“明天我带你去找村里的老郎中看一下。” 楚妈妈却不赞同,她嗔了丈夫一眼,说:“净胡闹——大城市里看不中,乡下的土郎中能管用?” 楚汉枫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什么的人什么样的命——咱这乡下人的身子,就要让乡下的土郎中看才管用” 眼看楚汉枫夫妇要为给楚情看病的事争执起来。 楚情却因为父亲一句“什么的人什么样的命”,心底倍感凄凉。 也许她不该回来,她已经长大了,不是挨了欺负只会找妈**小孩子。如果在外面受了伤,她更愿意自己去面对;父母的好意和牵挂,对她来说更像一种负累。 楚情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忽然听到单元门的门铃响。 楚情勤快地跑过去应门,却发现父母新换了防盗门,她不会开。 楚汉枫跟了过来,他把防盗门打开了。 打开门一看,他们却都楞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年青的男人,他穿一件长风衣,高高瘦瘦的个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钟斐”楚情惊叫了一声。 “情情,我来了。”钟斐冲楚情讨好地笑着说道。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钟斐背后挤过来,对楚汉枫说:“楚老师啊,你们家姑爷来啦他不认识路,正好遇到了我,我把他领来了。” “姑爷?” 楚情苦笑,没想到钟斐会来这么一招。 楚汉枫更是一头雾水。他印象中的姑爷是常胜。他当然认识常胜,可眼前这个年青男人分明不是常胜。而且楚情跟常胜已经离婚了。那么眼前这个年青男人是谁? 中年妇女看到楚情,又惊叫道:“小情,你怎么这么胖了,是不是有喜了?” “我……”楚情张口结舌。 “她确实有喜了”钟斐在旁边插言道。 楚情先是狠狠瞪了钟斐一眼,嫌他多嘴;随后她对中年妇女说:“刘婶啊——” 中年妇女是楚情家的邻居刘婶,也是本镇最有名的长舌妇之一。这才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么戏剧性的场面偏偏让刘婶赶上了。 楚情一把将钟斐拽进屋子,又向外撵刘婶:“刘婶,谢谢您把他领过来。外面冷,您早点儿回家吧。” 刘婶说:“我不冷,我刚散步回来。”那意思她很想到楚情家里坐坐,看看他们一家团圆的场面。 楚情伸手就要关门。 钟斐却拦了一下。他像开新闻发布会一样,对刘婶说:“小情有喜了,她想趁着身子不笨的时候回家来看看。我本来应该陪她一起回来,可公司里临时有事走不开……我是坐飞机赶过来的。” “哦,哦……”刘婶边听边点头,又对楚汉枫说,“楚老师,瞧瞧你们家姑爷多好。长得一表人才,又懂事。” 终于把多事的刘婶的打发走了。 防盗门一关,客厅里只剩下楚情一家三口,以及站在屋子当中的钟斐。 楚妈妈刚才去厨房洗碗了,她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出来了。她站在半边,已经听了老半天。她也不认识眼前这个年青人,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自称是她们家的姑爷,还说得像模像样的。 几个人就这么站在客厅里,楞楞地站着,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钟斐打破沉默,他抬抬胳膊,给楚情看他带来的礼物。同时笑嘻嘻地说:“楚情,让我先把东西放下来,在沙发上坐会儿,行吗?” 楚情上前把东西接过来放在茶几旁边,又推了钟斐一把,说:“你坐。” 钟斐这才坐下。 楚汉枫却还在充满敌意地盯着钟斐。 楚妈妈先开口,问:“小情,这人是谁?” 楚情悻悻地说:“不认识,大概是迷路了吧。” 钟斐并不恼,他笑嘻嘻地对楚汉枫夫妇说:“楚老师,楚师母——我是钟斐啊” “钟斐?” 楚汉枫夫妇恍然大悟。 楚妈妈更是亲切地说:“阿斐,很多年没见你了。你个子又长高了,模样也变了。不过还是能辨出小时候的模样来。” 楚汉枫不像楚妈妈那么单纯,他在旁边一张沙发上坐下,狐疑地打量着钟斐。 这才是改不了的奴性,钟斐从前被楚汉枫管怕了,现在被楚汉枫一打量,他没来由地紧张。他不等楚汉枫开口,先汇报道:“楚老师,我对不起你——小情在我手下工作,我却没有照顾好她,我……” “不怪你。”楚汉枫说,“是我们心太高了——常家是城里人,又是高干,我们早就该知道我们攀不起。” “不对,楚老师”钟斐鼓起勇气,说,“楚情是个好女人,我我我,她她她……” “我已经辞职了,钟总”楚情在一旁插言。 她故意强调“钟总”二字,表明二人只有这层关系,没有别的关系。 依灵修仙记(书号2132875)作者:明月轻照 简介:修仙一路风雨,依灵岿然不惧(温馨微甜,如一缕茶香袅袅,不浓,清浅,喜欢的,来看看……) 。 第123章 小镇的变迁 第123章 小镇的变迁 钟斐紧张地看看楚情,就像考试作弊的学生偷看同桌的答卷。 终于,他领会精神,改口说:“楚情不仅是个好女人,还是位优秀的员工。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楚情——我不接受她辞职”他又一本正经地对楚情说,“楚情同志,我刚刚收购了‘裕隆商场’,我要任命你做‘裕隆商场’的总经理,请你帮我打理商场的业务。” “总经理?” 楚情没想到,自己由一个经常翘班的总裁秘书,忽然变成了分公司的经理,还是总经理 楚汉枫也不敢相信,自己女儿有这么大的能量。他说:“钟斐,你不必顾及什么面子,小情她不是那块料,有个班上就不错了。当初我舍着脸去找你爸给她安排工作,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钟斐举起一只手发誓:“我发誓我说的是真话,我相信楚情的才能。”又说,“刘备三顾茅庐,萧何月下追韩信——他们为的什么,为的都是人材啊‘裕隆商场’在梁秋景手里一直亏损,所以他才舍得卖给我。但是我不能让它继续亏损下去。我只信得过楚情,只有她能帮我打点好‘裕隆’” 钟斐说得像模像样,让楚汉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其实楚汉枫本来的打算是,楚情这次回家来,就不让她再回那座大城市去了。再不能让女儿像从前那样,经历了离婚、做手术这些大事,他们老俩口却一点儿都不知道,一点儿都管不了。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以后就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窝在翅膀管儿下面,好好看护着。 气氛一时僵了下来。 这时,楚妈妈过来打圆场,她问钟斐吃饭了没有。 钟斐说还没呢。 楚妈妈说:“家里也没啥好吃的,我去给你煮碗热汤面。” 楚情忙说:“我去做。” 楚妈妈追在楚情身后说:“下两个荷包蛋,再把刚腌的小黄瓜盛一碟来,别忘了淋上麻油。” 一碗热汤面,两只荷包蛋,一碟腌小黄瓜,还有两张新烙的发面饼。 钟斐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吃了个一干二净。 看看天色已晚,钟斐今晚是要住在家里了。楚妈妈抱了床新铺盖出来,说:“阿斐,我们家地方小,只有两居室。你跟楚情她爸挤一挤,我跟楚情住一屋。” 钟斐才不敢跟楚汉枫住一屋,他忙把铺盖接过来,说:“师母,瞧您说的——哪能说因为我来了,就把您老俩口拆开啊?我把沙发拼一拼,睡客厅里就行。” 楚妈妈忙说:“哪能让你睡客厅呢?” 钟斐却自己动手把地方收拾好了,他把风衣一脱,抻开被子往身上一搭,说:“挺舒服的,我就睡这了,楚师母您可别赶我了。” 天晚了,大家各自睡下。 楚情听着父母那屋没了动静,悄悄摸了出来。她摸到钟斐身边,轻轻摇晃他。 钟斐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楚情一摇他,吓了他一跳。 楚情怕他叫嚷,忙低声说:“喂,是我……” 钟斐清醒了几分,他哼哼叽叽地说:“小情情,是不是想我了?”说着还用手在楚情身上摸来摸去,直奔她身上的敏感部位。 楚情连忙拍开他的手。她凑到他耳边,恫吓道:“你怎么敢追来,信不信我半夜把你扔出去喂狼?” 钟斐拉住她的手,说:“想知道我为什么追来吗?” 楚情语结,其实一直在回避问题的人是她。 她不想问他,为什么肯跟她上床,为什么对她这么温柔体贴?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答案 钟斐松开她的手,假意不耐烦,说:“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说完他一转身,脸冲向沙发里面躺好,屁股对着楚情,放了一长串臭屁。 “臭土匪”楚情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捂着鼻子就跑了。 黑暗中,楚情没有看到,钟斐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他在窃笑。 第二天起来,大家吃早饭。 吃过饭,楚汉枫带着楚情去村里找郎中瞧病,楚妈妈一个人在家收拾家务。 钟斐闲得无聊,他出了楚家的家门,跑到学校里闲逛。 果然如同楚情描述的那样,学校里变化挺大的。钟斐根本找不到他上学时的那些建筑了。 教学楼是新盖的,操场也已经平整过。他过去睡过大通铺的宿舍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公寓式宿舍楼。 可奇怪的是,学校的建筑比过去好了,学生却没有过去多。他发现教学楼里的许多教室都是空着的。上课的只有几个班级。 从学校里出来,钟斐又去小镇上观光。 小镇上却是人来人往的挺热闹。街道两边,商场超市、饭店网吧,各式店铺林立,俨然一座小小的城市。 钟斐转了一圈,又回到楚家,楚汉枫和楚情已经回来。 钟斐想到自己刚发现的问题,提出来问楚汉枫:“楚老师,这么漂亮的学校,怎么没几个学生啊?” 楚汉枫说:“这两年是生育低谷,本来就没有多少学生。镇上条件稍微好些的人家,也又都把孩子送到市里高中去了,所以镇高中几乎就没有学生了。” 楚妈妈接言说:“咱们萍水镇的高中还算好的呢,因为教学质量高,还有学生来这儿上学。你再去看其他镇上,都没有高中了。” 楚汉枫说:“人往高处走啊,这是谁也挡不住的。” 楚汉枫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他摸出烟盒来,点了一支烟,随后坐到院里去抽烟。 楚情悄悄对钟斐说:“我爸戒不了烟,可又不怕我妈闻了烟味咳嗽,抽烟的时候总会躲到院子里去。” 钟斐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情去厨房帮妈妈做饭,钟斐一个人坐沙发上看电视。 楚情知道钟斐最爱吃小鸡炖蘑菇,刚刚去村里的时候,她特地在村里买了两只家养的小柴鸡,还有一斤村民在山里采的山蘑菇。 楚情麻利地收拾好了鸡肉,泡发了蘑菇,随后让楚妈妈指导她怎么放调料。 楚情说:“钟斐就爱吃您做的这道菜,我在S市给他做过一回,他说味儿不对。我就不明白了,究竟差哪儿了?” 《魔法宝鉴》(241534)作者:探歌 简介:魔法人生,由我做主 第124章 特别的比赛 第124章 特别的比赛 楚妈妈笑道:“能差哪儿?就差原料上了。” 她抓起一把花椒,让楚情闻,又说:“你看这花椒——这是咱们院里的花椒树上结的,味儿多正啊;超市卖的花椒,听说是人家过了一次水的,早没这么大味了。” 楚情接过花椒闻了闻,又捏起一粒尝了尝,果然跟她在超市买的不一样 楚妈妈指导着楚情把鸡炖上。忽然她说:“小情啊,刚刚我出去买菜,人们看到我都问我,‘是不是你们家姑爷回来了?’” 楚情一笑。她知道,这个消息的传播,百分之八十是刘婶的功劳,其余则是钟斐自己在外面招摇过市造成的。 楚妈妈又说:“我真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解释。” 楚情说:“解释什么啊,您什么都不用解释,越解释闲话越多。” “嗨……”楚妈妈叹了口气。可不是,如果她跟人家说,她女儿离婚了,昨天晚上来的年青男人其实是个毫无关系的人,闲话岂不更多了? 楚情停了一下,又说:“妈,您不用跟他们说我离婚了,反正过两天我就走了。” “什么?”楚妈妈一楞,“你还要走啊?” 楚情点点头,说:“妈,我想过了。我已经习惯在城里生活了。并不是因为在城里挣钱多,而是我觉得在城里生活有意思。小镇上的生活安逸,但是这种一潭死水、从生就能看到死的日子,我接受不了。” “那你爸是怎么说的?”楚妈妈问。丈夫是楚妈**主心骨,她这辈子,什么都听丈夫的。 楚情说:“我跟我爸说过了。他没立即表态,也许他还没有考虑好。” 楚妈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怪不得他刚才说什么‘人往高处走……’恐怕他是觉得留不住你了。” 想到女儿在外面受了那么苦,好不容易回家来了,却又要离开——楚妈妈伤感了,她拉起围裙,悄悄抹起泪儿来。 楚情连忙劝她:“妈,我又不是立即要走……”她又开玩笑说,“如果您舍不得我走,我在家里多住几天,等您烦我了、撵我,我再走。” 楚妈妈没被楚情逗笑。她摇摇头,擦掉眼泪,起身去检查炉子上的蒸锅。 …… 萍水镇是出名的武术之乡,家家户户,不拘男女老幼,人人习武。 除了长短拳和刀枪棍这些传统的武术项目,萍水镇还有一门独一无二的功夫,名叫“踢腿儿”。 这门功夫跟跆拳道相似,不同之处是,在比赛的过程中,选手只能用一只脚着地,用另一只脚攻击对方。 比赛的时候,两人都在指定的圆形比赛区域内,一只脚跳跃行进,另一只脚伺机攻击对方。如果被对方击倒,或者是两只脚同时落地,或者是踏出了比赛区域,都算输。 钟斐和楚情来到萍水镇这几天,正巧赶上萍水镇举办“踢腿儿”大赛。 楚情觉得钟斐来一趟不易,想带钟斐去长长见识。 她问钟斐去不去看比赛。 钟斐说:“当然要去啊,我在这儿上了三年学,都没有见识过这种比赛。”他又奇怪道,“为什么我上学的时没有这种比赛呢?” 楚情告诉他,“踢腿儿”是当地老百姓的传统娱乐项目。以前根本没有正式比赛,大多是在田间地头上,一时兴致来了,几个人比划几下。 楚情又笑道:“现在不是讲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吗?人们知道珍惜从前的老玩意儿了,于是整理了比赛规则,形成了正式的比赛。” “那会不会成为奥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钟斐打趣道。 楚情煞有介事地摸摸下巴,“嗯”了一声,说:“等下一次中国再举办奥运会,有可能取替跆拳道。” 说完,楚情和钟斐大笑。 两个年青人的对话,把楚汉枫夫妇也逗笑了。楚汉枫夫妇对视一眼,又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年青人,他们可是看不懂了 “踢腿儿”大赛在距小镇十里之外的经济开发区里举行。 钟斐说:“这么远,你不会让我走去吧?” 楚情说:“我会开车带你去。” 等到楚情把车从院里推出来,钟斐才明白,楚情所说的车是一辆电动车。 钟斐矫情地说:“早知道把我的‘路虎’空运过来了,我的‘路虎’跑乡下的道路没问题。” 楚情撇嘴说:“路虎了不起啊,你仔细看看我这车的牌子——‘霸道’” 钟斐一看电动车的车身上,果然有金光耀眼的“霸道”两个大字。他一下就笑喷了。 楚情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猫腰骑坐在电动车前座上,圆滚滚的身材像个球。 钟斐人高马大,勉强能挤在后座上。他把风衣下摆撩起来,两只大脚板小心翼翼地踩到脚踏板上。 “跑啦——”楚情说着,开动了电门。 “霸道”还真霸道,虽然个型小,驮着他们一个球和一个大狗熊,照样能跑。 两人出了镇区,没走公路,而是在乡间小路间穿行着。 阳光明晃晃的当空照着。但是太阳毕竟在赤道以南,它的威力不够大,乡野的风还是有些凉。 钟斐把两只手抄进楚情羽绒服的口袋里取暖,顺便抱住了楚情的腰。他把冻红的鼻子在楚情后背上蹭了蹭,随后侧着头,把脸贴在楚情的后背上,眯着眼看着一路的风景。 楚情迟疑了一下,忽然问:“喂,你是不是在我背上擦鼻涕了?” “没有”钟斐隔着衣服挠了一下楚情的腰,不满地说,“我在看风景呢,别打岔” 楚情笑了一笑。她惦记着钟斐有鼻炎,这么冷的天可别让他犯了病根。 开发区原本是一片盐碱地,寸草不生。现在盖起了厂房,不少企业在这里安了家。 “踢腿儿”比赛在开发区的小广场上举行。 只见广场正中搭起半人高的台子,台子上铺着红毡,周围圈着栏杆,跟拳击场似的。 比赛场周围搭有临时看台。 其实不站在看台上也能看到比赛,但是坐在看台上肯定看得更清楚。尤其能看到参赛选手有没有出圈。 第125章 一路温情 第125章 一路温情 看台上的座位是要票的。楚情想,她和钟斐难得来一趟,花点儿钱还是值得的。于是她花钱买了两张票,带着钟斐上了看台。 他们上了看台才知道,坐在这里虽然看比赛清楚,可是高处风大,坐在这里挺冷的。于是两人紧紧偎在一起。钟斐更是把风衣的领子高高竖了起来,抱着楚情的胳膊,把手藏在她的袖子下面取暖。 “哇,原来这就是‘踢腿儿’啊”钟斐说,“我也会啊” 楚情说:“你别小看了它,它看上去像孩子的游戏,其实挺讲技巧和策略的。” 只见台上正有两位选手在比赛。他们一个穿红色比赛服,一个穿蓝色比赛服。他们单脚跳跃着,逡巡着前进。既要伺机进攻,又要注意防守。 如果选手只顾躲闪、不主动攻击,会被裁判判“消极”,是要扣分的。 当两位选手接近时,他们踢腿攻击,随后迅速弹跳着躲闪,动作有如电光石火一样迅捷。 “哇,精彩”钟斐看到高兴处,在楚情袖子下面鼓起掌来。 楚情给他解说比赛:“‘踢腿儿’既要斗智也要斗勇。攻击的时候要猛、准、狠;但是在接近对手之前,就要策划好逃跑的路线……”她又说,“我爸就会这门功夫,他年青的时候,号称踢遍全镇无敌手。可那时候大家就是比着玩儿,顶多赢一顿酒。现在有正式比赛、有奖金了,他却年纪大了,不能参加比赛了。” “你爸踢遍全镇无敌手啊?”钟斐问。又说,“怪不得他一脚就把我踹门外去了呢我一直以为他是黄飞鸿的传人,会‘无影脚’呢” “去你的”楚情嗔道。 又看了一会儿比赛,楚情见钟斐鼻头冻得红红的,怕他的鼻炎犯了,叫着他下了看台。 因为开发区里有比赛,十里八乡的人们都聚了过来,许多做小生意的小贩也聚到了这里。 有很多老百姓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看比赛,而是当成赶集凑热闹。他们有的买点零食小吃,有的给孩子买个风车、气球。 楚情给钟斐买了一块烤红薯。钟斐趁热吃了,顿时觉得肚里热乎乎、身上暖烘烘的。 他吃完红薯一扭头,只见楚情已经站到了另一个摊子旁边,在跟摆摊的小贩讨价还价。 不一会儿,她给钟斐买了一副手套和一顶毛线帽。 毛线帽是藏蓝色的,边上有鲜艳的红道,配色还挺时尚。 钟斐戴上后,楚情帮他把帽子的边缘拉下来,把鼻子、嘴巴也都盖住了,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钟斐觉得好玩儿,他戴着帽子和手套,比划了几个武术动作,问楚情:“我像不像刺客?” “像抢银行的”楚情笑道。 钟斐比划了几下之后,动作就不成样子了。他挥舞着两只大手,只剩下耍宝和卖萌,逗得楚情哈哈大笑。 …… 楚情在家里一连住了好几天。楚汉枫不打听楚情离婚的事,也不说放楚情回S市。 钟斐就像没事儿人一样,陪着楚情在楚家住着。 几次楚情悄悄问他,怎么还不走,公司不想开啦? 他赖皮地说,没人撵我我就住着呗 终于,沉不住气的是楚汉枫。他问楚情:“情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非要回S市吗?” 楚情说:“爸,我还年青,还想出去再闯荡几年。”她又自嘲道,“离婚、做手术这些事,不但没让我害怕,反而让我胆更大了——我想,再糟糕的事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可怕的?” 楚汉枫苦笑,他说:“你跟我正相反——我遇到难事的时候总是想,眼下不是最糟糕的时候,不值得害怕……你比我的人生观积极。” 楚情笑了,她知道父亲妥协了,肯放她走了。她凑过来紧紧拥抱了一下父亲,说:“爸——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 楚汉枫点头,说:“行。”他又对楚妈妈说,“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咱们自己不宠着谁宠着?她想怎么样,就都由着她吧。大不了将来回家来,咱们养着她。” 楚妈妈没说话,她把脸扭到一边,悄悄擦泪。 钟斐在一旁听着,忙插言,说:“楚老师、师母,你们忘了还有我呢——我会照顾楚情啊” 楚汉枫没理钟斐的话茬。他对女儿说:“情情,记得多跟赵和盛联系。” 楚情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钟斐见楚汉枫没理他,他又说:“楚老师,楚情就在我公司上班,我天天都可以照顾到她。” 楚汉枫看看钟斐,没接言,而是问:“钟斐,你爸最近好吗?你妈长年不在家,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不容易啊。” 钟斐说:“我妈下个月就回来啦。而且她这次回来,很可能就不走了。” “真的?那你爸一定挺高兴。”楚汉枫多少知道一些钟恺雄的家事——钟恺雄娶了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婆,长年生活在船上,钟恺雄一个人带着钟斐,偏偏钟斐又比旁的孩子淘气。 提到父母,钟斐笑道:“我爸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整天在家监督着工人重新装修‘留余园’,就等着迎接女主人回家呢” 钟斐把楚情从家里拐跑了。 他们走得很匆忙,没赶上长途汽车就上了短途客车。到了火车站后,能买上哪趟车的票就坐哪趟。 几经周转后,他们只要再换乘一次火车就可以到达S市了。 钟斐和楚情坐在候车室的长椅上等火车,此时距发车还有几个小时。 钟斐扭头看看身边的楚情——楚情因为旅途疲惫,面部的表情有些麻木,她怀里搂着一只铁皮罐子,罐子里是楚妈妈给她的花椒。 这只盛满花椒的铁皮罐子,一路上可是给楚情惹了不少麻烦。 每次安检它都会被人检到。随后楚情就要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转到一边,把罐子从包里拿出来,打开盖子把花椒倒进透明的塑料袋里,以证明它既不是炸弹,也没有藏毒。 这样几次之后,她索性不把它往包里放了。她把所有的包都给了钟斐,只抱着这只宝贝的铁皮罐子。 第126章 “我肯定比你爸更宠你” 收费章节(8点) 第126章 “我肯定比你爸更宠你” 啦啦啦,求首订 钟斐见楚情情绪低落,就想逗她一笑。 他看着她怀里搂的罐子,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候车室大厅的一角,站着一位正在值班的女工作人员。 她是个年青的女孩子,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制服,帽子紧紧压着她的马尾辫,看上去很是俏皮。 大厅里旅客虽多,但是秩序井然,没有需要她的地方,于是她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东看看、西瞅瞅。 钟斐起身冲着姑娘走了过去。他施展自己的雄性魅力,冲着人家微微一笑,说:“美女,可以帮个忙吗?” 女孩脾气挺好,她礼貌地一笑,问:“请问您有什么事?” 钟斐说:“我想请您帮我们照张合影。” 女孩说:“没问题。” 钟斐带着女孩来到楚情座位旁。他让楚情站起来—— 楚情莫明其妙:“干嘛?” “合影留念……”钟斐把楚情拉起来,又说,“我请了人家过来帮忙,快点儿” 钟斐摆弄着楚情的姿势,让她一手抱着铁皮罐子,一手提着大提包。他则站在楚情旁边,解开自己长风衣上面的几个扣,把衣领使劲向下翻。随后他拿出墨镜戴上,头微下垂,用脑门对着镜头,做出一个冷漠麻木的表情。 钟斐把自己手机递给请来帮他们拍照的女孩。“好了,拍吧。” “咔嚓。”一张照片拍好了。 钟斐说:“美女,猜个谜吧——看我们这姿势,你想到了哪部电影?” “这个杀手不太冷”女孩大笑。 楚情一楞,她看看怀里的花椒罐,又斜眼看向钟斐—— “这样就更像啦”女孩笑着,“咔嚓、咔嚓”又接连抓拍了好几张。 女孩边拍边笑,最后把手机恋恋不舍地还给了钟斐。说不定她心里在想,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又有型、又会耍宝的男朋友多好啊 钟斐把手机上的照片一张张调给楚情看,问:“像吗?” 楚情看着照片,忍俊不禁。她小声说:“你真是个活宝”又说,“跟你在一起就不怕没意思” “是吧?”钟斐笑着说。 忽然,他向前一欺身,偏着头,吻在了楚情的唇上。 楚情被吓了一跳,她想推开钟斐,哪知却被他紧紧连人带罐子一起搂住,无法挣扎。 候车室里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旅客们纷纷侧目看向他们。 楚情羞窘极了。 好不容易,她挣开了钟斐,坐回到座位上。她竖起衣领,肩膀下缩,恨不能藏到地洞里去。 钟斐跟过来坐到她身边,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的窘态。 楚情羞恼地说:“你干嘛,这里是公众场合” 钟斐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又说,“我就是喜欢你” 楚情的火气一下就没有了。她停顿了一下,小声说:“那也不能做这种影响公共秩序的事啊” 钟斐笑着说:“我遇到了自己中意的女人,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呢” 楚情心头一热,喉咙中像被什么东西梗住,她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自嘲地说:“你抱惯了辣妹,忽然喜欢上了肥猪——换口味了?” 钟斐说:“我在你最丑的时候爱上了你——因为我的爱,你会越变越美丽” 楚情扭过脸去不看他。她说:“花花公子你这张嘴太会哄人了。” 钟斐把嘴凑到她耳边,促狭地说:“你不是总问,‘为什么要吃那里?’” “嗄……”楚情脸红了。她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看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 钟斐说:“因为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我心目中的至宝,我都爱死了” 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她羞窘得,连脚趾头都开始发烧了。 钟斐哈哈大笑,他伸出胳膊,搂住楚情的肩膀。 楚情却没有笑,她心事重重,默默地坐着。 过了好半天,她才开口。她说:“钟斐,其实我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我爸妈……” 钟斐温柔地看着楚情,问:“刚离开家,就又想家了?” “嗯。”楚情点点头。 但是她又说:“可是我不能回去——因为我已经长大了,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了;我跟我爸妈,已经是两家人,很难再融合到一起了。” 钟斐摸摸她的头,说:“有爱人的地方,就是家——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家的感觉。” “但是——”楚情欲言又止。 “嘘——”钟斐用食指挡住楚情的嘴唇,不让她把“但是”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的眼睛殷切地看着她。他为她费尽了心思,使尽了手段,他就怕她不领情,偏偏还是要说出伤他心的话。 楚情看着钟斐的眼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她含着泪,浅浅地一笑,说:“谢谢你——把我从家里接出来。” ……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一份爱,在你接受的时候不需要付出代价。 楚情恍然明白,钟斐爱她,至少在目前是真的爱她。 这份爱的代价就是,她不能拒绝他爱她。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好要接受他啊。 天知道一个花花公子的爱能维持多久?像乔雪那样的“天鹅公主”都没有留住他,而她这个丑小鸭,要才没才,要貌没貌,她能吗? 但是土匪是惹不起的。就像他们在火车站,如果她敢怀疑他的爱,他就当众吻她,把他的爱昭告天下。 如果她不想成为公众人物,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他的爱,不要阻止他把他的爱心表达出来。 但是,楚情还是拒绝了他给她安排的工作。 “我不能去‘裕隆商场’。”她说。 “‘裕隆商场’已经易主,必然会辞退部分员工。如果你不想跟你的前小姑共事,你可以辞掉她。”钟斐说。 “我不是那意思。”楚情说。她虽然跟常胜离了婚,却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和他的家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钟斐问,“莫非你不想在我手下工作,怕我们两个地位不平等?其实我可以放权,把裕隆商场完全由你负责。” “你别胡闹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楚情说。她想跟钟斐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她不耐烦地说,“我爸都说了——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偏要管我?” “好吧,好吧——”钟斐投降了,他说,“你放心,我肯定比你爸更宠你” 第127章 又犯迷糊了! 收费章节(8点) 第127章 又犯迷糊了! 感谢llf2544读友的两张粉红票。感谢所有来读书的朋友,继续求订阅支持。 楚情每天在网上和报纸上浏览大量的招聘广告。 她发现了很多中意的职位,但是一个一个都被钟斐否定了——他不是嫌离家太远,就是嫌单位上男同事太多。 楚情曾发现一条总经理秘书的招聘广告。她说:“这个不错——我既然连总裁秘书都能做,总经理秘书一定也做得来。” 钟斐警告她:“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到写着你担任过总裁秘书的荐书” 楚情不满地叫道:“凭什么啊?我工作兢兢业业的,经常加班,就连替总裁买套套的事情都做过” “凭什么?”钟斐哂笑一声说,“就凭你当总裁秘书的时候,把总裁潜规则了” “讨厌”楚情又羞又气。 他们的第一次,是楚情主动“吃”了钟斐。这成了钟斐的话柄,他时不时地要重提一次,提醒楚情要对他负责。 楚情用拳头在钟斐身上捶了两下,又问:“那你会给我在荐书上写个什么职位?” “行政秘书或者销售助理吧。”钟斐说,“总而言之是个看似平常,却又很容易给你加分的职位。” 楚情点点头,对钟斐的说法表示满意。她也不想太招摇了。 这天,楚情在网上搜到一家名叫“绿晶坊”的日用品公司,正在广告招聘一名行政秘书。 “绿晶坊,绿晶坊……”钟斐在头脑里搜索着“绿晶坊”的信息。 这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待遇不错。国内公司的主管大多是中国人,沟通也方便。只是他在这家公司没有内线,不方便他进行什么“操作”。 他多希望楚情选中一家马氏的,或者于氏的公司,那么楚情的一切行动都将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楚情自己在网上挑来挑去,他根本做不了手脚。 楚情见钟斐犹豫不语,以为他又要挑剔什么,她马上警告钟斐:“你不许再说‘不行’” 钟斐忙说:“我没说不行啊”他说,“这家公司离家不算远,而且这个职位也比较适合你。” 于是楚情把自己的简历,和钟斐精心编造的荐书,一起寄了过去,之后她又参加了一次笔试。 数天后,楚情接到了面试的通知。 这天,她准时来到“绿晶坊”公司办公大楼。在一楼大厅里,她看到告示牌上写着,面试者去在八楼的会议室等待面试。 走进八楼的会议室,楚情小小地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一个行政助理的职位,竟然有这么多人竞争,会议室里挤满了人,不下五六十位 人虽多,秩序却不乱,大家进门领了号,填了表,按顺序坐下来等待面试。 应聘的皆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男的西服革履,女的窈窕美丽,看上去个个都像精英。不知道的,说不定以为这里是面试电影演员的呢 难道说现在工作太不好找了,还是“绿晶坊”这个企业太吸引人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俊男靓女来争这一个职位? 楚情忽然没了信心。她领了号,默默地坐在座位上等候。她想这次恐怕是成不了了,回去说不定会被钟斐嘲笑。 排在楚情前面的是一个年青的男人,个子不高,面皮白净,眼里总带着活泼的笑意。他正含着笑,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排在楚情后面的是一位年青的女孩,二十来岁,清秀面庞,一头柔顺的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打扮得像个刚毕业的学生。 男人回头看了看楚情和那女孩——大概他想跟女孩搭讪,但是又怕目标太明确被人厌恶——所以他用一副友好的态度,跟楚情和女孩一起打招呼:“你们好——” “你好。” “你好。” 楚情和女孩礼貌地回应。 男人又对她们说:“你们也是刚到啊,我们恐怕是最后几名了。” 女孩有些愁苦和焦虑地说:“我想早点儿到的,可是我平常坐的那趟地铁线,今天偏偏出故障了” “这么倒霉啊”男人感叹说,又说,“我也是,遇上堵车了。” 楚情看了看表,不解地说:“不晚啊,我们是准点儿到的嘛。” 男人和女孩对视一眼,对楚情无所谓的态度表示无语。这个职位竞争这么激烈,招满即止,当然要早一点儿到。再说了,早一点儿到,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什么内部消息,对面试有利。 男人和女孩跟楚情没有共同语言,他们撇开了楚情,悄声攀谈起来。从互相打听内幕消息,说到自己毕业的学校。 女孩果然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男人则已经参加工作满一年了。楚情圆滚滚的身躯挡在两人中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碍事儿的。 面试的人从会议室进入面试的房间,随后从另一扇门就走掉了。大家根本不可能打听别人的面试过程什么样的。 随着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少,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冷清而且不安起来。 男人和女孩停止了交谈,他们低头翻看自己准备的材料。 忽然,女孩的资料掉到了地上,正好掉到楚情的脚下。楚情俯身帮她拾了起来,顺便看了一眼。 “营销策略?看营销策略做什么?”楚情一楞,她好心地对女孩说,“行政秘书应该考察公文写作吧?还是看看公文写作的知识更贴题。” “行政秘书?我不是应聘行政秘书的啊”女孩很诧异,她说:“他们不是说,我们应聘之后会进入市场部或者销售部工作……难道还有可能去行政部?” 男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回过头来,奇怪地看看楚情,说:“你要应聘行政助理吗?”他又说,“刚我在楼下看到指示牌,行政助理的面试在十六层的行政部经理办公室。” “不是这里吗?”楚情惊叫着站了起来——她的迷糊毛病又犯了,她竟然看错了指示牌,走错了面试的地方 楚情拎起自己的大提包,冲出会议室。她顾不上等电梯,一口气从十楼跑到了十六楼。 可是她还是迟到了。工作人员告诉她,因为应聘行政助理的人没有几个人,面试已经结束了。 楚情叉着腰、喘着气,走进电梯间。她想,这次肯定要被钟斐嘲笑了。她数不清镖靶上有几支镖,不会用早孕试纸,面试走错了楼层 第128章 随机应变 收费章节(8点) 第128章 随机应变 感谢迷宫バタァラィ朋友的两票粉红,感谢夜色,影朋友打赏,感谢所有来读书的朋友 就像命运的指引,电梯运行到八楼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 楚情灵机一动,何不去八楼试一试?反正也是来过了,就算不成也少不了一块肉 楚情回到会议室,正好叫到了她的序号。 面试在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房间不太大,迎面摆了两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这三人当然就是本次面试的面试官了。其中那个女的三十来岁年纪,西服套裙,透着精明干练。两个男的,一个年纪稍长些,可能他的职位也比另两个人高,所以他坐在了最中央。另一个男人较年轻,长相白净斯文,戴一副金丝边眼镜。 这三人皆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他们以严厉而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每一位应聘者。 换成别人,看到这个架势肯定会紧张,但是楚情却不紧张。 拜钟斐所赐,楚情这位大牌秘书在“奇迹”的地位很高,即便是各大高管看到她,都会和颜悦色地称她一声“楚小姐”。 见惯了大场面的她,对眼前这种情况自然可以应付自如。 更何况,她本就不是冲着这个职位来的,成与不成,她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楚情轻松自然地跟三位面试官问好,做自我介绍。 这个时候,“帕丽斯”装逼俱乐部的教育体现了出来——她的举止大方得体,令人眼前一亮。 三位面试官看到楚情,感觉第一印象不错——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美女,但她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三个人交换了下眼色,示意面试继续进行。 女面试官首先开口。她说:“楚小姐你好,我姓徐,是‘绿晶坊’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她一边说,一边在桌上的一沓简历里寻找楚情的简历。 楚情微微一笑,说:“徐经理您好——”她又说,“您不用找了,您桌上那一沓简历里没有我。” “什么?”三位面试官吃了一惊。 楚情说:“我本来是面试十六楼的行政秘书的,但是当我从八楼经过时,我改了主意……”说着,楚情把自己的简历递给徐经理,幸好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多带了一份简历。 楚情坐回来,继续说道:“我以前在‘奇迹’生物科技公司工作,从事行政秘书的工作。我离开‘奇迹’就是想换个环境,挑战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当我从贵公司的八楼路过的时候,我决定彻底改变一下环境,寻找一个新的挑战——于是我放弃了行政秘书的面试,来参加市场和销售部的面试,” “对不起楚小姐,这不太合乎我们的招聘流程……”徐经理拿着楚情的简历,为难地说。 这时,年纪稍长的那个男人把楚情的简历拿了过来,略微看了看。他说:“楚小姐,据我所知,‘奇迹’公司是家不错的企业,你离开它有什么原因吗?” “它确实是家不错的企业,但是我感觉我的工作枯燥乏味。而且,‘奇迹’也许没有‘绿晶坊’这么有有勇气,可以接受一个本来是面试行政工作的人来面试市场工作。”楚情说。 楚情巧妙的回答,令年长的男人莞尔一笑。只是徐经理有些尴尬,因为她刚才想借口楚情不合规矩,把楚情赶出去。 金丝眼镜男一直绷着脸,没有说话。此时他忽然开口,说:“楚小姐,你寻找挑战的勇气确实可嘉。但我们是日化公司,目前重点在化妆品产品上。我们要求来我公司工作的员工,要有良好的外形和不俗的气质——很明显,您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嗬,没想到金丝眼镜男一副斯文模样,其实是个毒舌男,他在绕着圈骂楚情长得难看。 楚情看向金丝眼镜男,淡然一笑,不卑不亢地说:“我虽不是美女,但也不算对不起观众。我只是身材丰满了一些,但是身材丰满的人更有亲和力,这对于我开展业务应该算是一种助力而不是阻碍。对我来说最幸运的就是——‘绿晶坊’并不做减肥产品;而我的肌肤晶莹水润、白皙娇嫩,正好可以为公司的美白护肤产品打广告。” 楚情侃侃而谈,既切中要害,又不乏幽默,当中那个年长的男人笑着频频点头,显然对楚情比较满意。连刚才被楚情用话将了一军的徐经理,都忍不住露出微笑。 但是金丝眼镜男并没有放过楚情,他说:“但是你鼻梁上的雀斑太明显了。” 原来这人不仅毒舌,还有一双毒眼——隔着这么远,还戴着副眼镜,他竟然看到了楚情鼻梁上的雀斑。 楚情暗气,她心想:“我家小斐斐都没嫌弃我长雀斑,你竟然挑剔上了” 楚情本来是打算随便试试,但是被金丝眼镜男挤兑到这一步,她索性豁出去了。 她说:“我正好可以试一试贵公司的粉底霜遮瑕效果如何。” 说罢,她从自己的大提包里,拿出化妆镜和一小瓶粉底霜。她也不管这是在什么地方,把大提包放在脚下,举着化妆镜在脸上化起妆来。 年长的男人好奇地问:“你怎么会有我们公司的产品?” 楚情回答:“我刚刚路过贵公司的办公楼大厅,看到前台有小瓶试用装的化妆品做赠品。并不是我爱小贪财,而是想对公司多一些了解,所以每种赠品我都拿了一瓶。” 说话间,楚情已经熟练地化好妆,她轻轻转动脸庞,展示给面前的三个人看:“三位尊敬的面试官,你们觉得效果如何?” 三人无话可说。因为如果他们敢说楚情脸上的雀斑还在,那就是在说他们自己公司的产品不好。 忽然,年长的男人鼓起掌来,他笑着说:“楚小姐的应变能力值得赞赏。”随后,他递了个眼色给徐经理。 徐经理领会意思,她总结道:“楚小姐,今天的面试到此结束,请您回去等候我们的消息。如果我们决定录用您,会在一星期之内通知您。” 楚情提起自己的大提包离开了。 等楚情出了门,年长的男人说:“我觉得她不错。比起前面那些人的夸夸其谈和言之无物,我更喜欢她敢于正视自己的优缺点,还有随机应变的能力。” 第129章 “真相是这样的” 收费章节(8点) 第129章 “真相是这样的” 感谢※米粒※朋友的粉红票。本来对粉红票没有期待的,没想到会有五张了,好高兴啊。 感谢寻找失落的爱情.的打赏。诸位眼熟吧,就是我们亲爱的小情啊。我的女主的名字就是根据她来的,哈哈 楚情一出门,年长的那位面试官就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对楚情的欣赏。他说,有很多可贵的素质,不是学校教育能赋予的,所以素质比学历重要。 徐经理乐得做好人。她笑道:“这是你们销售部和市场部招人,我完全听从你们的意见。”言下之意,她不会反对破例招聘楚情。 刚才一直刁难楚情的金丝眼镜男,却唱起了反调。他说:“我却觉得,她是个投机取巧、善于逢迎的人——她所说的什么‘寻找挑战’‘不是爱小贪财’……恐怕都不是真话。” “是吗?” 年长男人皱了皱眉头。徐经理好奇地看向金丝眼镜男,问:“你怎么会知道?” 金丝眼镜男没回答。下一场面试又开始了。 这次进来的应聘者,是那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她明显很紧张,做自我介绍的时候结结巴巴地,就像在背书。 她说她叫“左小晴”,某大学中文系毕业,上大学的时候参加过某些实践活动和社团活动等。 “等等——”金丝眼镜男打断了左小晴同学的叙述,他对左小晴说,“你不必这么紧张。其实我们对于像你这样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是比较宽容的——我们并不在乎你做过什么,有什么经验;我们更在乎的是你能学会什么,有什么样的潜质——也就是说,我们在乎的不是你曾经是什么样的人,而是你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噢。”左小晴老老实实地点头。其实她已经被金丝眼镜男的话绕懵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是否合格。 金丝眼镜男说:“左小姐,你不用再谈你自己了,你说说别人吧。” “说别人?”左小晴不解地问,“说谁啊?” 金丝眼镜男说:“你就说说刚才排在你前面的那位楚小姐。” 此话一出,徐经理和年长男人不由同时扭头看了金丝眼镜男一眼——他们俩个也没想到,他会问左小晴这样的问题。 左小晴则傻乎乎地说:“我不认识她啊。” 金丝眼镜男循循善诱地说:“做市场和销售这一行,免不了要跟客户打交道,我们要考察一下你识人的能力。你就说说你对楚小姐的第一印象——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个性如何,可能有什么优缺点?” 徐经理和年长男人再次看了金丝眼镜男一眼,心说——他可真阴险,竟然诱导人家小姑娘胡说八道。 左小晴不可能回避这个问题,因为这是面试官的考题,她必须回答。她想了一想,说:“我觉得吧,她应该是个好人,就是头脑有点儿迷糊,而且个性松懈。” “哦?”就见金丝眼镜男的两只眼镜片后面,闪过一道阴险的光。随后他进一步诱导左小晴,问,“你为什么这样讲,有什么根据吗?” 左小晴回答:“她明知道今天有这么重要的面试,却到这么晚……”说到这儿,左小晴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她忙说,“当然啦,我到得比她还晚——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很早就从家出来了,但是谁想到我乘的那趟地铁出故障了我只好换出租,但是市里不许出租随便停车。后来我好不容易上了一辆出租,却又遇上了堵车……” 左小晴真是个喜欢唠叨的女孩子,她说起她今天从家到面试的过程,像讲一部精彩的连续剧。 “停——”金丝眼镜男连忙叫停了她。他说:“你不用说你自己,只说那位楚小姐是怎么回事。” “楚小姐?”左小晴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刚才偏离主题太远了。 于是她继续说道:“楚小姐一点儿都不着急,她是踩着点儿来的,而且她还找错了地方——她应该去十六楼参加行政秘书的面试,却跑到八楼来了——如果她早来一点儿,她可以及时更正自己的错误,但她是踩着点儿来的,所以她错过了十六楼的面试——所以我说,她头脑有点儿迷糊,而且个性松懈。” 左小晴用一口气,经过起承转合,终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随后她抬起头,用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看眼前的三位面试官,想知道自己的表现如何。 金丝眼镜男用手握拳,挡在自己嘴边,轻轻地咳了几声。 徐经理低头摆弄表格,好像她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年长男人面有愠色,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左小晴以为自己表现得太过了,说别人的坏话说得太多了——因为谁也保不准刚才那位楚小姐,将来会不会是她的同事。 于是她试图挽回一下,又说:“当然我很佩服她善于抓住机遇的勇气——虽然她错过了行政秘书的面试,却勇敢地参加了这里的面试……换成我肯定没这勇气,因为什么准备都没做过嘛” 哪知她的话说完之后,三位面试官的表情愈加古怪。 于是她心里更加发毛,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她当然不知道,她的话完全验证了金丝眼镜男对楚情的推测,却多多少少驳了那位年长男人的面子。 左小晴可怜巴巴地看看三位面试官,小心地问:“我是不是说得不好?” “不,非常好”金丝眼镜男说,他说,“左小姐你可以走了,如果我们决定聘用你,会在一星期之内通知你。” 金丝眼镜男也意识自己有些过了,情急之下,他把徐经理的台词都抢了。 “哦,好吧。”左小晴战战兢兢地从椅子上起身,出门前,她还不忘对礼貌,给三位面试官鞠了个躬。 …… 楚情回到家,钟斐已经下班回来了。 他懒散地躺在沙发上,阅读着手下人送上来的报告。他一边看,一边用笔在上面勾几下,像老师批改作业一样。 他听到楚情进来,眼睛虽然还在看着文件,手臂却向楚情伸开——“宝贝情儿——” 汗,昵称又升级了! 楚情也不客气,她走过来顺势倒在钟斐的怀里,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嗯?”钟斐用鼻音发出一声提问,随后说,“为什么叹气,是不是面试不顺利?” 第130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收费章节(8点) 第130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楚情把头枕在钟斐的胸膛上,说:“年长的那个男人对我很有好感,但是年青的那个男人看我不顺眼……”她用手臂支起身子,看向钟斐,说,“好奇怪,似乎我总能讨上年纪的男人喜欢。” 钟斐歪着头,打量了楚情一眼,说:“你不会在绕着圈骂我年纪大吧?” 楚情笑了,她说:“什么啊,我所说的年青的那个男人,比你年纪还大” “是吗?那我成什么了,小正太?”钟斐夸张地说。 其实,钟斐巴不得楚情面试不成功。她再换一家公司,说不定会到一家跟他有关系的公司。 他暗中运作了一下,让马氏旗下的一家外贸公司在网站上发布了一条招聘广告。随后他假模假样地打开求职网站,指着那条广告说:“宝贝情儿快来看——这家公司也是招行政秘书的,而且待遇不低哟” 楚情抬眼瞄了一下,说:“那家企业是马芳芳她们家的”遂冷笑道,“我已经做了一个调查——哪家企业是马氏的,哪家是于氏的,哪家是钟氏的,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 “噗——”钟斐吐血。他实在是小看了他的小情情,人家貌似迷糊,其实精明着呢 楚情对“绿晶坊”抱的希望并不大。用徐经理的来话,她的做法是不合规矩的。换言之,那么多合规矩的人都不成功,她这不合规矩的人还能成功? 所以她很快就把“绿晶坊”抛到了脑后,开始寻找新的工作。 她跟钟斐商量:“要不我先去打零工,找几份兼职来做吧?”她说,“当年我没进钟氏之前,打过很多份零工,挣得也不少。” “你能做什么啊?”钟斐不信任地说。 “我可以当家教、送报纸,或者去超市做导购员、收银员。”楚情搬着指头,数着她曾经做过的职业。数着数着,她忽然停了下来,问钟斐,“咦,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这大总裁瞧不起我做过的这些事?” “不——”钟斐说,“我只是在想,我的宝贝情儿外表这么甜美可爱,想不到却是个多面手,什么都会做” 楚情斜了钟斐一眼,撇撇嘴,问:“你确定是在夸我吗?” “真的是在夸你”钟斐严正声明。他张开双臂,把楚情紧紧拥在怀里,说,“我在想——如果我哪天一无所有了,我的小情情也能养活我吧?” “你年轻力壮、有手有脚的,哪会用我养活?”楚情不屑地说。 “那如果我老了,老得做不了事了,你会养活我吗?” 楚情“嘿嘿”一笑,说:“就算你老了,你也用不着我养活——你儿子会养活你啊。” 钟斐一楞,点了点头,说:“那也对……”随后他又用撒娇的口气,说,“可是人家就是想听两句好听的嘛你就不能说——你会陪着我、照顾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 楚情笑了,说:“你当是结婚誓言啊”随后她开玩笑说,“不管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土匪,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钟斐突然说道。 “傻瓜——”楚情笑道,“我刚才说反了,我说的是‘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知道,可是我愿意啊”钟斐一本正经地说。随后他向前探着头,撅起双唇,说,“楚情,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切,真是胡闹”楚情顺手拿起旁边的玩具熊,向前一挡,钟斐亲到了玩具熊的鼻子上。 楚情推开钟斐的手臂,起身去收拾茶几上的报纸。 钟斐追在她后面,扮可怜说:“小情情,你刚才明明向人家求婚了嘛” “好恐怖啊,又被陈娘娘附体了”楚情拍打着自己的双臂,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忽然,楚情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广告,她兴奋地指着广告对钟斐说:“你看,这里有个招家教的……离我们住的地方挺近,步行就能到呢” “教什么科目的?”钟斐问。 “小学数学——数学是我最拿手的,从小学到高中都没有问题”楚情说,“你知道我爸是教高中数学的,暑假的时候他办补习班,他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会帮他——我帮人补习数学课没问题” “没问题?”钟斐嘲笑她,“你这么迷糊,恐怕交集和并集都分不清” “怎么分不清?”楚情不服气地叫道,“开口向下的是交集,开口向上是并集” “是吗?”钟斐充满怀疑地问,又说,“我怎么觉得你经常上下颠倒啊” 楚情一楞,忽然反应过来钟斐指的是两人在床上的体位,她又羞又恼,说:“臭土匪,天天晚上打呼噜、放臭屁,最讨厌了,谁也不会要你这样的新娘” 钟斐不以为意,他哈哈大笑。 他又说:“情儿宝贝,咱不去当家教啊,家教是很危险的职业——现在的孩子都早熟,万一小男生因为崇拜你的数学才能忽然爱上你,想跟你来一段师生恋怎么办?” “如果是女生,可以去吗?” “那也不行——万一女生她爸因为你充满了母爱的慈祥和女性的温柔,迷恋上了你,想跟你开始一段婚外情怎么办?” “切,你小说看多了吧?”楚情说,又补充道,“而且是**小说看多了” 楚情暗中拿定主意,不理钟土匪的,她会跟这家招家教的联系一下。 钟斐看楚情的神色,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忽然说:“情情,我有个挣外快的好机会,你愿不愿意做?” “如果是在床上做的,就免谈”楚情说。她知道钟土匪一脑袋黄色思想,所以先拿话堵上了。 钟斐却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说:“小情情,你思想很不纯洁哟”他又说,“不是在床上做的,是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做的,当然不是做那种事,但是跟那种事有些联系……” “你想干嘛?”楚情警惕地问。 “做我的女伴,陪我出席一场宴会。”钟斐说。 第131章 墙头马上 第131章 墙头马上 钟斐表面轻松、暗中紧张地看着楚情。 他所说的宴会,并不是一次普通的宴会。他的母亲于美人马上要回家来了,她将在“留余园”为郭玉龙、郭玉凤兄妹举办一场生日宴会。他想带着楚情出席,打算借这个机会把他和楚情的关系召告天下。 至少他要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他已经决定娶楚情为妻,任何人都不能让他改变心意。 楚情当然被蒙在鼓里。 她根本没有想过结婚的事。她只是愿意跟钟斐同居,因为这样的生活让两个人都很快乐。 楚情推辞说:“我外形不够靓丽,你还是找个漂亮点儿的女伴吧,比如说安娜……”又说,“你回头看看你从前的女伴,有腰围这么粗的吗,有长得像小冬瓜的吗?你的朋友肯定会嘲笑你的品味的!” “呵呵,小冬瓜!”钟斐笑了。他在楚情滑腻的腰肢上拧了一把,他偏偏就爱这只小冬瓜,怎么办呢? 他诱惑楚情道:“如果你陪我出这趟差,出场费三千,置装费无上限——你盘算一下,合不合算?” 楚情果然被诱惑了。她两根食指相对,绕了几下,说:“挺合算的,可是……” “可是什么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我另找女伴,一来你会吃醋,我回家来还要想办法哄你;另外置装费什么的,可就便宜给外人了!” “吃醋?” 楚情想像着,如果钟斐挽着别的女人美美地出现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她会吃醋吗? 好像她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得意吧? 楚情跟钟斐谈条件:“如果你带我去找秀姐化妆,化到别人认不出我是谁,我就跟你去!” “没问题!”钟斐忍着笑,比了个OK的手势。 但是钟斐有个要求,他要找人给楚情再培训一下礼仪和气质。 “不必了吧?”楚情说,“我在装逼俱乐部,不,帕丽斯俱乐部学过很多了。” “装逼俱乐部?”钟斐眉毛一挑,他才知道楚情是这样看待名媛俱乐部的。他笑道,“怪不得——你泡乌龙茶的时候,‘夫妻和合’是那个样子的……” “滚!”楚情在钟斐小腿上踢了一脚——钟土匪真是越来越猥琐了。 钟土匪对待楚情这次培训是很认真的。他特地抽出一天功夫,带着楚情出了家门。 “我要带你去见一位高人,她是一位家庭教师——是那种专门教养贵族小姐的真正的家庭教师,不是你这种补课老师——她培养出过两代名媛,我妈和我外祖母……” “哦?”楚情一听有些兴趣,“那她年纪是不是很大了?” “对,她今年八十岁了,但是气质极佳,比十八岁的女人还有魅力。” “哇,那真值得拜访一下。”楚情心生向往,又问,“她住在哪儿?” “她就住在我们家后院的小楼里。”钟斐说。 “你们家里?”楚情犹豫了。 楚情现在害怕见到钟恺雄。因为钟恺雄帮她安排工作,对她照顾有加;可是她却对不住钟恺雄,她把人家的儿子给“圈圈点点”了。 钟斐看出她的顾虑,说:“我爸对我下了禁足令,没他的许可,不许我踏进‘留余园’半步!所以我们要避开我爸,趁我爸不在家的时候,从后门进去。” 楚情听他这么说,放心了。 钟斐又跟楚情介绍:“我要带你见的这位老太太,姓邱,是位老小姐。因为她是家庭教师,所以家里上下都称她邱先生。她跟我外祖母关系亲近,就像母女一样。后来我外祖母没了,她住到了我们家里。名义上是跟着我妈住,可我妈整天在外面周游世界,根本不在家里住。邱先生对外人说,她年纪大了跑不动了,所以没跟着我妈出去;实际上她是替我妈盯着我爸呢,怕我爸趁我妈不在家的时候纳妾。” 楚情一听,这位老小姐是提防钟恺雄纳妾的,不由失笑,说:“不会吧。” 她暗中想,像钟恺雄这样财势雄厚的男人,三妻四妾也很平常,因为正牌夫人长年不在家嘛。 最让人奇怪的就是,钟夫人为什么长年不在家里住呢? 钟斐开车绕过“留余园”的正门,驶上了园子后的山坡。 他把车停在树林子里,随后和楚情下车,带她钻进了树林子。 他们一边走,钟斐一边跟楚情介绍“留余园”名字的来历。 他告诉楚情,《四留铭》最中心的含义是“留有余地”。 “留有余地,不把技巧使尽以还给造物主;留有余地,不把俸禄得尽以还给朝廷;留有余地,不把财务占尽以还给老百姓;留有余地,不把福分享尽以留给后代子孙。” 钟斐说:“钟氏祖先是想告诫子孙——发家之道,并不是无所不用其极,而是凡事要留有余地。 楚情听钟斐的讲解,暗暗点头,心说钟土匪的肚子还真不是草包,知道得还挺多的。 不过,钟氏既然也是诗书传家,那钟斐这股子“匪气”又是从何而来呢? 说到“匪”,钟斐的“匪气”又来了——他带楚情来到“留余园”的后院墙外,可是这里并没有楚情想像中的门。 “门呢?”楚情四下寻找。 钟斐猫下腰,指着自己的肩膀对楚情说:“上来——咱们翻墙过去。” “可你说的是——我们走后门!”楚情提醒道。 “有门的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头,我选的这里是监控的盲区——这才是术语中的‘后门’。”钟斐解释说。 “我才不走这种‘后门’!” 楚情可不愿意翻墙头——合不合规矩先放到一边,她现在太肥了,根本挪不动身子。 钟斐却说:“别磨蹭啦,你当我不知道你会爬墙啊!” “去你的,你才爬墙呢!”楚情忍不住打了钟斐一下。 战国时期楚国辞赋家宋玉,在《登徒子好色赋》赋中,写到一位姿色绝伦的女子,趴在墙上窥视邻家美男子,所以后世多用“爬墙”代指搞外遇。 楚情听到钟斐说到她会“爬墙”,岂能不恼? 钟斐也意识到自己口误,他轻轻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说:“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是说当年我们去学校旁边的树林子找蘑菇,懒得绕道走学校的大门,哪回不是跳墙出去的?” 第132章 外援 收费章节(8点) 第132章 外援 回想起当年之勇,楚情得意地说:“当年我可是你的师傅——从哪块儿跳墙头方便,还是我教给你的呢” 钟斐哂笑:“所以我才会因为偷着翻墙出去,被楚老师用‘无影脚’踹出了教室。” “那是因为你是傻蛋”楚情冲钟斐吐吐舌头。 楚情把鞋子脱下来,交给了钟斐。她两手扶着墙,用脚踩着钟斐的腿又蹬上他的肩膀。 钟斐慢慢站了起来。这样楚情很容易就够到了墙头。怎么说她也是有功底的,只见她双手用力一按,腿一抬,就爬上了高墙。 楚情骑坐在墙上,向院里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处的位置,是“留余园”的后花园,墙下是一片草坪,不远处是一片枫树林。此时正是隆冬,草坪枯黄了,枫树的枝头仅有几片残存的红色枫叶。 钟斐把楚情的鞋子和他自己的外套递上来。随后他向后退了数米,助跑了几步,猛地向上一蹿,三两下就爬上了高墙。 楚情冲钟斐伸出拇指,夸奖他干脆利落的身手。 钟斐却把食指竖到唇边,说:“嘘——别让我们家保安听到。” 楚情忍不住偷笑:“你们家保安连你都防不住,还指望他们防贼啊?” “贼还不一定有我这两下子呢。”钟斐吹嘘道。 钟斐翻过墙头,轻身跳了下去。他先让楚情把鞋子和衣服扔给他。随后他把鞋子衣服先放到地上,向上张开臂,示意楚情跳下来。 楚情拼命摇头,她可不敢跳。 “我会接住你的。”钟斐说,“小时候我们不都是这样的?” “可我现在比那时候沉多了。”楚情苦笑。 “你跳不跳?不跳的话,你等我们家保安带着藏獒来抓你吧。”钟斐吓唬她。 楚情撅起了嘴——她从小怕狗,钟斐是知道她这个弱点的。 但是她仍然不敢跳,她扒着墙头,两条腿小心地探下去。 钟斐背靠着墙,抓住她的脚,随后让她滑落在他的怀抱里。 楚情松开手,“啊——”的一声,滑入钟斐的怀抱。 她吓得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了他的腰。 钟斐被楚情冲击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幸好他背靠着墙,很快就稳住了身形。 只是他跟楚情这姿势太暧昧,楚情的胸紧贴在他的脸上,腰身正好骑在他的小腹上。 钟斐心神一阵恍惚。他搂住楚情的双臂更紧,呼吸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楚情感到胸前一阵热乎乎的气息,只见钟斐的脸整个埋在自己乳沟里。她又羞又气,揪住钟斐的头发,说:“快放开我” “我决定,从明天起督促你减肥”钟斐松开楚情,说道。他又坏笑,“否则我可驮不动你了” 钟斐领着楚情,在后花园里七绕八绕,来到一栋小楼前面。 楚情以为,这个园子既然是钟斐的家,他不管到哪里都应该是推门就进。哪知他却像客人一样,在门廊前停住脚步,恭恭敬敬地按响了门铃。 楚情好奇地看着钟斐,钟斐脸上有难得一见的恭敬肃穆的表情。 不多时,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小丫头看到钟斐有些奇怪,说:“咦,斐少爷,你怎么来了?” 楚情听到“匪少爷”三个字就想乐,心说钟老爷子真是给儿子起错了名字。 钟斐指着小丫头,对楚情介绍说:“这是小妮,是邱先生的侄孙女儿。”又说,“小妮,这位是楚小姐,我们今天特地来拜访邱先生的。” “楚小姐您好,请进——”小妮对楚情却是有礼貌,她请“匪少爷”和楚情进屋。 楚情和钟斐跟着小妮身后,走进小楼。 一走进玄关,楚情就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老电影里——木地板泛着暗光,天花板四边是雕花的石膏线,粉白墙上的英式壁灯是百年前的款式。 他们刚才在门外的候,外面是晴朗的上午,阳光耀眼。 但是到了屋里,阳光从彩色玻璃照进来,光线忽然变暗,变得柔软低调。 似乎在这个屋子,时光已经停止流动,这里的时间永远都是温吞吞的午后。 楚情心中顿时生起一种,很奇妙却又说出来的感觉。 他们在小客厅里,见到了邱先生。 邱先生坐在临窗的一张沙发上。她虽然身材娇小,却精神矍铄。满头白发略显稀疏,却梳得一丝不乱。脸上虽有皱纹,但是皮肤白净,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也就只有六十来岁,不像八十岁的人。 穿着粉红色的套裙,外罩白色线衫,脚上套着长筒丝袜,一双乳白色的平跟皮鞋。 楚情怀疑,老太太年轻时就是这副打扮,几十年过去了,根本没有变过。 奇怪的是,老太太这样老派的打扮,却丝毫不显落伍。也许她就像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年代,已经成了经典,所以才永远时尚。 老太太看到人来,未开口先带了亲切的笑,她看向两人的目光里,有种看透沧桑的清明恬静。这份气质,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钟斐向老太太问好,并把楚情介绍给她。 老太太请他们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手她问钟斐:“阿斐,你又是跳墙进来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钟斐奇怪地问。 老太太笑了,指指钟斐皮鞋上沾的泥土和草屑,还有裤腿上蹭的一块灰,说:“你哪次淘了气,能瞒过我的眼睛?” 钟斐尴尬地“咳”了一声。 楚情则下意识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她刚刚翻墙的时候,裤子膝盖部位蹭得起了毛毛,老太太肯定也看到了。 老太太看到钟斐尴尬,更加乐不可吱。她说:“钟先生今天根本没在家,你完全没必要跳墙啊。” 钟斐故意苦着脸说:“我不知道啊” 其实是他知道的。正因为知道父亲不在家,所以才偷着过来找外援嘛。 这时,小妮端了茶点上来。邱小姐也笑够了,她催促钟斐和楚情品尝她刚刚烘焙出来的奶油小饼干。 小饼干入口即化,奶味和甜香充斥了整个口腔,在瞬间就征服了人的感官。 楚情喜欢吃甜食,她一边吃,一边赞赏小饼干的美味。 邱老太太的手艺得到赞赏,笑得像小孩子一样开心。 钟斐见邱老太太高兴,他凑到她身边,说:“小情对西方绘画艺术情有独钟……我这次带她过来,想让她看看您的收藏,不知道您舍不舍得?” 第133章 应聘 收费章节(8点) 第133章 应聘 邱老太太说:“当然可以。”说着她要站起来,带楚情上楼去看她的藏品。 钟斐却拦住了她,说:“让小妮带她过去就行了,我陪您说会儿话。” 邱老太太点头,让小妮带楚情上楼。 楚情很纳闷,她哪儿懂什么西方绘画啊,她从小到大,连一副真正的西方油画都没见过她不知道钟斐在卖什么关子,只得跟着小妮上了楼。 楚情一出门,钟斐就问邱老太太:“先生,您看小情的面相如何?” 邱老太太点点头,说:“这位楚情小姐面相不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人中端直。尤其是她一双眼睛常带笑意,天生的喜乐相,应该是个有福之人。” “她是我选定的女人。”钟斐忽然说。 邱老太太一楞,深看了钟斐一眼。 钟斐说:“我是认真的,就是那种‘一生只有一次’的感觉。” 邱老太太点点头,恍然明白了什么…… 钟斐和楚情在邱先生的小楼里盘桓了一天。随后钟斐又带着楚情从后院跳墙出来。 钟斐问楚情,邱老太太是如何指导她的。 楚情开玩笑说:“还好——她没有让我顶着词典练习走路,也没有让我讲西方绘画的赏析。” “那你们在画室呆了那么久,都做什么了?”钟斐好奇地问。 楚情回答:“她跟我聊绘画与数学的关系,黄金分割、斐波那契数列,还有毕达哥拉斯学派……幸好我爸跟我讲过一些,我不至于没话可说。” 楚情其实很纳闷,她问:“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莫非她是神秘数学派的?” “什么是神秘数学派?” “他们坚信通过数学可以探知宇宙的秘密,就像我们中国古代的易经,通过卦象演变窥测天机。” 钟斐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楚情跟招聘家教的那家人联系上了。那家只有祖孙两口人,一位老奶奶带着她的小孙女。 楚情去那家看了看,小女孩挺乖巧,老太太也挺慈祥。大概楚情经历了杨秋月那样的婆婆,再看哪位老太太都觉得慈祥。 老太太看到楚情,也比较满意。于是当场敲定了聘用关系。 楚情回来跟钟斐炫耀:“这家只有祖孙两个,都是女的,而且每星期只上半天课——星期日上午上课——完全不影响正式工作” 钟斐却打击她说:“你以为星期日上课就不影响工作了,万一你老板让你星期日加班呢?” “除了你,没有哪个老板那么变态——天天找出各种理由来让人加班”楚情早就对钟斐有怨言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表达。 钟斐说:“好,你等着瞧——等你去另家公司试试,就知道我这老板多好了。” 楚情知道把话说过头了。她暗暗提醒自己——以后找到工作,不管多难,都不跟钟斐诉苦,免得被他笑话。 楚情一连等了七天,没有接到“绿晶坊”的电话。她想肯定是不成了,开始另投简历。哪知道就在第七天晚上,她接到“绿晶坊”人力资源部的电话,通知她明天正式上班。 但不是去“绿晶坊”的本部,而是去郊区的高球俱乐部报道。据说公司要给新人做为期一周的培训。随后会跟新人签一个试用合同,等通过三个月的试用期,才能签订正式合同。 钟斐没有听到别的,他只听到了楚情要离开家,去郊区住上一周。 “一周?”钟斐不满地叫道。他不敢想像如果整整一周看不到他的小情情,他会怎么样他说,“什么公司啊,这么变态,咱不去了” 楚情却很兴奋,她说:“谁说我不去?我肯定要去”她又说,“我这次求职成功,纯属意外。它给了我极大的自信——如果这样都能成功,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怎么回事,莫非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钟斐狐疑地问。 楚情把她错过行政秘书面试,跑进市场部招聘现场的事说了一遍。 “哇哈,你连‘八’和‘十六’都能搞错,还敢说自己对数字最敏感,过目不忘?”钟斐嘲笑她。 他一直记得上次楚情对他说“一点点小优点”时,那种得意忘形的模样 “我只是看错告示牌了,跟我记数字的超能力无关”楚情辩解道。她又说,“你怎么不看好的一面?我当时表现多精彩啊,简直是求职的经典案例,可圈可点啊” “你要是不在家,我跟谁‘圈点’去?”钟斐抱怨道。 “噗——”楚情心说早就知道,钟斐的脑袋里不会惦记别的。 不过只要一想到,他可能趁她不在家,去找别人“画圈画点”,她心里就有几分不得劲——她还是希望两人关系存续期间,他可以做到只疼爱她一个人。 “我会给你打电话,打那种最肉麻的电话。”楚情对钟斐说,并暧昧地冲钟斐挤了挤眼睛。 钟斐迅速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他似乎觉得楚情的提议挺有趣味。他说:“那你要打到我满意为止,不达到我的满意,你不许放电话” “好吧。”楚情只得暂时应下。 “可我还是觉得我会空虚、会寂寞”钟斐说。 楚情摇着他的肩膀,央求他:“小别胜新婚嘛,偶尔分开两天,会增加彼此的新鲜度。” “小别回来是新婚?”钟斐故意篡改楚情的话。 “去——”楚情推开钟斐,她起身回屋收拾行礼。 钟斐一个人躺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公司的文件却看不进去。他仰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琢磨着有什么办法把小情情从高球俱乐部里偷运出来。 忽然,楚情惊叫着从屋里跑出来。她说:“钟斐,麻烦了” “什么麻烦,少什么东西吗?”钟斐说,“少什么东西,你可以去公寓的地下超市买啊。” “不是少东西,我是说我的家教啊”楚情说,“整整一周啊,会耽误我给甜甜补课的” 甜甜就是楚情辅导的那个小女孩。 “哦?”钟斐眉毛挑了挑,说,“那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辞了‘绿晶坊’,要么辞了家教。”反正两者都不是他乐意让她去做的,解决掉一个算一个。 第134章 小兔出笼 收费章节(8点) 第134章 小兔出笼 楚情当然不乐意,因为这两者她都想做。 她跑过来一屁股坐到钟斐身边,揪着钟斐的耳朵说:“你——替我去给甜甜上一次课” “我?”钟斐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他觉得好笑,说,“如果她是布兰妮,我肯定乐意去” “瞧你这点儿出息”楚情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骂道。又说,“其实上课很简单的——我已经给她上过一次课,对她情况有所了解。你只要帮她对一下作业,随后再给她留几道题考她一下。考题我已经出好了,你直接拿过去让她做,等我回来我判卷。” “不去,好麻烦”钟斐根本不甩她。 “不要嘛,拜托啦……”楚情用头拱着钟斐的胸膛撒娇,又说,“人家还答应当你的女伴,陪你出席宴会呢” 提到宴会,钟斐没了脾气。这个宴会他一定要让楚情参加 “那你可不许反悔,宴会一定要参加”钟斐强调。 “一言为定”楚情伸出小指,对钟斐说,“来——拉勾、盖章” “盖章?”钟斐笑道,“等会儿到床上盖章才算数。” 楚情收拾自己的行礼,又千叮万嘱钟斐记得到时候去给小甜甜上课。直忙到半夜,她才把事情都安排好。两人才一起上了床。 钟斐免不了要让楚情提前补偿一下他可能面临的相思,于是两人又折腾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两人真正开始睡觉了。可是只安静了一会儿,楚情忽然又想起什么。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糟糕” 钟斐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说:“还有什么糟糕的?我不是答应了你,会去给小甜甜补课吗?” 楚情期期艾艾地说:“我怕到那儿之后睡不着……” 这一个多月以来,楚情天天都要钟斐陪着才能睡好觉。就算她回娘家那几天,钟斐也是在一门之外的客厅里。 可以说,现在钟斐对于楚情而言,简直就像空气一样重要。 楚情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钟斐枕边。 钟斐忽然醒过盹儿来,他拿起楚情的手机看了看,问:“你在做什么?” 楚情不好意思地说:“我要录下你打呼噜和放屁的声音……”又说,“明天我还要拿你一件衣服——有你臭味的衣服。” “去你的,我天天用古龙水,哪有臭味?”钟斐嗔道。 不过仔细想想,楚情的话又挺令人感动的。虽然她没说会想他,实际上她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钟斐叹了口气,说:“你干脆把我打包带走得了”随后他伸出胳膊,把楚情搂到自己怀里 如果男人像衣服,可以随时塞到行礼箱里,带到任何地方去就好了。 如果女人像衣服,可以贴身穿在男人身上,随时伴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是谁也不是谁的衣服,他们是独立的两个人。 楚情离开后的第一个夜晚,钟斐一个人在家。他把暖气调高了好几度,还是觉得冷,又或者是冷清。 钟斐的公寓,原本只有他一个人住。装修的色彩也是以黑白两色做基调,充满展现了男人的理性之美。 可是自从楚情搬进来之后,这里多了许多活泼的色彩。玄关的架子上有她的花围巾,鞋架上放着她卡通兔子图案的毛绒拖鞋。沙发上有红黄格子的靠枕和玩具熊,茶几上是她喜欢看的女性杂志。 她就像打翻了调色盘,把各种明媚温暖的色彩融入了他的生活。随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多姿多彩的生活,他再也离不开她。 不过钟斐还算理智。他认为,偶尔放小兔子出笼透透气,也是应该的。 而且楚情主动打电话来了。 她告诉他,她已经顺利报到了。 负责她们这批新人培训的,正是她到上次面试遇到的那位女经理,人力资源的徐经理,名字叫徐琬。 徐经理发给她们一大堆资料,公司介绍啦,员工手册啦,让她们阅读,还要写心得笔记。 她还说,凑巧的是,上次面试时候,挨着她的那两个人也都被录取了。排在她前面的那个年青男人名叫于*光,排在她后面的那个女大学生叫左小晴。 她跟左小晴住在一间宿舍里,别人一叫小晴,楚情会误以为人们在叫她,她总是抢着答应。后来人们管她叫“大情”,管左小晴叫“小晴”。 钟斐听着楚情絮絮叨叨地跟他闲话,有种很享受的感觉,他嘴角噙着宠爱的笑容,默默地听着。 楚情半天没听他吭声,说:“是不是闲我太唠叨了,我挂电话了。” “别——”钟斐说,“你答应过我,要讲到我说‘停’为止。” “男人都不喜欢听女人唠叨啊。” “我不想听你唠叨,我想听你讲那种很肉麻的电话。” “很肉麻?”楚情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昨晚是逗他的,暗示自己会给他打情色电话。可如果真让她说,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挠了挠胳膊,憋了半天,忽然低声唱了起来:“马儿啊,你慢些跑啊,慢些跑啊……” “噗——”钟斐笑喷了,他没想到她竟然会想起这首老掉牙的歌曲来 钟斐说:“小情情,莫非你每次都嫌我跑得太快、不够持久啊?” “没有”楚情连忙声明,她说,“你是英明神武、勇猛无敌、上天入地、超级霸道的一代型男” “我猜你说的是奥特曼”钟斐说。 不过,他对她的马屁还是挺受用,他可以理解成她在夸奖他的床技。因为最近这些日子,他也觉得自己修为见涨,慢慢找回了过去的自信。 “装逼俱乐部的超级会员,再说几句好听的?”钟斐**楚情。 楚情却说:“求你别让我说了,我已经在厕所里蹲了半天了,再说下去他们就要找保安来砸门了” 原来,楚情一直躲在厕所里给钟斐打电话。 钟斐这才大发慈悲,不再纠缠楚情。他催促她去休息,嘱咐她注意添衣,因为郊区可能比市里冷。 楚情则嘱咐他记得去给小甜甜上课…… 第135章 培训期 收费章节(8点) 第135章 培训期 晚上,钟斐一个人躺在他的超级大床上,忽然想到楚情——没有他的陪伴,不知道她能不能睡好? 他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已经睡着了,不想无故地吵醒她。 他翻了两个身,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楚情陪在身边,其实也不睡着。 他叹了口气,把楚情平时用的枕头拉过来,抱到怀里。枕头上有楚情的味道。他低头嗅着枕头上面的味道,心里才觉得踏实下来,慢慢进入了梦乡。 钟斐既然答应了楚情,当然不能爽约。 星期天一早,他拿了楚情写好的地址和出好的考题,准备去小甜甜家上课。 这时他却接到一个电话,一位国外客户同意了他们的报价,要紧急跟他签合同。这是一位大客户,钟斐不敢怠慢。 可是小甜甜怎么办? 钟斐挠挠头,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安娜,你今天上午有空吗?” 安娜接到钟总裁打来的电话,很兴奋。她说:“当然有空——钟总,您有什么吩咐?” “不是什么吩咐……”钟斐斟酌了一下,说,“是这样的,有个小女孩,她需要看护。但是她的保姆今天上午有事来不了,如果你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去看护她半天。” “小女孩?”安娜惊奇地问,“几岁大?” “十岁。”钟斐也不知道上六级的孩子几岁,他随便懵了个岁数,又说,“只要两个小时,你看着她做作业就行。” “噢,我知道了,没问题。”安娜回答。不过她心里却在悄悄八卦——谁家的小女孩,需要钟总亲自请保姆? 莫非是钟总的私生女? 哇,不会吧安娜吃惊地捂住嘴——钟总今年才二十九岁,而小女孩十岁,那岂不是钟总十九岁时生的? 钟斐和安娜约在公园门口见面。钟斐把甜甜家的地址,还有楚情出的考题,都给了安娜。 安娜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拿着地址和考题去找甜甜了。 在楚情看来,所谓的新人培训就是一次洗脑培训。什么向心意识、团队意识、拼搏意识,也就是把新人培训成公司最忠诚的战士。他们要为公司浴血奋战、拼杀至死。 商场如战场,楚情还没上战场,已经感受到了商战的血腥气。 她忽然想到了钟斐,他不是靠自己父亲发家的,他的事业是他自己拼出来的。他现在虽然人五人六的;可是当初他创业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历过很艰辛的时刻? 晚上给钟斐打电话的时候,楚情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钟斐楞了一下,忽然怪声怪气地叫道:“小情情,你一下就击中了人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哦” “我是认真的,想了解你的工作——你给我老实回答。” “我也是认真的,欢迎你由浅入深,全面整体地来了解我。”钟斐笑道。 钟斐怕把楚情逗急了,忙说正题:“其实,不管是当初创业,还是现在发展事业,我天天都很难就说今天签的这份合同吧,可是几经周折、讨价还价,请人家来我们这里考察了若干次,对方才同意我们的报价。不过总算签下来了,整个第四季度销售任务完成了,连明年的计划都有了,这才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可我每天看到你,都是开开心心的,还以为天上会给你掉馅饼吃呢。” 钟斐说:“说到这里,我真感谢高中那三年——我爸把我扔到你们那里,连生活费都不给,我比学校里贫困生都贫困冬天冻得要死,热天热得能昏过去,还整天被你爸打击——不是普通的打击,做错事的时候是真会挨打——所以我后来会觉得,再艰苦的环境也苦不过萍水镇高中,再难对付的人也没有楚老师厉害……于是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楚情沉默了。 她想,其实她可以什么不用怕了——再难也难不过同时经历离婚、做手术这些事情,再厉害的人也比不过她婆婆杨秋月,再大的伤害也不比不过常胜有了婚外情…… “小情,你怎么了?”钟斐似乎感觉到楚情有心事。 楚情说:“我听你说起高中的生活,觉得我爸和我们一家挺对不起你,当初没有照顾好你。” “不是那意思”钟斐忙说,“当时小镇上的学生都是这么过的。因为小镇就是这么个环境,跟城市里当然不一样。” 钟斐又说:“其实我跟你说实话,虽然我做事业的时候,我爸一点儿都没帮我;可是我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是与我的家庭分不开——我曾受过的教育,能接触到的人和事,肯定和普通家庭是不同的。所以我没有什么优越感,我还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那你也是了不起的。”楚情肯定地说。 钟斐被楚情表扬,心里一暖。他说:“哎呦妈啊,怎么今天这么感性呢?” 这天,公司派来一位老外来给新人们讲课。 老外是个欧洲白人,大个子,黄头发绿眼睛,皮肤白得像奶油。 授课地点在高球俱乐部的小会议室里,房间很狭小,听课的新人有二三十位,大家挤着坐在一起显得挺局促。 左小晴刚从学校出来,还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她拉着楚情,两个人坐到了最前排的位置上。 于是楚情可以更距离地观察这位老外。 只见老外双颊红灿灿的,不知是天生这样,还是被S市寒冷的天气冻的。 他自我介绍叫迈克,像所有西方人一样,讲话时喜欢辅以夸张地手势,两只大手在楚情她们头的上方不停挥舞生风。楚情视力太好了,连他手上金黄色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迈克用法语讲述他的工作经验,考虑到不是所有人法文都一流,旁边有翻译帮他翻成中文。 迈克说,他做营销时,为体验产品的功效,他会亲自试用所代理的各种产品,洗发水和补水霜就不用说了,他甚至试用过女士用的脱毛腊。 翻译刚把这句话翻出来,楚情就爆笑了。 因为她由迈克毛茸茸的大手,联想到他身上的浓密的体毛——这样一米八九的大个子,被脱毛膏腊折磨,简直比得上满清十大酷刑 第136章 309号客房 收费章节(8点) 第136章 309号客房 楚情哈哈大笑。 但是她只笑到了一半,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周围的人都没有笑。他们不仅没笑,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楚情,似乎在抱怨她破坏了课堂秩序。 森森然地,楚情瞥到——她旁边正旁听上课的徐经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嫌她丢了所有人的面子。 还有上次面试时遇到的金丝眼镜男,他却是咧着嘴角微微地笑了,但分明是一种嘲讽的笑。 楚情顿时尴尬窘迫起来,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冷汗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额头。 她觉得好奇怪啊,多好笑的事情啊,为什么别人都不笑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忽然来到了外星球,跟当地所有的人都没有共同语言。 晚上,楚情躲到厕所里,偷偷给钟斐打电话。她把白天迈克讲亲身试用女士脱毛蜡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钟斐听完,在电话里大笑,连说“太有趣了”“太好玩儿了”。 楚情差一点儿哭了——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人们说“人生难得一知己”,原来有个知己的感觉是这么好。 楚情对钟斐说:“你也觉得好笑是吧?可是当时每个人都不笑,只有我在笑,好像我是个怪物” 她直到现在,回忆起白天上课时的情景,还能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寒。 她又说:“土匪,如果刚才我讲完之后你不笑,我可能会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或者是个外星人”说到这儿,她长叹一声:“嗨,说不定我们RHO血型的人,真是外星人——为什么人家都不笑,只有我傻笑呢?就连那位可怜的迈克,当时被我那么一笑,好象也挺尴尬的。” “不会吧,多好玩儿的笑话啊,西方人的体毛就是比较多嘛……” 钟斐想说自己跟西方女人上过床,他很清楚西方女人是什么样的——对西方女人来说,脱毛是件很重要的事。 可他怕楚情知道了他的风|流史,把他当“馊饭”抛弃,立即打住了。 他改口说:“我认识几位欧洲白人朋友,他们胸前毛茸茸的,如果用热蜡脱毛,一定是很恐怖的情景” “真的吗?”楚情心不在焉地说。 虽然她仍然有些懊恼,但是因为钟斐的安慰,她的心情已经好转许多。 楚情回到房间,左小晴说要去其他新人的房间里玩会儿,跟大家联络一下感情,问楚情去不去。 虽然楚情和左小晴年纪相差不大,但是楚情却因为已经步入社会,又经历过离婚、做手术等人生大事,心境比之左小晴多了几分沧桑。她不再像上学时那样,热衷于跟刚认识的人联络感情,热衷于结交新朋友;她宁愿躲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 于是她对左小晴说:“我累了,想早点儿上床休息,改天再说吧。” 左小晴没说什么,自己走了。 楚情洗漱之后,熄了灯,躺到床上一个人想心事。 忽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楚情忙开了灯,起来接电话。 电话是总台的服务员打来的,她说:“请问——是楚情小姐吗?”又说,“徐经理请您到她房间去一下。” “什么,徐经理?”楚情吓了一跳。徐经理为什么要见她,莫非发现她这几天的表现不合格,所以准备提前辞退她? 楚情心里慌慌的。心想如果徐经理要撵她走人,她应该怎么应对?她要不要把自己离婚的遭遇跟徐经理讲一讲,利用女人的同情心,让徐经理不要辞退她?楚情正在胡思乱想,服务员又说:“楚小姐,徐经理的房间号是309事情,您记下了吗?” “我记下了。”楚情回答。 楚情匆忙起床穿好衣裳,又跑到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甚至考虑要不要画出个黑眼圈出来,表明自己多么憔悴可怜。 她对着镜子扮可怜,可是失败地发现,她的眼睛永远只会做一种表情,那就是笑 “啊,真是的”楚情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 最后她弄了点水到自己眼睛里,让一双眼睛看起来红红的,好像哭过一样。 她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这样动心机、使手段,像极了钟土匪的为人莫非女人真是像水一样,盛在什么容器里,就变成什么形状——跟着什么男人,就变成什么模样? 楚情战战兢兢地来到309房间门外。她上前一敲门,门却自己开了。 门里亮着灯,听不到有人的声音。 她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叫了声徐经理,仍然听不到有人回应。 楚情莫明其妙。心说,莫非这是“绿晶坊”公司的一个考验,考察新员工的胆量和应变能力? 楚情大着胆子,嘴里说着“徐经理,我进来了……”,随后她推门走进房间。 忽然,房间的灯关了,屋里一片漆黑。 楚情吓了一跳,她伸手向前摸着,嘴里叫着:“徐经理……” 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并捂住了她的嘴。 从那人的身形和力量判断,他是个男人 楚情的冷汗“刷”地就流了下来。她明白自己上当了——刚才的电话不是总台的值班服务员打的,309房间其实是个埋伏圈 身处险境,她顾不上多想,幼年习武的本能被激发出来。她把头向后一磕,正磕到身后男人的下巴上。 那人吃痛,闷声“哼”了一声。随之他手上的力道放松了。 楚情趁机向下一蹲,挣脱了那人的束缚。随后她猛地转身,一脚踢向那人的要害。 楚情最近体虚,而且偏肥,她的身手远不如当年迅捷。她踢偏了,踢到了那人的大腿上。 不过这一脚力道不小,踢得那人大叫一声:“哎哟——”随后他说,“小情,是我啊” 楚情一下楞住了——这声音,分明是钟土匪啊 过了会儿,房间里的灯亮了。楚情看到房间当中,钟斐正弯腰用手揉着大腿,“哎哟哎哟”直喊疼。 楚情慌忙上前扶住钟斐,紧张地问:“怎么样,哪受伤了?” “你差点儿踢到我的命根子”钟斐生气地说,又说,“如果伤到它,你也没得玩儿了” 楚情说:“谁知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坏人呢”她又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家乡是‘武术之乡’,人人都习武……而且上次回家,我还带你见识过我们家乡的特有的‘踢腿儿’比赛呢” “我信了,你们家乡的腿功确实厉害,下次上奥运会没问题”钟斐说。 第137章 “斐斐,我爱你!” 收费章节(12点) 第137章 “斐斐,我爱你!” 楚情回手关上门,扶着钟斐到床上躺下。随后她伸手就扒他的裤子—— “你干嘛,这么迫不及待啊?”钟斐说。 “去你的”楚情在身上拍了一下。她二话不说,褪下钟斐的裤子,察看他的伤势。 只见大腿上已经青紫了一片,恐怕到了明天会更严重。 楚情说:“必须上药——你等我去拿药” “你等等——”钟斐阻拦她,说,“这大晚上的,又是在郊区,你上哪去买药?” 楚情说:“不用买,我的大提包里有跌打药水。” “不会吧”钟斐怪声叫道,“跌打药水你也随身带着?” 楚情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不是经常会磕到这儿、磕到那儿吗,所以我总是预备着跌打药。” 钟斐忍不住发笑——对于楚情这种迷糊的个性,他已经很了解了。亏她还是“武术之乡”出来,还说自己从小练过武,可是运动协调能力极差,经常磕到哪儿,或者是崴到脚。 很快,楚情回房取来了药。 为了上药方便,她让钟斐把裤子全脱了。她用药棉蘸着药水,小心地涂在钟斐的伤处。 药水凉凉的,而且上药的位置距性感区域不远。钟斐的身体,很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他忽然拉住楚情的手,把她的小手放到自己那里。 楚情害羞了,她缩回手,嗔道:“别闹,正上药呢” “可是这里更需要‘上药’”钟斐说。 说着,他把楚情手里的药水拿开放到床头柜上,一把将楚情拉到自己怀里,说:“宝贝情儿,你说我心急火燎地跑来干嘛啊” 三下五除二,钟斐把楚情扒光了。随后他扶着楚情“上马。” 一床被子紧紧覆住两人,两人就像是回到了家里的小窝。 钟斐一边享受着“女王”的服务,一边问:“情儿,想我吗?” 楚情把头伏在钟斐胸膛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她每天晚上都会躲进厕所给他打电话,其实就是因为想他吧? “情儿,我也想你啊。你不在家,我都睡不着觉……” 两人悄悄说着情话,很快,情到浓处。 钟斐忍不住快速地耸动身体,在酣畅淋漓的快感中一解相思。 “啊……”钟斐畅快地长吁了口气,随后他对楚情说,“抱歉,马儿又跑快了” “不过,仍然是一匹好马”楚情低声笑着,滑下钟斐的身体,滑入他的怀抱。 楚情好奇,钟斐怎么混进来的?因为据她所知,高球俱乐部的这半边楼,已经被“绿晶坊”包下来了,外人禁止出入。 钟斐告诉她,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他的朋友。那位朋友帮他想到这个办法——假称309房间卫浴设施坏了,不对外出租,其实暗中给了钟斐。 钟斐说:“这个房间正好在最偏僻的角落里,出入不容易被人察觉。”又说,“我把钥匙给你,你可以时不时过来一次……” “我时不时过来干嘛?”楚情明知故问。 “这个嘛——我会在这里放很多好吃的,说不定还有别的惊喜。”钟斐卖关子道。 楚情笑了。她知道,他所说的惊喜,指的就是他。 楚情又说:“再过几天我就回家了。你就忍忍吧,大老远的,别再往这里跑了。” 钟斐笑道:“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说着,他发动了第二波攻击。 楚情被钟斐折腾了一宿,她数次想挣扎着回房去睡,却都被钟斐摁了回去。迷迷糊糊中,她忽然听到手机定的铃声响了,“登楞”一下坐了起来。 “才几点就起?”钟斐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问道。 楚情说:“我们每天六点起来跑操,要跑半个小时呢”又抱怨道,“制定这个培训课程的人,肯定是从萍水镇高中毕业的,每天把我们当高中生一样锻炼——早晨跑操,上午上课,下午军训,晚上还要写心得体会” “哦,买噶的”钟斐替楚情感叹一声,蒙上头,继续补眠。 楚情怜惜钟斐昨晚为解二人相思,不辞劳苦地从市区奔波而来,不愿太过惊动他。 她蹑手蹑脚地起来,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穿好衣服。 她正打算无声无息的离开,钟斐忽然在被子里说:“拿上钥匙,在床头柜上。” “哦。”楚情答应了一声,把钥匙拿起来塞到提包里。 她向门口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转了回来。她来到床边,揭开被子一角,在钟斐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说:“斐斐,我爱你” 说完,她又给他盖好被子,坏笑着离开了。 楚情是跑了,钟斐却一下醒了盹。他楞在床上,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他叼着被角,幸福地笑了:“小情情说她爱我呢” 楚情慌里慌张地下了楼。 她不怕别人,就怕左小晴发现她昨晚没在宿舍,问她到哪儿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从三楼楼梯上下来,迎面就看到左小晴穿着运动服从走廊里过来。 原来左小晴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去操场集合了。 左小晴和楚情眼神一对,两人都是一楞。 左小晴却什么都没说,就像不认识楚情一样,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匆匆下楼走了。 楚情停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也好,省得再解释什么了。于是她赶紧回到宿舍,换上运动鞋,出去跑步。 楚情她们这群新人,每天早晨跑完半小时的步,还要站在小广场上喊会儿口号,用来提振士气。 “我们要干出一番事业,我们要闯出一片天地——UP OR OUTUP OR OUT(不晋升就滚蛋)” 广场上,年青人们把口号喊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天寒地冻也挡不住他们火热的青春。 就这样,这群普通的年青人,被迅速洗脑,变成了社会精英。 今天楚情有些走神,因为她看到一辆白色的路虎车从小广场旁边的水泥路悄悄驶过去——她知道,那辆骚包小车就是她们家小斐斐的。 于是她悄悄冲着路虎车招了招手,跟她们家小斐斐告别——这个懒土匪肯定没吃早饭,回市区后可要好好吃早饭,否则到中午会饿得胃疼的。 楚情正惦念着她们家小斐斐,忽然看到她最讨厌的那个人从旁边走过来。 楚情最讨厌的人是谁?正是在面试中一直为难她的,那个嘴巴也毒、眼睛也毒的金丝眼镜男。 当然她现在知道他是谁了,他是一位资深项目经理,中文名叫杨树铭,英文名叫托尼。 杨树铭一眼就发现楚情走神了,他冷峻的目光向楚情这边一扫,随后走了过来。 楚情吓了一跳,急忙张开口跟众人喊口号,以示自己跟大家一样有上进心。 偏巧众人正喊到“UP OR OUT”,她跟着大声喊了一句,却别人慢了半拍。 于是情形就演变成——她对着走到她近前的杨树铭,尖声喊叫道——“OUT”(滚) 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看了过来,而杨树铭的目光则阴沉得几乎可以杀人了。 “IM SORRY!”楚情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及时跟领导说抱歉。 可杨树铭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他紧绷着脸,目不斜视地从楚情身边走了过去。 吃过早饭,又是去会议室上课的时间。 楚情这回没坐昨天的座位,她在最末一排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 首先是因为她的舍友左小晴的态度——左小晴似乎在昨晚串宿舍的过程中,交到了新朋友,所以她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就撇开了楚情,一直跟另外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楚情是个性情淡薄的人,她连老公都懒得跟别人争,更何况是刚认识不久的同性朋友?所以她干脆把座位腾出来,让那两个好得像“拉拉”一样的女人一起去坐头排。 其次是楚情自己了解自己——她如果赶上倒霉的时候,坏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所以她必须小心应对,不能再跟昨天一样犯错误,于是她找了个角落把自己藏了起来。 第三个原因,这堂课讲的是财经知识。楚情毕业于经贸大学,又在“帕丽斯”恶补过“时尚财经学”。她认为自己可以不用听讲了,只有左小晴这样毕业于中文系的人才需要补习。 楚情这么想着,对课堂纪律松懈下来。 昨天晚上她跟钟斐很HIGH,此刻松懈下来,精神难免倦怠。 她缩在角落里,借着前排人群的遮挡,打起瞌睡来。 当她睡得正安逸,忽然被周围人群嘈杂的说话声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向讲台看去,只见徐经理站在讲台上,热烈地鼓着掌。 楚情下意识地,抬起手“噼噼啪啪”地拍了起来。她只当是拍徐经理的马屁了。昨天她在课堂上暴笑,惹得徐经理不满;今天看到徐经理领掌,肯定是主讲人讲得太精彩了,她一定要跟着鼓掌。 哪知她拍着拍着,却发觉周围气氛不对劲。 只见徐经理停止了鼓掌,那张修饰精美的容颜上,黑气直冒,跟武侠小说里中剧毒的人一样 新人学员们也纷纷扭过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楚情。 楚情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第138章 “五毒教教主” 收费章节(12点) 第138章 “五毒教教主” 楚情的双手停在了半空中。她脸上的颜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 这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徐经理鼓掌是想让大家安静下来。” “搜嘎?”楚情一楞,原来徐经理不是在领掌啊 楚情猛一回头,发现阴森森的声音正是出自“嘴巴也毒、眼睛也毒,五毒俱全的五毒教教主”杨树铭只见他的金丝眼镜后面,闪过一道阴险的寒光。 楚情被寒光击伤了,她顿时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妈妈咪呀倒霉的时候,坏事果然是接二连三啊 “对不起,对不起”楚情小声道歉。 “哼”杨树铭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大家都看向前台的徐琬,看她怎么处置楚情。 徐琬的脸黑沉黑沉的。不过她没有发作。她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后开口说:“好了——刚才老师留下的议题,大家已经讨论过了。下面我们请一位朋友来说一说刚才讨论的心得。” 听说要提问,大家屏住呼吸,挤满了人的会议室里,竟然出奇地安静,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徐琬低头浏览手中的名单,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人回答。忽然,她抬起头,直接看向楚情,说:“楚情小姐,就请你说说吧?” 楚情“登楞”一下站了起来。 她傻楞楞地站着,刚刚她睡着了,哪知道老师留过什么讨论题啊? 楚情又无助地向周围看。可周围的人全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连点儿小小的提示都不给她。 这就是职场,这就是社会啊在坐的这些位,可不是她大学时的同学,而是她的竞争者。哪有人会同情她的处境淘汰了她,不正好保住自己吗? 楚情想,要不干脆跟徐经理坦白道歉,说自己刚才睡着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听课的时候打个瞌睡,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琬却忽然开口,说:“楚情小姐,请你说一说——金融危机过后,世界经济的格局。” 楚情把感激的目光投向徐琬——自己刚才那么没礼貌,人家徐经理却大人有大量,提醒她应该回答的问题。 “是,我来回答——”楚情响亮地说。 随后她开始阐述起来。 这个问题对楚情来说,并没有多难。因为在“帕丽斯”名媛俱乐部里,导师们跟她们这些名媛解释过——遇到这类问题时,最正常、最恰当的表现是什么。 “帕丽斯”俱乐部培养的是有亲和力的名媛,而不是经济学博士。所以名媛们不需要有特立独行的观点,只需要有能把话题进行下去的能力。 所以在通常情况下,最主流的观点是最保险的。 这样一来,名媛社交场上才会无往不利。 即使遇到一位有另类观点的特别人士,可以假装对他的观点感兴趣,请他尽情发挥。 当然更多的可能,是遇到一位跟大家持同样观点的人。那就更好办了,不管你们是不是经济学家,都可以顺利地把话题接下去。 楚情的作派,完全是“帕丽斯”俱乐部的要求——优雅的站姿,适当的手势,温和亲切的语调。有点儿低调的小奢华,有点儿天生的优越感,自信而不张扬,谦逊而不自卑。 于是,楚情假装自己此时身穿晚礼服,手端红酒杯,立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而身边是一位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地绅士,正与她畅谈世界形势。 楚情阐述着世界经济格局。考虑到“绿晶坊”是中外合资企业,所以她在最后又特别强调了一下新兴市场,尤其是中国市场的魅力。 楚情觉得自己的演讲堪称完美,完全达到了“帕丽斯”的要求,她认为也应该符合“绿晶坊”的要求。 讲罢,她环视四周,想看看大家敬佩的眼神。 但是大家仍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讲台,都没回头看她一眼。 “我的观点是不是太肤浅了?”楚情优雅地耸耸肩膀,问徐琬。 “不,非常好——楚小姐,你很好地为我们展示了什么叫做超级自信”徐琬似笑非笑地说。随后她又对新人们说,“让我们为楚小姐鼓掌。” 徐琬说罢,带头鼓起掌来。底下人也稀稀拉拉地鼓了几下掌。 楚情很虚荣地冲大家鞠躬致谢,随后坐回到椅子上。 这时,徐琬宣布下课。众人起身,陆续离开会议室。 楚情坐在最后面,离门口最远。她不想跟大家挤,所以一直坐着,等大多数人都出了门,才站了起来。 这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楚情背后再次响起:“楚小姐,你为什么这样热衷于展示你与众不同的才华?” 这次楚情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杨树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情低三下四地向“五毒教”教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又说;“我知道,公司为我们请来了大学最优秀的教授来授课,我应该好好听讲。可是我这两天确实太累了,我们每天早起跑步,上午听课,下午还做团队训练,晚上还要写笔记——你别看我长得胖,其实是虚胖,所以有些吃不消,上课的时候才走了下神。” “那我要怀疑,你以后能不能胜任在‘绿晶坊’的工作?”杨树铭阴险地说,“你也经过几天的培训了,应该知道——‘绿晶坊’要求它的每个员工必须全务以赴,可以适应各种艰难困苦的工作环境。” 楚情意识到自己一时不慎,踩到了雷区上。她连忙说:“我会适应的我保证——我会增强体力,并且努力减肥” 这时,会议室里剩下的几个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两眼—— 其实杨树铭是在训斥楚情,而楚情正谦卑地承认错误。但是杨树铭和楚情对话的声音不大,别人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而楚情两眼弯弯的,满是笑意,大家更是无从猜测他们在说什么。 于是,众人看向他们的目光,有些诧异、有些猜疑。 杨树铭发觉众人奇怪的目光,他不说了,冷“哼”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当他从楚情身边经过时,他忽然又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刚才老师留的题目,不是什么金融危机后的世界经济格局吧?” “什么?”楚情看着杨树铭的背影,楞住了——“不是世界经济格局,那是神马?”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讨论这个题目,刚才徐琬为什么让她讲这个题目? 难道说,徐琬其实是暗中摆了她一道? 楚情忽然感到很绝望——她还没正式开始工作,已经得罪了一位经理 不,两位——还要包括冰冷阴险的“五毒教教主”杨树铭 “哦,马麻,地球好可怕,我要回火星去” 楚情觉得,自己没希望通过新人培训了。最仁慈的结局就可能就是——等到培训结束,徐琬告诉她不能胜任市场部的工作,还是去做行政秘书吧。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行政秘密那个岗位已经招到了人,肯定不会再让她去做了。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直接请她走路 这可太丢人了,她肯定会被钟斐笑话的。 楚情的信心直降到了最低点。她甚至开始考虑,是主动提出辞职,还是等人撵她走? “没人撵我,我干嘛要走?” 楚情脑海里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 她觉得耳熟,却又记不起是谁说过的。不过她觉得这话有道理,她决定继续把新人培训进行到底。 她想,她也许错过了一个美好的开始,但是她要努力给自己一个美好的结局。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五毒教”教主下了毒盅——自从他说楚情有“与众不同的才华”,楚情就变得越来越“与众不同”。 “绿晶坊”给每位新人发了一套绿色的运动服,要求大家下午参加军事训练时统一着装。 当大家在操场上整队,一队俊男靓女就像一排整齐的小树,挺拔秀丽。 可是在这队整齐小树中,却忽然蹦出一只绿色的胖企鹅,破坏了队形——她,就是楚情。 楚情觉得自己站排头也不对,站排中也不对,站排尾也不对。她只能低着头,尴尬地跟着大家训练。 队形训练还只是恶梦的开始,没过几天,换了障碍赛场上的训练。 高球俱乐部有个半封闭的训练场,就像部队上的练兵场。有低桩网、高低跳台、高板墙、独木桥等进行障碍比赛的设施。 楚情看着这些设施暗暗叹息。 如果在她小时候,这些东西全部难不住她。可她现在太肥了,体力也弱了,每一个项目对她来说都有难度。 果然,训练一开始,她就发现自己样样不如人。 在低桩网下面匍匐前进的时候,别人很轻松地就从铁丝网下钻过去了,可是她这只胖企鹅却三番五次被铁蒺藜勾住衣服。 她却是有办法,她在地上刨啊刨,刨出一个坑来,就能爬过去了。 还有独木桥,只要她一上去,就摇晃得比别人厉害。不过也让她闭着眼闯过去了。 可是到了高板墙这里,她就实在没有办法了。 第139章 “甭解释!” 收费章节(12点) 第139章 “甭解释!” 楚情面对训练场上的高板墙,很是懊恼。 想当年,正如钟斐所说,她可是爬墙高手。钟斐翻墙的技术还是跟她学的呢 可如今这座高板墙,却跟珠穆朗玛峰一样难以翻越。 其实左小晴她们几个女孩子,靠自己的力量也翻不过去。但人家有怜香惜玉的男士相助。几个男人在下面一推一抬,她们就糊弄过去了。 没有人帮助楚情。 不知是那些男士嫌她太肥,搬不动她;还是因为徐琬那天故意难为她,让大家知道楚情被徐琬嫌弃了,于是有意疏远了她。 楚情并不怨别人,她只怨自己不争气。不过她相信,只要勤加练习,找到过去的感觉,她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翻过去 这天晚上,大家都回宿舍休息了,楚情却一个人偷偷来到训练场上用功。 助跑、起跳、攀手—— “吧唧”一声,“肥企鹅”摔到了地上。 楚情揉了揉摔疼的地方,爬起来继续练习。 一次、两次、三次。 奔跑、手抓、脚蹬。 楚情已经算不清自己练了多少次。手腕被拉伤了,脚脖子跳得生疼,却还是同样的结果——狠狠地摔倒在高板墙下。 楚情坐在墙下,忽然哭了。 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痛恨,反正哭得稀里哗啦的。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楚情——” 楚情一楞,回过头来借着路灯的灯光一看,竟然是钟斐。只见他快步向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楚情连忙把眼泪抹去,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钟斐来到近前,很生气地冲她嚷道:“我怎么来了?我不来能知道你在这里发神经啊” 原来,楚情今晚没有按照惯例给钟斐打“言情电话”。钟斐给她打电话又始终没人接。后来钟斐让宾馆的服务员去房间找她,仍然找不到。于是钟斐急了,干脆自己开车跑来了。 “对不起——”楚情知道是自己的错。她解释说,“我以为你有应酬,不会很快回家;我以为我只要练一小会儿就可以了。” “傻蛋,你看看都几点了?”钟斐说着,去拉楚情的手腕。 楚情吃痛,连忙躲闪,说:“别碰,疼——” “怎么了,受伤了?”钟斐紧张了,又嗔怪道,“你犯得着这么拼命吗?这家公司不要你,你还可以找别的公司啊即使你非要进这家公司,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进去……” “你别管我”楚情忽然叫道,打断了钟斐的话。 钟斐的话让她很生气她已经觉得自己很无能了——毕业一年,靠着父亲的关系才找到一份工作;这次好不容易凭自己本事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却因自己一时大意,几乎断送了前程 如果这次还要靠钟斐帮她才能成功,那她何必出来工作,直接让钟斐包*她多简单 楚情对钟斐说:“我不用你管——你管得了我一时,管不了我一世” 钟斐不理解楚情的心思。他说:“情情,我就是想管你一生一世的啊,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我不要”楚情任性地说,“我不用你管” “楚情?”钟斐楞住了,他没想到她会说不要他。 “你快走吧,你在这儿影响我练习,很烦人的,知不知道”楚情扭过脸去,一副不想搭理钟斐的模样。 钟斐被楚情的话伤到了。他爱她如至宝,她却视他如敝履。他因为担心她,不顾劳累奔波而来;她却甩着脸子让他走人 钟斐生气了,他紧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楚情忽然意识到,钟斐会走到哪儿去?天已经这么黑了,可不能让他再开车回市区。 她赶紧站起身,拍拍屁股追了上去。她一把拉住钟斐的胳膊,问:“钟斐,你要去哪儿?” 钟斐正在气头上,甩开楚情的手,说:“你管我呢” 楚情像只癞皮狗一样,紧贴了过来。她一把抱住钟斐的胳膊,说:“天太晚了,你可别再开车回市里。”她又结结巴巴地说,“今天我没给你打电话,是我不对——你先去309房间休息,我再练一会儿,就去找你……” “你既然烦我,你还去找我做什么?”钟斐赌着气说。 楚情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我去跟你认错。” 钟斐紧绷着的脸忽然松开了。他心里这个高兴啊,原来小情情不是讨厌他让他走人,而是一时不高兴,跟他发了点儿小脾气。 最可贵的是,小情情回头挺快的,知错即改。 但是,钟斐不肯就坡下驴。他必须让楚情记住这个教训,脾气是不能乱发的。因为他和楚情,不是一时游戏,而是要过上一辈子的。如果把楚情惯得爱使小性儿、乱发脾气,他的后半辈子可有罪受了 钟斐假意生气,对楚情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随便呼来喝去的?” 楚情连忙解释:“我没有,我只是说……” 钟斐不听楚情解释完,忽然抱住楚情,把她像麻袋一样扛了起来。他在楚情屁股上狠拍了一巴掌,说:“跟我回房去,好好跟我解释清楚” 楚情很害怕,却不敢嚷,也不敢乱动,生怕把别人招来围观。 至于解释的过程,是在浴缸里和双人床上完成的。 楚情被钟斐翻来倒去,使劲折腾了一回。 每每她想开口说句什么,嘴就钟斐封上了。再想做点儿什么,就让钟斐带着走了神,忘了要做什么。 被热水一泡,楚情受伤的手腕和脚腕变得胀疼。 她哼哼唧唧地说:“疼,疼……” 钟斐说:“是你变小了,还是我变大了——怎么会疼呢?” 楚情恨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说:“我说的是手和脚” 钟斐说:“你把手脚放开些——碰不到就不疼了。” 这一次,“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游戏,“大灰狼”玩得比较满意。 他吃干抹净,放开了“小白兔”。他心满意足地往“小白兔”身边一躺,说:“怎么样,以后还敢说‘不让我管你’?” 楚情终于有了解释的机会。她说:“我刚才的意思是——有些事我必须自己去面对,你不能代替我。” 钟斐其实懒得听她解释。他嘬着牙花,抠着鼻孔,洋洋得意地说:“你甭跟我解释你只要记住了,我比你爸管得宽,你爸不管的事情我都要管” 钟斐说完之后,等着楚情低声下气跟他说好话。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阵香甜的鼾声——楚情今天累极了,在钟斐的怀抱里,她很快放松,睡着了。 钟斐没了脾气。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 钟斐开门,外面站着的人是陈明。 陈明手里拎着一只塑料袋,看到钟斐开了门,他把袋子递给钟斐,说:“你要的东西都弄来了——特效精油,护膝、护腕,还有蓝球鞋和手套。” “谢啦”钟斐说着,就要关门。 “喂——”陈明拦住了他,说,“我天寒地冻地打老远跑来,你都不说请我进屋喝杯热茶?” 楚情正在屋里睡着,钟斐当然不能让陈明进屋。他伸出手在陈明肩膀上用力拍了拍,随后很正式地拥抱了一下陈明,说:“陈博士,你真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好朋友” 陈明被钟斐严肃态度弄懵了,他一时楞在了当场。 钟斐趁他发楞,向后退了一步,迅速关上了房门。 陈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上了钟斐的当。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冲房门挥了挥拳头,悻悻地离开了。 这天上午,还没有开始上课,大家就接到通知,说“绿晶坊”中国区分管销售的副总裁,今天可能过来视察新人的培训工作。 楚情他们这群新人,已经通过公司的宣传手册认识了这位大老板。他是位法国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中国名字叫“裘智”,不过人们通常管他叫丹尼尔。 裘总自己也喜欢别人叫他丹尼尔,因为他的长相酷似新任007演员丹尼尔.克雷格——高大魁梧的身材,端正严肃的面容,还有一双深邃迷人的蓝眸。只不过007的头发是金色的,而他的头发是灰色的,但是这一点儿都无损他的个人魅力。 丹尼尔也许只是发现今天天气不错,过来跟朋友打打高尔夫球。可是底下人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因为最近有传言,丹尼尔即将扶正。所以公司里所有跟培训沾边的经理们,都跑过来准备接驾。 市场部和销售部的经理们都来了,行政和人力资源部的经理们也跑来凑热闹。 本来按照按公司的要求,他们只需偶尔过来看看——比如杨树铭就属于偶尔过来看看,虽然他每次都看到了楚情的笑话——今天他们却都跑来了,好像他们对这次新人培训有多重视一样。 徐琬对自己的工作很有自信,她并不怕丹尼尔来视察工作。 但是她的顶头上司,人力资源部经理林德,也跑来凑热闹,让她很不高兴。 第140章 出色表现 收费章节(12点) 第140章 出色表现 “绿晶坊”这次打破常规,把招聘和培训工作合并进行。 徐琬负责了部分招聘工作,并负责培训所有新招聘进来的新人。 如果今天新人们表现优秀,在丹尼尔面前露了脸,徐琬的功劳很可能被她的上司林德抢走;如果新人们表现差劲,负责任的肯定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人。 权衡利弊,徐琬当然还是希望新人们表现好些——就算争不到功劳,也不能让人抓到什么过错。 从早晨接到消息开始,徐琬的脸就一直紧绷着,就好像别人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她的目光严厉而挑剔,不停巡视着新人,生恐他们有一点儿差错。 在这批人中,最让她担心的就是楚情。 首先从外形上说,楚情就不太符合公司最初招聘时的要求,她在队伍中就是那只破坏队形的“肥企鹅”。 而且楚情还是面试时插队进来的。正因为面试时,她临场应变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最后经大家讨论破格录用了她。 可楚情这几天在培训时的表现却不太理想。虽然她的报告和笔记写得不错,但她在课堂上显得有些无组织无纪律,已经出了好几次洋相。 总而言之,楚情是个太与众不同的人。天知道等丹尼尔来了之后,她会不会又搞出什么乱子来 上午,大家照常在会议室里上课。 因为不知道丹尼尔什么时候到,大家的神经紧绷了一上午。 到吃中饭的时候,大家才得到消息,丹尼尔下午过来。 下午是军事体能训练。徐琬跟教官商量了一下,策划了一场分组对抗赛。 他们把三十名新人分成三队,比赛团体障碍跑。要求每队的每名队员都要完成比赛,才算成绩有效。 徐琬觉得这样的比赛,既能体现个人能力,又能体现团队协作精神,赛起来还很精彩,应该会讨丹尼尔的欢喜。 徐琬特地嘱咐大家,在比赛时一定要团结协作,男士要照顾女士,尤其要帮她们过独木桥和翻越高板墙。 听完徐琬的吩咐,大家开始分队。 跟楚情分到一队的人,难免摇摇头——前几天楚情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她就是一只肥企鹅,钻个铁丝网都会被勾住衣服,更不要说其他几项。 楚情假装没看到大家不友好的目光。她一个人躲到旁边,默默地做准备活动。 她已经换上了钟斐给她准备的护膝和护腕,还有弹跳力最好的蓝球鞋。 那天晚上她睡着后,钟斐用特效精油帮她治疗手腕上的拉伤,忙了几乎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后,她手腕上的伤奇迹般的好了。 看着眼睛都熬红了的钟斐,楚情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斐对她说:“楚情,有些事你确实需要自己去面对。我不会帮你作弊,但是我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楚情站在训练场上,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抬起头看向远处的高板墙——钟斐鼓励的话语在耳衅回响,楚情咬了咬嘴唇,决定这次豁出去了,一定要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忽然,大家听教官急促的哨声,这是在提醒大家整队。 大家迅速集合,整好队形。 不多时,远处走来一群人,正是“绿晶坊”的大小经理们,他们簇拥着副总裁丹尼尔走了过来。 丹尼尔本人跟他的照片一样帅气,一米八高的大个子,面庞英俊,跟新版007真有几分肖似。他穿一件蓝色马球衫,严肃的形象中又多了几分随意和性感。 “哇,真的好帅啊” 不知是哪个女孩子,忍不住芳心冒泡,小声议论了一句。 徐琬马上用赛过容嬷嬷的目光向队伍一扫,把小女生的花痴行为扼杀在萌芽之中。 于是,一队新人恭肃整齐,像海陆空三空仪仗队一样,等待着副总裁的检阅。 丹尼尔来到新人面前,一改往日严肃的模样。他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跟大家打招呼问好,甚至跟前排的新人们握了握手。 随后他问,今天下午是什么训练课程。 徐琬抢在林德说话之前开口,跟丹尼尔做了汇报,说:“今天要对前几天的训练做一个总结,举行一场分组对抗赛。” 徐琬已经想过了——反正是她负责的,她就负责到底,不管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她都认了。 丹尼尔听徐琬说,今天下午会有一场比赛,他很有兴趣。于是他带着大小经理们,在赛场旁边就坐,准备观赛。 楚情这群新人们解散,回到本队在起跑线上的位置,继续做准备活动。 楚情小心地压着腿,拉抻着大腿上的肌肉,又在原地紧跑了几步。她知道今天下午的表现很重要,所以事前她连毛衣和棉裤都脱了。 第一声哨响,是让队员们做准备。 再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大家前冲过去。他们先要匍匐着通过低桩网,随后跳跃着通过高低跳台,接着是走独木桥,最后是翻越高板墙。 但是比赛并不像徐琬预想的那样精彩。 一群人向前拥着,跟下饺子一样。 而且从高低跳台开始,场面就完全混乱了。先一步跳过去的男士们,纷纷绕回来帮助娇滴滴的女士们。 女士们惊叫着,被男士们连拉带拽,还有托屁股的,通过了障碍。 徐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她没有时间把这个比赛事先演练一遍,她更没有想到,赛起来是这么混乱的局面。 她用手扶着额头,遮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丹尼尔的表情,还有林德那幸灾乐祸的模样。 其实丹尼尔并不觉得有多糟糕,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随后他问身边的行政经理——中国话“加油”怎么说。 学会“加油”后,丹尼尔拍着毛茸茸的大手,用蹩脚的中国话为大家喊“加油”。 大小经理们一见丹尼尔在加油,也纷纷鼓掌喊起“加油”来。他们那群情涌动的模样,好像此时面对的不是新人培训,而是欧洲杯足球赛的赛场。 徐琬听到丹尼尔转腔转韵的加油声,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她把注意力放到比赛上。 只见三支队伍当中,东边那队明显慢了。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队的男生偏少,女生偏多。几个男人累得气喘吁吁的,也帮不过这几个女生来。 徐琬再一细看,偏偏楚情就在这一队里 楚情是最后一个通过低桩网的,当她从低桩网下面爬出来的时候,别人都在忙着过高低台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她似乎并不着急,用手抱着肩,悠闲地看着前面的人们在忙乱。 这时,男士们已经帮其他女士通过了高低台,就剩下楚情一个人了。同组的于*光冲她喊:“楚情快点,咱们组就剩你了。” 楚情冲于*光摆摆手,说:“你们先走,我自己能行。”随后她轻松地攀着梯子爬上高台,又跳到了低台上。 大家一看楚情确实不用帮忙,就不再管她,继续一片混战着向前推进。 通过了独木桥,到了最难的高板墙处。 几位身手好的男士跃了过去,又绕回来帮助其他同伴,尤其是女士们。 此时三支队伍中,当中一队行进最快。他们采取先帮助女士的策略,等队里的女士们都完成比赛,男士们才一个个轻松地越过高板墙。 而楚情这队,却是一群人围在高板墙下,像攻城的士兵一样,一个一个向上叠。 终于,最后一位女士也被大家搬运过了高板墙。 到这会儿,当中那支队伍已经完成了比赛,而西面一队就剩下两位男士,貌似很快就能完成比赛。 这时,东面这队忽然有人想起来:“楚情还没过来呢” 大家一起向楚情看去,楚情还在独木桥上站着呢。 东面这支队伍的人们有些绝望,等他们再搬运完楚情,肯定是倒第一名了。 “楚情,你快过来啊”队里的人们冲楚情喊。 楚情开始行动了。她的行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竟然在独木桥上奔跑起来。 她身姿轻盈,如同一只飞燕。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她已经跑完了独木桥。 当她跃下独木桥后,没做任何减速,而是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了高板墙跟前。 她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见她冲到高板墙边,忽然起脚在墙上一蹬,身子向上一蹿,双手一攀墙沿,“嗖”地一声,整个人从墙上飞了过去。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教官都惊住了。 这些教官曾给许多家企业搞过军训。他们只见过不管多少人帮忙死活都翻不过高板墙的女士;还没有见过一位女士不需要任何人帮助,自己翻越了过去,而且身手是这么干脆利落。 “太精彩了”丹尼尔忽然站了起来,一边喊着,一边情不自禁地为楚情鼓掌。 所有的经理们也跟着站起来,热烈地为楚情鼓掌。 掌声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此时所有人都翻越过了高板墙。不过大家都明白,这掌声多半是给楚情的,因为她的动作太漂亮、太帅了,像武打片中的侠女一样。 第141章 别有幽情 收费章节(12点) 第141章 别有幽情 丹尼尔亲自给大家颁奖。当他颁到楚情这一队伍时,他特地来到楚情的面前。 徐琬忙在旁边介绍:“这位是楚情小姐。” 丹尼尔跟楚情握了握手,又称赞楚情:“楚小姐,你刚刚翻越高板墙时的动作真是太帅了。你是怎么做的呢?据我所知,很多男士都做不到。” 面对“绿晶坊”的副总裁,楚情并不紧张。她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地回答:“在几天之前,我也翻不过去;但是后来,有位朋友告诉了我翻越高板墙的秘诀。” “是什么秘诀,你可以说出来跟大家分享吗?”丹尼尔好奇地问。 楚情说:“其实秘诀很简单——遇到障碍的时候不要减速,而是要加速。” 丹尼尔的中文不是太好,行政经理在旁边给他重新翻译了一遍,他才理解了楚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丹尼尔听懂之后,连连点头,说:“太有哲理了我们‘绿晶坊’需要的就是这种不怕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说罢他再次伸出手,跟楚情握了一下,对楚情说,“楚小姐,欢迎你加入‘绿晶坊’” “谢谢您”楚情感激地言道。 楚情心想,有了丹尼尔这句话,就没人敢随便淘汰她了。她等于为自己三个月的新人试用期,加了一道保险。 颁奖结束后,丹尼尔做了总结发言。他肯定了新人们的表现,并表扬了徐琬在本次新人招聘和培训过程中的工作。 得到丹尼尔的当众表扬,徐琬当然很高兴。她偷着瞟了一眼林德,只见林德正满脸笑容的鼓着掌,似乎也很高兴。于是徐琬悄悄吁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送走了丹尼尔这尊大神,还有各部的经理。徐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对新人们宣布解散——下午训练提前结束,大家可以回房休息。 她特地来到楚情身边,对楚情友好地说:“楚小姐,刚才表现得不错。” “谢谢您”楚情受宠若惊地说。 楚情天性达观,已经忘了徐琬曾经很阴险地摆了她一道。她认为自己已经扭转了徐琬的印象,徐琬应该不再讨厌她了。 徐琬离开训练场,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在培训的这几天里,她吃住都跟新人们在一起。她的房间在三楼,当然了,她的房间号根本不是什么309,而是301。 培训手册上就有徐琬的房间号。恐怕只有楚情这种迷糊本性的人,才不会留意领导住在哪个房间。 徐琬回房,刚换了衣服,忽然听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女孩,正是这批新人中的一个——左小晴。 “徐经理,我是不是打扰您了?”左小晴眨着一双清纯无辜的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 “没关系,请进。”徐琬开了门,让左小晴进来。 左小晴走进房来,她立在房间当中,显得很紧张,两只手不停地搓着。 徐琬却是落落大方,她指着房间里的单人沙发,说:“左小姐,请坐吧。” “哦,好。”左小晴坐了下来,紧张的情绪才稍稍缓解。 徐琬对左小晴的印像一般。她觉得左小晴长相尚可、成绩尚可,缺点就是太拘束、有些放不开。 用徐琬的眼光看,左小晴未必能适应市场部的工作,也许三个月的新人期没结束,就会被淘汰出局。 但那已经不关徐琬的事了。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徐琬对新人们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徐琬面带亲切和善的笑容,给左小晴倒了一杯茶。她坐在左小晴旁边,打量着左小晴的神情,猜度着她的来意。 左小晴毕恭毕敬地接过茶杯,却没有开口。 徐琬主动开口,问:“左小姐,对于新人培训还适应吗?” 左小晴回答:“还好,学了很多东西……”随后她又说,“徐经理,我听说培训结束后,我们会分到各个经理的手下工作?” “是啊。培训结束后,你们将有三个月的新人试用期,之后就可以签订正式的合同了。” “新人试用期的淘汰率是不是很高?” “没有什么淘汰率,就看各人的表现——如果全部优秀的话,就是百分之百的合格。” “徐经理,说实话我很紧张。”左小晴说,“我好不容易通过层层考试考进来,没想到还要面临激烈的竞争。” 徐琬笑了,说:“你不用紧张,如果你没有通过新人试用期,并不意味着你是失败者,只是说明你不适应这份工作,或者是目前还不适应。”又说,“你是年青人啊,不要害怕失败,你的人生还有无限的机遇和选择。” 徐琬整天做人事工作,这种套话张口就来。 徐琬又说:“左小姐,你不能只看到淘汰,还要看到升职的机会——‘绿晶坊’升职的机会是百分七十五,也就是说,只要你在‘绿晶坊’做满三年,你几乎有百分之百的可能升为经理。随着升职,你的薪水和福利待遇也会大幅提高。” 左小晴很快就被徐琬说服了,她说:“我争取通过新人试用期。” 徐琬满意地点点头。 左小晴起身告辞。但是她刚走到门口,忽然又想到什么,说:“徐经理,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什么事?”徐琬微微皱起眉头,她是个脾气爽利的人,最讨厌别人卖关子。 左小晴吭吭哧哧地说:“那位楚小姐,她……” “她又怎么了?”提到楚情,徐琬就觉得头皮发麻,她不知道楚情又惹什么麻烦了。 左小晴说:“徐经理您是知道的,我跟楚小姐住在一个房间里。但是在前几天,有那么两三个晚上,她根本没有在房间里睡。” “什么?”徐琬一楞,她问,“她不在自己房间里,那她跑哪去了?” 左小晴有些为难地说:“我不知道啊……我想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不好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所以从来没问过她,也没跟别人说过。” 徐琬想了想,说:“她会不会歇在了其他新人的房间里?” 左小晴说:“据我所知,应该没有——我们几个女孩子,晚上休息的时候经常会聚到一起,交流一下学习经验、互相抄抄笔记什么的,从来没有见她去过别人的宿舍。” 徐琬拍拍额头,她想像不出楚情晚上失踪后去做什么。她甚至有些好笑地想到,楚情不会半夜偷着去训练场,练习怎么翻越高板墙了吧?不过正如左小晴所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的私生活是不好干涉的。 于是徐琬对左小晴说:“你帮我盯着她一点儿,再有两天培训就结束了,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是”左小晴爽快地答应了。左小晴又说,“其实,我有个线索——每次楚小姐晚上失踪,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我总会看楚小姐从三楼下来。” “三楼?”徐琬又吃了一惊。 这次“绿晶坊”培训新人,把高球俱乐部宾馆的西半边楼层全部包了下来。一楼住男士,二楼住女士。三楼是上课的会议室和餐厅。此外三楼还有几间客房,供上课的老师和来视察的经理们使用。 这些经理当中,只有徐琬因工作需要在这里长住,其他经理很少过来。 徐琬忍不住猜测——楚情晚上偷偷跑到三楼去睡觉,意味着什么?莫非她跟“绿晶坊”的某位经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想到这里,徐琬一惊。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左小晴,想知道她有没有撒谎。 左小晴也正瞪着一双清纯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徐琬。 左小晴没再说什么,但是徐琬明白左小晴的意思——其实左小晴也在猜测,楚情是否跟“绿晶坊”的某位经理有染。 如果徐琬是位男经理,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幸好徐琬是个女人,不会传出什么绯闻来。 徐琬送走了左小晴,关上门扶额叹息。 她想,现在的新人们真是太厉害了,还没正式走上工作岗位呢,就已经把领导搞到床上去了 她想她实在是小看了楚情,别看楚情长得像只“肥企鹅”,可楚情的手段高明着呢。 可是,跟楚情有染的人究竟是谁呢? 当然不会是丹尼尔那样的高层领导,因为楚情还没有机会接触到他们。 最有可能的,就是曾经来讲过课的某位经理。 来高球俱乐部讲过课的经理很少,其中一位是市场部的杨树铭。 上次面试的时候,楚情见过市场部的杨树铭和销售部的陈德旺。 陈德旺最近出差了,根本没来高球俱乐部;杨树铭却来两次,讲了一堂课,观察了一下新人们的表现。 想到杨树铭,徐琬心中一阵发紧。因为徐琬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跟杨树铭关系非常,他们其实是一对“地下情人”。 说是“地下情人”,是因为“绿晶坊”公司严禁内部员工之间发生恋爱关系,尤其是公司的管理层。如果恋情暴光,结果就是“见光死”——要么恋情死,要么辞职走人。 此外,说他们是情人,而不说他们是恋人,是因为他们有密切的肉体关系,却没有任何结婚的计划。 第142章 暗通款曲 收费章节(12点) 第142章 暗通款曲 徐琬还年青,她还有很大的升职空间,“绿晶坊”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发展平台。 而杨树铭则面临升职的关键时期。 他已经是市场部里级别最高、业绩最突出的经理,极有希望竞争市场总监的职位。如果他能坐上“绿晶坊”市场总监的位置,他在事业上的这盘棋就走活了——进,可以望一望中国区副总裁的位置;退,可以跳槽去另一家待遇更好的企业;就算不进不退,他在市场总监的位置上退休,也不算丢人了。 两个人既然都有个人的发展规划,结婚的话题当然只能放到一边。 徐琬在S市有套公寓,杨树铭经常在双休日的时候去她家跟她幽会,他们一起做做饭,看看电影,享受一下短暂的假期。 两人对这样的同居关系都很满意,既有感情和性的滋润,又没有婚姻的负担。 只是刚刚因为左小晴的提醒,说楚情可能跟公司某位经理有染……这让徐琬心中像是扎了一根刺,非常难受。 徐琬还记得,那天下课后,她看到杨树铭跟楚情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当时楚情眉眼弯弯地笑着,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难道说,楚情秘密约会的人,会是杨树铭? “绝不可能” 徐琬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些天她就住在三楼。杨树铭再笨,也不可能跟楚情在三楼幽会,更何况是在一起呆上一整晚 徐琬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好笑,也许因为最近工作太紧张,她有些神经质了。 她甩甩头,抛开这些胡思乱想。随后她拿起手机,给杨树铭拨了个电话——他们已经两星期没在一起了,她很想他,想跟他约会一下。 为了保密,徐琬和杨树铭从不用公司登记的手机联系,他们都有一张秘密手机卡,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 电话打通后,两人约好在距高球俱乐部不远的温泉宾馆见面。 徐琬到达温泉宾馆的时候,杨树铭已经开好房间。徐琬按照杨树铭发给她的房间号,直接来到了房间里。 一见面,徐琬就捺不住热情,把杨树铭扑倒在了床上。她热吻着他,随后手忙脚乱地脱掉衣服。 杨树铭不辜负他斯文儒雅的外表,在床上他也是斯文有礼的绅士。他不紧不慢地摘掉金丝眼镜,在床头柜上放好,随后有条不紊地宽衣解带。 他感觉到了,徐琬比平时热情。于是他“呵呵”地笑着,问:“宝贝,想我了?” 徐琬不说话,此时她只想进攻。 她攀着杨树铭的身体,很快抵达高|潮,尖叫着发泄出来。随后她软了下来,趴在杨树铭身上动不了了。 杨树铭还不满足,于是他调换体位,变被动为主动。 他摆弄着徐琬柔弱无骨的身体,轻轻地伏身上去。他动作缓慢,就像在给徐琬做全身按摩。 在杨树铭的按摩中,徐琬慢慢恢复过来。她热情慢慢高涨,紧紧攀住杨树铭的身体,用低声的吟哦配合着杨树铭的动作。 终于,两人都满足了,松懈下来,各自伏在床上喘气。 过了会儿,两人起身去泡温泉。 他们住的这间客房附带着温泉池。温泉池在周围是玻璃墙壁,用绿色植物遮挡,颇有异国风情。 两人携手步入漂着玫瑰花瓣的池中,各自端了一杯饮料,坐在水池中尽情享受温泉水的按摩。 杨树铭对着徐琬暧昧一笑,说:“琬,你比平时热情。” 徐琬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说:“最近这段时间太累,精神上也太紧张了。” “还好,培训很快就结束了。”杨树铭说。忽然他想起什么,问,“不知道会把谁分到我们组,你听到什么消息吗?” 徐琬摇头,说:“你是知道的,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老板们也不会跟我商量。” 徐琬最大的权利,是在培训报告上给每个人写写评语,但是她左右不了新人们实际的前程。 不知为何,徐琬忽然想到了楚情,她跟杨树铭开玩笑,说:“把楚情分给你吧?” 杨树铭笑着摇摇头,他说:“我只想找个好助手,没有打算找个‘女飞人’当保镖。”他又讽刺楚情,“你别说,她长得像个球,弹跳力还就真的像球——竟然可以跳那么高” 说到这儿,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徐琬笑得尤其开心,因为从杨树铭的讽刺中她可以得出结论——杨树铭绝对不是跟楚情有染的那个人。 徐琬笑罢,又不屑地说:“如果不是我让教官偷偷把高板墙的高度降低了,她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地跳过去——真是便宜她了” “你把高板墙的高度降低了?”杨树铭诧异地问。 “对啊——我怕很多人都翻不过去,显得太难看,所以偷着跟教官商量,降低了高度……”徐琬解释说。她又问杨树铭,“你们当时就站在场地旁边,能看出什么来吗?” “看不出来——至少我没有看出来”杨树铭说。 他不得不佩服,徐琬还真是有些手段。 他又说:“琬,你真聪明。我看得出来,今天丹尼尔很高兴,对你的工作很满意。你给他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如果他将来真地扶了正,对你的前途会大有助益。” 徐琬喝下一大口果汁,长吁了一口气,在水池中尽情放松着四肢。她说:“我还真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是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平稳地把培训结束,把新人送到你们两部,我就踏实了。” 杨树铭笑着点头,不置可否。 徐琬侧眼看了看杨树铭,她忽然很想问问他,究竟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但是想到未来的征程,她觉得还是算了。她还年青,还有大好前程,也未必就在杨树铭这一棵上吊死啊。她跟杨树铭,更多的是一种利益互补。他们俩个在一起,是因为感情的需要,固定的性伴侣,还有工作上的助益。 放下感情的纠葛,徐琬更加理性地起来。 她开始分析起自己的工作。但是有一个人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人就是楚情——她为什么会这么与众不同呢? 徐琬正想着楚情的时候,楚情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楚情今天为了在训练场上有个优异的表现,把厚衣服都脱了。剧烈运动之后出了汗,后来被风一吹,随后就感冒了。 吃晚饭的时候,她就感到有些不舒服。幸好她那“哆啦A梦”大提包里什么都有,当然也备有感冒药。 晚饭后她吃了药,早早地上床休息。当然没忘了给钟斐打个“言情电话”,并顺便汇报自己在训练场上的出色表现。 “连副总裁都夸我了呢——他说欢迎我加入‘绿晶坊’。”楚情得意地说。 “副总裁有什么了不起,总裁不是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钟斐故意强调“股掌”二字,充满了**意味。 “臭土匪”楚情嗔了一句。随后她说她累了,要早点睡。 钟斐没再纠缠她,反正明天训练结束,后天她就可以回来了。等她回来之后,他还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楚情虽然早早睡了,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她却忽然发起高烧来。 她痛苦的呻|吟声,惊动了同屋的左小晴。左小晴起床,过来一摸楚情的额头,吓了一跳用左小晴的话说,烫得都可以烤白薯了。 左小晴连忙打电话向服务台求助,又去敲于*光他们宿舍的门——因为她和于*光在面试的时候就认识了,所以培训的时候她也和于*光走得挺近——于*光和另一个男人,在前台服务员的帮助下,把楚情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左小晴想跟徐琬汇报一下楚情生病的事,可是打徐琬房间的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关机了。最后她只得给徐琬发了条信息留言。 徐琬第二天早晨一开机,收到了左小晴的留言。 徐琬吓了一跳——她就疏忽了这么一下,楚情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徐琬跟杨树铭报怨了几句,穿上衣服,连早饭都没顾得吃,开车就走了。 徐琬直接来到医院,正好遇到左小晴。左小晴告诉徐琬,楚情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送到医院输上液,现在烧已经退了。 听说楚情并无大碍,徐琬松了口气。她到病房看了一眼楚情,发现楚情正睡着。于是她叫左小晴跟她一起去吃早饭。 徐琬说:“左小姐,昨晚辛苦你了,这顿早饭我请你。” 左小晴受宠若惊。 吃饭的时候,徐琬旁敲侧击地询问左小晴,昨晚事情发生的经过。 左小晴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徐琬昨晚有事偷着回了家,她怕自己不在岗的事情被公司高层知道,尤其还赶上昨晚出了点小状况。 左小晴心中暗喜,想不到徐经理有这么个小把柄被自己拿到了。于是左小晴连忙向徐琬表忠心,说昨晚只有她知道徐经理不在宾馆,而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第143章 “你的家有我的窝” 收费章节(12点) 第143章 “你的家有我的窝” 徐琬还是不放心。她又问左小晴:“昨晚有没有闹出很大的动静,大家是不是都知道楚小姐生病了?” 左小晴忙说:“没有没有,除了于*光他们两个,没人知道楚小姐生病住院了。”她又安慰徐琬,“楚小姐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她只是小小的感冒,不至于要去惊动领导的。” 徐琬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彻底放心了,踏实地吃起早点来。 左小晴见徐琬面色和悦,于是趁机问道:“徐经理您看——我们这批新人马上培训结束,就要分到各个组里去了——您说,分到哪位经理手下比较好啊?” 徐琬歉意地笑笑,说:“你们会分到哪里,真不是我说了算的。”她又说,“其实,你们当初就是冲着这个职业来的,应该也不会太在意具体做什么,在谁手下做吧?” “当然,当然”左小晴说,她感叹道,“‘绿晶坊’是家大公司,福利待遇好,能留下来已经不错了。” 不过左小晴还是不放心,她又说:“我就是不知道——哪位经理脾气好,能让我顺利通过新人试用期。” “这可不好说,因为你不管跟着哪位经理,都有个磨合的过程。”徐琬实话实话,她又泛泛地说,“不过我相信,只要你对工作是用了心的,肯定能顺利通过。” 左小晴有些失望,因为徐琬的回答毫无价值,说了等于没说。 左小晴不甘心,进一步试探道:“徐经理,我再冒昧地问一句——您觉得我在培训期的表现如何,能不能得到一个好的评语?” 徐琬一楞。她抬头看向左小晴,只见左小晴一副学生打扮,齐刘海,长马尾,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清纯和无辜。 徐琬暗暗思忖——按理说,像左小晴这种刚踏入社会的新人,不应该会耍什么心机吧?可她怎么却有种感觉,左小晴自以为捏住了她的把柄,正在威胁她呢 徐琬毕竟是徐琬,怎么说她也在职场上混过几年,是只老鸟了。她对左小晴友善地一笑,说:“你放心吧。你的表现在这儿摆着呢,自从培训开始,你的表现就很优秀。你的评语不会差的。” “哦,谢谢,太感谢您了”左小晴感激地说。 吃过饭,徐琬和左小晴再次去看望楚情,并给楚情带了早点过去。 徐琬对楚情说,今天是培训的最后一天,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了。楚情可以提前离队,回家休整两天,星期一去总部报到即可。 楚情巴不得可以早点儿离开这儿,回到她那温暖的、有土匪臭味的“狗窝”里去——不过“狗窝”中的“狗”,指的不是钟土匪,而是楚情自己——因为楚情感觉自己是一只流浪狗,是钟土匪好心收养了她。 稍后,楚情和左小晴搭乘徐琬的车,一起回到高球俱乐部宾馆。 楚情收拾了行礼,让宾馆服务员帮她叫了辆回市区的出租车。 徐琬和左小晴送楚情上车。 左小晴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她对楚情说:“太可惜了,楚小姐——你不能跟大家开联欢、拍合影留念了。” 楚情假意叹息说:“是啊,太可惜了。”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 眼前这些人,这会儿得亲切、显得关系亲密;但是只要一转眼,他们就天南地北,返回各自的分区了。 就算留下来在一起的,也会成为竞争对手——你能相信他们甜蜜的笑容后面,没有任何企图? “相见争如不见”。如果从未遇到过,就不会有聚时的欢喜、散时的悲伤,更不会有被离弃和背叛的痛苦。 楚情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思,都是因为婚变的经历给了她太深刻的教训,让她明白了什么叫人心难测。 可是,就算她有这样的教训,她仍然没变成一个明白人——她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批新同事中谁是好、坏人,谁会在她背后给她使坏。 看着楚情的车走远了,左小晴亲切地挽着徐琬的胳膊往回走。她说:“徐经理,外面风凉,咱们快回楼里去吧。” 经过早饭时的表忠心,左小晴已俨然把自己当成徐琬的亲信,态度越发亲密而恭维起来。 徐琬坦然接受了左小晴的亲密和恭维,两人挽着胳膊一起向楼里走,就好像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但实际上徐琬已打定主意,不管是楚情还是左小晴,都休想得到她的好评。 因为左小晴的小聪明,完全用错了地方。试想,既然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徐琬的小把柄,徐琬当然不希望她留在公司里,时刻威胁到她。 所以,在这批新人里,左小晴的结业成绩是最差的。徐琬对她的评价是,个人能力差、团队意识差,悟性低没有后续发展潜力,唯一的优点就是对同事态度热情。 楚情排在倒第二。徐琬对楚情的评价是,团队意识差,与人沟通能力差,换言之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只是胜在个人能力突出。 楚情对这些事当然不知情,她甚至不知道徐琬的评语会对她的前程产生什么影响。 她坐在出租车上,眼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风景,回家的愿望更加迫切起来。 其实,她在这座城市哪里还有家? 钟斐的公寓是属于钟斐的,她只是钟斐收养的一只流浪狗。钟斐给她了一个温暖的窝,养着她、宠着她……但是,她不知道这份温暖可以持续多久? 楚情给钟斐发了条短信,说:“我提前回来了。” 有些奇怪的是,她等了好半天,钟斐都没有给她回信。 这是怎么回事?这可不像钟斐平日的风格。 她想给钟斐打电话过去,可又怕他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打扰了他。但是她要回他的家,总应该让他知道啊。 于是她拿着手机,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打电话。 不知不觉中,出租车已经接近钟斐家所在的地方了。 就在这时,楚情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从另一条车道上,相向驶了过来——那是钟斐的秘书,安娜的车子。 楚情不会看错,因为她记得安娜的车牌号。 安娜怎么会到这里来? 楚情心生狐疑,同时联想到——钟斐一直不回她的短信 忽然,楚情的手莫明其妙地开始颤抖,手机都差点儿被她扔出去。随后,她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种冰冷的感觉一直冷到心里去。 很快,出租车停在了钟斐的公寓楼下。但是楚情两条腿却不听使唤,连下车的力气都没有。 司机师傅在前面等了半晌,没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只见他拉的这位乘客面色苍白,身体在微微颤抖。 司机被她这副模样吓坏了,忙问:“这位姑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感冒了,在发高烧……”楚情说。她又说,“司机师傅,这附近有没有医院,要不你干脆把我送医院去吧?” “您家不是住在这儿吗,您是不是叫您家里人陪您去啊?”司机师傅挺胆小的,如果病人在他车上犯了病,他可担不起责任。 楚情撒谎说:“刚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家里没人。” “那我先送您去医院”司机师傅没辙了。他先跑到保安那里,问了一下最近的医院在哪儿,随后把楚情送进了医院。 楚情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着液,迷迷糊糊地好像要睡着了。 忽然,她感到有人在摸她的额头——动作那么轻柔,好像妈妈一样。 楚情一睁眼,眼前竟然是钟斐。 “你怎么会在这里?”楚情惊诧地问。 她拿起枕边的手机看看,她记得自己发过那条短信后,就没有跟钟斐联系过。 “你不会是通过我的手机,跟踪到的我吧?”楚情问。 “你当我拍间谍片的啊?”钟斐用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说道。 他告诉她:“我收到你的短信后,直接回了家。可是家里没人。下楼跟保安一打听,他说有位出租车司机打听最近的医院在哪,要送一位小姐去医院……随后我就直接找了来。” “你就不会直接给我打个电话?”楚情问。 “不会”钟斐矫情地说,“谁让你把自己送医院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呢” 钟斐这副傲娇的小模样,真是招人爱。楚情忍不住笑了,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楚情说:“刚才我看你没回短信,以为你有重要的工作,所以不想打扰你。” “傻瓜,怎么你也该打个电话啊。如果我真的走不开,还可以派安娜过来嘛”钟斐说。 楚情听钟斐提到安娜的时候,态度这么轻松自然,不由心里乱糟糟的,笑容僵到了脸上。 钟斐没注意楚情的表情。他问楚情,为什么提前回来了。又戏谑道:“你不是说你们总裁是007,你是他新任的‘邦女郎’……难道说他又不要你了?” “你才是花心的007呢”楚情意有所指地说。“我都不知道你现任的女主角是谁” “是我妈——只要有她在,谁也别想当女一号”钟斐说完,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 第144章 “副作用” 收费章节(12点) 第144章 “副作用” 钟斐说,他的母亲钟夫人,现在是绝对的女主角。 楚情这才知道,原来钟夫人已经回家来了。 楚情一听说钟夫人回家来了,立马想起当初,钟夫人装病,叫儿子去在巴塞罗那相亲的事。 楚情可以想像,钟夫人是多么殷切地盼望儿子快些结婚,快些给她生孙子。 那么这次,本来长年生活在船上的钟夫人,忽然决定回家来,其主要目的说不定就是催促钟斐快些结婚。 “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吗?”楚情心中暗暗在想。 想到自己就要开始“流浪狗”的生活,楚情心中苍凉,眉头紧锁。 钟斐看她面色不予,用手指捅了捅她,问:“你真是被人家赶回来的?” “才不是”楚情不满地说,“我是因为感冒严重,徐经理大发慈悲,提前放我回来的。”她假意叹了口气,说,“人家这会儿开联欢、拍合影留念呢,可惜没我的份儿” “哦,BABY,都是我不好——”钟斐一把抱住楚情,装模作样地说:“医生明明嘱咐过让你好好休息的,我竟然由着你去找什么工作,还参加什么魔鬼培训,结果感冒了吧?”又说,“乖,咱回家哦——以后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什么事都不要做,我养你哦” 楚情被他耍宝的样子逗笑了。她笑着推开他,说:“我才不听你的呢——我喜欢这份工作,两天之后我就去总部报道,正式开始工作啦。” “不行”钟斐故作严肃,说,“等你养好了身体,爬珠峰也由着你——现在什么都不许做” 楚情忍不住叫道:“嗬,你又管我?你真比我爸管得还宽呢”她半开玩笑地说,“你再管我这么严,我就不跟你住了——‘绿晶坊’有员工宿舍,我住宿舍去” 钟斐楞住了,他没想到楚情竟然有搬出去住的心思。 “嗬,你还学会离家出走了?”钟斐咬牙切齿地说。说着,他伸手就去解楚情的裤子 “你干嘛?”楚情连忙伸手保护住自己的裤子。可是她有一只手扎着针头,只能用一只手推挡。于是显得力不从心,她的裤子很快被钟斐解开了。 钟斐抓住她的后裤腰,猛地向下一拉,让她露出了多半个屁股。 “你变态——你干什么啊,这里是公众场合”楚情叫道。 虽然这会儿病房里只有她和钟斐,但是随时都可能有人推门进来。如果被人看到,成了什么样子嘛 钟斐看到楚情肥嘟嘟、肉乎乎的小屁股,咽了咽口水——有那么一刻,他确实忘了刚才扒她裤子是打算做什么来的。 这会儿被楚情一叫嚷,他醒悟过来了。他用手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威胁说:“你再敢提离家出走,我就打你的屁股——而且不管是在什么场合” 随后他帮她提上裤子,又把前面的扣子系好。 “真变态,臭土匪”楚情踢腾着,想用她们家乡特有的踢腿儿神功踹钟斐一脚。 可是钟斐早就领略过神功的厉害了,他猛地扑到床上来,紧紧抱楚情,两条大长腿压住了楚情的小短腿儿。 楚情挣了挣,没有挣开,她也就没脾气了。她的身体软了下来,闭着眼享受钟斐温暖的怀抱。 可是忽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屁股上蹭来蹭去。 “臭土匪,你什么意思?”楚情不安地问。 “副作用——”钟斐貌似平淡地说,“打你的屁股,会有副作用” …… “副作用”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钟斐很快发现,楚情又发起高烧来。 她身上烫得吓人,用体温计一量,到了三十九度。 钟斐吓坏了。 楚情忍着头痛,勉强笑着安慰钟斐:“你别大惊小怪的。我的体质就是这样——感冒会发高烧,但是只要输几瓶液,再好好睡一觉,很快就没事了。” “真的?”钟斐半信半疑。 “真的。”楚情说,“感冒其实是好事,它是帮人体找平衡呢。就像这天气,不可能一年四季都是晴天,总会有刮风下雨调节一下,才叫做风调雨顺。” “可是……”钟斐话还没说出来,楚情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钟斐坐在床上,瞅着楚情楞了一会儿。他试探着叫道:“楚情——” “嗯?”楚情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我妈回来了……” “刚听你说过了……”楚情说,又说:“你尽管去忙吧,不用管我。” “可是——”钟斐欲言又止。 他早就盘算好,要带着小情情回家见父母的。可如今楚情这模样,连路都走不动,怎么陪他去出席郭玉龙兄妹的生日宴会? 楚情当然不知情,她的眼睛连睁都没睁一下,含含混混地说:“你去忙你的吧——我有经验,我自己在医院里能行。”说完,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不再理钟斐。 钟斐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往床上一倒,倒在了楚情的脚下。 他隔着被子,用头拱着楚情的脚,抱怨小情情“负心薄幸”——都把人家“那样那样”了,还不肯陪人家去见父母,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到底要不要对人家负责嘛? 楚情睡了一觉醒来,一伸腿,感觉脚下软绵绵。抬起身子向下一看,发现了睡在她脚下的钟斐——她以为他早走了,原来他一直在这里陪着她。 这时,正好一位护士进来给楚情起针。护士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钟斐,笑道:“瞧这陪护的家属,比病人睡得还踏实呢” 楚情不由一笑。她知道钟斐的习惯——平时工作起来没日没夜地干,有空休息的时候,倒头就睡,也不管是什么地方,他都能睡着。 楚情怕钟斐着凉,把自己刚刚脱下来的大衣拿过来,帮钟斐盖上。她看他挺大的一个大男人,现在蜷在自己脚下,乖得像一只忠犬,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如果他不是钟斐,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如果她可以跟这样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该多好啊。 可他恰恰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钟土匪,是钟恺雄和于大小姐唯一的宝贝金疙瘩,同时还是一个“贵而不骄、才华出众”的顶级男人。 他将来,必定会娶一位门当户对的贵女做他的太太。那样才合乎他的身份,合乎钟氏、于氏两大家族的需要。 难道说,楚情能幻想自己嫁入豪门?幻想自己的父母,一位中学数学老师和一位农村妇女,跟钟恺雄和于美人平起平坐? 就算钟家的人不嫌弃,外人看着就不笑话? 楚情想到这些事就头疼——连杨秋月都嫌弃她出身低,更别说钟家和于家了。 也许,她本来就不该想这些事,因为她跟钟斐根本没有可能发展到那一步。 有一天,她会安静地离开他;而依他花心的本性,也会很快忘了她。 楚情无声地叹了口气——其实只要像现在这样,能拥有他一个月或者是半年,她就应该知足了。起码,她知道优秀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以后她再看男人,眼光能提高一些。 楚情眼中含泪,嘴角却带着笑。她躺回到枕头上,身子特意向上蹿了蹿,给钟斐腾出更多的地方,让他睡得舒服些。 过了会儿,迷迷糊糊之中,楚情听到钟斐的手机响了。 她感觉到钟斐的身子动了一动,他接了电话。 “妈,你找我有事啊?” 原来,是钟夫人给儿子打来的电话。 “阿斐,我们说好今晚给阿龙阿凤过生日的,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正加班呢,在赶一份投标计划书。” “可是——阿凤还等着你当她的舞伴呢” “我的妈啊”钟斐抚额叹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母亲回来,总是把他跟郭玉凤往一起凑 他平时可是连正眼都没看过郭玉凤一下。 难道老妈玩儿“表哥表妹”的游戏还没玩儿够?现在不硬把老爸跟表姑往一起凑了,非要他跟那位“表了又表”的表妹凑一起? “妈——我根本没答应阿凤做她的舞伴啊”钟斐说。他又撒娇说,“妈,我爸不给我钱花,我只好自己拼命挣钱养活自己了所以今晚我不能回家,等我有空了去看您啊” 钟斐说完,对着电话狠亲了两下,才挂断电话。 楚情听钟斐打电话,觉得好笑。因为听他哄钟夫人的语气,就像哄小孩儿一样。 忽然,楚情觉得脸有热乎乎的气息——原来是钟斐凑了过来,观察她是不是还在发烧。 他看到她虽然闭着眼,眼睫毛却眨动着。他对她小声说:“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楚情闭着眼睛一笑。 “笑什么呢?”钟斐在她脸上拧了一把。 楚情逗他说:“我在想——要是我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该多好啊。” “那还不简单?”钟斐猛地扑到了她身上,贴着她的耳朵说,“一年之后,咱俩就开始生” …… 楚情住了两天院,睡了一个昏天黑地。到了第三天,她神奇般地痊愈了。 她跟着钟斐回到家,洗过澡更过衣,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连钟斐也佩服楚情的自愈能力。他放心地打开笼子,让小兔子自己出去觅食了。 第145章 何处不相逢? 收费章节(12点) 第145章 何处不相逢? 杨树铭站在市场部办公室门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前这两个人——楚情和左小晴,也就是人们说的“大情”和“小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力资源部竟然把这两个人分配给了他。 他看了看这两个“活宝”,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了。 他推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紧锁上房门,偷着给徐琬打电话:“徐琬,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情’和‘小晴’都分到我这里来了?” 徐琬也很诧异,她说:“这不可能啊”随后她悄悄告诉杨树铭,她给这两个“活宝”的排名,一个是倒第一,一个是倒第二。不管怎么分配,都不可能把两个最差的分给同一个人。 杨树铭一听,人力资源部竟然把一个倒第一、一个倒第二分配给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说:“我知道了”随后他压低声音,说,“不是销售部的老陈,就是我们部的肖文——他们串通了你们部的林德,在跟我捣鬼——真是一群混蛋” “那怎么办?”徐琬担心地问。 徐琬当然也不希望大小情(晴)跟着杨树铭——左小晴外表单纯,实则攻于心计;楚情看似迷糊,却总有出人意料之举。 杨树铭说:“我要去跟林德理论一下”他在气愤之下,连职位都不叫,而是直呼林经理的名字。 徐琬听出了他的怒气,忙说:“你等等——”她说,“新人培训的成绩是保密的,你可不能说,因为她们是倒数一二名,所以你才不愿意——你那样说会把我暴光的” “我明白”杨树铭说,“我就说,我需要的是男下属,不想带这两个黄毛丫头” 杨树铭放下电话,去十八楼找林德。出门的时候,他看都没看楚情和左小晴一眼。 楚情和左小晴第一天正式上班,发现她们被分到了一个部门,非常高兴。她们先感叹了一番自己跟对方有缘,随后一起兴冲冲地来市场部找杨树铭报到。 哪知道,杨树铭却只看了她们两眼,随后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了。 她们以为人家有什么紧急公务,一直在经理办公室门外等。可是等了一会儿,杨树铭出来了,却又像一阵风一样地走了,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两人非常尴尬。 尤其是左小晴,她很紧张。她小声问楚情:“楚小姐,你说杨经理是不是不欢迎我们啊?” 楚情当然感觉到了杨树铭对她们的冷落。不过,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她婆婆更难伺候的人了,所以她并没有被杨树铭的冷脸吓趴下。 她若无其事地对左小晴说:“左小姐你别多想——杨经理不是不欢迎我们,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忙,顾不上我们。”她又说,“反正刚才他已经看到我们了,等于我们已经报过到了——我们去办公室转转,自己找点活儿干吧。” 说罢,楚情拉着左小晴来到职员工作区。她们先给大家鞠了个躬,随后自我介绍说:“我们是刚来的新人,楚情和左小晴,人们称我们为‘大情’和‘小晴’,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比杨树铭友善多了。他们笑呵呵地听楚情和左小晴做完自我介绍,又跟她们开玩笑,说:“大情人和小情人?你们两个这外号可真有意思” 楚情已经先后在“钟氏”和“奇迹”上过班,她对职场环境并不陌生。她笑着跟大家打招呼,一会儿就把杨树铭手下的团队成员都认识了。 其中,戴黑框眼镜、穿着时尚的年青男人叫山姆,披着长发、窈窕美丽的美女叫海娜。 刚才调侃她们是“大小情人”的就是山姆。海娜则毫不客气地把一摞资料递给她们,说:“你们来的正好,咱们组最忙、最缺人手了——这些数据你们先帮忙整理一下。” “整理数据?”左小晴有些犹豫,她不是不想干,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干。 楚情在一旁爽快地把资料接了过来,说:“没问题。”她询问自己和左小晴的工位在哪儿,随后直接抱着资料来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左小晴紧跟在楚情后面,她小声对楚情说:“楚小姐,我跟你一起做吧,我可以帮你校对数据。” 楚情对数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根本不用别人帮忙校对。 可是她却说:“好啊,咱们一起做完成得快。”又对左小晴说,“小晴,以后我们是同事了,你就叫我楚情吧。” 其实楚情心里明白,左小晴刚参加工作,对办公室的事务上手慢,所以才紧跟着她。 楚情很感激左小晴在她上次生病的时候,照顾了她一晚上。所以她愿意帮助左小晴。而且她没有说明白,只在暗中帮衬左小晴,给左小晴留了面子。 杨树铭在林德那里碰了个软钉子。 林德笑呵呵地,恭维了杨树铭一番,可就是不给调换人。而且新人已经都报道了,也不可能再调换。 杨树铭气哼哼地回来了。他一边走,一边恨恨地想——是不是找个借口,干脆炒了这两个人,另外再招人来? 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一份漂亮的数据报告递到了他的面前。 海娜兴奋地对杨树铭,说:“老大,这次来的新人不错哦——你看这报告做得,又快又规范。” 杨树铭狐疑地看看报告,又看看“大小情”,他问海娜:“这是她们做的?我离开这么一会儿,她们就做出来了?” “是啊。”海娜说。她边说,边悄悄地冲着楚情和左小晴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扬。 山姆在旁边插言道:“老大,就您离开这一会儿,她们不仅做完了报告,还顺便把办公打扫了一遍,给每个人倒来了咖啡。” 左小晴趁机在旁边递给杨树铭一杯咖啡,说:“杨经理,请喝咖啡。” 杨树铭一手拿着报告,一手端着咖啡,他还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也许,“大小情”真是与众不同,会给他的团队带来奇迹? 杨树铭停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对“大小情”的认可。他对大家说:“好了,继续工作。按惯例——中午聚餐,欢迎新同事。” “耶,老大万岁”山姆和海娜鼓掌欢呼。 中午午休时间,杨树铭带着他的团队来到本市最著名的中餐馆,“如意居”。 这家餐馆生意奇好,幸好杨树铭让山姆提前订了包间。 他们到了餐馆,直接进了包间。大家坐下后,点了菜,山姆建议让杨树铭致欢迎辞。 杨树铭简单地说了两句,大家一起举杯欢迎“大小情”。 随后,山姆和海娜开始跟“大小情”介绍他们这个大团队,当然要顺便拍一下杨树铭的马屁。 杨树铭的团队负责着两个中低端产品,一个面部护理系列,一个身体护理护理;还有一个高端产品“绿之雾”精华露。他是公司的得力干将,他的手下也都精兵。 他这一组有两个人前不久升了职,他自己的等级也随之升了一步。 山姆挑着大拇指,对“大小情”说:“大家都很羡慕我们这组——跟着咱们老大做事,长本事快,升职也快。” “大小情”连忙举杯向杨树铭敬酒、表忠心,表示以后要跟着老大好好干。 到了这会儿,杨树铭刚刚看到“大小情”时的不悦已经基本消散了。因为他发现这两个人挺“上道”的——工作上手快,性子也乖巧。 杨树铭忽然有一种想法——“大小情”说不定是一对宝,会给他的工作带来很大的促进。 他真想看看,如果“大小情”做出大成绩来,林德和肖文等人,会是什么表情? “你们把倒第一和倒第二给了我,想拖我后腿;我却偏要把她们训练成正第一” 想到这儿,杨树铭再看“大小情”,就跟农夫看到田里的秧苗一样,恨不能“拔苗助长”。他两眼紧盯着“大小情”,眼镜片后面闪着冷嗖嗖的光。 楚情接收到了这种冷光,后脖梗子直发凉。她借口催菜,跑出了包间。 她站在走廊里透了口气。她想,杨树铭这个人,眼也毒、嘴也毒,跟着他肯定不好混。说起来也是凑巧,楚情的“前婆婆”也姓杨,也是经常让楚情觉得“压力山大”。 楚情在走廊里站着,感到背后好像有人在看她。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一下子楞住了。 只见一个年青男人,一米八高的大个子,平头正脸,西服革履,仪表堂堂。他正站在楚情身后两三米的地方,不停地打量着楚情。 “常胜”楚情低低地惊呼一声,她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她的前夫 自从离婚后,楚情有意识地回避关于常胜的一切——不提他、不想他,就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渐渐地,常胜的影子淡了,仿佛淡成了上辈子的记忆。 可是此刻,她却毫无防备地遇到了他。于是前尘往世突然浮现在她眼前,让她猝不及防,让她手足无措…… 第146章 离不开 收费章节(12点) 第146章 离不开 “真的是你?” 常胜上前走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盯着楚情上下打量。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楚情的模样又变了 上次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楚情瘦得不成样子;现在她却胖了,胖得身材都走了形 楚情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楞楞地站着一动不动。忽然,她像被吓到了一样,转身就跑。 正好一位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送菜,楚情看都没看,直接撞到了盘子上。 热汤汁浇了楚情一身,她却像没察觉到一样,脚步都没停一下,就跑得没影儿了。 剩下常胜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还有急得直跺脚的服务员。 楚情冲进了洗手间。她跑到洗手台边,从纸巾盒里抽出大把的纸巾,迅速擦拭着毛衣上的汤汁。 等到擦得差不多了,她猛一抬头——忽然看到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自己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她哭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哭的。也许是在看到常胜的第一眼,她的眼泪就已经流出来了。 她又用纸巾擦泪,随后打开水笼头洗了两把脸。 “真是太没出息了” 她抱着自己的头骂道。不就是遇到了前夫吗,有什么好流泪的? 可是她的眼泪就像关不上的水笼头,稀里哗啦地掉个不停。 她用拳头狠狠地捶打洗手台,又打了自己的头两下,情绪才慢慢平稳下来…… 站了一会儿,她把脸洗干净。她出门找到一名服务员,让服务员去包间把左小晴叫过来。 左小晴很快过来了。她看到楚情的模样,吓了一跳,问:“楚情,你这是怎么了?” 楚情故作平静,说:“没什么——我一不注意,把人家的盘子碰洒了,被汤汁烫了一下……”她又说,“小晴,帮我把提包和外套拿过来吧。另外替我跟老大请个假,我回家换下衣服再回来。” 左小晴回到包间,把楚情碰洒菜盘的事跟大家说了一遍。 “什么,‘大情’把我们的糖醋鱼碰洒了?”海娜听罢大笑,又说,“她刚才说去催菜,原来就是这样催的啊——连我们吃的这道程序都省了” 其他人也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杨树铭微微皱了下眉头。 左小晴留意到了杨树铭的表情,她讪讪地笑着,说:“我觉得楚小姐这个人,性格就是有点儿迷糊。” 她说这话时,虽然没看着杨树铭,可其实就是说给杨树铭听的——因为在面试的时候,杨树铭曾考问过她对楚情的观感。 杨树铭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左小晴对杨树铭说:“老大——楚小姐让我替她向您请假,她需要回家换下衣服。” 杨树铭“嗯”了一声,说:“去吧”。 楚情穿上外套,盖住毛衣上的汤渍。她出了“如意居”的大门叫了辆出租。上车后,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 正好看到常胜跟着一群人从餐馆里走出来。他跟其中一个人握着手,边笑边说着什么。 也许那人是他们银行的一位客户吧——他既然提了职,应酬当然更多了。 “常胜的事业应该做得挺顺利吧?” 楚情这么想。 “他应该已经和罗倩结婚了吧?” 楚情忽然觉得心好痛。 终于,淡淡的伤感凝聚成浓浓的哀愁。楚情把头扭回来,看着前面的路,忍不住又掉起泪来。 …… 楚情在“绿晶坊”的新工作还是比较顺利的。她跟同事关系融洽,工作也比较顺手。 左小晴却有点儿小困难,她不会用数据分析软件,看到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就觉得头大。每天傍晚大家都下班了,她还要对着电脑屏幕奋战。 于是楚情天天陪着左小晴加班,暗中指导小晴,教给她怎么做数据报告。 外人不了解内情,还以为她俩的工作都没做完——因为她们两个都是新人,工作进度慢些也是有情可原。 左小晴暗暗庆幸——遇上楚情这个“迷糊蛋”,根本不懂得表现自己……否则有楚情做对比,她左小晴肯定是最先被淘汰的那一个。 其实楚情晚下班,并不完全是为了左小晴,她是因为钟斐。 钟斐的工作是很忙的。他经常要去国外见客户,或者是去工厂视察。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因为不放心楚情,一次差也没出过,甚至连晚上的应酬也推掉了大半。 楚情可不想让自己把钟斐捆住。 而且她也害怕自己变得太依赖钟斐。 经过新人培训时期的试验,楚情发现自己可以“独立生存”,于是她有意识地拉开自己和钟斐的距离,让两人获得更大的自由和空间。 钟斐现在终于可以像过去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不过他对楚情总是加班,还是很有意见的。 有天钟斐埋怨楚情:“天天加班——给我当秘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么高的积极性?” 楚情说:“你十天有八天要陪客户应酬,根本不在家吃晚饭……我太早回家,家里没人也没意思啊。” “就算我在外面有事,我也想让你早点儿回家——因为想到你在家里等着我,我心里就觉得踏实”钟斐由衷地说。 他又跟楚情开玩笑:“你不在家盯着我,就不怕我在外面胡来?” 楚情听这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我人在家里,能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 钟斐一听这话,立马倒在床上,来回打滚,叫嚷道:“你不在乎我——说明你不爱我” 楚情无语——最近土匪学会撒娇了,时不时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要她安抚一下。 于是楚情顺着他的毛,说:“乖——我正是因为信任你,所以才放你自由啊”又笑道,“只要你夜里在床上的那段时间属于我,就行了。” “当然,当然”钟斐像哈巴狗见了骨头一样,两眼放光。他迅速地点着头,说,“在床上的那段时间,绝对是属于你的” 楚情还没答话,他又忽然促狭笑道:“还有在厨房、客厅和车里的那些时间,也是属于你的” 楚情无语。 …… 这天,“大小情”又忙到晚上七点多,才把报告写完。 小晴对楚情说:“楚情,这些天多亏你帮我,我总算摸到些门道了。” 楚情说:“不要客气,同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小晴要请楚情吃晚饭表示感谢。 楚情却推辞了,她说她更想回家休息。 两人出了“绿晶坊”办公大楼,在楼前广场上分手——小晴要回员工宿舍,楚情则要回家。 “绿晶坊”在某酒店包下两层客房做为员工的宿舍。这是该公司的一项很重要的福利。许多年青人争着进“绿晶坊”工作,看上的就是这项福利。 住进公司的宿舍,可以省下一笔可观的房租。而且宿舍距上班地点近,来去方便。同时酒店管理规范,食宿也方便。 楚情早就眼馋员工宿舍了,她想搬到宿舍去住。但是钟土匪早就把她这个想法否了——敢搬出去住,是要打屁屁的 可是——她和钟斐的感情到底会有什么结局呢? 傍晚这个时刻,外出吃饭、娱乐的人多,出租不好找。楚情要步行一段路去搭公交。 楚情正在路边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汽车喇叭响。她回头一看,后面开过来一辆车子。车子的外形和牌照很熟悉,开车的人更熟悉——那是常胜的车子,开车的人当然正是常胜。 一刹那,楚情似乎回到了从前,她还没有跟常胜离婚的日子。 那时候,她每次跟常胜出门,都喜欢坐副驾的位置。因为她喜欢偷偷观察常胜的侧影,她觉得他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楚情感到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她恐怕自己又要哭了。她冲着常胜假意微笑,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 常胜冲她招手,示意她上车。 楚情却摇摇头。她转回身来,继续走自己的路。 常胜把车停了下来。他下了车紧走几步,追上楚情——“楚情,你跑什么啊?” 楚情停下脚步,说:“我没跑——”她撒谎说,“我在‘绿晶坊’上班,我们公司给员工提供宿舍,就在公司附近——我不需要搭车。” “你就住在公司的宿舍里?”常胜问,“你没有跟他住在一起?” 常胜嘴里的他,指的当然是钟斐。 不知为何,楚情听常胜提起钟斐,就有一种莫名的恼怒。 常胜总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如果他知道她和钟斐同居,他肯定会说,他们离婚是因为她“红杏出墙”。 可实际上,出轨的人明明是他,不是她。 楚情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 她平稳了一下情绪,尽量做出老朋友聊天的样子,干巴巴地说:“你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常胜点点头,说:“我最近工作还行——当了科长之后,认识的人多了,开始业务也比较容易……对了,前不久我又加薪了。” 楚情点点头,说:“很好,你一向很能干——咱妈……” 楚情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她已经离婚了,怎么还可以跟杨秋月叫妈? 她含混说:“她老人家最近身体好吗?” “还好。”常胜淡淡地说。 “你和罗小姐已经结婚了吧?”楚情问。 第147章 拆开了 收费章节(12点) 第147章 拆开了 楚情故作随意,就像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她问常胜:“你和罗小姐已经结婚了吧?” 常胜闻言一滞,随后开口说:“罗倩已经离开了,她回加拿大了。” “什么,她走了?”楚情不可置信地问。 “嗯,她在‘秋景地产’的工作不顺利,地产业最近又不景气,所以她辞职了。” “噢。”楚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没再问什么,扭头就走。 常胜在她身后说:“楚情,有空我们再聊——”他补充了一句,“我单位的人不知道我已经离婚了。” 楚情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一直走到公交站牌前,公交还没有来。她忽然蹲到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算什么? 罗倩把人家的婚姻搅散了,后来却打掉孩子,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难道罗倩的出现,就是为了搅散别人的婚姻?莫非罗倩心理变态,她看不得旧情人婚姻幸福,所以千方百计地搞破坏? 还有,常胜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他没让别人知道他已经离婚,莫非他想偷着复婚? 可是他知不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楚情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夜色迷茫中,她背靠着公交站牌,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楚小姐——”有人在叫她。 楚情抬头一看,竟然是杨树铭站在她面前。她慌忙站起来,说:“老大” 杨树铭说:“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没事,我在等公交。”楚情说。 但是她不指望杨树铭会相信她的话,因为“五毒教教主”的眼睛剧毒无比。 杨树铭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他停顿了一下,说,“刚才我从那边路过,看到有个男人拦住你,跟你说话;你情绪好像很激动……我的车就在附近,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送你回家。” 楚情知道杨树铭是一番好意——他以为她遇上了坏人,被坏人骚扰,所以跑过来“见义勇为”。 楚情说:“谢谢老大——我没事,刚那个人不是坏人,他是我前夫。” “前夫?”杨树铭一楞,下意识地问,“你结婚了?” “结过……又离了。”楚情淡淡地说。 “为什么?”杨树铭问。 问完之后,杨树铭才意识到自己有失绅士风度——于是他连忙解释:“我只是随便一问,并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 “我没有什么隐私。”楚情苦笑。她停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错误……他和他高中时的女友才是天生一对。” 杨树铭思索了一下,明白了楚情话中的意思——楚情的前夫跟前女友藕断丝连,楚情无法忍受才离了婚。 杨树铭不由暗想,平时看楚情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不料她却有这样一段伤心经历。 “I’m sorry.”杨树铭说。随后他又安慰楚情,“别害怕——人生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错误,但是早晚都会过去的。等事情过去,一切就都好了。” 楚情点点头,接受了杨树铭的安慰。 可是她眼里含泪,内心痛楚——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也以为早已忘了他;可是每次看到他,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楚情低着头悄悄拭泪,杨树铭在一旁尴尬地站着。 杨树铭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跟一位女下属说起这些闲话来。 他想把话题打住,于是转移话题,说:“楚小姐,你长得真年轻——我根本看不出你结过婚,一直以为你未婚呢。” 楚情说:“我在简历上填的是独身,没有撒谎。” “我看过你的简历——”杨树铭说,“不过,我没有仔细看婚姻状况那一栏。” “是吗?”楚情忽然笑了。她低头用纸巾悄悄擦掉了眼泪,笑着说,“老大你真幽默。” 杨树铭皱皱眉头,莫明其妙:“这也叫幽默?”他失笑,说,“楚小姐,你的幽默感才是一流——不管什么事你都能觉得好笑我现在相信了,上次迈克讲课时,你不是故意捣乱。” 楚情很冤枉地叫道:“上次真的很可笑啊”她说,“你看迈克那个大老外,手上的毛就那么长,可想而知身上的毛更多。如果他用脱毛蜡,他一定会疼得吱哇乱叫的” 杨树铭很无语。他摇摇头,无奈地说:“你确实没有认真听讲啊” “什么?” “我们的产品脱毛时是不疼的……如果使用时那么痛苦,哪位女士会用我们的产品啊?” “啊?”楚情楞住了——怪不得当时别人都不笑,原来别人都不会像她,做出那种联想来。 杨树铭干咳了一下,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他端正了下态度,认真地说:“楚小姐,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我发现你的工作能力其实还是挺强的。你的缺点是,有时太主观,有些先验主义。” “老大,你是什么意思?”楚情小心地问,“你是不是说我太迷糊?” 杨树铭说:“你是表现得挺迷糊的。但你这种迷糊并不是因为你笨——相反,你很有灵气、很有悟性。你只是太相信自己的直觉,往往不经分析和思考就下了判断、做出行动,所以你总是犯错。” 楚情信服地点点头。工作的时候,她做很复杂的数据分析也不会出错;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就总是出错——走路时崴到脚,或者跑错楼层。 楚情忽然崇拜起“五毒教教主”来。因为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的问题,连钟斐都没有看出她的问题根源来。 她一脸谦卑地问杨树铭:“老大,我还能改好了吗?” 杨树铭肯定地说:“能只要你成熟一些、理智一些,你就可以少犯迷糊。” 楚情连忙保证:“我一定改” 杨树铭点点头,对楚情的保证表示满意。他又说:“楚小姐,我最近几天特别留意了一下——其实左小晴的工作都是你帮忙完成的。” “啊?”楚情一楞——“教主”果然是“教主”,什么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眼睛。 楚情结结巴巴地解释说:“老大,小晴只是上手慢,她其实很有潜力的。而且最近她已经入门了,可以独立完成工作了。” 杨树铭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已经把她带得差不多了。所以接下来,我想把你们两个分开——我让她单独完成一份调查报告;你则去销售部实习。” “去销售部实习?”楚情不解。 杨树铭解释说:“按惯例,新人初到公司,要到各部转一下,了解各部的工作内容……我打算派你去销售部。”他又说,“你不要紧张,还记得上次面试时那位陈经理吧?他就是销售部的高级经理。他一直对你赞赏有加,不会难为你的。” 楚情记起来了——上次面试的时候,坐在当中的那个年长男人,夸奖她的应变能力,对她很有好感。 于是楚情信心大增。她拍着胸脯保证:“是我会好好跟销售部的前辈们学习” 第二天,杨树铭宣布了他的安排——楚情去销售部学习,左小晴独立完成一份调查报告。 左小晴一下就傻眼了,离开了楚情,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出来。她单独找到杨树铭,要求跟着楚情去销售部学习。 杨树铭说:“你提醒了我,我也应该给你安排去其他部门学习。”说着,他拿起电话,又说,“这样吧,你去人力资源部,我给徐经理打个电话,通知她你过去。不过,你的调查报告还是要写。” “我——”左小晴更傻眼了。这样一来她更忙了,不仅要去徐琬那里上班,还要写市场部的调查报告,那她还不得天天加班啊。 “怎么了?”杨树铭看着左小晴,金丝眼镜后面闪着森森的光,“莫非没有楚情帮忙,你自己完成不了报告?” 左小晴吓了一跳,她颤抖着声音问:“杨经理,你怎么知道我的报告是楚情帮着完成的,是她告诉你的吗?” 杨树铭冷笑一声,说:“我用别人告诉吗,难道我不会自己用眼睛看吗?”“五毒教教主”最恨别人置疑他的眼光。 左小晴讪讪地离开了杨树铭的办公室。她并不相信杨树铭的话,她认为是楚情给她打了小报告。 她心想,楚情可真阴险,表面上是在帮她,实际上却跟领导给她告黑状,说她左小晴什么都不会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职场——果然是处处陷阱、步步惊心啊 左小晴迅速思谋对策。她认为现在不能去跟杨树铭辩解什么。因为她只是新人,不会做事只是缺点并不是过错。她只能趁着杨树铭对她的观感不坏,努力提高自己,不要被杨树铭淘汰掉。 不过,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楚情。 正好,她去徐琬手下实习,再次遇到了徐琬。 左小晴已经把自己当成徐琬的心腹了。她认为她可以对徐琬无话不谈。于是她添油加醋地,把楚情背后捅她一刀的事,跟徐琬说了一遍…… 第148章 “逃不掉你的掌握” 收费章节(12点) 第148章 “逃不掉你的掌握” 左小晴在徐琬跟前挑拨,说楚情的坏话:“这位楚小姐貌似忠厚,可她手段实在太高了。来上班没几天,就让我们杨经理对她另眼相看。” “是吗?”徐琬并不太相信左小晴的话。 左小晴说:“真的,两人现在的关系走得挺近的呢”她又举例说,“有天下班晚了,杨经理亲自送楚情到公交站,两人站在站牌下说了很久。楚情错过了两趟公交,都没有上车呢。” 徐琬听这话暗暗心惊。她两只眼睛狠狠瞪向左小晴,厉声问:“你怎么知道,你亲眼看到的?” 左小晴被徐琬凶恶的目光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没看到,我是听隔壁宿舍的人说的……她跟朋友去外面看电影,站在对面路上等公交,亲眼看到的。” 徐琬楞了一下,忽然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扔,喝斥道:“你们太八卦了,总是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 左小晴害怕了。她刚刚巴结上徐琬,不想失去这棵大树。她忙答应着:“是,是。” 徐琬继续教训道:“在公司里谈论别人的隐私是大忌,尤其是谈论领导的隐私幸好你是跟我说,如果是跟别人说了,别人再给你告上一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小晴忙说:“徐经理,我是把您当成亲姐姐,才跟您说这些闲话。换成别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徐琬看着左小晴一副胆小如鼠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 其实,她并不相信杨树铭会跟楚情有什么暧昧,她只是意识到杨树铭的处境危险。 在公司里传出绯闻是致命的,尤其杨树铭正值升职的关键时期。 公司这次分派新人,分给杨树铭的两个新人,一个是倒第一、一个是倒第二。这意味着他已经树敌,已经是个招人恨的主儿了。 所以,不排除有人故意散播不利于他的消息。 徐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决定好好利用一下左小晴。她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左小晴身边。她把手放到左小晴的肩膀上,小声说:“小晴,你太年轻了,容易被人利用……” 左小晴惶恐地点点头,两只清纯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徐琬,盼望得到徐琬的指点。 徐琬指点她说:“你仔细留意一下,传这种谣言的人是谁,她把消息都告诉了谁……回来告诉我,我告诉你这其中的奥妙。” “是,是”左小晴连声答应。 左小晴走了。徐琬看着左小晴的背影,叹了口气——总是有这种人,愿意被人利用,愿意被人当枪使。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哪个人不是在被人利用? 被人利用,说明你有可利用的价值。 当然了,如果一个人只有被利用的价值,那他的人生价值是不是太低了? 左小晴走后,徐琬掏出手机,拨通杨树铭的秘密号码。 “有人在散播谣言,说你跟新来的楚小姐走得比较近。” 徐琬是个爽快人,把事情直接了当地告诉了杨树铭。 杨树铭笑了一下,反问:“你信吗?”他的第一反应是徐琬在吃醋。 “傻蛋我怎么会信这种事?”徐琬不满地说——她这种高素质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吃醋? 徐琬解释说:“我是说——有人在给你使坏,你要注意一下言行,不要跟楚情走得太近” 杨树铭这才明白过来,他当然很生气。他说:“这帮人真龌龊——我刚刚发现楚情是个可塑之才,他们就来这招” “你发现她是可塑之才?”徐琬不可思议地反问,这次她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醋意。 “她毕竟是大公司里出来的人,素质还是可以的。”杨树铭解释说,又说,“你也知道我这里任务重、又缺人手,她还是有可用之处的。” “哦。”徐琬应了一声,她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羞耻——杨树铭手下又不是只有楚情一个女的,她为什么对楚情这么敏感呢? 徐琬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刚才的话题:“咱们管不住别人的嘴,可是管得住自己的言行。你注意别单独跟她在一起,别让人抓到把柄就是了。” “没事。我刚把楚情派到销售部学习了,近些日子不会跟她打交道。”杨树铭说。 “你让她去销售部了?”徐琬问。 “是啊。”杨树铭笑道,“就凭销售部跟我们市场部的关系,他们会好好招待她的。” 徐琬听罢也笑了,她说:“你可真阴险——”销售部和市场部总是掐架,楚情进销售部实习,还不是羊入虎口? 杨树铭则不以为然,说:“去销售部又怎么了?我们的‘女飞人’不是说了,‘遇到困难的时候不减速’,我相信她能飞过去。” 说罢,两人大笑。 …… 楚情来销售部报到。销售部一位姓高的经理接待了她。 高经理告诉她,给她安排的实习任务是去超市做导购员。 “做导购?”楚情问,“不是在办公室工作?” 高经理是位二三十岁年纪,高高瘦瘦的个子,细长脖子上架着一颗小脑袋。 他听到楚情的问题,摇头晃脑地讽刺道:“大小姐,您以为我们销售部是做什么的?坐在办公室里,东西能卖出去吗?”他又说:“我们部所有的新人都是从最基本的销售工作做起的。其实我们已经照顾了你,没派你去偏远乡镇出差,你还是在本市工作。” 楚情想,如果派她去萍水镇出差,她正求之不得呢。 “怎么样,还有问题吗?”高经理满脸不屑地反问,“要不要你回去跟你们老大协商一下?” 楚情连忙摇头,说:“不用,我会做这个工作——我刚毕业那段时间找不到工作,曾经在超市里给一个牛奶品牌做过导购员——我没有问题的” “哦?”高经理听罢,上下打量了楚情一番,随后他笑了一下,说,“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 楚情“呵呵”笑着,问:“我去哪家超市?” 高经理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说:“不算太远——就是市中心‘裕隆商场’的地下超市。” “‘裕隆商场’?”楚情惊叫一声。随后,她联想到了钟斐、常莉、常胜,等等等等。 高经理不明内情,他得意地说:“地点不错吧?那是家大型超市,我们‘绿晶坊’的中低端产品在超市里设有专柜,正好是你们杨经理负责的几个系列……” “没问题,我会努力。”楚情带着一脸苦笑回答。 高经理介绍完情况,又说:“但是,有个条件——你去那儿可不是闲混的,你要把本月的销售额提高五个百分点,否则你在销售部可拿不到优秀的评分,这个评分将直接影响你新人期的考评” “不会吧?”楚情吓了一跳,她以为实习的时候,只要乖一点、勤快一点,很容易就能通过的。没想到还有硬性的任务,而且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五个百分点?”楚情暗暗叫苦。心说你当我是神仙啊,难道说我往柜台那儿一站,人们就愿意买“绿晶坊”的东西? 楚情抱着厚厚的资料回了家。吃完饭,她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抱着资料研读,试图从资料里找出提高销售额的办法。 钟斐推门走进来,一屁股坐到楚情的对面。他撇着嘴,说:“瞧瞧——给我当秘书的时候就没这么用功过,好不容易有天不加班了,回家来又忙着看文件” 楚情从文件上抬起眼睛,盯着钟斐,说:“在我的印象中,你才是标准的工作狂呢”又讨好地说,“你这么优秀,我必须紧跟你的步伐,所以我也变勤奋了。” “真的?”钟斐笑嘻嘻地反问。他就乐意听楚情的恭维话,听完后美得直翘尾巴。 楚情看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心说男人的虚荣心真是无可救药。 钟斐不经意地从楚情手中拿起资料,一看却楞住了。 “裕隆商场?”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小情情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跑到他的地盘上来了。 楚情用手挡住脸,她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的嘲笑——他让她做“裕隆商场”的总经理,她拒绝了;如今她成了超市里的一名导购员,还是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 钟斐却没有嘲笑她,他很认真地说:“基层工作很重要——我在国外打工的时候,做过一年的推销员,那段经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不次于萍水镇高中的经历。” 随后他很臭屁地说:“当然啦,我做得非常成功,大概因为我长得帅吧”他又上下打量了楚情一番,摇头咂舌,说,“你卖化妆品,恐怕要滞销” “不要啊”楚情大叫,她说,“我必须把这个月的销售额提高五个百分点,才能拿到实习期的优秀分……这对我很重要” 楚情干脆把资料一扔,扑过来摇晃钟斐,央求他说:“你是总裁啊,总比我这小职员办法多——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能提高销售量,好不好?” 第149章 “我爱身体乳” 收费章节(12点) 第149章 “我爱身体乳” 楚情央求钟斐帮她想办法。 钟斐笑道:“这还不容易?你拿我的金卡去——随便刷,就算你想提高十个百分点,我也全力支持你” “我把金卡拍你脑门上——”楚情把手掌往钟斐的脑门上一贴。 这种作弊来的业绩,她才不要呢再说了,作弊也不简单的事。 她说:“你知不知道,你们那家商场的地下超市,月营业额不低。真要花钱去买业绩,那得花多少钱啊?再说了,就算你有钱买,咱们家买那么多面膜、身体滋养乳做什么啊?是放在家里熬粥喝,还是送给陈娘娘,请他把它们再还原成原材料?” 钟斐“嘿嘿”一笑,促狭说道:“那些东西买来都有用啊——面膜可以敷在你的‘mimi’上,身体滋养乳可以用来当按摩膏,我帮你做全身按摩” 楚情无语地翻翻白眼——钟土匪脑袋里就没有正经东西,也不知道他的买卖都是怎么做成的 楚情不理钟土匪了,拿起资料继续苦读。 钟斐坐在楚情的对面,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忽然他说:“小情情——” “干嘛?”楚情不耐烦地说。 “你好久不翻人家的牌子了” 钟斐忽然变了风格,他低眼垂眼,模仿电视剧里的皇宫嫔妃,羞答答地说了这么一句。 “噗——”楚情喷血。 她把资料一扔,假装昏倒在床上。 “小情情,你怎么了?”钟斐假意着急,摇晃着楚情。 楚情猛地坐起来,捶着床说:“我不受了啦——你再模仿陈娘娘,我就去‘屎’” “那你喜欢什么风格?”钟斐问,又奸笑道,“我知道了——‘大灰狼’和‘小白兔’” 说着,他一把将楚情抱起,扛在肩膀上,直接扛回自己的卧室里。 “不要——”“小白兔”嚷道,“玩这个游戏你总是舔,舔得人家黏答答的” “大灰狼”奸笑,说:“这回改成啃——啃得你只剩一把骨头……不,骨头都酥了” “啊——”“小白兔”绝望地大叫。 不一会儿,她果然被“大灰狼”啃得骨头都酥了。 楚情窝在钟斐的怀抱里,身子软绵绵的,脑袋里一片空明。她的灵魂似乎在另一个世界漫游,已经跟现实这个世界无关。 她睡着前的最后一点儿意识是,为什么钟斐会有这么神奇的能力,能让她忘了一切烦恼? 那种温暖安全的感觉,就像回到母亲的怀抱。 母亲的怀抱?楚情觉得好笑,她竟然觉得钟土匪像母亲如果她觉得他年纪大、像一位长辈,至少应该像父亲,怎么会像母亲呢? 可她就是这样感觉的。 第二天早晨,楚情刚刚来得收拾完自己,早饭都没吃就跑出了家门。 她边招手叫出租车,边暗骂:“臭土匪,跟你在一起真容易堕落——人家面试迟到,上班也迟到” 楚情紧赶慢赶,终于在迟到前一分钟,来到她的新工作岗位。 她在楼层经理那里报了到,领了统一的工作服,随后正式上岗,成了超市里的一名导购员。 正如楚情所说,她曾做过导购,虽然没经过正式培训,多少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身穿工作服,面带微笑,站在“绿晶坊”的货架前面,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停地说着:“您好,欢迎光临‘绿晶坊’——面膜、身体滋养乳、护手霜,有没有您需要的?” 因为有工作经验,她并不会因为需要招揽顾客而觉得尴尬。 可惜的是,在柜台前走过的一百名顾客里面,未必有一个人肯搭理她。不过只要有一个人搭理她,她就很耐心地为人家介绍商品特点,劝说人家购买。 虽然效果不好,但是想到自己的实习评分,她还是充满了斗志。 可是她没吃早饭,快中午的时候,她快饿瘪了,连吆喝的力气都没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从她身后走过来,隔着她的身子,拿起货架上的一瓶身体滋养乳。同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绿晶坊’这个牌子不错,我女朋友最喜欢用它了。” 楚情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怪不得听声音这么耳熟,果然是钟土匪,他竟然跑到超市里来了 “你——”楚情刚想嚷,又忙止住了。 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钟斐过来,而且钟斐是一个人,没带着秘书和助理——看来他肯定不是因为公事过来的。 她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 钟斐小声回答:“来跟你吃午饭——今天早晨你不是没吃饭吗,我也没吃,早早地就饿了,一饿就想起你来了。” 楚情一笑。她刚才饿的时候,也正好在想钟土匪有没有吃饭,不要等到中午饿得胃里难受。 楚情问钟斐:“我只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已经在饭店订好位置了,等会儿你下了班直接去停车场找我。”钟斐说。 楚情抿嘴偷笑,钟土匪真体贴,有个这样体贴的男人在身边,此生再无他求。 两人正在预定午餐约会,有顾客向他们这边走来。 楚情的专柜上,卖得都是女性用的化妆品。有几名女顾客,兴许是看到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挑商品觉得古怪,她们走到附近放慢了脚步,好奇地向这边张望。 楚情忙假装介绍商品。 她对钟斐说:“先生您看——这款身体滋养乳特别适合秋冬干燥季节使用。尤其是冬季供暖之后,房间内干燥,人体容易起静电。而静电易引起皮肤过敏,产生瘙痒、老化等症状。这款身体滋养乳不仅可以滋养皮肤,还能去除皮肤静电,保持肌肤年青态。” 钟斐还真会配合,他煞有介事地听着,听完后还拿起乳液瓶子,拧开盖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忽然,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啊,就是这个味道” 楚情却被吓了一跳,问:“什么味道?” 钟斐一副激动模样,拿着瓶子说:“我一直为她身上的味道着迷,每次闻到这个香味就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来是身体乳的味道” 楚情窘得满头黑线——这个土匪,就算当托,也不用这么卖力演出吧,而且还表现得这么** 钟斐的脸皮比砖厚,他像诗人一样深情吟道:“啊——它不是香水那种刺鼻的味道,它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又持久悠长……” 楚情眼角开始抽抽。她干巴巴地笑道:“是啊,它是迷迭香的味道——古时候,欧洲人认为迷迭香有**的作用,说不定它还真有诱惑作用” “嗯嗯,还是一种高浓度的诱惑”钟斐迅速地点头说道。随后他又说,“小姐,给我拿两瓶——不,我要五瓶” “您不用买这么多——”楚情好心劝道,“这一瓶300毫升,可以用很久呢” “我送她三瓶,随后自己留两瓶——”钟斐解释说,“如果我出差的话,我要随身携带一瓶,如果赶上长夜难眠之时,正好用来以慰相思。” 楚情的眼角迅速抽搐两下,心说——您不会把它当做“打**”时的润滑油吧? 楚情不敢再跟着钟土匪展开联想,她迅速从货架上拿起几瓶乳液,一起塞到钟斐手里,说:“谢谢您的关照” 钟斐用手抱着几大瓶乳液,去银台结帐了。 楚情看他的背影走远,暗暗地吁了口气,再跟他说下去,都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看到货架的身体乳被钟斐买空了,楚情急忙蹲下身,从货架下的橱子里取出数瓶乳液补货。 她一边摆放货物,一边小声嘀咕:“买那么多做什么啊,难道真回家拿它熬粥喝?” 这时一个年青的女孩子走过来。她拿起楚情刚摆上的一瓶身体滋养乳,问:“小姐,这种滋养乳好用吗?” 楚情一楞,反应过来后,连忙回答人家:“好用,最适合这个季节用啦既滋养肌肤,又能去除身体上的静电。” 那个女孩子似乎没认真听楚情讲,她打开瓶盖闻了闻,随后点了点头,似乎对味道很满意。 “嗯,味道真不错。”说完,女孩子把盖子拧好,把乳液放到了购物车里,推着购物车走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五六个年青女孩过来,拿走了五六瓶滋养乳。 楚情只觉大跌眼镜——“不会吧,帅哥的力量这么大啊” 钟土匪刚才充满**意味的广告,竟然大幅度拉升了身体滋养乳的销售量 …… 晚上,楚情洗完澡,光着身子趴在大床上。 房间里的温度调得很高,她虽然光着身子,却一点儿觉不到寒冷。 “太奢侈了”楚情一边腹诽,一边享受帅哥的超级服务——钟土匪正坐在她身边,把今天新买来的身体滋养乳,一点一点抹在她身上。 “小情情,你撒谎——”钟斐用鼻音哼哼唧唧地说,“这一瓶300毫升,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嘛,买五瓶也太少了” 楚情听他这哼哼唧唧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钟土匪非常热爱他现在的这份工作 楚情拉过浴巾来,无比羞惭地盖在自己头上——臭土匪就是喜欢玩游戏,这次的游戏叫什么,莫非是“小小粉刷匠”? 第150章 “好评啊,亲” 收费章节(12点) 第150章 “好评啊,亲” “啪”地一声,钟斐一巴掌拍在楚情的小屁屁上。 他满意地看着她身上的肥肉,像水波纹一样颤抖起来,随后脸上挂满了猥琐的笑。 “啪——”又是一巴掌。 “你干嘛?”楚情不乐意了。 “让你说话啊——”钟斐命令楚情,“五瓶是不是不够用?” “什么不够用”楚情一把拉下头上盖的浴巾,咬牙切齿地说:“谁家用身体乳跟你似地这么用?你当是抹墙呐,抹过来抹过去的,都抹了多少遍了” “可是只有这么用才有意思嘛”钟斐说。随后他在她的小屁屁上又拍了一巴掌,说,“好了——A面结束,换B面” 窘楚情的额头上布满黑线。 “啊,受不了了”楚情猛地坐了起来。 她推开钟斐,用浴巾裹紧身体,说,“你别玩了,我正上愁呢——我每天站在专柜前,喊得口干舌燥,可是对营业额的提升没有任何作用” 钟斐笑道:“多大点儿事啊,值得上愁吗?我来帮你想办法” 他帮楚情分析,说:“其实我觉得吧,你这样推销更容易让人反感——很多人喜欢自己做判断,不愿意听你喋喋不休地讲解。” 楚情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也许我应该换一换策略。” 楚情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说:“你说——如果我把它们分散开,把它们跟同类型商品摆在同一个货架上,让顾客自己挑选,是不是更有利于提高销售额?” 钟斐苦笑,反问:“你的意思是,你要把你们公司辛辛苦苦跟超市争取来的专柜撤掉?”又说,“你猜你们公司的老板,会不会敲你的脑袋?” 楚情讪讪地说:“这想法太白痴了是吧?”又说,“不用他敲,我自己敲。”说着,她在自己脑袋上轻轻敲了两下。 钟斐不舍,他拉住她的手,耐心地跟她解释:“你们之所设专柜,说明你们的品牌还在推广期。如果是已经深入人心的大牌子,当然可以放到货架上由顾客自己挑选。所以,如果你想提高销售额,要针对你们产品的特点考虑。也就是说,应该从品牌推广的角度考虑——换言之,你可以考虑搞一下促销活动。” “促销活动?”楚情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她又说,“可是活动怎么搞呢,公司不支持,我一个人也搞不起来啊” “他让你提高百分之五的营业额,还不支持你搞促销活动?”钟斐反问。又说,“你不会打个报告申请一下吗?说不定就得到支持了呢。” 楚情点点头,说:“有道理——如果他不批准,将来营业额提高不上去,就不能怨我了” “嗨,你想歪了”钟斐说,“干工作不是解数学题,不是‘非此即彼’的逻辑。如果领导不批准你这个方案,你就再想别的办法。不过我却觉得有很大可能会批准。再说了,你可以把报告做得详尽一些、具体一些,当老板发现方案可行,很容易就通过了。” “真的吗?” “当然了,亲因为我就是领导啊,亲如果我的下属拿来切实可行的方案,我肯定会很高兴地批准的,亲。” 好嘛——钟斐这次不用“后|宫体”,改用“淘|宝体”了。 楚情信服地点了点头。 钟斐则扬了扬手中的滋养乳,问:“可以开始B面了吗,亲?” 楚情按住钟斐的手,谄媚地笑着,说:“亲,我刚刚有了灵感,你等我把报告的框架画一画,随后咱再继续——别说B面,360度立体无死角都由你——包邮啊,亲” “打住,亲——”钟斐说,“等你把灵感写出来,我的性感就跑没了——不,也许性感还在,但是充血太久对我没好处啊,亲” 楚情无语。 钟斐说:“亲,你等着,我再帮你一把——我让你把报告落到实处,随后咱们就来360度立体的——好评啊,亲” 说罢他抄起座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不一会儿,他在电话里跟人交涉完了。 放下电话,他对楚情说:“我想让他们把超市里所有同类型商品都下架,只摆放‘绿晶坊’的产品……” “别——咱不能做那种事,太缺德了”楚情拦道。 “是啊,我的经理也是这么说的。”钟斐说,又说,“后来他告诉我——超市一进门的地方有个大厅,可以让你在那里设个临时柜台,搞促销活动。” “真的?”楚情兴奋地大叫——钟斐连促销地点都帮她找好了,整个促销活动方案马上在她脑海里清晰起来,这下她还有什么可愁的。 她一把扯开浴巾,紧紧抱住钟斐,把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同时还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娇滴滴地说:“亲,我爱你哦” “嗯哼……”钟斐把温香暖玉抱满怀,血“呼”地一下涌上头顶,兴奋到不能呼吸。他急促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亲,我发现,这款身体乳真有**作用” …… 楚情带着被钟斐激发出的灵感,以高涨的热情投入到促销活动的策划中。 她制作了一份详尽的策划报告,从商品选择、促销政策、赠品选择,到最终销售额目标,都有详尽具体的计划。甚至连海报和宣传册的草稿,她都制作了出来。 报告写好后,她用邮件发给了高经理和自己的直接领导杨树铭。 杨树铭接到报告后,刚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他先粗略地看了一遍,又细读了一遍。看完之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楚情啊楚情,你果然不负‘女飞人’的外号。遇到困难‘飞’过去,你这是又开始加速了吗?” 杨树铭心里高兴,忍不住想找个人分享。他给徐琬打了个电话。 他把销售部如何难为楚情,楚情如何应对的过程,跟徐琬讲了一遍。他说:“楚情这个报告做得相当专业——简洁、务实、可行,就算是丹尼尔看了,也会打高分的。”他又说,“事实上,我正打算把报告给丹尼尔发过去。” 徐琬听杨树铭毫不吝啬地夸奖楚情,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听着电话,半晌沉默不语。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杨树铭问,他说,“其实我也很奇怪,她简历上说以前是从事行政工作的,可是怎么能把策划报告做得这么专业?刚我看到她的报告,还以为是山姆和海娜帮她做的。后来一想不太可能,山姆和海娜做自己的事还做不完呢,哪有空帮她?” “也许她从前多少接触过市场部的工作吧?”徐琬说,又说,“我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我只是为你担心——已经有人在故意造谣了,你还是躲她远些比较好。” “我怎么躲啊?”杨树铭苦笑,“她是我的下属啊,难道能不打交道?”他又说,“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别人说什么吧。” 其实,杨树铭原本打算让楚情给山姆做助手;但现在看她工作能力出众,他很想让她独立负责一个产品。 “‘女飞人’,我就想看看你究竟能飞多高” 杨树铭心里这么想道。他打定主意,再狠狠发掘一下楚情的能力。于是他马上给楚情打电话,告诉她,她的报告他已经看过了。 “真的老大,您看过啦?我正打给您打电话确认一下呢。”楚情高兴地说。 杨树铭听到电话里面,楚情的声音带着兴奋喜悦……不由皱了下眉头。他说:“楚情,我还没说批不批呢,你就这么高兴,难道你以为我一定会批准?” “不是,不是”楚情连忙说,“我想的是,如果您没看到,肯定就没希望通过;如果您看到了,还有几分希望通过。而且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提高销售额,我可是一天也拖不起。不管您批不批,您早点儿给我个话,我也好早做打算啊。” “我明白了,你是怕我给你耽误事。工作效率方面你放心,‘绿晶坊’的工作效率向来一流,肯定不会耽误你的计划。”杨树铭说。又说,“不过我要先问你个问题——你在报告中说,你经过分析,认为身体滋养乳是最销售潜力的产品,所以这次促销活动,你主要是针对身体滋养乳的,对吗?” “对啊”楚情说,“我看过产过产品研发部的报告、销售部的数据,还有我们部的市场分析——我认为消费人群对身体滋养乳的认知,是最有提升的空间的;通过对身体滋养乳的宣传,也可以进一步提升我们整个品牌的知名度。” “先不说这个,你这个着眼点太高了,你说的是我们整个市场部工作的提升方向。你先具体到你这次的销售任务,是否已经决定,要选身体滋养乳这个商品吗?” 楚情想了想,说:“通过销售额的对比,我发现冬季用的面霜和护手霜销售额最高,而且在进入冬天之前,那两种商品的销售额就开始上涨了……所以我考虑,现在冬天已经开始了,也许很多女人已经给自己买好了面霜和护手霜,但她还缺少一瓶适合冬季使用身体滋养乳……” 第151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收费章节(12点) 第151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杨树铭听楚情说完,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说:“楚情,想不到你连广告词都准备好了。” “不不,这不是广告词我的广告词是‘绿晶坊身体滋养乳,冬季里挡不住的诱惑’——海报和宣传册草稿上有的。” 提到海报和宣传册,杨树铭又想起一件事来。他问:“楚情,海报和宣传册也是你设计的吗?你怎么会做这些东西?” 楚情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毕业的时候找不到工作,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做零工,帮他们上街发小广告。闲着没事的时候,看他们做那些东西挺好玩的,就学了几招。” “原来是偷学的。”杨树铭感慨道,“这才是艺多不压身,楚情你是一个有心人。”他又问,“那么,你的策划报告又是谁教你做的,莫非是在‘奇迹’上班的时候偷学来的?” 楚情说:“我不知道算不算偷——我在资料室的时候,各部都会把他们的报告、计划什么的,留份副件给资料室存档。我因为好奇,总会把他们送来的东西拿出来,瞧瞧他们都写了些什么。” 杨树铭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大情”真是一个活宝,她既是一个有心人,悟性又高。他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对她的态度,究竟是欣赏还是好笑,不过肯定不是厌恶。 听到杨树铭电话里的笑声,楚情忍不住说:“我的报告批准了吗,亲……亲爱的老大” 好险——她最近跟钟土匪学会淘|宝体了,差点儿说走嘴。 “额……”杨树铭一楞,他被楚情突然冒出一句“亲爱的”吓了一跳——有心人正在传他们之间的绯闻,楚情怎么可以这样语无遮拦? 不过杨树铭当然知道——楚情虽然个性迷糊,却绝对不是轻浮之人。 他沉吟了一下,说:“楚情,你既然读过咱们部做的市场分析,你应该知道做报告的人是山姆——他是负责身体滋养乳的项目经理……所以,你的促销报告应该打给他,而不是我。” “啊?”楚情一楞,她说,“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打给您就可以了。那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要马上拿着报告去找山姆?” “那到不用。我说过,我们的效率是很高的——大约一个小时之前,我已经把你的报告转给了他,而且他现在应该已经读过了。”杨树铭说,“不过你还是应该去找他,在谈报告内容之前,你也许需要向他道个歉——因为你越级了。” “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山姆” 楚情这会儿正好换班休息。她想既然是道歉,还是亲自跑一趟比较合适,在电话上道歉显得太没诚意。 她连导购员的制服都没来得及脱,从超市跑出来,打了辆出租去“绿晶坊”的总部。 她穿着一身“裕隆商场”的工作制服,差点儿被保安挡在门外。幸好她的大提包无所不有,她从提包里找出“绿晶坊”的实习证,这才进了大门。 于是就看到一道浅蓝色的影子,像阵风一样冲进了市场部。 楚情来到山姆的工位前,对着山姆说:“山姆,对不起——” 山姆正埋头工作,被楚情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是楚情,笑道:“大情,你干嘛啊,你吓到我了” 楚情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在销售部实习,只要把报告打给销售部的高经理就可以了——我把报告发给咱们老大做备份,只是想让他了解我的实习工作……” “大情,你挺有心计的嘛——”海娜端着咖啡杯,笑着走过来。 她跟楚情开玩笑道:“你把报告同时打给高经理和老大,就等于把你的工作进度公开了。这样一来,高经理必须批准你的报告,因为如果他不批你的报告,你完不成任务就不是你不努力,而是他们不支持” 其实楚情最初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现在可不敢承认。 “没有,没有”楚情摇着手连忙否认,“我只是想让老大知道,我一直在努力工作,虽然没在他眼皮子底下。” 山姆笑道:“我知道大情是打的什么主意——她是想让老大知道销售部的人是怎么虐待她的” 楚情讪讪地笑着,说:“我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她告诉山姆和海娜,她刚刚找过销售部的高经理。他虽然批准了她的报告,同意她搞促销活动,但是他说他没有钱给楚情。因为资金支持是市场部的事。他所能做的,就是让他手下的基层销售员配合楚情,帮楚情调度补货,还有补充赠品。 “已经很不错啦”海娜拍着楚情的肩膀,说,“这可是销售部与市场部首次精诚合作,百年一遇啊。” 山姆也说:“就是就是,已经很难得了。” 楚情冲山姆一笑,说:“山姆,拜托——请你快帮我解决资金问题吧。” 山姆说:“没问题,老大刚才出门前特别指示过,让我全力支持你的资金问题。”说着,他递给楚情一张单子,“单子我已经写好了,去财务部支钱吧。” 楚情高兴地接过单子。但是她低头一看金额,却傻眼了:“不会吧,两千块?”她捧着单子问山姆,“山姆,你没写错吧?” 山姆说:“没有——我没写错,你也没看错,正是两千元人民币。” “可是——”楚情苦着脸说,“我要租场地,还要制作海报和宣传手册,还要布置临时柜台——两千块肯定不够啊。” 山姆说:“大情,我真地是尽最大努力了。因为你只是在一家商场搞促销,额度就是两千元。如果你的经验推广到全国,我可以造出两百万的预算来——当然了,预算能否通过,还要经上面批准。” 山姆又笑着说:“现在你可以立即得到的支持,就是两千元——亲,额度虽然少,但不用上面批准,马上就可以支到钱啊。” “而且包邮啊,亲——不用纳税的。”海娜在一旁凑趣说。 “妈啊”楚情哀鸣一声——连山姆和海娜都开始淘|宝体了。 楚情苦着脸,对山姆和海娜说:“亲,我现在头很大啊” 山姆和海娜都笑了。 海娜鼓励楚情说:“别泄气啊,大情——老大把你丢到销售部那个狼窝,说明他很看重你的。” “不会吧?”楚情哀鸣。 山姆侃侃而谈,说:“你听说过西藏牧民怎么训练藏獒吗?养一窝小狗,不给吃的,让它们互相掐,最后只有一只能活下来,活下来的就是最凶猛的獒咱们老大更厉害,他不在狗窝里训练,而是直接把你丢到狼窝里去” “啊,这么恐怖啊?”楚情叫道。 海娜笑道:“大情,别听山姆的,他那是什么比喻啊——难道咱们是狗窝?”她又拍着楚情的肩膀,安慰说,“大情你开动脑筋,要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 海娜的话提醒了楚情——山姆和海娜这两只市场部的老鸟,肯定比她这菜鸟办法多啊 于是楚情眼珠一转,有了计较。她笑着站起来,说:“没关系,‘遇到困难飞过去’——总会找到办法的” 楚情假意看了看时间,说:“哦,快下班了山姆、海娜,好几天没跟你们在一起了,怪想你们的。下班后一起去吃晚饭吧,我请客。” 山姆和海娜忙推辞:“大情你别客气,哪能让你这实习生请客呢?再说了,现在饭馆座位很难订,改天山姆订好位子,我们一起出去。” 楚情笑道:“我恰好知道一家餐馆,现在可能还有位子。” 楚情说着,躲到旁边打了个电话。 她打给了钟斐——因为她知道钟斐在“碧格”西餐厅有固定的座位,一般情况下,餐厅经理不敢把那个座位给别人坐。 钟斐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因为小情情打电话来,竟然不是约他出去吃饭。 其实他有个很重要的应酬,根本没空跟楚情吃饭。 随后他很快帮楚情订好了位置,把他的“黄金宝座”让给楚情和她的朋友们。 既然楚情订好了位置,山姆和海娜不能再推辞。眼看下班时间到,三个人一起结伴向外走,正好迎面遇到左小晴。楚情又叫上了左小晴。 山姆和海娜都有车,他们各开一辆车,向“碧格”西餐厅驶去。 其实,如果楚情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进“碧格”西餐厅一步。因为她在那个地方,一次又一次被常胜伤了心。 可是她要找一家档次高点儿的餐厅,而且她怕在其他地方订不到座位。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地方。 山姆载着楚情向前行驶。他扭头一看,只见楚情坐在副驾位置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正望着窗外发呆。 他以为她还在为促销活动的事情发愁。于是他说:“大情,你别上愁。正如海娜说的,办法总比困难多。” “哦,是啊。”楚情这才回过神来。 楚情趁这机会,跟山姆讨论促销活动的事。 第152章 中奖专业户 收费章节(12点) 第152章 中奖专业户 山姆果然有些道行。他指点楚情,教给她很多省钱的办法。比如场地费可以跟商场再协商;广告宣传费和摊位布置等方面,也都有不少省钱的好办法。 他还特别提醒楚情:“按公司规定,你做为导购员,商品卖出后有一定比例提成——如果你这次活动做得好,你还会有一笔可观的奖金呢。” 楚情笑道:“能不赔钱就不错了,我可不敢指望奖金。” “没问题,我看好你哟”山姆笑道。 说笑间,大家来到“碧格”西餐厅。 他们站在餐厅门口,看着餐厅门厅里格调高雅的装饰,艳羡了一会儿。 海娜开玩笑道:“大情——你怎么会想到带我们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啊?请问你,荷包里的银子够吧,别一会儿把我们都押在这里抵帐吧。” “高档?”楚情纳闷。 她从不认为这里有多么高档。因为这里是钟土匪跟她同居、有她照顾之前,解决一日三餐的地方。 平时,钟土匪如果想请重要的客户吃饭,从来不选这里,而是选择锦江大酒店等地方。 虽如此,楚情还是被海娜的话搅得心里不安。她甚至考虑到,等会儿如果她没钱付帐,是否要打电话向钟斐求救? 楚情他们几个人走进餐厅。一进门,就发现餐厅里正在搞什么活动。只见前台旁竖着一块告示牌,告示牌上没有字,而是写着五颜六色的数字。牌子周围用鲜花和气球点缀着。 几个人先被这个奇怪告示牌吸引了过去。 “这牌子是什么意思?”海娜好奇地问,“瞧这些数字,跟二维码一样乱” 山姆说:“二维码是图形,可这上面全是数字啊。” 旁边的侍者告诉他们:“这是本饭店店庆特别推出的一项抽奖活动——通过告示牌上的数字提示,猜一个数字密码……”随后他指着藏在鲜花丛中的一块小键盘,说,“通过这个数字键盘输入密码——如果按对了键,会有正确提示,那您就可以得到一份大奖。” “什么大奖?”众人问。 “本店一年的VIP客人资格,还有马尔代夫五日双人游。”侍者回答。 “哇,马尔代夫啊”大家笑道。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可以去热带看看海,确实是一种浪漫至极的享受。 海娜跟山姆打趣:“山姆,你不是会点儿黑客技术吗?可以试一试啊。” 山姆说:“数字密码的破解并不困难,如果用解码器,只需要一分钟就能解开。”他煞有其事地问侍者,“可以拿个解码器来吗?” 侍者礼貌地笑笑,说:“恐怕不能,先生。” 大家都笑了。随后每个人上前试了下手气,当然谁也没懵对。不过大家也并不在意。抽奖这种事,游戏而已,谁会当真? 之后大家上楼,楚情告诉领座的侍者,她订好了二楼C座的位置。 “楚小姐,欢迎光临——” 听到有人打招呼,楚情迎声望去。原来是餐厅的姜经理,从旁边迎了过来。 楚情和上次来餐厅时相比,模样变化很大——离婚的时候,她瘦成了一条;如今,她却胖成了一团。 如果不是钟斐提前打过招呼,姜经理肯定不敢相认。 姜经理很热情,他带楚情等人来到座位上,并向他们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了本店的招牌菜及佐餐的葡萄酒。 大家点好菜,山姆和海娜对楚情说:“大情,太让你破费了。”又开玩笑说,“大情你说实话,是不是想在你搞活动的那几天,让我们去给你帮忙?” 楚情笑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也许,山姆和海娜只是普通的客气;但是他们的话却让楚情心里直打鼓——山姆和海娜都说这家餐厅高档,是不是意味着她请他们这顿饭,真的要花好多钱?等会儿自己卡里钱不够,可怎么办? 吃饭当中,楚情借口去了趟洗手间。她偷着给钟斐打了个电话。 钟斐问她点的什么菜、什么酒,随后他告诉她:“你放心,不会花很多钱,超不过两千块钱去。” “两千?”楚情叫苦,她搞这次促销活动,也不过才支了两千块钱出来。 钟斐说:“不要怕,我已经跟姜经理打了招呼,让他把帐单寄到我办公室去,我会替你付帐的。”又笑道,“姜经理知道咱们俩的关系,就算你不付帐,他也不敢扣下你,不让你回家啊——难道他敢让我孤枕难眠?” 楚情笑了笑,说:“你别管了,我卡里有钱,应该付得起帐。” 楚情了解到饭费的最高线,心里踏实了许多。就算是当了冤大头,也好过没钱付帐。 她叹了口气——钟斐刚才的话,没有给她多少鼓励,反而让她觉得好自卑。 她想,人和人真是天差地别。 她以为钟斐随便吃个便饭的地方,能花费多少?原来人家是阔少爷,一顿饭的花费要用“千”做单位计算。 而她每天给钟斐准备的家常菜,每顿花费超不过几十元去。 原来,这就是她和钟斐的差别。 奢侈并不是体现在一事一物上,而是体现在生活细节上。就像这家高档西餐厅,她楚情偶尔来吃一顿也吃得起,但是不可能像钟斐那样天天吃、顿顿吃。 楚情握着手机直叹气。忽然门一开,左小晴走了进来——她是来化妆间补妆的。 左小晴看到楚情拿着电话,问:“楚情,打电话呢?” 楚情尴尬地笑笑,说:“是啊,刚给我妈打个电话……”她真把钟斐当成妈了。 左小晴趁机问:“楚情,你们家做什么的,特有钱吧?你看你,随便请同事吃个饭,都能跑到这么高级的地方来。” “啊?”楚情一楞,忙摆手说,“哪儿啊,我们家在农村,没钱。” “现在农村人才有钱呢。”左小晴说,“我们有个同学家就是农村的,还没毕业,家里就给她在本市买好房子了。” “呵呵,是吗?”楚情随口附和着。 左小晴来到洗手台边,对着镜子补妆。她从镜子里看着楚情,笑道:“楚情你别紧张,就算你有钱,也没人跟你借啊。”随后她又问,“你是不是也在市里买房了,怎么不见你住员工宿舍呢?” “我?”楚情被问住了。 她怎么可能告诉左小晴,她正跟一有钱男人同居,所以才不住员工宿舍——那她成什么人了? 楚情急中生智,说:“我在帮亲戚看房子,条件比员工宿舍好,而且也不用花钱。” “帮人看房子啊,那你亲戚家的人呢?” “出国了。” “噢,那你亲戚家挺有钱的吧?” 楚情一笑,说:“是啊,他们家确实挺有钱的。”钟土匪当然很有钱,所以才能收养她这只流浪狗。 左小晴补好妆,跟楚情闲扯着回到座位上。 稍后,几个人吃完了饭。山姆和海娜对餐厅的饭菜和服务赞不绝口,他们感谢楚情的款待,并说:“大情——我们商量好了,你在商场搞活动那几天,我们抽空去帮忙。” 左小晴说:“如果我有空的话,我也过去帮忙。” “谢谢,太感谢了。”楚情对大家说。 饭后楚情把卡递给侍者去结帐,拿到帐单一看,不过才花了八百多,比她预想得少很多。通过这顿饭,她跟同事搞好了关系,她觉得花点钱也值了。 大家一起离开餐厅,楚情说她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不跟大家的车了。于是楚情跟大家在餐厅门口道别。 看着山姆他们离开,楚情忽然一转身,又回到了餐厅里。 姜经理正在前台旁边站着,看到楚情去而复返,有些奇怪。他问:“楚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吗?” 楚情指着告示牌,问:“我可以参加这个抽奖吗?” 姜经理笑道:“当然您也是本店的顾客啊,只要是本店的顾客,都可以参加的。” 楚情二话不说,来到告示牌前。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告示牌,迅速分析起来。 既然侍者说,密码的线索就隐藏在告示牌里;那么告示牌上的数字,肯定有某些规律。 楚情有种奇特的才能,对数字过目不忘。只要是跟数字有关的谜题,她就超有自信。 她一动不动地在告示牌前站着,整个人像老僧入定一样。她的灵魂已经进入到另一个超现实的世界中。 她听不到周围嘈杂的人声,也看不到来来往往的客人。告示牌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数字,在她眼前就像活了一样,自己做着各种组合。 忽然,楚情脑海中灵机一现:“220和284” 原来是这样 楚情醒悟过来。她兴奋地蹦跳着,来到小键盘前面。伸出的手指,因为激动微微颤抖。她哆哆嗦嗦地在小键盘上按下一串数字,随后点了“确认”键。 忽然,彩灯亮起,热闹的音乐响起,半空中的彩球打开,五颜六色的彩条纸带纷纷坠落。 沐浴在彩条的花雨中,楚情笑了。她越笑越开心——“原来是这样,我猜到了” 姜经理和旁边的侍者们却看呆了。好半天,姜经理回过神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恭喜你,楚小姐——你中奖了。” 第153章 楚情的回报 收费章节(12点) 第153章 楚情的回报 楚情回到公寓,钟斐也正好刚从外面回来。 两人一起开了房门,回到他们的二人世界里。 楚情心里有高兴的事,所以她一边脱外套,一边笑嘻嘻地盯着钟斐看。 钟斐见她酒晕温香、面色酡红、双眼迷离,忍不住情动。于是欺身过来,攫住她的双唇,亲吻了一会儿。 随后他放开她,冲她挤了下眼睛,说:“法国赤霞珠,红葡萄酒的灵魂,我的最爱。” “它要多少钱一瓶?”楚情好奇地问。 其实,楚情一直对帐单有点疑问——她感觉实际花费可能要更高,但是因为钟斐的安排,姜经理没给她开那么多钱的帐单。 “我哪知道,我只管喝。”钟斐笑眯眯地回答。 他那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长长的眼睫毛像小帘子一样,遮住了他眼中真实的表情。 每当他笑成这个样子,往往是他言不由心的时候。 楚情了解他,忍不住冲他皱了皱鼻子,嗔道:“不说实话” 不过,她有报答他的机会。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指,用指腹摸着他的长睫毛——她喜欢他的大眼睛,还有那比女性还长的睫毛,就算说谎也让人不忍责备。 “干嘛,想勾引我啊?”钟斐暧昧地笑着,伸出双臂,紧紧箍住楚情的腰,让她的身子紧紧贴住自己的。 摩挲了一会儿,钟斐忽然把楚情抱了起来。他把她往玄关柜上一放,随后解开了她的衣裳。 两人他们很快**在一起。随后钟斐抱起楚情,一步一步缓慢向卧室走去。 这样做|爱的方式,楚情从未体验过。她既兴奋又刺激,紧紧搂住钟斐的脖子,一动不敢动。她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发出低低的吟哦。 还没有走进卧室,楚情的高|潮就到来了。 钟斐感觉到了,把她抵在卧室的门板上,让她畅快地发泄出来。 随后他笑着对她说:“我是不是更像马了?”又说,“这次马儿走得很慢吧?” 楚情哪还有力气说话,她喘着气,软软的伏在钟斐身上。 钟斐索性把她扛起来,送到了床上。 完事后,两人懒懒地躲在床上。这时楚情才想起来,她还有事要跟钟斐商量。 “土匪,你过年的时候有假期吗?” “当然有了。”钟斐说。又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让我陪你回家?” “不是,回家的事我还没考虑好……”楚情说,“我想约你出去渡假。但是我考虑到你工作很忙,而且过年的时候也要在家陪陪父母,所以提前跟你商量。” “没问题”钟斐爽快地答应,他说,“虽然我工作忙,但是时间上可以自主安排;你来订时间,到时候我配合你。” 钟斐很高兴,觉得楚情的提议棒极了。试想一下,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外出渡假,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钟斐迫不及待地说:“你现在就开始找地方吧,找好了告诉我,我让人提前订好机票和酒店。” 楚情神秘地一笑,说:“我会安排机票和酒店——只要你把人给我就行了,其他事情你都不用操心。” …… 楚情精心策划的促销活动正式开始了。 这天,她和其他两名导购员早早来到超市,把临时柜台布置了起来。楚情按下音响的播音键,轻柔的音乐和事先录制好的解说辞开始播放。 不多时,超市开门营业了,顾客们陆续走了进来。 但是,很少有人在促销柜台前停留。 楚情不由变得紧张,她怕自己的辛苦最后却是一场空。 另一名导购悄悄安慰楚情:“刚刚进门的顾客,大多直奔自己的目标,不会花钱买自己计划外的商品。等会儿人多了,情况自然会好些。” 说话间,忽然有几十个人向这边拥过来,他们一下就把楚情她们的临时柜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边挑商品,边七嘴八舌地问:“身体乳有什么好处?” “防干燥、起皮、瘙痒,还可以防静电。”楚情连忙解释。 “这会买有什么优惠啊?”又有人问。 “八折优惠,附赠一瓶‘绿晶坊’滋养沐浴露。”楚情回答。 “我要买,快给我拿一瓶”人们争相购买。 楚情忙着给人家开单。 “楚小姐,拿份宣传页给我。”忽然,一个人在楚情身后说道。 楚情吓了一跳,她停下笔,回头一看,竟然是马芳芳。 只见马芳芳穿着白色裘皮小上衣,黑色的短发上点缀着粉红色的绒毛,耳边垂着金色的大耳环。她今天没有化浓妆,白净小脸尖下颏,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是动漫里走出的人物。 “芳芳,你怎么来了?”楚情惊喜叫道,又说,“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 芳芳凑到楚情身边,问:“生意好吧?” “这会儿还不错。”楚情说。她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人就多了起来。” 芳芳神秘地一笑,附在楚情耳边说:“这会儿来的人,都是我雇的托。” “啊?”楚情吓了一跳。她说,“这,这怎么行?” 芳芳一拉楚情,示意她低声,说:“你傻啊,这都不懂?咱们国人就喜欢凑热闹,越是挤不进去的地方,越卖东西……”她又说,“你别急,这拨人买了东西之后,会拎着东西在商场各楼层和附近地区转上半天,随后就有真正的顾客了。” “这样也行?”楚情很是不安,她问,“这算不算作弊?” “不算,这叫营销策略”马芳芳说,又说,“相信我——我们家是干什么的啊,做了多少年生意了——这一招准管用” 马芳芳拿了份宣传页,又买了一瓶身体乳,转身走了。 留下楚情站在原地,忐忑不安。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却正如马芳芳所预料的,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楚情她们准备的十大箱商品很快卖光了,赠品也眼看不够用了。 跟楚情在一起工作的导购,眉开眼笑地对楚情说:“楚小姐,这次活动可真成功。”又说,“你快请示高经理,让他给咱们补货吧。” “好。”楚情忙着去给高经理打电话,请他帮忙调配补货。 高经理办事效率挺高,二话没说就开始帮她们安排,说好下午把货物补齐。 楚情吁了口气,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她趁休息的时候,躲在角落里,又给马芳芳拨了个电话。 “芳芳,我们准备了三天的货,半天就卖出去了一多半……我问你啊,后来这些顾客,不是你帮忙作假的吧?” 马芳芳笑道:“楚情姐,你高看我了——我上哪去找这么人当托啊?”又说,“你放心吧,除了刚开始那几个人,其余的都是真的顾客,是被你的促销活动吸引来的” 楚情一想也是,虽然这十几万块的销售额对芳芳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不可能找这么多各式各样的人来啊。 楚情挂断电话,兴冲冲地回到柜台后继续忙碌。 促销活动一共是三天时间,后面两天正好赶上双休日,顾客更多了。 楚情临时改变策略,把柜台重新布置了一下,可以冲四个方向售货。同时在旁边加了一个临时收银台,她亲自当起了收银员。 山姆、汉娜和左小晴没有食言,他们先后过来帮忙。 促销活动还没结束,当月的销售额就已经提高了五个百分点,楚情顺利完成了实习任务。 因为导购可以在销售额中提成,跟楚情一起工作的两名导购也很高兴,她们这个月不仅完成了销售任务,还可以拿到大笔的奖金。 她们笑道:“这才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这三天过去之后,我们这个月可以休假了。” 促销活动剩下最后半天时,来购买的顾客依然很踊跃。山姆他们因为有任务没过来帮忙,楚情她们三个有些吃力。 正在这时,有个人挤过人群,来到柜台前。他对楚情说:“大情,忙不过来了?” 楚情从银台上抬头一看,竟然是杨树铭。 “老大,您来视察了?”楚情笑着说。 “我是来帮忙的——听说山姆他们都来帮过忙了,我不能脱离集体啊。”杨树铭笑道。 杨树铭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今天他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跟楚情说话,而且称呼起楚情的外号来,显然他的心情很好。 楚情也不跟他客气,她拿起一张工作证,挂到他的脖子里,让他到柜台后面帮忙。 下午六点,活动结束。楚情抱起钱箱,对杨树铭说:“我去跟财务交帐,顺便把场地费结一下——”她笑道,“我还欠着他们的租金呢。” 原来,楚情跟商场另外签了个合同,用促销收入的提成来支付场地费,用以解决她资金不足的窘境。 杨树铭对楚情说:“你去吧,我等你吃晚饭。” “啊?”楚情一楞,没想到杨树铭约她吃晚饭。她不好意思地说,“不行啊老大,我要在财务那边耽误很长时间,算完帐之后,恐怕会很晚了。” “不管多晚你也要吃饭啊。”杨树铭说,又说,“你去吧,我在这里帮她们理下货,如果等不及,我就不等你了。” 第154章 因为总裁帅 收费章节(12点) 第154章 因为总裁帅 楚情在促销活动开始之前,就给包括财务部在内的,所有跟促销活动有关的人送过礼。 礼物是“绿晶坊”赠品的套装礼盒,包装精美,里面的东西也很实用。 财务部的出纳也收到过礼物,所以她看到楚情,还是挺好说话的。 不一会儿,楚情缴清了销售款并结清了场地费。她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胜利完成了任务,接下来的半个月,哪怕是天天在家歇着,她也能以优秀成绩通过实习期了。 楚情把文件和收据放进自己的大提包,准备返回地下超市,因为杨树铭很可能还在那里等着她。 哪知一出电梯,她却差点儿跟一个人撞在一起。 她稳住身形,定睛一看,不由惊叫一声:“常莉?” 楚情已经在“裕隆商场”折腾了半个月了,她一直没看到过常莉。她以为,钟斐收购了“裕隆”之后,就把常莉辞退了……没想到常莉还在这儿工作 只见常莉身上穿着“裕隆商场”的浅蓝色工作服,胸前别着铭牌,铭牌上写着“常莉”的名字。 楚情现在已经摸清了“裕隆商场”的情况——像常莉这样打扮的,是在奢侈品楼层工作的售货员。 看来,常莉找到了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她现在不是在卖名包,就是在卖名牌化妆品。 常莉看到楚情也很吃惊,她上下打量了楚情一番,狐疑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楚情亲切地一笑,指着自己脖子上挂的工作证,说:“我是‘绿晶坊’派来的导购员,这两天我们公司在地下超市搞了个促销活动。” “‘绿晶坊’?”常莉眉毛一挑,不可思议地问,“难道‘奇迹’把‘绿晶坊’也收购了?” “当然没有”楚情连忙摆手。她紧张地向四周看看,生怕别人听到她与“奇迹”有特别的联系,又或者以为钟斐有吞并“绿晶坊”的心思。 但是,楚情堵不住常莉的嘴。 常莉继续问楚情:“你不是在‘奇迹’上班吗,你不是‘奇迹’总裁的秘书吗?” 楚情忙说:“我已经不在‘奇迹’了。” “是吗?”常莉不信。她侧着眼,充满敌意地看向楚情,又说,“自从‘奇迹’收购了我们商场,我们商场的总经理就换人了,我也被人从财务部调到了基层——我还以为,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呢” “跟我没关系啊”楚情连忙摆手,她心说,如果我心存报复,早让钟斐把你辞掉了。 可是这种话不能说出口。 楚情只得翻来覆去地解释:“我早就不在‘奇迹’做了。我根本不知道‘奇迹’收购了‘裕隆商场’,更不知道你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常莉冷“哼”一声,不屑地撇撇嘴,没有说话,目光中的敌意未减。 楚情强调说:“我现在‘绿晶坊’的市场部上班……” 忽然,楚情想起自己提包里还有送礼剩下的一只化妆品礼盒。 楚情说:“常莉,我这有一套‘绿晶坊’化妆品的赠品礼盒,挺不错的,送给你——”说着,她从大提包里拿出一只漂亮的小盒子,递到常莉手中。 常莉接过来,看了看,忽然把盒子扔到了地上。她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从来不用这么低档的化妆品” 随着化妆品盒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楚情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盒子“啪嗒”一声被摔到了地上。 楚情真为自己不值 难道是上辈子欠人家的?明知道人家对自己没有好感,可是每次看到人家,还是忍不住想送人家东西、巴结人家。 忽然,有个人从旁边走了过来。他来到近前,弯腰拾盒子,掸了掸上面的土,彬彬有礼地对常莉说:“这位小姐,您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有什么意见吗?” 楚情一看来人,正是杨树铭。 常莉当然不认识杨树铭,她瞥了他一眼,撇撇嘴说:“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 杨树铭扶了扶金丝眼镜,不紧不慢地说:“小姐,您的眼角有皱纹了——这套赠品中的去皱保湿霜,对您大有益处。” “你——”常莉气得语结。正好这时电梯来了,她扭头上了电梯,气哼哼地走了。 杨树铭的眼镜片后面,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楚情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她迅速低下了头。 楚情把头低下后,杨树铭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了。他只看到她的双肩在轻轻抖动。他以为她哭了,走过来用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担忧地说:“大情,你没事吧?” 楚情连忙抬起头来。 杨树铭这才发现,原来楚情在笑——只见她咬着嘴唇,一双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怎么啦,有什么可笑的嘛?”杨树铭有些尴尬。他不满地说着,把礼盒塞回到楚情手里,转身向外面走去。 楚情接过礼盒,重新放回提包里。她追在杨树铭身后,笑着说:“老大你可真厉害啊,虽然戴着眼镜,却看得那么清楚而且你这张嘴也厉害——我敢说常莉一个月之内,每天晚上睡着了都会爬起来,对着镜子数数自己眼角长了几条皱纹” 杨树铭没回头,只顾在前面走,但他的嘴角却藏着笑意。 他故作平淡,说:“你别误会啊——我并不是为你打抱不平,我是看她扔我们公司的产品,感到很生气。” 楚情赔着笑,说:“老大你别生气,她那就是那么个脾气——小孩子家家的,没有准儿。” “她是谁,你认识她?”杨树铭随意地问。 “额……”楚情停顿了一下,说,“她叫常莉,是我前夫的妹妹。” 杨树铭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楚情,说:“对不起,我无意中又冒犯到你的隐私。” 楚情忙摆手,说:“没事,没事——这不叫什么隐私。” 杨树铭忽然笑了,说:“有这么个坏脾气的小姑,你从前的日子肯定不太好过吧?” “啊?”楚情一楞,没想到一本正经的杨树铭会跟她开这种玩笑,她讪讪地笑笑,说,“没有,她是小孩子嘛……”又说,“我公公去世早——不,常莉她爸去世早——她也挺可怜的。” 楚情很尴尬。离婚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前夫一家人。她总是下意识地,把前夫的爹妈,仍旧当成自己的公公婆婆。 杨树铭请楚情吃晚饭,同时叫上了另外两名导购员。 另外两名导购员都是年轻的小姑娘,这两个星期已经跟楚情混熟了,大家坐在一起吃饭,也不觉得拘束。 她们这几天沾楚情的光,超额完成了本月的销售任务。她们已经决定,接下来给自己放几天假。 大家因为高兴,气氛热烈。又因为喝了点儿酒,说话也随意起来。 不知是怎么开始的,大家忽然说起了“奇迹”公司。大概因为“裕隆商场”是“奇迹”的子公司,楚情又恰恰是从“奇迹”辞职过来的。 两个小姑娘跟楚情开玩笑道:“大情,你怎么舍得从‘奇迹’辞职呢?” 楚情莫名其妙,问:“怎么了?”又说,“我在‘绿晶坊’的待遇比在‘奇迹’要好啊。” 两个小姑娘说:“可是,‘奇迹’的总裁长得帅啊” “额……”楚情大窘。她又小心地试探,“你们怎么知道他长得帅,见过他本人吗?” 小姑娘们抢着说:“上次‘奇迹’的总裁来商场视察,我们远远的看了一眼——哇,他简直比电影明星还有气质个子高高的,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好像会放电——只要远远地这么一瞄,就能把人电倒” “呵呵,是吗?”楚情心虚地应着。 她想,钟土匪果然是太招人爱了,随便往大街上一走,就能招蜂引蝶。 小姑娘们又说:“要是换成我们,就冲着这么养眼的总裁,也不能辞职啊”她们又笑着问楚情,“楚小姐,你经常见到他吗?” “这个——”楚情停了一下,策略地说,“我当时就在总部上班,确实经常见到钟总。” “那他有没有‘潜规则’你?”一位小姑娘突然问道。 “啊?”楚情楞住了,这两位小姑娘还真豪放啊,这种话也能直接问出口。楚情犹豫了一下,说,“他没‘潜规则’我……是我把他‘潜规则’了,所以我只好从‘奇迹’辞职了。” “哈哈哈哈,楚情你太幽默了”小姑娘们爆笑起来。 她们并不以楚情的话为真,都以为楚情在开玩笑——就冲楚情“球”一样的身材,谁能相信玉树临风的钟总裁会看上她? 楚情跟着大家一起笑。 连杨树铭在旁边听着,也微微一笑。 楚情心虚地看看杨树铭。随后她有意转移话题,对两位小姑娘说:“其实吧,咱们‘绿晶坊’的总裁也很帅啊——你们见过丹尼尔吗,他长得好像007呢” 小姑娘们说,她们没见过丹尼尔本人,但是见过他的照片,确实很像007。她们又跟杨树铭开玩笑:“杨经理也很帅啊所以,大情离开‘奇迹’,也不算吃亏” 杨树铭并不尴尬。他很绅士地举起酒杯,一本正经地对两位小姑娘说:“谢谢你们,你们安慰了一颗‘大叔的心灵’。” 听了杨树铭的话,大家又大笑。 第155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收费章节(12点) 第155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大家很快吃完了晚饭,两位导购员结伴离开。楚情和杨树铭走在最后面。 杨树铭要送楚情回家。楚情却不想让杨树铭知道她住哪儿。 因为她就住在被她“潜规则”了的帅哥总裁家里——如果被人知道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楚情推辞说,她想随便走走。 杨树铭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是有点事儿,想跟你谈谈。” “哦?”楚情站住脚步,听杨树铭说话。 杨树铭向四周看了看,街上寒风瑟瑟,不是谈话的环境。可是回办公室去,又显得太郑重。于是他说:“去我的车上坐会儿,如何?” 楚情答应。两人来到停车场,杨树铭顺便买了两杯热咖啡。 一上车,杨树铭赶紧把车上的暖风打开,让车里的温度尽快升上来。两人坐在车里,手捧着热咖啡,还不算太冷。 杨树铭没有直接谈工作,而是先跟楚情闲话家常。 他问:“大情,你离婚应该是不久之前的事吧?因为我看你毕业没多久,结婚也应该没多久吧?” 楚情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其实就是几个月前刚离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想起跟常胜在一起的日子,总觉得是那是上辈子的事,已经非常非常遥远了。 她跟杨树铭解释:“我和他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毕业之后结了婚。可是结婚没多久,他高中时的女友出现了……我们无法处理这个复杂的关系,所以就……” 楚情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如今罗倩已经走了,这个城市里又只剩下她和常胜两个人。可是她和常胜,却不再是单纯的两个人……想到此情此景,岂能不让人伤感? 杨树铭说:“大情,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打听你的隐私,只是大家在一起共事,所以想多关心你一些。” 楚情说:“我知道,谢谢你的好意。”她叹了口气,感慨道,“‘此情可待成追忆,直是当时已惘然’,这种感觉——” 楚情想说,这种感觉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你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它,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它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猝不及防。 其实,楚情很想跟人倾诉一下。 但是很显然,杨树铭并不是她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 于是她改口说:“这种感觉,别人分担不了……不过,它并不会影响我的工作。” 杨树铭没说话。 他两眼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他说:“我知道,我理解……因为,我也离过婚。” “啊?”楚情吃惊地看向杨树铭——她从没听人说起过杨树铭的私人生活,根本不了解他的婚姻状况。 杨树铭淡淡地说:“现在这个社会,人们重视自己的生活质量,选择得余地也大——结婚、离婚,或者保持单身,都是人们的自由。” 楚情点点头。表面上,她赞同杨树铭的说法;但是实际上,她想说——很多时候,人们并没有自由,还是身不由己。 忽然,杨树铭问:“大情,你说离婚这种事,是对男人伤害大,还是对女人伤害大?” 楚情说:“对女人伤害大吧?你看咱们国家一向提倡保护妇女和儿童,说明女人还是弱势群体啊。” “但是,男人组建一个家庭,也是要投入感情和经济成本的。一旦离婚,等于一个工程推倒重来……人生苦短,一生中能有几次机会可以推倒重来?” 楚情不语。她在想,如果离婚再婚只是推倒重来,那还是幸运的,因为至少还有明确的奋斗目标。像她这样,前途一片迷茫、不知如何自处的,才是真正可悲的吧? 杨树铭又感慨说:“有时,我回想起当初来,会后悔自己的轻率。我总是想,如果我当时再努力一下、再争取一下,也许就是另一番情况……”说到这儿,他的语调变得悲戚,他说,“可是——人生没有试验的机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杨树铭的话,说得楚情心酸。因为她也曾像他那样设想过——如果自己当初再忍耐一下、再包容一下,是不是常胜就能回头,她和常胜还是恩爱夫妻? 楚情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悄悄擦了擦眼角,不让眼泪流出来。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杨树铭又问楚情:“你们俩,有孩子吗?” “没有。” “那还好。”杨树铭说。 杨树铭调整了一下情绪,安慰楚情:“你这段短暂的婚姻,短到可以忽略不计。你可以选择忘掉它,重新追求你的幸福。”随后他又开玩笑道,“我认识不少青年才骏,我会帮你惦记着,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楚情笑了笑,没说话。 杨树铭干咳了一声,说:“好了,不说废话,我们说正经事。”他说,“有件事我要问你——你的宣传册页中,用了一张著名男星,裘梓枫的照片,你还记得的吗?” “额……”楚情有些发窘。 在宣传册页中,她除了宣传身体滋养乳本身的功效外,还加入了一些性暗示——她使用了一张男明星的图片,暗示一个男人会为他的女人买身体乳并帮她擦身——这当然是钟土匪那只色狼给她的启发。 楚情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做这样的宣传,有些不妥?” 杨树铭说:“不是宣传不妥,而是你用得这张照片不妥——可能会引起肖像权方面的纠纷。” 楚情不解:“我特地从‘绿晶坊’产品的宣传素材库中找的——裘梓枫本来就是‘绿晶坊’化妆品的代言人啊。” 杨树铭说:“他虽然是‘绿晶坊’化妆品的代言人,但他当时签的合同是男士护肤品系列。而男士护肤品系列是肖经理负责的品牌,不属于我们这团队负责的范围。” “啊?”楚情一楞。 她隐约听海娜说过,肖文跟杨树铭是竞争对手,没想到她这回撞到了“敌人”的枪口上。 “这可怎么办?”楚情担忧地问,“会引起纠纷吗?” 杨树铭说:“如果只是你在一家商场搞促销,问题不大。但是经过这几天试验,我发现你的宣传思路非常好。我打算让山姆做个营销计划,在全国推广。事实上,我已经让山姆着手这项工作了。” “可是,那张照片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另外换代言人?” 杨树铭说:“身体滋养乳是山姆代理的品牌,所以我已经让山姆去跟裘梓枫的经济人交涉。现在已经初步定下来,裘梓枫会在下一部身体滋养乳的电视广告中出现。所以照片的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哦,那就好。”楚情吁了一口气。又诚恳地说,“我记住了——下次我会注意这些细节。” 杨树铭说:“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相当好了,只是缺乏经验。” 其实杨树铭最初看到楚情的宣传册页时,吓了一跳——他以为楚情是故意的,是帮助肖文设圈套坑害他。 后来他让山姆去跟那位裘梓枫的经济人联系,很轻松就敲定了下一部电视广告的合同,他这才肯定——楚情绝对不是故意的,她确实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 杨树铭又对楚情说:“楚情,你在销售部的实习已经顺利结束了,我放你两天假。两天后来上班,我让你单独负责一个品牌。” “我行吗?”楚情不可置信地问,“只有项目经理才可以单独负责一个品牌啊,可我连实习期都没有通过呢。” “我已经帮你申请了提前转正。” “真的?”楚情喜出望外,“太好了,谢谢老大!” 楚情又跟杨树铭打听,她将负责哪个品牌。 杨树铭说:“你不要有思想负担,你将负责的是一个新品牌——‘绿之雾’精华露……” 原来,“绿晶坊”一直以中低端市场为主,“绿之雾”是公司新开发的高端品牌,还处于市场摸索阶段。 杨树铭告诉楚情:“新品牌的任务不会太重,你正好可以借它锻炼一下能力,而且还有我帮你把关。” 楚情听懂了杨树铭的意思——杨树铭这是要收她为徒,亲自指导她了。 楚情万分感激,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 但是她还没感激完,杨树铭又提醒她:“可是有一点——你在身体滋养乳取得的成绩,要送给山姆了。” 楚情挠了挠脑袋,问:“我哪取得什么成绩了?” “你的宣传思路和促销手段,可能都要被山姆拿去用了。将来在策划报告上,只有山姆的名字,不会有你的名字。山姆也许会因为这个项目得奖,你可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楚情不以为意,她笑道:“他愿用就用吧——那思路本来就不是我想出来的。” “那是谁想出来的?” “那是——”楚情一楞,她当然不能告诉杨树铭,那都是钟斐的坏点子。 楚情急中生智,说:“那是集体的智慧啊!那天,我和山姆、海娜、左小晴一起去吃饭,他们帮我想办法、出主意。大家七嘴八舌讲了很多,我就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点子……” 杨树铭信以为真。 第156章 真正的潜规则 收费章节(12点) 第156章 真正的潜规则(加更) 杨树铭对楚情的表现非常满意。他赞赏楚情说:“大情,你这种品质很好——不争功,懂得维护集体的荣誉。不像现在有的年青人,太注重个人表现,有丁大点儿的功劳都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楚情忙摇手,说:“我没那么高尚。我的想法很现实——我的顶头上司是你,而你是知道我做过什么工作的,所以我的功劳并没有被山姆抢了去。至于丹尼尔知不知道,跟我没多大关系。” 杨树铭听了,不由笑着反问:“我是否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一种高级马屁?” “额?”楚情一楞,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想过拍杨树铭的马屁。 杨树铭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他又说,“其实——哪个老板的眼睛也不瞎,底下人做过什么,他都清楚。如果你努力工作了,老板却不提拔你,那不是因为你不善于表现,而是你的老板在装傻。” 楚情笑了,她觉得杨树铭说得很实际。不过她还想说,虽然所有老板的眼睛都不瞎,但是其他老板肯定没有“五毒教主”的眼睛毒。 杨树铭笑过之后,忽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他说:“楚情小姐,现在我正式欢迎加入我的团队。但是在加入之前,有些事我要让你明白——在我的团队里,要服从我的纪律,工作的事情要听我安排——请你相信,我是个公平公正的领导,我会努力把你们每一个人都扶持起来。” 楚情的面容也变得严肃,她郑重地点点头,表示完全服从杨树铭的领导。 杨树铭又说:“人们不是常说,集体的力量永远比个人大——你想想,如果我们用集体的力量去帮助一个人成功,他是不是很容易就能获得成功?” “当然了!”楚情回答。 “现在你明白了——这,就是我这个团队中的人,升职最快的秘密,也可以说是我们内部的潜规则。” 楚情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杨树铭的领导风格!如果他认为谁该提拔了,他会利用整个团队的力量去扶植那个人。 比如现在,杨树铭想扶植的人是山姆,所以楚情只能做无名英雄,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来,都要让给山姆。 当然了,楚情将来也会有这样的机会,其他人来做她的垫脚石,帮助她向上提升。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杨树铭的这个秘密。只有他觉得最有潜力、最可靠的人,才会被他接纳,安排在依次提拔的程序里。 原来,从今晚杨树铭跟楚情谈话起,楚情才算真正融入了这个团队。 应该说,楚情刚来不久就能被杨树铭看中,当成他的心腹,应该也算是比较少有的幸运了。 …… 同一天晚上,常莉回到家,把她今天在商场看到楚情的事,告诉了她的母亲杨秋月。 常莉一脸不屑地说:“她在我们商场做导购……看来混得也不怎样嘛!”又说,“最可笑的就是,她怎么会胖成那样?如果不是她叫我,我还认不出她来呢!” “她胖了?”杨秋月很诧异,她问,“她又结婚了没有,是不是怀孕了?” 常莉不耐烦地说:“妈,你管人家结不结婚呢?她跟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还是抓紧帮我哥找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吧。” “嗯,说得也是。”杨秋月点头。她说,“我已经托我那帮干姐妹,给你哥介绍了不少人了,可是他都看不上……不过,今晚说得这个兴许能成。” “我哥又相亲去啦?”常莉好奇地问,“今天我哥相得是什么人啊?” 杨秋月说:“是一个当律师的姑娘,名叫刘伶。听说人长得漂亮,个性又干练。而且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她爸就在省高院上班,跟你孙伯伯是同事。” 常莉笑道:“妈,这个可不成啊,如果您找个律师做儿媳妇,将来吵起架来,咱们一家子也辩不过她一个人啊!” “你说什么呢,你就不能盼点儿好——还嫌咱家不够乱啊?”杨秋月不高兴地说。 常莉忙说:“妈,您可要分清楚,咱家乱可跟我没关系啊!”她说,“是我哥自己傻蛋——楚情跟他离婚了,罗倩了又回加拿大,他弄了个鸡飞蛋打,什么都没落着!” “别说了!”杨秋月打断常莉的话。她气哼哼地说,“我早就说过,罗倩就是个害人精,只要你哥遇到她,准没好事!” 杨秋月都快恨死罗倩了。 常莉却没心没肺地笑道:“可是她做了件好事——终于把我哥跟楚情搅黄了,您本来也不喜欢楚情啊。” 杨秋月一楞,没话说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希望你哥跟刘伶能看对眼吧。” 常胜下了班,特意到“绿晶坊”公司前面转了一圈,他希望能像那天一样,和楚情来个不期而遇。 因为今晚他又要去相亲了。而这次这位姑娘,简直是无可挑剔。刘伶出身好,挣钱多,精明干练。听媒人说,她年纪轻轻的,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 常胜已经看过刘伶的照片,皮肤白白的,五官端正,气质出众。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 常胜一看照片,就有种惊艳感觉——刘伶比罗倩和楚情都漂亮。 楚情当然算不上美人,只是胜在相貌温柔,有亲和力;罗倩虽漂亮,有着模特一样的完美身材,却总有一种矫揉造作的感觉。 而刘伶跟她们不一样,刘伶美得自然、美得大气。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说不定他和刘伶就真成了。 而常胜所指的意外,就是他遇到楚情,而楚情会回过头来求他,想跟他复合。 下班的时间到了,“绿晶坊”大厦里,一个个年轻白领、社会精英们,鱼贯而出。 常胜楼外广场上等了一会儿,根本没看到楚情的影子。他当然不知道,最近几天楚情一直在“裕隆商场”的地下超市折腾,根本没在“绿晶坊”大厦里上班。 常胜有些失望。他正要离开,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从“绿晶坊”大厦出来的员工,走得是一个方向——他们先向西,随后向北,最后绕到“绿晶坊”大厦的后面那条街上去了。 常胜因为好奇,跟着人群向大厦后面走去。他看到那些年青白领们,陆陆续续地进入一家三星级酒店。 看他们的神情和穿着,并不像是有什么集体活动。可他们为什么却走进了同一家酒店? 常胜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也走进这家酒店。 果然,酒店里根本不像有什么活动。那些年青的白领们,走进酒店之后,穿过大堂,就各自分散开来,上楼不见了。 这时,常胜看到一个年青的女孩子来到大堂前台。女孩子对值班服务员说:“请问,浴室的喷头坏了,应该找谁修理?” 服务员回答:“请您留一下房间号,我们马上派人过去修理。” 服务员登记房间号码时,顺口问了一句:“您住得是‘绿晶坊’员工宿舍,对吗?” 女孩子回答:“对。” 直到这时,常胜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是“绿晶坊”的员工宿舍,难怪从“绿晶坊”出来的年青白领们,下班后都往这边走。 可奇怪的是,那天他看到楚情是一路向东走的,走得并不是向这个方向啊。 常胜这么想着,来到前台。他问服务员:“请问,楚情小姐住哪个房间?” 不等服务员回答,刚才那个报修喷头的女孩听到了他的问话,她扭过头,奇怪地看向常胜,说:“楚情不住在这里啊。” “不住这里?”常胜不可思议地说。“那她住哪里,难道她不是‘绿晶坊’的员工?” 女孩子说:“她是‘绿晶坊’的员工。但她有个特有钱的亲戚,人家出国了,她在帮人家看房子。” “亲戚?”据常胜所知,楚情在S市根本没有亲戚。 女孩子又好奇地问:“你是她朋友吗?”又问,“你找她有事吗,要不要我明天上班时帮你转告?” 常胜楞了一下,说:“没事,不必转告了。” 常胜说完,匆匆忙忙地走了。 常胜没想到的是,楚情竟然对他撒谎,明明不住员工宿舍,却说自己住在宿舍里。貌似忠厚老实的楚情,扯起谎来连眼都不眨一下。 常胜猜测,楚情肯定是跟那个男人住在一起。 至于那个男人是谁,是做什么的,常胜至今都不知道。 常胜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人吧,好人谁要楚情啊?她结过婚,身材又走了形,越长越丑了。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的嘴脸,一副油头粉面的模样,说不定是个小白脸,需要楚情挣钱养活呢! 常胜越想越气闷。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媒人通知他跟刘伶会面的地点,叮嘱他不要迟到。 常胜带着复杂纠结的心情,来到约会地点,这是一家高档的中式餐馆。 常胜刚坐下不久,刘伶就来了。 她外穿一件时下最流行的棕色裘皮马甲,内衬黑色豹纹打底衫,下身穿一条黑色紧身西裤,脚上是一双驼色翻毛短靴。 刘伶本人比照片上还光彩照人。 第157章 相亲还是约炮? 收费章节(12点) 第157章 相亲还是约炮? 刘伶本人比照片上还光彩照人。 只见她的大泼浪卷发,随意挽了个侧马尾,卷卷的发尾正好垂在雪白的脖颈上,不禁引人遐思。 常胜和刘伶两人事先已经在网上交流过。所以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也不算太陌生。 常胜站起来,绕过桌子,很绅士地帮刘伶拉开椅子,请她就坐。 刘伶大大方方地坐下,对常胜一笑,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常胜客套地说:“没有,是我到得早了。”说罢,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两人开始用餐,他们边吃边谈。说了说自己的工作,还有自己的家庭。 刘伶的父亲是省高院的干部,母亲是省医院的医生,她还有个弟弟在上大学。 她上学时学得法律,大学毕业后曾在国外进修,如今在一家挺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 她喜欢旅游,考上大学后,父母就为她办理了护照。她曾到过国外很多地方。 常胜听刘伶介绍完,忽然说:“刘小姐,看到你,我联想起一部老电影——《律政俏佳人》。” 刘伶大笑,说:“我以为你会联想到《傲骨贤妻》!” 常胜没有看这部剧集,他问:“那也是一部电影?” 刘伶挥挥手,不以为意地说:“一部热门美剧……没看过就算了。” 随后刘伶问常胜:“听说你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对方是你大学时的恋人……当然我并不在意你有过婚史,但是我有些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她又笑道,“我这恐怕是当律师的职业病,喜欢追根究底。” 常胜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说:“恋爱和婚姻是两回事——恋爱的时候感觉很美;但是结婚之后却发现,原来两个人很难彼此适应……”他停顿了一下,说,“于是,我们分手了。” 刘伶点点头,说:“不错,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它是一项很复杂的工程——我看到过许多因离婚对簿公堂的夫妻,当初他们结合时,肯定没想过会走到后来这一步。” “你那家律师事业所不是专管经济案件吗,莫非也帮人打离婚官司?”常胜好奇地问。 刘伶说:“我现在这家律所,是专门处理经济纠纷的。但是之前我实习的那家律所,也处理民事案件。” 刘伶不再拷问令常胜敏感和尴尬的话题。她像讲故事一样,说起自己见过的有趣的当事人,几句话就把常胜逗得哈哈大笑。 过了会儿,因为吃饭、喝酒,刘伶感觉到有些热。于是她把裘皮马甲脱了。她身上一袭黑色紧身豹纹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柔美的线条——细细的腰身、高耸的**,颈下露着一大片雪白,还有一段若隐若现的乳沟。 常胜看得有些呆了。美人当前,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感到体内有一股热浪在狂野涌动。 只见刘伶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又舔了舔嘴唇,眼光流动处真是有万种风情。 常胜和刘伶两人四目相对,不必说话,似乎已经有了某种特别的默契。 吃完饭,常胜提议送刘伶回家。 刘伶说,她自己开着车呢。于是常胜陪她来到停车场。 常胜一看到刘伶的白色宝马,顿时自惭形秽,简直连自己开什么车出来的,都不敢让刘伶知道了。 常胜竖起拇指,赞叹刘伶的车子漂亮。 刘伶打开车门,潇洒地晃一晃脑袋,示意常胜上车。她说:“来吧,到我家坐会儿,认认家门。” 常胜明白,如果他想继续跟刘伶发展下去,对于这样的邀请,他就不能拒绝。于是他不由自主地上了车。 刘伶住在清水河边的一片高档住宅小区里。她所居住的户型是两室两厅,面积有一百多平米。两个卧室一南一北,阳面有个大客厅,客厅带着宽敞的露台。 室内的装修以粉红、粉蓝和纯白为基调,符合她年青女孩清新柔美的风格。 客厅的沙发背影墙上,不是普通的风景画,而是刘伶本人的大幅艺术照片。房间里的其他位置,也摆了她的各种照片。足见房间的主人,对自己的美貌多么自信。 刘伶指着玄关墙上的许多小镜框,说:“这是我在世界各地旅游时拍的照片——你看,这是在瑞士的阿尔卑斯山上滑雪,这是在澳洲的大堡礁潜水……” 琳琅满目的照片,彰显着主人不俗的品味和丰富的人生经历。 常胜看着这些照片,不由心生怯意——这样的女人,好虽好,却恐怕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 常胜站在房间当中,向四周打量。他讪讪地说道:“刘小姐,我听说你很能干,年纪轻轻的,却已经有房有车……可是没想到,你的房子和车子,都是这么高级。” 刘伶哈哈一笑,说:“这算什么高级!”她又说,“虽然房和车都在我的名下,但并不是我自己挣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我爸妈资助我的。” 随后刘伶又说:“你别老称呼什么刘小姐——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就叫我刘伶,我也称呼你常胜,好不好?” 常胜一笑,说“好”。 刘伶请常胜在客厅沙发上稍坐。她回房换了一套真丝睡衣,随后去厨房沏了两杯咖啡端了过来。 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后往沙发上一坐,随意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笑着说:“我回到家,就想舒舒服服的……” 她边说,边向常胜展示自己毛绒绒的卡通拖鞋。 常胜只见她光着两只白嫩的小脚,踩在两只兔子拖鞋里,格外有小儿女的娇媚情调。 常胜看着她光光的小脚,心里不由一动,那股热热的暗涌,又开始在他体内起伏。 “常胜,你离婚不是很久吧?”刘伶忽然问。 常胜一楞,情潮暂时退却,开始正视现实。他认真回答:“不是很久,几个月前的事。” 刘伶笑了笑,说:“我不是纠结于你有过婚姻经历,我是怕你和你前妻还有纠葛——如果是那样,我们怎么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呢?” 常胜一默,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如果让他理智地选,刘伶比罗倩和楚情都好。但是从感情上说,他对罗倩和楚情都一点不舍,尤其是对楚情。 如果楚情肯回头,求他跟她复合,他肯定会答应的。可是楚情恐怕已经走得太远,即使她肯回头,他也不能要她了。 “也许,我这个人太善良了……”常胜说,“如果我前妻过得不好,我心里会有几分不忍。” 刘伶一笑,说:“你很诚实。” 说着,她坐近常胜,拉起他的手温柔地握住。 她说:“也许,你们当时的决定太轻率了,你们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你们的婚姻。” “我——” 常胜语结,当刘伶的手触摸到他的手,他的心有一种蠢蠢欲动,同时脑筋一片混乱。 刘伶又问:“你们的婚姻,当真无可挽回?” “我不知道……”常胜有些心不在焉,他说,“她有了别的男人,她心里没有我了。” “怎么可能?”刘伶笑道,她说,“你这么优秀,长得这么帅,工作这么好,挣钱又这么多……” 说着,刘伶象开玩笑一样,伸手抚摸上常胜的脸颊。她的手掌轻柔温暖,从常胜的脸颊,一直摸到他的下巴。 常胜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他喉咙吞咽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刘伶,我……” “没关系……”刘伶用低沉温柔的声音说,“我可以等你一段时间,直到你处理好你和前妻的关系。” “我会处理好的。”常胜连忙保证。 “我相信。”刘伶轻笑。说着,她起身坐上常胜的双膝,整个人都窝进了常胜的怀抱。 常胜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他紧紧抱住刘伶,吻上她的嘴唇。 两人拥吻了一会儿,常胜把刘伶打横抱了起来,抱进了她的卧室。 刘伶开朗爱笑,在脱衣服的过程中,她好像怕痒一样,不停地躲闪、娇笑。 这样的**,更让常胜恨不能化身为狼。在这一刻,不管是楚情还是罗倩,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关键时刻,刘伶从枕边的收纳盒里拿出一枚套套,让常胜戴上。 常胜犹豫了一下,还是爽快地戴上了。只是他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好像他今天不是来相亲,而是找了个“**”。 第二天早晨起来,常胜把自己的纠结,吞吞吐吐对刘伶讲了出来。他说:“我并不是个随便的人,我昨天是很认真地来相亲的。” 刘伶一笑,反问:“那你认为我太随便了?” “不,不!”常胜连忙否认。他说,“我承认,我对你很有感觉,否则不可能跟你发展得这么迅速……我只是觉得,会不会发展得太迅速,会让你觉得我不够真诚?” 刘伶哈哈大笑,说:“恰恰相反,我觉得你非常真诚。”她说,“再没有比性更能考验一个人的内心了——带着感情上床,还是没带感情上床,你自己最清楚,你的床伴也能感觉得到……” 第158章 “大马”来了 收费章节(12点) 第158章 “大马”来了 “是吗?” 常胜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 说实在的,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昨晚在床上是不是带着感情;而且,他也感觉不到刘伶有没有感情。 他只能总结出一点,刘伶是个“shu女”。她主动邀请他回家,枕边随时备着套套。 刘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别人谈恋爱,是从饭馆和电影院里开始的;她是从床上开始的。 “不上床爱爱,怎么知道爱不爱?”这是她的格言。 俩人穿好衣服去上班,出门前在玄关处吻别。 “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刘伶对常胜说。 “如果现在就开始想呢?”常胜俏皮地反问。 上床果然是促进关系的催化剂。两人不用遮遮掩掩,假扮什么清纯、害羞,再绕上九曲十八回的弯。反正他们也已经不是清纯的少男和少女。 刘伶笑道:“现在可不行——今天一整天我都很忙,上午我要出庭,下午律所开会,晚上要飞广州……” “好吧。”常胜无奈地耸耸肩,说,“还是等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吧。” “等我从广州回来!”刘伶在常胜脸上香了一个吻。 刘伶上了她的白色小宝马,开车走了。 常胜目送刘伶的宝马开远。随后他拦了辆出租,回昨天吃饭的地方取自己的车。 刘伶也许不是理想中妻子的人选,不过确实是个不错的“**”——常胜发现,自己开始身不由己地,迅速“堕落”了。 …… 楚情有两天的休假,她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时间,把钟斐的“匪穴”和自己的“狗窝”做个彻底的大扫除。 早晨,赶在钟斐上班之前,楚情命令钟斐在露台上加了两道晾衣绳。 至于绳子,则是借用钟斐的攀岩绳。 “噢,买噶的!”钟斐夸张叫道,“我再想不到,一道晾衣绳会有这么高的成本!” “可是我翻遍了屋子,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东西嘛!”楚情说,又戏谑道,“你老胳膊老腿儿的,以后别再做这种危险运动了!” 钟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说:“我老了吗?”又促狭说道,“我老胳膊老腿儿的,还不是照样驮着你飞跑——不,慢慢跑!” 楚情扶着绳子笑弯了腰:“男人也怕老吗?我以为只有女人才怕老呢!” 笑罢,她又深深感慨:“原来——美人与英雄,都是‘不许人间见白头’。” 钟斐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故作深情款款,说:“亲爱的——我却恨不能跟你一夜到白头。” 楚情抿嘴笑了。她踮起脚,伸手在钟斐的面颊上温柔地抚摸了一会儿,说:“鉴定完毕——还是青春美少年一枚!” 钟斐被她这么温柔抚摸,焉能没有反应?他补充一句:“是带‘枪’的青春美少年一枚!”说着,拉起楚情的手去摸他的“枪”。 楚情羞臊。她挣脱开他的手,笑着在他背上狠拍了两巴掌,说:“带枪的美少年,说明还是土匪吧?”她又催促他说,“快干活,干完活去上班——仔细迟到了,又让安娜惦记。” 钟斐拉好晾衣绳,随后去上班了,他说好晚上回来吃饭。 钟斐走后,楚情开始大扫除行动。 她把两人的被子晒到露台上,又把床单、脏衣服和沙发巾分好类、排成队,开动洗衣机洗涤。 接着她搬开沙发、挪开床头柜,打扫房间的各个角落——因为她知道钟土匪的习惯,他像只顽皮的狗,喜欢藏东西,不管什么东西都要往角落里塞。 上次她打扫客厅沙发,在沙发下不仅发现了**杂志、吃剩下的蛋糕,还有一整盒的避孕套! 楚情趴在钟斐卧室床边的地板上,用吸尘器吸着床下的灰尘。 忽然,吸尘器被堵住了,她拿吸尘器一看,堵住吸尘器的,竟然是一只粉红的小内裤!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内裤,是那种当中只有细细一条,旁边是透明纱、两边系丝带的情趣内衣! 楚情楞了一下,随后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下子坐到了地板上。 她四肢发软,胸口堵到难以呼吸。各种奇怪的念头涌进她的脑海——这是钟斐从前某任女友的,还是趁她外出培训,偷腥留下的? 楚情的脑袋里乱哄哄的,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半天,她才缓过劲来,开始想怎么处理这只小内裤——是继续塞回床下藏着,还是当垃圾扔出去? 以钟土匪的个性,他肯定不记得自己床下有过这种东西。 所以楚情决定给他扔掉。 楚情拉了拉手上的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捏起小内裤,向垃圾桶走去——她决定,扔掉小内裤后,塑胶手套也不要了,一起扔掉! 可是走到半路,她却忽然想起什么来—— 她刚搬进这套公寓的时候,钟斐给她买了很多衣服,从里到外、各种样式的都有……其中,好像就有这么一条很风骚的小内裤! 他们刚开始同居的时候,钟斐想让她穿上给他看;可是她脸皮薄,拒绝了。后来她长胖了,更不肯穿了。再后来,就不知道让钟斐给扔什么地方去了 ——这不会恰巧是她自己的小内裤吧?! 楚情重新翻看小内裤,越看越眼熟,而且它上面的吊牌还在,显然是从未有人穿着过的……汗,真是好丢人啊! 楚情整整忙了一天,才算把两人的家整理干净。她整个人累倒在沙发上,午饭都没力气吃。 她隔着落地窗,看着露台上的几大绳衣物在风中招摇。其中那一抹嫣红,正是那条风骚小内裤。 还以为抓住了钟斐的罪证,哪知道完全是子虚乌有! 可是,刚才她在钟斐床下发现它的时候,竟然被自己的想像打击成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就像快死了一样难受! 她明白,自己害怕发现钟斐跟别的女人欢爱过的痕迹,更怕发现钟斐背着她偷腥的证据。 可这种事谁能保得准啊?因为钟斐分明是一个花花公子,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 如果说,常胜给她的伤,钟斐会帮她治疗;可如果钟斐伤了她,谁也不能帮她。 所以她才总是在想,要找个适当的机会、合适的借口,早点儿离开他。不要等将来,两人忽然发现,他不是她理想的伴侣,而她总是在束缚他的自由…… 眼看钟斐快下班了,楚情打算去地下超市买几样新鲜蔬菜,给钟斐做晚饭。还没出门,钟斐忽然打电话来,说:“情情,马逸回来了……你别做晚饭了,等会儿我去接你,咱们去他们家的私人会所,跟大家一起吃晚饭。” 马逸是马芳芳的哥哥。 楚情早就对马逸很好奇,因为她经常听大家提起马逸。 她还知道钟斐跟马逸关系紧密,他们不仅是好友,还有生意上的往来——马逸在S市有几家公司,他长年在外,没有精力照顾,便完全托付给了钟斐,让钟斐帮他照顾。 在马家的私人会所,楚情见到了马逸。 他中等身材,面皮白净,眉眼中有跟芳芳相像的地方。只是同样的眉眼,长在芳芳脸上,像动漫人物一样可爱;长在马逸脸上,却有一股子英豪之气。他说话响亮、笑声爽朗,想来是个脾气爽利的人。 楚情暗暗着打量马逸,不由想起马逸当初失手打死人的事情。按说他应该是个比钟斐更带匪气的人,但是如今一见,他就像个普通的商人,看不出任何匪气。 马逸长年呆在大西北贸易口岸,通常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他总提前一个月回来,一是陪伴家人,二来是把他在S市的生意打点一下。 钟斐当着马逸的面,玩笑着对楚情说:“‘大马’有仨媳妇,一个在S市替他孝敬父母,一个在大西北伺候他;还有一个俄罗斯的妞,帮他打点国外的生意。” 马逸笑道:“土匪,净胡说!” 钟斐说:“我是夸你呢——你是‘大马’,一马仨鞍都没问题。”说罢,他回头冲楚情挤了下眼睛。 楚情羞窘,她明白钟斐话中的含义,因为“好马”是他们之间的密语。于是她腹诽,钟土匪开玩笑不分场合。 钟斐被楚情嗔了一眼,干咳一声,收敛了一些。接着,他貌似严肃地对楚情介绍说:“‘大马’平时不在家,S市的生意由我帮忙打点——” 马逸点点头,说:“对——你没把我的公司管倒闭了,我真要谢谢你。” 钟斐没理他,接着说:“他在S市的媳妇也由我帮着照顾。” “噗——”楚情笑出了声。她以为他严肃起来了,哪知还是不正经。 这回马逸不乐意了,他上前扳住钟斐的胳膊,要跟钟斐摔跤:“你个‘鸟人’——不收拾你一番,你就不痛快是吧?” 说着,两人真较上劲了,把这间装修豪华的会客厅当成了摔跤场,练起了把式。 楚情生在武术之乡,对别人比武总是很有兴趣。所以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俩比划。 在她看来,钟斐体格高大健硕、马逸长得精壮结实,二人势均力敌,胜负不好预料。 第159章 “鸟人”和“棕榈树” 收费章节(12点) 第159章 “鸟人”和“棕榈树” 楚情很有闲情地看马逸和钟斐摔跤。 马逸却被楚情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他叫声“停”,推开了钟斐:“土匪,我今天第一次跟楚小姐见面,咱们表现得绅士一点成不成?” 钟斐却嬉皮笑脸地说:“怕什么啊?她是你兄弟媳妇儿,又不是外人!” 说话间,方隅和陈明也来了。四位好朋友一见面,格外亲切,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方隅带来了自己的太太秦淑媛。秦太太是大家闺秀,高挑的身材,容貌秀丽,举手投足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她跟楚情不熟,不太愿意跟楚情说话。她问马逸,他的太太孙秀荷在哪儿。 马逸告诉她:“秀荷和芳芳去厨房了,马上就回来。” 原来,他们这家私人会所,是马逸的太太孙秀荷一手经营的。因为今天招待的客人比较特别,是马逸最好的朋友和最重要的生意伙伴,所以孙秀荷亲自下厨督导。 至于马芳芳,纯粹是跟着她嫂子凑热闹。 不一会儿,马芳芳和孙秀荷从厨房回来了。 孙秀荷个子不高,面皮白净,玲珑秀气,看上去精明干练。在场的其他的人她都认识,唯独不认识楚情。所以她有些好奇地看向楚情。 马芳芳看到楚情很高兴,不等别人说话,她上前把楚情拉过来,跟孙秀荷介绍:“嫂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楚情姐,是斐哥的心肝宝贝小白兔。” 众人被马芳芳的话逗笑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啊。 楚情更是被大家笑得发窘,红着脸低下头。 马逸笑着说:“我知道——她是钟土匪那个‘鸟人’命中注定的那棵小树!” “鸟人……树?”楚情一楞,她对这句话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隐隐约约地,她似乎要记起什么。但是这时候马芳芳在一旁咋咋乎乎地,叫大家去宴会厅就坐……楚情转念又忘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吃过晚饭,钟斐和马逸几个却意犹未尽。他们又回到会客厅继续聊天。 他们几个要说的话题太多——小时候的事,现在的事,还有生意上的事。 男人们有话要说,女人们也有话题。 秦淑媛和孙秀荷很早就认识,她们有共同的熟人供她们八卦。 马芳芳则跟楚情凑在了一起。马芳芳小声对楚情说:“姐,你猜我上次去商场给你当‘托儿’,看到了谁?” 楚情笑笑,说:“不用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常莉就在那家商场上班,我也看到她了。” 马芳芳抱着肩膀,向后往沙发一靠,笑道:“那天我去她负责的化妆品专柜,狠狠地折腾了她一回。” “啊?”楚情一楞,怪不得常莉看到自己气不顺,原来刚被马芳芳折腾过啊。 楚情问:“芳芳,你还在记恨她啊?”又替常莉求情,“都过去的事了,你就放过她吧——反正你们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以后也不可能打交道了。” 马芳芳说:“我也不是故意找她麻烦,这不是凑巧在商场里一逛,正好看到她嘛。”又说,“我虽然支使得她团团转,但是最后我买了两大套化妆品,也算是帮她提升业绩了嘛。” 马芳芳说得轻松,但是楚情想像得出——马芳芳当时有多么颐指气使,摆足了阔小姐的架子;而常莉又多么小心卑微,像丫鬟一样被马芳芳支得团团转。 “常莉当时就没有摔脸子走人,索性不伺候你了?”楚情问。 “没有,她就像个小媳妇,听话着呢!”马芳芳笑道。 楚情大为诧异,马芳芳的描述,跟自己印象中的常莉简直判若两人!她还记得,常莉被杨秋月惯成了什么样,连杨秋月的管教都不服;没想到,上了班会变得这么有忍性,看来生活真是能磨练人。 楚情又小声问马芳芳:“芳芳,你跟郭玉龙真的吹了?” “当然吹了!”马芳芳说,“前些日子,因为我发了话,他在S市都快混不下去了,进个酒吧都能让人轰出去……不过,最近他的日子又好过起来了。”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钟伯伯和于阿姨,给他和他的孪生妹妹开了个盛大的生日宴会,让他们兄妹俩出了名!”马芳芳愤愤不平地说,“搞得现在的八卦杂志上,什么谣言都有。” “都有什么谣言?” 马芳芳楞了一下,没继续说下去,她说:“既然是谣言,你打听它们做什么啊。”她转换话题,问,“你跟斐哥有没有商量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楚情一楞。 “斐哥过年就三十岁了,于阿姨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你们也该结婚了吧?”马芳芳说。 楚情低头沉吟了一下,说:“我不想结婚……” “为什么?!”马芳芳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声。 楚情说:“我只要想到女人结婚之后,就会陷入婚姻的束缚中、陷入对方复杂的家庭关系中……我就有种说不清的恐惧。所以我不想结婚,至少最近几年没有结婚的打算。” 楚情心想,对女人来说,结婚不就意味着半张床、一盘剩菜吗?已经尝过这种苦味,为什么还要再尝一次? 几个男人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边喝酒边闲聊。 但是他们的注意力,时不时被另外一个休息区坐着的女人们吸引。 马逸偷偷瞟了一眼楚情,回过头来,笑着对钟斐说:“土匪,我以为你会得到一根烧火棍,没想到你还真找到一棵小树,而且还是棵棕榈树——她不是有喜了吧?” “什么意思?”钟斐没听明白。 陈明在一旁,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棕榈树是这样的,腰身鼓鼓的。” “去——”钟斐骂马逸,“敢对你弟媳不敬,明年我让你几家公司全都倒闭。” “见色忘友的土匪!”马逸骂道。又笑道:“芳芳说得对——她真是你的心肝宝贝小白兔。” 方隅在一旁说:“阿斐,你别怪大家说你——小白兔应该吃胡萝卜,但是你喂她甜点太多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你总是让她吃甜食,一点儿控制都没有!” 钟斐说:“她喜欢吃甜食啊。而且她最近工作压力大,吃甜食可以舒缓压力,让她心情变得愉悦。” “但是甜食会影响女性生殖健康——她刚刚做完卵巢方面的手术,你让她不停吃甜食,不停地发胖,对她来说是很危险的。”方隅从医生的角度提醒道。 “真的?”钟斐紧张了,他说,“那我以后控制她,不让她吃太多甜食。” “最重要的,是别让她继续胖下去了!如果她本来就是体形偏胖的人,那也就算了,但她以前明明不这样啊!”方隅说。又说,“你自己一星期两趟健身房,怎么就没想到带着她一起去锻炼一下?” 钟斐皱眉,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经常琢磨做什么好吃的,想不到去健身。” 看钟斐这个模样,其他人都觉得好笑。 马逸忍不住说:“看来土匪这次是认真了。”又问钟斐,“土匪——是不是好事近了,年前就结婚吗?” 提到结婚,钟斐有些沮丧。 他曾经以为,只要跟楚情发生了关系,结婚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哪知道他们现在同居了,却也只落个同居而已,楚情连进一步保证他们关系的意思都没有。 反倒是他,整天神经兮兮的,生怕楚情哪天遇到常胜,旧情复燃。 原来,如果女人不拿男女关系当回事、不想负责任了,比男人还可怕。 陈明在一旁说钟斐:“真没出息,变得都不像你了!” 马逸则打趣说:“她要是不跟你结婚,你就警告她——‘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方隅和陈明一听这话都笑喷了,说:“土匪已经流氓很多年啦!”又说,“也活该有个人这么治治他!” 钟斐远远地看了一眼楚情和马芳芳,说:“别着急,我正让芳芳帮我套她的真心话呢。等会儿我就知道她想不想结婚,如果不想结,是因为什么。” 三人闻言又大笑,嘲笑钟斐竟然利用芳芳帮他追媳妇。 马逸说:“你相信芳芳会办事?连我这亲哥都信不过她!” 忽然,马逸想起什么,他笑着说:“土匪,芳芳可是把你的真心话都告诉我了。她告诉我,你们三个的初|夜是怎么渡过的——是你过生日的时候,你们三个人在酒店里共同找了一个小姐!” “什么?!”三人听了大叫。 钟斐更是着急,他说:“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马逸笑道:“你敢告诉她,她当然就敢告诉我啊!” “可那是在酒吧里喝酒玩游戏时瞎说的,她怎么能当新闻到处传播呢!”钟斐叫道。 方隅和陈明不干了,他们一起掐住钟斐,说:“你说你自己就行啦,怎么还拉上我们俩个呢!” 几个男人说着话,打闹起来。 女人们听到了,她们停下自己的话题,扭头看向他们——刚还好好地说话喝酒,怎么忽然又动起手来了? 第160章 “跟着老大有肉吃” 收费章节(12点) 第160章 “跟着老大有肉吃” 听到男人们打闹,女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站起身,走了过来。 马芳芳看到方隅和陈明两个人,一起掐住了钟斐——她为钟斐打抱不平,说:“方六哥,陈二哥——你们怎么可以两个欺负一个,楚情姐可是会心疼的!” 钟斐在那二人的围攻中,挣扎着扭过头,对马芳芳说:“芳芳你还好意思说呢,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这么爱传闲话,什么都跟你哥说呢?” 马芳芳先是一楞,随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大笑,指着钟斐、方隅和陈明说:“是不是我哥说,他知道你们仨个人初|夜的秘密?” 一听这话,陈明第一个大叫:“你们别诬陷我啊——我可没有跟那女人做,我怕她不干净!” 方隅也大叫:“我也没做,我嫌她模样太老!” 钟斐跟着说:“我也没做,我嫌她长得不漂亮——可是我没敢说实话,怕被你们俩个笑话!” 马逸和马芳芳开心大笑,其余几个女人则含羞掩面而笑。 陈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越是这种尴尬可笑的时候,他越要让气氛越加尴尬和可笑。他骄傲地说:“我直到现在,还是处男一枚!” 他边说,边偷着冲方隅挤了下眼睛。 方隅心领神会,他一本正经地说:“我跟淑媛结婚的时候,也是纯正处男一枚——”又说,“现在女人要求高啊,有过风|流史的男人是会被嫌弃的!” 陈明附和:“是啊,是啊——所以我一直洁身自好。” 两人一唱一和,边说边看向楚情。 钟斐急了,他说:“其实我——”他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说自己以前都是戴着工具的,跟楚情才是真正的第一次……可是当着这么多人,他怎么能把自己那么隐私的事说出口呢? 陈明不肯放过他,紧紧追问:“其实你怎么样——莫非你想说,你还是纯洁如花的美少年?” 钟斐尴尬,窘得脸都红了。 忽然他醒过味儿来——他正在被陈明和方隅设计,差点儿就把自己那点儿隐私,主动暴露出来。 于是他冲方隅猛地扑过去,掐住了方隅的脖子,说:“方片六,你一点儿医德都没有——你竟然把我跟你的谈话,告诉了别人!” 方隅忙说:“我没告诉别人啊——我只是和陈明做了做医生之间的交谈,我俩再没跟第三个人说起过!” 陈明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钟斐:“谁让你没有口德,把我们的秘密告诉了别人?”又说,“指不定哪天我们也喝多了,也把你那些小秘密告诉别人!” 钟斐吃瘪了。他松开方隅,老老实实地跟方隅和陈明道歉,又用手指狠狠地点了点马芳芳:“芳芳,你这个大嘴巴!” 马芳芳吐吐舌头,躲在楚情身后偷笑。 事情至此,本应算完了,可是马逸偏偏添乱。 他好奇地问方隅和陈明:“土匪有什么小秘密,需要惊动你们两位博士啊?”又促狭笑道,“不会是他不举吧?” 钟斐冲马逸挥了挥拳头,以示威胁。 陈明故意惊叫道:“马逸你好神奇啊,怎么一猜就猜到了!” 众人听了大笑。 聚会散了之后,钟斐一直怕楚情因为方隅和陈明的话多心。不过楚情似乎对他的小秘密根本不感兴趣,她只把他们的话当成一种玩笑和调侃。 她对马逸却有几分好奇。她问钟斐:“我看马逸的太太,自己一个人经营着一家会所,应该也是精明能干之人。可为什么马逸不把本市的生意交给自己的太太,反而要交给你?” 钟斐笑道:“岂不闻‘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楚情不服气,说:“可是——手足也许是章鱼足,砍了还能再生;衣服也许是防弹背心,穿在身上就能打天下。” 钟斐冲楚情拱手道:“高见啊高见,小生佩服。” 随后他告诉楚情,马逸和孙秀荷结婚之前,是签过协议的,各人财产早已明确划分,互不相扰。孙秀荷的私人会所是她个人的,与马逸的财产无关;而马逸的财产,自然也没有孙秀荷掺和的份儿。 钟斐总结道:“没有财物的纠葛,感情才显得更纯粹一些嘛。” 楚情一笑,没说话。其实她心里在想:“这才叫‘爹亲娘亲,不如钱亲’——这些有钱人,论及财物的时候,连枕边人都不能信赖。难怪有人说,有钱人的安全感最低,低到只能相信钱了。” 休假结束后,楚情正式回市场部上班。她有了自己负责的项目,而左小晴此时还在跟着徐琬打杂。 暂且不提左小晴羡慕妒嫉,先说山姆。 山姆为“绿晶坊”身体滋养乳做了一个庞大的促销方案,而且顺利获得通过。他的计划中,不可避免地用到了楚情的一些点子。 他抽空跟楚情沟通了一下,笑谈自己剽窃了楚情的创意。 楚情深感惶恐和惭愧。她有自知之明,这样庞大周详的促销方案,交给她可做不出来。 山姆又说:“老大本来应该让你跟我一组,这样我们可以共同在计划上属名。不过,老大安排你独立负责精华露的项目,对你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楚情说:“我相信老大,相信他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常言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反过来也一样——做下属的也应该这样对老板,相信老板的安排是有道理的,否则就不要做这份工作。” 山姆笑道:“你这样想就对了——咱们老大是个有主见、有谋略的人。他就像个优秀的指挥员,他会制定好作战方案,你只要奋勇向前冲,肯定会取得胜利。” 楚情信服的点头。杨树铭这个人,富有心计而且心思细腻。在他手下做事,也许个人自我发挥的机会少些,但是只要乖乖地听话,应该吃不了亏。 楚情回家后,把自己对杨树铭的观感,告诉了钟斐。 她得意地说:“我这回可是跟对了人,‘五毒教’教主英明神武!” 钟斐刚刚从马芳芳那里打听到,楚情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他心中不悦。现在听她当面赞扬别的男人,更是不高兴。 他说:“你傻啊?他剽窃了你的创意,让别人领功,还不让你抱怨——你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楚情不以为然,说:“才不是!他现在是力捧山姆上位,将来也会有捧我的时候。” 随后她又跟钟斐详细解释了一番,她说:“我们老大的意思是,汇聚集体的力量来帮助个人成功,这样大家都能取得更大的成功!”她又说,“我留意观察了一下,在他手下做事的人,是业绩最好、升职最快的。” “照你这么说,他是最慷慨无私的领导?”钟斐不信。 楚情说:“其实应该算是双赢,因为他自己也在不断升职。同时,从他手下提拔起来的人——有的在公司内部占据一席之地,有的跳槽去其他公司,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关系网络,让他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 “哦?”钟斐冷笑,“看来这个人城府很深、野心不小嘛!” 钟斐又打趣楚情:“你看上去迷糊,其实挺明白的嘛——这才上班几天,竟然让你看出这么多故事来!” 楚情不满地说:“我才不迷糊!”她分辩说,“我们老大说了——我不是迷糊,是因为脑筋太快,其他方面跟不上才经常出岔子!换言之,我的迷糊表现,恰恰是因为我太聪明了!” “嗬,我以为我这张嘴最会哄人了,没想到还有更会哄人的!”钟斐醋意大发。 哄小情情高兴是他的专利,怎么可以让别人有这个机会? 钟斐正色道:“小情情,你以后不能跟着他混了——跟着他混有危险!” “为什么?”楚情不解,“我还指望着跟着老大早些升职呢!” 钟斐说:“你想啊,连你都看出来他在借用公司的力量培植自己的势力,公司高层能看不出来?不要等到哪天,公司将他的小团体一网打尽,你也被殃及池鱼!” 楚情一楞,说:“不会吧!我们又不是犯罪团伙。我们是个团结奋斗的集体,在为公司的利益努力工作!” “那如果他让你做什么有违公司利益的事呢?”钟斐提醒,“又或者——他被人排挤,你们做为紧跟他的人,岂能不被人连锅端?” “这么麻烦啊!”楚情叫道,她纠结道,“加入小团体不对,不加入小团体又很难升职——为什么职场这么难,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考虑工作,而是在考虑人际关系?” 楚情低着头,就像在解决一道很难的数学题,苦苦思索人在职场的对策。 钟斐看他的“小白兔”被吓到了,很是得意。他阴险地笑着,说:“乖,不要怕,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我保护你啊!” 哪知楚情此时却已经解开了这道难题。她灿然一笑,说:“我刚上班,想那么复杂做什么啊?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再说!” 说罢,楚情起身去收拾家务;剩下钟斐还在原地怀抱大张,傻等着“小白兔”来自投罗网——这才是新版的“守株待兔”的傻蛋呢! 第161章 巧遇 收费章节(12点) 第161章 巧遇 第二天,钟斐找到崔助理,说:“崔炜,帮我和‘绿晶坊’的高层建立一下联系,我想……”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说“我想对‘绿晶坊’多些掌控力。” 实际上,钟斐是想把楚情完全掌控在自己手心里!可是这话不能随便说出来。 崔助理不知道内情,他问钟斐:“莫非您想跟‘绿晶坊’合作?”又提醒说,“您不是说,我们只做精油原料厂商,不做终端市场?” “是啊,这是我们的原则,不能贪功冒进……”钟斐说。他眼珠一转,胡诌道,“但是从长远眼光看,我们可以做品牌托管哪。当然啦,现在还用不到,不过做生意总要有发展的眼光。” “对对对。”崔助理连连点头,他就差说上一句“总裁英明。” 钟斐又说:“我听说,‘绿晶坊’有位副总裁,长得像新任007演员——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帮我跟他搭上线?” “好的,我先查一下资料。” 崔助理答应着。他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 他很快找到想要的资料,他跟钟斐汇报说:“‘绿晶坊’副总裁丹尼尔,主管中国区的市场工作,据说是下一届中国区总裁热门人选。他是法国人,中文名字叫‘裘智’,喜欢打高尔夫球。他经常去郊区的高球俱乐部打球。正好您和高球俱乐部老板是好朋友,可以让他帮忙介绍认识。” “让我通过打高尔夫球认识他?我听着怎么像泡妞啊!”钟斐笑道。他又问,“还有没有其他关系?” 崔助理又在电脑里搜索了一下,说:“我们有位法国客户,跟丹尼尔的太太的娘家是亲戚。” “哇,崔炜,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这么复杂的关系,你怎么找出来的?” 崔助理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瞧您说的,我就是做这个的啊。”他又说,“这位客户下星期来中国,到时候我帮您安排。” 钟斐满意地点点头,小兔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最保险。 最近这段时间,楚情因为“绿之雾”精华露的推广计划,忙得晕头转向。 她认为“绿之雾”这个牌子不好听,缺少高档品牌的气势,她建议改名。 她的报告一递上去,先把杨树铭吓了一跳。 此时正值周末,杨树铭正在法国参加一个会议。他接到报告后,赶紧给楚情打了个电话:“楚情,你怎么回事啊?推广计划做不出来,主意打到了名字上!这个名字是董事会决定的,你可别乱动名字……”又说,“我下星期回公司上班,跟你好好谈谈。” 楚情本来是兴冲冲的,却被杨树铭一棍子打了回去。 她偃旗息鼓,收拾东西,准备歇个舒服的星期天。 星期天早晨起来,钟斐跟楚情说,他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外面忙,因为他要跟马逸把马家几个公司的年帐结一下。 楚情听说他要出去一整天,心情不悦。心说谁知道他们真是去结帐,还是做着伴出去鬼混?想当初,钟斐跟“陈娘娘”、方隅还一起举行过成|人礼呢! 钟斐看到楚情撅嘴了,他问:“怎么了,不高兴了?” 楚情不能实话实说,她假意劝道:“你自己也说过——提及钱财,容易伤了感情……既然跟马大哥是好朋友,还是不要插手他家的生意吧——如果有好处,好像占了人家多大便宜;如果没好处,何苦白受这个累?难道他就不能聘请职业经理人,非要你来管这些闲事?” 钟斐笑道:“老婆说得是!我正想告诉他,我老婆发话了,不让我管了……所以明年我就不帮他管了。” “别介,你可别说是我说的。”楚情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哪能因我一句话,坏了你们多年的兄弟情?” 钟斐过来拥住楚情,说:“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多好面子,想拒绝朋友,又抹不开面子;这时候,正需要有个厉害的老婆,替男人挡这些是非。” 楚情笑道:“我可不是防弹背心,替你挡不了子弹——你还是自己想辙吧!” 钟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真不想管下去了——早年我年青气盛,又总觉得自己亏欠马逸的,所以才接了这个差事;可是最近我发现,孙秀荷对我似乎很有意见,想来正是为了马家这几家公司的事情……你说我何苦呢,挡在人家俩口子当中?” 楚情眉头一皱,忽然有了个想法:“不如你交给芳芳吧?”她说,“芳芳跟我小姑是同学,我小姑已经上班了,芳芳也可以接手她们自己家的生意啊!” “芳芳?”钟斐眼前一亮,意识到这是个好点子。他连连点头,说,“老婆真高明,小生佩服!” 但是忽然,他又察觉到楚情的口误,说:“不对啊,我可没有姐妹!”又说,“你可别这么口无遮拦的,不能诬陷我爸有私生女!” “去你的!”楚情羞恼,在钟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随后催促他,“快去忙吧,晚上早点儿回家!” 钟斐去忙了。其实楚情一个人并不寂寞,因为星期天她还有一项特别的工作——她要去给那个叫甜甜的小女孩补习功课。 “绿晶坊”的工资待遇虽然不低,但楚情还是没舍得放弃当家教、挣外快的机会。她的格言是,“谁也不跟钱有仇!” 甜甜的家住得不太远,就在楚情和钟斐住的这座寓旁边的小区里,楚情只需步行一段路就到了。 她来到甜甜家门外,刚按了一下门铃,门忽然打开了。只见甜甜哭着跑出来,抓住楚情的胳膊向门里拽,边拽边说:“楚老师,你快来——我奶奶生病了!” 楚情不敢怠慢,忙跟着甜甜走进房间。 只见甜甜奶奶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 甜甜跑到奶奶跟前,摇晃着奶奶,说:“奶奶,楚老师来了,你快睁睁眼。” 老太太却仍然一动不动。 甜甜吓得大哭,她跑回来扑到楚情怀里,问:“我奶奶是不是死了,叫她怎么不应声啊?” 楚情吓了一跳,她摸着甜甜的头说:“别怕,别怕——”随后,她大着胆子上前一看,只见老太太面色发灰,嘴唇发白,不过还有微弱的气息,应该只是昏了过去。 但是楚情不知道老人平时有什么病,她不敢乱动。她对甜甜说:“甜甜别怕——我打急救电话叫医生来,你把奶奶平时吃的药拿过来。” 在等救护车的过程中,甜甜把药拿了过来。楚情看了看药,发现有速效救心丸,忙倒了几粒出来,塞到老太太嘴里。 不多时,救护车到了。楚情和甜甜跟着急救车,把老太太送到了医院。 幸运的是,到医院后没多久,老太太就苏醒了。她一醒过来就要回家,但是医生要求她住院观察。 老太太着急地说:“我不能住院啊,孩子还要上学呢。” 楚情提议说:“阿姨,您是不是通知一下甜甜的父母,让他们来照顾您和甜甜?” 老太太楞了一下,没说话。 甜甜在一边插言道:“我刚给爸爸打了电话,他没有接。” 老太太安慰甜甜:“他出差了,也许在飞机上。”说完,她长叹一声,面露愁容。 楚情看老太太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不便再说什么。她看看时间已过了十二点,提议带甜甜去吃午饭。 甜甜却不肯离开奶奶半步。 楚情只得出去买了吃的东西回来,让甜甜陪奶奶在病房吃得饭。 吃过饭,老太太对楚情说,她想过了,不放心让甜甜自己在家,而且甜甜也离不开她。她要带着甜甜在医院里住院。她想让楚情帮她回家收拾点儿东西过来。 楚情答应了。老太太告诉楚情拿什么东西,楚情全记了下来。随后她拿了甜甜家的钥匙,一个人回到甜甜家。 她来到甜甜家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她把自己的大提包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穿过客厅,径直向卧室走去。 可是忽然,卫生间的门开了。 楚情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赤身露体的大男人,腰里只围了条浴巾,从门里走了出来。 “啊——”楚情吓得大叫起来。 男人也被楚情吓了一跳,他一手紧紧揪着浴巾,一手向旁边的橱子上摸眼镜——“你是谁,怎么跑我们家来了?”男人喝道。 等男人戴上眼镜,楚情也镇定下来。 两人一对眼,却又是一惊—— “楚情!” “老大!” 两人一齐喊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随后,楚情呆楞楞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杨树铭则慌不择路跑进卧室换衣服。 不一会儿,他又出来了。他一边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故作镇定地对楚情说:“原来你就是甜甜经常说起的,她最喜欢的大姐姐?” “大姐姐?”楚情很纳闷,自己只是补习功课的家教,还没有那么受人欢迎吧? 随后,楚情想起自己的任务,她告诉杨树铭,甜甜的奶奶住院了,她是帮忙回来拿东西的。 “什么?!”杨树铭一听就慌了。 第162章 “你有小五了!” 收费章节(12点) 第162章 “你有小五了!” 楚情和杨树铭两人,简单地拿了些东西,迅速回到医院。 直到这时,楚情才搞明白这三人的关系——老太太是杨树铭的母亲,甜甜是杨树铭的女儿。 楚情真没想到,杨树铭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她不禁想,杨树铭什么时候结的婚,又离婚几年了啊? 楚情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杨树铭从后面跟了出来。他一是送楚情出来,二是还楚情钱——刚刚送甜甜奶奶来医院的时候,住院押金是楚情垫付的。 杨树铭说:“楚情,今天的事真要谢谢你——刚我在飞机上,没有接到甜甜的电话;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后怕。” 楚情安慰他:“阿姨已经住进医院了,你就别担心了。”又说,“有什么事就找我吧——我住得离你们家不远,我可以帮你照顾甜甜几天。” 杨树铭点点头。不过他说:“谢谢你,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犹豫了一下,又对楚情说:“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家中的情况——明天你上班后,还是替我保密吧。” 楚情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老实答应了。 楚情是个实心人,既然答应保密,她回家后跟钟斐都没提起。 可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的大提包找不到了。 “啊,我的提包呢,我的提包呢?”楚情急得直转圈,“我的手机还在提包里呢!” 钟斐让她别着急。他说:“既然包里有手机,我拨你的手机,帮你找找。”说着,他用自己手机拨打楚情的手机。 手机通了,但是没人接,而且在屋里也听不到手机铃的声响。 钟斐挂掉手机说:“看来没在家里。”他提醒她,“小迷糊——你是不是昨天出去,丢到什么地方了?” 这一提醒,楚情猛地想起来——昨天去甜甜家里帮人家拿东西,忘在甜甜家的玄关柜上了! “借我手机用下——”楚情说着,跑到钟斐面前,劈手夺过钟斐的手机,拨通了杨树铭的手机。 她对数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不用查,她也知道杨树铭的手机号码。 电话通了,楚情立马说道:“老大,我的提包丢在你们家了……” 杨树铭说:“我看到了——”又说,“时间不早了,你别过来拿了;等会儿到班上,我再给你吧。” “好啊,谢谢。”说着,楚情挂断了电话。 她伸手把手机还给钟斐,却发现钟斐面色不对——他正万分诧异地盯着她。 “那个——”楚情瞒不过去了,她摸摸自己的脖子,讪讪地说,“我是给我们老大打得电话。” “难道说,你昨天不是去给小甜甜做家教,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钟斐敏感地问。 “不,我确实去了小甜甜家!只是——”楚情无奈地挥挥手,说,“只是事情有些复杂!” 楚情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钟斐讲了一遍。最后她又说:“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原来小甜甜的爸爸就是我们老大!” “嗷号——”钟斐忽然爆发出一声哀鸣,他就势躺到沙发上打滚,叫道——“我的心碎了!原来你不仅有小四,还有小五!” “没有,真的没有!”楚情连忙声明。她说,“我平生最恨劈腿的人,自己绝对不做那种事!” “不听,我不听!”钟斐耍起无赖。 “我的天,你别闹了——”楚情央求道,“你看都几点了,我都快要迟到了!” 钟斐不理,他继续耍赖:“我早就跟你说过,家教是一项很危险的职业,可是你偏要去做。你骗我说这家只有祖孙二人,全是女的;哪知道她们家还隐藏着一个危险的大男人!” 楚情一听,立即联想到昨天的情景——她以为甜甜家里没人,哪知却看到杨树铭半裸着从浴室出来……想起来不禁一阵冷汗。 楚情忙说:“我保证——我会辞了这份家教,不再做下去了。” 钟斐一喜,以为楚情肯为他让步。 但是再一想,却觉得不对。 楚情既然知道雇主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她这份零工肯定是做不下去了——第一,将来不好收钱;第二,怕领导知道她有份第二职业,认为她不能专心工作。 “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却对我三心二意!”钟斐指责楚情。 “我没有,真的没有!”楚情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快速地把钟斐哄得高兴了。 继而,她想到自己如今尴尬的处境——很轻率地跟常胜离了婚,很轻率地跟钟斐同居,如今是离也离不开,继续发展下去又看不到希望……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置于这种境地,真是没脸见人了。 楚情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忽然,她一甩手,挣开钟斐,转身跑出了家门。 “喂——你还没跟我解释清呢,怎么就敢跑?”钟斐在她后面嚷道。 也不知道楚情听到没有,反正她脚下没做任何停留,很快消失在门外,不见了。 钟斐用拳头在沙发上猛地捶了一下,气哼哼地说:“太不像话了!像我这样英俊、多金,又温柔体贴的男人,世上难寻第二个!可你呢,拿我当小三也就罢了,竟然还发展出了小四和小五!” 其实,钟斐也知道自己有些矫情,可刚刚楚情没有把他的毛顺好,他就不高兴了。 他撅着嘴,开车去上班。 到了公司,安娜等人一看钟总的脸拉得老长——不由个个敛气屏声、小心伺候,生恐犯到老板的逆鳞。 钟斐也不自知。他绷着脸走进办公室,开始处理报告、安排工作。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楚情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没带着她的哆啦A梦大提包,于是也就没有手机和钱,甚至连公交卡都没有……她是怎么去上班的? 他开始后悔跟她闹了,赶紧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是没有拿到提包呢,还是生气了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 其实,楚情不是故意赌气,她是被钟斐挤兑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感觉,如果她再多停留一秒钟,她会忍不住哭着要求钟斐——给她一个保证,永远爱她,永远不要离开她! 可是,这种要求是可笑的。因为爱情从来就不是天长地久的事,它很容易就会变质。 再说了,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更不要说给别人下保证了。 楚情刚走出家门,就哭了。 她觉得,最近跟钟斐同居的这几个月,跟梦幻一样美好。 他温柔、体贴,像童话里的王子。可童话只能是童话,怎么能期待童话变成现实? 她和他,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为了避免将来相看两厌,她早就应该找个体面的理由离开他。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依恋——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窝,让她不用在这个城市里盲目地流浪。 她宁愿自己只是一只狗,可以永远呆在他身边,不会影响到他的前程,也不会影响他的婚姻和家庭…… 楚情哭着,一直走到大街上。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大提包,也就没有钱和公交卡。 她在路边楞了一会儿,想回家去跟钟斐借钱,却又舍不下脸来。最后她跟自己赌气,决定步行去公司…… 杨树铭是准时到达公司的。 他经过职员工作区时,向楚情的座位上瞄了一眼——奇怪的是,楚情竟然没在她的工位上。 这可不是楚情平时的风格。平时,楚情总是早早地就来上班了。 不过杨树铭并不以为意——谁上班能保证天天准点到,谁不会迟到那么几次? 杨树铭拿着楚情的大提包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杨树铭是个非常细心的男人。他知道对女孩子来说,手提包是很重要的配饰。他怕自己把人家的提包弄脏,显得不好意思,他特地在楚情的大提包外面套了个购物袋。 又因为昨天,他不在家的时候,是楚情把他**送到医院急救,还垫付了住院押金……他为了表示感谢,特地把这次出国带回来的小礼物,选了一件送给楚情,一起放在了购物袋里。 杨树铭把购物袋放在了沙发上,随后开始工作。 过了大约一小时,楚情的手机忽然“丁零当啷”地唱起歌来。杨树铭听到声响,看了看沙发上的购物袋,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到职员办公区,让楚情进来。左小晴接得电话,她说楚情还没来呢。 杨树铭无奈地摇摇头,放下了电话。 他刚放下电话,丹尼尔的秘书就打电话过来,说丹尼尔叫他去开会。杨树铭起身,拿好资料准备去开会。 他一眼看到旁边沙发上的购物袋,于是把袋子拎起来,拎到职员办公区。 他看到楚情的格子间里,仍然空无一人,很是惊讶——迟到正常,但是这都迟到一个多小时了,实在太不正常了。 但是他等着去开会,来不及细究原因。 他把购物袋放到楚情的办公桌上,并交待和楚情相邻而坐的左小晴,说:“小晴,我要去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等会儿大情来了,你告诉她,东西我给她放这了。” “是。”左小晴答应。 第163章 最有心的礼物 收费章节(12点) 第163章 最有心的礼物 杨树铭走了。左小晴对于他放在楚情桌上的购物袋,很是好奇。她一边工作,一边不时向购物袋瞄上两眼。 她很想知道袋子里放的是什么,可是办公室里人多眼杂——如果让山姆和海娜他们看到,她乱翻别人的东西,就显得不太好了。 左小晴正心不在焉地工作。忽然楚情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她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工位上,连说:“累死了,累死了!” “大情,你迟到了——”左小晴指着表,提示楚情,“这都上班一个多小时了!” “我知道,我知道……”楚情没办法详细解释,她一边找杯子喝水,一边说了句,“一言难尽!” 忽然,她看到了自己桌上的购物袋——“这是什么?” 左小晴说:“老大给你放这儿的。” “噢,太好了!”楚情猜到是什么,她放下水杯,扑向购物袋,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大提包。 她恨不能亲大提包一口,她真是想死它了——有它行遍天下,没它寸步难行啊! 早晨那会儿,她以为步行也能很快到达公司,哪知抄近路时穿错了小巷,她绕了一圈才找到方向。她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累得她简直是欲哭无泪! 楚情抱着自己的大提包亲热够了,随后在购物袋的底部,发现了杨树铭送她的礼物——那是一小瓶法国香水。 “哇,老大真有心!”楚情轻笑一声,嘀咕了一句。 她明白,杨树铭这是谢她昨天帮忙。 楚情想到,杨树铭要求她在公司里对他家的事保密,所以她不敢显摆自己收到的礼物。她迅速把香水收进大提包,把购物袋放进了办公桌下面的小橱里。 随后,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开始埋头工作。 可是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还有她的小声嘀咕,都没有逃过左小晴的眼睛和耳朵——左小晴假意看着电脑屏幕专心工作,其实一直在留意着楚情。 左小晴很是诧异,因为她发现杨树铭给楚情的东西,竟然是楚情的大提包。此外,还有一小瓶包装精美的香水。 左小晴不由展开丰富联想——楚情和杨树铭,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有悖常理的事情吗? 左小晴正在疑惑,忽然有个快递员站在门口,问哪位是楚情小姐,请她接收一下包裹。 楚情连忙起身,跑过去签收。 楚情抱着包裹回到座位上。她打开包裹一看,原来是一个骨头形状的抱枕,棕色的毛绒布面,摸上去非常舒适。 在抱枕的一角,点缀着一只可爱的布艺小狗。小狗的腿上拴着一枚钥匙和一张卡片。 楚情拿起卡片一看,上面写着:“小迷糊,家门钥匙没丢吧?” 楚情一看就知道是谁送来的——肯定是钟斐,他惦记她没有大提包,回家时连钥匙也没有。 楚情心里一暖,鼻子一酸,忍不住想落泪。 她努力忍了忍,眼泪还是没忍回去。她慌忙抱起抱枕,往洗手间里跑。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钟斐的电话。 “喂,收到东西了?”钟斐问。楚情收到快递时,他收到了“本人签收”的短信,所以知道她这会儿已经看到他的礼物了。 “收到了——谢谢你,你真有心……”楚情嘴里说着,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她慌慌张张地,一手抱着抱枕,一手拿着手机,向洗手间跑去。 “我不是真有心,我有的是真心——”只听钟斐意味深长地说。 “嗯……”楚情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钟斐听她语气不对,问:“怎么了,莫非还在为早晨的事赌气?” “没有——我脾气最好了,从来不跟人赌气!”楚情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钟斐听出她在哭。 “那我刚才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楚情说:“我刚刚拿到手机,我——” 她想说自己迟到了一个半小时,但是她不想让钟斐知道她因为没钱搭车,是步行过来的。 她撒谎说:“我们老大刚才有事出去了,他刚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知道这抱枕是什么含义吗?” “不知道。”楚情老实回答。 “你是我的小小狗,我是你的肉骨头——还是超级大的肉骨头,够你啃一辈子的吧?”钟斐在电话里,得意地哈哈大笑。 楚情被他爽朗的笑声感染,心境也变得晴朗明媚起来。她一边拼命擦着眼泪,一边笑着回答:“够了——这辈子都啃不完,下辈子还要接着啃!” “好,下辈子我也让你接着啃!”钟斐爽快地回答。这时,他听到她在电话里,用鼻子使劲吸气的声音,于是他问,“怎么了,莫非你感动得哭了?我听你说话时鼻音好像很重啊。” “没有,人家早晨被风吹了有些感冒,兴许是被你传染了鼻炎。”楚情撒谎。 “胡说,我都好久没犯过鼻炎了,才不是被我传染的呢!”钟斐抗议。 楚情不敢再跟他说下去了,她说:“好了,土匪——我要去上班了,我们晚上回家再聊。” “嗯,我们回家再聊。”钟斐答应了,又霸道地补充道,“那今晚你不许加班,早点儿回家给我做晚饭。” “没问题。”楚情答应。 楚情在洗手间仔细洗去泪痕,回办公室工作。她努力不去想钟斐,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楚情今天迟到太久,耽误了不少工作。她答应钟斐晚上准时回家,于是她午饭都没有出去吃,挤时间提前完成工作任务。 下午的时候,杨树铭从外面回来。他看到了楚情,但是楚情正在专心工作,他没有打扰她。接着,他回办公室拿了什么东西,随后又出去了。 杨树铭进出办公室时间太短,楚情也根本没留意他。 眼看快下班了,楚情终于完成了工作。她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随后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她看看墙上的挂表,忽然觉得好笑——当年她给钟斐做秘书,钟斐总是找出各个借口让她加班,而她一到下班时间就想跑,想回家去做饭。 如今可是反过来了,钟斐最讨厌听她说要加班什么的。就算他不准时回家,他也要她准时回家。 看看挂表的指针指向下班时间,楚情抓起大提包就往外跑。 可是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手机来电显示,是杨树铭打来了。 “不会吧——难道老大要安排临时加班?”楚情哀鸣。 楚情万分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楚情,你在办公室吗?”杨树铭问,他语气急促,带着焦急。 “我还没走呢!”楚情连忙说。她听出来了,杨树铭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因为他平时说话不这样。 “甜甜不知去哪里了!学校没有,家里也没有。她的同学看到她放学的时候跟着一个年青女人离开了……我还以为是你接走了她!” “什么?!”楚情吓了一跳。她一直在办公室里,怎么可能去接甜甜,再说了,她连甜甜的学校在哪儿都不知道。 楚情一边举着手机,跟杨树铭询问情况;一边往楼外跑。 她跑出楼,拦了辆出租,直接去了甜甜的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杨树铭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杨树铭听到门响,以为是甜甜回来了。抬头一看到是楚情,他有些失望。 他告诉楚情,从前都是甜甜的奶奶,接送甜甜上下学。现在甜甜奶奶住院了,刚才他去学校接孩子。可是他去晚了,甜甜已经离开学校了。 “老大,你去过医院吗,甜甜会不会去看她奶奶了?”楚情提醒。 “我怕我妈着急,没敢问她;不过我问过医生和护士,她们都说没有看到小女孩来过。”杨树铭焦急又无助地说。 “那她能去哪儿?”楚情帮杨树铭分析,说,“甜甜很聪明的,她不可能随便被陌生人骗走。如果她是和一个大人离开的,她一定跟那个人很熟。” 杨树铭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有一种想法,会不会是她妈把她带走了?” “你前妻?” 杨树铭沉重地点点头。两人沉默,一种伤感沮丧的气氛在屋里弥漫。 过了片刻,楚情试图打破沉默,她说:“老大,你有你前妻的电话吗,知不知道她住在哪,要不要问问她?” 杨树铭摇头,他说:“我已经很多年不和她联系了。” “噢。”楚情应了一声。她心里纳闷,如果杨树铭很多年都不和前妻联系了,那他的前妻又怎么能找到的甜甜,而且还带走了甜甜? 楚情不敢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她怕让杨树铭更着急。但是不说出来,她心里惦记着甜甜,她自己很着急。 杨树铭似乎还没想到这层,他扶着额头,不停叹息着。他说:“我和甜甜她妈,在高中时就开始爱恋,我们是上大学的时候结的婚。” “那么早?”楚情不可思议地问。 杨树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时我们一不小心,她怀孕了,所以只能匆忙结了婚……” “噢。”楚情明白了,原来杨树铭是奉子成婚,怪不得他年纪不算大,却有这么大一个女儿。 第164章 最意想不到的求婚 收费章节(12点) 第164章 最意想不到的求婚 杨树铭告诉楚情,他和他前妻结婚的时候,还都是学生。 杨树铭说:“甜甜她妈为了生下甜甜,休了一年学。一年后她复学继续读书,甜甜一直由我妈带着……”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又说,“再后来,我大学毕业上了班,她继续求学。那时我刚上班,想干出一番事业来;而她也有她的前程,她要出国深造。于是我们的分歧越来越大,最后只能选择离婚。” “真可惜。”楚情说。 她自从知道杨树铭也离过婚,她就对杨树铭有种同病相怜式的特殊情感。 这时,杨树铭忽然说了句:“楚情,我不能再继续这样过下去了。” “什么意思?”楚情不解。 “我需要一个家庭,需要有人帮我照顾我妈、照顾甜甜……”杨树铭抬头看向楚情,眼镜片后面闪着殷切的光,他说,“楚情,我想结婚!” 楚情被他看得头皮直发麻。她挠挠脑袋,说:“结婚是好事,有个太太帮你管着家,你一定轻松很多。可是——” 楚情想说,你现在上哪儿找个人结婚啊?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好买,甚至连“太太”这种东西都好买。可是,如果是想找一个,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的太太,那可太难了,有钱也未必办得到。 “楚情,你愿意嫁给我吗?”杨树铭忽然问。 “啊?!”楚情吓了一跳,差点儿从沙发上掉下去! 她瞪着眼,不可思议地看向杨树铭,面容僵硬了足有五秒钟。 她反应过来,讪讪地笑着,对杨树铭说:“老大,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没有开玩笑,你的耳朵也没出问题。”杨树铭说。 他面容严肃,说:“楚情,我们虽然接触不太久,但是我对你已经比较了解。我知道你做事有条理,办事妥当,心地也很善良。我还知道,你是个好女人——你离婚并不是你的错,如果给你一个稳定的环境,你会踏踏实实地跟那个男人过一辈子的。” 楚情的眼睛忽然湿润了,因为杨树铭说到了她的心里。当初如果不是常胜三心二意,她会踏踏实实地跟常胜过一辈子,不在乎婆婆厉害、小姑难缠。 杨树铭又对楚情说:“最难得的是,我妈和甜甜都喜欢你。我妈说,那天她生病,是你及时给她服得药,她住院的事情也是你一手安排的,相当于你救了她一命。甜甜也常跟我说,你经常陪她玩儿,是她最喜欢的大姐姐……” 杨树铭毫不吝啬地赞扬楚情。 说到最后,他总结道:“楚情,不管哪个男人娶到你,都是他一生的福气。” 楚情红着脸,慌忙摆手,说:“老大,我没那么好,真的没那么好。” 楚情感动得眼泪直流,从来没有人这样认可她,就连钟土匪都没有。 钟土匪只会把她当小孩子宠着,而且时常在她面前扮演小孩子。她和钟土匪在一起,更像两个小孩子过家家,不像平常人过日子,所以她才整天这么心里没底,不知道该不该跟他继续下去。 想到钟土匪,楚情忽然回到现实中——钟土匪还在家里等着她呢,如果不及时回家,他肯定又要跟她耍脾气了。 楚情思索了一下,说:“老大,其实你也许不是需要一个太太……你只是暂时遇到了难处,你现在需要的,应该是一个保姆和一个看护。” 杨树铭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是夫妻,你也不欠我的,我没有理由让你白做奉献。我会雇保姆和看护——我现在就给我妈雇着看护,所以我才能去上班——但我还是需要一个太太,帮我打理家庭事务,有困难的时候帮我分担一下。” “可是——”楚情很为难,她说,“可是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我还想趁着年轻,好好干几年工作呢。” “我知道,如果你跟我结婚,肯定不能在‘绿晶坊’做下去了。但是我会帮你在其他公司找份同样的工作,甚至是更好的工作。”杨树铭承诺道。 “我……”楚情咧咧嘴,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正在跟一个男人同居,而且那个男人不好惹,他是出了名的“活土匪”。她可休不了他,如果他们将来分开,只能是他主动抛弃她。 楚情烦恼地揉揉头发,说:“我怎么这么生不逢时啊!” 她总是赶不对脚步——当她想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常胜出轨闹婚外情了;当她想跟“土匪”过家家、游戏人生的时候,有个好男人向她求婚了。 “楚情——”杨树铭严肃地叫了她一声。 “嗯?”楚情心里没来由地紧张。 “我可以我所有的财产都交到你手上,做为我们相互信任的条件。”杨树铭说。 杨树铭上了这么多年班,又通过其他渠道赚了些钱,他攒下了不少积蓄。他自信,如果他亮出自己的身家,肯定能打动不少女孩。 “啊,受不了了!”楚情忽然大叫一声,站了起来。 她的举动既突然,又有些无礼。杨树铭既惊诧,又很受伤。 楚情接收到了,杨树铭有些恼羞成怒的目光;她既然慌张,又害怕。她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回头跟杨树铭哀求:“老大,你饶过我吧——我离婚已经离伤了,我不想再进入婚姻,再承担婚姻和家庭的责任——那些事,实在太麻烦了!” 她话音落地,手上正好拉开了门。巧的是,门外赫然站着两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甜甜。 “啊,啊,啊——”楚情看着门外那个年轻的女人,张口结舌地“啊”了好几声。最后,她终于把人家的名字叫了出来——“安娜!” 楚情再想不到,她会在这里看到安娜。 安娜看着楚情楞了一会儿,这才辨出来,眼前这个小肥妞,是她从前的同事楚情。 “楚情?!”安娜也惊叫了一声。 随后两人同时指着对方问:“难道甜甜是你的孩子?” 说完后,两人才觉得不可能——她们俩相差一岁,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她们俩个人,谁也生不出甜甜这么大的孩子来。 两人还没弄明白对方什么身份,甜甜已经跑进了屋。她叫了声:“爸爸——” 杨树铭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已经从客厅迎了过来。他以为甜甜被前妻带走了,但是很显然,送孩子回来的这个人不是他前妻,所以他也很诧异。 这时,甜甜拉着爸爸的手,来到门口跟安娜介绍:“姐姐,这就是我爸爸——”她又对爸爸说,“爸爸,这就是我跟说过的,经常陪我玩的、对我最好的大姐姐!” 杨树铭很吃惊——他没想到甜甜除了楚情,还认识别的年轻姑娘。 楚情也很吃惊——她不明白,安娜怎么会认认识甜甜? 安娜和楚情没有在杨家多做停留,她们很快结伴离开了。 两人并肩走出小区。楚情问安娜:“安娜,你怎么跟甜甜这么熟?”又说,“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接走了甜甜,她爸爸找不到她,急坏了!” 安娜很不好意思。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爸爸会去接她。”她又说,“甜甜跟我说,她奶奶住院了,她爸爸工作忙,肯定不会来接她,所以我就带她去公园玩了一会儿,随后才把她送回家。” “你经常来看甜甜?” 安娜苦笑一下,说:“钟总有次托我来照顾她,我还以她是钟总的私生女呢!”她又看了看楚情,说,“我以为,你那么受钟总重用,是因为你一直在照顾钟总的私生女。” “不会吧?!”楚情叫道。 她这才明白,上次她托钟斐替她去给甜甜当家教,钟斐竟然偷工减料,让安娜代劳的! 楚情说安娜:“安娜,你也不想想,如果甜甜是钟斐的女儿,那钟斐生她的时候才多大?!” 安娜说:“十七八岁吧,反正男人在那个年纪已经有生育能力了。他是豪门子弟,家里提前在他屋里放个人,也是有可能吧?” “安娜,你古言小说看多了吧!”楚情叫道。她知道安娜喜欢看小说,平时上班空闲也会偷着读。 楚情心想,别家的豪门子弟是什么样的,她不了解;但是钟斐十七八岁时的样子,她可清楚得很——因为那时候,他正在她的家乡读高中呢。 那时,他整天被著名的楚老师盯着,根本不可能有早恋的苗头。 而且,那时的物质生活那么艰苦,如果钟家人真给他在屋里放个通房丫鬟,他会把丫鬟卖了换成小鸡炖蘑菇吃! 只不过,那段经历是楚情和钟斐的秘密,楚情不能告诉安娜知道。 安娜笑道:“瞧你还当真了,没听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又说,“难道我会把甜甜的奶奶误认为做钟老夫人?” 楚情和安娜一起笑了。 安娜收敛笑容,说:“但是我真的以为甜甜是个私生女。因为她说,从没见过妈妈,爸爸也很少在家……” 楚情点点头,她可以想像,杨树铭这样的工作狂,恐怕很少有空回家陪女儿。 第165章 “我在练穿门术” 收费章节(12点) 第165章 “我在练穿门术” 楚情告诉安娜,自己现在“绿晶坊”公司上班。 甜甜的爸爸杨树铭,是“绿晶坊”市场部的高级项目经理,也是她的顶头上司。 “我们‘老大’离婚了,工作又很忙,所以甜甜一直跟着奶奶生活……于是就让你误会了。”楚情说。 安娜听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停顿了一下,安娜又说:“也许是同病相怜吧,看到甜甜,我就会想到我自己——我还记得,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每天放学时看到别的孩子有父母来接,就会跟同学们撒谎,说我的父母在国外,所以没空儿来接我……可是实际上,我是个孤儿,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 “什么?”楚情诧异地看向安娜。 安娜斜了楚情一眼,假意嗔道:“你不要用这种可怜同情的眼光看我——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用这种眼光看我,所以我才跟别人撒谎,说自己的父母在国外,说自己是有父母管的小孩!” “对不起。”楚情真诚地道歉。 安娜摇摇头,她说:“我不需要别人同情。我生活的那家福利院,是全国的优秀典型,经常有领导和外国人去那里参观。我们还有机会去国外旅游,参加国际上的交流。可以说,我们的各种条件,比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还要好。” “对不起,我对你的事,一点儿也不了解。”楚情惭愧地说。安娜是她的工作伙伴,可是她却没有认真地了解过她。相比杨树铭对自己的关心,自己对同事的感情差得太多了。 安娜却不以为意,也许她本来就不希望别人打听她的隐私。 安娜抬头仰望天空,舒展了一下身体,又说:“我是个爱幻想的人,尤其是像甜甜这么大的时候。我幻想过自己的亲人突然出现,幻想过自己有个神秘的朋友——这个朋友,就像灰姑娘里的神仙教母,除了我,别人都看不到,而且她总会给我带来很多惊喜……” “所以,你做了甜甜‘神秘的朋友’!” 楚情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那天从郊区回来,看到安娜的车从这片地方驶过,原来安娜是来看甜甜的!亏自己还误会钟斐,以为钟斐跟安娜有什么暧昧,真是丢人! 想到钟斐,楚情不敢再耽搁。她告辞安娜,匆匆回到钟斐的公寓。 一出电梯,就看到钟斐在自家门口站着。他背对着外面,脸冲着门板,额头抵在门板上,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做什么。 “喂,土匪——你干什么呢?”楚情走近后问。 “在练‘穿门术’。”钟斐头也没回,用一种很神秘的语调回答。 “这世上只有‘穿墙术’,哪有‘穿门术’?” “门都穿不过去,更别说墙了!”钟斐抱怨道。 楚情被钟斐逗笑了。她推推他,说:“你不进屋,练什么‘穿门术’啊?” 钟斐猛地转过身来,面对楚情,神情严肃地问:“楚情同学,我把咱家两把钥匙都交给你了——你不会把两把钥匙都弄丢了吧?” “啊?”楚情一楞。 她以为,晚点儿回家,只是会耽误钟斐吃饭;没想到,钟斐把他的钥匙也给了自己,他根本进不了家门! “对不起,对不起。”楚情连声道歉,拿钥匙开了家门,并把上午拴在狗腿上的那把钥匙还给了钟斐。 钟斐放好钥匙,一边换衣服,一边抱怨:“说好不加班的,又这么晚回来!”他又炸楚情,“不会又去找‘小五’了吧?” 钟斐还真会猜,楚情刚才就是去杨树铭家了! 楚情心虚,连忙辩解说:“你别乱说——杨经理不是‘小五’,我跟人家没关系!” “‘五毒教’的教主,还不是‘小五’?”钟斐反问。 “啊?”楚情笑了,没想到是这么个“小五”。 楚情含混说了句——说来话长,还是先做饭、吃饭要紧。 楚情跑进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冰箱空空如也,她只找到几个西红柿和几只鸡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靠这样的材料她整不出什么大餐来。 她希望钟斐允许她凑合一顿。她炒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把昨天剩下的小羊排热了热,蒸了锅白米饭,做了一道紫菜汤。 “委屈您了,斐少爷——”楚情把这几样可怜的成果端上了桌。 钟斐含着筷子,不满地说:“这算什么,就这些啊?” 楚情指着盘子说:“确实太简陋了。不过——鸡、海鲜、肉齐全,也算营养搭配均衡。” 钟斐低头看了看,小羊排确实有肉,不过骨头更多;鸡指的是鸡蛋,海鲜指的是紫菜。 “你糊弄我!”钟斐抗议了。 楚情哄他说:“居家过日子嘛,哪可能天天‘蜜里调油’?有时就要凑合嘛。”又说,“今天是我不对——早晨出门前,没解释清楚就走了;晚上又忘了你没钥匙,还回来晚了。” 听到楚情道歉,钟斐气顺了。他不再追究饭菜简陋,拿起筷子就吃。不一会儿,饭和菜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汤也喝光了。 吃饱饭,钟斐踱着方步来到客厅。他往沙发上一倒,一边剔牙,一边打着饱哏看电视——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楚情在厨房里收拾碗筷,打扫卫生。都收拾好后,她也来到客厅。 钟斐听到她进来,头也没回,就冲她伸开了怀抱——这张大沙发,是他们俩的专属座位,每天晚上都要在这里靠在一起,休息一会儿、看会儿电视。 楚情过来偎着钟斐坐下。她一边往手上擦护手霜,一边问:“土匪,这座公寓不是酒店式管理吗,你回来的时候,不会跟服务台要咱家的钥匙开门?” “服务台怎么会有业主家的钥匙?”钟斐说,又说,“住在这栋楼里的人,家里都有点儿值钱的玩意儿,丢了算谁的啊。” “可我那次,分明看到有个穿服务生制服的,开了一户家人的房门。”楚情说。又说,“难道是贼?” 钟斐笑道:“什么贼啊!那是钟点工,帮人家家里打扫卫生的,是跟住户约好的。” “噢,是钟点工啊。”楚情说。 过了会儿,楚情忽然醒悟过什么来。原来这栋公寓是提供钟点工服务的!她揪着钟斐的耳朵问:“土匪,你说实话——你原来是不是也雇着钟点工的?” “这个嘛……”钟斐发窘,谎言在无意间暴光了。 “臭土匪!”楚情举着拳头在钟斐身上敲起来,说,“自打我来了之后,你就不雇钟点工了对不对?你拿我当免费保姆使唤哪!” 钟斐拦住楚情的拳头,说:“这是咱俩的二人世界,我不想被别人打扰到嘛,所以才辞了钟点工。”又说,“你当当我的保姆怎么了?我都不介意你拿我当马骑了!” 楚情羞窘,在钟斐腿上踢了一下。 钟斐早就知道防备她这招了,用大长腿把她的小短腿夹住,让她动不了。他笑道:“好了好了——大不了明天我洗碗,还不行吗?” 楚情笑了,说:“好,明天你洗碗。” 钟斐继续看电视新闻。 楚情对新闻没有兴趣。她假意休息,其实她是窝在钟斐的怀里,偷偷看着他下巴,还有鼓鼓的喉结。 不知有多少女人像她这样,躺在他的怀抱里,带着满心的爱慕之情偷看过他,幻想跟他地久天长……可最后,却只是一场*梦。 楚情想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刚才,杨树铭竟然向她求婚。杨树铭确实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向她求婚,是想好好跟她过日子的,完全符合楚情对婚姻的设想。 可是,她现在有钟斐,肯定不能答应杨树铭。 但是,如果今天她错过了杨树铭,不知以后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好可惜啊。”楚情心里说道。 也许是听到了楚情的叹息,钟斐忽然低下头,瞧向楚情——四目突然相对,楚情被吓了一跳! 钟斐故作严肃地问:“在想什么坏主意,不会是在想把我做成什么夜宵吧?” “啊?”楚情连忙否认,“没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钟斐把脸凑得更近,很好奇“小白兔”的脑袋里能想什么? 楚情犹豫了一下,说:“你说——如果有个男人,愿意把自己所有的财产交给一个女人打理,用以换得她的信任……他是不是真心的?” “你什么意思?”钟斐一楞,他有些防备地向后拉开了距离。他问,“你想要我全部的财产?” “没有!”楚情高声否认。她一激动,坐了起来,略带气愤地说,“人家跟你好好聊天呢,你怎么可以东想西想,到处瞎联系?” “好好好,我不瞎联系了——你接着说。”钟斐举手求饶。 楚情深吸一口了,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在说我们老大——他现在遇到难处了,明白婚姻和家庭的可贵了,所以他现在想结婚了。” “什么,小五向你求婚了?”钟斐警觉地问。 楚情一楞,钟斐怎么这么会猜啊,总是猜对了,跟长着千里眼一样! 第166章 “跟我坦白” 收费章节(12点) 第166章 “跟我坦白”(加更) 钟斐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可他见楚情没吭声,当真了。激动之下,他也坐起了来,说:“‘小五’他大胆——敢动我‘活土匪’的女人,他是不想活了!”又说,“我要告诉丹尼尔——他的市场部经理心存不轨,利用公司资源,培植个人的势力……” “打住,打住!”楚情慌忙捂住钟斐的嘴——杨树铭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可不能让钟土匪去给人家打小报告! 楚情假意生气,对钟斐说:“我刚跟你说了,‘别瞎联系……’,你等我说明白了好不好?” “你说,‘坦白从宽’——”钟斐抱着肩膀,盘腿一坐,说,“你从今天早晨开始,就欠我一个解释呢!” “行行行,我解释,只要你别犯你那土匪脾气就成!”楚情说。 于是,楚情把昨天甜甜奶奶生病,今天甜甜放学后不知所踪,杨树铭以为孩子被前妻接走了,而实际上却是被安娜带走了等事,详细跟钟斐讲了一遍。 当然,其中略去了杨树铭光着身子从浴室里跑出来,还有向她未婚的事情。 想到这两件事,楚情一窘——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就好像杨树铭向她未婚,是因为被她看光光了一样! 这两件事,打死也不能说。反正也只有杨树铭和她知道。依着杨树铭那要面子的脾气,他才不会向外宣传呢。 楚情对钟斐说:“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撮合‘小五’和安娜,是不是合适?” “合适!”钟斐爽快地回答,“只要不是撮合你跟‘小五’,任何人都合适——哪怕我把自己的秘书搭出去。” 楚情推了钟斐一把,嗔道:“你正经点儿。”她又分析道,“按说呢,‘小五’职位不低,长相也不错,另外他还挺有钱。可就是结过婚,年纪大点儿,而且还有个孩子……” “还有一点——”钟斐补充道,“他的心机太深!” 楚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就怕心机深的人……恐怕安娜也会讨厌心机深的人吧?” 钟斐打量楚情,问:“你说这么多,莫非想让我去给安娜和‘小五’当媒人?” 楚情不好意思地说:“原是有这种想法的,毕竟安娜跟甜甜很投缘。可是你说杨树铭的心机深……我又觉得不合适了。” “你这是瞎操心!”钟斐用手指戳着楚情的额头,说,“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如果‘小五’有意让安娜当小甜甜的后妈,他们自己会沟通,哪用你多管闲事?” 楚情点头:“你说得对,哪用我多管闲事。”又说,“其实后妈这种角色不是那么好当的。别看安娜现在跟甜甜关系处得好,那是她现在没有家庭的责任和负担;等她真嫁到杨家,过起日子来,就未必是那么回事了。恋爱和婚姻是两回事,朋友跟后妈更是两回事。” 钟斐跟着楚情点头——楚情越是夸大嫁给二婚男人的坏处,他越高兴。他才不在乎安娜看不看得上杨树铭,只要楚情看不上杨树铭就行了。 楚情忽然发现,杨树铭跟常胜的家庭情况很像——都是只有一个老母亲,没有父亲;杨树铭有个宝贝女儿,常胜则有个难缠的妹妹……怪不得杨树铭冒冒失失地跟她求婚,原来看她在“上家”表现好啊! “切——人这辈子只傻一次,再不上那个当了!” 楚情想到这儿,越发觉得婚姻之事让人烦恼。 钟斐看楚情眉头深锁,似乎有心事。于是试探问道:“情情,你是不是因为离过一次婚,所以很害怕再次走进婚姻,害怕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楚情一楞,不知道钟斐是怎么看透了她的心思。 “是不是我又说对了?”钟斐开玩笑地反问——刚才他说一句,楚情就应一声“你说得对”,跟应声虫似的。 楚情却没有被他的玩笑逗笑。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说:“土匪,你过年就三十了……从前又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可是一直都没有结婚,还不是因为害怕婚姻和家庭的责任?” 钟斐长长地呼出一口了——终于,楚情肯面对现实,跟他说说心里话了,这可是机会难得。 他轻轻拉起楚情的手,说:“我以前没结婚,是因为没找到适合做我太太的女人。” “净胡说——那么多女人,就没有一个合适的?”楚情有些酸溜溜地说。 “我没胡说。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能让我安定下来。”钟斐认真地说,又说,“说实话,并不是她们不好,而是她们出现得不是时候。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过安定,更不想组建家庭……情情,人家不是说,‘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吗?” 楚情眼角湿润,她今天下午在杨家,还感叹过自己“生不逢时”;此刻,钟斐就告诉她,他和她是对的时间里的,对的人。 钟斐把楚情搂到自己怀里,说:“情情,你看‘小五’——他已经自由了这么多年,这会儿却忽然想起婚姻的好处来……这说明,婚姻不仅仅是束缚,它还给人安全感、幸福感,有困难的时候有人共同分担。” “嗯。”楚情把头埋在钟斐怀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钟斐忽然醒悟到什么,说:“我明白了——‘小五’是市场部资深项目经理,精通SWOT市场分析。说不定他对婚姻做过SWOT分析,随后才得出要结婚的结论……”又说,“情情,你哪天去找他,把分析报告借来看看,参考一下吧?” 楚情忍俊不禁,她嗔道:“净瞎说。” 楚情可无法想像——杨树铭戴着金丝眼镜,对着电脑给自己的人生大事做SWOT分析,而别人看到了,还以他正在研究市场策划书——这场景,实在太可笑了。 钟斐说:“你以为他不会这么做啊?我告诉你吧,人的思维有一种惯性,他做熟了分析报告,随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习惯用SWOT分析一下。你看他安排你们依次升职的做法,说明他已经对如何升职最快,有了一个优化选择。” 楚情玩笑道:“莫非他还考虑过4P策略?” “4P?”钟斐停顿了一下,摇头说,“那不可能——他既然想结婚了,肯定不敢玩4P了。” 楚情一楞,随后明白过来,钟斐故意曲解她的话。 她又气又笑地,在钟斐身上拍了两巴掌,说:“臭土匪,净跟我打岔——我就不相信,你这当总裁的,连4P策略都不知道!” “哦,4P策略啊……知道知道。”钟斐连忙讨饶。 可楚情此时却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真就生气了。她冷笑道:“人的思维果然有惯性——你的脑袋里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罢,她离开沙发,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把钟斐一个人晾在了沙发上。 钟斐在后面喊道:“喂,这就生气啦?你明知道我是开玩笑呢,你知道我喜欢开玩笑啊!”随后他急忙从沙发下面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追了过去。 楚情正要关门,钟斐一下挡在门框上,说:“情情,我告诉你个秘密——” “不想听!”楚情绷着脸说。 “不要嘛,这可是人家的终极秘密,人家鼓足了勇气才敢对你说的嘛……”钟斐厚着脸皮,挤进了门。 …… 第二天,楚情上班看到杨树铭,多少有些尴尬。 但是杨树铭却举止自若,就像昨天求婚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楚情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像杨经理这样的成功人士,肯定不乏追求者。如果他想结束单身生活,会有一个连的美女供他选择。就算是安娜,人家美丽、大方又善良,也比自己这只“小胖猪”条件好很多啊。 楚情揉揉小肚子上的肥肉——除了钟土匪那种变态,谁会好这口啊? 不行,打住——不能继续想昨晚发生的事了! 昨晚,钟土匪那个厚脸皮,竟然声称他跟她之前还是处男!真是不要脸,花花公子说自己是处男,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可是,她最后扭不过他,还是按他的要求,重演两人初|夜那晚的情节,而且是让她用无限怜惜的态度重做了一遍——真是丢死人了! …… 接下来的两天,杨树铭都没有再提求婚的事。楚情更是彻底忘了这码事。 可是这天下午,快到下班的时候,杨树铭突然把楚情叫进办公室。 他问:“楚情,我跟说的那件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楚情纳闷,她问,“是精华露的推广计划吗?计划我倒是做了,但是我觉得‘绿之雾’这名字,怎么看怎么觉得得小气!” 杨树铭皱眉,说:“楚情你故意打岔是吧?我跟你说过,名字不能改!我要说得是——”杨树铭停顿了一下,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含含混混地说,“那天在我家,我跟你说的事……” “啊?!”楚情吓了一跳,原来杨树铭还记着那事呢。原来他这几天不吭气,是以为她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第167章 SWOT分析法 收费章节(12点) 第167章 SWOT分析法 杨树铭重提求婚的事。他对楚情说:“我知道,我年纪偏大,又带着个孩子;但是我也有优势——年纪大了,就不再浮躁,知道过日子,也有一定的经济基础……” 楚情一楞,这不正是优势、劣势、机会、威胁——SWOT分析吗? 原来杨树铭还真是这么分析婚姻的! 杨树铭感觉到楚情心不在焉,他问:“怎么了?” 楚情说:“我听出来了,您把找太太这件事,做了一个SWOT分析——但是,您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杨树铭不解。 楚情说:“感情。” “感情?”杨树铭一楞。 楚情认真地点点头。她进一步解释说:“老大——婚姻不是组建工作团队,它需要感情做基础。两人在互相珍惜、互相爱护的基础上,才能互相陪伴,走过漫长的一生。” 杨树铭皱皱眉,说:“我以为——我们两个有相似的经历,都曾被不负责任的人伤害过,而且都想有个稳定的家庭生活……我感觉——我们两个对婚姻,是有共同语言的。” 楚情没说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杨树铭楞了一会儿,随后他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这还能不明白吗——楚情根本不爱他,对他一点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都没有,怎么可能嫁给他? 杨树铭自嘲地笑了笑,说:“对不起,大情——我的无礼唐突,给你增添了困扰。” 杨树铭很绅士的表现,反而让楚情有些不好意思。她慌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又说,“老大,我知道您没别的意思,您只是一时遇到了难处,才会想到这些事……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提醒您,婚姻大事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你说得对,我们已经犯过一次错误,如果再次走进婚姻,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杨树铭说。 楚情很高兴。她没想到自己这么有本事,很轻松地,就处理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试想,杨树铭可是她的直接领导,如果他不是这么通情达理,可能会因为求爱不成,翻了脸——那她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楚情有些后怕,轻轻吁了一口气。她又讨好地对杨树铭说:“老大,我的工作没你的忙,你有什么事就说话吧——要不,等会儿帮您去接甜甜放学?” 杨树铭想了一下,说:“也好,等会儿我要陪丹尼尔出去应酬,正怕没空接孩子。”他又说,“不过,甜甜想去看看她奶奶——你能不能绕个远儿,带她去医院看看她奶奶?” “当然可以了,我也正想去看看阿姨呢。”楚情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楚情下班,接了甜甜放学,随后领着甜甜到医院看望甜甜奶奶。 杨母的病情不是太严重,但是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她看到甜甜很高兴,连病都好了几分。她恨不能马上出院,继续回家去照顾孙女。 楚情笑着劝慰老人,让她安心养病。 楚情出去买了晚饭,跟甜甜和奶奶一起在病房里吃晚饭。随后她又看着甜甜写作业,为得是让老人跟孙女多呆上一会儿。 同病房的病友,也是位老太太。她指着楚情问杨母:“他杨阿姨,这是您闺女,还是您媳妇?瞧这脾气多柔和,多会照顾人啊!” 杨母笑道:“我哪有这福气啊,这是我孙女的老师。” 同病房的病友又夸奖楚情道:“嗬,这姑娘真好啊,长得一脸福相,能娶到她有福气了。” 楚情听了发窘,心说:“没听我管杨老太太叫阿姨,没叫妈,能是闺女或者媳妇吗?这不是故意搓和事吗?”可是她不能发作,只能尴尬地听着。 直到晚上七八点钟,杨树铭才结束应酬,来到医院。这时天已经很黑了,杨树铭开车带着楚情和甜甜回家。 杨树铭把孩子送到家后,要送楚情回家。楚情谢绝了,她说她就住在附近。 “你家就住在附近?”杨树铭有些吃惊。 “嗯。”楚情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杨树铭看楚情的意思,猜到她另有隐情,于是没再多问,就让楚情自己走了。 随后的几天,几乎都是这么过的。楚情天天帮杨树铭接孩子、看望老人。随后杨树铭来医院,接楚情和甜甜回家。 正好钟斐这些日子工作忙,每天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给了楚情很多自由的时间。 这天,楚情出了杨树铭家的小区,向自家公寓的方向走去。在路上,忽然一个人拦在她面前—— “楚情!” 楚情抬头一看,拦她的人竟然是徐琬。 只见徐琬紧绷着脸,对楚情说:“楚情,到我车上来,我有话问你。” “啊?”楚情莫明其妙。她看看四周,天色已经很黑了,四周少有行人。幸好徐琬是个女人,而且只有她一个人。换作别的情况,楚情还真不敢随便上车。 楚情忐忑不安地跟着徐琬,来到徐琬车上。 “徐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楚情问。 徐琬严肃地说:“楚情你知道,我是人力资源部的经理;所以我跟你的谈话,并不是私人性质的。” “啊?”楚情吓了一跳,问,“难道我犯什么错误了?” 徐琬又说:“你也不要太紧张。因为我们这次谈话,是非正式的。如果是正式谈话,我们会在公司谈,而且要有秘书做笔录。” “那样谈话,还不跟审犯人一样吗?”楚情心中腹诽。 不过她又想,自己刚进“绿晶坊”,既没接触公司机密,也没掌控公司财权,不可能犯什么错误,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她坦然对徐琬说:“徐经理,您请说吧。” 徐琬点点头,问:“我要问的是——你跟杨树铭经理,有没有暧昧关系?” “什么?!”楚情惊叫。她反问,“这是从何说起?” “请不要回避问题,请回答‘有’还是‘没有’!”徐琬严肃地说。 “当然是‘没有’!”楚情一字一顿地说,她又警惕地说,“对这件事,我要行使申诉权,我要清楚你为什么来问这个问题!” 徐琬一楞,她被楚情说住了。 她为什么来问这个问题? 还不是左小晴又跑她那里嘀咕,说楚情跟杨树铭有很多违悖常理的表现。而且她自己也发现,杨树铭最近总是躲着她,有打算跟她分手的迹象。 于是她坐不住了,直接跑来问楚情。 她以为,打着公司的旗号来审楚情,肯定能把楚情吓倒。哪知楚情根本不怕,还要行使申诉权。 如果让楚情投诉到人力资源部,说徐琬私下盘问过她,徐琬的处境那就尴尬了。 徐琬眼珠转了转,说:“是这样的——有人投诉你们,说你们有超出同事友谊的关系……你知道,这是违背公司规定的。” “就算是‘超出同事的友谊’,那也是友谊,不是暧昧关系,不违反公司规定!”楚情咬文嚼字地说道,又说,“我有男朋友,是那种计划结婚的男朋友,他不是‘绿晶坊’的员工,我们不违反公司政策!” “你有男朋友,真的有男朋友?”徐琬惊奇地问。她还记得,在高球俱乐部培训的时候,左小晴说楚情有几夜没睡宿舍。她曾以为楚情勾搭上了哪位经理,现在想来,人家也许是私会自己男友。 只听楚情又振振有词地说:“我不允许别人这样诬蔑我,所以我明天会去人力资源部反投诉!” 徐琬被吓了一跳,她可不能让楚情把事情闹大。于是她好言相劝楚情:“楚小姐,如果你跑去人力资源部反投诉,那这事影响就大了,岂不是对你和杨经理的影响更不好?尤其是你,杨经理特别为你申请了提前转正,这可是做为新人的最高荣誉……你可不能辜负了杨经理的苦心啊。” “这……”楚情被徐琬这么一分析利弊影响,犹豫了。 徐琬趁机说:“你想想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在公司之外的地方跟你谈话,就是想先了解下情况,帮你们把影响消弥于无形。难道你以为,我下班之后没事干,吃饱了挣的,在这里等着你们吗?” “我们?”楚情一楞,问,“你看到我和杨经理一起回来的?” “当然!”徐琬说。其实她只是看到了杨树铭的车子,根本没看到车里有什么人。只不过在小区外面等了一会儿,看到楚情从小区里走了出来。 楚情不知道徐琬看到了什么。她反问徐琬:“那你就没看到,车里还坐着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徐琬一楞,“谁,难道是他**?” 徐琬知道杨树铭住这个小区,而且知道杨树铭跟母亲住一起,但是她从来没到过他家,也没见过杨母。 楚情情急之下,忘了杨树铭的嘱咐,她口无遮拦地说道:“什么啊,是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徐琬惊叫,“他有女儿,难道他结婚了?!” 楚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她忙捂住嘴,随后说:“徐经理,这是杨经理的隐私,我不能再说了……”话未说完,她拉开车门就下了车,跑了。 第168章 “你有男朋友了?” 收费章节(12点) 第168章 “你有男朋友了?” 这天,是周末。 按惯例,杨树铭每个周末都会去徐琬的公寓,跟徐琬私会。 今天他跟徐琬在电话里约好,仍然在她家里会面。 杨树铭一进徐琬家的门,就把带来的礼物递给徐琬,说:“这是上次我出国带回来的法国香水,早就应该送给你,但是因为我母亲病了,我忙得焦头烂额,没顾得上。” “阿姨生病了?”徐琬诧异地问,“什么病,严重吗?怎么没听公司里有人提起?” 杨树铭摇摇头,说:“不算严重……但是,这之后我不敢让她再帮我带孩子了——她年纪大了,也该让她好好享受一下晚年了。” “你真的有孩子?”徐琬很不高兴,埋怨杨树铭,“你从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杨树铭说:“琬,对不起。最初我们在一起,都没有打听过对方的感情史,我们只是单纯地互相欣赏,互相喜欢……后来,不知为什么,我就越来越说不出口了。我在公司里,避而不谈自己的家庭,正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我离过婚、还有一个孩子的事。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亲口把自己的那些事,全部告诉你。” 徐琬苦笑,说:“可是到最后,我还是先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真的很对不起。”杨树铭道歉。 他跟徐琬在一起,虽然只是一种性伴侣的关系,从来没有结婚的打算,但他隐瞒婚史的作法还是欠妥当。 徐琬虽不高兴,却也没什么好指责杨树铭的。她悻悻地自嘲:“还好啦——你只是有个女儿,确实没有太太。如果你不仅有女儿,还有太太,那我成什么人了,小三吗?” 杨树铭苦笑,说:“琬,你应该了解我,我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 杨树铭嘴上虽这样说,却也觉得惭愧,因为他还没有跟徐琬彻底分手,就先向楚情求了婚。这件事他确实做得不对。 杨树铭把自己的那段婚史,详细地跟徐琬讲了一遍。 杨树铭说:“我女儿叫甜甜,我和她妈离婚的时候,她还很小。当时她妈要出国,不方便带孩子,法院把孩子判给了我;可实际上,是我妈一直替我带着她。我对这个孩子,确实缺少了关爱。这十多年来,她从我这里得到的,除了钱,其他的东西都非常非常少……” 说到这里,杨树铭很内疚,他说:“我自己一直以为,我不在乎这个孩子。如果我再婚,她会仍然跟着我妈过,她跟我的家庭没有什么关系……” 徐琬握住杨树铭的手,说:“树铭,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是这么冷血的人啊!也许你一直恨着孩子的母亲,但孩子是你的血脉,她是无辜的。” 杨树铭点点头,说:“是,我现在回想起从前来,很是惭愧……” 那天杨树铭去学校接甜甜,因为有事耽误了一下,去晚了,没有接到甜甜。他当时就吓了一身冷汗,以为孩子走丢了。后来听人说甜甜跟着一个年青女人走了,他又以为是前妻把孩子带走了。 从那一刻起,他忽然明白,他其实是在乎这个孩子的——她是他的宝贝小公主,是他全部的幸福。 所以那天他一看到楚情,就情不自禁地向楚情求婚。 他了解楚情。楚情是一个典型的良家妇女,她有传统女性的优秀品质,善良、勤劳、坚韧、宽容。 如果楚情成了他的太太,她会帮他把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也会对甜甜和甜甜奶奶好。那样,他就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杨树铭想到结婚的时候,自动就把徐琬排除出去了。因为男人想结婚的时候,优先考虑的是适合做老婆的人,而不是做为性伴侣的人。 “琬,对不起——”杨树铭对徐琬说,“我刚刚发现,原来我跟甜甜的亲妈一样,是个自私的人……” “我从来不觉得你自私,你顶多不能算个圣人,你是一个普通人。”徐琬听杨树铭讲完他的婚史,对杨树铭还是很同情的。 “可是,我打算结婚了。”杨树铭说。 潜台词的意思是,他要结束跟徐琬的关系了。 徐琬一楞。她已经预料到,杨树铭今天过来,是跟她谈分手的,但是她还是挺受打击。 缓了一会儿,徐琬问杨树铭:“你有结婚对象了吗?” 杨树铭摇摇头:“还没有,正在努力寻找——长得美丑无所谓、学历高低无所谓、有没有工作也无所谓……只要她对我妈和甜甜好。” “你这是在找太太吗?你分明是在找一个保姆嘛!”徐琬生气地说,她又说,“找太太不是招聘雇员,你不可能随便解除合同的!” 杨树铭想到楚情也对他做过相同的提醒……他不禁反思,也许自己真的太轻率了? 徐琬此时也想到了楚情,她问杨树铭:“你不会是看上了楚情吧?” 杨树铭一楞,问:“你怎么这样问?” “她这人一看就好脾气,是那种搁在家里特别让人放心的女人。”徐琬掩饰不住醋意,说,“而且你最近,不是跟她走得很近吗?” “你理解错了。”杨树铭说,“楚情恰巧有份兼职,是我女儿的数学家教——当然啦,刚开始的时候,互相都不知道;是我妈这一住院,大家才知道彼此关系的……随后,她帮我接女儿放学,只是暂时帮忙。” “那还好……”徐琬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她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她说,“我说‘那还好’,是因为楚情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她有男朋友吗?”杨树铭很诧异。 …… 这天,杨母病愈出院,楚情特地来医院帮忙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 随后她跟着杨树铭的车,把杨母送回了家。 杨母对楚情很感激,她说:“小情啊,我这一住院、一出院都是你帮忙,太感谢你了。” 楚情笑着说:“不用谢,只要您身体健康就好啊。” 杨母要留楚情在家吃饭,楚情婉拒了。 杨树铭送楚情出来,一直送她到小区门口。楚情说不要送了,甜甜奶奶还需要照顾,家里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杨树铭忍不住问楚情:“楚情,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楚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那种想过要结婚的朋友吗?”杨树铭追问。 “是吧。”楚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钟斐已经明确表示,他要跟她结婚,她却感觉很有压力。 “你的男朋友,就住在旁边那栋酒店式公寓里?”杨树铭又问。 “嗯。”楚情抬头看了看那栋公寓,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里现在已经成了她的家,只要想到她和钟土匪的安逸小窝,她就打心里觉得温暖、快乐。 “住在那栋公寓里的,可都不是普通人——有外交官、大企业家,还有影视明星。”杨树铭说。 “啊?”楚情一楞,她天天进出公寓,只知道公寓里的服务人员态度特别好,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栋公寓设计很巧妙,很好地保护了住户的私密空间,住户们进出家门的时候,不会总跟自己邻居面对面。所以楚情很少看到其他住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 杨树铭看着楚情发呆的表情,微微一笑,眼镜片后面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 楚情心中一警,她忙拜托杨树铭:“老大——你要为我保密,我一直跟小晴她们说,我是在替亲戚看房子,我不想让她们知道我男朋友是哪位……”她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说,“对了,我男朋友确实是单身,我可不是‘金屋藏娇’什么的!” 杨树铭“呵呵”笑了,说:“楚情,你想太多了。其实我刚才是在想——我们的代言人,裘梓枫也住在那栋公寓里。” “哦,真的?”楚情惊奇问道。她在想,自己既然跟大明星住同一栋楼,怎么一次都没见过他呢? 杨树铭回到家,杨母正在吃力地擦着家俱上的灰尘。 杨树铭连忙拦住母亲,说:“妈,您刚出院,快歇歇吧,这些事等会儿我会做。” 甜甜在一旁跑过来,说:“奶奶,让我做——”她又告诉爸爸,“爸爸,刚刚我扫过地了。” “好孩子,真懂事。”杨树铭怜爱的说。 杨母满是慈爱地看着孙女拿着抹布,一点一点擦着家俱,不禁感慨,孩子终于长大了。 杨树铭扶母亲回房休息。杨母忍不住对儿子说:“树铭,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了家了吧?” 杨树铭说:“我正有这个打算。”又说,“妈,我以前太自私了,只顾自己工作,把甜甜全交给了你。我正想找个人,帮您分担一下。” 杨母摇头,说:“甜甜不是我的负担,我一个人生活多闷啊,她正好是我的一个‘小伴儿’。”她说,“你不要因为我生病了,就急着找。你要找个可心的,当然最好是能善待甜甜的。” “我知道,我不会轻率决定的。”杨树铭说。 杨母说到这儿,忽然说:“我觉得,楚情这姑娘不错。她办事妥当、手脚麻利,当家肯定是把好手。最难得的,是这姑娘心善,对甜甜不错……” 第169章 “我多实诚啊” 收费章节(12点) 第169章 “我多实诚啊” “妈,您可别说这话了——打前些天在医院里,您就总往这方面引逗。”杨树铭苦笑。 他那天冒昧向楚情求婚,除了他自己觉得楚情合适外,他**那些天在医院里一直明示暗示,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杨树铭告诉母亲:“楚情有男朋友,人家正计划结婚呢。” “真的?”杨母不太相信,“前些日子我试探她,她说她没有对象啊!” “人家姑娘害羞呗,怎么跟您说实话?” “也许吧。”杨母叹道,又说,“太可惜了,怎么让咱们晚了一步啊。” 说到这儿,杨母语调忽然变得悲戚,她又说道:“我这一病,算是醒悟到了——我怕不能看着甜甜长大啊……我就怕我闭了眼,孩子受委屈啊。” 杨母说着,眼角溢出了泪滴。 “妈,瞧您说的!”杨树铭嗔道,又安慰母亲,“您身体好着呢,医生说您没有大毛病,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这不我还计划着,等甜甜放了寒假,带着你们俩找个温暖的地方渡假呢。” 杨树铭说得是心里话。母亲这一病,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前对母亲和女儿,都亏欠太多了。所以他正已经跟上面申请休假,打算把积攒了多年的假期,都使用了。这对于以“工作狂”著称的他,可算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正当杨树铭计划休假的时候,钟斐也在计划休假。 想到跟楚情去浪漫渡假,他的心就雀跃起来。 “小情情,安排好了没有,我们去哪儿?” 眼前新年将近,他越发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 “小情情,我怎么还没看到你订机票、订饭店?” 钟斐把自己银行卡的副卡给了楚情,如果她订机票、订饭店,他肯定能察觉到。但是楚情除了两人的家用开支,极少动用他卡片里的钱。副卡的消费记录里,根本没有旅游方面的支出项。 “放心吧,斐少爷——奴家早就给您安排好了!” 楚情一个媚眼,钟斐的骨头酥了半边。 但是他仍然不放心。因为他知道楚情帐户里没有多少钱,如果她不肯动用他的卡片,怕是没有能力支付一次奢侈的旅游,说不定会给他们的浪漫之行打了折扣。 “情情,你可不要太简陋啊。”钟斐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个不要简陋?”楚情故意反问。 钟斐只得直接说:“我记得,自从你给自己买了件裘皮大衣,你的银行卡里就没钱了……你说你从哪儿来得钱,支付咱们这次旅游?莫非你们‘绿晶坊’的年终奖很高,还是‘小五’扔给你一枚‘糖衣炮弹’?” “去你的——早跟你说了,我跟‘小五’没关系!”楚情不满地说。 随后,楚情两手交握胸前,用梦幻语调说:“头等舱、高级酒店,有阳光、大海和沙滩……”她问钟斐,“斐少爷,你满意吗?” “哇,我们两个心有灵犀啊!”钟斐惊喜叫道,“我想得正是那样一个地方,最好安静些,不打扰我们俩个在沙滩上晒太阳,还有‘骑马’!” “去——”楚情娇嗔着,拍了钟斐一巴掌,“你脑袋里就没点儿正经东西?” 钟斐“嘻嘻”笑着,不以为意。 楚情又盘算说:“我们腊月二十启程,二十六回来——正好赶在年前回来,不影响你陪伴钟伯伯他们过年。” “二十到二十六——”钟斐屈指算着,算完他大叫,“什么啊,就这么几天啊!太少了,亏你那么早就让我计划旅行,我拼命把工作往前赶,挤出半个月的时间呢!” 楚情说:“天数已经不算少了。而且比起普通旅行社安排的五日双人游,划算多了,路上的时间都没算在内!” “五日双人游?”钟斐狐疑地问,“去哪儿?” “保密!”楚情得意地说,又问,“反正是个有阳光有海的地方,好吧?” 钟斐想刨根问底,楚情偏偏要卖这个关子,只让钟斐把护照和身份证的复印件给她,她去办手续。 楚情带着自己和钟斐的证照复印件,来“碧格”西餐厅,交给姜经理去办理旅行用的各种手续。 姜经理拿着钟斐的证照复印件,表情有些古怪,似乎他预料到会这样,但是又有种说不来的某种含义。 楚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姜经理说:“姜经理,您之前没把我中奖的事告诉钟斐吧?” 姜经理连忙摇头,说:“没有。你说过让我暂时保密,我一直保着密呢,没跟任何人说!” “那就好,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楚情说。 搁下楚情准备两人的旅行不提,钟斐找了个时间,特意回了一趟“留余园”。 上次楚情生病,错过了在郭玉龙兄妹生日会上亮相的机会。所以他要计划一下,最好能带着楚情“留余园”过新年,让父母认可他和楚情的关系。 一进“留余园”,就看到管家沈永福正指挥着佣人们收拾庭院、摆放盆景。 钟斐问沈管家:“永福叔,这么早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事了?” 沈管家笑着回答:“夫人往年不在家过年,今年这是第一次,钟先生吩咐要隆重些。” 钟斐点头,表示理解。“留余园”总算等到了一个有女主人的新年。 钟斐问沈管家,他**这会儿在哪儿。 沈管家说:“夫人和先生在主楼的小客厅里,商量渡假的事儿……” 说到这儿,沈管家忽然不往下说了,似乎怕自己说走嘴,透露了什么重要消息给钟斐。他陪着笑说:“太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您还自己去问先生和夫人吧。” 钟斐尴尬,原来自己在“留余园”信誉这么差,连个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他没办法了,只好直接去问自己的老爸和老妈。 钟斐来到主楼,在小客厅里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一张舒适的长沙发,钟恺雄和于美人两个人坐在那边,一边晒太阳,一边商量着什么。 于美人看到儿子走了进来,很是高兴。她站起身跑过来,拥抱了一下儿子,说:“儿子,你越来越帅了,越长越像你爸当年了!” 钟斐偷看了一眼父亲,嬉皮笑脸地对母亲说:“妈,您就不觉得我比我爸更帅?”又说,“因为我有您的优良基因啊!” 钟斐绕着圈拍了于美人的马屁,把于美人逗得“咯咯”直笑。她跑回到钟恺雄身边坐下,对钟恺雄说:“恺雄,咱们儿子真优秀。” 钟恺雄却冷“哼”一声,说:“他这张嘴,就会胡说八道,一点儿稳重劲儿都没有。” “爸——”钟斐撒着娇,来到长沙发边,挨着母亲,挤着坐下。他说,“爸,我多诚实啊,哪有胡说八道啊?” “没有吗?你看这是什么!”钟恺雄拿起一份商业杂志,翻开其中一页,递给于美人和钟斐看。 于美人拿起杂志,读了起来:“年度商界之星,钟斐。” 她高兴地钟斐说:“儿子——你是年度商界之星呢,真了不起!” 钟恺雄在一旁对于美人说:“你还是先看看他在商业年度人物颁奖典礼上的发言吧——人家发表获奖感言,都正正经经的;他呢,一嘴胡说八道。” 于美人捧着杂志读道:“‘感谢我慷慨的父亲……’”她对钟恺雄说,“恺雄,他在感谢你呢!” 钟恺雄“哼”了一声,说:“你接着往下读!” 于美人接着读到:“‘他为这世界贡献了一万亿颗精细胞,并继续贡献着,但只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于美人读到这里,忍不住用杂志捂着嘴,“咯咯”地娇笑。 她对钟恺雄说:“恺雄,我不知道你会生产出那么多精细胞来,真的假的?” 钟恺雄额头上布满黑线——他忘了于美人的思路永远不同于常人,惯有奇思妙想。 于美人发现丈夫的一张脸已经窘得成包子褶,知道自己失言了。她忙说:“你有这么多精细胞,却只生了阿斐一个——你果然是个慷慨的父亲嘛!” 钟斐在一旁大笑,说:“爸,您听到了吧?还是我妈理解我!” 钟恺雄听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完全扭曲了他本来的意思。他很生气,说:“可这是在公众场合,你怎么可以说话这么轻浮?” 于美人见钟恺雄生气了,连忙附和丈夫的话,说:“对,这是公众场合——”她帮丈夫斥责儿子,说“阿斐,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钟斐不急不慌地说:“妈,我是在帮我爸辟谣啊——现在的八卦杂志上,都在说郭玉龙是我爸的私生子呢,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于美人诧异地问:“什么,阿龙不是你爸的私生子吗?” “当然不是啦!”钟恺雄和钟斐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一次,钟恺雄赞赏地看了看钟斐——儿子总算有这么一回,说话时顺了他的心意。 钟恺雄既委屈又不可思议地对于美人说:“美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啊?” 第170章 “灵魂的伴侣” 收费章节(12点) 第170章 “灵魂的伴侣” 钟恺雄责问自己的夫人:“美人,难道你给阿龙和阿凤在‘留余园’过生日,是因为你以为他们是钟家的子孙?” “没有,没有——”于美人慌忙否认。她尴尬地笑着,说:“我说着玩儿呢,没那么想过啊!” 于美人说话的时候,两只明亮大眼睛笑得只剩下两条细缝,长长的睫毛像小帘子一样,挡住了眼睛里的真实表情——她这幅摸样,跟钟斐撒谎时的表情,简直是如出一辙。 “真的吗?”钟恺雄双眼紧紧盯着他的美人——他才不相信她,因为她一向热衷于搓合他和他表妹,也不管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美人连忙强调说:“真的,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我给他们过生日,是觉得他们双胞胎很好玩儿!” 钟斐在旁边偷看父母互动,窃笑不止。 他同时暗暗感叹“缘份妙不可言”。 父亲是这样严肃古板的一个人,可他偏偏喜欢母亲这样古灵精怪的女人!而自己呢,最初不过是替楚情打抱不平,哪知随着了解她越多,爱她就越深,直至情网深陷、不可自拔。 钟斐相信,自己的父母一定会理解自己对楚情的爱,因为他们是懂得爱情的一对父母。 想到这儿,钟斐忽然想到自己此行的来意,他问母亲:“妈,刚我听管家说,您今年打算跟我爸出去渡假?” 于美人正被钟恺雄追问郭玉龙的事,处于窘境,儿子的一句话恰好救了她。她忙对儿子说:“是啊,是啊——因为我找到了我灵魂的伴侣,我要去跟他(她)会面。” “什么?灵魂的伴侣?”钟斐不可思议地问。他看了父亲一眼,又问母亲,“妈——您灵魂的伴侣……难道不是我爸吗?” 此话一出,钟恺雄和于美人都有些尴尬。 于美人干笑两声,说:“不一样的——你爸是我永远的‘男一号’;但是我还有灵魂的神秘伴侣……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好解释的。” 于美又说:“邱先生告诉我,我应该回国来寻找我灵魂的伴侣……所以我回国来了。起初,我以为她指得是你爸,但是后来我感觉好像不是那意思——灵魂的伴侣和爱人是两码事。” “那您灵魂的伴侣,它究竟是个人呢,还是一样东西?”钟斐好奇地问。 于美人笑道:“当然是个人啦,哪能是个东西!”她说,“我特意安排春节的时候跟那人相会,恺雄说他想陪我去,正好我们一起去渡假。”说到这儿,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鼓起掌来,“真是好高兴、好期待啊!” 钟斐却充满狐疑地看看自己的父母—— 他这位老妈,长年都在渡假,而且是在一艘豪华游轮上渡假。渡假这种事,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稀罕事。她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再看他老爸,面部表情甚是古怪,莫非是不放心自己夫人去跟某人个见面,所以才跟夫人同去渡假? 最好奇的就是,所谓的“灵魂伴侣”,究竟是哪位“高人”啊? “妈,您是怎么找到那位‘灵魂伴侣’的?”钟斐问。 “保密!”于美人乐眯眯地一笑。 “那您和爸要去哪儿渡假,带不带上我啊?”钟斐再度试探。 “当然不能带你了!”钟恺雄在一旁插言。 于美人也笑眯眯地说:“地点暂时保密。等我们回来再告诉你。”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渡假,莫非又不在家过春节了?”钟斐抱怨说。 “我们农历腊月二十出发,二十六就回来啦——根本不影响在家过春节的!”于美人说。 “什么?”钟斐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二十出发,二十六回来——怎么跟楚情的安排一模一样啊?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钟斐立即联想到了邱先生——他曾经找邱先生帮忙,托她老人家想办法,让父母能接受楚情。 钟斐的打算是,邱先生对母亲有很大的影响力,而父亲对母亲则是千依百顺。只要能找到契机,让母亲喜欢上楚情,父亲就再不能反对了。 莫非邱先生想出什么办法出来了? 钟斐想去找邱先生问个究竟。他假意陪父母说笑了一会儿,随后告辞:“我很久没问候邱先生了,我去看看她老人家,随后就回公司去。” 于美人却说:“你不用去了,邱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钟斐很诧异。“走哪儿去了?” 钟恺雄说:“你妈回来后不久,邱先生就带着小丫回乡下老家了。” “邱先生回乡下老家了?”钟斐不可思地说,“怎么没人告诉我啊!” 钟恺雄冷笑道:“你一年到头,回家来看过几回?我们老俩口都指望不上你,人家邱先生还能指望你惦记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不是,这不一样啊……”钟斐有苦难言。钟恺雄对他下过禁令,不许他随便回“留余园”来。当然了,现在母亲回来了,禁令可能有所改变,但是他还是不敢轻易回来。所以他吃了个“哑巴亏”。 于美人在一旁给儿子解围,说:“儿子,邱先生走时特意交待过,不让我们告诉你……”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哪天我们去乡下看她——听说乡下挺好玩儿的哦!” 钟斐很是失望。他起身跟父母告辞。他走到于美人身边,亲了亲她的面颊,说:“妈,我好爱你啊——”又说,“您就没想过,我可能是您灵魂的伴侣?” 于美人眼睛一亮,说:“有可能啊,我能感觉得到你情感的变化呢!” 钟恺雄在旁边冲儿子直瞪眼,嫌儿子举止轻浮——花花公子式的甜言蜜语,怎么可以用来哄自己的母亲? 于美人感觉到钟恺雄不高兴了,忙又说:“阿斐,你永远是我的‘男二号’;你爸是‘男一号’。” 于美人把钟恺雄和钟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划分分明,钟恺雄挺得意。他冲儿子说:“儿子,你听到了吧,你是‘男二’呢!”他故意强调那个“二”字,意思是“你就是个二!” 钟斐岂肯让自己父亲得意?他从小长到大,如果不跟钟恺雄对着干,心里就不舒服。于是他假意没听到父亲的话,转而对着母亲,一语双关问道:“妈,有男三吗?” 他故意强调那个“三”字——言下之意,他在跟母亲开玩笑,问她有没有男小三。 钟恺雄一向正直古板,听到这种玩笑快气死了,他吹胡子瞪眼睛,命令钟斐:“快滚——没我的允许,不许踏进‘留余园’半步!” 钟斐说声“得令”,滚了。 于美人却认真地琢磨了好半天。最后她对钟恺雄说:“我还没想好谁是男三号——是佑人吗?” 于佑人是于美人的弟弟,也就是钟斐的舅舅。 想到于佑人,钟恺雄莫明其妙地长叹一声。 他把夫人轻轻揽到自己怀里,说:“美人啊,阿斐是个坏小子,你别听他胡说。”又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阿斐还有佑人,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于美人趴在钟恺雄的胸膛上,点了点头。她又说:“恺雄——这次回来,我很快乐,感觉就像是船儿驶进了港湾……我感觉,这次回来是对的,我们再不分开了,好吗?” 钟恺雄只觉胸中暖流滚滚,他激动地说:“美人,其实我们从未分开过——你不记得吗,我经常去‘大西洲’号上看你啊。” 于美人甜甜地笑了。 忽然,于美人想到什么,她好奇地问钟恺雄:“阿斐说你‘还在继续贡献着……’是什么意思?” “额……”钟恺雄大窘。 “你只生了阿斐一个,其余的都贡献到哪去了?”于美人天真地问。 “这个嘛——”钟恺雄对钟斐真是既爱又恨,心中的感觉这叫一个纠结。他对于美人说,“这样吧,我晚上告诉你。” “晚上才能说?”于美人莫明其妙,“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她迅速思考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眨啊眨个不停。 在钟恺雄眼里,他的美人就像年轻时一样美丽。他最爱看她动脑筋时的模样,一双大眼睛眨个不停,浓密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忽闪着。 “现在也能说——”钟恺雄改主意了,他忽然把于美人抱了起来,说,“我们回卧室去说!” 钟恺雄想——匪小子说得对,自己老当益壮,雄风不减,还可以继续为这个世界做出“贡献”! …… 终于盼到了出行的这天。到了机场,楚情才告诉钟斐,他们的目的地是马尔代夫。 “马尔代夫?!”钟斐惊叫。 楚情得意地说:“怎么样,惊喜了吧?水清、沙白,椰林、倒影——麦兜最喜欢的地方啊!” 钟斐点头,他确实感到惊喜,于是越发好奇楚情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楚情仍然不肯说。 钟斐撇撇嘴:“不说算了!”他又问,“你给我们收拾好东西了吗?” “收拾什么东西?” “衣服啦、潜水用具啦,还有钓竿。” 楚情一楞,她不好意思地说:“我只带了睡衣和游泳衣……” 第171章 神秘的亲和数 收费章节(12点) 第171章 神秘的亲和数(加更) “什么?”钟斐故意高声惊叫道,“难道你想让我们穿着羽绒服衣去海边晒太阳?” 楚情陪着笑说:“至少,如果我们需要候机的话,穿着羽绒服不会怕冷气吹。”又说,“到那里我们再想办法,难道那里没卖衣服的?” “可是,我还要用我自己的潜水服和钓竿!”钟斐说。 “我们可以租啊。”楚情好言相劝。 “不,我要用自己的!”钟斐就像个撒娇的孩子,任性地说。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了贵宾候机厅。 贵宾候机厅是专供头等舱客人使用的。墙上挂满现代风格的抽象画,地上铺着米黄色的地毯,淡蓝色的沙发组成独立的休息区,装修风格既奢华又时尚。 休息厅里人不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客人,散坐在不同的休息区。 进入候机厅,钟斐继续跟楚情撒娇,因为他就喜欢这样逗楚情。他摇晃着楚情的手,闹道:“我要用自己的东西!” 楚情踮起脚,摸摸他的头,像哄孩子一样,说:“乖——现在回家拿来不及了,回头我们让崔助理给寄过来,好不好?” 钟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好。”说着,他把头放在楚情的肩膀上拱了拱,结束整个撒娇的过程。 楚情无奈地摇摇头。她知道,钟斐未必真让崔助理把东西寄去,但是现在一定要她这样哄他。 他这种喜欢扮小孩子的嗜好,是种阵发性的毛病,跟抽风一样。可是一旦发作起来,就要她把他的毛顺好,才肯罢休。 楚情顺好了钟斐的毛,牵着他的手,向休息区走去。 忽然,她感觉到一股森森的目光在尾随着她和钟斐。她警觉地扭头一看,不由惊叫起来:“老大!” 只见旁边一个休息区里,坐着三个人,正是杨树铭、杨母和甜甜。 他们一家三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和钟斐——恐怕刚才楚情给钟斐“顺毛”的过程,他们已经看了个一清二楚。 楚情楞了足有五秒钟,才回过神来。她挤出一脸笑容,向杨树铭一家挥着手,说:“啊,真是好巧啊!”又说,“老大,原来你也带着阿姨和甜甜去渡假啊?阿姨,你气色真好,身体恢复挺好吧?甜甜,你放寒假了是吗?” 楚情一口气把杨树铭一家人都问候到了。 直到她说完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冲杨家人挥手的时候,手上一直带着钟斐的手。 钟斐的手和她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始终就没有拿开。 “怪不得刚才挥手时那么累!”楚情腹诽着,撒开了钟斐的手。 钟斐的手却不肯闲着。它刚一离开楚情的手,就抱上了楚情的腰。它也不管那腰并非杨柳细腰,而是实实在在的水桶腰。它摸到楚情的腰上,顺便在她腰部的肥肉上拧了一把,以示它的主人在抗议。 杨树铭一家三口似乎也很尴尬。他们露出整齐的笑容,跟楚情打招呼。 随后,杨树铭起身走了过来。来到楚情他们近前,他并没有跟楚情说话,而是对钟斐伸出了手。他说:“钟总,您好——” 楚情在旁边一楞,她没想到,杨树铭竟然认识钟斐。 只听杨树铭又自我介绍:“我叫杨树铭,是‘绿晶坊’的市场部高级经理。上次高端商业杂志的酒会上,您被评为‘商界年度之星’,我有幸在场。” 楚情这才明白过来,钟土匪也是在本市的商业圈里,也是小有名气的,难怪杨树铭会认识他。 楚情又感叹,原来她和杨树铭那么早就见过面啊!不过她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估计他也认不出她来。因为当时她化了很浓的妆,而且与那时相比,她的体形变化很大。 钟斐落落大方地跟杨树铭握了握手。他弯弯着一双笑眼,笑眯眯地对杨树铭说:“杨经理,久仰大名。”他又说,“小情情经常在家提起你,她说你是‘五毒教’教|主!” “什么?”杨树铭一楞。 楚情羞窘,在钟斐胳膊上捶了下,说:“胡说,胡说。” 钟斐笑道:“这不是贬义词,她是形容你眼光独到,看人犀利。”他又说,“小情情很崇拜你的,说你是让人尊敬的领导。” 杨树铭苦笑一下,说:“不敢当。”又说,“以前不知道楚小姐和钟总的关系,多有冒昧。” 说罢,他向楚情扫了一眼,眼镜片后闪过一道精光,其中蕴含的意味复杂深刻。 楚情尴尬至极,她打着“哈哈”,对杨树铭说:“老大,您打算带阿姨和甜甜去哪玩儿啊?” 杨树铭回答:“马尔代夫。” 楚情一听,惊诧地问:“你们也去马尔代夫啊。” 钟斐假意惊叫,道:“这么巧啊,我们也是去马尔代夫!”又扭过脸,咬着后槽牙问楚情,“小情情——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呢?” 楚情眼角直抽抽,她心说,我哪儿知道怎么会这么巧啊! 杨树铭很认真地跟他们解释,说:“我平时工作忙,这次把攒下的年假都歇了,就想带她们去个温暖、好玩儿的地方。又因为家母身体刚刚恢复,我怕旅途太长她吃不消,所以买了头等舱的座位。” 钟斐点头,说:“好巧,好巧,我们也是头等舱。” 楚情尴尬,她不敢让钟斐继续跟杨树铭聊下去了。她对杨树铭说:“老大,您陪阿姨和甜甜坐;我和钟斐去商店转转,买点儿东西。” 说罢,她拉着钟斐匆匆离开了。 果然,钟斐因为巧遇杨树铭,他的毛又开始“炸”。他直到买完东西,还在嘀咕:“‘小五’怎么也在这儿,‘小五’怎么也去马尔代夫?” 楚情把购物袋往他怀里一放,喝道:“马尔代夫又不是你们家后花园,咱们去得,人家就去不得吗?” 钟斐被楚情喝斥,委屈地撇撇嘴,眨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情。 楚情只好举手投降:“好了,我被你打败了——”她说,“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怎么会有钱支付这么一次奢华旅行嘛?我告诉你就是了。” 于是,楚情拉着钟斐来到一处偏僻的休息区坐下,她把她在“碧格”西餐厅中大奖的事,跟钟斐讲了一遍。 她说:“当时,我一看大奖是马尔代夫五日双人游,就想等到这个奖,跟你做伴去旅游。” “小情情当时想到人的是我?”钟斐问。 “当然啦——你这样的豪门大少,什么都要最好的、最大的,我哪敢敷衍?为了能去个像样的地方旅游,我这才大费周折,去赢取这个大奖。” “那你是怎么赢得的呢?” 楚情说:“你知道,猜数字我最拿手了!既然侍者说了,组成密码的数字,可以从告示牌中发现线索。于是我对告示牌中的数字进行了分析,把它们做各种排列组合。后来我忽然醒悟到,原来它们都是成对的‘亲和数’!” “‘亲和数’好像是古希腊数学家,毕达哥拉斯最先发现的。”钟斐说。 “对!”楚情说,又笑道,“你还是挺博学的嘛。” 钟斐被楚情表扬,洋洋得意,说:“你以为就你能过目不忘啊?我也是很博学的,读过很多书……”但是接下来他却说不下去了。他说,“不过‘亲和数’这种典故太偏僻了,我不记得具体是怎么回事了,你接着说——” 楚情窃笑,这就是一直自诩完美的钟土匪,绝对不承认自己有缺点。 不过她并不是在取笑钟斐见识浅;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这些数学史上的典故感兴趣。而她之所以知道,要感谢她那位当数学老师的父亲。 楚情给钟斐讲述:“亲和数,它指的是这样两个自然数,其中每个数的真因数之和等于另一个数。 220和284是最小的一对、也是人类最早发现的一对亲和数,是由古希腊数学家毕达哥拉斯发现的。 毕达哥拉斯不仅是一位数学家,他还是一位哲学家,他认为数是很奇妙的,每个数都有神秘的含义。 有一次,他的学生问他:朋友之间,有没有数的作用? 他回答:朋友是你灵魂的影子,你们的关系就像220和284——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钟斐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说:“情情,你真棒!” 楚情笑道:“我不棒,我是听我爸说的。”她说,“别人家的家长给孩子讲故事,都讲童话故事;可是我妈没读过书,我爸只会讲这些数学故事……我这是从小听熟了的。” “可是我有个疑问,这世上未必只有你知道‘亲和数’这个概念吧,为什么别人没看出这个奥妙来?” “告示牌上把这些亲和数都打乱了,用不同颜色和不同字体来标识,如果想分析出它们是许多对‘亲和数’,必须重做排列组合。别人没有我记数字的这种特别能力,自然不容易分析出来。即便是我,当时也是苦思冥想了好久,才忽然明白过来的。” “哇,我的小情情是天才!”钟斐也不管这是在公众场合,他把楚情拉到怀里,狠亲了一口。 楚情吓了一跳,连忙向四周看看,幸好没人注意他们。 第172章 头等舱 收费章节(12点) 第172章 头等舱 其实,楚情对自己这种超能力,很不以为然。 她说:“这种天才没什么用处——现在科技发达,查询工具这么便捷,不管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上网搜一下即可找到。而且我还不是记什么都清楚,我只会记数字。”她叹了口气说,“没有用处的才能,还是没有用啊!” “没有用处才是大用处啊!”钟斐顺口说道。 登机时间到,楚情和钟斐从贵宾通道进入飞机的头等舱。杨树铭一家三口也来到头等舱。幸好他们两拨人的座位比较远,否则让杨树铭看到,楚情不停地给钟斐“顺毛”,她就丢大人了。 有意思的,楚情就没想过,钟斐比她出名。在公众场合,钟斐应该很注意自己形象。如果他在公共场合跟她撒娇,被八卦记者捕捉到,恐怕更嫌丢人吧? 反正楚情是被钟斐吃定了——只要钟斐有“炸毛”的苗头,她就赶紧安抚他,不让他闹起来。 钟斐阴谋得逞,一个劲儿地窃笑,这一路赚了楚情不少温柔和爱抚。 楚情第一次搭乘飞机的头等舱,她被舱内的豪华气派吸引了。柔软的羊毛地毯,米黄色的舱房式座椅。座椅上镶有樱桃木的嵌板,嵌板上布置着许多小按钮,似乎有许多奇妙的机关。 最有意思的是,座位旁边有推拉门和活动档板,它们可以把座位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包房,让乘客拥有完全独立的私密空间。 楚情在空乘小姐的引领下,来到自己座位。座位上眼花缭乱的按钮,还有空乘小姐殷勤的问候,让她有点儿晕。 幸好,钟斐的座位就在她旁边。他在旁边不停地指点着她。 飞机起飞后,钟斐索性把空乘小姐撵走了。他说:“好了,小姐——我们先休息会儿,等会儿再点餐。” 空乘小姐微笑着点头,她帮楚情把座位放倒,调成一张床。铺好床垫并送上毛毯,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空乘小姐一走,钟斐干脆挤进了楚情的座位。他把活动隔板竖起来,把门拉上,他们俩就像置身于私密的套房里。 狭小隐蔽的空间,紧贴的身体,暧昧的意味在空间里流淌。 钟斐不禁遐想——跟小情情在几万米高空的云端上面爱爱,肯定很刺激吧? 楚情很快就感觉到他的变化。她大窘,她可不想跟他在公众场所那样做。于是她推推他,说:“你回你那边去——”又开玩笑道,“我们是两张票,只占一个座,岂不太亏了?” 钟斐紧紧搂着她,说:“我不——我有恐高症,乘飞机要紧紧搂着别人……”又说,“你不想我把刚才那位漂亮的空姐叫来吧?” 楚情抬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说:“你敢!”又低声威胁,“快回你那边座位去。” 钟斐央求道:“我就在这里躺会儿,不闹了还不行吗?”又讨好地说,“我帮你调电视!” 说着,他帮楚情戴上耳机,打开电视。他自己则打开座位上的迷你酒吧,倒了一杯酒喝。 钟斐一手端着美酒,一手抱着他的美人——想到还有漫长的航行时间,他不甘心寂寞,他要找点乐子。 他喝了几口酒,放下酒杯,拉开推拉门,悄悄出了套间。 楚情正在看电视,以为钟斐是去方便,并没有太在意。 钟斐一出套间的门,空乘小姐就过来问他有什么需要。 钟斐说:“我要用一下飞机上的贵宾舱房。” 空乘小姐很惊诧,她说:“先生,您现在使用的,是飞机的头等舱,就已经是最高级的贵宾座位了。” 钟斐竖起食指,摇了摇,说:“不对——我说的是,你们航空公司的董事长,于佑人先生使用的专用舱房。” 空乘小姐脸色一变,她知道今天遇到的这位乘客,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一般人并不知道这驾飞机上有一间专用套房,是给于董事长专用的。 空乘小姐为难地说:“对不起先生,我可没有这个权利。” “那就请您去帮我找一下有这个权利的人。”钟斐笑眯眯地说。 “是。”空乘小姐答应了,她请钟斐回座位上等候。 钟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呆着。不一会儿,空乘小姐领了一个人过来。 钟斐抬头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是他们家的管家沈永福。 “永福叔!”钟斐惊诧叫道。 “哎哟,我的大少爷,真是您啊!”沈永福惊喜叫道,他说,“刚我听他们说长相,是个又高又帅的年青人,就猜着是您,所以我忍不住想过来看看。” “永福叔,您这第六感可真准儿,快赶上我妈了!”钟斐笑道。 沈管家笑道:“少爷瞧您说的,我怎么敢跟夫人比?” 说到这儿,钟斐忽然想到什么,他警惕地站起身子看了看隔壁,只见楚情正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剧。 于是他拉着沈管家坐下,小声问:“永福叔,您不会想告诉我——现在使用贵宾套房的人,是我爸和我妈。” 沈永福笑了,说:“少爷,您这可不是第六感——您看到我都在这儿了,还能有别人吗?”他又说,“本来我是不能来的,家里一大堆的事儿呢。可是钟先生说,我几十年了,天天呆在‘留余园’里,都没到别的地方去过……他想让我趁这个机会歇歇假,出去走动走动,就把我也带出来了。” 钟斐说:“您是该出来走动走动了,我爸想得周到。”但是他又撅起嘴,说,“可是我要吃醋—了—他们渡假,连您都想到了,怎么就不带着我呢?”又说,“您快带我去找他们问问。” 稍后,沈永福领着钟斐来到贵宾舱房。 钟恺雄和于美人,见到他们的“斐儿子”突然在面前,万分惊诧。尤其是于美人,她惊叫道:“阿斐,难道你才是我灵魂的伴侣?” “灵魂伴侣?”钟斐一楞。 钟斐是极聪明的人,他的脑筋飞速转动,把几件事联系到一起,于是他猜到了什么。 他冲着于美人灿然一笑,说:“妈,您是不是以为,能猜到您的‘亲和数’的人,就是您灵魂的伴侣?” 于美人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惊喜地说:“阿斐,你竟然还知道是‘亲和数’……莫非你真是我要寻找的人?” 钟斐忍俊不禁,一双大眼睛笑得只剩两条缝。如果不是为楚情着想,他真冒充了什么“灵魂伴侣”。因为他看到自己父亲,一张脸都绿了——钟恺雄一直对自己太太有位灵魂伴侣耿耿于怀,他怎么能容忍儿子成为太太的灵魂伴侣,在地位上超过自己去? 果然,钟恺雄在一旁插言:“阿斐怎么可能是你灵魂的伴侣?他能猜中密码,肯定是‘碧格’西餐厅的姜经理,帮他做了手脚!” 于美人摇头,说:“绝对不可能——机器装置是我亲自设计的,姜经理根本不知道正确的密码是多少,他不可能帮阿斐作弊。” 钟恺雄不以为然,说:“密码只是一串数字嘛,如果他找名黑客高手,很容易就破解了。” “是吗?”于美人半信半疑,她又说,“可是阿斐破解它没什么意思啊?他又不知道我设置这个大奖的真实目的,是我为了寻找我灵魂的伴侣。如果他想去马代旅游,直接找他舅舅就可以啦,没必要破解密码啊。” 钟斐笑道:“还是我妈了解我——我去马代已经去烦了,才不会为了一个‘五日游’大费脑筋!”他又对钟恺雄挤了下眼睛,说,“爸,我有个好消息——我妈找到的灵魂伴侣,是位年轻的女性!” 钟恺雄眉头一皱,他说:“难道是……” 钟恺雄话说到一半,又打住了。他知道,儿子这些日子,一直在跟楚情同居。能跟儿子同游马代的女人,除了楚情,还能有谁? 其实,钟恺雄早就明白,看儿子那意思,是一定要娶楚情为妻了。他曾想过要阻止,但是又关着楚汉枫的面子。所以他对这事儿的态度,是不反对也不赞成。就算夫人回家来后,他也没对她说起过楚情。甚至夫人想撮合钟斐和郭玉凤,他也假装不以为意。 看到钟恺雄的眉头越皱越紧,钟斐知道自己老爸在纠结不已。 钟斐怕钟恺雄暗中搞破坏,他忙对于美人声明:“妈,我保证猜到您密码的那个人,是靠自己的努力猜出来的。如果您不信,我这会儿就把她带过来,让她跟您解释一下,她是怎么猜出来的。” 于美人却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见她。”她说,“我算过,我和我灵魂的伴侣,要去万里之遥的地方会面……我们还是到马累机场再见面吧。” 钟斐有些失望。因为他想让母亲快点儿见到楚情,接受了楚情。 钟斐从神秘的贵宾舱房出来,在舱房外跟沈管家又聊了一会儿。 忽然,钟恺雄从也舱房里出来了。钟斐心里一直警惕父亲,怕他在自己和楚情的关系上做手脚。 于是他特意走过来,对钟恺雄说:“爸,请您相信我,如果我不是想用贵宾舱房,我真不知道您和妈在这驾飞机上……” 第173章 “有福之人不用忙”(上) 收费章节(12点) 第173章 “有福之人不用忙”(上) 钟斐知道父亲不赞成他娶楚情,生怕父亲背地里搞什么破坏。 他看到父亲从贵宾舱里出来,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于是拦住父亲,很认真地对父亲说:“爸,您知道吗?如果没点儿特殊天赋,还真猜不出我妈设的那个密码来——您真应该听听楚情是怎么猜出来的。” 钟恺雄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儿子,我这辈子学会了一件事,就是人不能和命争——如果命中注定是这样的,我也无可奈何。” “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还是值得努力去争取一下的!”钟斐说,“您当初为了跟我妈在一起,不是也跟我爷爷争取过吗?” 钟恺雄苦笑一下,没有说话,他抬腿向外走。 钟斐忙问:“爸,您要去干嘛?”他怕父亲现在去找楚情,劝楚情不要在母亲面前出现。 钟恺雄岂会看不出儿子的心思。他很看不上儿子用“小人之心”来猜度他这位君子。 他斜了儿子一眼,随后压低声音,说:“儿子,你是否还记得?我和你从来不在同一个场合里出现。尤其是,我们不会坐同一辆车,搭乘同一架飞机,晚上不会睡在同一个地方……” 钟斐皱皱眉,嘀咕道:“当然记得。” 自从钟斐记事起,他们父子就执行着这样的原则。钟斐还记得父亲曾对他说过,“我们父子,必须要确保至少有一个人健康地活着,好好照顾你妈妈……” 钟斐这才知道,原来父亲的警惕性比他高多了。 钟斐放低声音,对父亲说:“爸,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也在这架飞机上,我跟楚情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种巧合。” 钟恺雄点点头,说:“我相信,楚情猜到密码只是巧合。而且我更希望,没有外人知道这件事。” 钟恺雄的意思是,如果有坏人知道他们一家人在同一架飞机上,那可就麻烦了。只要一颗炸弹,就会把他们一家人“连锅端”,而且还要连累到很多的无辜者。 钟恺雄的话,把钟斐也弄得紧张起来。 钟斐想了一下,说:“楚情一直想给我一个惊喜,所以我上飞机之前,连要去哪儿都不知道,我身边的人肯定都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可能知道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那就是‘碧格’西餐厅的姜经理,是他帮楚情办理的机票和酒店。” 但是这话说出口,连钟斐自己都含糊——姜经理可是于家的老人了,他是出了名的本份老实,否则于美人也不会把儿子的一日三餐,托付给他。 可是常言说得好,“疑心生暗鬼”——如果一个起了疑心,他对谁都难以信任。 钟斐想到自己老爸老妈和楚情的安全,手心开始冒汗。他的拳头攥了又松开,松开又攥上。 钟恺雄看出儿子的慌乱,他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儿子,你别管了,我会去安排。” 钟斐看到父亲这样镇定,他放心了。他相信,父亲和母亲出门来,肯定是带了保镖的,用不着自己瞎操心。 不过,他心里还是惦记楚情。他不敢多做停留,迅速回到了楚情身边。 来到楚情舱位一看,只见楚情已经关了电视,调弱了灯光,躺在床上睡着了。 钟斐蹑手蹑脚地爬上楚情的床,贴着楚情的身子躺下来。 楚情醒了一下,知道是钟斐回来了。她正困着,也懒得赶他回他的座位,于是向里面挤了挤,为他腾出更多地方,随后又睡了。 钟斐看着楚情的睡颜,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宠爱的笑容。 他心想,这才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楚情就是天生有福气的人,什么难题到她这里,都能迎刃而解。 钟斐这些日子,一直在上愁,怎么能让父母接受楚情。 同时他还从芳芳那里得知,楚情不愿意结婚,很大原因是怕陷入对方复杂的家庭关系里,怕遇到难缠的婆婆。 而钟斐的父亲钟恺雄,本来就不赞同他娶楚情;他的母亲于大小姐,又是人尽皆知的一副古怪脾气。 可奇妙的是,楚情却在不经意之中,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她无意中猜到了密码,成了钟夫人认定的“灵魂伴侣”! 这样一来,钟夫人会接受楚情,钟恺雄也无法再反对。 “嗨——你真是羡慕死我了!”钟斐在楚情的鼻头上悄悄点了一下。 他羡慕楚情有猜数字的超级天赋——买双色球中奖,猜密码也中奖,而且这次中得还是超级大奖! 楚情完全不知情。她在睡梦中,以为自己鼻子上落了个苍蝇,抬手揉了揉鼻子,随后推了推枕头又睡了。 楚情正睡得香,忽然听到广播喇叭里,一个温柔女声在说什么,飞机因客舱设备故障,决定临时降落某机场…… 楚情“登楞”一下就醒了过来。 她推推钟斐,说:“你听——广播里在说什么……”她又恐慌地说,“难道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赶上了飞机出故障?!” 钟斐也挺害怕。因为刚刚钟恺雄警告过他,怕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他们一家三口都在这架飞机上,对飞机做手脚! 这时,空乘小姐走过来,她安慰大家不要紧张。她说目前飞机飞行正常,只是有点儿小问题需要检修一下,所以决定临时降落,这也是为保障大家更好的安全。 楚情不放心,她问空乘小姐:“请问——具体是什么样的小问题?” 空乘小姐带着一脸温柔镇定的笑容,回答:“是烟雾和温度调节方面的小问题。” “烟雾和温度?”楚情根本听不懂,她觉得自己才是一头的云里雾里。 其他乘客也都很紧张。在惊慌不安的气氛,忽然听到一个小女孩,带着哭音说:“爸爸,我害怕——” 说话的这个小女孩,正是杨树铭的宝贝女儿甜甜。 甜甜的话,道出了大家的心声。其实大家都害怕,可是不敢像小孩子这样勇敢地表达出来。 楚情用手紧紧抓住钟斐,感觉自己跟甜甜一样,快吓哭了。 空乘小姐为了稳定人心,她说:“大家不要恐慌,这只是一次预防性的降落……”她怕自己的话太专业,普通乘客听不懂,又解释说,“我凭经验跟大家说吧——您没有感觉到颠簸吧?这就说明问题不大。” “嗯嗯嗯。”乘客们都点了点头,他们确实没有感觉到颠簸,看来飞机飞行正常。 但是钟斐却不这样想,因为一颗炸弹是不可能有颠簸现象的,所以他比别人透着紧张。 这时,空乘小姐发现钟斐跟楚情挤在一个座位上,她温柔地请钟斐回自己座位——因为等会儿飞机降落时,需要大家系好安全带。 钟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是他把两人当中的挡板降下来,伸过手来,紧紧握住楚情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他们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惊恐和担忧。 尤其是楚情——如果她发现钟斐很镇定,她也不会害怕;但是她发现钟斐心里也没底,于是她心里更没底了。 楚情可怜巴巴地对钟斐说:“对不起土匪,我不该带你出来……其实我对那个什么大奖也没什么兴趣,我就是想到这些日子里,我吃你的、住你的,可你又不缺钱,我又没有钱……” 钟斐很感动,他知道楚情是想讨好他。他差点就要告诉楚情,她中得这个大奖可不同寻常,这个大奖决定了他们两个人一生的幸福。 钟斐的话还没出口,这时飞机忽然颠簸了一下。 这可把机舱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联想到刚才空乘小姐的话——没感觉到颠簸问题就不大……现在可是感觉到颠簸了啊! 空乘小姐也吓了一跳,她尴尬地笑笑,对大家说:“不要紧张,这种颠簸没关系,这是飞机在调整姿势降落。” 可是她的安慰,跟她的笑容一样,苍白无力。大家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小姑娘甜甜更是被吓得“嘤嘤”地小声哭了起来。 钟斐也是满脑子胡思乱想。 他想,莫非恐怖分子不是用得炸弹,而是破坏了飞机上的什么设备? 他又想,自己是应该在这里陪着楚情,还是去贵宾舱房找自己的老爸和妈?又或者,干脆带着楚情去找他们? 钟斐这么想着,他握着楚情的手越来越紧。 楚情感觉到钟斐的纠结和恐慌,她更害怕了,各种复杂的念头涌进她的大脑。 她想到自己短短的一生,短暂的恋爱和婚姻,还有父母的养育之恩,钟斐的温柔和体贴…… 如今,父母是隔得太远了,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可钟斐就在她身边,她想趁着还有机会,把自己对他的感激告诉他。 于是她对钟斐说:“土匪,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话一出口,“感激”忽然换成了“喜欢”。 钟斐惊喜,因为他听到了楚情的表白。他进一步追问:“情情,你是不是想说——你爱我?” 楚情有些纠结,她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因为离婚,我已经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爱情——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很高兴,想到分开会很纠结……反正,我就是喜欢跟你在一起!” 楚情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大声喊出了自己的心声——她喜欢跟钟斐在一起! 第174章 “有福之人不用忙”(下) 第174章 “有福之人不用忙”(下) 听到楚情表白,钟斐欣喜若狂。 他大声说:“楚情,我也是这样——我也喜欢跟你在一起啊!” 就在这时,飞机的机身似乎显得更加颠簸。机舱里的人们更加躁动不安,有几个胆小的女人开始惊叫起来。 楚情没有尖叫,但是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紧紧闭上了眼睛,感觉这次真要凭天由命了! 钟斐忽然提高声音,盖过机舱里的骚动,大声说:“楚情,我想告诉你——我对你,是那种一生只有一次的感觉,是那种想要一生一世的感觉——你听到了吗?” 楚情因为害怕和紧张,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钟斐摇摇她的手,又说:“如果这次我们能平安渡过,回家我们就结婚吧!” “好——”楚情涕泪交零,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这一个字。 在长长的呼啸声中,飞机平稳降落。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机上众人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大家惊魂方定。空乘小姐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站了起来。她对大家说:“恭喜大家平安降落,还有——”她笑着看向钟斐和楚情,说,“恭喜二位喜结良缘。” 机舱里的乘客们都笑了——他们刚才都听到钟斐跟楚情求婚,而且楚情答应了。 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既是在庆幸飞机平安降落,又是在恭喜楚情和钟斐。 钟斐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站了起来。他隔着隔板,把楚情身上的安全带解开,随后一把拉起楚情,抱住她深吻起来—— “唔唔……”楚情猝不及防,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被他亲了个痛快。 机舱里人们,更加热烈地鼓掌。 楚情羞窘,好不容易推开了钟斐。她缩回到座位上,用毛毯盖住了头,就地冒充乌龟。 钟斐把毛毯揭开一条缝,好奇地看她在里面做什么。 楚情小声责怪道:“你干什么啊,这是公共场合。” 钟斐掩不住得意的笑:“我刚才求婚成功了——你答应了我,回家就跟我结婚。” 楚情懊恼地叫了一声——刚才纯粹是吓懵了,哪能当真? 她拉过毛毯,把自己又盖了起来,。 飞机在机场停了三个小时。经过检查,一切正常,飞机继续开始飞行。 飞机起飞后不久,空乘小姐过来告诉钟斐:“先生,您可以使用贵宾舱了。” 钟斐一楞,他爸妈不是在贵宾舱里吗,难道他们刚才在降落的时候离开了飞机? 他拉着楚情,一起来到贵宾舱。果然,舱房内收拾一新,连有人用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钟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什么故障检修,都是假的;实际上,是钟恺雄要带着于美人下飞机! 至于钟恺雄下飞机的原因,只有钟斐能猜到——就是他绝对不可以跟儿子在同一架飞机上! 这样偏执的老爸,也算是世间少有吧? 楚情好奇地打量着贵宾舱,她不敢相信,飞机上竟然还有这样高级的舱房。 这里就像酒店里的高级套房,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摆着真皮沙发和宽大的席梦思床,床对面的墙上嵌着液晶电视。套房内还有一间浴室,洗浴设备齐全。 趁着楚情惊诧于贵宾舱的奢华,钟斐锁上了舱门,随后把楚情拐带到了床上。 楚情还在好奇贵宾舱的电动窗帘是怎么回事,钟斐已经把她衣衫半解了。 “臭土匪,你又想干嘛啊!”楚情慌忙把衣服往身上拉。 “换衣服啊!”钟斐说,他说,“难道你想穿着羽绒服去海边晒太阳?快脱了衣服,去浴室洗个澡,随后换上吊带长裙。” 楚情信以为真,开始脱衣服。 但是钟斐又说:“洗澡之前,做些运动吧——做完运动正好冲个澡。” “不要!”楚情推挡他——她总算明白他打得什么坏主意了。她反对道,“每回做完运动都很累,就不想洗澡了。” “没关系,我帮你洗。”钟斐涎着脸说。 “你最懒了,能相信你?”楚情窘。 男人做完“运动”之后,通病是翻脸不认帐——他们根本不会记得,那之前对女人有过什么承诺。 “小情情——”钟斐对楚情使劲抛着媚眼,眼里的*光能醉死人。长长的睫毛像小蝴蝶的翅膀,一开一合,撩拨着人的心弦。 他以极度诱惑地声音说:“小情情,你就不想体验一把,在万米高空里,在五彩云端之上,‘骑马’驰骋是什么感觉?” “嗯?”楚情被他媚惑了。 “来吧,快上马吧!”钟斐笑着,一下就把楚情扑倒了,滚进松软的羽绒被里。 一番剧烈运动之后,两人洗了澡,换好了衣服。一转身,已经是一副热带地区的打扮。 钟斐看着楚情整理着长裙上的吊带——她丰满的身姿,就像甜润可口的小蛋糕,别有一番性感风情。 这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爱上一个人,看她怎么样都好看。 钟斐心中喜欢,他不由得意地问楚情:“这间贵宾舱不错吧?” 楚情赞叹道:“真高级!简直就是‘空军一号’里的总统套房嘛!”她又问,“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这样有本事,竟然能搞到这么高级的舱房?” 钟斐笑道:“这不我有本事,是我有个好舅舅——我舅舅是这家航空公司的董事长。他因为经常需要往返中国和马代,所以在这架飞机上给自己布置了一间私人舱房。这里不对外卖票,只供他本人和亲朋好友使用。” “他为什么要经常往返中国和马代,他在那里有生意吗?” “他在马代开发了一个海岛。” “你是说,你舅舅在马代买了一个海岛?”楚情惊叫道。 钟斐笑道:“怎么可能!那是人家马代的领土,怎么可能卖给他?他在马代一个岛上投资了四千多万美元开发旅游项目,只有三十五年的使用期——换言之,那不是他们家住的地方,那只是他的工作。” 楚情点了点头,她听明白了。 忽然,她想到什么,又说:“土匪,你舅舅在马代有海岛,你应该经常去马代吧?”又说,“如果我知道你早就去过那里,对那里根本不稀罕了,我就不带你去那里玩了,省得今天吓这一跳。” “不过是一场虚惊,有什么了不起?”钟斐帮楚情调整着长裙上的吊带,顺便在她高耸的36D上揩了把油——今天他成功地向小情情求婚了,受场虚惊也值了。 不过他又想——如果楚情和其他乘客,知道飞机中途降落,只是因为他老爸执意要离开这架飞机,会不会大发雷霆呢? 忽然,钟斐想明白了这其中奇妙的因果关系—— 如果“碧格”西餐厅不是于大小姐自己的产业,于大小姐不会让“碧格”西餐厅照料自己儿子的一日三餐。 如果不是有这个特殊关系,楚情不会带朋友去那里吃饭,也就不会猜中那个密码。 同样,因为“碧格”西餐厅是于大小姐自己的产业,所以她才会在那里出了那道谜题,来寻找她的“灵魂伴侣”。 而于大小姐的弟弟于佑人先生,是位成功的商人,他在马代开发了一个海岛,又拥有一家航空公司。于是于大小姐才会把旅游目的地选在马代,而且选择了这趟航班。 一切似乎是偶然,却又是必然——看来,他和楚情,真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有福之人不用忙”——他跟着楚情沾光,也做了一回有福气的人——他什么都不用管,自然而然成就了他跟楚情的姻缘。 飞机终于降落到此行的目的地,马尔代夫的机场岛。 这次出门,钟斐禁止楚情带她的哆啦A梦大提包出来。因为他生怕像上次那样,只为一罐花椒,他们被安检查了又查。 他们所有的东西,都在钟斐的旅行包里。 于是,楚情手里只有一只小钱夹,放着银行卡和兑成美元的零钱。 楚情天生是个劳碌命,忽然手上空空的,她感觉好不习惯。 下飞机时,她看到杨树铭一家人带着大包小包,偏偏杨母年纪大,甜甜又小,她干脆跑去帮人家拿东西。 反正刚才钟斐跟她求婚,一飞机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她再不可能跟杨树铭隐瞒,她男朋友是钟斐的事实。所以她也不再避讳什么,大大方方跑过来,帮杨母和甜甜拎起包,跟他们一家人一起走下飞机。 钟斐一看楚情跟杨树铭一家跑了,在后面紧追——“情情,等等我!” 他几步追上来,从楚情手里抢过一个包,拎了起来。 弄得杨树铭很不好意思,竟然让堂堂的钟总替自己拎包。 刚刚钟斐在飞机上跟楚情求婚,杨母当然也听到了。她虽略感遗憾,她的儿子没机会追求楚情;不过她知道自己儿子也很优秀,还会遇到好女孩,所以也并不太以为意。 杨母和蔼可亲地笑着,恭维楚情和钟斐:“楚老师,难怪人们都说你有福气,果然是有福气——瞧这小伙子,多棒啊!” 楚情感到羞涩,不知怎么回答。 钟斐却是厚脸皮,他竖起大拇指赞道:“杨阿姨,您真是好眼力!”——也不知他夸杨母好眼力,指的是楚情真有福气,还是说他自己确实是棒…… 第175章 “好巧啊” 第175章 “好巧啊” 楚情等人一起说笑着过了安检。 刚出机场,就看到有个人一边向他们挥手,一边快步走了过来。 其他人不认识来人,只有钟斐认识——因为那正是“留余园”的管家沈永福。 “少爷,我帮你拿行礼。” 沈管家过来,就要接钟斐手中的行礼。 钟斐忙笑道:“永福叔,这可不是咱家的。” 杨树铭刚才一直搀着杨母,看到钟斐有人来接机,忙把楚情和钟斐手中的行礼都接了过来,并感谢他们一路上帮忙。 钟斐说:“杨经理,不要客气。” 杨树铭眼睛最尖,他忽然看不远处还有两个人,正向这边看着他们。他先是一楞,随后下意识地叫了声:“钟先生……” 紧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看了看钟斐,疑惑地问:“莫非——钟总和钟先生是一家人?” 钟斐笑道:“他是我爹……只不过一般人都不知道我们这个关系。” 杨树铭恍然大悟。他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说:“难怪——虎父无犬子啊。” 钟斐耸耸肩,不置可否。其实他并不喜欢听这句赞扬——因为他跟他爹从来不对盘,就像是两个物种。他宁可别人说钟恺雄是“虎父”,说他是“犬子”,也不要别人把他跟他爹扯上关系。 楚情此时也看到了钟恺雄。她一下就给吓懵了。 她不明白,怎么会在万里之外,遇到了钟恺雄? 至于钟恺雄身边站着的那位女士,她长着一双跟钟土匪一模一样的大眼睛——不用说,那当然就是钟斐的亲妈,“钟老夫人”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钟恺雄和于美人面前。钟斐先是把杨树铭一家人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钟恺雄和于美人虽然身份不俗,却很讲礼仪,也很平易近人。他们很友善地认识了杨树铭一家人,并和他们一家亲切地打过招呼。 楚情却有意回避着,她想躲到人群后面,再悄悄溜开。 哪知,钟斐却一把拉住了她,并且直接把她推到了自己父母的面前。 钟恺雄是认识楚情的,他面带和蔼的微笑,看着楚情。 于美人的目光中则带有几分好奇——因为她已经猜到,楚情就是她的“灵魂伴侣”。 楚情现在只恨不能地上裂条缝,让她直接钻进去藏起来——她实在不想跟钟土匪的父母面对面啊! 她尴尬地笑着,跟钟恺雄打招呼,说:“钟伯伯好——好巧啊,你们也来旅游。” 这时她看到旁边杨树铭一家人,忽然有了主意——她一步蹿到杨树铭身旁,说:“我是跟杨经理一家来旅游的……那个,遇到钟斐也是凑巧的。” 楚情的话,把在场所有的人都说楞了。于美人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不解,她在想,难道这个年轻女孩不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钟斐既惊诧又生气又好笑——楚情竟然敢当着他父母的面,甩下他去找“小五”?! 于是他沉着脸,命令道:“楚情,你过来——” 楚情下意识地摇摇头,随后得寸进尺地挽住了杨树铭的胳膊——那意思,她跟杨树铭才是一对。 楚情这个动作,更是把在场众人,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 钟斐这回真有些恼了。他的眼睛则在喷火,恨不能把楚情烤成火鸡,把杨树铭烤成烤火鸡的柴禾。 杨树铭外号“五毒教”教主,那是多通透的一个人啊!他打量眼前情景,多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忍着笑,把楚情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了下来,随后压低声音,小声戏谑道:“大情——恐怕我当不了你的挡箭牌……” 说完,他很不讲义气地,把楚情推回到了钟斐身边。 但是,杨树铭还不是最不讲义气的人。 最不讲义气的人是甜甜——甜甜指着旁边的一个牌子,说:“爸爸,我们要去的岛在那边——” 杨树铭顺着甜甜手指方向一看,果然,那边有个牌子,写着他们要去的那个岛的中文名字——他们要去牌子那里等船登岛。 杨树铭看看牌子,又回过头来,冲楚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马代有上千座小岛,我猜我们不可能那么凑巧,去同一座岛旅游吧?” 钟斐在旁边似笑非笑地说:“应该不会。”——因为他知道,他**肯定会住他舅舅开发的那座岛。 杨树铭说:“那我们告辞了——钟先生、钟总,很荣幸见到你们,再见。”说完,他拖着行礼,带着自己一家老小,施施然地走了。 楚情可怜巴巴地看着杨树铭一家走远,回过头来无助地看看钟斐——她这次糗大了,她忘了这是在马代,旅游者会被分散到一个一个小岛上,她根本不可能伪装成杨树铭的同伴! 钟斐看着楚情的窘样,忘了刚才是怎么生气,忽然爆笑起来。连钟恺雄都替楚情觉得尴尬,忍不住低头窃笑。 只有于美人,念念不忘她的问题——她小心地问钟斐说:“阿斐,她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啊?” 钟斐忍着笑,说:“是啊——她叫楚情,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其实,于美人是在问钟斐,楚情是不是她的“灵魂伴侣”? 但是听在楚情耳朵里,却以为钟斐已经把她当做女朋友介绍给了钟恺雄和钟夫人。她面对钟恺雄,惭愧得快死了。 钟恺雄不理解楚情的心思。他只是不明白,原来一向视他为长辈的楚情,这次看到他,为什么会怕成为这样?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钟斐给他造了什么谣言,让楚情对他有所误会? 于是他努力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对楚情说:“小情啊,我给你介绍——这是阿斐的妈妈……” 楚情在紧张尴尬之中,开口对就对于美人说:“老夫人好——” “老夫人?!” 钟恺雄和钟斐都是一楞,于美人更是险些昏过去。她一把抓住身边的钟恺雄,问:“恺雄,她怎么叫我老夫人?” 钟恺雄也觉得楚情的称呼不伦不类。他和气地纠正楚情:“小情,你管阿斐他**叫‘伯母’就可以了。” 这次,于美人又听出什么不对,她又抓了钟恺雄一把,又问:“恺雄,你也认识她?为什么你和阿斐都认识她,只有我不认识她?” 钟恺雄耐心地安慰于美人,说:“美人,其实你也认识她……她,她是汉枫的女儿啊。” “汉枫?”于美人若有所思。 钟恺雄笑了笑,说:“美人,我们去坐船吧,先去岛上好好休息一下。” 楚情上了船,看到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渐渐忘了刚才的尴尬和恐慌。 她在船头凭栏而立,只见白色的沙滩,绿色的椰林,蓝色的天空,清澈的海水像美丽的绿松石。 清风徐来,除了船声水响,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顿时只觉天之大、海之广,个人是如此之渺小。 钟斐来到楚情身边,轻轻拥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亲了亲,柔声问道:“情情,喜欢这里吗?” “喜欢!”楚情赞叹道,“这个地方太美了,难怪人们说它是地球上的最后一片乐园……它美得令人敬畏,又让人沉醉。” 忽然,他们看到远处海面上,有什么东西在不停跳跃。 “那是什么?”楚情惊问。 “那是海豚啊!”钟斐笑道。他说,“你运气真好,第一天来这里就看到了海豚!” “真的是海豚吗?”楚情惊喜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野生环境下的海豚呢!” 两人相拥,指着远处的海豚说笑。 钟恺雄和于美人坐在船舱里,远远地看着船头两个年青人。 于美人忽然撅起了嘴,她对钟恺雄说:“恺雄——那个女孩是我的‘灵魂伴侣’啊,为什么跟阿斐那么亲近呢?” “这个嘛——”钟恺雄胡乱解释说,“也许,她跟阿斐比较熟吧。” 钟恺雄见夫人不高兴,招手把沈永福叫过来,说:“永福,把阿斐他们叫进来,夫人想跟那位楚小姐谈谈。” 钟斐终于把楚情领回船舱,交给了他的妈妈。 他把楚情摁到于美人身边的座位坐下,说:“情情,你要跟我妈好好交流一下。” 楚情有些尴尬地对于美人说:“钟伯母,我刚才唐突了——其实您一点儿都不老,我是因为以前是钟总手下的秘书,所以才称呼您‘老夫人’……” 于美人对楚情的道歉并没有兴趣,她忽然问了句:“小情,密码是多少?” “啊?”楚情一楞。经钟斐提醒,她明白过来,于美人指得是“碧格”西餐厅的大奖。她回答,“密码是9980104。” 于美人又问:“你为什么猜这个数?” “因为,它是1125765的亲和数……” “对哦。”于美人抚掌而笑,她说,“1125765是我的幸运数,11月25日是我的生日。你猜到密码是9980104,你是我的‘灵魂伴侣’。” “‘灵魂伴侣’?”楚情惊诧。她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个原理,因为猜中一个密码,会成为另一个的“灵魂伴侣”? 于美人又问,楚情是怎么猜中的。 楚情把自己猜中大奖的过程,跟于美人解释了一遍。 第176章 浪漫海岛行 第176章 浪漫海岛行(上)(加更) “你能过目不忘?!”于美人惊奇地看着楚情问道。 钟恺雄在旁边听着,也感到很惊奇。他只知道楚情工作踏实、不辞劳苦。正是因为知道楚情有潜力,为了不耽误楚情的前程,他才把楚情送到了“土匪儿子”那里。可是他并不知道,楚情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楚情被大家看得很不好意思。她说:“我只是会记数字,再说这也没什么用啊……” 于美人并不想听楚情谦虚,她说:“小情,我考考你行吗?” “考我?”楚情苦笑。她不明白,为什么钟斐母子都这么爱玩,当初钟斐知道她有这种本领后,也喜欢考她。 钟斐在旁边鼓动说:“考吧,考吧——咱们情情可不怕考,我开会的时候常拿她当电脑用呢!”钟斐得意忘形之下,说了实话。这还不算完,他继续爆料说,“妈,你知道吗?小情的血型也是RHO型——我们RHO血型的人多有异能,所以她才有这样的超能力。” “哦,真的?”于美人惊喜。她一向以自己是RHO血型为傲,想不到楚情跟她同一个血型,是同一“族”的。她不由更加确信,楚情是的“灵魂伴侣”。 于美人略一思索,给楚情出了考题:“小情,我们就考亲和数……” 于美人说出一个亲和数,让楚情回答它对应的亲和数是多少。她接连考了五六对,楚情都答对了。 于美人高兴地为楚情鼓掌。 钟斐则很惊奇,他问母亲:“妈,难道您也能过目不忘,这些数您是怎么记下来的?” 于美人得意地说:“这是我从小背熟了的。” 楚情心中则感叹,原来这就是有钱人啊,他们可以由着自己兴趣,做他们想做的事情——《红楼梦》里的闺秀们读书赋诗,既不为科举,也不为卖钱;于大小姐则可以背这些毫无用处的亲和数。 说话间,游艇很快驶达了他们要去的小岛。 钟斐告诉楚情,这个小岛有个外文的官方名字,但是他们一家人喜欢叫它做“观星岛”。 船靠岸,酒店的副总裁带着十几位员工,捧着花环和香槟迎了上来。还有一位员工举着摄像机,对着大家拍个不停。 虽然岛上的酒店,在欢迎普通旅游者时,也有这样的欢迎仪式,但这次有所不同。因为于大小姐在这个海岛上也投了资,是他们的一位大股东。 酒店的副总裁莫恩,跟钟恺雄一家人很熟。他亲自把酒杯递给钟恺雄,随后靠近钟恺雄,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钟先生,我们于总可是生气了——你硬让他航空公司的飞机中途降落,害得人们以为公司的飞机出故障……现在航空公司竞争如此激烈,这可是会影响公司下季度的业绩啊。” 钟恺雄皱皱眉,说:“真是对不起,等我见到佑人,我会跟他亲自道歉。”其实他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但他就是不能跟儿子乘同一架飞机——人人都有偏执狂,只是体现的地方不同。 哪知莫恩又说:“没关系的,钟先生——我们于总后来又说,他已经原谅你了。” “哦?”钟恺雄一楞,他不解地问,“为什么?” 莫恩说:“他说,因为这一个小插曲,他的宝贝外甥求婚成功,他觉得值了——航空公司的损失,可以折算成将来钟少爷结婚时的礼金。” “什么?!”钟恺雄又一是楞——他的匪儿子刚刚跟楚情求婚了?那他这匪儿子刚刚看到他们老俩口,怎么只字不提,就知道跟媳妇儿卿卿我我的? 莫恩在一旁,看着钟恺雄目瞪口呆的模样,甚是开心。于佑人早就料到钟恺雄听了这些话以后,会是这样一副可笑的表情。可惜的是,于佑人这段时间有很多事要忙,不能把刚才那番话亲自说给钟恺雄听,只能等莫恩转告了。还有那位摄影师,你以为他是为了记录于大小姐访岛吗?那是专门把钟恺雄的表情拍下来,给于佑人看的! 钟恺雄发觉摄像师在拍自己,忽然醒悟过来,他对着镜头,说:“莫总,请转告你们于总——航空公司的损失由我来赔偿;钟斐结婚时的礼金,他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莫恩低头,忍俊不禁。于家人小气、算计,是出了名的。别说“亲兄弟明算帐”,就算是亲父子,也是明算帐。他可以想像,这次他们的于总想在外甥婚礼上省一笔的算盘,恐怕是落空了。 晚宴时分,于美人继续和楚情讨论毕达哥拉斯的玄妙数学。她们说得很投机,把钟恺雄和钟斐父子都冷落了。 两父子“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看——钟斐凑近父亲,说:“您上大学的时候,不是楚老师的同学,都是数学系毕业的吗?您应该也知道这些偏僻典故吧?” 钟恺雄面有不予之色,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钟斐见父亲表情不对,讪讪地回一边喝闷酒去了。 吃完饭,两个女人还在说。公正地讲,是于美人拉着楚情说个不停。钟恺雄提醒夫人,该休息了。于美人兴奋地对钟恺雄说:“恺雄,我说的话小情都能听懂啊。” 显然,于美人已把楚情列为知己,她认为自己确实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 这时,酒店管家过来问他们,今晚是歇在沙滩别墅,还是水上屋。 于美人对钟恺雄说:“恺雄——我想和小情住沙滩别墅,这里的露台上有架天文望远镜,可以看星星。” 钟恺雄和钟斐一听就傻眼了,她们两个女人住一起,难道要让他们两个大男人住一起?尤其是钟恺雄,他的原则是,两父子晚上不睡同一个地方…… 钟恺雄试图劝说夫人:“美人,你让我和阿斐住一起,不怕我们父子俩半夜吵起来?” 于美人说:“水上屋很宽敞的——你们回去就睡觉,不吵架。” 钟恺雄从来不违背自己夫人,他劝说不了夫人,只好皱着眉,叹了口气。其实岛上有的是房间,他完全可以让莫恩再给他们开个别墅。但是他不想在渡假的时候,还不跟夫人住一起。而且之后还有好几天的假期,以后那些天怎么办呢? 钟斐不像父亲那么好说话——这是他和小情情的浪漫假期,哪能让他**把他的小情情抢跑了? 他灵机一动,凑到他**妈身边,说:“妈——小情是您灵魂的影子,我是我爸的影子;您晚上应该跟我爸住一起,我应该跟小情住一起。” “真的吗?”于美人问。 钟斐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晚上人睡觉了,当然看不到影子了,因为影子也休息了。” 于美人点点头,拍拍儿子的脑袋,笑着说:“好吧,‘影子们’去休息吧。” “得令啊!”钟斐应了一声,上前牵起楚情的手,拉着楚情跑了。 于美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偷偷笑了。她对钟恺雄说:“恺雄,咱们儿子好像很喜欢这个女孩子呢。”又问钟恺雄,“你说他们会不会结婚?” 钟恺雄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大概会吧——阿斐下飞机之前,已经跟小情求婚了……”他暗暗感叹,这一切,也许真是天意! 钟斐兴奋拉着楚情,沿着栈桥一路奔跑。黑暗中,楚情只看到栈桥上若隐若现的灯光,耳边全是沙沙的海浪响。她惊恐地叫道:“别跑,别跑——别掉海里了!” 钟斐“哈哈”大笑,他停下脚步,问楚情:“情情,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好像置身外星球上,天地间仿佛只有我们两个?” 楚情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周围除了风声水声,听不到半点人活动的声音。她不由伸出胳膊,揽住钟斐的腰,说:“这里真的好静,有些怕人呢。” 钟斐拥着楚情,顺势吻上她的唇。这里风声和水里也似乎远了,他们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情情,我爱你——”钟斐说。 楚情呼吸一滞,凭海临风,传递心中的爱意,这是多么浪漫至极的事情啊。她倒在钟斐的怀里,用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只希望这一刻久些,再久些…… 楚情一夜好睡,水屋旁边的海浪声都没有干扰到她的睡眠。第二天早晨一睁眼,她发现自己在一张大床上,对面窗外就是碧波浩渺的大海,于是一下就清醒了。 这时,钟斐端着早餐走了进来。他说:“我已经把管家辞了——钟夫人,从现在起由我来照顾你的起居。” 楚情说:“我可不是钟夫人,钟伯母才是钟夫人。” 钟斐笑道:“等我们俩结了婚,她就是钟老夫人——不管她多不想当老夫人,她也是老夫人!” “去你的,哪有你这种儿子?钟伯母不喜欢别人说她老,你为什么要跟她对着干?” 钟斐讨饶,说:“好吧——等我们结了婚,你是少奶奶,她仍然是钟夫人。”又说,“斐少奶奶,吃早餐吧!” 楚情忽然想到,如果她嫁给钟斐,以后就要跟着这位“匪少爷”匪来匪去了,她也成土匪了! 第177章 浪漫海岛行(中) 收费章节(15点) 第177章 浪漫海岛行(中) “我要先去刷牙!”楚情跳下床,跑进盥洗室。 她梳洗完毕,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早餐已经摆在了床边。而钟斐却躺到了床上——他身上搭了一条毛毯,上半身和两条大腿都光着,乍一看上去,跟全裸一样。 “你,你又想干嘛?”楚情指着钟斐,结结巴巴地问。 钟斐指指旁边的早餐桌,又指指自己,说:“看看你喜欢吃哪样早餐啊?” 楚情撇撇嘴,才不想理他。她直接往早餐桌边一坐,说:“我喜欢吃……”她把盖子一揭,发现盘子上的菜是——“鸡蛋夹肉卷?!”楚情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钟斐搞怪成功,哈哈大笑:“对啊——知道你喜欢吃鸡蛋和肉卷,两边都是——你喜欢吃哪边嘛?” 楚情无奈地抬起手,在空中摆了摆,轰走想像中“嘎嘎”飞过的一排小鸟——世上竟然有钟土匪这种人,特地煎了两个鸡蛋,当中夹根肉卷,来当**早餐! 钟斐掀开毛毯下床,原来他不是什么都没穿,他下身还穿着一条热裤。 他来到楚情身边坐下,捏起肉卷吃了一口,促狭地说:“受岛上风俗所限,我只能用肉卷。否则我会弄一根肥嘟嘟的香肠,更有视觉冲击力。” “啊哟,你真是很无聊!”楚情并他的玩笑并不领情。她夺过已经被钟斐咬了一口的肉卷,吃了起来。 “这么好玩儿的地方,你竟然说无聊?”钟斐扬扬眉毛,不解地问。又说,“等会儿我们去浮潜好不好——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地方,浮潜的风景最好,我们开船出海好不好?” 楚情放下肉卷,叹了口气说:“我犯了个错误,我真不该带你到这里来——” “打住,怎么又开始忏悔了?”钟斐取笑她,说,“飞机只是普通的中途降落,又没有真出故障,你还嘀咕什么呢?” 楚情掰着手指头,说:“第一,这地方你已来得不爱来了;第二,我不知道钟伯伯他们也会来这里……” 其实楚情最尴尬的,就是突然遇到了钟斐的父母。昨晚她被钟斐的妈妈,连灌了好几杯红酒,喝高了。她后来连想都没想,就跟着钟斐跑了。这样一来,她再怎么想撇清自己跟钟斐的关系,都是不可能的了。 她不敢想像,钟恺雄夫妇会怎么看自己?“轻浮”二字评语,恐怕是跑不了了。 钟斐抓起楚情的手,把她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握回去,说:“第一,这个地方我自己已经来够了,但是我还没跟你来过——人们不是说,这里情侣的天堂吗,我们要在这里好好享受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第二,‘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你把我变成了你的专属坐骑,你还不该跟我爸我妈言语一声?” “可是我跟你——真的有可能吗?” “你说什么?!”钟斐叫道,“你跟人家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又说没可能?” 钟斐边说,边学陈娘娘扮幽怨状。 可是,钟斐的玩笑没有逗笑楚情。她烦恼地叫了一声:“土匪,你就别闹了,你也不想想,我现在真是没脸见到钟伯伯!你说他会怎么想?他肯定觉得我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当初因为来到你身边,觉得你有机可乘,于是跟自己老公离婚,跟你同居了……” 钟斐忍俊不禁,他说:“你觉得我爸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是他不明白、不清楚的?” 楚情一楞,她看向钟斐,想听他的下文。 但是钟斐却没有下文。他拉起楚情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说:“情情,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愿意跟我一起孝顺我们俩人的父母,把我们两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楚情看着钟斐,她嘴唇动了两下,却欲言又止。她现在最烦恼的,就是她的身体能否恢复正常。虽然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好,半年后可以考虑怀孕,但只要一天没有生下健康的宝宝,她总是觉得不安。 楚情拉着钟斐的手,低下头,把自己脸埋到他的手掌里,说:“土匪,我不知道,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钟斐问她。 “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好……”楚情说,“我去年这个时候,还以为自己可以跟常胜过一辈子,可是后来……我感觉,我当初的决定确实有些轻率。” “你——”钟斐听她竟然对离婚有后悔之意,既生气又伤心。他举起手,想用手指戳她的脑门。可是手在她头上晃了晃,还是舍不得下手。 就在两个人纠结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钟斐去开门,原来是他们在岛上酒店的私人管家汤米。汤米说,钟先生请他们去沙滩别墅去。 楚情叹了口气,回房换衣服。 她来到更衣室,打开衣橱却楞住了——她和钟斐没带多少衣服,只是在上飞机前,买了两件衣服;但是这会儿,她更衣室的衣橱里,已经有十几件长裙和套衫。 她犹豫了一下,选了条花色艳丽的吊带长裙。因为长裙后背上露得太多,她又罩了件白色真丝长袖短衬衫,头上戴了一顶宽边遮阳帽。 她从屋里出来,只见钟斐也已经换了衣服。白色真丝长袖衫,白色休闲长裤,一双乳白色的皮凉鞋。头上戴了一窄边遮阳帽,鼻梁上架着一只墨镜。 楚情上下打量着钟斐,心说钟土匪这样一打扮,还真是人模狗样的。只是他这身衣服,楚情从前没见过,看上去像新的,但肯定不是他们在机场买的。 见到楚情出来,钟斐摘下墨镜,摆了个酷酷的姿势,对楚情说:“亲爱的,看到我这么帅,有没有想扑倒的欲望啊?” 楚情现在满腹心事,没有心情跟他调|情。她苦笑道:“有想摔倒的欲望。” 楚情又问钟斐,更衣室里那些衣服是怎么回事。 钟斐摊开手,耸耸肩膀,说:“不知道啊。”又说,“我的更衣室里也有很多衣服,还以为是你帮我准备的呢。” 楚情奇怪,她说:“不会是客房服务吧?哪有这么周到的,连我们没带够衣服都知道?” 钟斐说:“管他呢,有得穿就行了。” 楚情不放心,说:“这个岛上的酒店虽然是你舅舅家的,可是你舅舅家的风格你是知道的——亲戚归亲戚,生意归生意,就算是亲父子都要明算帐……不要到时候划掉我们好多钱。”又说,“我可没钱支付,一切由你买单。” 钟斐一把搂住楚情的腰,假意恐慌道:“不要啊,是你带人家来的,哪能让人家买单?” 两人说笑着,来到沙滩别墅。他们别墅旁边的海滩上看到了钟恺雄夫妇。 钟恺雄一身白色中式休闲服,于美人一身白色亚麻丝套裙。两人坐在凉伞下,不远处就是清澈透绿的海水,形成一幅非常和谐的画卷。 钟斐用手比作相机的取镜框,走近父母。他边假装拍照,边说:“瞧瞧——这马代的美景,简直就是专为你们这对青春不老、爱情不老、终成眷属的有情人准备的。” 于美人被儿子逗得“呵呵”笑。钟恺雄虽反感钟斐油嘴滑舌,不过儿子的话说到了他心里,所以也微微笑了笑。 “钟伯伯,钟伯母——”楚情恭敬地跟钟恺雄夫妇打招呼。 昨晚她喝多了,在宴席上还算放得开,跟于美人畅谈数学哲学的奥妙;今天早晨起来,她清醒了,面对钟恺雄夫妇,显得很拘谨。 于美人热情地冲楚情招手:“小情,你过来啊。” 楚情乖乖地来到于美人身边。于美人拉着楚情的手上下打量,说:“小情,你穿这件裙子真漂亮,配这件小上衣也合适。” 楚情老老实实地说:“我出来时忘了带热天穿的衣服,更衣室里的衣服也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 于美人说:“是我叫人帮你们准备的——” “啊?”楚情一楞,没想到是钟斐的妈妈帮她准备的。 于美人又问:“喜欢吗?穿着还合身吗?” 楚情忙道谢,说:“喜欢,穿着挺合身的。” 这时,钟斐凑过来,手在大家面前一晃,手上多了一条项链。 “还有这条双鱼项链,也是我妈送的——” 钟斐说着,帮楚情把项链戴到脖子上,故意问楚情:“喜欢吗?” 楚情摸了摸坠子,这正是钟斐在“碧格”西餐厅的鱼肚子里找到得那枚坠子。 当时钟斐给于美人打电话,问坠子是怎么回事儿;于美人说让他把坠子送给一同来吃鱼的女伴。 后来,楚情不好意思凭白无故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她用红绳把坠子穿了一下,给钟斐戴上了。 哪知钟斐却在此时又给她戴上。 于美人看到正是自己送的那枚坠子,点头微笑。她对钟斐说:“儿子,我当时对你说,把坠子送给你的女伴,你就能得到幸福……如今,你得到幸福了吗?” 钟斐揽住楚情的肩膀,说:“得到了,非常幸福!” 楚情捏着坠子,想当初得到坠子的时候,正巧发现常胜和罗倩在餐厅秘密约会……她心中不由暗暗感叹:“也许,一切真是命中注定。” 第178章 浪漫海岛行(下) 第178章 浪漫海岛行(下) 钟斐提议,找条小船,带着大家出海去浮潜。 于美人喜欢这个娱乐项目,她热烈响应。钟恺雄无所谓,反正他是哪儿都不想去,只想清清静静地看会儿书。 钟斐让酒店管家去安排船,于美人却要亲自去挑选船只。于美人拉着楚情走了,凉伞下只剩下钟恺雄和钟斐父子。 钟恺雄捧着书本看书;钟斐坐在桌边,用手支着下巴,看着远处大海上的风景。 忽然,钟恺雄的眼睛从书页上抬起来,看向钟斐,说:“阿斐,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爸,什么怎么打算的?” “混小子,当然是问你跟楚情的事啦!”钟恺雄放下书本,低声喝了一句。又说,“你整天就知道玩儿,一点儿责任感都没有,难怪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成家!你不能跟你妈学,她是女人,她可以一辈子像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用考虑;你是男人,对家庭生活要有个计划。” 钟斐一听父亲这话,似乎也不太反对他和楚情了,心中暗喜。于是他坐端正了,对父亲说:“爸,您说得对——我以前就知道玩儿,这次我认真了,我决定娶楚情做我一辈子的伴侣。” “你真的想好了,真是楚情?”钟恺雄问。 钟斐点点头。他没直接回答,忽然说道:“爸,您发现了没有——我这一整个冬天,既然没有感冒过,也没有犯过鼻炎。”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想娶楚情,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吗?”钟恺雄问。 钟斐一笑,说:“不是啊,爸。”他说,“我是说,我身体这样好,是因为有小情在照顾我啊——她每天晚上督促我用热毛巾敷脸,早晨察看我穿衣多少。她听说使用纯棉小手绢好,特地买了一打纯棉小手绢,每天在我衣兜里更换一块,还给我洗得干干净净的。” 钟恺雄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你是说,你终于有人照顾,过得像个人样了吗?” 听了父亲的调侃,钟斐也忍不住笑了。他说:“爸,我是只觉得,有个人真心跟自己过日子,互相关怀、互相支撑,感觉真好。”随后他又戏谑道,“哎呦妈啊——我都不知道自己思想这么传统呢,还以为自己挺前卫的呢。” 钟恺雄却没笑,他垂下眼睛,看着桌上的书本,若有所思。他说:“阿斐,你妈长年不在家,我又代替不了母亲的职能,你从小缺少母爱……恰恰楚情是个很传统的好女人,充满了母性的特点……” 钟斐听父亲说楚情“传统”,就想笑——他心说,真该让楚情听听父亲对她的感观,羞愧死她吧!他们的第一次,可是楚情主动进攻的。 钟恺雄又说:“阿斐,你能确定——这种母爱式的关怀,就是爱情吗?” 钟斐想了想,说:“爸,那您认为什么样才能叫爱情呢?”他又说,“爸,不是所有人都像您和我妈那样幸运——你们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早就明白此生长相厮守的那个人就是对方;而且钟家和于家门相户对,外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话……” 钟恺雄沉默。他叹了口气,说:“我就怕,哪天你们两个处不好了,小情已经离过一次婚了,她受不了第二次的打击;汉枫那里,我也没法交待。” 钟斐说:“爸,有些事确实是谁都无法保证的,尤其是感情。但是至少我们要努力去追求幸福,只有努力过,才不会后悔。”他又说,“至少我能保证,我会认真对待我和小情的这段感情。” 钟恺雄却摇摇头,说:“你错了——对感情,要的不是认真,而是宽容——如果哪天,你能包容对方所有的不完美了,你就找到真爱了。” 钟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这是平生第一次,肯好好听父亲教诲。 忽然,钟恺雄又说:“听说,你已跟小情求婚了?” 钟斐点头:“是啊,就在来时的飞机上。”他笑道,“您让飞机中途降落,我们还以为飞机出了故障要坠毁,所以赶紧把心里话跟对方说了出来,于是我就顺利求婚成功了。” “那你为什么昨天看到我和你妈,怎么不说?”钟恺雄嗔怪儿子。他又数落道,“你明不明白,这种事必须跟家长报备。可你呢,昨天就知道跟媳妇儿卿卿我我,就知道玩儿,跟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似的!你这样不成熟、不稳重,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 “我……”钟斐摸摸脑袋,被父亲教训得跟大头蚊子似的,摸不着方向。“那我该怎么办?”他老实问道。 “去楚家求亲啊!”钟恺雄说。 “我的天!”钟斐叫了一声。这辈子,他就怕过楚汉枫一个人。让他去楚家提亲,他哪儿敢啊?他对父亲说,“爸,我怕会给楚老师一脚踹出门来!” 钟恺雄闻言忍俊不禁。他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平生最怕的人是谁。 钟斐见父亲笑,心中大喜。他知道父亲已经认可了他和楚情的婚事。于是他涎着脸,央求父亲:“爸,您帮我好不好?您看我过年就三十了,还没娶上媳妇儿呢,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成不?” “你求我啊?”钟恺雄反问。 “我可不求您呗?我不求您求谁啊,您是我亲爸啊!”钟斐嬉皮笑脸地说。 “哼,油嘴滑舌!”钟恺雄故意冷着一张脸说。 钟斐忙正经起来,说:“爸,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举止轻浮。我还保证以后好好孝顺您——不,我跟小情一起好好孝顺您——您知道小情思想最传统了,我要是敢不好好孝顺您,她也不愿意啊!” 钟恺雄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没出息,媳妇儿迷!” 钟恺雄开怀大笑。这辈子第一次,他在儿子面前扬眉吐气。 笑罢,他抄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出去。电话接通后,只听他说:“是汉枫吗?” 原来,他是打给楚情的父亲楚汉枫的。 钟斐心中一紧,忙听父亲会说些什么。 只听钟恺雄跟楚汉枫互相客套了几句,问候了几句,最后他说:“汉枫,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我让阿斐陪小情去你那过年……” 不知楚汉枫在电话那端说了些什么。 只听钟恺雄又说:“你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随后,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钟斐在旁边听着都傻眼了——父亲这样安排,还是让他亲自去楚情登门求亲啊,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楚疯子”会不会吃了他? 钟恺雄夫妇只在岛上呆了两天就提前返回了。 其中一个原因,竟然是因为于美人太喜欢跟楚情在一起玩儿了。 她在岛上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楚情一起,把贝壳和海星身上那美丽的曲线描绘下来,比较他们细微的差别,并推算它们的函数公式。如果发现一条别致的曲线,她们会兴奋不已。 看着两位女博物学家和数学家在一起忙碌,钟氏父子觉得自己就像一对未开化的野蛮人,什么都不懂。 最终,两父子有了默契,一定要把这对准婆媳拆开! 正好,“留余园”的管家沈永福,嚷嚷着要提前回去。 沈管家说:“从前一直听人说马尔代夫多好多好,是渡假的天堂。可真到这里一看,太枯燥乏味了,周围除了水还是水,一出门不是下雨就是大太阳,连气温都没有个新鲜的变化。” 他想到家里这会儿应该下雪了,“留余园”里一派银装素裹的风景,于是他开始想家了。 他对钟恺雄说:“钟先生,反正你们在这里也用不到我,我还是先回家吧。家里快过年了,虽然提前收拾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不放心。等到年八二九的再回去,就太晚了。” 钟恺雄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椰树下忙碌绘图的于美人,回过头来对沈永福说:“咱们一起回去吧——我也觉得这里没趣。咱们回家后,去接邱先生——以前她每年都在‘留余园’过年,如今回乡下了,乡下那么冷,她怎么住得惯?” “好嘞。”沈永福高兴着答应了。 于是,钟恺雄把他的美人带走了。小岛上只剩下钟斐和楚情。 于美人走了,钟斐还有些吃味。他对楚情说:“你跟我妈处得还不错嘛。” 楚情说:“伯母人真好,很平易近人。” 楚情实话实说,她没想到自己跟于美人能玩到一起——不错,两人说不上有多投机,只能说能玩到一起——因为她们每天确实是在玩,有时去海上浮潜,或者是在岸上画图。 钟斐笑道:“她才不‘平易近人’——能跟她这样亲密接触的,都是被我爸允许的;其他人,有机会跟她吃顿饭、喝杯咖啡,就已经不错了。” “为什么?”楚情不解。 “大概因为——我妈脾气有些怪吧。”钟斐有几分犹豫地说。 楚情奇怪,说:“伯母脾气不怪啊,她非常博学,非常聪明,而且像年青人一样充满了朝气……”又说,“我虽然会游泳,却不会浮潜,是她教给怎么浮潜,怎么看水中的世界。还有,那些珊瑚和热带鱼她竟然都认识呢!” “那你有没有觉得,她和其他这个年龄段的阿姨们,很不一样。比方说,你原来那位婆婆,肯定和她不一样吧?” 第179章 同是有情人 收费章节(15点) 第179章 同是有情人(加更) 提到杨秋月,楚情有些尴尬——常胜跟钟斐不能类比,杨秋月跟于美人也不能类比。 “嗨,那怎么能类比!”楚情说,“她们就像不同地方的鱼一样,生长的环境都不一样!” “就算是我们家的亲戚朋友,也都说我妈脾气怪啊。”钟斐说。 楚情说:“钟伯母不是脾气怪,她是因为生来家庭条件优越……”楚情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不好,换了个角度解释说,“钟伯母超凡脱俗,不染人间半点凡尘,就像马尔代夫纯净透明的海水——马尔代夫有这样纯净自然的自然环境,是因为有很多人自觉地保护——而钟伯母不用操心凡尘俗事,一是她生来就在衣食无忧的家庭;二来应该归功于钟伯伯的爱护——可以看得出,钟伯伯太爱她了,不管她做什么,他都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她。” 钟斐笑道:“我爸听了你这话,一定很高兴。” 楚情慌忙说:“可别把我这话告诉钟伯伯……”她又说,“其实我很羡慕伯母这样的人——能够享受超凡脱俗的环境的,还须是不落凡俗的人——这世上有钱人很多,但是像伯母这样既富贵又脱俗的人却不多;马尔代夫的环境虽好,可我到了这里,却还是一个俗人。” 钟斐取笑她:“那你要怎么样,才觉得自己不俗?” 楚情摇头,她也不知道。 她说:“反正,我永远也成不了钟伯母那样的雅致人。我只希望老了以后,不会变得太功利、太势利就好。” 她心说,千万别成为她的前任婆婆杨秋月那样的人。其实杨秋月之前也未必那么刻薄、厉害,只是后来她一个人供养两个孩子,生活把她磨练成了那个样子。 楚情想起杨秋月,不知为何,就有些伤感。 也许因为,钟恺雄夫妇已经认可了她和钟斐的关系,钟斐就要去她们家提亲,只要她爸不反对,于美人就会成为她新一任的婆婆。 虽然前两日她和于美人相处甚欢,但她不知道真正结婚之后,这新一任的婆婆是否比上一任好伺候。 楚情推开水上屋的窗户,咫尺之外就是无边无际、清澈碧绿的大海。 马尔代夫海拔不足一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面积都是海水。 在宽广大陆上生活惯了人们,突然身处这里,简直如同来到异星球,或者像是来到了电影《未来水世界》中的场景。 楚情觉得眼前一切,如同梦幻。就像她不久后就要面临的婚姻——嫁入豪门成为阔太,童话里灰姑娘突然变成王子妃,那么不现实。 她简直没有能力,去想像即将发生的事情。 幸好她天性达观,不能想像的事情,就暂且不要瞎想。 她收敛心绪,不再胡思乱想,决定好好享受当下这个假期——这可是她承诺给钟斐的快乐假期。 其实楚情觉得,像马尔代夫这种地方,只适合“住”,而不适合“行”。她前两日跟着于美人出海浮潜,但是现在已经对浮潜没了兴趣。 之后几日的大部分时光里,她多半是躺在床上看书。 她和钟斐在水上屋住了几天后,怕水上屋里水气太重,身体吃不消,换到了沙滩别墅里。 但不管是水上屋,还是沙滩别墅,都有极好的视野,从卧室床上就能眺望到外面如画的海景。 楚情每看一会儿书,就会感觉到窗外那美丽风景似乎在招呼她,让她忍不住放下书,向窗外看两眼。 后来,钟斐给她找来一架望远镜,她可以拿着望远镜,坐在床上眺望远帆,或者水鸟。有两次她还看到了海豚。 而钟斐性格活泼好动。他除了处理信件和公司事务,会在屋里呆一会儿;其它时候,他喜欢去游泳,或者是去海钓。 没几天,钟斐就晒黑了。不过身体变得更加结实。他的皮肤柔韧而光滑,就像海豚一样。 楚情的小肉手在他的身体上,上下摸索着,羡慕他性感有型的身材,同时还有几分醋意。 “今天去游泳,有没有遇到辣妹?” “有啊,她们都对着我结实的胸膛尖叫呢!”钟斐很臭屁地说。 “尖叫——”楚情在他的胸肌上拧了一把。 “啊——”钟斐很配合地尖叫了一声。 钟斐揉着自己被楚情拧疼的胸部,委屈地说:“你想什么呢?这里是私人海滩,只有这栋别墅的客人能使用。哪里有辣妹?母螃蟹倒有几只。” “呵呵,母螃蟹……”楚情忍俊不禁。 “真的,还夹到我的脚趾了呢!”钟斐夸张地说。 楚情促狭地问:“有没有夹到‘肉卷’?” 钟斐一楞,没想到楚情主动跟他说这些闺房戏语。他兴奋了,一翻身,伏到楚情身上。他在她耳朵暧昧低语:“有啊,说不定夹伤了,你还是试试,看还能不能用吧。” 随后,两人衣物翻飞,裸裎相对。钟斐一鼓作气,直捣黄龙。随后他笑道:“看来还能用。” 楚情娇笑着,用拳头轻轻捶他。 可是钟斐皮肉厚实,哪怕楚情的小拳头。而且楚情很快被他折腾得没了力气,在海风吹拂椰林的沙沙声中,她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餐,钟斐免不了又用鸡蛋夹肉卷来调戏楚情。 “母螃蟹才不喜欢吃肉卷呢,我们小情情喜欢吃。” 惹得楚情又是一阵娇嗔。 楚情又取笑钟斐,说:“钟伯伯是那样方正的一位君子,钟伯母又是那样脱俗的一位雅致人——怎么他们的结合,却是你这样一个土匪?” 钟斐笑道:“土匪又怎样?你前些日子还说自己是俗人——虽然我爸和我妈他们是君子和雅致人,我们只是土匪和俗人,却同样是一对有情人。” 楚情觉得钟斐说得真好——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地位高低、贫穷富有,都可以成为幸福的有情人。 转眼,马代的假期结束,楚情和钟斐要回国了。他们先乘小飞机去机场岛登机,随后直接回国。 两人坐在小飞机上,得以用俯看的视角欣赏马代美景——只见碧波浩淼之上,一座座小岛有如美丽的珍珠,如梦幻般美丽。难怪人们又称马代为“印度洋上散落的珍珠”。 两人齐赞:“太美了。” 这样美丽的风景,因为有相爱的人共同享受,所以显得更加美丽。 两人带着简单的行礼,手牵手,走进国际航班的机舱。安置好座位后,楚情一抬头——好巧,他们又遇到了杨树铭一家。 楚情连未来的公婆都见过了,面对杨树铭再无须遮掩。她热情地挥挥手,跟杨树铭一家打招呼。 但是她的手挥到一半却忽然又停住了——因为她又看到一个熟人,竟然是徐琬,而且徐琬就跟杨树铭一家人坐在一起! “徐经理?”楚情楞了一下。 徐琬冲楚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飞机马上要起飞了,空乘小姐请楚情坐下,系好安全带。 楚情坐下后,偷偷打量徐琬,只见她和杨家人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楚情不明所以。 忽然,她看到杨树铭向这边看过来,金丝眼镜片后闪过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心头一紧,赶紧扭头回避,不敢再看。 经过一天的飞行,楚情和钟斐终于回到S市的家。 第二天,他们来到“留余园”,跟钟恺雄夫妇及邱先生小聚了半日,随后各自去上班。 因为春节假期已近,他们在班上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要做了。处理一下事务性的工作,跟同事们聚餐联欢,随后就放长假了。 楚情在公司遇到了杨树铭。杨树铭的态度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她跟钟斐的特殊关系,就对楚情另眼相看。他该给她分派什么工作,还是分派什么工作。这反倒让楚情觉得心里踏实。 转眼到了年根底下,钟斐的考验来到了,他要跟楚情回家,去跟楚汉枫提亲。 打一上飞机起,钟斐就跟楚情嘀咕:“小情情,你会帮我吧?” 楚情问:“怎么帮啊?”她心说——我帮你,谁帮我啊,我心里还没底呢? 钟斐说:“你就跟楚老师和师母说,非我不嫁。如果他们反对,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心疼你,于是就答应了。” 楚情在额头上画了三条黑线。她说:“我爸说过,我嫁常胜都是攀高枝……你们家可比常家的门槛高多了!我爸肯定会说‘齐大非偶’,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合适。” “小情情,你要为我们两个人的幸福而奋斗啊。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推出去当靶子。”钟斐扮可怜,把头搁在楚情的肩膀上。 楚情摸摸他的头,说:“乖,如果太为难你,那就算了。” “不行!”钟斐断然否决。他说,“如果楚老师不答应我们结婚,我就跟他们哭诉,你已经把我‘圈圈点点’了,还不肯负责……唔唔……” 后面这两声“唔唔”,是因为楚情捂住了他的嘴。这个活土匪,怎么能胡说八道呢。如果他敢跟她爸这么说,肯定会让她爸踹出门去的。 第180章 年夜饭 收费章节(15点) 第180章 年夜饭 除夕的傍晚,钟斐和楚情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到了楚情家的家门。 只见崭新红艳的对联和福字已经贴在了大门上。不远处的空地上,有几个孩子在放鞭炮,“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伴随着孩子们的欢笑声,此起彼伏。 楚情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小院的门。 门开了,开门的不是楚汉枫夫妇,竟然是刘婶,也就是上次钟斐来时遇到的那个中年女人。 刘婶一看是楚情和钟斐,喜笑颜开。她对着屋里大声喊:“楚老师——你们姑娘和姑爷回家来过年啦!” 这一嗓子,恐怕全楼的人都听到了。连在旁边放鞭炮玩的几个小孩,都好奇地向这边探头张望。 楚情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每次回家都跟做贼的似的。她跟刘婶打了声招呼,随后就拉着钟斐向门里挤。 “我是过来帮你妈包饺子的……”刘婶一边把两人向院里让,一边艳羡地打量着两人手上提的礼物。忽然她问了句:“小情,没带孩子回来啊?” “孩子?!”楚情被懵了。 还是钟斐反应快,他笑道:“天太冷了,孩子在家跟着我妈呢。” 楚情的眼睛都瞪圆了,她莫明其妙地看着钟斐——哪来的孩子,她的还是他的?他俩可还没结婚呢! 钟斐知道楚情迷糊,早就忘了前因。他只是笑,也不解释。 这时,楚汉枫夫妇从屋里迎了出来,把两人迎进了屋。 只见客厅里摆着面盆和馅盆。果然,楚妈妈已经开始包过年吃的饺子了,刘婶正是来帮忙的。 楚情把他们在S市买的糖果拿出来,给刘婶抓了一大把塞到兜里,赶紧把刘婶打发走了。她可不敢让刘婶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否则明天早晨拜得了年,还不知会传出多少莫明其妙的谣言来呢。 楚情放下行礼,换了衣裳,就赶紧帮妈妈包饺子。钟斐则帮楚汉枫,去院子里把灯笼挂好。 钟斐蹬着梯子,在屋门外的墙上楔了根大铁钉,把灯笼高高地挂在铁钉上。他又跟楚汉枫把电线接上,一开电源,灯笼亮了。红彤彤的灯笼照得满院红光,映得窗花更艳,过年的气氛一下就出来了。 这时,楚妈妈招呼大家吃年夜饭。 按照当地的习俗,年夜饭鸡、鱼、肉要俱全,还要有新蒸的大白馒头和热年糕。 楚情帮妈妈把饭菜摆上桌。钟斐和楚汉枫安排酒盅。 钟斐要开他带来的酒。他举着一瓶“赤霞珠”,说:“楚老师,这是我妈从法国带回来的,特地让我带来给您和师母喝的。” 楚妈妈忙摆手,说:“我长年吃着药呢,可不敢喝酒,你跟小情和她爸喝。” 楚汉枫接过钟斐的“赤霞珠”看了看,上面全是外国字,一个字也看不懂。他把“赤霞珠”放到一边,说:“哪天老赵来了,让他喝。我喝不惯洋酒,咱们还是喝‘烧刀子’。” “烧刀子”是当地产的一种高度白酒,当地人喜欢喝。它就像当地人的性格一样,纯朴热辣。 钟斐看楚汉枫打开了酒瓶,他接过酒瓶,给楚汉枫和自己满上,也给楚情在杯里倒了一点儿。楚妈妈则以茶代酒。 随后大家一起举杯,庆贺新春。 楚情自知量浅,只抿了一小口。楚汉枫却像喝水一样,端起小酒盅,一口干了。 钟斐见楚汉枫干了,不敢偷懒,也一口干了。他不熟悉“烧刀子”酒的酒性,一个不提防,被呛了一口,掩面咳了起来。 楚妈妈忙让楚情给钟斐夹菜,说:“快吃口菜,压一压就好了。” 楚情则笑着给钟斐捶背,又挟了块鸡肉放在他碗里,说:“你喝不惯这酒,少喝点儿。” 钟斐摆摆手,说没事。他把鸡肉放嘴里一嚼,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师母做得这菜,味道地道。小情千辛万苦把花椒带回S市,做出来的还是不如这味儿正。” 楚情故意撅嘴说:“这要怪我妈——她没把秘诀传给我。” 楚妈妈笑道:“哪有啥秘诀啊!”她说,“要想好吃,一是材料地道,二是肯下功夫——这锅鸡肉,我用砂锅在小火上,煨了整整一天,能不好吃吗?” 楚情和钟斐听罢,连连感叹,速食的东西就是不如火候长的好吃啊。 酒过几遍,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楚情和楚妈妈已经吃饱了,钟斐和楚汉枫的酒还没喝完。 楚情和妈妈坐在饭桌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放的春节联欢晚会,陪着他们两个大男人。 楚汉枫又是半盅酒下肚,他忽然开口,说:“阿斐,今天是除夕,你应该陪着你爹你母亲,不该跟小情回我们家来。” 钟斐楞了一下,说:“我爸让我来——” 说到这儿,他打了个酒哏,后面的话给噎住了。 他两眼求助的目光看向楚情,楚情却假意看电视,根本不理他。 钟斐说:“楚老师,我这来的目的呢……” 说到这儿,他又打个酒哏。 打完后,他接着说:“我在小镇上了三年高中,小镇已经是我的第二故乡,楚老师您和师母早就是我的亲人了。我这次来,一是来向您二老拜年;二是因为我上次来时,看到咱们镇上的开发区,环境不错,我打算在这里投资建个精油提炼厂……” 钟斐自顾侃侃而谈,其余三人却有些尴尬。因为他说来说去,就是不提提亲的事。 饭桌上的气氛显得越来越冷。 楚情心说:“没人逼着你来提亲,我也不稀罕嫁你。可你既然来了,总不能让我没面子,让我爸我妈没面子吧?” 想到这儿,楚情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钟斐一眼。 被楚情一瞪,钟斐浑身一激灵。他酒醒了一半,又或者说是找到了勇气,他对楚汉枫说:“楚老师,我喜欢小情,请您把她嫁给我吧!” 他话音一落地,屋里顿时寂静下来。几个人谁都不说话,连大气都不出,只有电视机里鼓掌欢笑声,和砂锅下面碳火的滋滋声。 楚妈妈拿着筷子,不知所措。楚情手里捏着一枚瓜子,也忘了往嘴里送。 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楚汉枫端起剩下的半盅酒,一饮而尽。 钟斐忙去拿酒瓶子,要给楚汉枫满上。楚汉枫一摆手,自己拿起瓶子,把酒盅满上了。随后他端起酒盅,又喝了大半盅。 “楚老师?”钟斐小心试探地叫了一声。 楚汉放下酒盅,叹了口气,说:“阿斐,我知道我这话俗,可是很现实——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小情跟你确实是不般配啊。” 钟斐忙说:“不会不会——我跟小情在一起配合得挺好的。我们这些日子在一起,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啊——” 钟斐这“啊——”的一声,是因为楚情生气他把两人同居的事情说了出来,偷偷地拧了一把。 钟斐也知自己失言——小镇上风气保守,楚汉枫夫妇思想守旧,如果他们以为他言行轻浮,恐怕更不肯把楚情交给自己了。 幸好,楚汉枫似乎什么都没听出来。他继续说道:“阿斐,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寒门小户,对孩子却是一向娇纵……小情不适合嫁到你们家——她要才无才、要貌无貌,不能帮你们家撑起门面来。” “不是的!”钟斐叫道。他说,“我爸和我妈都挺喜欢小情的,他们已经接受小情了。您也知道,我这次来,是我爸让我来的。” 楚汉枫摇头,说:“你和你爸都是重情义的人,总是惦记着从前老同学的关系,你又跟我上过几年学……你们现在不过是因为小情离婚了,同情她。其实,你们已经帮了她很多,我已经很感谢你们了。” “楚老师,我要得不是感谢,我是想让您答应我跟小情结婚啊。”钟斐苦笑,他说:“楚老师,我和我爸如果只是同情小情,可以给她很多钱,帮她安排很高的职位,哪有拿我的终身大事开玩笑的?” 楚汉枫仍旧摇头,他说:“时间一长,你会忘了她的。” 钟斐听楚汉枫一再拒绝,简直绝望了。他一把搂住身边坐着的楚情,对楚汉枫说:“楚老师,我跟小情在一起的生活太美好、太快乐,我已经忘不了她了!”他又说,“如果您不答应,我们当然结不了婚,但是我还会跟她在一起,因为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钟斐是在威胁楚汉枫,不结婚没关系,反正他们已经同居了,还会继续同居下去,跟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 气氛一时僵住了。 钟斐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他怕楚汉枫一时倔脾气上来,就不让楚情嫁他。所以他抱着楚情的手,紧张地在微微颤抖。 楚情忽然开口了,她小声说:“爸,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 钟斐一楞,他扭过头,感激地看向楚情——楚情在关键时刻,还是帮他了——因为她也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对楚情说:“情情,我不后让你后悔——我们会好好过日子。” 见此情景,楚汉枫知道他已左右不了什么,不由长叹一声。可是他又对楚情说:“小情,当初你非要留在S市,非要嫁给常胜……那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第181章 新年快乐 收费章节(15点) 第181章 新年快乐(加更)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 楚情听父亲提起常胜,既委屈又无奈又尴尬。她忽然哭了,抽噎得说不话来。 钟斐哪看得了楚情哭。他忙抱住她,一边哄她,一边慌不迭地帮她擦眼泪。他又用几分埋怨的口吻,对楚汉枫说:“楚老师,您怎么能这么说?情情离婚又不是她的错。” 楚汉枫默不作声,他端起酒盅,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拿着酒瓶还要给自己倒酒,旁边楚妈妈忙拦下他,说:“别喝了——年纪大了,喝那么多酒不行。” 楚汉枫不依,他护住酒瓶子,说:“我没事儿,你别管。” 楚妈妈嗔怪丈夫,说:“你这老头子——我身体不行,平时还指着你伺候我呢,我可不许你把身体喝坏了。” 楚汉枫抱着酒瓶,又是一声长叹。他说:“他**——咱们自己的闺女,自己还不清楚吗?她表面看着老实,其实她脾气随我,一根筋,死倔死倔的……恺雄他们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咱不能让她去人家里,把人家搅和乱了。” “爸——”楚情听着,不满地说,“瞧您说的,我到底是您闺女,还是狼啊?我还能走哪儿祸害到哪儿啊?” “噗——”钟斐听楚情这话,笑了。 刚刚得到楚情的支持,钟斐似乎找到了自信。他站起身,拿过楚汉枫手里的酒瓶子,给楚汉枫和自己的酒盅满上。 “楚老师,师母——”钟斐举起酒盅,敬楚汉枫和楚妈妈,“感谢楚老师当年对我的教诲,感谢师母当年对我的照顾,我敬你们二老。” 说完,钟斐先干为敬,饮下了杯中酒。楚汉枫喝了一口酒,楚妈妈以茶代酒,也饮了一口。 钟斐再次把楚汉枫和自己的酒盅满上,还让楚情帮忙把楚妈**茶杯满上。 钟斐再次端起酒盅,说:“楚老师,师母——这杯酒我是替我爸和我妈敬你们——我爸和楚老师是同学、是好朋友,我替他们祝你们新春快乐、健康幸福。” “谢谢,谢谢。”楚妈妈嘴里说着感激,忙举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楚汉枫也饮尽了杯中酒。 随后,钟斐第三次把酒满上,第三次举杯。他说:“楚老师,师母——我刚刚已经全了楚老师和我的师生情谊,也全了楚老师和我爸的同学情谊……我现在举杯,是请你们放心地把小情交给我,我会好好对她,让她幸福。” 楚汉枫夫妇端着酒盅和茶杯,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钟斐的手机忽然响了。在这关键时刻,钟斐哪有心情接电话,他连理都不理。 却是楚情,她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把钟斐的手机拿了过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我慷慨的爹”……她忍着笑,说道:“土匪,是钟伯伯打来的——” 钟斐一听是他爸,忙暂时放下酒盅,接过手机。他按下免提接听,对着手机说:“爸,我是阿斐——” 只听钟恺雄问:“儿子,求亲成功了吗?” 钟斐无奈地说:“还没呢。”又说,“爸,您帮帮我吧。” 钟恺雄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于承担责任——娶媳妇儿这种事,要靠自己的本事,不能指望父母帮你。” 楚情在一旁听着钟恺雄教育儿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电话里钟恺雄听到了楚情的笑声,他吓了一跳,忙问钟斐:“阿斐,你干什么呢?” 钟斐说:“我开了免提,您刚才教育我的话,楚老师一家人都听到了。” “你这个匪类、混小子!”钟恺雄忍不住骂道。他很尴尬,没想到自己和儿子的通话,会被其他人旁听。 钟恺雄只得叫儿子把电话给楚汉枫,他要跟楚汉枫说几句。钟恺雄说:“汉枫,我这小子实在太匪类了,从来都不听我的话……看来是命中注定,要让你帮我管教他啊。” 钟恺雄的意思是,等楚汉枫成了钟斐的岳父,就可以拿出长辈的威严来,继续管教钟斐。 钟斐咧嘴苦笑,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被楚汉枫管怕了。当时还以为,高中毕业后就可以摆脱“楚疯子”的统治;哪知道他现在自己送上门来,要娶人家的闺女!这还不得让“楚疯子”管他一辈子? 还好,楚汉枫有自知之明,他可不想继续管教“活土匪”。他说:“恺雄,小情和阿斐这事,我看不合适……” 钟恺雄说:“汉枫,你是怕小情在我们家受委屈吗?”又说,“汉枫啊,依我看——这事儿合适不合适,恐怕咱们说了不算哪。” 随后他不等楚汉枫说话,就让楚汉枫把电话给钟斐。 只听他又对钟斐说:“儿子,我这会儿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妈刚刚宣布了,如果你三十岁生日之前还不结婚,她就取消你的继承权。” “什么?!”钟斐惊叫了一声,他屈指算了算,说,“再有三个月就是我生日了啊!” 钟恺雄轻声“哼”了一声,说:“好像是吧。”又说,“你能不能保住自己的继承权,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说完,钟恺雄挂断了电话。 钟斐放下手机,抬起头,看看楚汉枫一家人。楚汉枫一家三口,更是面面相觑。 于大小姐的决定,果然是永远出乎人们意料。她竟然对外宣布,要取消儿子的继承权!别看今晚是除夕,等过了年,股市重开,她这个决定是会影响股市行情的。 钟斐再一次举起酒盅,有些尴尬的对楚汉枫夫妇笑笑,说:“楚老师,师母——你们瞧,我妈都对我下了通缉令了,” 楚汉枫叹了口气,说:“你这个混小子啊,看来你爸说得对——你和小情的事儿,我和他都做不得主,我们都管不了你们了,随你们的意吧!” 说完,楚汉枫一饮而尽。 楚妈妈看到丈夫干了这盅酒,她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钟斐一看楚汉枫夫妇这意思,是允了他和楚情的婚事,顿时欣喜若狂。他举起酒盅,一饮而尽,说:“谢谢楚老师,谢谢师母。”忽然他又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说,“傻蛋,以后不能叫老师和师母了,要叫岳父岳母……不对,要叫‘爸,妈——’”边说,边对楚情抛了个媚眼,讨好地说,“对不,情情?” 楚情羞臊,忍不住在旁边推了他一把,说:“土匪,就知道耍宝——你瞎叫什么啊。” 楚情的软语娇嗔,流露着小儿女的娇憨,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楚妈妈笑着催大家吃菜。她说:“阿斐,叫老师和师母就挺好的,不用改口。” 钟斐边吃菜,边说:“我知道结婚之后才改口,我这是先练习练习。” 钟斐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钟斐脸皮厚,人家越笑,他越来劲儿。他把大家的酒盅和水杯都满上,拉着小情向楚汉枫夫妇敬酒,嘴里叫着“爸、妈”,说:“我和小情以后会好好孝顺二老!” 楚汉枫说:“你们不用管我们,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楚妈妈则说:“阿斐,说实话,我也觉得小情配不上你,你别嫌弃她就行……”说到这儿,她兴许是想到女儿第一次婚姻的不顺利,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可又觉得大年下的,流泪不好,忙拿起围裙擦了擦。 钟斐安慰楚妈妈,说:“妈——咱家是什么情况,我知道;小情有过什么经历,我也知道……如果我嫌弃她什么,我就到不了咱家来了。” 楚妈妈哽咽,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她想到女儿一个人在外面,经历了离婚、做手术这些事,现在终于又觅到了良人……各种感慨一起涌上她心头。 楚情知道母亲身体不好,她忙转移话题,故意跟钟斐打岔,娇嗔道:“土匪,你说实话——到底嫌弃我什么了?” 钟斐忙大叫:“我哪儿敢嫌弃您啊,您不嫌弃我‘馊了’、‘剩了’,就不错了!” 钟斐的话把大家又逗笑了。连楚妈妈都顾不上伤感,也笑了。 钟斐高兴,又带动大家喝了几圈酒。楚妈妈和楚情一看,翁婿二人都喝多了,忙去厨房煮饺子。 不多时,饺子端了上来。大家饮尽杯中酒,吃过了饺子,这顿丰盛的年夜饭才算吃完。 楚汉枫真是喝多了,他吃过饭就回房睡觉了。楚妈妈身体不好,她把楚情和钟斐用的铺盖找出来,也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只剩下楚情和钟斐,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守岁。 时至子夜,新年钟声敲响。只听外面爆竹阵阵,有如炮声隆隆,就算是已经入睡的人,也都被惊醒了。 楚汉枫在卧室里喊楚情:“小情,跟阿斐到院子里放挂鞭,热闹热闹!” “知道了!”楚情答应着。拿了鞭炮,拉着钟斐跑到院子里。 楚情把鞭炮挂在墙上的钉子上,钟斐用打火机点着引线。随后两人捂着耳朵,跑出去好远。 “噼里啪啦”一阵响,伴响火光闪烁,一挂鞭燃完了。 第182章 收费章节(15点) 第182章 钟斐觉得放鞭炮好玩儿,还要放。 楚情笑着把他拉回了屋子:“太冷了,明天早晨再放。” 两人回到温暖的客厅,各自拿出手机一看,祝福的短信已经爆满。 两人窝到沙发上,各自拿着自己的手机,收发短信。 忽然,钟斐的手机响了,不知是他的哪位狐朋狗友打来的。钟斐歪躺在沙发上接电话。 对方问他吃饭了没有。 他说:“吃了,吃的饺子——酸菜猪肉馅的,可香了!” 对方又问他这会儿在哪儿。 他说:“在我老丈人家呢。” 楚情听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他们还没结婚呢,胡说八道什么啊。 哪知钟斐忽然站了起来,说:“不行,想吐——” 说完他挂断手机,冲进了洗手间。 钟斐确实喝多了,刚才坐着不动还不显。后来出去放鞭炮,被冷风吹了一下,酒气涌了上来,所以吐了。 钟斐趴在马桶边,吐了个翻江倒海。楚情拿了小马扎和温水跟进来,让他坐在小马扎上,一边给他捶背,一边拿温水给他漱口。 钟斐吐完后,浑身无力,精神困倦。 楚情这时也忘了避讳,她扶着钟斐,直接进到自己的闺房,让钟斐躺到自己的床上。 等侍候钟斐躺好了,楚情出来关了电视,闭了院里的红灯笼。随后她回到自己床上,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外面的鞭炮声渐渐低了下去。楚情也感到乏了。朦胧中她伸手一摸,身边是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她把头凑近那个怀抱,渐渐合上了睡眼。 今年过年,杨秋月觉得有些冷清。 其实,往常年也是她和常胜常莉兄妹这样过,只有去年不同——去年家里有个新媳妇,楚情刚进常家的门。 去年过年,杨秋月有当婆婆的派头——只需要动动嘴,楚情就把年货都置办了来,家务也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今年,杨秋月的地位,从“婆婆”下降回到“母亲”,一切还是她自己动手。 她虽然还不老迈,还做得动这些事,只是人人皆是同样心理——地位升上去时高兴,再降下来难免接受不了。 幸好除夕夜里,常胜把刘伶领了过来,刘伶以“准儿媳”的身份,在杨家过除夕。于是杨秋月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刘伶是杨秋月中意的儿媳妇,家庭条件好、本人事业好,长得还漂亮。虽然家务活不如楚情麻利,可人家是现代女性,会做家务也没什么用处。 刘伶给杨秋月买了件羊绒大衣,杨秋月给了刘伶两千块钱。 刘伶转手就把钱给了常莉,说自己也没给妹妹准备礼物,让她拿着钱,喜欢什么就去买什么。 常莉拿到钱喜不自胜。第二天就打电话约朋友,出门去玩儿。 有意思的是,常莉找得朋友不是别人,正是钟斐的表弟郭玉龙。 这事说来话长——这两人因为都得罪了马芳芳,在原来的朋友圈混不下了,各自发展了新的朋友圈,随后又遇到了一起。 郭玉龙天生一副好脾气,不爱记仇。他原谅了常莉用菜刀扔他、差点儿要他小命儿的事儿。 常莉本来就喜欢郭玉龙,只恨他当时不肯担当,不跟马芳芳分手。 如今郭玉龙彻底跟马芳芳掰了,又肯回头,常莉也就原谅了他。 最近一段日子里,两人不停约会,成了真正的男女朋友。 只不过,常莉这次学聪明了,她暂时没有跟家里说,只是偷着跟郭玉龙见面。 刚才,她打电话让郭玉龙开车来,在她家小区门口等她。 常莉出了小区,看看四下没有熟人,连忙上了郭玉龙的车。 郭玉龙发动车子,向常莉最爱去酒吧驶去,那里还有一帮朋友在等着他们。 郭玉龙边开车,边对常莉说:“刚我看你哥开着一辆白色宝马出去了……你们家什么时候换车了?” 常莉说:“那不是我们家的车,那是我未来嫂子的车——你没看副驾位置上还有一漂亮女的吗?” “看到有个女的,不过没看清长什么样。”郭玉龙说,又问,“你哥真跟楚情掰了?” 常莉不屑地说:“早都离干净了,还谈什么掰不掰呢?” “那么楚情现在去哪儿啦?”郭玉龙问。他心里,多少还惦记着那一套《哲学家》杂志。 常莉听郭玉龙打听楚情,有些不高兴。那次郭玉龙去她家,她就觉得郭玉龙挺怪的——不知为什么,他对楚情特别的感兴趣……让她心里有些吃味。 常莉冷笑道:“你现在看到她,肯定都不认识她了——也不知她离婚后都做了些什么,说不定因为抑郁,暴吃暴喝,整个人肥了一圈!” “你看到过她?”郭玉龙好奇地问,“她现在在哪儿上班?” “好像是什么化妆品公司的销售……反正混得不怎么样!”常莉说。她自己从财务助理,下到基层做售货员,所以她绝对无法接受楚情混得比她好。 “具体是什么化妆品公司,是在本市吗?”郭玉龙又问。 “好像是‘绿晶坊’……”常莉说,她又警惕地问,“你打听她作什么啊?” “没什么,随口一问呗。”郭玉龙说。 郭玉龙暗暗记下了“绿晶坊”这个名字。他对楚情没兴趣,他只是想知道,那几本《哲学家》杂志是否在她手里。 随后郭玉龙换了个话题,说:“我表舅真要把他的事业传给我了。” “真的?”常莉不信,她问,“你表舅没儿子吗?他不传给自己的儿子,凭什么要传给你啊?” “我表舅跟我舅妈只有一个儿子,但是我表舅一向不喜欢我表哥,他甚至不允许我表哥回‘留余园’的大宅……”郭玉龙说。 郭玉龙说的话,有多半是真的。钟恺雄确实下过禁令,未经他允许,钟斐不准回家。不过最近这条禁令有改动——如果钟斐是带着楚情来的,那肯定是热烈欢迎。 只是钟斐去楚家提亲未果,钟恺雄和于美人不能对外宣传楚情是他们家儿媳的事情。所以郭玉龙和钟家一干亲戚,对楚情将成为钟家少奶奶的事,一无所知。 郭玉龙就是喜欢信口胡吹。 他忽然神秘地一笑,对常莉说:“你知道吗?我表舅跟我妈,那感情可是不一般——那是贾宝玉和林黛玉,青梅竹马式的恋人……”说着,他把一本八卦杂志递给常莉。 常莉一看,杂志上有钟恺雄和郭玉龙的照片,照片下的文字介绍说,坊间流传,郭玉龙是钟恺雄的私生子。 “你其实是你表舅的亲生儿子?!”常莉惊叫。 郭玉龙轻“嘘”一声,说:“我表舅是社会名流,这种事哪能大声讲?” “哦哦,是是……”常莉掩口,连连应承。她又小声问,“那你有没有问过你妈,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郭玉龙斜了常莉一眼,说:“你傻啊,我爸还活得好好的呢,这事怎么随便问出口?”又说,“这有必要问吗?只要我表舅肯疼我、照顾我,不就行了?” “对对。”常莉连连点头,承认自己见识浅薄,应付不了豪门里的这些潜规则。 郭玉龙又得意地说:“我表舅特别信任我,公司里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办。上次我和我妹妹生日,他还在‘留余园’为我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邀请了好多社会名流来参加,还有影视明星呢!” “哦,真的?”常莉艳羡地问。她很可惜自己没在受邀之列,当然啦,那时候她还没跟郭玉龙和好。 常莉对豪门盛会向往了一会儿,接着又想起刚才的问题。她说:“你说这半天,还是没说清楚——为什么你觉得,你表舅要把他的产业都传给你了呢?” 郭玉龙得意地说:“我不是说了,我表舅和表舅妈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我表哥。可昨天不是除夕夜吗,偏我表哥不知去哪里疯了,楞不在家。是我和我妹妹陪我表舅、表舅妈吃的年夜饭。大概因为我表哥太让他们失望了,我表舅妈当场宣布,要取消我表哥的继承权。” “啊?”常莉一楞,说,“难道说,你表舅妈不是你表哥的亲妈?她怎么可能取消自己儿子的继承权?” 郭玉龙挥挥手,说:“谁知道呢。我那表舅妈向来脾气古怪、行事出人意料。如果她不是这样,我表舅也不会总惦记着我妈啊。” 郭玉龙说到最后,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想像的世界里——他可能是大富豪郭恺雄的私生子,郭恺雄会把全部财产传给他……如果那是真的,他可就发了,他摇身一变,就是豪门贵公子了! 来到酒吧,郭玉龙和常莉跟他们的朋友们汇合。 这帮年青人,昨晚多半被家长在家里拘着过年,看老套的春节联欢晚会。今天可算是解放了,他们来到最喜欢的夜店里狂欢,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庆贺新年。 他们猜拳、喝酒,随着劲爆的音乐摇摆身体。 正在热闹的时候,忽然一个衣着时尚的年青女人挤过人群,来到郭玉龙面前。她一把抓住郭玉龙的胳膊,说:“原来你在这儿啊——你怎么这么没心呢,就知道疯玩儿!” 第183章 龙兄凤妹 收费章节(15点) 第183章 龙兄凤妹(加更) 常莉本来在一边跳舞,看到有个女人抱住了郭玉龙的胳膊,跟郭玉龙说话。 她以为有人要侵占她的“地盘”,忙挤了过来。 她来到郭玉龙身边,一把抱住了郭玉龙的另一只胳膊,警惕地问:“阿龙,这人是谁?”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常莉几眼,不屑地说:“你又是谁?是哪家的千金?” 常莉一滞,如果她爸还活着,她就可以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市银行行长的女儿。可惜,她爸早死了,人走茶凉,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裕隆商场”的一个售货员。 郭玉龙看两个女人对上了,忙挡在当中,说:“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常莉,我的女朋友;这是郭玉凤,我的孪生妹妹。” “哦——”两个女人同时“哦”了一声。但是她们的语调大不相同。 常莉是友好的,意思是她想认识对方,跟对方结交。 但是郭玉凤却是不屑的——她哥的女朋友,只有马芳芳需要认真对待;别的人,说不定隔夜就换了,她没必要认识。 更何况,郭玉凤此番来找郭玉龙,是有要紧事的。 于是,她的眼睛再没往常莉身上停留半秒,而是对着郭玉龙说:“哥,你昨晚没听舅妈说什么吗?如果表哥生日之前不结婚,她就要取消表哥的继承权!” 常莉在一旁听着,心头又惊又喜又忧——看来郭玉龙刚才的话不假,他真有可能成为钟恺雄的继承人……但是,如果郭玉龙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还要她这只“野鸡”吗?恐怕他还是要娶像马芳芳那样的名门闺秀吧? 于是常莉站在一旁,看向郭玉龙,看他怎么说。 郭玉龙假装不在意,说:“取消表哥的继承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郭玉凤说:“表哥昨晚没回家,他肯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们要找到表哥,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啊!” 郭玉龙说:“我才不管他呢——连辆车都舍不得给我用,取消他的继承权啊,活该!” 常莉在旁边直点头,心说:“就是!取消了你们那‘倒霉’表哥的继承权,阿龙才有机会做继承人啊。” 郭玉凤一听就急了,说:“不行,不行!”她说,“我这次跟舅妈一起回国来的,在路上,她一个劲儿地夸我,说我跟表哥般配……” 郭玉凤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子,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些羞臊。但是酒吧里环境太吵,根本不是表演害羞的地方,如果她太含蓄,别人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她急得一跺脚,说:“哥——你还看不出来吗,舅妈相中了我了,她这是故意用继承权和要挟表哥……”又说,“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如果这事成了,你也能沾光不是?” 常莉这回听明白了,原来郭玉凤想嫁给他们那位“倒霉”的表哥。而且听这意思,郭恺雄夫妇已经相中了她。 说起来,这可是很多女人梦想的机会。郭恺雄只有一个儿子,不管谁嫁过去,都是郭家唯一的少奶奶,郭家的万贯家财都是她的。 常莉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心里别扭。也许她天生就看不得别人得意(当初她和郭玉龙勾搭,多半也是嫉妒马芳芳过得那么得意);也许因为郭玉凤一开始就对她不友善,让她觉得讨厌;也许她考虑到自己跟郭玉龙还有几分可能,如果郭玉龙把那位“倒霉”的表哥取而代之,她就有可能成为豪门少奶奶。 于是常莉冲口而出,说:“郭小姐,你跟你表哥是不可能的!” “什么?!”郭玉凤尖叫一声。她现在最恨的,就是有人说她跟钟斐不可能。要知道,自从于美人向她示好,送她衣服和首饰,还指定钟斐做她生日会上的舞伴(当然了,钟斐根本没去参加生日会),她就充分领会了“领导精神”,她是郭家内定的“太子妃”。 郭玉凤又惊又恼地看向常莉,心说,你算哪根葱、哪瓣蒜? 常莉把皮包里的八卦杂志拿出来,给郭玉凤看,说:“你看看——这上面说,阿龙是钟恺雄的私生子……而你跟阿龙是孪生兄妹,肯定也是钟恺雄的私生女。所以你跟你那位表哥是同你异母的兄弟,你们怎么能结婚呢?” “啊?!”郭玉凤震惊了。 她从常莉手中夺过杂志,翻了一下,随后冲常莉劈头盖脸地扔过去,说:“这是诽谤,赤|裸裸的诽谤!”她又对郭玉龙说,“我要去告诉咱爸咱妈,让他们去告这家杂志社!” 郭玉龙连忙阻拦,说:“别别——” 他还指望着利用这些谣言,让他在社会上招摇撞骗呢,哪能这么快就澄清了啊。 于是他好心劝自己妹妹,说:“这些八卦杂志就是这么不负责任,你告赢了它又能怎么样?反而弄得满城风雨,自己丢人现眼。你可别去告诉咱爸咱妈,白让他们闹气。” 郭玉凤想了想,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其实她也是一时之气,并没有真的打算闹大了,或者回家告诉爸妈。 于是这事作罢,她又闹着郭玉龙,去找他们的表哥。 常莉还想在旁边说句什么,被郭玉龙拦住了。 郭玉龙转回头,继续劝妹妹:“妹妹啊,虽然表舅家条件不错,但是表哥那脾气你是知道的——他的花心多出名啊,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呢,就算结了婚,他这性子只怕也改不了……”他又说,“妹妹,我可是你亲哥,是你孪生的亲哥——我是为你着想,我觉得表哥恐怕不是你的良缘。” 郭玉凤却蛮不在乎。她说:“哥,男人花心有什么了不起?有钱男人不都这样吗,哪个人甘心这辈子只恋一枝花,不试试其他‘花’是什么风味的?”又说,“你不也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你花心,怎么能让马芳芳跟你掰了?” 郭玉凤说着,下意识地瞥了常莉一眼。不过她现在还不知道,常莉正是促成郭玉龙和马芳芳分手的那个人。如果她知道了,说不定会替马芳芳扇常莉一巴掌。 常莉却是心虚,她吓得向后缩了一下。 郭玉龙忙挡在常莉身前,对郭玉凤说:“我跟芳芳掰,哪是因为我花心啊,是因为芳芳那脾气太霸道了。”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气,跟个母老虎似的,哪个男人受得了?” 郭玉凤不屑地说:“嗬,你受不了啊,自然有人受得了!”她说,“你知道吗,现在马家在S市的产业,已经都交给马芳芳打理了!她现在啊,恐怕是S市最有钱的千金了,她还怕没男人追?” 常莉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如今她听了,有些心惊。 她不由暗悔当初,不该被郭玉龙勾引,误以为他是什么豪门子弟,撬了马芳芳的墙脚。如果她现在还是马芳芳的朋友,说不定可以去马芳芳的公司里,当个部门经理什么的,比她如今在商场里做售货员可体面多了。 郭玉龙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不过他已经无可奈何,因为马芳芳坚决不要他了。 可是他还要面子,他说:“她有钱又怎么样,也就只能养养小白脸罢了。” 郭玉凤不屑地摇摇头,她不相信郭玉龙的话——如果马芳芳肯养他,他会不愿意当马芳芳的小白脸? 郭玉凤瞧不起自己哥哥错失马芳芳,她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她说:“我要找表哥,你说在哪儿能找到他?” 郭玉龙说:“他在清水河边有个公寓,可是地址保密,就算‘留余园’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儿。而且他也未必在家,指不定在哪儿个女人家里鬼混呢,就算是出国了也不一定。” “那他的手机呢,你不是有他手机号吗?” “你要直接打他电话?”郭玉龙觉得好笑,他说,“你可别吓到他!” 不过,郭玉龙虽这么说,还是把钟斐的手机号发到了郭玉凤的手机上。 郭玉凤拿到了表哥的手机号,心满意足地走了。 常莉在旁边提醒郭玉龙:“你怎么能帮你妹妹啊?你帮了她,不就是帮了你表哥?如果他们在你表哥生日之前结了婚,那你表哥就不会被取消继承权了——你刚不是说,如果你表哥得不到继承权,钟家的万贯家产都是你的了吗?”又说,“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啊?” 常莉开始怀疑郭玉龙说话的真实性。她觉得他十句话,有八句未必是真的。 郭玉龙却不怕有人拆他的谎,因为他是什么情况都能HOLD住的人,他总是有话说。 他举着八卦杂志,对常莉说:“我说得都是实话,但是我这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而且我还不能找人去验证,因为我丢不起这个人啊!” 他又说:“但是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我得到继承权,还是我妹妹嫁入钟家,我都不吃亏啊。我为什么不对我妹妹的婚事乐见其成呢?” 常莉一想,也是——如果郭玉凤成了豪门少奶奶,郭玉龙是豪门的小舅子,同样不吃亏。 常莉想到这些,本应为郭玉龙高兴,可是心中却有些泄气。她说:“阿龙,不管你是成了豪门贵公子,还是豪门的小舅子——只要你发达了,肯定就看不上我了。” 第184章 体己话 收费章节(15点) 第184章 体己话 常莉说郭玉龙,如果他发达了,肯定就不跟她好了。 郭玉龙笑道:“怎么会?我和你可是患难之交,这交情别人没法比!” 郭玉龙说得迂回曲折——他说他跟常莉是“患难之情”,并没有保证将来一定会娶常莉。 但是常莉却宁可自欺欺人,相信他对她是有保证的。因为她已经因为郭玉龙失去了马芳芳,不能再失去郭玉龙。她认为,如果郭玉龙发达了,就算不娶她,至少也不能亏待她。她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多了。 常莉在酒吧玩够了才回家。她回家的时间并不算晚。杨秋月出去打麻将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她哥哥常胜。 “哥,没跟我的新嫂子出去玩儿?新嫂子那么漂亮,你放心让她自己出去玩儿?”常莉调侃道。 这话说到常胜的伤处——刘伶个性开放,恋爱从床上开始,所以之前有过什么艳史,常胜可是根本不知道的。 所以常胜不悦,他喝斥了妹妹一句:“胡说什么呢。”随后又解释说,“刘伶一家今天出国去探亲了,一星期之后才能回来,所以她才把她的宝马车留给我用啊。” “哦,出国过新年啦?”常莉很是羡慕。她又说,“哥,将来你们俩结了婚,出国时也带着我,成不?” 常胜嘀咕了一句:“想什么呢?”其实他并不想太沾老丈人家的光。 可是婚姻这种事,基本上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娶个地位不如他家的,如楚情,让老婆沾他们家的光;要么娶个地位高出他家的,如刘伶,他沾老婆的光。 其实常胜现在也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他跟刘伶发展的不错,基本算是订下来了,所以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常胜忽然想起有件正事,要跟妹妹说。他说:“常莉,我正有话想问你,刚我送刘伶回家的时候,好像看到郭玉龙了……你不会又跟他交往上了吧?” 常莉一楞,没想到自己的秘密被哥哥发现了。她想了想,不好再隐瞒,说:“哥,阿龙他已经跟马芳芳彻底分手了,所以我们俩……” “常莉,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常胜替妹妹着急,他说,“你已经上过他一次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还不清楚吗?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常莉好面子,不愿意别人说她不是。她反驳常胜,说:“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跟阿龙从来没有分开过啊!当时只是因为他还没处理好马芳芳的事情,我们有些误会……现在他已经跟马芳芳没有任何纠葛了,我们当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常胜冷笑一声,说:“是马芳芳不要他了吧?”他又说,“你知道马芳芳现在是什么身份吗?她现在是马氏集团的副董事长兼总裁。因为她哥长年在大西北口岸,现在S市所有马家的企业,都是她在打理。” 常莉当然知道这件事,因为她刚听郭玉凤说过。但她不知道常胜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她问:“哥,你怎么知道马芳芳当上什么总裁了?” 常胜说:“我手上有两笔贷款业务,是马氏集团的子公司的。年前他们要提前还贷。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新换了总裁,新总裁要他们清理一下贷款。后来我留意了一下,原来马氏公司的新总裁是马芳芳。”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常莉敏感地问,“你不会说,因为马芳芳恨我,就连带着影响了你的工作吧?” 常胜摆手,说:“我没那么说,他们提前还贷对我也没什么影响,而且马芳芳也未必知道这些业务当初是我经手的……”又说,“我只是没想到,她和你年纪一般大,却忽然当上了总裁——像她这样年青的女总裁,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来吧?” 昔日的闺蜜,如今这样风光,而且还沾不上人家任何光……这让常莉心中很不好受。 她悻悻地说:“那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好爹,还有个好哥!我还不知道她?她什么都不会,她的学习成绩还不如我呢!如果我有她这样的家境,我也是总裁!” 常胜说:“嗨,我们扯得太远了——我没说她多有本事,我是想说,像她这样的富家千金都驾驭不了郭玉龙,偏你就能?” 常莉一滞,其实她并不是不了解郭玉龙,太油滑,满嘴没实话。可是郭玉龙长得帅,又肯作小伏低地哄人,还舍得给她花钱。 她不得不承认,郭玉龙是她认识的男生当中,家境最好,手头最宽裕,说话最好听的。 虽然郭玉龙不如马芳芳家那么豪富,可他们家也有个小公司,生活水平在小康之上,还钟恺雄这么个有钱有势的亲戚。 常莉早就思量过了,除了郭玉龙,她不认识条件更好的男生。她周围也没有比郭玉龙更能让她看上眼的男生。所以,她还是要跟郭玉龙好。 常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动常莉,但是做兄长,看到妹妹做得有偏差,总要说一说。如果她不听他的,他恐怕也没什么办法。 常胜叹了口气,忽然又说:“常莉,你一直在‘裕隆’做售货员也不是个事儿啊。你是财务本科毕业,要不还是做财务的本行吧?我帮你留意着,如果有机会,像我一样考进银行里来。” 常胜当年能进入市银行工作,也是凑巧,正赶上市银行公开招聘考试,又有他父亲当年的老同事帮忙,于是顺利找到了工作。 常莉知道,像他哥哥这样顺利的,是少数人,她未必就有她哥哥这样好命。 所以她听他罗嗦这些就心烦。她说:“行了,你比咱妈还能唠叨呢。我这不是还没正式毕业呢吗,等我毕了业,我会找到一份好工作的。” 说着,她起身回屋,不想再听哥哥罗嗦。 常胜在她身后又嘱咐了一句,说:“别再跟郭玉龙来往了!” 常莉不耐烦地顶了一句:“这事你就别管了,你的个人问题处理得也不怎么样!” 常胜一下就被她噎住了。 …… 钟斐除夕晚上喝醉了,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 眼看中午了,楚妈妈有些担心地问楚情:“小情,阿斐没事吧?” “没事儿,他就是累了,昨天又喝多了——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他怎么这样能睡啊?”楚妈妈感叹,“放鞭炮没醒,来这么多拨拜年的也没醒。” 楚情笑道:“他就是这样啊,忙起来几天几夜不睡也没关系;但只要有空了,不管什么地方都能睡着,还睡得特别香。” “作息没规律可不好。”楚妈妈说,又说,“以后你要多劝着他点儿,该睡就睡,该起就起。” 楚情面上一红,听楚妈妈这意思,已经当她跟钟斐是夫妻了。 楚妈妈又跟楚情打听,钟斐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 楚情跟母亲解释,钟斐虽然有个非常有钱的爹,和一个非常有钱的娘,但是他谁都没依靠,自己创业开办了一家公司,事业做得还特别好。说起钟斐自己创业的事,楚情确实很佩服钟斐。 楚妈妈大字不识几个,她听不太懂。她只是说:“他知道做事业、知道过日子就好。我就怕他因为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务正业呢。” 楚情笑道:“他可知道过日子呢。”又说,“他不用家里的钱,他的钱都是他自己辛苦挣得,虽然手里有点儿钱,却从不大手大脚的乱花。” 楚情说得是实话。虽然当初他给她买了件一万二的运动服,吓了她一跳。不过后来她和他住在一起,发现按照他的收入水平来讲,他的消费水平其实不高。而且他平时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日常生活并不怎么讲究,也不喜欢花钱。 还有,他们同居之后,他就把钟点工辞了——这么会算计,说不定是来自他舅舅家的遗传。 楚妈妈又问楚情,未来的公公婆婆什么脾气,可好相处。 楚情说:“钟伯伯是我爸的同学,我爸是了解的。钟伯母是大家小姐出身,当然跟平常的阿姨们不同——怎么说呢,你跟她说七八姑八大姨的人际关系,她是不懂的,你跟她说柴米油盐过日子的事,她也是不懂的;她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数学哲学、自然博学,等等。” 楚妈妈说:“就是说,阿斐他**是个做学问的人呗。”她又说,“你妈我大字都不识几个,真给你丢人了。” 楚情笑着抱住自己妈妈说:“谁说的,我妈可棒了,会裁衣服还会做饭——连钟斐都说,他走遍了全世界,没有一道菜能比上我妈做的小鸡炖蘑菇。” “你听他的呢!”楚妈妈笑道,又说“他那时在咱家这里上学,可吃了苦了。那时候,有点儿肉吃就是香的,就跟朱元璋说‘珍珠翡翠白玉汤’好吃,是一个道理……阿斐和他爸,是念着以前那点儿旧情。” 说到这儿,楚妈妈忽然叹了口气,说:“小情啊,我和你爸是一个心思,不是想拦着你。如果换个别人,就由了你了。可是他们家不同,我们就怕你到了他们家,却发现呆不下去,于是连从前那点儿旧情都没有了……” 第185章 要面子 收费章节(15点) 第185章 要面子(加更) 想到不能确定的未来,楚情母女都觉得难过,忍不住想落泪。 可这眼泪还没落下来,忽然听到卧室门响,钟斐出来了。 楚情母女一楞。楚家两室一厅的房间格局很小,客厅里说话,卧室里也能听到。两人只怕刚才母女的体己话,都被钟斐听了去。因为尴尬,她们暂且忘了伤感。 楚妈妈讪讪地说:“阿斐,起来了?”又说,“正好该吃中饭了,我去煮饺子。” 钟斐打着哈欠,慵懒地笑着回答:“好啊。” 钟斐上完洗手间,懒懒散散地来到客厅。他一屁股坐到了楚情身边,故意把身子靠在楚情身上。 钟斐说:“对不起啊,老婆——第一次来你们家过年,我就起晚了。” 楚情推推他,很矫情地,小声说:“咱俩还没结婚呢,我还不是你老婆呢。” “不是吗?”钟斐装傻,说,“我怎么觉得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他又小声笑道,“昨晚我怎么跑到你闺房去的,我不是应该睡客厅吗?” 楚情羞窘,她说:“幸好没让你睡客厅,今天来拜年的,来了一屋子的人——让他们看到你,可怎么介绍啊?” 钟斐捏捏楚情的脸蛋,叹了口气,说:“嗨,我们小情情就是要面子啊。” 楚情一楞。她发现,她自己都没明白自己的心思,却早就被钟斐看透了。 她没有回到家的时候,总觉得家应该是最放松的地方,可以展露最真实的自己;可是真回到家,面对自己的爹娘,她却比在其他人面前还要脸面。 所以昨晚钟斐开口求亲,她会忍不住站出来维护钟斐,除了舍不得让钟斐难堪,还有就是想维护自己的脸面。 难道说,人长大了,都是这么矛盾的? 钟斐在楚情面上偷亲了一口,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他已把楚家的形势了解透彻,大局已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暗中决定,他会给他的小情情做足脸面的。 晚上,赵和盛父子来了。 其实白天的时候,赵和盛已经来到一次,来给楚汉枫夫妇拜年。他看到了楚情,这才知道钟斐也跟她回来了,而且是来求亲的。 于是晚上的时候,赵和盛开车,带着他父亲赵市长来到楚家,他们都要见一见楚家的新一任“娇客”。 赵和盛把钟斐介绍给自己父亲认识。大家落座后,他又跟钟斐开玩笑,说:“我上午来的时候,你竟然还在睡懒觉。我问师妹原因,说是被楚老师灌醉了——你这毛脚女婿可不行,今晚我带了好酒来,陪你练练酒量。” 钟斐连称惭愧。 楚情和妈妈下厨,为大家整治酒菜。楚汉枫把钟斐带来的洋酒也拿了出来。 随后几个大男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经过酒席上的初步了解,赵市长对钟斐的观感不错。他说钟斐不愧为世家子弟,有大家气派。 楚汉枫很看重赵市长的意见。因为如果楚情跟钟斐的事定下来,楚汉枫必定要请赵市长或者赵和盛做女方这边的代表。楚家这边大小亲戚,都是普通老百姓;只有赵市长,毕竟做过地级市的市长,而赵和盛是S市铁路局的局长,可以给楚情长长脸面。 钟斐自然明白赵市长父子的重要作用,所以他也很注意和赵市长父子搞好关系。 一顿饭吃完,赵市长父子走了。楚家人也休息了。 经过昨夜,楚情已无须再避讳父母,她直接就带着钟斐去她房中歇下了。 钟斐乘着酒意,向楚情求欢。他俯身问楚情:“情情,我今天表现如何,没丢你的脸面吧?” 楚情一双皓腕搂住钟斐的脖颈,轻声笑答:“你这样帅,带到哪儿都是有面子的。” 钟斐得意,更加卖力“演出”。楚情把被子抻起来,盖住两个人的头。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出来,被隔壁的父母听到。 稍后,二人一起到达欢娱顶点,各在伏在床上轻轻喘息。 忽然,楚情想起一件事,她问钟斐:“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在乎自己在父母跟前有没有面子呢?那是我亲爹亲娘啊,我还怕在他们面前没脸吗?” 钟斐想了一下,说:“也许,我们做子女的,都很在乎父母怎么看自己吧?”他又笑着把楚情搂进自己怀里,说,“以后咱俩是一家了,你做过什么糗事跟我说,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不嫌。你在你爸你妈面前,只要当个好闺女就行了。” 楚情恍然大悟,原来一个人在父母面前知道要面子了,才是真正长大了。 这就跟动物长大了,要离开父母自己独立生活一样。她长大了,也要离开父母自己另成一家。换言之,她现在最亲近的人是自己的丈夫,而不再是自己的父母。 原来,这才是婚姻和家庭的真正含义。 所以对于夫妻过日子来说,贫富无所谓,富裕生活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奔;只有配偶跟自己是一条心,才是重要的。 难怪当初她发现常胜有了二心,就再也委屈不下去了。 只是钟斐跟自己,是不是一条心呢? 想到这儿,楚情忽然心血来潮。她凑近钟斐,拧着他的耳朵,问:“臭土匪,你跟我是一条心的吧?” 钟斐做完运动之后,正是疲倦欲睡之时。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楚情又说:“我离开常胜嫁给你,可不是我嫌贫爱富——我就是想找个跟自己一心过日子的人。” “哦。”钟斐又含糊应了声,随后鼾声大作,已经睡熟了。 楚情不由叹了口气——自己嫌着没事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啊,也是忒矫情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钟斐翻看自己的手机,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和有价值的短信。 他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没当回事,也没有回话。后来他又发现这个号码还发了几条短信。一翻看内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号码是他那位“表了又表”的表妹,郭玉凤的电话。 在短信里,表妹说她已经知道,表舅妈对她的亲亲表哥发出了最后通牒。她说她很担心她的亲亲表哥,愿意给他提供任何帮助。 言下之意,表妹愿意做钟斐的结婚对象,好让他保住自己的继承权。 钟斐不禁摇了摇头——他宁可失去继承权,也不想娶这位表了又表的表妹! 他至今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惹上了这位表了又表的表妹。 他猜测,莫非他跟他老爸一样的命——别人容易犯小人,他们容易犯“表妹”,所以总是被表妹们纠缠? 钟斐正摇头叹息,楚情一掀门帘进来。 她本来找他有事,看他捧着手机叹气,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钟斐怕楚情看到郭玉凤的留言产生误会,忙说:“我删几条短信——手机满了,盛不下了。” 楚情哂笑道:“不会是你从前的女朋友们发来的吧?” 钟斐楞了一下。随后他反应过来,干脆把手机往楚情手中一递,说:“楚秘书,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这些短信——该删的删,该回的回。”又解释说,“公司邮箱上的祝福信,都交给安娜处理了,你来处理手机上的。” 其实,楚情刚才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和钟斐都有过去,如果都纠结过去,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婚前吃点儿小醋,有益于促进感情;如果婚后还整天泡在醋罐子里,那可是伤心伤身。 于是她把手机还给钟斐,讪讪地说:“对不起了——我刚才信口一说,没别的意思。如果这种笑话不好笑,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其实,钟斐并不介意楚情的玩笑。看楚情认真道歉,他反而不好意思了,差点儿就把凤表妹的事儿告诉楚情。 可不等他开口,楚情想起来她为什么要找他了。 她说:“今天是大年初二,按惯例,我爸的一些学生会过来拜年。其中有个人你应该认识,他和你同班,名叫孙敢当。” “孙胖子?!”钟斐惊喜地叫了一声。 他跟孙胖子的友谊,那可是真正的战斗友谊。他们曾一起淘气,一起被楚汉枫用“无影脚”踢出教室,随后一起在教室外面罚站。 只是钟斐高中毕业后就出了国,又因为他家不是本地的,跟这班同学早断了联系。自从高中毕业后,他就再没见过孙胖子。 楚情告诉钟斐,孙胖子上大学时上的军校,后来就去了部队。他在部队上提升挺快,如今已是中校的军衔,出门都有警卫员跟着,可威风啦。 果然,早饭后不多久,楚汉枫的学生陆续来家给老师拜年。 不一会儿,孙胖子也来了。他现在已经不胖了,长得高大威猛,穿着一身军装,更显得军人阳刚气派。 孙胖子一见钟斐,又惊又喜。他打听到钟斐现在跟楚家的关系,不由更是感叹兴发一番。随后他给过去同一个班的同学们打电话,把同学们都召集了过来。 当年这帮一起睡大通铺的兄弟们,终于又见面了。钟斐兴奋不已。他和大家互相热烈拥抱,不时给对方胸脯上捶一拳,试试对方身体如何,或是玩笑两句,问问生活近况…… 第186章 念旧情 收费章节(15点) 第186章 念旧情 大家落座后,孙胖子对钟斐说:“土匪——说到底,楚老师还是偏向你,把自己家闺女都给你了。” 钟斐得意地笑道:“这是我和小情的缘分。” 孙胖子又警告钟斐说:“土匪,你可要好好待我们小师妹。如果你敢对不住我们小师妹,你看到没——”他指着坐了一圈的老同学们,说,“我们这帮兄弟都饶不了你。” “这事不劳你们诸位——”钟斐说:“实话告诉你们吧,小师妹已经得了楚老师的真传,她的腿功厉害着呢。” 众人一听,一起哄笑起来。 楚情在一旁,免不了娇嗔钟斐,说他胡说八道。 孙胖子告诉钟斐和楚情,年后他将调动工作,正好去S市的驻军部队。到时候,他会有很多机会,跟钟斐、楚情还有赵和盛,在一起相聚。 这一顿饭,钟斐又喝多了,直睡了一下午。 傍晚他醒来后,非要亲自下厨做顿饭给大家吃。因为明天他就要和楚情回S市了,他要展现一下他的厨艺,好让未来的岳父岳母知道——他会照顾好他们的宝贝女儿,请他们且放宽心。 于是钟斐下厨,楚情给他打下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出来。 对于钟斐的努力,楚汉枫夫妇岂能看不出来?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既然钟斐是这样实心实意地对他们的女儿,他们当然放心了,哪管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出身。 楚情和钟斐一起回到S市。 他们自然少了不要去“留余园”,跟钟恺雄夫妇汇报他们此行的成果。 随后,钟恺雄和楚汉枫通了电话。楚家让赵和盛父子做为女方代表,而钟恺雄则托了市里一位主管铁路工作的张市长做为男方代表。赵和盛和张市长因为工作关系,早就相识,坐在一起也好说话。 经商议,钟斐和楚情定下了订婚和结婚的日子。 订婚的日子选在农历二月里,地点在萍水镇;结婚选在钟斐生日前几天,地点在S市。结婚之后,二人还要去欧洲渡蜜月。 时间一定下来,竟然就显得仓促了。两人要定制礼服和婚纱,打造首饰,尤其是结婚钻戒。 好在对于这些事情,最感兴趣的是于美人,她和邱先生包揽了所有的工作,不劳楚情和钟斐费心,只要楚情给她们提供个“尺寸”就好。 可是楚情也有楚情的烦恼。因为她在提供“尺寸”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尺寸”实在不理想。 楚情穿着睡衣,在更衣室的镜子前面照来照去,随后不停地摇头、叹息。 钟斐走过来问她,叹什么气? 楚情直言相告,她对自己的“尺寸”不满意。 钟斐笑道:“可是我满意啊。”说着,他把双手从她背后抄过来,覆到高耸的36D上面。 钟斐把身子贴着楚情,头靠到楚情的肩膀上,戏谑道:“这里就跟电门一样,只要我一按上去,我就发动了。”说着,他促狭地在楚情的屁股上拱了两下。 楚情羞窘,她说:“不管你怎么样,我反正是要减肥!” 其实方隅早就跟钟斐建议,让楚情减减肥。可是以钟斐对楚情的宠爱,他才舍不得让她受罪——不让她吃她喜欢的甜食,还要挥汗如雨的运动,他看得下去吗? 所以,最终还是楚情自己,下了决心要减肥,才开始减肥的计划。 为了能美美的穿上婚纱,楚情给自己制定了严苛的减肥计划。每天只吃一餐,而且走路上下班。 虽然两天走下来,两腿就累得酸疼,步子都快抬不起来了,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这天下了班,她出了公司大厦,继续她的步行大计。刚走了一段路,忽然身边驶来一辆白色宝马车。 楚情连忙向旁边避让。可是车子偏偏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了来,楚情看清里面坐着的人,竟然是常胜。 她已经很长时候没见过常胜了,尤其现在跟钟斐已经订下婚事,她本能地想回避常胜。 但是很显然,常胜不想回避她。他冲她说:“楚情,上车来,我送你一程。” 楚情说:“不必了,我——” 楚情话还没说完,常胜就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笑道:“我知道你不在员工宿舍住,你上次对我撒谎了。” 楚情上次确实撒谎了,但是她这个人,真心不是适合撒谎的人,她前面说过,后面就忘了曾经编过什么谎言。 楚情被常胜揭穿谎言,并没有多不好意思。因为在她看来,她和他已经没有交集了,她当时只是不想搭他的车,不告诉他说自己住哪儿,没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楚情说:“我想步行,我在减肥。” 常胜哂笑了一下,也许因为知道楚情说过谎,所以楚情的话他都不太相信。 楚情被他莫明其妙的哂笑,有些不高兴。于是她不再停留,继续向前走。 哪知常胜又追了上来,而且用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楚情被他的车子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不过因为是她熟悉的人,她并不太害怕。 常胜推开车门下了车。他站在楚情面前,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他先是端详了她一会儿,随后说:“楚情,我要结婚了。” 楚情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哦,恭喜你。” 常胜又说:“对方是个律师,很能干,人长得也很漂亮。她爸是省高院的法官,她妈是省医生的医生,家境也不错。” 楚情不明白常胜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跟她显摆一下吗? 好,那就如他的意吧。 于是楚情说:“阿姨一定很高兴。”又说,“常胜,你很优秀,就应该配一个这样优秀的女子。” 常胜笑了一笑,也不知他究竟对楚情的回答满不满意。 楚情心里毛毛的,她发现,她自认识常胜起,就始终没看透过常胜的心思。 如果说杨树铭腹黑,可是杨树铭跟楚情求婚的时候,却可以把条件摆得很清楚。他甚至愿意用自己全部的财产,来换得楚情的信任。 但是常胜呢,楚情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常胜满意? 只听常胜问楚情:“楚情,你呢?你现在是不是还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楚情有些迷糊,不知道常胜说得是哪一出。她不解地问:“什么男人?” “就是那个鼓动你跟我离婚的男人啊!”常胜说。又说,“那次在‘碧格’西餐厅,他不是说你们已经上床了。现在你已经离婚了,他跟你结婚了吗?” 楚情这才搞明白,常胜指得是钟斐。 “没有,我们没有结婚。”楚情淡淡地说。反正她和钟斐还没结婚,她这样说也不算说谎。就算她已经跟钟斐结了婚,她也不想让常胜知道,因为常胜总是把一切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虽然明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想到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惦记着你是有错的,还是让人觉得毛毛的。 常胜冷笑,说:“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他把你搅黄了,又不跟你结婚。”又说:“楚情,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楚情不语,没有回答常胜——随便他说什么吧,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她跟钟斐的感情。 常胜又说:“他究竟是干什么的,有正经工作吗?你还是赶紧离开他吧,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生活,别再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下去了。” 说完,常胜两眼盯着楚情,等楚情给他一个回答。 楚情没办法了,只得应了声,说:“谢谢你,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如果你真知道就好了。”常胜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像他面对对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又说,“楚情,我还是挺关心你的。你还有我的电话吧,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就来找我吧——你知道我这个人挺念旧的。” 听到常胜最后一句话,楚情差点儿笑出声来。常胜确实挺念旧的,否则也不会因为初恋女友,把自己的婚姻都搅散了。 楚情心说,就是知道你挺念旧的,所以我才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牵扯——你的初恋女友搅散了我和你;我这个初婚的前妻,可不能再把你和你现在的妻子搅散了。 楚情想到这些好玩儿的事,面上表情有几分古怪。 常胜却以为楚情把他的话听到心里去了。他忽然说:“楚情,你这会儿下班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顿饭吧。” “啊?”楚情一楞,心说,我要敢跟你去吃饭,家里的土匪会把我当排骨吃了。 楚情连忙推辞,说:“不用,不用——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 常胜皱皱眉,说:“我可不是每天都有空,今天是赶巧了。再说,正好刘伶出差了,否则让她看到,会有误会的。” 楚情猜测,常胜嘴里的“刘伶”,应该就是他的新任妻子。她不由腹诽,你跟我吃饭知道避讳新太太,当初你跟罗倩吃饭怎么不避讳一下我呢? 常胜忽然伸手来拉楚情,说:“来吧,上车来。” 楚情忙用手推挡,她可不想被常胜“绑架”了。 第187章 “原来你也是这样” 收费章节(15点) 第187章 “原来你也是这样” 楚情和常胜两个人正在纠缠不清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旁边走了过来,对楚情叫了一声。 “大情——” 楚情抬头一看,竟然是杨树铭。 楚情庆幸来了个解围的,忙笑着跟杨树铭打招呼,说:“嗨,老大——” 杨树铭走过来,也不看常胜,只对楚情说:“到处找你找不到,打你电话也不接,原来在这儿跟人说话呢!”又说,“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赶紧跟我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楚情也不知道杨树铭说得是什么,她只听清杨树铭叫她跟他走——跟着杨树铭走,当然比跟着常胜走好。 所以楚情连忙答应:“好,好。”说着,她匆忙跟杨树铭走了。 杨树铭的车就停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两人上了车,楚情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常胜已经上了他的白色宝马,开车走了。 楚情长吁了一口气。 杨树铭没说话,他知道楚情住在哪里,直接开车向楚情家的方向驶去。 快到楚情家的时候,楚情才想起来,说:“糟了,我应该走路回家——我这些天都在减肥呢。” 杨树铭淡淡地说:“如果你想减肥,在公寓附近跑跑步就行了,不要步行上下班。” “我不累,已经适应了。”楚情说。 杨树铭说:“不是你累不累,是因为来回步行有些危险。” “危险?”楚情不解。这里是市中心,能有什么危险?难道杨树铭所说的危险,指得是常胜? 楚情说:“常胜不是坏人……而且,他也要结婚了。” 杨树铭看了看楚情,说:“那很好啊,” 两人一阵沉默。过了会儿,楚情说:“我总觉得难以置信,他竟然也要结婚了……” 说到这儿,楚情忽然哽咽。 刚才面对常胜的时候,她只想着怎么应付他了,听他说要结婚的事情,她也没有什么感慨。这会儿她放松下来,感慨也随之而来。 她想到去年这时候,她和常胜新婚,她每天跟上足了的发条似的,过日子的劲头足足的。她每天把家里上下打扫得干干净净,尤其是属于她和常胜的那间卧室——梳妆台擦得锃亮,床头的婚纱照每天掸一次灰,床单隔两天就换一次,连常胜都嫌她闹腾得慌。 想到从前种种,楚情流着泪,对杨树铭说:“老大——我不知道,将来我跟钟斐结了婚,还能不能找到刚跟常胜结婚那会儿,那种过日子的兴头。” 杨树铭从车上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楚情,让她擦泪。他说:“你会的……”他又玩笑道,“因为你一直都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女人——只要找到一个好男人,你会把你们家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杨树铭的玩笑话,意味深远。 楚情不由破啼为笑。她擦擦泪,叹了口气,又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常胜,我都忍不住会哭一顿。” 杨树铭说:“毕竟那是一道伤痕,碰到了,哪能不疼呢?”他又安慰她,“时候长了就好了。” “嗯。”楚情点点头。 她也希望能彻底忘了常胜,不要想起他,不要让过去的那段日子,影响她现在的生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凑巧遇到他;而且只要一遇到他,她心里就要难过好一阵子。 楚情忽然想问问杨树铭,他离婚后的感受。她试探着问:“老大,你跟你前妻,后来有没有再见过面?” 杨树铭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几年前,我在法国戴高乐机场,看到过她一次。她当时和德国某大学的考察团在一起。只是远远地看到个影子,也没跟她说话,当时我心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波澜……可是等我上飞机之后,却躲到厕所里哭了半个小时。” “老大……”楚情充满同情地看向杨树铭。 杨树铭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也许觉得自己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挺不容易——可是平时带孩子的人又不是我,而且我一直没结婚是因为我觉得单身生活自由,又不是我还想着她,也不是找不到结婚的对象……”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平时不是那么感性的人,可当时就那么莫明其妙地感性了一回。” 说到这儿,两人相视一笑,言下之意——“原来你也是这样的。” 楚情说:“我现在多少能懂常胜当时的心情了——他跟罗倩,就像你跟你前妻,不管对方多对不起自己,再次见到,还是会回想当时那些美好的日子。” 杨树铭摇头,说:“回想是回想,偶尔感性一下也无妨……但是我们必须明白,我们的人生都是单程列车,总有中途下车、不能再跟我们同行的人。如果因为那些已经离去的人,影响到现在的生活,是不明智的。” 楚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杨树铭又问楚情:“大情,你跟钟总定好结婚的日子了吗?” “定好了。”楚情说。 虽然有了明确的日子,但是钟斐嘱咐过她,不到时候,具体的时间不能对外公布。因为怕被八卦媒体追踪,楚情要慢慢学会应付媒体的手段。所以楚情没跟杨树铭说婚礼的具体日期是哪天。 杨树铭是多通透的一个人,楚情不说的话,他是不会追问的。他只是说:“恭喜你。”又说,“大情,有些事你有没有做好准备?” “什么事?”楚情问。 “比方说,你的工作——结婚后你还会工作吗?” 楚情说:“我想工作。我跟钟斐商量过这个问题,他根本不在乎,他说随我的便,不限制我。”说到这里,楚情又说,“老大,公司里的人,大多不知道我和钟斐的事,我想请你帮我保密,还有徐经理那里——” 上次从马代回来,在飞机上看到了徐琬。楚情一直猜测徐琬跟杨树铭有什么特别关系。但是这种事,她不好随便追问。除了跟钟斐念叨几句,她没跟别人说过。 杨树铭说:“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跟徐琬说过,她会帮你保密的。”他又说,“公司里面应该没有人参加你的婚礼——不要说你嫁得是谁,就算你结没结婚,应该都不会有人知道。” 楚情笑了笑,没说话。她想让人们知道她结婚,但是不想让人们知道她嫁得是谁。如果人们知道她是钟家的少奶奶,她就没办法出来工作了。 杨树铭又说:“大情,虽然你会保密,大多数人也不知道你嫁得是谁。但还是保不准还是会有人,发现你的秘密。刚才我说你以后上下班应该注意安全,就是这个意思——钟太太的身份,还是比较特殊的,你必须注意一下安全,尽量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也不要给在乎你的人惹麻烦。” “真的?”楚情问,“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人绑架我吗?” 杨树铭一笑,说:“也许没那么严重,但是小心无大过。”又说,“你知不知道,年前钟总的母亲宣布,如果钟总在三十岁生日之前还不结婚,她就要取消钟总的继承权——你想想,会不会有人别有用心,有意破坏钟总的婚事?” “啊?!”楚情吓了一跳。她是个普通人,不会想这些阴谋事。她甚至没想过,自己和钟斐的婚姻,会对别人产生什么影响。 杨树铭又说:“钟总可能还没意识到这点儿,等他意识到了,他也会帮你安排保镖的。” 楚情听这话,不由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上班还带个保镖,我挣得钱都不够支付给保镖的花费——那我还上班干什么啊!” 楚情刚刚意识到,嫁入豪门并不那么简单,她的生活可能不得不随之有很大的改变。 不过,楚情回家观察了一下,发现钟斐似乎并不担心她的安全,更没有要给她找保镖的提示。也许因为人们还不知道楚情是钟家少爷的结婚对象,所以她目前没有多大危险。 但是楚情还是听从了杨树铭的劝告,她把步行上下班,改成在公寓旁边绿地周围晨跑。 这天,楚情出来晨跑。她刚开始练习跑步,不敢跑太快,绕着人工堆起来的山包缓缓颠着小碎步。 忽然听到身后节奏有力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一个年青男人从后面跑了过来。他身穿套头衫,看不太清脸。他当然也是出来晨跑的,但是比楚情跑得快多了,几步就超过了楚情,跑远了。 楚情感觉这人很熟悉,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盯着人家的背影看了会儿,那人身材高高瘦瘦的,跟钟斐有几分相像。 只见那人跑到前面的柳树林中,站住了脚步。他似乎已经结束了晨跑,在树林中做开了伸展运动。 楚情看他抻抻胳膊、抻抻腿儿的,不由暗暗称赞他身体的柔韧性——就弯腰劈腿这几下比划,她家的土匪未必做得到。 于是楚情猜这个人的职业——不是练武术的,就是练舞蹈的。 这里不是小镇,不是武术之乡,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又联想到这里的住户,除了商界、政界,就是演艺界明星——楚情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正是大明星裘梓枫啊! 第188章 买礼物 收费章节(15点) 第188章 买礼物 裘梓枫给“绿晶坊”的产品做过广告,楚情还曾经在宣传册页中用过人家的照片。可是今天乍一见过真人,她竟然一时没想起来! 楚情发现对方是裘梓枫,忽然想上前跟他说两句话。 这可不是因为她想追星,她是有事想问裘梓枫。 她听山姆说,本来已经跟裘梓枫的经济人说好了,让裘梓枫出现在他们的身体滋养乳广告中。但是不知为何,裘梓枫以年前演出太多,把拍广告的事一拖再拖。眼看就要耽误第一季度的推广计划,山姆只得跟杨树铭商量,改变拍摄计划,起用了一个不知名的模特,配合女主角演出。 初战不利,对后面的促销也会产生影响。 于是杨树铭一组的人,对裘梓枫颇为气愤。楚情也不例外,所以她这次看到了裘梓枫,就想上前去责质问裘梓枫几句。 楚情一边想着措辞,一边走近裘梓枫。 裘梓枫感觉到有人过来了,他停止了动作。他扭过头看了楚情一眼,忽然转身,快步离开了。 楚情楞在了当场。她心想,裘梓枫肯定把她当成了追星的粉丝,以为她要骚扰他。 “我可不是你的粉丝,我才不稀罕你呢!”楚情说。 不过,她刚才确实是想骚扰他的。因为她要问问他,为什么答应好的事,又突然变卦,害得山姆中途修改计划? 不过,裘梓枫既然离开了,楚情就泄了气。 她想,人家做为大明星,可能真的挺忙的。当时只是口头答应,又没签合同,也算不上违约。公平地讲,这事只能怪山姆自己大意了,怪不得裘梓枫;楚情和海娜他们只是因为护短,才对人家裘梓枫不满。 楚情回到家,一边擦汗,一边跟钟斐讲,自己刚才看到了裘梓枫。 “他是你的‘小六’?”钟斐好奇地问。 楚情用毛巾在钟斐身上打了一下,嗔道:“又胡说!”她说,“合着你在数着我认识了多少个男人吗,只要我认识一个,你就给编上号。” “那也要看有没有竞争实力。对你有影响力的,我才给编号。”钟斐说。又嬉皮笑脸地说,“小六长得挺帅吧,比得上我帅吗?” “去你的——我还不认识裘梓枫呢,连话都没说过!”楚情说道。 随后,楚情把她对裘梓枫的不满,跟钟斐讲了一遍。 钟斐笑笑,根本不以楚情她们这些小事为意。 不过赶上他今天心情好,他多说了几句。他说:“下次你再想请哪位大明星来,我帮你联系‘星华娱乐’的沅少华——她和方隅是亲戚,虽然是个年青的女人,却相当干练;她的公司里明星云集,说不定你刚说的‘小六’,也是她手下的呢。”(《弃妇惹桃花》里的沅少华,借用一下。) “哦,真有女人开演艺公司啊?”楚情好奇地问。她记得马芳芳想开广告公司,招揽漂亮的男星和模样,没想到真有女人在演艺圈做“老大”。 钟斐促狭笑道:“女人开的演艺公司有个好处,没有潜规则。” 今天是星期天,楚情打算吃罢早饭去逛逛街。她在为自己的嫁妆发愁。她不知道一个嫁入豪门的平民女子,可以带什么做陪嫁。 她既不想让父母再为自己花钱,又不想花钟斐的钱,偏偏她自己又没有钱。她想上街转转,看看有什么启发,至少要先选件订婚的礼物送给钟斐。 出门前,她顺便去更换公寓大门的门禁卡。公寓刚换了一套保安系统,已经通知各住户更换门禁卡。 好巧,她在公寓的前台又遇到了裘梓枫。他也是来更换门禁卡的。 裘梓枫排在了楚情身后,楚情前面还有两位业主。 楚情回头看了看裘梓枫,只见他一边等,一边看表。 楚情好心地说:“裘先生,如果你着急,就排我前面吧。” 裘梓枫一楞,好像没想到楚情认识他。但是很显然,他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他面上僵硬地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不急。” 楚情便不再多言,因为她虽然在歇星期天,但是她的时间也很紧。她下午要去秀姐那里做美容,明天还要去“留余园”做客,试试于美人给她订的礼服——最重要的是,她要在“留余园”听邱先生讲上流社会的社交礼仪。 还好,更换门禁并不是太复杂的事情。只是因为前面有位业主的旧卡有些消磁,识别有些问题,才耽误了一会儿。到了楚情他们这里时,只要交上旧卡,就能领到新卡。 楚情换了门禁卡,出了公寓大门。裘梓枫也要出去办事情,他就跟在楚情身后。出门的时候,他很绅士地帮楚情扶了一下门。 楚情回头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也许发现他们同是这栋公寓的业主,是邻居,裘梓枫的态度忽然变得随和起来,两人就这样算是认识了。 他们一起向小区门口走,边走边搭讪了几句。 裘梓枫说:“早晨看到你跑步了,每天都出来锻炼吗?” 楚情说:“以前不跑,最近想减肥。” 裘梓枫说:“我也是,最近太胖了,必须减肥。” 楚情诧异地打量了裘梓枫一眼——他跟钟斐体形差不多,不叫胖啊!需知楚情一直嫌钟斐瘦,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给他催肥呢。 裘梓枫笑了一下,说:“演员对体形要求严格。” 楚情“哦”了一声,点点头,表示明白。 楚情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提起了身体乳的广告。她说:“裘先生,我在‘绿晶坊’的市场部工作,我有个身体滋养乳的广告,想请您参与。” “噢?”裘梓枫停下了脚步,他拍拍脑门,似乎回想起什么来。 这时,裘梓枫的助理开车过来接他。裘梓枫来不及跟楚情多说什么,他说:“我已经代言了贵公司的男士系列广告,不好再接其他的产品……”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反正我们是邻居,总有机会再见面的。” 随后,裘梓枫跟楚情索要了一张名片,上车走了。 楚情思索裘梓枫话中的含义,他说因为接拍了男士系列的广告,所以不好再接其他产品的广告……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负责男士系列的马克,游说过裘梓枫,让他不要接身体滋养乳的广告? 楚情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决定还是等上班之后,去跟杨树铭说说。又或者等以后再有机会看到裘梓枫,详细地问问他原因。 楚情打了辆出租,来到一家名叫“金元商城”的大型商场。 她可不敢去“裕隆商场”买东西,生怕遇到常莉。虽然她并不怕常莉,但是谁也不想凭空给自己找不自在不是? 好在大都市里最不缺的就是大商场,“金元商城”的规模比“裕隆商场”还大。 楚情从首饰柜台开始转起。 她和钟斐已经说好了,结婚的时候才互赠戒指,而且他们的戒指是于美人帮他们挑选的,所以订婚的时候他们都不给对方买戒指。 钟斐送给楚情的订婚礼物,是法国著名设计师设计的一款项链。楚情已经在“留余园”里看过了,链子是一串叶子,吊坠是镂空的花球,花球上镶满了钻石。楚情也不知道那条项链价值几何,反正它特别漂亮就是了。 楚情浏览着柜台里的项链,觉得哪件也不如她那件惊艳、美丽。 可惜,她不认识什么法国的设计师,也没有那么多钱,看来是不能买首饰回赠钟斐了。 楚情又来到钟表柜台,她看着一款款造型典雅大方的腕表,灵机一动——给钟斐买款腕表也不错嘛。 不过她拿不定主意,钟斐会喜欢什么牌子和款式。而且每只腕表价钱都这么高,如果买了,他却不喜欢,那就糟糕了。 她打电话给钟斐:“你现在戴得什么牌子的表。” “江诗丹顿。”钟斐说。 楚情记下来了。她的目光四下逡巡,终于发现了“江诗丹顿”的专柜。可是,赫然映入眼睑的一款标价是——“六百八十万!” 妈啊,你把我卖了吧! 楚情暗暗感叹。 她知道,就算把她卖了,她也不值一块表的钱。 楚情继续搜索。还好,也有价格在数万元到十万之间的,款式也很大方。随后她又转到了欧米茄专柜,欧米茄这个牌子是新一任007演员丹尼尔.克雷格代言的。她看中了一款,价格在三万左右,也很漂亮。 不过,楚情囊中羞涩,这点儿钱她也难拿出手。 楚情站在专柜柜台上,看着一块块精致的名表叹息。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徐琬。 “徐经理——” 徐琬对她笑笑,说:“好巧,你也来买东西?” 楚情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随便看看,还没想好买什么。” 徐琬低声笑道:“其实,送男方的礼物最好是腰带……” “啊?”楚情一楞。 徐琬又说:“意思是——要把他牢牢拴住啊。” “噢……”楚情这才明白,原来徐琬在跟她开玩笑。 第189章 又一对有情人 收费章节(15点) 第189章 又一对有情人(加更) 徐琬的这句玩笑话,一下就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两个女人一起小声笑了起来。 徐琬又说:“其实,我是想给他买条腰带的;可是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送腰带有些不好意思,怕被大家取笑……所以我还是决定买块表。” “哦?”楚情惊奇地看向徐琬,猜测她嘴里说的“他”,指得是谁。 徐琬对楚情笑笑,说:“我已经决定嫁给他了。” “谁,我们老大?!”楚情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她知道再没有别人。因为上次从马尔代夫回来,徐琬跟杨树铭一家坐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 徐琬点了点头。 楚情惊喜,她掩口小声惊叫:“真是太好了!” 徐琬幸福地笑了。她拍拍楚情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又说:“楚情,你看我多不好意思——当初我竟然还盘问你,是不是跟树铭有什么暧昧关系……其他我和树铭已经在一起很多长时间了。我只是在那之前不知道他结过婚,还有个女儿。” “哦,我没关系……”楚情有些心虚,说,“我跟老大是清白的朋友关系,不怕任何人盘问。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是很在乎他,所以你才会去找我。” 楚情有些心虚,是因为杨树铭跟她求过婚,怕徐琬知道后介意。当然楚情明白,杨树铭对她没有感情。他只是一时遇到了难处,急着找个结婚的对象;当然了,她因为喜欢着钟斐,当场就拒绝了杨树铭。 不过楚情还是希望,那件事成为她和杨树铭之间永远的秘密。 楚情说:“徐经理,我真诚地恭喜你们。” “谢谢。”徐琬说。她现在把话说开了,跟楚情也就没有芥蒂了。她对楚情笑道,“说起来,你是我们的大媒人,是我们关系的催化剂,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呢。” 楚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我这媒人当得可是有些莫明其妙。”说罢,两人又一起轻声笑了起来。 笑罢,徐琬忽然叹了口气,她似乎有些心事。 楚情问徐琬:“徐经理,你和老大会很快结婚吗?” 徐琬点点头。她想了想,说:“其实我也犹豫过——我不想给人当后娘,因为我根本做不来闲妻;可是我放下和他的这段感情,我想试一试,也许我们能处到一起呢?” 楚情这才明白,原来徐琬担心地是这个。她鼓励徐琬:“你们肯定能过到一起的——两口子过日子,关键看两人是不是一条心!” 楚情忙着把自己最近悟出的心得,跟徐琬分享。 徐琬点头,说:“树铭对我确实很真诚——那天我从S市追到马尔代夫,他看到我来了,一下就明白了我的心意……于是,他当着他**和他女儿的面,向我求了婚。” 楚情笑了——原来马尔代夫成就的有情人,不仅有她和钟斐,还有徐琬和杨树铭。 徐琬说:“在马尔代夫的时候,杨阿姨和甜甜跟我处得还不错,这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可以和他们成为一家人,将来可以在一起生活。” “你没问题的!”楚情肯定道。她又说,“我给甜甜做过家教,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还有,杨阿姨也挺好相处的——”她又开玩笑说,“比我原来的婆婆好处多了!” 徐琬笑了,说:“我听树铭说过,你离过婚,你原来的婆婆好像挺厉害的?” 楚情假意感叹道:“老天,她真是挺可怕的!” 两个女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忽然冲了过来,冲楚情喊道:“楚情——你就算离了婚,也没必要这么诽谤别人吧?” 楚情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常莉。 怎么这么巧——楚情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说过杨秋月的坏话,只这一次,为了鼓励徐琬,她随便说了一句,就让常莉遇上了。 常莉怒气冲冲地,想上前打楚情,幸好被她身后的郭玉龙紧紧抱住了。 于是常莉跳着脚骂楚情:“你看你这个丑样,我们老常家是不要你了——我告诉你,我哥又找了个新嫂子,比你漂亮多了!” 楚情十分难堪。可是刚才是她失言、有错在先,所以她不好还嘴,只能羞窘得低下了头。 徐琬却有抱不平之意。她已经从来人话语听出来了,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楚情的前小姑。于是她往楚情身前一挡,对常莉冷笑道:“难怪楚情会离婚,有你这样的小姑她也在你们家呆不下去!” “你——”常莉快气死了,她手指徐琬,说,“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要你多管闲事?” 徐琬却不怕多管闲事。因为精明的徐琬已经知道,楚情再嫁的人是钟恺雄的儿子。一般人巴结还来不及,她有这机会,当然不在乎踩常莉两脚,跟楚情套套近乎。更何况,楚情是因为她才失言,说了前任婆婆的坏话。 徐琬冷笑一声,不再理常莉。她拿出一张金卡,转身递给欧米茄专柜的导购,说:“拿两块欧米茄的腕表,这块,还有这块——” 徐琬所选的两块表,价格都在三万左右,其中一块正是楚情刚刚看过的那块。 导购把两块表包好,把购物袋递给徐琬。 徐琬接过购物袋,把刚才楚情相中的那块递给了楚情。她说:“我听树铭说,你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但是我和树铭结婚可能要比你们早,之后我们要出国渡蜜月。我怕到时候来不及送你礼物,今天就提前送给你吧。” 楚情一楞,想不到徐琬突然要送她礼物,而且是这么贵重的礼物。她连忙推辞,说:“不行,这太贵重了。” 徐琬却执意要楚情拿着,说:“这是我和树铭的心意。” 随后,徐琬挽上楚情的胳膊,说:“走,我们再一起去看看腰带——”她挤了下眼睛,戏谑道,“虽然不好当众送腰带,但是我们可以私下里送给他们啊。” 楚情会意地一笑,跟着徐琬走了。 常莉在一旁看呆了——楚情的朋友这么有钱,一出手就送楚情一块数万元的名表;而且她也听到了,楚情也要结婚了! 直到楚情走了,她还在一旁发楞。 郭玉龙在旁边听到了,也很好奇。他问常莉:“楚情要结婚了,她要嫁给谁?” 常莉生气地说:“不知道!”又说,“真晦气,竟然会遇到她!” 说着,她气哼哼地拉着郭玉龙也离开了。 常莉在商场里走了一会儿,她的好心情已经让楚情破坏了,逛街的兴趣也没有了。 她忽然说:“她能嫁给谁——要才无才,要貌无貌,还是个二婚!”她想起那只钟表,就愤愤不平,又说,“反正不可能嫁个有钱的!” 郭玉龙在旁边凑趣,说:“除非是给有钱的老头子当填房!” 常莉笑了:“就是,除非是嫁给有钱的老头子。” 可现如今这个世道,人们想钱都想疯了。有钱的人,就算是老头子也不好找啊。有钱的老头子,别说当正室了,“二奶”和“小三”竞争也很激烈啊。 所以,常莉心里仍旧不太平衡。她恨恨地骂道:“她是个没良心的,我妈待她多好啊,她竟然在背地里说我妈坏话!” 郭玉龙好言相劝,又给她买了两瓶高级化妆品,才把她哄高兴了。 但是常莉回到家,可不想帮楚情隐瞒。她把楚情背地里讲她妈坏话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顿。 杨秋月气了个倒仰,大骂楚情是“白眼狼”。 常胜也在旁边坐着,他听到了常莉的讲述。不过他更介意的是,楚情竟然也要结婚了……他问常莉,知不知道楚情要嫁什么人。 常莉冷笑,说:“谁知道呢,你想想她的条件,还能嫁什么好人吗?说不定就是傍了个有钱人当‘二奶’呢!”她又撺掇常胜,“哥,你快跟刘伶结婚吧,到时候请楚情来观礼,气死她!” 常胜不语。 杨秋月比较明智,她连忙阻拦,说:“不行——如果她气不过,过来闹事怎么办?你想把刘伶气跑啊?” 杨秋月又教训常莉:“你这脑袋怎么长的啊,外人‘看热闹才不怕事大’;你是你哥的亲妹子,合着你想看你哥的热闹啊?” 常莉被说得脸上一红一白,她悻悻地说:“我不是听她背地里褒贬您,替您出不来这口气吗?” 杨秋月冷笑说:“你还别说,人家不是咱们老常家的人了,这口气还真没地方出去。” 常莉说:“妈,有我爸活着的时候,咱家可没这么窝囊。不就是因为我爸没了,咱们没钱没势,才受人歧视吗?” 杨秋月叹气,说:“谁说不是呢,没你爸这些年,多不容易啊。” 常莉又说:“可是现在咱好多了——我哥当上科长了,我的新嫂子又是大律师,咱家这日子越过越好了。” 杨秋月点头。儿子事业发展得挺顺利,新订下的这房媳妇,也挺合她的意。 “可这还远远不够!”常莉慷慨陈词,说道,“咱还得朝着更有钱、更有势的方向奔!” 第190章 世界在变化 收费章节(15点) 第190章 世界在变化 常莉像开作战动员会一样,鼓励全家向着“更有钱、更有势”的方向去奔。 杨秋月当然赞同。她笑着说:“当然了,咱要越过越好!”她一直盼着孩子们争气,图个上进——上进,还不就是更有钱、更有势? 可是常莉说到这儿,却把话锋突然一转,说:“所以——妈,您可不能随便找个人把我嫁了!” 杨秋月一楞,随后哂笑:“瞧你这大姑娘家家的,说起终身大事来竟然不会害羞。” 常莉说:“我的妈,这都什么年代了?”又说,“您当我不知道,您在让您那些干姐妹们给我介绍对象?您看她们都介绍了些什么人啊,小公务员,小白领——他们有车吗,有房吗,挣得那点儿钱能养家吗?” 杨秋月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儿,她说:“嗨,我这不就是先让她们帮忙惦记着。她们说的那些不合适的,我不都没跟你说吗?” 常胜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句,问妹妹:“我说常莉,你到底想嫁个什么样的啊?” 常莉站起身,在客厅里扭了扭腰肢,摆了个无限向往的姿势,说:“我要嫁个豪门!” 常莉的话,把杨秋月和常胜都逗笑了。常胜想说常莉,像郭玉龙那样的,顶多是一个有钱的小开,可不是什么豪门。 杨秋月看着自己女儿,却是越看越得意——常莉身材苗条,皮肤白嫩,是个漂亮姑娘,将来当然要挑个好女婿。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常胜的婚事。于是杨秋月想到了正事——她催促常胜:“常胜,你跟刘伶商量一下,把结婚的日子尽快定下来吧?” 常胜有些犹豫。 杨秋月说:“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常胜苦笑,以刘伶活泼好动的个性,就算这会儿结了婚,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生孩子的,她还要做事业呢。 杨秋月说:“你们俩只管生,我自然会帮你们带,不耽误你们工作的。”她怕儿子没主意,又说,“算了,结婚的事你还是别管了,我去跟媒人说,出了正月就结婚吧。” …… 暂且不提常家一家人在家中闲话,再说楚情。 楚情回到家,可不敢把遇到常莉的事儿跟钟斐说,不仅太丢人,而且牵扯到她的前任。依钟斐的性子,不管是真吃醋还是假吃醋,恐怕又要就地打滚,“小三”“小四”地数落个没完。 钟斐看到楚情从街上回来,猜到她去买订婚礼物了。他忍不住翻她的包,看她买回来什么东西。 他发现了那款欧米茄的表。笑道:“我以为你真买江诗丹顿呢,原来买了欧米茄——正好,我还没有欧米茄这个牌子的表呢。” 楚情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我买的,是徐经理送我们的结婚礼物。最近我们公司的行政部给客户准备礼物,总是用欧米茄的腕表,因为这个牌子的代言人是新007,恰好我们新总裁名字叫丹尼尔,长得也像007……” 钟斐笑道:“不会吧,这样也行——就因为老总长得像代言人,他们就买这个牌子的表当礼物?” 楚情说:“反正,徐经理跟行政部经理关系好,行政部在欧米茄专柜有贵宾卡,徐琬可以借这个贵宾卡拿到优惠价——她一下买了两块,一块给我们老大杨经理做订情物,一块送我们当结婚礼物。” “哦?”钟斐感兴趣地问,“你说的那个徐经理,已经把‘小五’占下了?” 楚情提醒他:“你不记得了,上次我们从马代回来,看到徐经理跟老大一家在一起嘛。” 钟斐这才记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这并不是钟斐记性不好,是因为他对这些小事不感兴趣。虽然他喜欢听楚情像个小孩子似的跟他絮叨一些琐事,但是他就跟听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一样,只注意那些重要的、有价值的信息,其他都忽略了。 楚情告诉钟斐,今天她听徐琬说了,徐琬和杨树铭早就是恋人关系,只是因为碍于公司的规定,没有公布恋情而已。 楚情这时才忽然想到——如果这两人早就是恋人关系,那么杨树铭为什么还跟自己求婚啊?莫非一开始的时候,徐琬没答应他,所以他才找自己的? 好险,当时还差点儿把安娜介绍给杨树铭呢。 不过楚情没为这些事纠结太久,反正杨树铭已经打算跟徐琬结婚了。过去就算是“神马”,现在也都化做浮云了。 楚情忽然又想起一件令人纠结的事来——如果杨树铭和徐琬结婚,两人就不能同时在“绿晶坊”工作了。 她对钟斐说:“也许徐经理要换个公司了——因为老大不能走啊,他马上就要升职了。” 钟斐对于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他继续翻楚情的东西,终于找到了楚情买的男士腰带。 楚情指着腰带,说:“这才是我给你买的订婚礼物,才两千多块钱……”她担心地看向钟斐,问,“会不会太小气了?” 钟斐一见腰带,笑开了怀。他把腰带的包装拆掉后,拿起来当空挥舞了两下,说:“好马配好鞍——你果然记得给我买‘皮鞭’。” 楚情连忙夺过来,说:“去去去,我不是那意思。这件东西的寓意是,我要把你牢牢地拴住、捆住!” “噢,是要捆住的啊!”钟斐嬉皮笑脸地说,他往沙发上一倒,双手比划着,说,“是不是把手捆住,再绑到床上?要不要今晚就试试?” “去你的,这不是那什么的‘道具’……这是订婚礼物!”楚情连忙把腰带收了起来。她想,大庭广众之下送腰带,还真是不行,因为会给人们带来太多联想啊! 星期一楚情去上班,她看到山姆和海娜,就想起遇到裘梓枫的事来。但是她拿不准,要不要跟他们八卦一下。 还没等她开口,海娜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大情——大事不好了,我们的天要塌了!” “出什么事了?”楚情不明白。 海娜说:“我们老大要辞职了!” “什么?!”楚情吓了一跳,她说,“不会吧,他马上就要升职了,多关键的时期啊,怎么能辞职呢!”又说,“哪来的消息,你会不会听错了?” 楚情心想,如果真有人要辞职,也应该是徐琬啊。徐琬不过是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小经理,没有杨树铭的职位重要,也没杨树铭的薪金高啊。 海娜却说,她的消息绝对可靠。因为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是丹尼尔的秘书琳娜。琳娜说,周五那天,杨树铭就亲自去跟丹尼尔谈了,恐怕周一就要公开宣布了。 楚情立即联想到,星期天上街她看到徐琬了,徐琬忙着买结婚的东西,还说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会这么匆忙呢,难道徐琬“有”了? 海娜担忧地跟楚情说,如果老大走了,她们这群小兵可怎么办? 楚情也扫兴,亏她之前还跟钟斐吹嘘,说自己“跟着老大有肉吃”呢。 这时,左小晴来叫她们,说老大要给大家开会。 楚情和海娜对视一眼,默契于心——老大要跟大家宣布了。 果然,杨树铭把他团队的人召集到他的办公室,他看了看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说:“诸位,我对不起你们——” 说到这儿,他忽然语结——他的中途离去,必然会影响到他的手下们的前程。因为他已经为他们排好了顺序。曾经,他以为他可以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提拔起来,现在却要弃他们而去。 山姆显然是事先跟杨树铭沟通过。他抢先说:“老大,我们理解你——”随后,他征得杨树铭同意,把杨树铭要和徐琬结婚,所以主动离职的事,跟大家讲了一遍。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已经听到些风声。只有左小晴,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 左小晴虽不在杨树铭提拔的程序里,可是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却比别人更加震惊和复杂。 左小晴没想到,她把自己当成徐琬的心腹,可是徐琬却拿她什么都不当。徐琬跟杨树铭的事,显然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可是徐琬却半点儿风声都没跟她透露。她一直跟傻子一样,编排了楚情跟杨树铭的暧昧关系,去跟徐琬汇报;而徐琬就那么不动声色地听着! 杨树铭告诉大家,他会在三个月后正式离职。丹尼尔已经指定了一个人接手他的工作,具体是谁,他还不清楚。不过不管是谁,相信都是最好的安排。他希望大家继续努力工作。 大家一一跟杨树铭告别,并祝福他和徐经理的婚事。随后大家陆续出去工作,等待新经理的到来。 杨树铭借口让楚情帮他收拾东西,单独留下了楚情。他说:“新经理马上就到了,我要给人家腾办公室。” 楚情跟杨树铭关系一向走得比较近,她留下来帮他收拾东西也理所当然。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杨树铭说:“大情,其实我最亏待的人是你——你一直很努力工作,可我还什么都没为你做过。” 第191章 左小晴的醒悟 收费章节(15点) 第191章 左小晴的醒悟(加更) 杨树铭跟楚情道歉,说自己什么都没为楚情做过。 楚情一想也是——山姆和海娜虽也会受影响,但是杨树铭已经提拔过他们一次,他们也算沾过杨树铭的光;只有她,刚刚抱住杨树铭这棵大树,力没少出,却没沾上什么光。就连转正的事,也跟左小晴他们差不多,她转正后不久,左小晴他们也转正了。 不过楚情并不会因此抱怨,因为她跟杨树铭有种特殊的友谊——因为他们都曾在婚姻中受过伤害,他们同病相怜。 楚情对杨树铭说:“没关系的,老大,我很高兴你找到了幸福。” “谢谢。”杨树铭笑了笑。他又说:“幸好啊大情,我知道你也不在乎这份工作,升不升职对你来说无所谓。” 楚情反对,说:“不是啊,我结婚之后也想工作……”她小声说,“我可做不来少奶奶。” 杨树铭笑笑,说:“大情,你有没有想过,少奶奶也是一份工作。” 楚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总想隐瞒自己和钟斐的关系,确实有点儿自欺欺人。她幻想——如果别人就算知道她是钟家少奶奶,还可以让她上个平常人的班,和她保持平常人的友谊,那该多好啊。 中午,杨树铭在“如意居”请客,跟自己这帮手下告辞。 海娜问杨树铭,他打算换到哪家公司工作。 杨树铭说,因为事情太仓促了,他并没有找好公司。 海娜等人都替杨树铭惋惜,因为大家都知道,杨树铭马上就要升任市场总监了。他却在这个时候辞职,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谁。 楚情吞吞吐吐地问:“老大,为什么是你辞职,不是徐经理辞职——是公司这样要求的吗?” 杨树铭说:“不是公司要求的。是因为我好找工作,我毕竟在市场部做了这么多,业内有些影响;而徐琬还年青,影响力小,业务方面也没有什么优势,如果她现在辞职,不好找工作。” 原来,杨树铭完全是为了徐琬。 海娜感叹道:“老大,你太伟大了——我以为一向是女人为男人牺牲事业,原来还有男人肯为女人牺牲事业的!” 大家一起点头感慨——杨树铭付出的代价确实不小,也许他这辈子都难再找到这样一个机会,顺利做上一家大公司市场总监的位置。 海娜举起酒杯,对杨树铭说:“老大,我敬你——因为你,我又相信爱情了!” 海娜的话,让大家觉得既好笑,又有几分感动。于是大家随着海娜一起举杯,祝杨树铭和徐琬幸福。 喝了这杯酒,杨树铭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情一眼,说:“我也是因为受某人的启发,相信了爱情,所以才心甘情愿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 楚情一楞,她猜杨树铭指得是自己。但是她并没有为钟斐付出过什么,所以她又猜杨树铭指得是钟斐。 那么钟斐为自己付出了什么呢? 是不是他放弃了跟某位豪门千金联姻的机会,或者是放弃了让他挣更多钱的机会?还是指他平日里,点点滴滴的温柔和体贴? 楚情这么想着,酒意上脸。脸红乎乎的,心里暖暖的,却又乱乱的。她跟钟斐,就像是两棵慢慢长到一起的树,枝蔓相缠,越来越融为一体,难以分开。 大家正喝着酒,徐琬来了。她是杨树铭打电话叫过来的。 既然已经公开了关系,徐琬也就不再避讳什么。她大大方方地在杨树铭身边坐了下来。 大家再次恭喜徐琬和杨树铭喜结良缘。一杯杯酒敬过去,杨树铭来者不拒,连徐琬那份儿都代劳了。 也就是杨树铭能这样喝——他酒量出奇的好,喝了有一斤多酒,却面色不变,谈笑如常。 座上众人皆欢喜,只有左小晴面容古怪。 徐琬自知对左小晴有愧,她前些日子,有个计划是打算利用左小晴的。她想利用左小晴,把散布杨树铭和楚情谣言的事,栽到杨树铭的对手身上。哪知道计划还没有开始进行,她和杨树铭的婚事公开了……这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酒席散后,徐琬拉住左小晴,说:“对不起小晴,我知道你当我是姐妹,可是——” “可是我却被你当成傻瓜。”左小晴悻悻地说。 “不是的,小晴。”徐琬解释说,“你知道公司的规定,这种事不能外传,否则我们两个人都要被处分。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我当然也不敢跟你讲。” 左小晴却仍然很难接受徐琬的道歉,她说:“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没当我是傻瓜,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傻瓜。” “你不能接受我的道歉吗?”徐琬说,又说,“小晴,我还是很想跟你保持好关系的。” “你很在意我吗?”左小晴反问,又说,“我在你面前,说过大情和杨经理那么多坏话,你为什么就没有阻止过我,哪怕有个暗示也好啊。” 徐琬羞窘惭愧,她小声说:“你也是女人,难道不明白我的想法?我信不过树铭,当时你愿意主动跟我报备他的行踪,我求之不得啊。”她又说,“你知不知道,后来我真去找楚情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跟树铭有什么暧昧关系……想起来真丢人,原来我也只是个俗人,关心则乱。” 徐琬一顿自责惭愧,让左小晴的心情好受了很多。 左小晴长吁了口气,说:“好吧,徐经理,我不抱怨了,也不生气了。”她又自嘲,“不过这件事也给了我个教训,真不能随便在背后说人的坏话。” 随后两人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 徐琬和左小晴结伴往回走,她又说:“不过,我和树铭这次也算是被逼的。” “怎么是被逼的?”左小晴不解。 徐琬说:“我们虽然订了婚,但是并没有打算立即结婚。我们想等树铭升任市场总监,随后他再跳槽。但是不知是谁,知道了我们的事,匿名检举了我们。幸好我就在人力资源部工作,听到了风声,随后树铭主动跟丹尼尔辞职了。” 左小晴一楞,怪不得杨树铭辞职显得这么仓促,原来是被迫的。 左小晴忙表白自己,说:“可不是我啊,我对你们的事,一点儿都不知情。” 徐琬笑道:“我知道不是你,你是不会害我的。再说了,检举我们,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左小晴问:“公司里,谁会知道你们的事呢?” 徐琬摇头,她也不清楚。她跟杨树铭行事一向谨慎,通话只用秘密手机号,约会只在她的公寓里。如果不是为了避开公司众人,她当初也不会追杨树铭追到马尔代夫去。 公司里知道她和杨树铭关系的,应该只有楚情。但是楚情自己也有秘密,而且楚情跟杨树铭家的关系一向很好,楚情将来升职也指望着杨树铭提拔。从某种程度上说,楚情跟他们两口子是同一战线的人,是盟友。 左小晴拍拍徐琬的肩膀,说:“别着急,包在我身上,我慢慢帮你打听!” …… 虽说杨树铭三个月后才正式离职,但是聚餐之后,他就不来上班了。这三个月的缓冲期,所有的薪金福利照发。公司这样做,一是显示公司的恩德;二是不让他立即跳槽到其他公司,带走公司的机密,以免对公司不利。 其实,杨树铭对“绿晶坊”没有任何敌意。因为他太太徐琬还要继续在公司里发展呢。 杨树铭在歇假的这段日子里,正好可以专心准备结婚的事,顺便照顾甜甜。 他换了套房子。巧合的是,他换到了钟斐和楚情所住的小区里。因为这里的公寓是楼中楼的结构,每套公寓有两层楼。他打算让他**和甜甜住上层,他和徐琬住下层。这样,各自有各自的私密空间,在互相照顾的情况下,还互不相扰。 丹尼尔指定的新经理,很快就到任了。 当人力资源总监带着新经理走进办公室时,楚情一看就楞住了,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新人培训课堂上,被楚情笑场的迈克。 迈克高大身材,目测能达到一米九。他像巨人一样,站在职员办公室里,环视着他的手下们。他面带和善的微笑,对大家说:“大家好,我是迈克,以后见到我,就管我叫迈克好了。” 迈克是法国人,他的法语很流利,英文也可以,但是中文半生不熟的。 这让楚情等人很辛苦。他们这些人当中,法文大多不会,英文勉强凑合。因为以前的管理层,中国人多,大家在语言方面没有问题。所以大家还是中文最流利。 可是,如果用中文跟迈克说话,好像难为迈克似的。 于是大家用英文跟迈克打招呼。 令人惊奇的是,左小晴竟然会法文。迈克欣喜地跟左小晴多交流了几句。 左小晴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她竟然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领导刚一来,她就有表现的机会了。 到了楚情这里,楚情只能用英文做自我介绍…… 第192章 新官上任 收费章节(12点) 第192章 新官上任 迈克看着楚情,端详了一会儿,忽然说:“哦——楚情是吗?你是去年刚招进来的新人吧?” “啊?”楚情一楞。 这时,就见迈克冲她调皮地挤了下眼睛。 楚情傻了,原来迈克还记着她笑场的事呢! 迈克走后,楚情进行深刻反醒——前些日子她过得太顺利了,几乎忘了自己是个小迷糊,动不动就出状况。如今杨树铭走了,没人罩着她了,她必须打起精神从新开始奋斗了。 也不知迈克是怎么想的,他到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调整大家负责的项目。 他的调整也没什么缘由,好像纯粹就是要否定杨树铭的安排。总而言之,就像是“乱点鸳鸯谱”。 他自己把“绿之雾”精华露的项目揽了过来,让左小晴协助他;山姆换下海娜,负责面膜系列;海娜负责身体护理系列,楚情协助海娜。 换得结果是很乱,而且大家对自己手上的项目都不熟,但是结果却是很神奇的皆大欢喜。 最高兴的是左小晴,她一直没机会负责一个项目,这次虽然只是协助,但显然她有更多机会发挥自己。 其次是山姆,因为被裘梓枫搞乱了计划,他后面的步伐有些乱,预期目标恐怕达不到,正好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海娜。 楚情也很高兴,因为身体护理系列的计划本来就应该是她的,现在终于又回到了她的手中。海娜虽然不高兴接手山姆的烂摊子,不过她知道楚情对这个项目很熟,她相信有楚情的协助,她们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也许,大家需要的就是一点儿变化? 于是,杨树铭很快成了办公室里的过去式,大家在新领导的带领下,积极地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只有楚情会偶尔怀念一下杨树铭。比如说,当她去跟迈克请假,要回家跟钟斐订婚的时候。 迈克比楚情想像得更难讲话,不知道迈克是不是故意装傻,反正她跟迈克讲话就像鸡同鸭讲。 她说:“迈克,我只要在星期五请一天假就可以。因为之后是双休日,星期一我就可以回来上班。” 迈克却像没听懂楚情在说什么,他问:“你们的促销计划做出来了吗?” 幸好楚情早有准备,忙把计划书递上去,说:“已经做好了,请过目。” 因为报告是用英文写的,所以迈克可以直接过目。他过了一会儿目,说:“跟以前的计划大同小异,没什么新意,不过是把电视广告的男主角换一下……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楚情被问住了,其实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认定了裘梓枫做这个广告最合适,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 也许,就因为裘梓枫的背影长得很像钟斐,于是她产生了一种执念,认为只有裘梓枫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才能拉动广大女性群体的购买力? 迈克不等楚情回答,又说:“这样吧,你们先去把裘梓枫搞定,随后我们再商量计划的细节。” 接着他强调,在楚情请假之前,必须把裘梓枫搞定。因为第二季度的促销计划不能再等了。在夏季销售旺季开始之前,他们必须拿出一个像样的方案来。 楚情头晕眼花地从迈克的办公室出来,她也不明白,这明明是海娜负责的项目,怎么迈克忽然把任务压在了她的头上?难道就因为她想请一天假? 反正依着迈克那意思,如果楚情搞不定裘梓枫,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方案来,她都不好意思请假去订婚了! 楚情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她气哼哼地拿着手机,悄悄躲进厕所,去给钟斐打电话。 “我要联系上裘梓枫,他必须接拍我的广告!”楚情说。 “为什么?”钟斐不明白。 “如果我不搞定他,就搞不定我的新老板,就请不下假来回家订婚!”楚情抱怨道。 “哇,小六竟然变得这么重要啊。”钟斐调侃道。 “嗨,我只是随便说说。”楚情长叹一声。她说,“没关系,我试着联系一下裘梓枫,如果他不来,我调整方案,怎么也能在周五之前通过。” “等等——”钟斐说,他可舍不得让他的小情情这么费劲。再说了,如果到了周五,方案还通不过呢? 既然影响到了他和楚情的大事,钟斐当然要重视起来。 他经过一番运作,随后给楚情打了电话过来,说:“好了,我已经帮你办妥了。明天一早,裘梓枫会出现在你的办公室——清蒸还是红烧,都随你的便了。” “不会吧,你是怎么做到的?”楚情惊赞。 钟斐笑道:“过程有些复杂,同时欠了方隅一个人情,不过也值了。” 楚情听钟斐欠了人情,不由忏悔道:“也许我不该这么执念,非要请裘梓枫。” 钟斐却说:“算啦,早点儿完成工作,早点儿回家吧。”他说,“回家后我要带你去‘留余园’再试一下礼服——恭喜你瘦了一点点,让我妈不得不找人帮你把礼服改动一下。” “是吗,真不好意思。”楚情说。不过她口是心非,她终于可以美美地穿上礼服了。而且她还要继续瘦下去,等结婚的时候就更美了。 打住,不能更多想了,先把广告拍摄计划搞定吧。 “海娜——” 楚情叫声海娜,两人凑到一起,搞了个拍摄计划。随后又联系广告部,预约了摄制组和导演。 第二天,裘梓枫和他的经济人果然如约而至。 楚情和海娜特意借了一间小会议室来接待裘梓枫。她们还请了迈克为她们坐阵,摄制组的导演也请了过来。 楚情把拍摄计划介绍了一遍。她希望是这样一个场景,女主角在浴室里洗浴,裘梓枫在浴室外偷窥,镜头切换到他背在身后的手上,特写镜头是他手里拿着一瓶身体滋养乳…… 听完楚情的讲述,裘梓枫窃笑。他忽然问了楚情一句:“你希望我在广告里,穿什么衣服?” 楚情说:“睡衣,或者干脆……” “干脆不穿?”裘梓枫笑道,他说,“但愿不要被禁播才是。” 楚情面上一红,她也知道这个广告有性的暗示,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卖点,她不能舍弃。 海娜在旁边解释,说:“不是不穿,我们的意思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希望您赤|裸上身——不过我们保证,只拍后背。” 楚情忙点头,说:“对,只拍后背!” 裘梓枫笑道:“我本来是不想答应,但是不答应好像不行——如果我不答应,好像我对自己后背的肌肉线条没自信一样。” 楚情说:“您当然应该有自信,我们就是知道您很棒,所以才请您啊。” “是吧?”裘梓枫打趣道,“我都不知道你们这样了解我呢。” 裘梓枫言下之意,好像说楚情曾经偷窥过他似的。楚情面上又是一红,她忙解释说:“我在晨跑的时候遇到您啊,知道您的肢体柔韧性好……不对,是您的演技一流,就算是后背都会演戏……” 楚情越说越离谱。 好在裘梓枫并不在意楚情说什么,因为他今天过来是老板的意思。只要这个合同不离谱、不违法,他是必定要签的。 裘梓枫笑笑,不再说什么。他示意经济人跟楚情签合同。 楚情和海娜把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给裘梓枫的经济人看。 经济人看了,对裘梓枫点点头,示意合同没问题。 随后裘梓枫和迈克分别在合同上签了字,达成了广告拍摄协议。 送走裘梓枫,迈克把楚情叫到他的办公室。 他说:“大情——”他现在也学着其他人,叫楚情的外号“大情”。他说,“我周五到周日放你三天假。” “周六和周日不是法定假吗?”楚情问。 她只请一天,什么时候成了三天假啊。这迈克怎么比钟土匪还会算计呢?当初钟土匪也是连双休日都算上,说她一个月就上了半个月的班。 “我会和海娜敲定计划书的细节,我们周六和周日要加班,你就不用参加了。”迈克说。 “噢。”原来是这样,人家星期要加班呢。楚情很惭愧,原来她无论在哪儿,都是最善于翘班的那一个。 迈克又问:“大情,你是怎么搞定裘梓枫的?” 楚情犹豫了一下,她不能把钟斐和方隅讲出去。于是她说:“这之前我曾经凑巧遇过他,跟他提起到广告的事儿。他当时虽没跟我细说,不过他答应以后跟我详谈。我猜他还是有这个意向的,所以又试着跟他谈了一次。” 迈克信了楚情的说辞,他又说:“他有没有告诉你,男士护肤系列那边曾警告过他——如果他给我们拍广告,那边下次就不请他当代言了?” “啊?”楚情一楞,她这才明白,原来裘梓枫中途变卦,真是马克他们捣的乱。 楚情眼珠一转,立马有了说辞,她笑道:“这次他没有说起这个顾虑,很高兴地就答应了。” 迈克点头,说:“也许是因为你们的经理换成我的原因吧?” 他的意思是,因为负责男士护肤系列的马克,跟杨树铭有矛盾,所以当初才暗中借裘梓枫跟杨树铭捣乱;但是现在换成他做领导了,马克自然就不跟他捣乱了。 第193章 最好的订婚礼物 收费章节(12点) 第193章 最好的订婚礼物(加更) 迈克的话一出口,又自觉失言,觉得自己不应该跟手下讨论这个问题。 他笑了笑,祝楚情回家探亲快乐,随后让楚情出去了。 楚情出来后,自己思考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马克为了跟杨树铭竞争,竟然在背后破坏产品的促销计划……原来市场部内部的竞争,已经到了互相拆台的地步。这显然不是丹尼尔乐意看到的,所以他很高兴杨树铭辞了职,随后指派了他的同胞迈克过来。 既然迈克是丹尼尔的心腹,又顶了杨树铭的经理职位,那么将来市场总监的位子肯定就是迈克的了。 看来,要趁迈克还很“亲民”的时候,抓紧抱迈克的大腿啊。 楚情跟海娜沟通了一下,说自己请假回家去探亲,促销计划的事麻烦海娜多受累。 海娜认为,搞定了裘梓枫的广告,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她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楚情本想提醒一下海娜,迈克可能会在星期天要求她加班。但是她想起钟斐说过,如果她这小迷糊能看清形势,别人肯定也早看透了。海娜这么机灵,岂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在迈克面前多表现一下? 于是楚情安心地放下工作,准备订婚去了。 下班后,她收拾好大提包,匆忙回家了。因为她和钟斐要搭乘晚上的火车。这班火车,晚上始发,明天中午就到萍水镇。 钟恺雄和于美人也要去萍水镇跟亲家见上一面。但是依着钟恺雄的个性,他是不会跟儿子搭乘同一种交通工具的。所以他们会乘飞机过去。 赵和盛做为女方代表,跟楚情、钟斐同行。 赵和盛简单跟他们介绍了一下订婚的流程。 订婚仪式在镇政府招待所的宴会厅里举行。出席订婚仪式的,除了双方父母,还有双方的部分亲友。其中包括代表男方的张市长,代表女方的赵和盛父子,以及孙胖子的父亲,公安局的孙局长。 考虑到钟家的身份特殊,孙局长会亲自带着警员,负责警卫安全工作。 听到这里,楚情担忧地看了钟斐一眼,说:“真不该这么兴师动众的。”钟恺雄夫妇不是普通人,出行时必定要考虑安全问题。 钟斐笑着安慰她:“这不算什么——无非底下人忙了些,劳动不到我爸和我妈。” 果然,赵和盛说:“钟先生的部分随从人员已经提前去萍水镇布置了。他们把招待所包了下来,清理了场地,还跟孙局长沟通过,共同保证订婚仪式的顺利进行。” 赵和盛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钟斐是钟恺雄的独生儿子。钟恺雄可不是普通人,那是全国知名的大富豪;而他的太太,则是另一位有名的大富豪,于佑人的亲姐。 想到这儿,赵和盛不由深看了楚情一眼,心说:“小师妹,你真的明白你要嫁的是什么人吗?” 其实楚情既明白,也不太明白。她当然知道钟恺雄和于美人都不是普通人,可是她跟钟斐在一起,过得还是普通人的日子。 她给他做家常饭,有时凑合一下,他也不挑剔。她知道他的衣服名贵,但是她稍微留心了一下,也能帮他洗熨料理。 她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能从头到脚地照料他,她就跟得上他的档次。 可是她现在忽然意识到,她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女仆要做的事情。她远远跟不上他的档次,也许永远都跟不上。 楚情胆怯地看向钟斐,觉得他就像罩在一个富贵逼人的光环里,跟她隔在两个世界里,只要他一转身,她就再寻不到他。 钟斐看出了楚情的担忧。他微笑着,伸出手来,拉起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他没想过离开她,永远都不会离开她啊。 四目相对,情意在无声中流淌——不管外面繁华如何,他们只是寂寞世界中偶然相遇的两个人,互相温暖,互相鼓励着前行。 赵和盛看那钟、楚二人,四目交接,脉脉含情。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原来他是这世界上最大最亮的电灯泡!他自顾自地说:“夜深了,大家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天的忙呢。” 赵和盛出去后,楚情才意识到害羞。 钟斐脸皮厚,他才不以为意。他笑着把车厢锁上,回来拉着楚情躺到卧铺上。他跟楚情撒娇,问她到底会送他什么东西,做为他们的订婚礼物。 钟斐这样重视订婚礼物,是因为结婚时的戒指,是于美人帮他们挑的对戒。结婚时用的其他东西,也主要是由钟家安排。其他的零碎,钟家提前给楚情钱,楚情再去买。 只有订婚时的礼物,是楚情自己挑选,自己购买的。 楚情羞愧,她说:“我实在没有钱,就只好送你这条腰带了。” 钟斐不介意,他笑道:“我说过,我喜欢这条腰带。” 楚情又说:“但是我怕在订婚仪式上拿出来,会被大家笑话。要不,我私下里送你腰带,订婚仪式上送你那块欧米茄手表?” 钟斐说:“你说‘小五’家送得那块手表啊?我不是说让你送给你爸吗?” 楚情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说:“我最近被‘长毛怪’整得头晕脑胀,竟然顾不上仔细考虑订婚礼物的事情。” “长毛怪”是楚情给新老板迈克起的外号。她抢先一步给人家起了外号,生怕钟斐管人家叫“小七”。 钟斐说:“行啦,腰带就挺好。”他说,“我爸一看你送我腰带,肯定特高兴——知道你把我管住了。” 随后,他不让楚情再胡思乱想,拉着她上床睡觉。 楚情最近因为忙那个“倒霉”的促销计划,已经累极了,在火车“咣当”声中,她很快就睡着了。 回到娘家,楚情有个惊喜。 原来,爸妈已经替她把订婚礼物准备好了。 其实,女方送给男方的礼物,本来就是女方父母帮忙准备。只是楚情长年在外,习惯了独立处理所有的事情,所以她忽略了爸妈会准备礼物。 说起来,这礼物还很贵重,是楚情某位祖先用过的琥珀朝珠。 因为年代久了,绳子早烂了,一百零八颗的数也凑不上了,作为搭配的其他珠子也早已挪作他用,只剩下几颗琥珀珠子和一个翡翠玉坠。 楚汉枫特地跑到市里,找人重新穿了一下,正好穿成一串手串。富丽堂皇的琥珀珠子,搭配着水头上好的翡翠坠子,效果不俗。 楚情捧着朝珠改成的手串,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她说:“爸,孙胖子说您偏向钟斐,真是一点儿都不假——您都没舍得把这串朝珠给我改个项链,如今竟然给他做了手串。” 楚汉枫说:“这是二品官的朝珠,适合男人用的,不适合给你。” 楚情笑而不语。 其实她岂能不明白父母的苦心? 这串朝珠本是楚家的传家宝,楚汉枫一直爱如至宝。可以说,它在楚汉枫心里的地位,不次于楚情和楚妈妈。但是现在,楚汉枫却要把这串宝贝送给钟斐。还不是钟家宅门高大,怕他们家轻视了楚情? 否则,早先楚情嫁给常胜的时候,楚汉枫怎么不把朝珠送给常胜? 楚汉枫送这串朝珠给钟斐,是要提醒钟家——他们老楚家,早几代也是当朝二品的大官,若真论起出身来,楚家未必比钟家低。只是世事沧桑,谁家又是铁打的富贵? 钟斐是多么机灵的人,他一看手串,就明白楚汉枫是什么心思。他笑着从楚情手里一把将手串抢了过来,对楚情笑道:“咱爸就是偏疼我,你吃醋了吗?” 说着,他又给楚情使眼色,让楚情把欧米茄手表送给楚汉枫。 楚情高兴了,这样的结局皆大欢喜——手表孝敬老爸了,她们家也有合适的订婚礼物给钟斐了,她自己私下也送了条腰带给钟斐做定情信物。 第二天,钟恺雄和于美人来到了萍水镇。 他们首先下榻在镇招待所的客房。 钟斐才不会担心他老爸老妈住不惯。因为他知道,这二人出门,就跟皇帝出行一样,早有底下人把衣食住行打点好了。 果不其然,钟斐来到招待所的客房一看,这里早已经被钟家的随从们布置成总统套房了。 法式大床和梳妆台,波斯地毯和意大利皮沙发,双层英式窗帘,富丽堂皇。 钟斐借口去了趟卫生间,又发现了全套卫浴,旁边还有一间更衣室,里面不下十多套衣服。 钟斐出来后,看到了从“留余园”过来的沈管家。他对沈管家说:“这里的东西拆下来可别扔——我肯定要在这里买套房的,你们放着,将来安到我家里去。” 沈管家忍着笑,说:“斐少爷,这些东西扔不了——按照夫人的规矩,这些东西拆下来是要打包运回‘留余园’库房的。” 钟斐失望。不过他又嘀咕道:“运费太贵了吧,还不如留在这里呢。” 沈管家几乎笑出声来了,他说:“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沈管家笑得是——于大小姐母子是一样的脾气,既讲排场,又精明算计。 第194章 订婚 收费章节(12点) 第194章 订婚 钟斐陪着父母来到宴会厅。这个地方,当然也已经在沈管家的指挥下,重新布置过。 而且今天宴会上的菜品,也是沈管家亲自安排的。饭菜的材料、盛菜的器具,还有做菜的厨师,都是从S市空运过来的,只不过借招待所的厨房一用而已。 不多时,楚情和父母来了,双方亲家正式会面。 双方父母都是正装打扮。楚情父母穿的是楚情在S市买来的衣服。 楚汉枫是一套高档西服,楚妈妈穿了一身中式套服。楚妈妈还在楚情的帮助下画了一点妆,跟她朴实善良的本性搭配,到也相得益彰。 于美人挽着钟恺雄的胳膊,好奇地打量着楚情的父母。 旁边赵和盛为他们做介绍,说:“这两位就是楚情的父母,楚汉枫老师和楚师母。” 其实,钟恺雄当然认识楚汉枫,赵和盛主要是为于美人和陪同男方来的亲友做介绍。 忽然,于美人指着楚汉枫说道:“楚汉枫——原来是楚汉枫啊!” 在场的人都是一楞,大家一起看向于美人,猜测她莫非认识楚情的父亲? 只有钟恺雄很镇定,他笑着拍拍夫人的手背,说:“美人,我说你也应该认识小情吧?她不是外人,是汉枫的女儿啊。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汉枫和我们是一个班的,只不过你中途退学了,所以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于美人点头说是。她又笑着对钟恺雄说:“谁说我不记得了?我还记得,我和汉枫刚入学就加入了毕达哥拉斯学会。反倒是你,加入了柏拉图学会,跟我们是对立的呢。” 钟恺雄和楚汉枫回忆起当年上学时的情景,也笑了起来。 楚汉枫对于美人说:“于小姐,这么多年没见,您竟然一点儿都没变。”又说,“听恺雄说,您生了阿斐之后,因为身体不好出国休养了。现在看您气色挺好的,身体没事了吧?” 于美人说:“我很好啊。”又说,“我上学时虽然是毕达哥拉斯学会的,但是后来我也迷上了柏拉图。我的船就叫‘永远的大西洲’号,意思是我相信柏位图描述的亚特兰蒂斯帝国,是真正存在过的。” 楚汉枫又说:“于小姐,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我们那一班里,你是最聪明的学生。”又说,“我可不是说恺雄不聪明,但是我相信,阿斐的聪明劲,应该还是来自你的遗传啊。” 楚汉枫恭维于美人的话,把大家又逗笑了。 赵和盛在旁边凑趣道:“原来大家都不是外人,不是同学朋友,就是师生……这才是天作之合。”又说,“大家都请就座吧。” 于是众人入座,订婚仪式顺利举行。 双方互赠订婚礼物——法国大师的项链让人惊艳,前朝二品大员的朝珠也让人羡慕。 钟恺雄夫妇又送给楚情一张银行卡,里面有礼金若干,供她准备婚礼用。 其实,婚礼所需新房布置,礼服婚戒等,于美人已经包办下来,楚情无须再花费。这笔礼金,主要是送楚汉枫夫妇,但是名义上说,是让楚情自己再掂量着,添置一些小物件。 仪式结束,其余人等散去。楚情和她的父母被请入临时的“总统套房”,与钟斐的父母进行“亲密交谈”。 楚妈妈在“总统套房”内,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富贵场景。她被厚厚的地毯和宽大的沙发,还有富丽堂皇的英式窗帘,深深地震撼了。 她想像着钟家的豪富,心中难免再次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她小心翼翼地陪着于美人坐在沙发上,对于美人说:“大姐,我们小情是农村孩子,粗粗笨笨的,难免有行差踏错的地方,您多包涵。好在她性子泼辣,你看她有什么不对,尽管直说,不必绕个圈子——绕了圈子恐怕她听不懂。” 于美人困惑不解,说:“小情不笨啊,她是我的‘灵魂伴侣’呢。” “啊?”楚妈妈更是困惑,她求助地看向楚情。 楚情笑着过来说:“妈,您放心吧,自古孝道是一理——我待斐哥的父母,就像待你们一样,不敢丢你们的脸的。” “哦。”楚妈妈点点头。她似乎醒悟,这位亲家果然如同楚情讲过的一样,跟她说这些婆妈事,她可是听不懂的。 于美人这会儿却似乎绕过圈子来了,她接着说:“邱先生在教小情礼仪,小情学得很好。” 楚妈妈这才明白,原来楚情嫁到高门大户里,并不是没人指导,还有先生指导呢。她忙嘱咐小情好好学,别丢了阿斐的面子。 钟恺雄夫妇没在小镇上多做停留,他们当天就走了。 楚情和钟斐是当天晚上走的,因为他们要赶晚上的火车。 楚情和钟斐走后,楚妈妈难免又伤感一番。 当初把女儿嫁到常家,虽也是高攀了;可常家说到底,还是普通百姓家,还让楚妈妈能够类比、能够想像。 如今这钟家,她可是连想像都想像不出来了。 她跟丈夫念叨:“我今天一看到小情的公公婆婆,真是被吓到了——人家那气势,哪是我们这乡下人见过的啊?尤其她婆婆,人家比我还长几岁呢,可保养得就跟大姑娘似的——她真跟你们是大学的同学吗?” 楚汉枫说:“是啊,只不过她一个学期没上下来,就因为身体不好,退学了。后来听说她嫁给了汉枫。生了儿子后,体质更差了,只好出国休养了。也不知她是什么毛病,听说只有在船上才好,所以她娘家送给她一条游轮,她长年住在船上。” “多漂亮的人啊,可看不出有病来……”楚妈妈说,她又说,“以前就总听人们说,说这人好看,就跟仙女似的;我总不信,哪有人会像仙女呢?今天看到小情她婆婆,我算是信了。她过来拉我的手,我都不敢把自己的粗手递给人家,生怕硌了人家的手……你从前总说我们两家天差地别,不该结亲,我还为小情抱不平,今天也服了你的话了。” 楚汉枫说:“嗨,你到了这会儿,就不要瞎想了。其实,小情嫁不嫁阿斐,真不是咱俩能说了算的……开始,我以为汉枫不好意思开口,让我来做坏人阻挡他们。可是后来看这意思,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他又叹了口气,说,“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由着他们了。” 楚妈妈一想也是,若是别的人家,他们老两口兴许还能做做主;遇到钟家这样的大家主,他们老两口能说什么,说什么也不占地方啊。 楚妈妈说:“也是,不瞎想了,全由他们自己吧。如果跟外人说,我们不乐意这门亲事,别人还要笑话我们矫情呢。” 楚妈妈这辈子,身体一直不好。长年的病痛折磨,早让她没有了心气,一切全是凭天由命。 只是想到自己的病,楚妈妈又有些伤感,她说:“老头子,我这病一直瞒着小情呢……” 楚汉枫沉默了一下。随后他开口说:“你这病没事,医生不是说了,好好养呢就是了。” 楚妈妈又说:“其实我三天两头的不舒服,还总拖累你,自己也活腻歪了。我就是惦记着孩子,想看着她好,看着她终身有靠。” 楚汉枫说:“又瞎想呢不是?”他说,“咱小情嫁了这么好个女婿,还怕啥?再不舒服,让阿斐带着你去国外看去。” 楚妈妈听这话,笑了。说:“那我也出出国,长长见识?” 楚汉枫笑道:“当然了——谁让你有这个命,养了个好姑娘呢。” 楚妈妈说:“又瞎说,我中国字都不认得,外国字更不认得——到了外国,还不走迷了?” 楚汉枫逗老伴,说:“哪能让你自己瞎走?到时候啊,你就是老封君,你姑娘给你找个丫鬟跟着你!” 说罢,老俩口笑了起来。 …… 不提老俩口在家无聊,互相解闷逗趣;单说楚情和钟斐匆匆忙忙乘上了回家的列车。 楚情在卧铺上假寐,她盘算着,明天上午到家,下午还可以歇上半天。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迈克发来的短信。她急忙打开看。 只见迈克说:“大情,我把计划书的修改意见发到你邮箱里了;按我的意见修改之后,再传给我看。” 楚情一楞——迈克那天不是说,只要她搞定裘梓枫,他可以跟海娜把计划书搞定吗? 怎么又成了她的事了? 但是老板的话能置疑吗? 楚情不敢怠慢,下床去搬钟斐的手提电脑。 钟斐正在看网上直播的足球赛,护住电脑,问:“你干嘛?正精彩呢,别捣乱!” 楚情说:“老大,你救救场吧,我有急事。” “老大?”钟斐不跟楚情争电脑了,但是他跟楚情逗着玩儿,说,“我这小三转正了,所以成老大了?” “去你的!”楚情说,她忙着打开自己的邮箱,又嘀咕道,“我可从没拿你当小三啊。” 钟斐笑了。他凑过来,看楚情在忙什么,又调侃道:“你怎么比我还忙呢?” 第195章 文明的力量 收费章节(12点) 第195章 文明的力量 楚情没空理钟斐。她忙着从邮箱里把文件下载了下来。 打开文件一看,嗬,可真热闹——文件里有中文、英文,还掺杂着法文。 钟斐笑道:“情情,你该不会是跳槽去联合国上班了吧?” 楚情抓着头皮,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她的新老板迈克可真有才,精通多国文字。修改意见是用法文写的,再加上计划书有中、英两个版本,可不就快成联合国文件了。 楚情连声叫苦——她看着英文头就大了,看到法文更是晕;她总不能为了照顾新老板的母语,还要额外多学一门外语吧? 忽然她灵机一动,一把抓住钟斐的衣襟,说:“土匪,你懂法文,对不对?” 钟斐护住自己的衣襟,说:“谁说的,我不懂。”他可不想帮楚情工作。 楚情“嘿嘿”一笑,说:“你懵谁呢?你能看懂‘哲学家’,还不懂法文?” 钟斐装不下去了。他只好认命地趴在电脑前,陪楚情一起工作。 钟斐把迈克的法文修改意见,翻译成中文。楚情按修改意见改好了,又在钟斐的帮助下翻译成英文。彻底搞定后,楚情把计划书给迈克发到邮箱里去,随后给迈克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计划已按他的意见改好,请他过目。 楚情轻松完成任务,伸了个懒腰。 她回过头看向钟斐,媚眼如丝,用手端着钟斐的下巴,说:“斐少爷——您怎么这么厉害呢,什么都会。我对您的佩服,那简直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钟斐被楚情恭维,乐得合不拢嘴。他得意地说:“这回你可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又说,“我帮你搞定‘小六’,又帮你搞定‘长毛怪’……这是多大的恩德啊,你可怎么报答呢?” 楚情双手抱拳,冲钟斐无辜地眨眨眼睛,说:“大侠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当然要以身相许啦。” 钟斐“哈哈”大笑。随后他抱着楚情滚倒在包铺的卧铺上。 衣物翻飞后,他向下一探,随后对楚情暧昧说道:“这里果然已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楚情娇羞,在钟斐背上轻捶了几拳。 第二天中午,火车到达S市车站,楚情收到迈克的回信。他说计划通过,让楚情打印若干份,准备星期一的会议上用。 楚情连声叫苦,为什么还是她的事? 她对钟斐说:“你先回家吧,我打辆出租先回公司,把计划书打印出来。” 钟斐摸摸她的头,怜悯说道:“可怜的,你当我秘书时,我也没舍得这么用你啊。” 楚情恋恋不舍地把头顶在钟斐胸膛上,说:“斐少爷,离开您之后我才知道——像您这样仁慈的老板不多啊。” 钟斐感慨道:“我就是太仁慈了——所以才被你潜规则了。” “去——”楚情叫了一声,假意恐吓道,“拍飞——乖乖回家等着我去!” 钟斐说:“得令!”又说,“我会把皮带准备好的!” 说完,他不等楚情再发飙,拖着行礼跑了。 楚情来到公司办公室,把计划书下载下来,打印出来又认真读了一遍。 她发现迈克又给她改动了好几处。不过楚情认为迈克的意见是对的,所以她并没有什么意见。 她把计划书复印了若干份。刚要把文件往文件橱里放,忽然听到身后门一响,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迈克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楚情刚要跟迈克打招呼,却发现迈克身后还有一个人,竟然是他们的总裁丹尼尔。 楚情看到丹尼尔,不知为何,立马联想到了欧米茄——这一迟疑,就成了她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丹尼尔发楞。 丹尼尔却很平易近人。他笑着走过来,对楚情说:“这不是我们的‘女飞人’吗?”又说,“遇到困难飞过去——我已经把你这句话,当成了全公司的座佑铭了。” “总裁好——谢谢您的夸奖!”楚情立马被打回原形,于是又成了慢半拍的小迷糊。 丹尼尔对楚情调侃道:“我想知道,你这次又飞跃了什么困难呢?” 楚情一楞,举着手中的文件,说:“我们的促销计划——”但是她转念一想,又不对,忙说,“是迈克帮我们修改过很多次,总算像点儿样子了。” 丹尼尔接过计划书看了看,又还给楚情,说:“‘女飞人’,你做得不错。” 随后丹尼尔走了,迈克送丹尼尔出去。过了会儿,他又回来,他跟楚情说了句话。 楚情一楞,她完全没听懂。 迈克笑了,又用英文说:“你不是懂法文吗?难道你只会读,不会说?” 楚情恍然大悟,原来刚刚迈克跟她说的是法文。她忙解释说:“我不懂法文,当时幸好有位懂法文的朋友在身边,是他帮我翻译了您的修改意见。” 迈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离开了。 楚情回到家,叫嚷着钟斐帮她学法文。 钟斐苦笑,说:“这说学就能学会的吗?再说这可从哪儿学起啊?” 楚情思索了一下,把一摞《哲学家》搬了出来,说:“从这学起——” 钟斐大笑,说:“你不会是为了看懂《哲学家》,才要学法文的吧?” 楚情说:“才不是,我是想抱紧‘长毛怪’毛茸茸的大粗腿,才要学法文的……”又说,“你说有多怪——以前公司主管多是中国人,大家都说中文,偶尔用用英文;现在从总裁到经理都换成了法国人,于是我们不得不学法文!” 钟斐皱眉思索,这是不是说明,“绿晶坊”的战略格局有所改变?小情情虽然看不到大局,但是小情情是很敏感的。所以钟斐决定留意一下。 不过,就目前楚情的困难,钟斐给她出了个主意:“你不是‘帕丽斯’俱乐部的超级会员吗?一年的会费还没到期呢,去那里选门法语课吧。” 楚情点头,觉得这主意真不错。 楚情回到了著名的“装逼”俱乐部。她有些日子没来了,再来了,发现没几个认识的人了。 原来这帮名媛阔太们,也是没有什么长性的。实兴过一阵学茶艺、学插花,现在又实兴别的东西了。 楚情听认识的人讲,原来在这里的大部分名媛和阔太们,如今都去了一家新开的什么“女人会馆”。如今的名媛俱乐部,已经演变成了女性上班族休闲放松的地方。 这样的演变,到与楚情的身份相合,楚情正是一个上班族。 楚情一打听,这里果然有法文课,赶紧报了名。 和楚情同一班上课的,有政府公务员,银行职员,也有跟楚情一样在公司里上班的。她遇到一个女孩,跟她一样在市场部工作,只不过人家是做IT业的。 楚情在这个***上,比她从前在俱乐部里受欢迎。因为大家听说她是做化妆品的,喜欢跟她讨教美容心得;而且她还有做赠品的小瓶化妆品,当做小礼物送给大家试用。 只不过,楚情有记数字的天分,却实在没有学语言的天分。她在俱乐部上了几堂课之后,看到迈克,还是不敢把一句法语的“你好”说出口。 反观左小晴,她每天跟迈克“仨驴”来“仨驴”去的,就好像人家本来就是一族人。楚情等人只能听“驴”兴叹。 其实楚情后来弄明白了,原来迈克也不一定要难为她们这帮“法盲”。他那天用法文写修改意见是有原因的。 她回家订婚的那个星期天,海娜以为计划书已经完事大吉,她把手机关机了,迈克想找她,根本没找到! 所以迈克那天气不顺,修改意见直接用法文写了,根本不照顾楚情看不看得懂。 可以想像,如果楚情没照迈克的要求改好报告,她和海娜很可能要被迈克一脚踢出市场部。 弄清原由后,海娜叫苦,说老大原来可不这样狠毒,而且他如果叫加班,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呢? 楚情帮她分析,公司最近有新规定,明令各部为节能减排做贡献,尽量减少加班。 迈克既然能迂回婉转地叫她去搞定裘梓枫的事情,所以他同样不会直接叫她们加班,但是会挤兑着她们加班。 海娜说:“不会吧。人们不都说外国人直率,中国人弯弯绕多吗?怎么这迈克,比咱们老大弯弯绕还多呢?” 楚情笑道:“中国人的智慧影响了全世界——外国人不是傻子,不会有样学样啊?” 海娜哀叹:“原来文明的种子是这样强大啊,世界上还有蛮荒之地吗?” 楚情和海娜不知道,这还不算最让他们烦恼的事。最让他们烦恼的是,他们的促销计划又被打回来了,而且是被丹尼尔直接打回来的。 迈克的脸色不好看,他亲自给楚情和海娜开会,还叫了左小晴当翻译。 其实,迈克和她们沟通问题不大,叫了左小晴来,分明是让左小晴看她们笑话,给她们压力。 “丹尼尔说,这个促销计划太平常。还有没有新颖点儿的计划?”迈克用法文说,让左小晴翻译。 迈克说完,审视楚情和海娜。 楚情和海娜,感觉她们两个就像串到架子上的烤乳鸽,那叫一个煎熬。楚情决定,以后坚决不吃烤乳鸽,当然这之前她也没吃过。 第196章 活着就是幸运 收费章节(12点) 第196章 活着就是幸运 楚情低头翻看着被打回来的计划书。 她看到裘梓枫的电视广告时,忽然灵机一动。说:“迈克,我有个想法——” 楚情说,她想把裘梓枫的广告背景放到马尔代夫,随后搞一个抽奖活动,顶级大奖就是马尔代夫五日双人游。 迈克眼前一亮,觉得这主意不错,点了点头。 不过他问楚情,她能不能把具体的计划做出来。 楚情想了想,她有去马尔代夫旅游的经验,应该问题不大。她又说:“我们可以把这个广告放在水上屋露台上的淡水旅游池,旁边就是碧波荡漾的热带海,男女主角在这样的场景里表演,一定能打动观众的心的。” “但是你们的预算,够不够支付这样奢华的一个广告呢?” 楚情犹豫,说:“我们可以不去外景,搭建摄影棚,随后做后期合成。” 迈克想了想,预算是一定的,不过计划是灵活的,如果调整一下,也许这个广告不是问题。 于是他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又问海娜,问她有什么想法。 海娜说:“我认真反醒过了,我对这个产品的特性掌握远远不够,我决定去生产部深挖一下产品特性,随后重做计划。” 迈克点点头,海娜的路子很正,他表示赞同。 海娜确实端正了态度——她之前认为,楚情研究过这个项目,楚情对产品应该很了解,她可以省些事。后来她才想明白,她们虽然还是身体护理的产品,但楚情当时研究的是冬季产品,而现在要促销的夏季产品。楚情是新人,并不太明白深挖产品特性的重要性,难怪她们的计划一遍又一遍被打回来。 迈克让她们两天后把报告交上来。 两个女人不敢怠慢,她们忙了个昏天黑地,把计划书重做了出来。 她们采用了楚情的点子,广告在摄影棚内拍摄,后期跟马尔代夫的风光片剪辑,做有奖促销,头奖是马尔代夫双人游。 另外楚情还贡献了一个点子,在女子美容院和女子俱乐部里设赠品柜台,开设免费的美容课,宣传“碧晶坊”的产品。 但是有经验的海娜按住了她。海娜说:“这个不能轻易写到报告中去,因为迈克肯定会问我们,我们能跟哪些美容院、俱乐部达成合作意向?大情,你现在认识几家美容院和俱乐部?” 楚情为难地摇摇头。她只认识秀姐那里,还有“帕丽斯”名媛俱乐部。 海娜说:“这个点子暂且搁置,只要有马尔代夫这一个,今年上半年的任务就交差了。” 楚情点头答应了,但是她不甘心放弃。她说等有机会,她要去全市比较有名的美容院、俱乐部和女子会馆转一转,说不定这是推广产品的一个不错的渠道。 海娜笑道:“大情,你着什么急啊?公司又不是你们家的,我们能完成任务就行了,费那么多的心做什么啊?” 楚情说:“我还不是怕换了老板,我们抱不上老板的大腿吗?” 海娜问她什么意思。 楚情说:“你看,迈克本来就是很有名的项目经理,他被丹尼尔调这里来,顶替了老大的位置;而老大原来是准备升市场总监的……你说,会不会迈克到这里来,就是要或市场总监的?” 海娜说:“十之八九是这样的啊。” “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楚情问,“是从我们当中提拔一个出来,还是再来一个人管我们?” “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我们只怕把马克换过来管我们——他跟我们老大意见大,恐怕也会看我们不顺眼。”海娜说,“不过马克过来的可能也不太大,因为他已经负责着男士系列呢。” 楚情摇头叹息:“世事难料,我们只能抓住眼前的——还是好好干活儿,抱紧迈克毛茸茸的大粗腿最重要。” “毛茸茸的大粗腿?”海娜一楞,随后忍不住大笑,“说的也是啊,你看他手上的毛就那么长,大腿上的毛肯定更长啊——可不就是毛茸茸的大粗腿嘛。” 楚情咧嘴苦笑。她把自己在新人培训的时候,在迈克课堂上笑场的事,跟海娜说了一遍。 海娜是个“大笑姑婆”式的女子。她听了楚情的糗事,笑到肚子疼,说:“大情,可真有你的!” 两人说笑着,把报告打印了出来,锁在了文件橱里。 这时,办公室里其他人早下班了,她们也收拾东西,匆忙离开办公室,出了公司大楼。 海娜已经结婚,在市区买了房。她每天开车上下班。她要用车送楚情回家;楚情说不用了,她可以乘公交回家。 于是海娜去地下停车场提车,楚情则像往常一样,步行一段路去公交站搭乘公交。 “楚情——” 楚情听到有人叫她,应声一望——真巧,她又遇到常胜了。 不知什么原因,她心头激荡了一下。 不过,她想到杨树铭的话——人生是一辆单程列车,总有一些人要中途下车,不能再与你同行……于是她调整了心态,坦然地笑着,面对常胜。 “好巧啊。”楚情说,“你也刚下班?” 常胜说:“我刚才去对面公司办点儿事,正好从这里路过。” 寒暄过后,两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情看看天色,生怕常胜又叫她一起吃饭,她说:“很晚了,你快回家吧,省得让阿姨惦记你。” 常胜说:“我约了人,不回家吃饭,我妈知道。” “噢。”楚情点点头,随后又不知说什么好了。 忽然,常胜说:“楚情,你对我妈有意见,是吗?” 楚情这才想起来,她说杨秋月坏话,被常莉听到了。她可以想像得出,常莉回家后,肯定告诉了杨秋月和常胜,而且是添油加醋地告诉的。 楚情能说什么?她只能说:“没有啊——我一直觉得阿姨人挺好的,真的。” “那常莉呢,你对常莉有意见吗?”常胜又问。 “她还是个孩子呢,我从没拿她的话当回事过。”楚情笑道。 “那我们离婚,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常胜忽然问。 “因为什么?”楚情楞住了,她试图理解常胜的逻辑——她说过,常胜很优秀;现在她又说,她认为杨秋月人挺好,对常莉也没意见……那她为什么一定要跟常胜离婚? 楚情一时也糊涂了。既然样样都好,为什么她在常家就过不下去了呢? 楚情说:“那次,你要提科长,我们和孙奇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在洗手间里,罗倩对我说,你们始终都是相爱的;后来她又说,她有了你的孩子……” “就因为罗倩?”常胜问。 楚情叹了口气,她不明白,已经离婚这么久了,而且各自又找到了新的结婚对象,他还在纠结这些做什么? 楚情说:“我一直觉得,你跟罗倩挺般配的,你们青梅竹马,而我就是个多余的。” “可是罗倩已经走了。”常胜说。 “罗倩为什么要走呢?”楚情问。她一直不解,罗倩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后来又回了加拿大。 “因为我让她失望了——”常胜说,“我其实,始终没想过要跟你离婚,也没想过要跟她结婚。我跟她根本不可能结婚,因为我妈不喜欢她,坚决不许我跟她结婚……如果她生下那个孩子,可能我们会为了孩子结婚,我妈也会让一步。但是她赌气打掉了孩子,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楚情叹息。在她的梦里,她流产了,她也死了;在现实里,她没怀孕,没有死,可是罗倩却把孩子打掉了……难道说,她和常胜、罗倩这个复杂的三角恋,一定要弄出人命来吗? 不过,跟梦境相比,她幸运多了。最起码,她还活着,她的父母可以指望着她养老送终。 原来,只要能好好活着,完成自己一生的使命,就是幸运的了。 楚情有自己的感慨,常胜却不知楚情在想什么。 他问楚情:“楚情,你过得好吗?看你好像又瘦了?” 楚情说:“挺好的,前些日子吃药吃得胖了,现在又减肥——”她自嘲道,“人生就是各种瞎折腾呗。” “果然就是瞎折腾。”常胜说。他又说,“听常莉说,你要结婚了——对方是什么人?” 楚情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 常胜说:“是不是很有钱、很帅、很会哄人?” 楚情嘴角动了动,常胜说得还是挺准的,难道他已经知道是谁了?不过她小声否了一句:“哪有那种人啊?” 常胜停了一会儿,忽然说:“我跟别的女人好过了,你也跟别的男人好过了——转了这一圈,你再看我们的婚姻,你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楚情为难,心说你怎么跟语文老师似的,动不动就要人家谈感想啊,可惜我语文不好,我数学好,因为我爸是数学老师。 楚情打了哈哈,说:“感想就是——各种瞎折腾呗。” 常胜被楚情的话逗笑了。他笑了一下,忽然又问:“楚情,如果我们有可能再回到一起,你会回来吗?” 第197章 励志的新房 收费章节(12点) 第197章 励志的新房(加更) 楚情的心猛地一跳,她被常胜那句“你会回来吗?”触动了心灵。 回来,是多么温暖的一个词汇啊。回来的人,必定是从前就在这里的人。回来的人,是不会真正离开的人。 楚情的眼睛湿润了。她说:“谢谢你,常胜……谢谢你这样说……” 常胜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们再回到一起有很多困难——我妈因为你在背后说她,已经对你有些看法了;而且,我和刘伶正在准备结婚的事……” 楚情听到常胜要再婚,一下子被拉回到现实。她也已经跟钟斐订了婚,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楚情结结巴巴地说:“常胜,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怕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不下去……但我是可以的!因为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是乡里田野上的野花,不管什么环境,我都能生存下去。” “楚情,你可别轻率地结了婚,这个世界上骗子多。”常胜说,“如果你有什么难处,记得去找我。” “嗯。”楚情答应了。 常胜走了,临上车的时候,冲她摇摇手机,说:“给我打电话。” 楚情点头。 看着常胜开车走了,楚情小声说:“常胜,祝你幸福。” 过了会儿,楚情转身。却忽然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车旁边站着一个人,一直在看着她。 “老大——”楚情惊喜地叫了声,几步跑了过去。 杨树铭笑了笑,让楚情上车说话。 楚情说:“老大——怎么这样巧啊,每次我遇到常胜,都会同时遇到你。” 杨树铭说:“因为我在保护你啊。” “什么?”楚情笑道,“怎么可能?” 杨树铭假意叹了口气,说:“我真该让钟总给我付保镖的费用,因为我时刻观察着钟太太的动向,并保护着她的安全。” 楚情笑了,她说钟斐肯定愿意。 杨树铭转身看了看楚情,说:“好像你这次又哭了——他又说什么了吗?” 楚情一听,忙从她的哆啦A梦大提包里找出化妆镜,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她的眼睛里水汪汪的,脸上带着泪痕。她赶紧用纸巾擦了擦,随后擦了些粉底来遮掩泪痕——她可不想回家后,被钟斐看出来她哭过。 她收起化妆镜和粉盒,说:“这次是被他感动的。也许因为他也要结婚了吧,我们终于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互相不再纠结了。”她又说,“老大你说得真好——美好的记忆就让它好好呆在回忆里吧,对于下车的人,跟他们好好说再见。” 杨树铭点点头,说:“你这样想就好。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事不是巧合——” “什么事不是巧合?” 杨树铭却没往下说,他一指办公楼方向,说:“徐琬来了——她今天加班,所以我来接她回家。” 楚情笑道:“老大,你可真体贴啊。” 徐琬来了,楚情不好意思继续坐在副驾位置上。她下了车,迎向徐琬。 徐琬看到楚情在车上,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释然。她笑着,拉楚情一起坐到后座上。 杨树铭对徐琬解释说,刚才看到楚情路过,于是他叫住了她;他又对楚情说,他们家新买的房子跟楚情家在同一栋楼上,他们这会儿是想过去看房子的,正好可以送楚情回家。 徐琬邀请楚情:“到我家去看看吧,看看我新买的家具和床上用品,帮我参谋参谋。” 楚情乐意之至。她和钟斐的新房,布置在“留余园”里,由于美人一手包办,她和钟斐根本没有插手的份儿。只有她和钟斐在公寓的家,还可以由她安排一下。她正想跟徐琬借鉴借鉴呢。 “那我提前去闹洞房啦?”楚情笑道。 徐琬笑道:“现在去闹,可没糖吃。” 他们说笑着,来到杨树铭和徐琬的新家。 这片小区早两年就盖成了,卖得也差不多了。只有杨树铭这样有心计、能捣腾的人,竟然在这里买到了一套。 公寓卖的是精装房,买定即可入住。但徐琬还是按她的意思做了一些改造,新添了一些家俱。还有一些过日子用的厨具、电器,也都是她和杨树铭两人一起安排的。 杨树铭本想让母亲和孩子住二楼,他和徐琬住一楼。但是徐琬说,让老人和孩子住一楼,更方便些。于是交换了一下,杨树铭和徐琬住二楼,他们的新房也布置在二楼上。 楚情来到杨树铭和徐琬的新房,摸着大红颜色的床罩,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哇,太漂亮了。” 徐琬笑道:“新房不都这样布置——‘大地山河一片红’,有什么漂亮的?我倒想着,赶紧结过婚,换上素雅温馨的……”说到这儿,她看向杨树铭,又说,“树铭也是这么想的。” 楚情抬头,又看到了床头上的结婚照。她惊喜地问:“你们连结婚照都拍了?” 徐琬说:“我最近工作忙,树铭配合我,有空就去照了。”说着,她下意识地把身子偎在杨树铭身上,跟结婚照上的姿势一样。 楚情深看了徐、杨二人两眼,又看了看结婚照,说:“对,就是这姿势,太恩爱了。” 徐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推开杨树铭,闪到一旁。 楚情遮着眼,打趣道:“没关系,你们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嘛。” 三人又是一阵开怀笑声。 从徐琬家出来,楚情回到自己家。钟斐已经回来了,他今天回来得早,做了晚饭,自己先吃了;给楚情留了饭,在锅里热着。 楚情把饭端出来,一边吃饭,一边兴奋地跟钟斐说:“土匪,你知道什么东西最励志吗?” “什么东西励志?”钟斐在客厅一边看书,一边听楚情闲话,他说,“是不是名人传记?” 楚情说:“对于你来说是名人传记,对于我来说,却是结婚的新房——看到新房,我就觉得自己干劲实足……” “噗——”钟斐正端起茶杯来喝茶,一口茶喷了出去。 他用手绢擦擦嘴,说:“听你这么说,我真有点儿害怕——我是不是应该提前跟陈娘娘要点儿滋补药,否则我怕新婚之夜满足不了你。” 楚情差点被吃到嘴里的菜噎着。她说:“什么啊,我说得是励志,不是**——你当是你们研究的‘高浓度诱惑’啊!” “是你自己说的——你‘干’劲实足嘛!” “什么嘛!”楚情生气他打岔,她说:“我是说,我只要一看到新房里的那种喜兴气,就对生活充满了无限向往,我就斗志昂扬——” 随后,她把刚才去徐琬家参观的事情,跟钟斐讲了讲。 钟斐合上书本,做恍然大悟状,说:“怪不得我妈筹备我们的婚事,整天乐此不疲——是不是女人都这样?” 楚情吃过饭,收拾好碗筷,来到钟斐身边的固定位置坐下。她说:“伯母是为我们好啊——你是个大男人,不会安排这些事;我从小镇上长大,又不知道你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安排好——所以她包揽了一切,她是在为我们受累呢。” 钟斐哂笑一下,说:“你还是不了解我妈——如果我妈对这事不是‘干劲十足’,她才不管呢,大可以叫沈管家去安排——她就是觉得好玩儿。” 楚情想了想,觉得钟夫人可能还真是这么个脾气。她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土匪,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妈跟我爸也是同学,虽然他们没同几天的学……” “我这之前也不知道啊,我爸都没跟我说过。”钟斐说。 楚情又说:“我听我爸说,钟伯母生下你之后,因为身体不好就出国了……难怪你说,你才三个月大,你爸就不让你吃奶了——原来是因为钟伯母生病了啊!”她又说,“你以后可不要再用这件事当例子,说钟伯伯对你不好啊。” 钟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拧着楚情的脸蛋,感叹道:“我们家小情情真善良,还没嫁进来,就知道维护家庭和谐了。” 楚情拍开他的手,说:“钟伯伯就你一个儿子,你们父子吵架也没什么意思啊。” 楚情这两天真累极了,她洗澡准备睡觉。忽然她想到一件事,跟钟斐说:“麻烦了——我是要减肥的,怎么今天一高兴,吃了晚饭了?”又说,“你也是,明知道我不吃晚饭嘛,为什么还给我留饭?” 钟斐促狭笑道:“多吃一碗饭有什么了不起,等会儿我陪你运动,一运动就下去了。” 楚情窘,说:“谁跟你运动啊。” 钟斐说:“你刚看了人家新房,很励志嘛——现在‘干’劲十足。” …… 双休日放假,钟斐带着楚情来到“留余园”。 于美人给他们看刚从欧洲空运来的家俱,还有美国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安装的房间自动控制系统。 钟斐和楚情的新房在“留余园”主楼的西侧二楼,占据了整整半个楼层。与之相对应的东侧二楼,则是钟恺雄夫妇的私密空间。 于美人偷笑道:“趁着给你们安智能系统,我给我们的房间也安了一套。你爸不会用新系统,每天晚上进门要等我开门。” 钟斐和楚情大窘——老俩口还这么玩儿?莫非也玩“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第198章 好好说再见吧 收费章节(12点) 第198章 好好说再见吧 钟斐不禁问了句:“妈,您保证我们房间的智能系统,不会整盅我和小情?” 于美人点头保证。 不过她做保证时,眼睛亮亮的;让钟斐觉得心里很没谱儿。幸好楚情还不了解未来的婆婆,她却没有这个担忧。 在于美人的带领下,钟斐和楚情走进他们的新房。新房除了主卧之外,还有两间小卧室和一间小型会客厅。 主卧室带一个宽敞的露台,带浴室和卫生间,以及更衣室。小卧室也有自己的卫生间和小阳台。 正如徐琬所说,新房的布置,就是“大地山河一片红”。大红描金的床罩,大红描金的窗帘,还有大红描金的沙发靠垫。这都是在一个厂家里定制出来的,所以都是一个风格。 不过还好,虽然是金和红两种中国传统的富贵喜庆颜色,却与于美人挑选的欧式家具相得益彰,并不显得突兀。 于美人得意地问儿子和准儿媳:“你们喜欢吗?” 两人忙说:“喜欢!” 不用花钱、不用受累,都给安排好了,能说不喜欢?再说了,于美人的审美观点不错,确实是挺漂亮的。 楚情语文学得不好,词汇贫乏,她说:“真好看。” 钟斐却忍着笑,说了一句:“很励志。” “很励志?”于美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人们这么夸赞。 楚情暗暗瞪了钟斐一眼,嫌他胡说八道。 钟斐搂着于美人的肩膀,解释说:“妈——我一看这房间,布置得这么新鲜喜兴,我打心里高兴,觉得干劲实足……” 楚情偷偷拧了钟斐一把。 于美人却饶有兴味地听钟斐解释。 钟斐说:“我这过日子的劲头啊,足足的。”他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楚情松了一口气,于美人却满意地点点头。 于美人留下小两口继续参观,她欢欢喜喜地去找钟恺雄了——“恺雄,阿斐和小情喜欢我的布置呢,他们说看了新房以后,知道好好过日子了。” 钟斐和楚情相视一笑。 钟斐和楚情确实对于美人的布置很满意,不过,楚情还想亲手把他们俩的公寓再布置一番。 因为钟恺雄的执念,不肯跟儿子晚上睡同一个地方。所以可以想知,结婚之后他们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外面单住。 钟斐无所谓,什么事只要楚情高兴就好。 于是这个星期天,他带着楚情去逛商场。 钟斐本来要去贵宾室,让VIP客户经理把东西直接拿给他们;可楚情却喜欢在商场里逛,说这样才有买东西的感觉。 钟斐当然由着她。他们来到卖床上用品的区域,楚情看着一件件充满家居气息的床品,满心欢喜。 她看上一件淡紫色小花的,可是又觉得徐琬说对——结婚总要用“山河大地一片红”啊。 于是她跟钟斐商量,买什么样的好。 钟斐说:“既然我妈在‘留余园’布置了正式的洞房,咱俩的家,就由你的喜好吧。” 楚情说:“可是,总要用红色的东西,才显然吉利啊。”她又说,“要不,我们选一件不那么太红的……比如说,粉红的?” 钟斐没意见。 楚情抬头旁边一看,见那边有个结婚专区,各种红色都有。 楚情刚要拉着钟斐走过去,却看到一对年青人正在那里挑床品——男的是常胜,女的不认识,长得挺漂亮。 楚情一下就楞住了。 正在这时,常胜抬头向这边一看,也看到了楚情。 不知为何,楚情心里忽然慌慌的,她不想跟常胜打照面。她连忙低下头,悄悄拉着钟斐,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钟斐奇怪,顺着楚情刚才的视线一看,于是看到了常胜。他微微哂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跟着楚情走了。 楚情向前走了一段路,觉得已经避开常胜了,她停住脚步,说:“土匪,也许咱们去贵宾室更好?” 钟斐说:“行啊。” 两人一起搭乘贵宾电梯上楼。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开始沉默着。后来楚情忽然说:“土匪,刚才我看到常胜了。” “嗯,我也看到了。”钟斐说。又说,“他跟一个女的在一起……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不认识……”楚情说。 刚才她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却已经发现——那个女人确实挺漂亮的!难怪常莉说,她哥又找了个更好的。 “有可能,他也要结婚了吧,看他们好像在挑结婚的东西……”楚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钟斐说,前几天她遇到了常胜,他说他要跟一个叫刘伶的女人结婚。 楚情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常胜离开她,不一定要娶罗倩。他找了个比罗倩更漂亮,更出众的女子。 还好她有钟斐——如果没有钟斐,她会不会妒嫉得发狂呢? 可是,她为什么要妒嫉呢? 难道说,她对常胜,还是有一些放不下? 可是,她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离开常胜,她并不后悔——她无法忍受他的不忠,还有一副不知悔改的态度。 楚情把头伏在钟斐的胸膛上,轻声说:“杨经理跟我说——人生是一趟单程列车,总有中途下车、不能同行的人,跟他们好好说再见就是了。” 钟斐抱住楚情,说:“你放心,咱俩会一直做伴同行的。” “嗯。”楚情点了点头。在钟斐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她感到安全、踏实。 这一刻,她终于又找到了自己——人啊,最终是要过自己的日子,是为自己活着。为那些已经下车的人,吃醋嫉妒、烦恼纠结,实在是很没有意思。 …… 常胜确实看到楚情了,而且发现楚情跟一个很帅气的男人在一起。那个男人,正是上次在西餐厅说他已经跟楚情上了床,并吻了楚情的那个人。 他们果然还在一起! 常胜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想贬低那个男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个男人长得很高很帅,穿得衣服也很高档;而且很有气质,可不像是靠骗女人钱生活的小白脸。 “常胜,你怎么啦?”刘伶问他。她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哦,没事。”常胜一笑。 他看看刘伶,刘伶真是漂亮。刘伶是那种,就算站在人群之中,也能被人一眼发现的人。 比如说现在,在附近挑选床品的女人们,没一个比得上刘伶。 于是常胜心中多少感到了一些平衡。 “刘伶,喜欢什么你就挑吧。”常胜大方地说。 难得杨秋月今天放权,把他的工资卡让他用一天,他可以给刘伶敞开了花钱。等会挑完了床品,他还会带着刘伶去挑首饰。 刘伶选中两套床品,说:“就这两套吧——大红的这套在你们家用;桃红的这套,在我们家里用。” 常胜听到这儿,他想起他**跟刘伶的一点儿小分歧来。 杨秋月就怕儿子被儿媳妇拐跑了,所以她希望儿子结婚后,在家里住。她宁可自己做小伏低地侍候儿媳妇,也不愿意让他们单独另过。 可是刘伶家是西方作派——自从刘伶上大学起,家里就给她买了房,她早就搬出来自己住了。像她这样满脑袋西方思想的女性,怎么可能跟楚情一样,愿意跟着婆婆住? 于是常胜说:“刘伶,咱们结婚后,跟着我妈住多好啊——她在家里又没有别的事,她把家务都做了,也省得你收拾家务了。” 刘伶说:“我自己住的时候,也不用收拾过家务啊——我每日三餐大多在外面吃,每周有钟点工来帮着收拾房间,有什么家务需要收拾?” 说到这儿,她又振振有词地教训起常胜来:“常胜,阿姨年纪大了,咱们能独立就自己独立,老麻烦她老人家干什么啊?阿姨一个人把你们兄妹供出学来,为你们辛苦了大半辈子,还不该好好享受一下晚年啊?” 常胜说:“她不怕麻烦,就怕咱们不跟着她,她会觉得冷清。” “阿姨才不会冷清呢,常莉不是还在家吗?”刘伶说。 随后她又说:“你说我那栋房,如果我们不住,闲着它干嘛啊?我把它装修得那么好,也不舍得租出去。”随后又劝道,“常莉眼看也该结婚了,将来男方不一定有没有房呢,你就让你妹妹住你们家——女方有房也好找对象不是?” 常胜苦笑,说:“常莉眼光高着呢,没房的,怕她不肯嫁呢。” 刘伶不再说什么,不过她的意思挺明确,她可不会跟婆婆住一起。 常胜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甘蔗没有两头甜”——娶个楚情那样的,听话;娶个刘伶这样的,有主见。 想到楚情,常胜又想起跟楚情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他是谁,做什么的,怎么勾引了楚情?难道楚情要嫁的人是他? 这时,刘伶忽然接了个电话。她负责的一个案子,当事人有急事找她。这个案子标的很高,事成之后刘伶能得到一大笔律师费。所以她不敢怠慢,答应委托人,马上回律师事务所说事情。 “常胜,今天就先买到这儿,我先走了。” 刘伶走了,常胜给两套床品付了款,拎着东西下楼。 他是跟刘伶开一起出来的。刚才刘伶提前走了,把宝马开走了。他没有车开,只好站到路边等出租。 忽然,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到了他跟前。 车窗打开,里面开车的是个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罗倩! 第199章 姜经理 收费章节(12点) 第199章 姜经理(加更) “碧格”西餐厅的姜经理,名叫姜有财,已经在西餐厅工作了三十多年。 他当年从乡下来到这座大城市里,本是想去裁缝铺当学徒的。可是当亲戚把他领到裁缝铺一看,裁缝铺招满园了。他又没带够回家的盘缠,一时之间回不了家。 巧合的是,裁缝铺旁边的“碧格”西餐厅里,正在招一个清洁工。于是,姜有财去了西餐厅,成了一名清洁工。 在乡下小伙子姜有财眼里,霓虹灯、牛扒和洋酒,代表了大都市的繁华文明。他羡慕这繁华,却没想过要留在这繁华里。他还时常去隔壁的裁缝铺打听着,什么时候再招学徒,他好去那里学门手艺。他当时的梦想是,回家乡的小镇上开一间成衣铺,娶个乡下老婆,生几个娃。 可是过了几年之后,裁缝铺不知什么原因关门了,原来的铺面变成了一家水果店。“西餐厅”却仍然在,仍然灯红酒绿着,而姜有财此时已经成了一名服务生。 他现在举止彬彬有礼、大方得体,谁也不知道他原本是想当一名裁缝的乡下孩子。 那时候,姜有财似乎悟出一个道理,不管这个城市怎么变、这个世界怎么变,总有一小撮顶级的繁华,是永恒不变的。所以“碧格”西餐厅这个地方,是永远不会变的。 他的道理也许是错的,但是他是幸运的。因为于家人把西餐厅经营得非常好,百多年来,西餐厅一直是这座城市里,繁华中的精华。 姜有财和西餐厅,就像人类和地球——人类可以认为地球是永恒存在的,所以姜有财也可以认为西餐厅是永远繁华的。 后来,姜有财升为领班,接着是副经理,最后他达到了顶级,成了餐厅经理。 当年他努力升做领班的时候,因为要学外语,认识了一位年青的女英文老师。英文老师觉得姜有财是个有上进心的小伙子,对他一见钟情。 在他成功升任领班之后,他们结了婚。后来他们买了房,生了两个孩子。 于是,姜有财在这座城市里落地生根。 当时,他为了上下班方便,把房子买在了西餐厅附近。后来城市拆迁改造,他的小院子变成了三套两居室。他们老俩口和两孩子,一家一套房。 不过,他自始至终也没弄明白——他在这座城市里,是怎么混得这么顺风顺水,有钱有房,还有点儿小地位的? 他明明是个很笨的人啊,跟精明一点儿都不沾边。 试想一下,如果他不笨,当初学外语的时候,他就不会自己花钱请家教,就不会有机会认识那位,后来成了他太太的英文老师。 于是,他又总结出另外一个道理——笨人就老实地承认自己笨,别跟聪明人耍心眼儿。 在姜有财眼里,他的东家,一家子都是聪明人。 老于先生就不必说了,于大小姐和于大少爷也都是聪明人。他们的脑筋转得飞快,你只要说半句话,他们就已经知道你整个意思是什么了。 姜有财刚开始跟东家打交道的时候,总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后来姜有财发现,他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聪明人已经把前进的方向都指明了,笨人只要依着他们的指示行动就可以了。 现在的姜有财,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东家说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半点儿疑问都不会有。 所以,当于大小姐说在餐厅搞个猜大奖的活动,他就认真地去办了。当于大小姐说,如果有人猜中了大奖,先不要把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做什么职业告诉她,他也照办了。 后来,楚情小姐猜中了大奖。楚情小姐对他说,先不要把她猜中奖的事告诉钟少爷,因为她想给钟少爷一个惊喜……姜有财也听了楚情小姐的话。 因为姜有财觉得,他听于大小姐的话,也应该听于大小姐的儿子,钟少爷的话。随后,他好像也应该听钟少爷的女朋友,楚情小姐的话。 不过他也暗暗嘀咕过,如果这一家人遇到一起,发现猜中“准婆婆”谜题的,是“准儿媳”,会不会转过来一起责问他——“老姜,你怎么早不说?!” 幸好,转眼都正月出去了,距马尔代夫的奇妙之旅,结束有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人来问他这句话。 姜有财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可是今天,姜有财又遇到一件让他纠结的事。 今天,碧格西餐厅来了两位特殊客人。说是特殊,是因为姜有财认识他们——那个男的,正是楚情小姐的前夫常胜;还有那个女的,就是经常跟常胜到这里吃饭的那个“拼头”。 钟少爷曾经嘱咐过,如果常胜再来这里吃饭,一定要告诉他。 虽然那是很久之前嘱咐的,但是“一根筋”的姜有财还惦记着。 因为他考虑过——楚小姐已是钟少爷的女朋友了,钟少爷跟常胜在这里打过一架……那么,这个叫常胜的男人,会不会对钟少爷不利呢? 不过,他看着这常胜,也不像坏人。而且常胜已经跟楚小姐离婚了,应该就算没关系了。如果自己给钟少爷打电话,告诉少爷常胜又来这里吃饭了,是不是多余呢? 姜有财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惦记自家少爷安全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于是他抄起电话,给钟斐打了过去。 钟斐正在家里,他刚和楚情吃过饭,躺在客厅上的沙发上休息。 他一看是姜有财打来的电话,接了电话笑着说:“姜叔,今天怎么打电话来了,是不是你那里有什么特色菜,想请我去吃啊?” 姜有财苦笑,说:“夫人已经从国外回来了,您也不来这里吃饭了,我这里哪还有什么新鲜菜啊?”又说,“您还说呢,我这儿的客人都开始抱怨了——从前,我这儿总是有全市最时尚、最新鲜的美食;可是现在,已经跟其他餐厅没什么区别了。” 钟斐连忙安慰他:“我知道了,姜叔——我会让我的客户帮你联系国外的供应商,以及顶级的大饭店,让你跟他们建立联系,保证你那里有全市独一无二的时尚特色。” 姜有财一听,高兴了。其实他只是个高级打工者,餐厅是于大小姐家的。可他热爱那一小撮顶级的繁华,他可不想让那一小撮繁华开败在他的手中。 忽然,姜有财想到打电话来的目的,他说:“斐少爷,我这里新鲜菜式没有,新鲜事到有一件……” “哦?说来听听。” “楚小姐的前夫,跟他的拼头又跑咱们餐厅来吃饭了。” “是吗?”钟斐对这个消息,确实挺感兴趣。“他还敢去咱们餐厅啊?” 姜有财问:“斐少爷,您说我要不要把他们赶走啊?” 钟斐却说:“他们吃饭给钱的吧?” “当然要给啊。”姜有财说。 钟斐笑道:“那哪儿能赶人家走呢?”又说,“当然啦,你可以多算点儿钱。” 可是,这比让姜有财把人赶走,更加让他为难。他说:“少爷,咱们餐厅一向诚信为本,欺骗顾客的事儿可从来没干过。” 钟斐笑了,说:“那就别理他们了,就当他们是一般顾客好了——”他又调侃道,“这么念旧的顾客,也是难得啊。” 钟斐又问:“姜叔,你真看清了,真是他和那个女的?” 钟斐之所以问这话,是因为他知道——数月之前,罗倩已经离开了S市。 他之所以知道,与他购买“裕隆商场”有点儿关系。 罗倩的离开,只有少数人明白,她离开得并不怎么体面。 “裕隆商场”的经理徐彪,在帐目上作了些手脚,罗倩帮他打掩护。后来被梁秋景查了出来。只不过因为问题不大,梁秋景也不愿意把事闹大,影响到自己的声誉,这才没把罗倩和徐彪告上法庭。后来,梁秋景把“裕隆商场”一卖,辞退了徐彪,又借口精简机构,辞退了罗倩。 所以钟斐有些纳闷,罗倩怎么还敢回来? 姜有财说:“斐少爷,您说我是做哪行的?我记别的不行,认人最准,就是他俩没错。”他又小声说,“斐少爷,我已经让人留意他们说些什么,如果有对您和楚小姐不利的,我再打电话过来。” 钟斐笑笑,说:“好吧。”不过他并没在意。 蚂蚁站在大象面前,叫嚣着要搬大象,大象还能跟蚂蚁一般见识? 只是他放下电话,一抬头,却发现楚情站在他身边。 也不知楚情听他和姜经理说话有多久了。不过他和姜经理的谈话,也没什么需要背着楚情的。 于是,钟斐伸手把楚情拉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说:“是姜叔打来的电话,他说常胜和罗倩又去碧格西餐厅吃饭了。他还记着那二人曾伤害过你,所以告诉我一声。” “罗倩又回来了?”楚情一楞。 其实对楚情来说,她已经跟常胜离婚了,而且马上就要嫁给钟斐——常胜跟她已经没关系了,常胜再怎么跟他的前女友在一起,也跟她不相干了。 可是,从前的伤痕是有记忆的,说起那俩人来,楚情难免不别扭…… 第200章 “顺毛”高手 收费章节(12点) 第200章 “顺毛”高手 钟斐调侃道:“那两人的感情还真是好——罗倩刚一回来,又跟常胜去西餐厅吃饭了。” 楚情听此言一笑,心中的别扭不翼而飞——理他们呢,不过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但是钟斐却忽然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他说:“我很好奇啊——今天我们在商场看到常胜,他不是正跟一个女的在挑床上用品吗?当时我们不是还猜,常胜可能要结婚了?” 楚情想了想,她也琢磨不透。她苦笑一下,说:“不会是——谁想跟常胜结婚,罗倩就去拆谁吧?” 钟斐笑了,说:“如果是那样,我倒有个合适的外号赠她——” “狐狸精?” “不,‘拆迁工程队’。” 楚情笑喷了。她说:“果然贴切——拆了一户又一户啊!” 笑了会儿,楚情忽然想到一件事。她说:“土匪你说——常胜和罗倩知不知道,‘碧格’西餐厅是你们家的?” 钟斐说:“我不清楚啊。”又问,“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吗?” 楚情说:“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尴尬。还有就是,如果他们知道餐厅是你家的,却还故意去那里吃饭——难道他们有什么企图?” 钟斐摸摸楚情的头,笑道:“这小脑筋转的圈还不少呢!”他说,“你这些日子的班,没有白上——跟着‘小五’也学了些见识。” 说着,钟斐拿过一本财经新闻杂志,递到楚情手中:“你看看吧,我们上新闻了。” 楚情拿过杂志一看,内容说得是—— 于美人女士曾于春节前宣布,如果她和钟恺雄先生的儿子三十岁生日之前还不结婚,她就要取消儿子的继承权。 这一消息,引起了和钟氏和于氏相关企业的股市波动。 钟恺雄先生是知名的企业家,于美人女士是另一位知名企业家于佑人的姐姐。据说他们只育有一子,年近三十尚未结婚。 不过,日前据可靠人士透露,这位神秘而低调的钟少爷已于前段时间跟某位女士订婚,两人婚礼将在钟少爷生日前举行。 于是,钟氏和于氏相关企业的股市走向又趋于平稳。 在某财经高峰会议上,有记者看到了于氏的当家人于佑人先生。记者询问于佑人先生,对其外甥和未来的外甥媳妇的看法。 于佑人先生说:“外甥的婚姻我管不着,我只要不少他和新媳妇的礼金就行了。” 楚情捧着杂志,看到钟斐的舅舅于佑人的回答,忍俊不禁——这位大企业家的回答,还真是平易近人啊。 楚情把杂志从头翻到了尾,松了口气,说:“吓我一跳,还以为真上新闻了呢。还好,不仅名字没有,连张照片也没有。” 钟斐笑道:“这篇报道是我舅舅花钱买来的,他当然不会随意把我们暴光。不过——”钟斐又说,“有些八卦杂志,我们是管不了的,你要有思想准备。” 楚情听了有些郁闷。她说:“我只想很单纯地保有一份工作……” 不过她又想过杨树铭跟她说过的话,“少奶奶也是一份工作”;而且在婚姻当中,总是要互相让步、互相付出的。 所以她很快释然。对钟斐说:“没关系——如果需要我辞职,我可以辞职;总不能丢了你们家的脸面。” 钟斐怜爱地摸摸楚情的头,说:“我们小情情心态真好,总是这么想得开。” 本来就是嘛,楚情是个达观的女子。在她的处世哲学中,上不起的愁不上,没有到来的困难可以忽视。 很快,她就把“做了少奶奶之后,可能被迫辞职”的事情给忘了,也把常胜要结婚、罗倩从加拿大回来的事,抛到了脑后。 她的心思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这天,“身体滋养乳”广告正式开拍。因为裘梓枫是楚情请来的,所以楚情来到拍摄现场,监督拍摄工作的进行。 摄影棚内,搭起了马尔代夫水上屋的场景。女主角躺在白色浴缸中,眺望着只有咫只之遥的海景。 随后是裘梓枫扮演的男主角出场。他身上只穿一条热裤,露着肌肉遒健的上身。他立在浴室的门口,背对着镜头,手背在身后,手上拿着一罐“碧晶坊”身体滋养乳。 拍了一遍之后,楚情和导演看了看样片,对裘梓枫的表演不太满意。 导演叫“暂停”,演职员全部做短暂的休息。 楚情趁机来跟裘梓枫沟通。 她给裘梓枫看了下样片,说:“裘先生,等到后期剪辑的时候,我们会在你手握‘身体滋养乳’的画面上,打上一行字——‘爱她,就给她最好的呵护’。” 裘梓枫哂笑道:“难道说,一瓶身体滋养乳,就是最好的呵护了?” 楚情拿起做道具的身体乳,对裘梓枫解释说:“这款夏季用的滋养乳,清爽、止痒,可以缓解晒后肌肤的不适感……”又笑着说,“如果您在乎一个人,她的方方面面都会关照到,哪怕是一瓶身体滋养乳,也体现着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裘梓枫点头,说:“你解释得这样好,我都想有人能送我一瓶。” 楚情笑道:“我们会送您一整箱的。如果您用不了,可以馈赠亲友,帮我们推广一下。这个产品真的不错,它性质温和,大多数人的皮肤都能使用。” 裘梓枫很高兴地接收了这份礼物。他忽然放低声音,问:“楚小姐,我能不能问一下,您怎么能找到我老板,让我一定要接拍这个广告?” 楚情一楞,她知道艺术家多是有个性的。虽然这份广告,她一分钱都不会少裘梓枫的,但是她让他的老板来压他,恐怕他心里还是会有些不高兴。 而且楚情不能说实话,说是钟斐请动了沅少华。 于是她说:“裘先生,我想是我说服了您的老板——因为我有信心,这个广告一定会成功,我们都会从中受益的。”她又说,“裘先生,虽然您代言了男士护肤系列,但是男士护肤品,终究不如女士护肤品影响力大。您知道吗,我们这部广告在电视上的投放量,是您男士护肤那部广告的十倍——您想想这个影响力,比您拍一部电视剧,恐怕不在以下。” 裘梓枫信服地点头。 经楚情分析,他这才意识到——他给男士护肤做的代言广告,出现最多的地方,是商场里的大幅宣传画;而这部身体滋养乳的广告,却可以让他在全国各大电视频道里出现。 衡量一部广告的利益,不能只看广告费多少。 于是,裘梓枫被楚情说服了。 这也多亏楚情,平时给钟斐“顺毛”顺习惯了,哄人的技巧越发纯熟。 再次开拍,楚情又跟导演商量了一下。他们把裘梓枫的头发弄湿了,后背上还洒了一些水珠,看上去就像他刚从海里刚游泳回来一样。楚情让裘梓枫把手背在身后,用手指勾住滋养乳的瓶嘴,更显得有几分放浪不羁。 这个镜头拍完后,楚情和导演都很满意。他们给裘梓枫看样片,裘梓枫也很满意。他笑道:“我没想到自己可以表现得这么性感。” 楚情恭维道:“您可是全天下女性的梦中情人,当然很性感了。” “全天下?”裘梓枫笑了,又问楚情,“包括你吗?” “当然!”楚情爽快地回答。她对这种善意的玩笑,并不介意。 裘梓枫要为身体滋养乳拍两条广告,除了偷窥女主角沐浴的场景,还有一条是男女主角在海滩上相遇的场景。 在这个场景中,裘梓枫正在凉伞下看书,女主角从他背后悄悄走过来蒙住他的眼睛。他闻到了女主角身上的味道,随后他微笑,放下书,回身跟女主角拥抱。 后期剪辑中,镜头上会出现身体滋养乳的道具,画面上加文字:“永远熟悉你的味道……” 这天,广告终于拍完了。 楚情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她现在这个时间再回市场部办公室也做不了什么,干脆给自己下了班。 她给钟斐发了条信息,说自己今天提前回家。“如果家里有辣妹,请提前清场。” 钟斐马上回了信息:“家里没有辣妹,只有辣酱——我一口吃不下,所以就不清场了。” 楚情笑了。她又发信息:“我回家洗个澡,晚上跟你去‘留余园’试衣服。” 楚情最近瘦了又瘦,所以衣服改了又改。好在于美人不厌其烦,反正也不是她改,她只要动动嘴儿就行了。 钟斐回道:“如果你洗澡,我立刻回家围观。” 楚情笑出了声。她嘀咕了一句:“这土匪。”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未必立马回家找她,也许只是跟她逗着玩儿呢。 楚情从摄影棚里出来,正好裘梓枫卸了妆也出来了。他问楚情去哪儿,楚情说回家。 于是裘梓枫邀请她上车,载她一起回家。 “反正我们是同一个方向。”裘梓枫说。 楚情笑了,可不正是同一个方向,他们住同一幢公寓楼里呢。 裘梓枫之前被老板压着来拍这个广告,确实有些不满。不过楚情已经把他的毛顺好了,他对这两条广告也很满意。所以他这会儿对楚情的态度挺好。 第201章 “嫂子” 收费章节(12点) 第201章 “嫂子” 裘梓枫在车上,跟楚情随意聊天。他说:“楚小姐,我感觉你比之前瘦了,是不是还在坚持晨跑?” 楚情说:“是啊。而且每天只吃一餐,其他两餐都用水果酸奶代替。” “你可真有毅力。”裘梓枫说。 楚情笑了笑。她想说,自己的梦想是美美的穿上婚纱……可是,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裘梓枫又说:“其实你不用减肥——你现在的样子挺可爱的,有点儿小肉,更让人喜欢。” 楚情面上一红,钟斐也是这么说。不过她不听他的,她一定要美美的穿上婚纱。 幸好裘梓枫没再说什么,他转头去跟他的助理说话,似乎在安排明天的行程。 很快,车子驶到他们所住的公寓小区门口。 助理把车开走了,裘梓枫和楚情一起步行,穿过小区的绿化带,向公寓楼走去。 正走着,忽然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使劲冲这边挥着手,并喊道:“嗨,嫂子——” 楚情抬头一看,竟然是郭玉龙! 她吓了一跳,她的第一个想法是——郭玉龙是钟斐的表弟,所以才管她叫嫂子! 说起来,楚情目前只见过钟氏家族里面,几位比较重要的长辈,还没有和钟斐他们家所有的亲戚正式会过面。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郭玉龙打招呼——如果称呼“表弟”,是不是早了些? 于是楚情尴尬地笑着,冲郭玉龙招招手,算是打过招呼。 郭玉龙见楚情停住了脚步,笑着向这边走了过来,说:“嫂子,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 楚情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讪讪地笑道:“还好,还好。” 随后,郭玉龙一眼认出了裘梓枫。他惊喜地指着裘梓枫,叫道:“裘梓枫?大明星啊,能遇到你可真幸运啊。” 裘梓枫客气地笑笑,他实在不喜欢跟陌生人应酬,于是他对楚情说:“我先走一步,失陪!” 郭玉龙好奇地问楚情:“你不是卖化妆品吗,怎么又跟裘梓枫在一起?难道又转行去演艺公司了?是不是裘梓枫的经济人?” 郭玉龙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楚情好不容易,趁他喘气的时候,说:“我不是他的经济人,他给我们公司拍了一条广告。” 郭玉龙点头,他以为他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裘梓枫给楚情他们拍广告了,所以楚情送裘梓枫回家来。 他撇开裘梓枫的话题,又对楚情说:“嫂子,好可惜啊,你怎么不在我表哥的公司做了呢?” 楚情心说,我都成你嫂子了,还好意思在你哥公司里做下去吗? 不过她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还好,郭玉龙其实并不想知道答案。他看到楚情,只会联想起一件事来……只见他向四周看了看,随后压低声音,笑嘻嘻地对楚情说:“嫂子,你跟我说实话——你那套《哲学家》,是偷得我表哥的吧?” 楚情羞窘,因为郭玉龙猜到了事实。说来也是,她上哪去搞那种东西,当然是钟土匪那个时髦又风|流的浪子,才会有那种书! 郭玉龙一看楚情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他促狭地笑了。随后他说:“嫂子,那套书还在你手上吗?” “啊?!”楚情一楞。心里又说——废话,我都跟你表哥过成一家了,那书还能不在我手上。不仅在我手上,而且还让我凑齐了三套十八本呢! 郭玉龙又说:“嫂子,合该我们有缘——咱们交易还在,价格照旧,怎么样?” “什么?”楚情不解——郭玉龙既然知道她是钟斐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买?如果他开口跟钟斐要,恐怕钟斐不好意思不给吧? 郭玉龙殷切地盯着楚情,等着她答复。 楚情还没把她的困惑说出来,忽然从旁边跑来一个年青女子。她过来拉住郭玉龙的胳膊,说:“哥,你有没有打听到表哥住哪儿啊?” 楚情听这话一楞——表嫂现在这儿站着呢,还要打听哪位表哥的住处啊? 楚情又打量眼前这位年青女子——蛾眉凤目,长得挺漂亮,穿着也时尚……不过她不认识。 只听郭玉龙安抚那女子,说:“你等会儿啊——我跟嫂子在这儿说句话。” 女子一听这话,警惕地打量着楚情,又问郭玉龙:“什么嫂子,她是什么嫂子?” 郭玉龙介绍,说:“她是常莉的嫂子——” 楚情脑袋里忽悠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郭玉龙还不知道她是谁;他口中的“嫂子”,并不是从钟斐论起,而是从常莉那里论起的。 郭玉龙见楚情的表情有几分吃惊。他笑着自我介绍:“你上回在商场也看到了,我跟常莉在一起……常莉是我女朋友了。” 楚情当然记得,上次多亏郭玉龙抱住了常莉,否则常莉可能会跟她动手打起来。 虽然楚情生在武术之乡,并不怕跟人动手打架;可她现在身份特殊,怎好跟人当街动手?她可不敢给钟家丢那份人。所以她很感谢郭玉龙那天及时出手。 “恭喜你啊。”楚情真诚地对郭玉龙说。 不过,她跟常胜已经离婚了,跟常莉更没关系了,郭玉龙这样满世办管她叫嫂子,她可当不起。 郭玉龙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可他是任何时候都HOLD住的人,他自有他的理论。他说:“嫂子,虽然你跟常莉她哥离了婚,可是你永远都是我嫂子啊。” 楚情大窘,她想不明白郭玉龙这是什么理论。她苦笑道:“你说得对,我还是你嫂子。”可不是吗,她又嫁了钟斐,是郭玉龙的表哥,可不还是郭玉龙的嫂子吗? 郭玉龙笑了,他很满意自己,觉得自己情商太高了,不管跟谁都能套上近乎。 他又对楚情介绍身边那女子,说:“这是我的孪生妹妹,阿凤。” 楚情知道郭玉龙有个孪生妹妹,以前没见过。现在看到了,她忍不住仔细打量——只见两个人在眉目上,果然有相似的地方。 楚情笑着说:“果然是龙兄凤妹,一样的出众。” 郭玉凤在旁边,根本没把楚情的恭维听到耳朵里。她有些不耐烦了,她说:“哥,你别耽误工夫了,快去找找表哥吧。他现在多可怜啊,为了应付表舅妈,也不知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做结婚对象……咱们要去劝劝他,这是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 原来,郭玉凤已经看到了财经杂志上的报道,知道她的亲亲表哥已经跟一个女人订了婚……眼看要错失大好机会,她可不甘心。所以才匆匆忙忙拉着郭玉龙来找钟斐。可惜,他们只知道钟斐在这栋公寓里住,具体住哪套房,就不知道了。而且公寓前台的保安,也不可能把住户的信息随便透露出去,更不可能放他们进楼去挨家敲门找人——如果那么随便,还能叫顶级公寓吗? 郭玉龙被妹妹催得急,他说:“好好好——我给表哥公司的人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下班,咱们干脆在门口拦着他……” 随后,郭玉龙跟楚情摆摆手告辞,并示意她,他还惦记着的《哲学家》呢! 楚情多少听明白了郭玉凤话中的意思。但是她不可能挺身而出,告诉他们——她就是跟他们表哥订婚的女人,如果你们想到钟斐家去,就跟她走吧! 楚情咧咧嘴、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处理眼前这种情况。最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公寓里走去。 一进大厅,却发现裘梓枫还没上楼。他坐在前台旁边的休息区里,跟前台的服务员交待了几句什么。 看到楚情来了,裘梓枫站起来,过来跟楚情说:“我预约了个钟点工服务——下星期我出门拍戏,我的鱼缸需要人照料。” 楚情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一起向大堂旁边的电梯走去。 裘梓枫问楚情:“刚才遇到你们家亲戚了?” 楚情尴尬的笑笑,说:“不是什么亲戚……”又说,“应该算表亲吧。” 楚情不知道怎么跟裘梓枫解释明白,那人是她前夫的妹妹的男朋友,跟她现在的未婚夫还有亲戚关系——这才是让人复杂纠结的关系。 裘梓枫笑笑,没说什么。可能因为他做为明星,经历的八卦太多,所以对别人的八卦没兴趣。 楚情和裘梓枫来到电梯旁。其实他们不是同一单元,等的不是同一架电梯。 楚情刚要走,裘梓枫忽然说:“楚小姐,去我家喝杯咖啡吧。” 楚情犹豫了一下,想到这会儿回家,说不定会遇到那对“龙凤兄妹”——“龙兄”追着她买**杂志,凤妹对于她态度不太友好……也许,去裘梓枫家里串个门,暂避一时更好吧? 于是,楚情接受了裘梓枫的邀请,来到裘梓枫的家。 裘梓枫家中的格局,跟楚情和钟斐的家是一样的。不过,他的风格与钟不同——他喜欢简洁时尚,偌大的房间里家具不多,而且全部是铁艺风格。 他的房间也比钟斐单身的时候干净多了。难怪人家敢邀请楚情到家里喝咖啡。 第202章 麝香猫咖啡 收费章节(12点) 第202章 麝香猫咖啡(加更) 裘梓枫家的客厅里,有个小小的吧台。吧台上摆放着各种制作咖啡的器具,吧台后的玻璃橱里,陈列着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咖啡杯。 裘梓枫告诉楚情,他要现磨咖啡豆,随后冲泡咖啡;楚情好奇他怎么弄,坐在吧台旁边看着他操作。 裘梓枫先给楚情介绍各种咖啡豆。他从吧台拿出一只玻璃罐,给楚情看。他说:“这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豆,用它制出来的,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 楚情饶有兴趣地听他讲解。 裘梓枫问楚情:“你猜它们为什么这么贵?” 楚情摇摇头。 裘梓枫说:“因为它的加工过程非常奇特——有一种叫做麝香猫的动物,它喜欢吃咖啡果子,而且它挑选的,都是树上最肥美多浆的果子。果子吃下后,果核难以消化,最后被猫排了出来。随后,人们把那些排泄物收集起来,洗净、晒干,就成了著名的‘麝香猫咖啡’。因为经过猫肚子里的发酵过程,所以它的风味很独特。” 楚情不可思议地笑道:“不会吧,是猫拉出来的东西?” 裘梓枫说:“不是逗你的,这种咖啡也叫‘猫屎咖啡’。” 楚情指着罐子,说:“你该不会请我喝这种咖啡吧?”又说,“它既然那么贵,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一个普通小白领,喝最普通的就好。” 裘梓枫笑了,说:“这是一位热情的影迷送我的,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尝试。”又说,“我一直想找个人跟我尝试一下——难道说,你真的不愿意?” 楚情犹豫了一下,说:“我的命不值钱——如果你敢喝,我就敢喝。” 裘梓枫豪爽地说:“好,我奉陪到底。” 楚情笑道:“不对吧,应该是我陪着你呢。” 楚情又嘱咐裘梓枫:“你确保把它消毒,不会带着猫身上的病菌吧。” 裘梓枫说:“我和你有同样的顾虑,所以我已经把它们洗过N遍了。等会儿我还要把它放到烤箱里烘焙,这样一来,不管有什么病菌,应该都杀光了。” 楚情大笑。 裘梓枫开始制作咖啡。楚情想到自己在“帕丽斯”学会的茶艺,许久不用也生疏了。可惜了,当初买的那套功夫茶茶具。 裘梓枫烘焙上咖啡豆,烧上热水,让楚情选咖啡杯。 楚情看到各式各样的咖啡杯,赞叹道:“裘先生,您真是一个有情调的人,看这些杯子,多漂亮啊。” 裘梓说:“其实我没什么讲究,在外面拍戏的时候,也是跟大家一起喝速溶咖啡。在家的时候,有时间就动手磨磨咖啡豆,自己制作一杯。” “那您喜欢喝什么口味的?” “我不挑口味,咖啡豆大都是朋友们给的,什么产地的都有。我也不是只喝原味,通常一边喝,一边根据咖啡的味道添加牛奶或者巧克力。”裘梓枫说到这儿,抬头对楚情笑了一下,说,“我其实是个随遇而安的脾气。” 楚情也回了裘梓枫一个笑容。她猜想,裘梓枫是在解释拍广告的事情——他现在说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脾气……实际上是表明,他现在已经不因为拍广告的事生气了。楚情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经过烘焙、研磨,冲泡、过滤,咖啡制作好了。 楚情还在浏览裘梓枫那些漂亮的杯子。 “选好了吗?”裘梓枫催促她。 楚情虽然喜欢那些有卡通图案的马克杯,但是她可不想喝那么多“猫的排泄物”。她选了一只最小号的咖啡杯。 裘梓枫一看就笑了。他说,我来帮你选吧。 裘梓枫选了两只中号的美式咖啡杯,白色的瓷面上,点缀着许多精致可爱的小豆豆图案。配上同样图案的小瓷碟,以及银质咖啡勺,显得清新可爱。 裘梓枫给每人倒了多半杯,留着空间,按个人口味添加牛奶、巧克力或者方糖。 裘梓枫把杯子递到楚情面前,说:“我从来没喝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口味——我不帮你添牛奶和糖了,你自己试着添吧。” 楚情端着杯子,先小心地闻了一下。可能因为事先知道了它的来源,她有了心理阴影,咧嘴苦笑着,就是不敢喝下口。 裘梓枫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用咖啡勺在杯中轻轻搅动了几下,随后把勺子放在瓷碟上,优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怎么样?”楚情试探着问。 裘梓枫回味了一下,说:“很难形容,有种奇怪的味道——乍一入口,似乎很难下咽;但是后味厚重悠长。” 楚情笑着问:“你没骗我吧?” 裘梓枫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又说,“刚才可是你说要‘舍命赔君子’的,难道现在又临阵退缩了?” 楚情被他将了军,说:“怎么会?” 说着,楚情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 “哇,这味道——”楚情没说完,又回味了一下,说,“说实话,它不算难喝,不像普通咖啡那么重的酸苦,但也说不上是普通意义的香,有种很厚重的感觉……”她总结道,“这才是真正的重口味啊。” 裘梓枫大笑。他又问楚情:“要不要加点儿糖?” 楚情摆手,说:“不必了——这么难得的味道,还是好好品味一下吧。” 裘梓枫点头,说:“说得好——这杯咖啡,既不为了解渴,也不为了饱腹,没未必加糖加奶,来欺骗自己的感官……”说到这儿,他语调忽然变得低沉,说,“就像一份感情,甜蜜或者痛苦,是自己选的,没必要添加一些自欺欺人的东西。” 楚情笑笑,没说话。 裘梓枫又说:“你别误会,我这话没有什么针对性,只是有感而发。” 楚情摆摆手,说:“没关系,我才不会乱想……”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马上要结婚了,我这么努力减肥,就是想美美地穿上婚纱!” 裘梓枫带着几分好奇,深看了楚情一眼。随后他低下头,微笑:“难怪看你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原来喜事将近啊。” “啊,真的吗?”楚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裘梓枫举着咖啡杯,说:“来——祝你和你的他,幸福、甜蜜。” “谢谢。”楚情笑着接受了祝福。 楚情最近经过了布置新房,试穿礼服等事情,现在又听到了外人的祝福。 她觉得很甜蜜。而且就在此时此刻,她忽然找到了即将结婚的那种兴奋感——她期盼着和钟斐走进婚姻的殿堂,开始新的生活。 裘梓枫把吧台上的音响打开,优雅怀旧的爵士钢琴曲响起。 他拿出手机,自*了一张照片,传到了微|博上——“此刻,与一位好友试品传说中的‘猫屎咖啡’——有些东西,香甜醇厚,但是不能问来源……” 楚情也拿出手机,她搜索到了裘梓枫的微|博。她关注了裘梓枫,并留言道:“真正的重口味。” 裘梓枫说:“楚小姐,我也关注上你——哪天看到你结婚的消息,去跟你要喜糖吃。” “好啊。”楚情爽快地回答。 楚情正在品尝裘梓枫的特色咖啡,她的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钟斐打来的。 “情情,刚你不是说今天可以早点儿回家,这会儿又跑哪去了?” 楚情这才想起自己跟钟斐有约,她忙说:“其实我已经到家了,只不过去咱们邻居家串了个门——” “又去‘小五’家了?”钟斐打趣道。 “什么啊,‘小五’他们俩被你送到地中海去渡蜜月了——你都不记得了?” 原来,楚情因为徐琬送她一块欧米茄腕表,一直思量着送什么做回礼,最困难的是,不能低于三万的价格。 还是钟斐有办法,他说他们家那艘“永远的大西洲”号,是一艘豪华渡假游轮。于是他们送给杨树铭和徐琬两张贵宾船票,由着他们玩够了再回来,价格肯定超三万元。 于是,杨、徐二人结婚后,就去地中海乘游轮渡蜜月去了。 楚情慌忙跟裘梓枫告辞,回家去找钟斐。 楚情懒得拿钥匙开门,她敲敲门。钟斐来开门。 钟斐看到她,埋怨她说:“还说早点儿回来,结果落到了我后面!”又问她,“这楼里,除了‘小五’家,还有谁是你认识的?” 楚情笑而不语。她忽然踮起脚来,搂着钟斐的脖子,去亲他的嘴。 钟斐被她诱惑,一吻就是深吻。忽然,他舌头在楚情嘴里搅了搅,退了出来,问:“你吃什么东西了吗?” 楚情乐不可吱,说:“我刚去了裘梓枫家,他请我喝了猫屎咖啡。” “Luwak?”钟斐惊叫,他做呕吐状。又说,“小情,你太坏了——你喝了那种东西,非要我尝尝味道。” 楚情坏笑。她搂着钟斐的胳膊,说:“咱俩同甘共苦嘛。” 钟斐才不会被她的话哄到,他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说:“坏女孩!” 楚情揉揉脑袋,伸着手,非要在钟斐头弹回来。可是钟斐个子高,她够不到,只能使劲往高处跳。 钟斐站直了身子,说:“小短腿儿,你使劲蹿啊——你够到我就让你弹。” 第203章 导火线 收费章节(12点) 第203章 导火线 楚情想在钟斐头上弹回来,却怎么都够不到。 其实楚情也没有那么矮,只不过钟斐总是在躲,她当然够不到。 她只得放弃,不过她说:“你等着——晚上把你放倒了,我就够到了。” 钟斐听这话,忽然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促狭笑道:“晚上放倒了?我现在就放倒你!” 楚情惊叫一声,双脚已经离了地。 她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被钟斐拐上了床。 事毕,楚情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抱怨钟斐:“刚说要出门,又这么折腾人。” “谁让你让我尝你嘴里的Luwak?这是对你的教训!”钟斐笑道,又说,“咖啡会让人神经兴奋,所以我兴奋了。” “可是我怎么不兴奋,反而觉得头晕晕的呢?” 钟斐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暧昧笑道:“你是兴奋过头了。” 楚情无奈地叹息一声。 忽然,她想起刚才看到了郭玉龙兄妹。 “土匪,我刚在小区里看到郭玉龙兄妹——他们好像是找你的吧?不过我也拿不准……”她又问,“你刚回来的时候,没有在外面遇到他们?” “阿龙和阿凤?”钟斐一楞,说,“我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崔助理送我回来的,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随后我是乘电梯上来的。” “那他们没有给你打电话吗?”楚情又问。 钟斐耸耸肩,说:“貌似——我已经把那两人的电话屏蔽了。” 钟斐现在极不喜欢搭理郭玉龙,因为郭玉龙那个蠢蛋竟然跟马芳芳彻底掰了,这让他在马逸面前极度没面子。 至于郭玉凤,钟斐从来就没想过要搭理她。又因为过年时,郭玉凤给他发了那些暧昧短信,更让他果断地把郭玉凤拉进了黑名单。 楚情指着钟斐,笑道:“坏人——你才是最坏了!”她又说,“看来,你也不想见到他们……” 她刚才正是不想见到郭玉龙兄妹,才躲到了裘梓枫家里。 她又担心地问:“如果被他们找到咱家里来,可怎么办?” 钟斐笑道:“他们才找不到!我这个地方,就连沈管家都不知道具体是哪儿,他们哪能知道?再说了,就算知道,他们也进不来啊——保安根本就不会放他们进来的。” 楚情一想也是,于是放了宽心。 楚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头好些了。于是她去浴室冲了个澡,随后换过衣服,跟钟斐出门。 两人乘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取了车子,开出了公寓楼。 驶到小区门口,车子忽然被人拦住了。 “表哥,表哥——”只见郭玉龙和郭玉凤围了上来。 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郭玉龙和郭玉凤还没走,竟然在小区门口来了个守株待兔。 钟斐只好停下车子,把车窗摇了下来。 郭玉凤站在车外,扒着车窗对钟斐说:“表哥,我一看这车子,就知道是你。” 钟斐假意笑了笑,敷衍道:“是你们啊?过来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郭玉凤刚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了副驾位置上的楚情,她惊叫一声:“是你——” 郭玉龙在旁边也看到了楚情,他也惊叫了一声:“嫂子!” 楚情无处可藏,只好冲他们兄妹挥挥手,尴尬地笑着,说:“嗨——你们好。” 郭玉凤抓住车窗,尖声问道:“表哥,她怎么在这儿?” 钟斐一脸纯良微笑,说:“你没听阿龙叫嫂子吗?她是我未婚妻,也就是你们的表嫂啊!” 郭玉龙一听,惊呆了。 郭玉凤则尖叫:“不对不对——她不是我哥女朋友的嫂子吗,怎么会跟表哥你在一起?” 钟斐听郭玉凤提起楚情的过去,心有不悦。他勉强维持着基本的礼貌,说:“楚情已经跟我订婚了,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他这是在提醒他们——在楚情面前,要把态度放尊重些。 可是郭玉凤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她不可思议地说:“这怎么可能?你堂堂钟氏继承人,怎么能娶个二婚的女人?”她又说,“表哥,你不能因为舅妈用继承权威胁你,你就随便找个女人啊!” “我没有随便找,我是认真的。”钟斐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皱着眉头,问,“阿龙阿凤,你们俩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郭玉凤楞住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趁着郭氏兄妹发楞,钟斐升起车窗,一踩油门,走了。 郭玉凤看着白色路虎驶远,缓缓地回过神来。她带着哭音叫道:“哥,怎么会这样啊?” 郭玉龙的震惊程度,不比他妹妹低。他说:“你问我,我问谁啊?” 两人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家的车里。 郭玉凤坐在副驾位置上,忽然低头哭了起来。她说:“我恨表哥——” 郭玉龙劝妹妹:“妹妹,你恨不着表哥,一直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表哥他说过想跟你结婚吗?” “那他也不能找个二婚的啊!” 郭玉龙若有所思:“楚情原来是表哥的秘书……说不定,那两人就是在办公室里勾搭上的!” 他又联想到,楚情在“暮光”咖啡馆偷看的**杂志,正是钟斐的。 于是他冷“哼”一声,暗地里说:“先给人家看黄书,又勾引人家上床——这可是花花公子惯用的套路!” 原来——即使是郭玉龙,也认为楚情是良家妇女,如果她跟钟斐有什么事,肯定是钟斐勾引了她,而不是她的错。 可怜的钟斐,在众人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了。 郭玉凤兀自“嘤嘤”哭个不停。他们不知道钟斐住哪儿,在这儿等了好半天。好不容易遇到钟斐,却发现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事实——钟斐给自己找好结婚对象了。 郭玉龙劝她:“你别哭了——表舅妈没说过让你做她的儿媳妇,表哥也没说过他喜欢你……这里面从来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啊?” “就是没我什么事儿,我才伤心啊!”郭玉凤说。 郭玉龙听了好笑,自己妹妹这分明是“羡慕嫉妒恨”啊! 郭玉凤又说:“不对,表舅妈还是愿意让我当儿媳妇的,可是表哥跟家里不合,所以他才故意找了个二婚的女人!” 郭玉龙不屑地说:“你跟咱妈这脾气一样,一点儿韬略都没有,就会自己胡思乱想——咱妈每每跟咱们说起当年,就说表舅是看上了于家的财势,所以才娶了表舅妈……” “本来就是嘛!”郭玉凤说,“你看——表舅妈脾气多怪啊,哪个男人会喜欢她?再说了,如果表舅喜欢她,为什么他们只生了一个孩子?” 郭玉龙觉得妹妹完全是不可理喻。他哂笑:“照你这么说,咱爸肯定也很烦咱妈——因为他们也是只生了我们俩,而且是一回生下来的!” 郭玉凤听不出郭玉龙的讽刺,她擦着泪,无比哀怨地感叹道:“我本想替咱妈了却她嫁入钟家的心愿,没想到还是功败垂成。” “噗——”郭玉龙笑喷了,他想说,你哪有机会,竟然用“功败垂成”这个词!他打趣道,“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努力——常言说,没有拆不散的鸳鸯,只有不争气的小三。” 哪知郭玉凤却把这话听进去了,她一把抓住哥哥,说:“哥,你帮我啊。” 郭玉龙苦笑,说:“我怎么帮你?帮你把表哥打晕了,送到你床上去?”他说,“你当表哥是什么人?自打他成了年,想爬他的床的女人数不胜数,哪一个成功过?” 其实郭玉龙这话还真说错了,因为有一个女人成功了,那就是楚情——那天夜里,钟斐好心去给楚情送零食,随后被楚情当零食吃了。 郭玉凤不服气,她说:“可我就不相信,表哥会喜欢一个‘二手货’?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她想着想着,忽然想到,楚情本是哥哥的女朋友的嫂子啊!于是她对哥哥恼道:“你交得这是什么破女朋友啊,她嫂子竟然争抢了我们的表哥!” 郭玉龙望天叹了口气。心说,谁知道这是什么逻辑呢? 随后他进一步想到——钟斐跟楚情订婚了,继承权保住了,钟家的财产跟他们兄妹是没什么事了。 当然,他早也没想过钟家的财产,会跟他有什么事。他当时跟常莉说那些话,不过是在跟常莉吹牛。 可这种事就跟买彩票一样——花两块钱买张彩票,没开奖之前,总会幻想自己中了一千五百万之后会是什么样。 等开奖之后,发现自己一个号没中,虽然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在情理之中,却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如果同时又发现,自己身边的一个熟人却中了大奖,而且那人还是自己平时瞧不起的一个人——这心情、这反差,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郭玉龙把妹妹送回家。随后他去酒吧赶赴常莉的约会。 这次,他又带来了一本杂志。 他把杂志往桌上一放,指着封面上的人像,给常莉看,说:“常莉,你认识这人吗?” 第204章 气疯了 收费章节(12点) 第204章 气疯了(加更) 常莉放下鸡尾酒杯,拿起杂志看了看。 她看着杂志封面的大幅照片,笑道:“年度商业之星?高富帅啊!”随后又跟郭玉龙戏谑,“莫非是想介绍给我认识?” 郭玉龙哂笑一下,说:“不用我介绍,你很快就会认识他的。” “真的?”常莉笑着问。 她确实对照片上的人挺感兴趣。不用想也知道,年度商业之星,肯定很有钱的。年青又有钱的男人,而且是非常帅的男人,常莉当然想认识。 她又问郭玉龙:“你的意思是,他一会儿就会来酒吧?” 郭玉龙岂能不明白常莉虚荣、轻浮的心思?他哈哈大笑,说:“常莉,如果你有本事把他勾引了,我一点儿都不会吃醋,真的!” 常莉脸上一红,娇嗔道:“你别胡说八道……” 说着,她再次拿起杂志来,大致翻看了一下杂志里的内容。于是她了解到,杂志封面上的人,名字叫“钟斐”,是“奇迹公司”的创始人,是位年青有为的企业家。 她看到钟斐的获奖感言,不由大笑:“这人可真幽默,什么话都敢说。” 郭玉龙冷笑了一下。钟斐发表这段获奖感言,他就在现场。他当时就觉得,钟斐这段话是影射他的,让他心里别扭。 常莉忽然想到,“奇迹”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她问:“咦,楚情不是在这家公司上过班吗?这家公司还收购了我们的商场,这个人好像还去我们那里视察过——只可惜当天我没上班,没看见他。” 郭玉龙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说:“嗨,难得啊,你这大小姐总算想起来了。”他又说,“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楚情要嫁的人是谁?” “不知道。”常莉摇摇头。 常莉的视线,随着郭玉龙的目光转移到手中的杂志上。 她试探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楚情要嫁的人,跟这个人有关系?” “有关系?”郭玉龙冷笑,说,“岂止是有关系,他就是楚情要嫁的人!” “什么?!”常莉震惊了,她不可思议指着封面,叫道,“你说楚情要嫁他,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她就算嫁个有钱的,也只能嫁个老头子啊!” 郭玉龙端起酒杯,开怀大笑了起来。他早就料到,常莉听到真相后,会是这么个反应。 常莉看郭玉龙笑得这么开心,她恼怒了。她一把将郭玉龙的酒杯抢下来,放到桌上。她抓住郭玉龙的胳膊,说:“郭玉龙,你整天满嘴里跑火车,一句实话没有!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故意逗我玩儿呢?” 郭玉龙掰开常莉的手,严肃地说:“我没逗你,这可不是玩笑。”又说,“我还要告诉你另一件事——这人不是别人,他正是我表舅钟恺雄的独生子,也就是我的表哥!” “什么?”常莉再次震惊了,她指着杂志封面上的人,说,“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倒霉’的表哥?” “对!”郭玉龙说,随后他拿出另一份财经杂志,给常莉看,“前些日子,他跟楚情订了婚,他们会在他生日之前完婚。也就是说——我表哥达到了我舅**要求,他保住了他的继承权。” “不可能,这不可能!”常莉叫道,她又说,“你不是说,你表舅是大富豪钟恺雄,他们家是真正的豪门?楚情无才无貌,还是个二婚,她怎么可能嫁进豪门?” 郭玉龙长叹一口气,重新端起桌上的酒杯,说起了风凉话:“没办法,这就是命啊——你们家不要她了,人家改嫁到豪门当少奶奶了——顺便说一句,我表哥可是初婚啊!” 常莉又惊又妒又恼,她的精神像出了毛病似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一把夺过郭玉龙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对郭玉龙说:“你那‘倒霉’的表哥,肯定是有什么毛病,同性恋,或者是不举——他这是被你舅**婚,没办法了,才随便找了个人,应付这一时。” 郭玉龙眉毛扬了扬,心想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相通的——他自己那位孪生妹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妹妹可不在乎表哥是同性恋,还是不举,她只恨表哥随便找的那个人不是她。 郭玉龙又说风凉话:“嗨——不管怎么样,反正楚情是嫁入豪门了,而且还是豪门继承人的正室原配!” 一句话,捅到了常莉的心窝子。她做梦都想嫁入豪门,可是她连豪门的影儿都没看到!偏偏她一向看不起的楚情,跟她哥离了婚的楚情,改嫁嫁进了豪门! 常莉这天晚上喝多了。 郭玉龙惧怕杨秋月那个母老虎,不敢送常莉回去,他把常莉带到了自己的公寓。反正两人的关系已经匪浅,相互之间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常莉醉酒倒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数落郭玉龙欺骗她:“郭玉龙,你是个骗子——你说你是你表舅的私生子,你表舅会把万贯家财传给你……可实际上呢,你表哥结婚了,万贯家财没有你什么事儿!” 郭玉龙说:“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却没有说一定就是这样。”又说,“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是我表舅的得力助手,我在钟氏企业,说了还是算的。” 常莉又骂楚情:“乡巴佬,狐狸精,骗了我哥,又骗到豪门里去了!指不定哪天人家发现你的真面目,让人把你休了!” 可是她骂半天也是不解恨。 因为楚情嫁入豪门已板上钉钉的事。就算哪天钟斐不要她了,也会给她一笔天文数字的赡养费,够她花几辈子的了。也就是说,就算楚情将来被休,那也是常莉可望而不可及的“遭遇”。 常莉又想到,自从“奇迹公司”收购了“裕隆商场”,她就从财务助理打到基层,做了个普通的售货员。她一直觉得是楚情在背后算计她,那次看到楚情,楚情还不承认;现在看来,就是楚情算计她。 常莉想到如此种种,就不止是嫉妒,还有气愤,简直都要气疯了。 常莉絮絮叨叨地骂楚情,接着又骂楚情要嫁的人。 忽然她痴笑着,对郭玉龙说:“郭玉龙,咱们去把你那倒霉的表哥杀了,怎么样?” 郭玉龙一楞,旋即笑道:“这到是个好办法——说不定他死了,继承权就是我的了呢。” 常莉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哈哈大笑。 笑罢,她说:“这样吧——我去跟我哥说,你那倒霉的表哥,抢了他媳妇儿……我哥那么好面子的人,他说不定一生气,就拿刀把你表哥给捅了!” 郭玉龙煞有其事地点头,说:“借刀杀人啊——好计,好计!” 常莉却又说:“就算你那倒霉的表哥死了,楚情还是他们家媳妇儿,那万贯家财不就成楚情的了?更便宜她了!” 郭玉龙说:“那你鼓动你哥,连楚情一起杀了啊!” 常莉连声说好,说罢又大笑。 可是笑了一会儿,酒气上涌,她摇摇晃晃地,跑到厕所呕吐起来。 郭玉龙长叹一声。他才不会把常莉说的杀人的事当真。且不说这个杀人的计划能不能实现,就算实现了,也未必有他什么好处——钟氏家族还有一大家子的人,钟氏的家产,怎么也排不上他们老郭家的人来继承啊! 他梦想着钟恺雄把财产给他,还不如他妹妹梦想嫁给钟斐现实呢。 他此时才明白,原来他和他**、他妹妹一样,都是喜欢做白日梦的人。 常莉去厕所里吐完之后跑出来,她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说:“我恨楚情,恨马芳芳,恨你那倒霉的表哥,也恨你——” 郭玉龙冷笑道:“你恨我啊,我送你回家去。” 常莉说:“不,我最恨的是楚情——她祸害了我哥,又去祸害别人了……”她从床头柜上拿起郭玉龙的钥匙链,链子上拴着一只卡通玩具。她用手比划着针,扎卡通玩具,边扎边说,“我诅咒那个贱人,贱人不得好死——扎小人!” 郭玉龙冷眼旁观,觉得常莉这模样真好笑。她不过是以前经常欺负楚情,忽然人家不让她欺负了,而且人家还能反过来欺负她了——她就要气疯了。 如果换个人嫁给了钟斐,常莉能这样吗?当然不能,她顶多羡慕人家一回罢了。 像常莉这样偏执又疯癫的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确实不是当太太的材料。 可惜自己一时糊涂,竟然被她勾引了,得罪了马芳芳,失去了一个“傍”上豪门的机会。 郭玉龙第一次真心悔过自己的作为。但是他的个性,从来不会跟自己为难。他只想眼面前的事怎么办。 他想到,以后楚情是他的表嫂了,而楚情跟常莉一向不对眼。如果他继续跟常莉交往,楚情会不会对他有看法? 想到这儿,他不禁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自己嘴真欠,今天下午,他竟然跟人家楚情白话,说自己跟常莉真正好上了……虽然楚情当时嘴上说“恭喜你”,可指不定人家心里怎么想呢! 第205章 喝咖啡醉了 收费章节(12点) 第205章 喝咖啡醉了 当郭玉龙冷静下来的时候,不自我无限膨胀的时候,他还是能掂出自己几斤几两的。 他们老郭家,跟钟家是表了又表的远亲。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巴结得紧些,恐怕钟家早跟他们家断了来往。 难得钟恺雄和于美人夫妇,对阿龙阿凤这对双生兄妹青眼有加,时常叫他们去“留余园”玩儿,并不时给些好处。 可如果郭玉龙跟楚情前夫的妹妹好上了,钟恺雄肯定会觉得这门亲戚显得尴尬。那么,郭玉龙以后还能登“留余园”的大门吗? 郭玉龙越想越觉得,不能再跟常莉交往下去了……像她这样空有几分姿色的小家碧玉,一抓一大把,他何必单恋她这一枝花? 郭玉龙是个没耐烦性的人,如果烦了常莉,连她在他家里过一夜,他都不能忍受。 他曾听马芳芳说,常莉她妈非常厉害,跟母老虎似的。这要是让常莉她妈知道,她闺女在他家里过了夜,还不赖上他啊? 郭玉龙想到如此种种,再也坐不住了。他过来推常莉,叫她回家。常莉早就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郭玉龙豁出去了,他给常莉穿好外套,把她的皮包往她脖子上一套。随后他一哈腰,把常莉抱了起来。 好在他住的公寓有电梯,直通地下车库。他抱着常莉来到地下车库,打开后车门,把常莉塞到了后座上。 “重死了!” 郭玉龙抱怨着。他活动了活动手腕,随后上了车,向常莉他们家驶去。 来到常莉家楼下,郭玉龙按动了单元门的门铃。 恰好是常胜应的门。 “常先生,你妹妹喝多了,我给你送回来了。”郭玉龙没好气地说。 常胜没说话,挂断了通话器。 不一会儿,常胜乘电梯下来了。他一看来人是郭玉龙,就没有好脸色。 “我妹妹怎么了?”常胜问。 郭玉龙不想跟常家保持什么友谊,所以也不想多客气。他把后座车门打开,用嘴向里面一努,说:“她在酒吧喝多了,我正在那里,就给你送回来了——你瞧了,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我跟她可是什么事都没有!” 常胜虽恨妹妹不懂事、不争气,可一向是爱护妹妹的。现在听郭玉龙说话,语气里全是贬低常莉的意思,气就不打一处来。 常胜先没管常莉,他走近郭玉龙,面对面地看着他,问:“姓郭的,我问你——你跟我妹妹,是不是在处对象?” “没有!”郭玉龙连忙声明,说,“我和常莉只是普通朋友,什么事都没有过!” 常胜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傻妹妹,让郭玉龙耍了第二次,人家又不要她了! 常胜的怒火“腾”地就冒起来了。他二话不说,一手揪住郭玉龙的脖领子,另一只手挥拳,冲郭玉龙的面颊狠狠打了过去。 这一拳打得真叫狠,郭玉龙向后倒退几步,倒在了地上。他的半边脸当时就肿了起来,鼻子也出血了。 郭玉龙其实就是个少爷羔子,哪经过这阵仗?他一摸自己的脸生疼,再一看手上沾满了血,吓得他在地上又向后退了几步。 常胜本想再给郭玉龙几拳,但他一看郭玉龙这“矬”样,就懒得再下手了。他从后座上抱起妹妹,对郭玉龙“啐”了一口,说:“以后别再招惹我妹妹。” 说罢,常胜转身要走。 郭玉龙见常胜没有再打他的意思,他的胆气又回来了。他冲着常胜叫道:“你跟我能耐什么啊?有本事你打钟斐去,人家把你老婆都睡了!” 常胜一楞,问:“你说什么呢?” 郭玉龙连滚带爬地起来,拍拍身上灰,说:“人家楚情跟你离婚了,就要嫁入豪门当阔太了!” “你是说楚情?”常胜追问。常胜刚才听说有人睡他的老婆,他还以为指的是刘伶,因为刘伶是个生活作风开放的女子。哪知道,郭玉龙说的却是楚情。 郭玉龙没回答,他匆忙上了车,说:“小爷懒得跟你这傻蛋废话;等常莉醒了,你问她!” 说完,郭玉龙开车走了。 …… 楚情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从家里出来时,就一直头晕晕的。 到了“留余园”之后,她更不好受了。不仅头晕,而且想吐,站也站不稳。 于美人忙让她在小客厅的美人榻上躺下来,又问:“是不是怀孕了?” 楚情羞愧得差点钻到榻底下去。 因为医生嘱咐过,她最好等身体恢复一段时间之后,再考虑怀孕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想让自己来个奉子成婚。于是自从她侦测到有排卵开始,就一直注意避孕。 所以她知道,自己不是怀孕。 于美人派人把家庭医生叫了来。 医生经过一番仔细检查,楚情当然不是怀孕。而楚情不舒服的原因,竟然是那杯咖啡惹的祸! 医生说:“楚小姐是因为喝咖啡,喝‘醉’了。” “咖啡还能喝醉?”大家都很惊奇。 医生解释说,咖啡能刺激人神经兴奋,太兴奋反而可能导致血供氧不足,尤其是引起大脑缺氧,所以人会像喝醉了酒一样难受。 “哦,原来是这样,太兴奋引起的头昏。”大家这才明白。 楚情更加羞惭——因为刚才在家里跟钟斐“运动”过后,钟斐也是这么打趣她的。 医生又问及楚情的饮食。 楚情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医生,她在节食减肥。 医生说:“难怪——你一天没吃东西,空腹喝杯咖啡,当然更容易不舒服了。”医生建议楚情不要节食了,她说,“楚小姐,您不算胖,女人有点脂肪很正常,对以后怀孕生育有帮助。” 楚情无比羞愧地答应了。 钟斐心疼楚情,他用手指戳着楚情的头,说:“看你以后还敢臭美?臭美什么啊,就算你胖得像头猪,我也不嫌你。” 楚情本来就觉得丢人,她哀求地看了钟斐一眼,说:“你别乱讲,我以后好好吃饭就是了。” 晚饭的时候,楚情吃了点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她的头也不昏了,也不觉得恶心想吐了。 晚饭过后,楚情来到二楼的更衣室,试穿结婚时的礼服。 礼服一共有十八套,一套正日子穿的大婚纱,八套西式晚礼服,三套西服套装,还有三套中式礼服,以及三套旗袍。 这十八套礼服,分别来自中、法、意、美,几位著名服装设计师的工作室,都是高级定制。 这可比订婚的时候,只有两套礼服,热闹多了。 前些日子,楚情听于美人的贴身女佣,给她读礼服的目录,当时“震惊”了——这么多衣服,还不得让她穿一辈子啊? 哪知道,于美人还嫌不够。她说,反正已经把楚情的身量尺寸,给了那些工作室,让他们给楚情制作一年四季的衣服。如果婚礼时不够穿的,就用那些衣服应付一下。 楚情不明白,难道婚礼那天要换这么多套衣服? 后来她看过婚礼流程才明白,原来除了正日子外,她和钟斐还要出席若干场重要的仪式和宴会,十八套礼服真心不多。如果赶上那天的天气与衣服不配合,还真要换其他衣服来应付一下。 楚情当着于美人和钟斐的面试穿礼服。还好,今天不是让她把所有衣服都试了,只试中式礼服和旗袍。 旗袍是最考身材,也是最衬身材的了。幸亏楚情前些日子减了肥,她穿上旗袍后,曲线玲珑,**高耸,婉约娴静的气质里,有一种入骨的柔媚和性感。 “这件旗袍真漂亮!”于美人拍手称赞。 钟斐在旁边更是看得垂涎欲滴。他凑近楚情,小声说:“小情情,不许再减肥了——这样的身材正恰当!”他生怕她把那对36D减没了。 楚情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却犹豫,说:“是不是还不够平?” 钟斐把手覆在她小腹上,笑道:“太平了,大家都恨不得你鼓起来呢。” 楚情害羞,拍开了他的手。 钟斐当着母亲和一众女佣的面,也不好放肆。他故作正经,说:“真不许再减肥了啊!十八套礼服呢,你再瘦了,谁老是帮你改啊!” 楚情为难,说:“那如果我控制不住,到时候真胖得像猪,穿不进去了,怎么办啊?” 于美人在一旁笑道:“小情你别怕,哪怕是前一天尺寸不合适,都可以改的。” 她又吩咐身边的女佣阿秋,说:“阿秋你记下来,这家的旗袍做得不错——我和小情各要两件夏天穿的旗袍,就在他们家订制……” 于美人新换的贴身女佣,名叫阿秋,忙把夫人的吩咐记了下来。 因为楚情刚才不舒服,于美人今晚不让楚情走了。她让钟斐陪着楚情,歇在偏楼的客房里。 钟斐和楚情歇下后,钟斐又问楚情还有没有不舒服。 楚情说现在全好了,刚才应该就是喝那“狗屁的猫屎咖啡”的原因。 钟斐笑道:“你知不知道,刚我还以为小六给你在咖啡中投毒了呢,害得我差点儿让人把小六控制起来。” “又乱讲。”楚情嗔道。 楚情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裘梓枫家喝咖啡,还不是为了躲郭玉龙兄妹闹的?哪知躲来躲去,最后还是没有躲过去…… 第206章 解开心结 收费章节(12点) 第206章 解开心结 楚情想到郭玉龙兄妹,不由试探着问:“土匪,我看你那凤表妹,人挺漂亮的,好像也很关心你——你们俩以前关系挺好的吗?” 钟斐在黑暗中轻轻笑了。他的小情情啊,终于要跟他谈他的过去了吗? 他把楚情的长发绕到自己手上,低头闻了闻——有一股好闻的洗发水的香味,还有她身上特有的一种气息,让他有种如痴如醉的感觉。这种气息,会不会就是“高浓度诱惑”? “说话啊,土匪?”楚情催促钟斐。 钟斐笑着,低声问楚情:“怎么,吃醋了吗?” “谁吃你的醋啊?吃你这花花公子的醋,我吃得过来吗?”楚情说。 她想推开钟斐,可是他的手绕着她的头发,根本推不开。 她故意叹了口气,又说:“算起来,你从前交往过的女子,个个都比我优秀——可惜,你把自己名声弄坏了;除了我,没人肯嫁给你了。” 钟斐贪婪地闻着她发丝上的气味,又用嘴轻轻吻了两下。说:“只要你肯嫁我就行了,我管其他人如何?” 楚情不语。 钟斐以为她真是因为郭玉凤吃醋,便说:“有一点你放心——我跟那位凤表妹,什么事都没有的!因为我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怕弄出麻烦来不好做人。”他又补充了一句,“包括安娜——她也属于窝边草系列,我绝对不会动的。” 楚情“扑哧”一声笑了。 她想看看钟斐现在的表情。可是因为钟斐扯着她的头发,她扭不过头去,只能拿眼睛斜了他一下,又说:“我和安娜,还不是一样的人?” “可是我没吃你,是你吃得我啊——你才是那只扑倒草的兔子!”钟斐分辩。 “又胡说——”楚情把腿架到钟斐身上,使劲压了压,说,“你这样硬的草,如果你不配合,我能把你扑倒?” 钟斐低声笑了起来。他松开楚情的头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说:“有句话,咱们在结婚之前先说下——我和西方人的观点一样,结婚之前要玩够了,结婚之后要对伴侣绝对忠诚……”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你以后,可别胡思乱想的。” 钟斐岂会看不出来?楚情别的事不怕,就是对他是否忠诚,特别紧张。 她虽然从没跟钟斐抱怨过,或者查问过他的行踪;但是很显然,只要有点儿风吹草动,她就像受惊吓的小鸟,完全没了主张。 这并不是因为楚情天生就是醋坛子,对男人看得太紧。而是因为她经历过一次感情的背叛,再也伤不起了。 她因为常胜受的那道伤,太深了。就像人们说,严重外伤的患者,就算痊愈了,但是遇到头一个暑气连阴天,伤过的地方还会隐隐伤痛。总要经个六月的节气,才能彻底好起来。 楚情的伤,也要在以后平静幸福的日子里,彻底恢复。 黑暗里,楚情握着钟斐的手,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青筋。 忽然,楚情说道:“阿斐——你跟常胜不是一样的人,就算你以后不喜欢我了,我也能理解你……” 钟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楚情这根筋,一时半会儿是转不过来的。 他说:“就算你能理解,你也不会原谅……我可舍不得让你伤心难过!”又说,“情情,你想过没有,我这份舍不得,是不是爱呢?” 楚情没说话。但是钟斐听到,她用鼻子轻轻吸了几下气。 钟斐伸手一摸她的脸,果然是哭了。 楚情拉开他的手,把头蒙到被子里。 钟斐把头拱进她被子里,问:“怎么了,难道被我感动了?” 楚情在黑暗中沉默了会儿,忽然说:“我做了手术之后,身体也不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你生宝宝……” 原来,今天听到于美人说了句“会不会是怀孕了”,又触动了楚情的心事。 钟斐拉开被子,把两个人的头露了出来。他用枕巾给她擦泪,说:“其实我是这么爱你,可没打算让你给我生孩子!” “什么?” 楚情不明白了——他既然爱她,难道不想让她给他生孩子吗? 钟斐说:“我早就打算好了——将来我们做试管婴儿,找代孕的孕母,你一点儿累都不用受!” “这样也行?!” 楚情被钟斐超前的思维模式震惊了。 她忘了伤感,想了想,说:“不行,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让别的女人生出来!”她又说,“医生既然说我身体没问题,我总要生生看。如果我不行,再用你说的办法。” “你真想给我生宝宝?”钟斐问她。 楚情说:“当然了,结婚还不就是要生宝宝吗?” “那你以后可别限制我了——”钟斐笑道,又说,“你知不知道,你一个月当中要歇半个月,急得我直上火。” 他搬着指头给楚情数——“大姨妈”来做客要歇几天,排卵期要歇几天,一个月当中,能痛快做的时候不到半个月。 钟斐抱怨道:“你给我当秘书的时候就懒;现在给我当太太,更懒!” 楚情笑喷了。 她自从侦测到有排卵之后,就考虑到避孕的问题。 她想给钟斐用避孕套,钟斐却说以前戴那东西戴伤了,说什么都不肯用。 而她这样的身体又不敢乱吃药。只好每月注意排卵期。只要侦测到有排卵,她就禁止钟斐近她的身。 可是男人这脾气,越是不让做的时候,越想做。于是钟斐每月的这几天,就跟猴儿一样,抓耳挠腮地难受。 楚情小声笑道:“谁让你不戴‘小帽子’?”又说,“上次我打扫卫生,从沙发下面找出一盒‘小帽子’,还是我帮你买的那盒呢!我打开一看,一片都没动过!我倒是奇怪了——你那天猴急猴急的,让我帮你‘工具’,还非要最大的……后来怎么却没动过呢?” 经楚情提醒,钟斐想起从前那些事来——他和她的缘份,似乎从他让她买套套就开始了! 现在想起来,确实可笑。 钟斐笑道:“这充分说明我高瞻远瞩——那时候让你买来,就是为了现在救急用啊!” …… 常胜看着财经杂志的封面,照片中的人,果然是跟楚情在一起的那个人。 原来,常莉酒醒之后,被常胜问起,她究竟知道楚情什么事。 常莉就把她从郭玉龙那里拿来的那本财经杂志,给她哥哥看。并添油加醋地说道:“哥,这回你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了吧?她本是‘奇迹公司’总裁的秘书,不知使了什么狐媚之术,把人家勾引了!于是两人就勾搭上了。之后呢,她当然要跟你离婚;其他的,都是借口。” 常胜的脸阴沉到了极点。 他早就怀疑楚情给他戴了绿帽子,但是据他对楚情的了解,又觉得楚情不是那种轻浮女子,不会做那种事。而且,他跟罗倩旧情复燃,出轨在先,确实是有把柄在楚情手中。 忽然,常胜像疯癫了一样,用手猛捶自己的头。 吓得常莉大叫:“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恰好杨秋月早晨出去买菜回来,看到常胜发狂,她扔下菜篮子跑了过来。她抓着儿子的胳膊问:“常胜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常胜推开杨秋月,猛地站起来。他跑回自己卧室,把门关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杨秋月和常莉。杨秋月又问常莉,“你哥怎么了?” 常莉对母亲说:“妈——我哥这是让楚情气的。” “楚情?”杨秋月困惑,她问,“楚情找你哥去了?她跟你哥已经离婚了,她还想做什么?” 常莉说:“妈,您是不知道,咱们全让楚情给骗了!”常莉把她跟常胜说得那一套,又跟杨秋月说了一遍。“楚情早就跟她的老板勾搭上了,所以才找借口跟我哥离婚啊。” 杨秋月惊诧莫名,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印象中的楚情,可不是那么行为轻浮的人。 可是常莉言之凿凿,她也无从辩驳。 她长叹一声,感伤道:“你哥真是倒霉——遇到两个女人,都是害人精。” 不过,她毕竟经的事多,心胸也开阔。她对常莉说:“别管那些闲事了,以后也没说这些话让你哥难受——反正他们是离婚了,你哥也要结婚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日子!” 杨秋月没拿这事当回事,她把菜拎进厨房,随后出来端出早饭来,唤常胜兄妹吃早饭。 常莉过来了。却始终不见常胜从卧室里出来。 杨秋月又嚷了两声,催常胜快来吃饭,吃完饭好去上班。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常胜从屋里出来。但是他没向餐厅这边来,而是匆忙奔进了厕所。 随后就听他在厕所里呕吐几声。 杨秋月担心,忙跑过来察看。只见常胜站在马桶边,正往马桶里呕吐。杨秋月向马桶里一看,却唬了一跳——那哪是普通的呕吐物,而是一滩鲜血! 这一下可把杨秋月吓坏了,她叫一声:“我的儿啊!”急忙上前扶住常胜。 第207章 谁人不识君 收费章节(12点) 第207章 谁人不识君 常胜一口血吐出来,面色一下就差了。他面如金纸,嘴唇苍白。 他觉得头晕眼花,却不敢让杨秋月搀扶自己。他自己扶着墙,喘息了一会儿,说:“妈,我没事……刚才心里憋闷得慌,这会儿吐出来,反倒觉得清明了。” 杨秋月眼泪直流,她又叫常莉过来。 常莉跑过来,看到马桶里的血,也吓懵了。 杨秋月和常莉两人,架着常胜,回到卧室床上躺下。 常莉给哥哥拿来温水,漱了漱口。杨秋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突然哭了起来:“儿啊,你不可能有事……你爸早早没了,我和你妹妹全指望着你呢……” 她哭了两声,怕儿子听了烦恼,忙又跑出门去,躲到自己卧室里哭。 常胜漱完口,躺下闭着眼休息。常莉关心地问哥哥,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常胜摆摆手,眼也没睁一下。 常莉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平时她说话锋利,大道理一套又一套的,但真遇到事了,她却没了主意。 还是杨秋月,在自己屋里哭了一会儿,稳住了心神。她回常胜屋看了看常胜,除了脸色难看些,没有发烧,也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更没有再吐血。 她的心放下来一半,出来吩咐常莉快吃饭,让常莉跟单位请个假,她们娘俩儿带着常胜去医院做检查。 母女俩迅速吃完早饭。随后常莉开着车,载着母亲和哥哥去了医院。 庆幸的是,经过全面检查,常胜的身体非常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他之所以吐血,应该只是一时急怒攻心,用中医的话讲,是“血不归经”所致。 儿子既然没事,杨秋月的就彻底放了心。她禁止常莉再提楚情,也不许对外宣传常胜的病情。 常胜跟单位请假,只说是感冒发烧了,在家输几天液。 刘伶正好出了差,常胜生病的事,干脆没跟刘伶提。 杨秋月让儿子在家休息,好好照顾了儿子几天。常胜很快恢复了健康,继续去上班了。 常胜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照常工作,跟刘伶的婚事,也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这天,刘伶手上的案子结了,她有几天休息的时间。她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房间好好布置一下。 她以前收拾房间,都是请钟点工。这次是布置新房,她不放心找别人,干脆把常胜叫了过来。 两人在刘伶的公寓里忙了一上午,才把房间彻底打扫干净。 中午的时候,刘伶叫了外卖——披萨和咖啡。 常胜吃完披萨后,端了杯咖啡坐到沙发上休息。上午收拾房间的时候,他们把家俱都搬开了。从角落里,找到许多旧杂志,顺手堆在了茶几上。常胜边喝咖啡,边翻看那些旧杂志。忽然,他看到一本财经杂志,正是常莉给他看的那本。 杂志上,钟斐笑得有几分邪肆,似乎正在嘲笑常胜无能,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常胜端着咖啡,恨恨地盯着封面上的钟斐,恨不能把手上的咖啡泼到钟斐脸上去。 这时,刘伶走了过来。她站在常胜身旁,扶着他的肩膀,看他在看什么。 她看到杂志封面的人,笑道:“这人外号叫‘活土匪’,专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什么意思?”常胜说,他问刘伶,“你知道这人?” “当然知道,商界新星嘛!”刘伶说。她卖弄自己见识广博,继续说道,“这人名叫钟斐,行事总与别人不同——别人去大西北,为得是找矿、找资源;可是他呢,偏去大西北种地!别人种地,种棉花、种粮食;他呢,却偏偏种花。还有,废旧的化工厂,污染大,人人避而远之;他偏偏收购了……” “后来呢?”常胜追问。 刘伶笑道:“他是学生物制药的,偏偏不开药厂,开了个精油提炼厂——他在大西北种植薰衣草,把化工厂改造成精油提炼加工厂,反销到法国、意大利等著名的精油生产地——随后,他就发了大财!” “他就这样胡搞,也能发财?”常胜觉得不可置信。 “因为他眼光独到,总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商机——不是有那么句俗话,遍地都是金子,就看你会不会找。” 常胜觉得这句“眼光独到”,颇有讽刺意味——似乎在嘲笑他,不知道楚情是块宝,最后把楚情拱手送给了钟斐,而钟斐却是识宝的人。 常胜冷笑一声,故作不屑,说:“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他是钟恺雄的儿子,所以做什么都能发财。” “他是钟恺雄的儿子?”刘伶不可思议地问。她笑道,“不会吧,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应该只是凑巧,两人都姓钟吧?” 常胜说:“这可假不了……”又说,“你听说他要结婚了吗?” 刘伶惊叫道:“哇——谁这么好命啊,竟然能嫁给他?” 常胜脸色一变。 他怎么可能对刘伶说,那个好命的女人,正是他的前妻?如果刘伶知道了这个事实,她会怎么看他? 常胜后悔提起这件事,想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可是刘伶却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她说:“‘活土匪’本人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如果他还是钟恺雄的儿子,那还不等于在‘黄金单身汉’的光环上,又镶了一道钻石边?不行,我要去网上搜搜,看看嫁他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常胜一慌,怕刘伶真在网上搜出这些八卦来。他说:“搜它做什么?”又酸溜溜地说,“那个姓钟的是没遇到你——如果遇到你,他眼里也盛不下别人了。” 他语气虽酸,不过他本意却是用刘伶来安慰自己,给自己心理找平衡——刘伶比楚情长得精神伶俐,又漂亮多了——如果不是刘伶比楚情好,那常胜岂不更要气得吐血了? 刘伶听出他话里的酸意,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份,我跟他可不来电!”又说,“你以为‘活土匪’是什么良民吗?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所以我才好奇,究竟是哪个女人有这种魔法?能让花花公子收了心,甘愿走进婚姻的围城!” 常胜听刘伶说,钟斐是花花公子——这却与他对钟斐的印象相符。他总觉得那人不是好人,看来楚情还是被人家利用了。 刘伶在网上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她很失望,说:“嗨,消息封锁得真严,只说钟恺雄的儿子订婚了,究竟是哪家千金,连个姓名都没透露。”又笑道,“不知道乔雪是不是有麻烦了——如果人们知道钟斐是钟恺雄的独生子,她肯定会被很多人追问,是不是她成了钟家的少奶奶!” “乔雪?”常胜回忆,“这名字怎么这样熟?” “著名的时尚达人啊,电视台某档时尚节目的主持人,还会唱歌、写书,难道你没听说过?她确实跟钟斐好过一段时间,可她早就是过去式了……”刘伶说。她又感叹道,“我曾经劝过乔雪,像钟斐这种花花公子是沾不得,沾上就是八卦,动不动就会被人扒出来。乔雪却以为我对钟斐有什么打算,全不听我的——现在后悔了吧!” “你真的认识钟斐?”常胜一楞。 “我们有次去马尔代夫旅游,偶然遇到的他。”刘伶说,“对了,乔雪就是在那个时候跟他好上的。” 常胜半晌没说话。忽然,他问了刘伶一句:“刘伶,你跟那姓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吧?” 刘伶被常胜问楞了。她端详常胜的脸色,说:“常胜,你什么意思?” 常胜笑了一下,自嘲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跟姓钟的抢女人——他有钱又有势,我可抢不过他。”他是真心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都跟钟斐有关系。可是这个实话,他无法对刘伶说出口。 于是,刘伶误会了。 她哂笑了一下,忽然说:“常胜,干脆我们说开了吧——我总是有种感觉,似乎你很在乎我的过去,在乎我从前跟其他男人交往过。我当然可以把这些理解为,因为你爱我,所以在乎我;可如果我们带着这个阴影走进婚姻,我对咱俩今后的生活可是有顾虑的。” 常胜忙说:“你多想了……”他又说,“我跟你只有一个分歧,就是结婚之后住哪儿——我希望跟我妈住在一起,你想独立出来过咱们的小日子。” 刘伶不太相信。她耸耸肩膀,说:“好吧——我们尽量把这些分歧解决在结婚之前,不要把分歧带到婚姻里去。” 随后,她借口要去律师事务所看看,把常胜从她家里赶走了。 从这天起,两人貌似都很忙,既没有打电话联系过,也不提结婚的事。 刘伶对常胜很失望。她跟常胜虽然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但是经过她的了解,她觉得常胜这人各方面条件还不错。人长得相貌堂堂,工作上也有成绩,个人收入也不低。他早早没了父亲,对母亲和妹妹挺照顾,有家庭的责任感。 她是踏实下来,想跟常胜结婚的。 第208章 追根究底 收费章节(12点) 第208章 追根究底 刘伶这次跟常胜恋爱是认真的。她是真想踏实下来,跟常胜结婚。 但是现在却又被她发现,常胜这个人的性格有些问题——过分的敏感,过分的要面子,有话不直说,总想让别人去猜他的心思。 刘伶从小在国外长大,性格直爽。她有些受不了常胜这样的沉闷。 于是刘伶很郁闷。 这天她去法庭出庭,从一号法庭出来,遇到了她从前做实习律师时,那家专管民事案件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张律师虽然是民事律师,却是刘伶刚入行时的师傅。 正巧他们这会儿都是刚刚结束工作,闲着没事,于是刘伶请张律师去旁边的咖啡馆里,喝杯咖啡。 张律师端着咖啡杯喝了一口,说:“刚刚在法庭,说得我口干舌燥的。” 刘伶问张律师手头是什么案子。 张律师说:“没什么新意,还是帮人离婚。”他又感叹说,“结婚的时候,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成了仇人——离婚的时候,哪怕是一双袜子,也要一人分一只。” 刘伶听了就笑,说:“一人一只袜子?那可怎么穿啊!” 张律师摆摆手,说:“他们哪管怎么穿,说不定回头拿来当擦鞋布用。他们想的就是,不能让对方占了便宜去。一个个,争得跟乌眼鸡似的。”又说:“除了争财产,就是争孩子……最可怜的就是孩子。” 刘伶同情地点点头。 张律师长叹了一口气,说:“成天打离婚官司,真让你觉得什么婚姻啊、人性啊,真是太不可靠了。”又说,“年青人可不能做这一行,否则连婚都不敢结了——刘伶,你改行作经济律师,实在太正确了。” 刘伶笑了,说:“是啊,我实习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忽然,刘伶想起一件事,她说:“张律师,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呢。” “什么事?” 刘伶说:“我听说有个离婚的案子,好像是咱们律所办的。我想知道,那对夫妻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您能帮我查一查吗?” 张律师笑道:“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要说不能,因为我要保护当事人的隐私啊。不过既然是你开口,那当然要尽我所能了。”他又说,“你说说当事人的姓名,我看还没有印象。” 刘伶说:“男方是市银行信贷科的,名字叫常胜;女方嘛,我不太清楚。” “常胜?这名字耳熟。”张律师说着,打开他的手提电脑,翻看了一下记录。他忽然想起来了,笑道,“瞧我这记性,越来越不行了——这案子正是我亲自经手办的啊!” “哦,这么巧?”刘伶说,“您还记得当时的过程吧?” 张律师说:“过程其实很简单——两人结婚没多久,常胜的初恋情人从国外回来了,常胜跟情人旧情复燃,情人还有了他的孩子;这种情况下,女方不能忍受,于是提出离婚。”他又说,“其实,这个案子没有上法庭,两人协议离婚。因为他们结婚不久,财产分割也很简单。最主要的是,女方让步很大——她没有追究男方的过错,没要男方任何东西,连结婚时的首饰都退了回去,只把自己娘家陪送的被褥要走了。” “哦?”刘伶微微蹙起眉头。 张律师说的事实,跟媒人当初说的,有很大出入。 媒人给刘伶说亲时,说常胜和前妻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感情不合。而感情不合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前妻农村出身,小家子气,跟常胜没有共同语言。 哪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位初恋情人的事儿! “常胜的初恋情人是谁?既然怀了孕,孩子生下来没有?”刘伶问。 张律师摇头,说:“情人的事没有写进离婚协议中,我不了解那个女人的情况,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又说,“不过,我旁边过他们夫妻最后一次谈判,我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好像说情人流产了,孩子没生下来。情人的名字好像姓罗。” “姓罗?”刘伶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姓。 张律师喝完咖啡离开了咖啡馆,刘伶自己在咖啡馆里又坐了一会儿。 她现在忽然发现,自己跟常胜结婚的决定,做得有些草率。这之前,她其实并没有深究过常胜的婚姻为什么失败。 她对常胜有过婚史的事,是很大度的。因为她也交过几位男朋友,感情上也有过分分合合。她简单地以为,一段婚姻的失败,跟一段感情的失败差不多,不值得过多计较。 现在看来,有些事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 想到这儿,她给一家保安公司打个了电话。 这家“春生保安公司”,涉及业务很广泛,提供保安守护,押送现金、贵重财物,还卖各种保安器材,以及安保技术咨询。 它还有一项业务,是私家侦探,也就是做一些刺探别人隐私的事。 不过,他这项业务是很隐秘的,外人几乎不知道。 刘伶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春生”保安公司,跟她们律师事务所有业务关系。 法庭上要求,谁举证谁说话。对于律师来说,取证是个大难题。尤其像刘伶这样一个年青的女孩子,有时候她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于是她跟“春生保安”的人,过往甚密。 常胜不是钟斐,他没有任何防范别人的意识。所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这几天一直在被人跟踪着。于是,他的行踪就完全在刘伶的掌握之中。而刘伶也慢慢搞清了,那位罗姓女子究竟是哪位。 这天,常胜在办公室接待了一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倩。 罗倩不是因为私情而来,她来,是要跟常胜谈一笔货款业务。上次他们在碧格西餐厅吃饭,罗倩就跟常胜说过这个意向。 罗倩说,他父亲在加拿大去世了,留给她一大笔遗产。她特地带着这笔遗产回国投资。 她代理了一个美国的美容产品,并在本市开设了一家名叫“名凰”的女子会馆。会馆的经营模式很成功,她打算在全国开设连锁店。目前急需一笔周转资金,所以她要办理一个为期三个月的短期贷款。 常胜自然乐意效劳。前期的沟通已经做完,罗倩今天是过来签协议的。 签完协议,也到了下班的时间。罗倩对常胜说:“请你吃饭吧,谢谢你。” 恰好常胜今晚也没有应酬,回家去也是无聊。于是他跟罗倩去吃饭。罗倩开着她的玛莎拉蒂,常胜开车在后面跟着,向“碧格”西餐厅驶去。 不知是因为常胜和罗倩,都是念旧的人;还是姜有财把西餐厅打理得太好——反正常胜和罗倩一约会,通常就约到“碧格”西餐厅。 姜有财看到那两人进来,眼睛都瞪圆了。他想了一下,觉得应该为自己自豪——他把西餐厅打理得很好,所以总是有回头客。 说来也是,姜有财最近在钟斐的帮助下,跟法国某家米其林星级餐厅搭上了关系。“碧格”西餐厅再次成为本市同行中的翘楚。 不过,他看到常胜和罗倩,还是提高了警惕。 他吩咐侍者,把那二人引到了离吧台较近的座位,这样方便他偷听那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他一边假意擦着吧台上的玻璃杯,一边把耳朵竖得高高的。 果然,他听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就听常胜问罗倩:“罗倩,你听说过钟斐这个人吗?” “钟斐?”罗倩回忆着,她说,“名字有点儿耳熟,他是做什么的?” “他是‘奇迹公司’的总裁。”常胜说。 “哦,想起来了——”罗倩说。 “你认识他?”常胜警觉的问。他真怕他的每一个女人,都跟钟斐有过一腿。 幸好,罗倩在摇头。她说:“我熟悉这个名字,是因为‘奇迹公司’收购了秋景地产的子公司‘裕隆商场’。但是因为当时收购合同是他的副手来谈的,所以我没见过他本人。” 常胜暗暗吁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跟他有关系的女人,也都跟钟斐有过关系呢。还好,罗倩是个例外。 罗倩问:“怎么想起打听他来了?” “没什么,有笔贷款是这个公司子公司的,现在提前还贷了。” 罗倩点点头,不再追问。 侍者把牛扒端了上来,姜有财亲自过来,并给二人倒上红酒。 二人一起举杯,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红酒,随后开始吃牛扒。 姜有财在旁边捧着酒瓶,再次给二人满上。他就想再听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与钟少爷有关的话。 可是那二人却什么都没说。姜有财失望地走开了。他回到吧台旁,继续擦他的玻璃杯。 这时,忽然听罗倩叹了口气,幽幽地问道:“常胜,你最近过得好吗?” 常胜苦笑,他现在的处境,真是有口难言。 罗倩又说:“我俩总是没缘,这次回来,你竟然又要结婚了。” 常胜说:“你当时走得那样决绝,我以为你再不回来了呢。” “如果不是我爸他突然……”罗倩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她眼里含泪,说,“我现在才能体会你的心境——常伯伯去得那样早,你、伯母,还有常莉,你们一直过得很辛苦。” 第209章 刘铁嘴 收费章节(12点) 第209章 刘铁嘴(加更) 常胜上次来“碧格”西餐厅跟罗倩吃饭,听罗倩说了——她父亲是突发心脏病去逝的。去世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吃早饭的时候,突然觉得胃里不舒服;下午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罗倩父亲去世的时候,连个遗嘱都没有。好在她们家,家庭关系简单。她和母亲、弟弟一起给父亲料理完后世,随后把父亲的财产一分,也就没什么事了。 常胜跟罗倩有同病相怜之感,他伸出手,在罗倩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说:“罗倩,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罗倩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她端起酒杯,继续跟常胜喝酒。 这时,餐厅的旋转门开了,进来一位时尚漂亮的年青女子。她先是门廊里停了一下,向大厅里扫视了一番。随后她看到最靠近吧台的餐桌边,常胜和罗倩面对面坐着,一边喝红酒,一边在交谈……女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领座的侍者过来,殷勤地问女子有没有预订位置。 女子推开侍者,说了声:“没有。”随后,她径直向常胜和罗倩所在的座位走了过去。 常胜和罗倩正轻声交谈。忽然一个人来到他们的桌前。常胜抬头一看,楞住了:“刘伶?!” 原来,那女子正是刘伶。她让“春生”保安的人,帮她留意常胜的行踪,今天终于有所收获——常胜跟罗倩在西餐厅共进浪漫晚餐,被她抓到了现形。 刘伶讥诮地一笑,手指着罗倩,问常胜:“这位美女是谁啊?” 常胜犹豫了一下,说:“她是罗倩,是‘名凰’女子会馆的老板。” 旁边的罗倩已经猜到,眼前这位美女,应该是常胜的未婚妻刘伶。于是她在一旁偷偷打量刘伶——刘伶跟楚情可不是同一种人,她长得既漂亮,衣着又时尚,简直是无可挑剔……于是,罗倩的气焰先矮了半截。 罗倩明白,不能跟对付楚情一样,来对付刘伶——因为楚情一看就是好欺负的;刘伶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于是罗倩站起来,笑着对刘伶说:“这位小姐……” 罗倩本是想请刘伶一起就坐。哪知刘伶却面带不善,她抱着肩,对罗倩说:“原来你就是罗倩啊?听说——常胜上一段婚姻失败,就是拜你所赐。” 罗倩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 常胜在旁边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刘伶此时过来,是专门来抓他的现行的。他刚才还以为只是偶遇。他以为刘伶在男女关系上一向开放,肯定不会在乎他跟罗倩吃一顿饭。哪知道,他完全想错了。 只听刘伶不无讽刺地对常胜和罗倩说:“你们俩个怎么还不结婚呢?拜托赶快结婚吧,别再祸害人了!” 说罢,刘伶转身就走了。 剩下常胜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罗倩楞楞地站在原地。 忽然,罗倩嘤嘤地哭了。 常胜连忙站起来,哄她坐到座位上,又小心地帮她擦眼泪。 罗倩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她说声“抱歉”,去了洗手间。 常胜等了许久,没等到罗倩回来。后来他收到罗倩的一条短信,说她身体不适,提前走了。常胜只得付了帐,自己走了。 常胜来到车库取了车,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最后一想,还是去找刘伶吧——两人已经订了婚期,但是最近这些日子却一直在冷战;刚才又被刘伶逮到他跟罗倩在一起吃饭,这婚事不是明摆着要吹吗? 常胜来到刘伶的楼下,摁动门铃。果然,刘伶生气了,不让他进门。 其实常胜心里也憋着气。因为他觉得自己跟罗倩,根本没做什么。可是刘伶却当面给罗倩难堪,让他下不来台。 他给刘伶打电话,说:“刘伶,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豪爽的女子,你不可能连我跟别人吃顿饭,都容不下吧?” 刘伶冷笑道:“常先生,看来我们彼此之间了解得并不彻底!也许,我们当初结婚的决定,做得有些太仓促了。” “刘伶,你什么意思?”常胜急切地问,“难道你想跟我分手?我们可是连结婚的日子都订好了。” 刘伶说:“那又如何,你跟你前妻还结了婚呢,不一样离了?” “我和楚情的事,你根本不了解……”常胜欲言又止。 他还是无法跟刘伶说出口,自己的前妻,是被豪门家的败类抢跑了。 他说:“刘伶你不明白,我跟罗倩根本没有可能——因为我妈不喜欢她,绝对不会让她进我们老常家的门的。” “那是你的问题——”刘伶尖牙利齿地说,“你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去说服你母亲,让她同意你娶罗倩——你不应该来找我!” “刘伶,你不讲道理!”常胜生气地叫道,“我母亲一个人带大了我和我妹妹,我怎么可能娶个她不喜欢的女人?” 若换做楚情,听常胜这话,肯定会觉得常胜孝顺、懂事;但现在的人是刘伶——她看不上常胜时时刻刻把他**搬出来,好像自从他没了爹,他们母子、兄妹三人有多可怜似的。 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刘伶觉得,常胜这副嘴脸挺可恨的。 于是她说:“常胜,你只想着全了你自己的孝道,你有没有想过对罗倩和楚情负责任?楚情是你的发妻,你出轨外遇,气跑了她;罗倩是你的初恋,为你做过流产,最后你却不要她……”又说,“像你这样的男人,我不知别的女人做何观感,反正我是不敢嫁的!” 刘伶是律师出身,说起话来上纲上线,大有诛心的威力。 常胜气血上涌,几乎又要吐血。他咬牙切齿地说:“刘伶,你根本不知道真相。你不要拿道听途说来的事情诽谤我!” “好,我不诽谤你。但是‘三角恋’的游戏,我是绝对不会奉陪的。”刘伶干脆地说,意思是她已坚定要跟常胜分手。她又自嘲道,“幸好前些日子我工作比较忙,没听你的先把结婚证扯回来。否则我也只能自认倒霉——连婚纱都没穿,就成了二婚的!” “好吧,随便你——恭喜你还是初婚!”常胜恨恨地说。 他还想说,“可惜的是,就算是初婚,洞房里你也不是什么新人!” 但是他知道刘伶不好惹,这句刻薄话没敢说出口。如果这句话说出口,那他们不仅要决裂,而且就成了仇人。刘伶的社会关系非常广,手腕又高明,谁知道她会通过什么方式来报复他? 常胜只好气鼓鼓地走了。 之后没几天,媒人把常家给刘伶买的东西退了回来,说刘伶要解除婚约。 媒人已经听刘伶说了退婚的原因,是因为常胜又跟旧情人搅和在一起……所以媒人对常胜有很多不满。 她刻薄地对杨秋月说:“你最好问问你儿子,到底喜欢谁?让他早早拿定主意,别让你又替他瞎操心。” 随后媒人把刘伶退回来的东西,跟杨秋月交待清楚。她又说:“刘伶一样东西也没沾你们家的——你过年时给她的两千块钱,她给了常莉,相当于已经退了;至于她过年给你买的羊绒大衣,就当她给长辈的礼物,你也不用还了。” 杨秋月被媒人说得又臊又气,却不敢对媒人发泄。 等媒人走后,常胜回来,她跟常胜闹了起来:“你疯了?竟然还在搭理罗倩那个害人精!她已经拆了你和楚情,你还让她把你和刘伶拆散了?” 常胜心里还有怨气不发呢。他说:“妈,您明知道,我跟楚情离婚,不是因为罗倩……” “不是?”杨秋月冷笑,说,“你当我这两只眼睛是摆设啊?我是体谅你是我儿子,不愿意挤兑你——你当我不知道,只要看到罗倩,你两腿就迈不动步了!我告诉你,一个巴掌拍不响——离婚的事,你和楚情都有责任!” 常胜两头受气,简直没法活了。他干脆地往沙发上一坐,不言声了。 杨秋月又说:“你跟楚情呢,离就离了,谁知道她和那姓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是看不上她,你虽跟她离了,我倒也不觉得可惜。可是刘伶这里,你不能说散就散啊!” “散就散了,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再找!” “再找?”杨秋月哂笑,“你以为刘伶这种条件的媳妇,好找啊?” 常胜不服气,说:“找不到好的,还找不到差点儿的?我早晚给你领个儿媳妇回来,不就行了?” 杨秋月说,“我的傻儿子,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的名声重要啊!如今,亲戚朋友都知道了,你本来要跟刘伶结婚了,却又被罗倩搅和散了……你以为,还有人敢给你保媒啊?你确实是很优秀,可如果你不管跟谁在一起,都有个罗倩在旁边搅和着,哪个女的敢跟着你啊?” 常胜被杨秋月一番话,说得心里凄凉。他自己也明白,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他再找刘伶这样漂亮、家世又好、本人又能干的,确实不容易。 他也很懊恼,自己从前跟楚情和罗倩那两个女人的关系没处理好…… 第210章 女子会馆 收费章节(12点) 第210章 女子会馆 常胜这时才真正懊悔,当初没有处理好楚情和罗倩的事。 但是对于罗倩,他是恨不起来的。那是他的初恋情人,他少年时的偶像。而且在他竞争科长的时候,她还帮过他很多的忙。 所以,他只恨楚情——楚情有了外心,所以才把他跟罗倩的事小题大作,最后跟他离了婚。 他总是在想,如果楚情没有外心,她一个乡下丫头,不可能那么矫情,还说什么永远无法原谅! …… 如果楚情知道,常胜被刘伶退婚,也要怪罪到她的身上,她的“三观”肯定又要混乱了。 幸好,她目前还不知道。 至于钟斐,虽然姜经理把发生在“碧格”西餐厅的闹剧告诉了他,但是他却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楚情——因为他怜悯他的小情情,她最近实在太忙了,她要忙着准备结婚,还要忙着工作。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不管是钟恺雄夫妇,还是钟斐,都没有让楚情辞职的意思,哪怕一点暗示都没有。他们不仅由着她的性子,让她有自己的选择,甚至对她的工作还很鼓励。 楚情去“留余园”的时候,钟恺雄还会偶尔指点一下她的工作。 这天,楚情跟钟恺雄说起来,她手上有些工作,老板没有要求,但是她觉得对工作有利,她想去做。 她问钟恺雄:“钟伯伯,我是不是有些多事了?” 钟恺雄鼓励她说:“工作不仅是给老板做的,更是给自己做的——如果你觉得应该做,就去做吧,没有什么事是多余的。” 楚情听了很高兴,说:“钟伯伯,您跟我爸说得一样。” 钟恺雄笑着点点头,说:“你这脾气也跟你爸一样,喜欢较真,做事不辞辛苦……”他又说,“年青人嘛,应该为自己的事业奋斗一下;不过,可别累到了。” 这时,于美人在旁边插言,说:“不会让小情累到的——我已经在帮她寻找贴身女佣了。” “啊?”楚情一楞,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还要女佣?” 楚情心想,自己就是打杂的出身——不管是办公室里的琐事,还是家庭内务,她样样都会做。而且她这么年青,不老不小,不需要照顾,要女佣做什么? 于是她去请教邱先生。 邱先生以于美人大小姐为例,跟楚情讲解贴身女佣是做什么的。 于美人原来在船上生活的时候,她的贴身女佣叫**。**负责管理于美人的衣服、首饰,还有一日三餐。 **毕业于家政大学,对贵重衣服、首饰的保养,食物营养搭配,都非常精通。 除了**之外,于大小姐还有秘书,帮她惦记着亲戚朋友之间的往来,安排礼物、回访和会面。此外,于大小姐还有财务助理,帮她打理她的私房钱和个人产业,有时还要替她出席于氏企业的董事会。 可以说,于大小姐虽然不工作,却拥有属于她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独立的办公室。 与之相对应的,钟恺雄也有这样的机构。他在公司的办公室,那是工作需要的;他还有一个私人办公室。此外,沈管家是“留余园”的管家,掌管着“留余园”的全部事务。 楚情听完介绍,顿时觉得头大——果然是家大业大,一应事务也比普通人家显得繁杂。 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跟于美人相比。所以她说:“可是,我好像没什么东西值得雇人帮忙打理。” 邱先生笑了,说:“从现在起,你一年四季都要添置若干套衣服和首饰,只要一年下来,你自己就照管不过来了。还有亲戚朋友之间往来应酬——钟家和于家,族大人多。不算结婚、生孩子的,以及有病、老了人的;就算是过生日,几乎天天都有人在过生日!你自己能顾得过来?如果有个帮手,不用你管,对于那些关系稍微远些的,她自会买了礼品代表你送去。” “那就是像大明星一样,有私人助理了?”楚情想到裘梓枫,他的助理什么工作都做,就像他的左右手一样重要。 邱先生说:“根据工作内容不同,有不同的称呼。对于你来说,叫做助理也好,叫女管家也好,叫女佣也好,都是帮你打理这些琐事的。” 楚情点头。入乡随俗,既然钟家是这样的作派,她自然要跟上形势。再说了,她还要上班,不可能把精力浪费到这些琐事上。 “就是不知道,钟伯母会帮我找个什么样的人来?”楚情说,又说,“邱先生,您看我什么都不懂,千万不要招个像我一样的土包子来吧?” 邱先生笑道:“你放心——这样的人,多是从管家学校,或者家政学校里选拔出来的,是专为这样的家庭培养的助理……不可能随便招个人进来。” 不久,楚情的贴身女佣找到了。是于美人从前的贴身女仆,**的亲戚,名叫阿梅。她年方二十,人长得清秀可人,从某所家政学校毕业。 **跟了于美人二十多年。如果不是因为于美人回了家,而**的丈夫还在“永远的大西洲”上工作,夫妻不能分离……**还会继续在于美人身边服务。 **本是想举荐自己这位远房侄女,在于大小姐身边服务的。但是于美人一回到“留余园”,钟恺雄就帮她另聘了一名女仆,也就是于美人现在正用着的阿秋。 于是,等到于美人要给楚情寻找女佣的时候,她想到了阿梅。 于美人考察了一下阿梅,阿梅的专业知识不错,做起事来也是井井有条。最难得的,她是**的亲戚,知道底细。于是,她替楚情做主,聘下了阿梅。 于美人怕阿梅一下不能适合新工作,而楚情马上要结婚了,事务又繁琐;于是她又特意把**从船上叫了过来,让**指点着阿梅,忙过楚情结婚这一段时间再说。 只是楚情一向是给别人打工的,自己哪会当老板?于美人给她聘谁,她就用谁。她对于美人的安排没意见,对**和阿梅的工作也不挑剔。她平时忙着上班。偶尔去趟“留余园”,又忙着在未来的公婆面前尽孝,也无暇考察那二人的工作如何。 楚情一直惦记着自己那个促销的点子——借美容院、名媛俱乐部这些地方,打开身体护理产品的销路。 她想在工作之余,挤出一点儿时间来,去这些地方做些调查。 这天是星期天,她来到一家名叫“名凰”的女子会馆。 她之所以来这一家,是因为她原先在“帕丽斯”一起学插花、学茶艺的“同学们”,现在多在这家女子会馆里。 其实楚情很好奇,这里究竟有什么新鲜东西,吸引了那些名媛阔太们?以至于“帕丽斯”在对手强大的竞争下,不得不改变商业策略,把客户目标由名媛阔太,改成了广大女性上班族。 楚情走进“名凰会馆”,前台小姐看她是张生面孔,忙走过来,殷勤问她有什么需要。 楚情自我介绍,说自己是“碧晶坊”化妆品公司市场部的,愿意免费给会馆的会员们做美容讲座。 前台小姐一听楚情是推销自家产品的,不是来申请会员的顾客,态度马上就没那么客气了。她说:“对不起,我们自己代理着美国的一个护肤产品品牌,不需要其他公司的产品。” “哦?”楚情一楞,她这才注意到,前台有个美容护肤的广告,还有宣传手册。 楚情拿起一份手册,问前台小姐:“我可以取一份看看吗?” 前台小姐说:“可以,您拿一份吧。不过——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请您马上离开。因为我们会馆的会员注重个人隐私,不希望被陌生人打扰到。” “好的,我会马上离开。”楚情微笑着回答。她并不在意前台小姐撵她走人。因为她明白,做推销员的,被人假以颜色是常事,没什么了不起的。 楚情把宣传手册放入她的大提包,转身刚要走——忽听背后有人喊了一声:“楚小姐?” 楚情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从楼下上来一个女人,三十来岁的年纪,个子不高,玲珑秀气,白净面皮,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楚情觉得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来人笑着走下楼梯,又说:“是楚小姐吧?我是马逸的太太,孙秀荷——上次在我的会馆,我们吃过一顿饭。” 直到孙秀荷把话说得这样清楚,楚情才记起来人家是谁。她不由心生惭愧,忙笑着走上前打招呼,说:“原来是嫂子——这里光线有些暗,我竟然没看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楚情一边说,一边心想——看来聘用私人助理是相当有必要的,起码能帮她记一下人啊。否则,钟、于两家那么多亲友,自己全认不过来,该是多么尴尬! 孙秀荷笑着对楚情说:“听说你就要结婚了,不忙着准备嫁妆,到这里来做什么了?” 楚情怕丢了钟家的脸面,不敢直言。她说:“我原来所在的那个名媛俱乐部的成员,大多转到这里来了。所以我也过来看一看,这里有什么新鲜有趣的课程……” 第211章 身份不同 收费章节(12点) 第211章 身份不同 楚情以为“名凰”女子会馆,跟“帕丽斯”名媛俱乐部一样,有许多提升气质的课程。 孙秀荷笑道:“这里哪有什么课程。不过是一帮阔太们打打麻将,做做美容和健身。偶尔大家兴致来了,就组团去巴黎或者东京血拼。” 楚情觉得不可理喻——既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阔太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消磨时光? 孙秀荷又说:“楚小姐,如果你想加入这个会馆,我可以帮你做介绍人。” “入会要介绍人?”楚情惊诧地问。 孙秀荷说:“当然了。只要是来加入的,都不是外人。而且要有一定的身家做资本,才能取得会员资格。” 楚情尴尬,她的银行卡里没几个钱,肯定是不够资格的。于是她说:“我再考虑一下,也许没有时间在会馆里玩儿呢。” 孙秀荷笑道:“等你成了钟太太,怎么会没时间玩儿呢?” 楚情笑笑,就算做了钟太太,她还想上个普通人的班,不会像那些阔太,那么有闲情逸致。 楚情正想告辞,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个子高高的女人。她穿一件红色连衫裙,肩上披着裘皮大衣。一头精心修剪过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她脸上是精致的妆容,一双眼魅惑动人,手里拿着一只名牌限量版手包,十个指甲也涂着鲜红的蔻丹。 她身后跟着数名男女,他们都穿着整齐划一的职业装。有的手里提着公文包,有的拿着笔记本电脑,分明都是那女人的随从。 “罗倩?!”楚情心中暗暗一惊。 楚情记人的本事再不好,也不可能不认识罗倩。 她只要看到罗倩那头“埃及艳后”式的长发,就立马认出了她。 还别说,罗倩的发质一定特别好,所以才敢剪这样的发式。而这样的发式,又特别契合她美艳、干练的形象。 楚情知道罗倩从加拿大回来了,但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于是一时楞住了。 大厅前台的工作人员,一看到罗倩进来了,全部放下手中的工作,从前台后面跑出来,整齐地立成一排,冲罗倩鞠躬说道:“罗总好!” 楚情眉毛一挑,原来这家“名凰”会馆,是罗倩开的? 只见罗倩略微点点头,却没看她的职员们一眼,随后她就像一阵风似的,经过了前台。 罗倩一进门就看到楼梯旁边站着两个人。她没有认出楚情,直接走向了孙秀荷。她笑着对孙秀荷说:“马太太,怎么不多玩会儿?” 孙秀荷笑道:“我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呢,明儿再过来。” 罗倩这时才看向孙秀荷旁边的楚情——笑着问:“这是新来的姐妹?” 突然,罗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认出楚情是谁来了!虽然楚情的相貌气质,比之前有些变化,但是正如楚情不可能忘了她,她同样不可能忘了楚情! 也许,这才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就算她们忘了曾经爱过的爱人,却还会记得当初跟自己挣抢爱人的那个情敌! 楚情突然想说——有一种恨,真是不死不休! 不过,当着孙秀荷的面,楚情还是克制了自己。她对罗倩似笑非笑地说:“罗小姐,您好。” 罗倩的面色变了几变。她也是因为当着孙秀荷的面,颇有顾忌,不敢发作。于是她淡淡地回道:“您好。” 孙秀荷好奇地看看二人,问:“莫非二位认识?” 罗倩张嘴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楚情却很镇定,她说:“罗小姐是S市有名的女能人,哪个不认识?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不知道‘名凰’是罗小姐开的罢了。” 罗倩尴尬得笑了笑,没说话。 孙秀荷则笑着连声说“是”,并称赞罗倩确实能干。 楚情遇到了罗倩,再没有呆下去的心思,更不可能加入什么“名凰”会馆。她礼貌地跟那二人告辞,匆匆出了会馆…… 孙秀荷看着楚情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对罗倩说:“罗小姐,如果你能把她拉入会馆,对会馆的发展可是大有助益。” 罗倩一向瞧不起楚情,她才不相信楚情对会馆的发展有什么作用。她哂笑道:“她有什么特长吗?” 孙秀荷说:“她虽没有特长,可是有地位啊——她的地位不同凡响。” “什么?”罗倩不可思议地看向孙秀荷。她以为孙秀荷在开玩笑,但是孙秀荷的样子分明不是玩笑。罗倩追问,“她有什么地位?” 孙秀荷神秘一笑,说:“我告诉你,但是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因为她的身份没有暴光,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什么身份,难道她是中情局的?”罗倩觉得好笑。 孙秀荷说:“别开玩笑,这不是开玩笑——本来我也不该乱讲,但是看在咱们一向互通有无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她伏在罗倩耳边低语,“她已经和‘奇迹公司’的总裁钟斐订了婚,马上就要结婚了。” “她?这怎么可能!”罗倩叫道。 罗倩下意识地向四周看看,幸好,她的手下都很知趣——看到她在跟朋友说话,都躲得远远的。 罗倩当然知道“奇迹公司”。因为“奇迹”购买了“秋景地产”的子公司“裕隆商场”。而且就在前几天,常胜还跟她打听过钟斐……罗倩此时才明白,常胜为什么要打听钟斐。 罗倩虽没见过钟斐,却知道钟斐的一些八卦绯闻。她对孙秀荷说:“那人不是个花花公子吗?而且我听人说过,他跟‘时尚达人’乔雪是一对。” 孙秀荷笑道:“那是多少年前的老皇历了,‘活土匪’早把人家给甩了!”随后她又压低声音,接着对罗倩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钟斐其实是大富翁钟恺雄的独生子!” “钟恺雄的儿子?!”罗倩又被震惊了。 如果她仅仅听说楚情要嫁钟斐,那么她心里的波澜不会太大。因为她对钟斐没什么了解,只知道他比较有钱,而且比较花心,未必是什么良人。 可是当她听说楚情要嫁钟恺雄的儿子,她HOLD不住了。 她想跑出去看看此时天上是不是有九个太阳,她还想知道自己的耳朵或者大脑没出什么问题吧? 孙秀荷看她面色骤变,站立不稳,忙伸手扶住了她。问:“罗小姐,你没事吧?” 罗倩定了定心神,站稳脚根,说:“没事……只是你这个消息,太出人意料……” 罗倩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像出楚情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那是她只敢羡慕,不敢梦想的际遇! 可这怎么可能?楚情刚跟常胜离了婚,转身就嫁入了豪门——简直比灰姑娘变公主的童话还不靠谱! 罗倩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楚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嫁入豪门?” 孙秀荷很敏感,她好奇地问:“你果然认识她?你们是同学还是朋友?” “不算认识……”罗倩尴尬地掩饰道,“就是数面之缘。” “噢——”孙秀荷替罗倩惋惜。她说:“不管怎么样,能跟她搭上关系可是不错。刚才她来这里,有意加入会馆;我跟她还算有些关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们牵线。” “不必了。”罗倩断然拒绝。她刚刚从楚情闪烁不定的目光后面,读到了萧瑟的冷意。 楚情跟她,永远不可能握手言和。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就算原谅了男人,还是不会原谅女人。 孙秀荷觉得罗倩的拒绝太草率,像楚情这样的优质会员,就算不要钱,也要拼命拉拢啊。在全国,像钟恺雄和于佑人这样有名的富豪,能有几位?偏偏他两家还有姻亲关系。而楚情,嫁的正钟恺雄唯一的儿子。 孙秀荷有意点拔罗倩:“这位楚小姐现在还没有结婚,还是比较‘亲民’的。如果你想结交,就要抓紧机会。若是再等几天,等她嫁入豪门,那就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孙秀荷说罢,笑了起来。 她本是开玩笑,哪知却正中罗倩的心事——楚情原本是常胜的妻子,罗倩是常胜的情人,三人的“三角恋”复杂纠结。如今,楚情跟常胜离婚了,转眼嫁入了豪门。从此之后,什么常胜,什么罗倩,对楚情来讲,都是浮云——不,都是脚下的浮尘了! 其实楚情正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常胜和罗倩之流,从今往后都是浮尘,再与她的生活无关。 可理智是这样想,情感上的感受却不是这样。 楚情只要遇到常胜,就会忍不住心情激荡、鼻酸落泪;只要遇到罗倩,她就会恨意丛生、愤闷满胸。 当年,她因为误以为自己怀孕了,不敢跟罗倩争执,一味地忍让退缩。所以她都没有用正室的身份,好好地教训一顿“小三”。 “刚才真应该狠狠地挠那个女人!”楚情想。 可是她也明白,如果刚才真动起手来,“名凰”是罗倩的地盘,人多势众,她肯定会吃亏。而且,她现在是钟斐的未婚妻,如果传出去她跟人动手打架,可就给钟家丢了大人了。 第212章 “浮尘” 收费章节(12点) 第212章 “浮尘”(加更) 楚情走进自家的小区,在路边停住了脚步。 她深深地吸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希望自己在走入家门之前,可以恢复平静的心情。 忽然,听到有人在旁边叫她:“大情——” 楚情扭头一看,是徐琬。徐琬开着车,车上载着甜甜。 “徐姐,你们渡蜜月回来啦?”楚情跟徐琬热情地打招呼。她现在跟杨树铭一家是邻居,关系走得很近,在公司之外的地方,她会管徐琬叫“徐姐”或者“大嫂”。 徐琬招呼楚情上车,甜甜乖巧地跟楚情打招呼,称呼楚情为“楚老师”。 徐琬说:“谢谢你和钟总送的船票,我们玩儿得很开心……”她又说,“我和树铭给你们带礼物回来了。这会有没有空?去我们家拿一下。” “好啊。”楚情答应。 来到杨家,杨母也在家。 楚情跟杨母打过招呼,随后跟着徐琬来到楼上。 徐琬把礼物拿给楚情,原来是两件华贵的睡衣,楚情和钟斐各一套。楚情谢过徐琬,收下了礼物。 两人又在小客厅里喝茶闲聊。 徐琬说:“刚才在外面见到你,脸色很不好,是不舒服吗?” 楚情摇头。她犹豫了一下,放下茶杯,说:“怎么说好呢?我本不该再提起那些事,可是不找个人说说,我心里还真是觉得憋屈……” 于是楚情把她刚才遇到罗倩的事,跟徐琬说了一遍。 徐琬和杨树铭夫妇,对于楚情从前的事,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于是徐琬对楚情说:“你刚才没跟那个‘小三’计较,是对的——你和前夫已经离了婚,现在再教训她,已经没有立场了。更何况,他们那群衰人,已经是过去式了,没必要因为他们,影响了你现在的生活。” 楚情说:“我理智上明白,可情感上接受不了。” 徐琬劝她道:“时间长了就好了。”又说,“‘报复’这种事,如果刻意为之,反而落了下乘——那等于加深了他们对你的伤害。” 楚情摇头说:“我没有想过‘报复’;我一直想的只是,怎么远离他们的伤害……”她苦笑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太窝囊了?” 徐琬说:“一点儿都不窝囊,事实上你的选择挺正确。老人们常说,日子是自己的,跟别人斗气没有用……你把日子过好了,幸福地生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楚情叹了口气,说,“这是因为我凑巧遇到了钟斐,他是豪门子弟,所以你们都觉得我很幸福;如果我没遇到他,我还能在那些人面前表演幸福吗?” “怎么能叫‘表演’呢?你是真的很幸福啊!”徐琬说,又说,“大情,我相信——如果你没遇到钟总,你也会遇到其他好男人。因为你是一个好女人,自然会吸引到好男人。而且,你已经遇到了钟总,这是不可更改的现实——你还是‘正视’现实,好好地幸福下去吧!” 徐琬果然是做行政工作出身,善于做思想工作。一番话,说得楚情心结顿解。 楚情笑着说:“是啊,我胡思乱想这些做什么呢?” 徐琬又说:“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听了之后,肯定能让你心情好起来——你们组拍摄的那条‘身体滋养乳’的广告,在全国广告片评比中,得了金奖呢。” “真的?!”楚情惊喜叫道。 徐琬点头,说:“是真的。而且,它还即将被送到国际上参赛呢。” “呵呵,太好了!”楚情兴奋的为自己鼓掌。刚才遇到罗倩的不爽,现在彻底忘得一干二净。 楚情高高兴兴地回到家,看到钟斐正在厨房里忙碌。 钟斐今天没上班,早晨楚情出门后,他在网上处理了一些公司的文件,随后出去买了菜,准备两个人的中饭。 钟斐从前是很懒的。可是自从跟楚情同居后,在楚情的带动下,他变得喜欢做些家务。 他做这些琐事时,很有成就感,似乎他在为他们小家庭的建设添砖加瓦,为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也添加了几分厚重的底蕴。 其实,两个人的组合,不正是因为两人要为同一件事努力,才变得越来越稳定吗。 楚情换衣服,洗过手,也进了厨房。 “做什么吃?”楚情问钟斐,又笑道,“男人穿花围裙真性感!” “别光说好听的——”钟斐手里一边忙着,一边说楚情,“你去盛饭;我再勾个芡汁,随后我这道‘钟氏红烧鱼’就大功告成了——你就情好吧,我这鱼比‘如意居’的大厨做得还好吃呢!” “你就吹吧!” 楚情笑着,去布置餐桌。 不一会儿,“钟氏红烧鱼”上桌。楚情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一尝——不由连连点头,说:“还像那么回事!” 钟斐得意笑道:“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做什么不是最优秀的?” 楚情偷笑,钟土匪那骄傲自负的脾气又犯了。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就是样样优秀,处处高人一头呢! “好吃你就多吃点儿——”钟斐嘴里像唱儿歌的一样数着,给楚情夹了一大块鱼肉,又说,“吃鱼不长胖,多吃!” 楚情心里一暖,她也钟斐夹了一大块鱼肉,说:“当家的,你劳苦功高,多吃点。” “当家的?”钟斐笑道,“我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称谓,不是土匪了?” “就算你是土匪,我也是嫁鸡随鸡,嫁匪随匪——你是咱家里的当家人!”楚情调侃道。 “瞧瞧这小嘴哟,真是爱死个人呢!”钟斐用筷子指点着楚情,又说,“都说秀色可餐,原来好听的也能当饭吃!” 吃过饭,两人一起上床,温存了一回,随后美美地睡午觉。 楚情睡着得晚,睡着她在想—— 钟斐虽然早年花名在外,但是自二人同居起,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居家好男人。他的温柔体贴,胜过常胜百倍。 甚至因为家里只有她和钟斐,她和钟斐欢爱起来无所顾忌,让她觉得钟斐的床技也远远高过常胜。 于是她觉得自己上午的样子很可笑,怎么会因为偶然遇到了罗倩而愤闷满怀?还是徐琬说得对,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罗倩和常胜一家人,自此之后都是“浮尘”了。 楚情觉得,自己人生的这趟单程列车,已经远远地甩开了常胜和罗倩,欢快地跑远了。 …… 杨秋月因刘伶退婚的事,一生气一着急,血压一下就高起来了。 她在医院输了七天液,出院后回家一看,家里又脏又乱,连块干净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她急得,差点儿把刚稳定住的血压又勾回来。 常胜也皱眉,他喝斥妹妹:“你就不会把家里收拾收拾?” 常莉还委屈呢,她说:“你整天上班,都是我在医院陪着咱妈输液,我连班都不上了,你还说我?” 常莉既然已经知道楚情和“奇迹”的关系,她怕被楚情暗中整治到,当然不敢在“裕隆商场”上班了。又正好赶上杨秋月病了,她索性辞了职。 常胜被常莉说得没话说,他连忙扶杨秋月回卧室休息。好在杨秋月的卧室里还算整齐。 杨秋月躺在床上,一个劲叹息,说:“常胜,你说说,你究竟图啥?如果楚情这会儿还在咱家,家里能乱成这样吗?” 提起楚情,常胜不悦。他说:“你提她干什么呢?”又气愤地说,“是她攀上高枝了,不要我了,好不好?” 杨秋月也知道,楚情成了常胜的心病,何苦戳儿子的心窝子?她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反正也瞧不上她,不提她了。那刘伶呢,你有没有跟她再谈谈?” “谈什么啊,婚都退了。”常胜说。 “人家主动跟你退婚,你连个辩解都不做,不显得你更短理了?”杨秋月说。又吩咐儿子说,“你再去找刘伶谈谈——你不是说,那只是一场误会吗?那就去解释清楚。如果能解释清,当然好了;如果解释不清,她执意要退婚,咱也不短理了。” 常胜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于是他给刘伶发了个短信,跟她约时间,再见一次面。 刘伶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她跟常胜约在她们律所旁边的一家咖啡馆,反正她也经常跟委托约这里谈案子,不会引起别人太多注意。 两人见面后,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各点了一杯咖啡。 刘伶是个爽快脾气,她说:“常胜,我跟你退婚,不是一时之气。我确实发现,我们相互之间并不太了解。实话告诉你,我是把婚姻看得很神圣的,我认为配偶的性权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果要结婚,伴侣之间,彼此必须保持绝对的忠诚。” 常胜说:“刘伶,我今天约你来,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个事情。我并没有对你不忠——罗倩因为要开链锁店,在我们银行办了一笔短期贷款,她是我的客户。那天我们只是在一起吃了顿饭;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据我的了解,你跟她的关系,并不简单——你们是初恋情人;你和你前妻离婚,并不像媒人所说的感情不合,而是因为你有了外遇,而你外遇的对象正是罗倩……” 第213章 谈判 收费章节(12点) 第213章 谈判 常胜听罗倩提起他离婚的事,不由苦笑。 他对罗倩说:“你问我,当初为什么离婚?我告诉你吧,那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也根本不是我有外遇那么简单!” 刘伶蹙眉,想听他是否还有进一步的解释。 常胜犹豫了一下,说,“刘伶,你知道你羡慕的那个嫁入豪门的女子,她是谁吗?” “我羡慕过谁?”刘伶莫明其妙,她早就不记得跟常胜说那些八卦的事了。本来嘛,讨论豪门喜事,就跟谈明星绯闻一样——说过就忘了,谁老记着那些事啊! 常胜说:“人们现在议论的,那个嫁入钟家的女人——她不是别人,她正是我的前妻。” “什么?!”刘伶不可思议地叫道。她说,“你说什么,我耳朵没出问题吧?著名的‘活土匪’,他要娶的人是你的前妻?” 常胜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说:“我也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啊……” “这根本不可能嘛!”刘伶说,“如果钟斐是钟恺雄的儿子,那他家的门槛可高了!所以连乔雪都是空欢喜一场,因为钟恺雄未必看得上她啊!” 说到这儿,刘伶又觉得不对:“你前妻她是二婚女人啊,钟家怎么可能要一个二婚女人做少奶奶?” 常胜哂笑,说:“说不定他们家,口味独特呢!” 刘伶并不认同,高门大户选妻,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想照顾自己的口味,他们完全可以再养几个侧室和外室……所以刘伶认为,这其中定有什么奥妙。 她忍不住八卦,问常胜:“你前妻,是不是门第特别高,或者长得特别漂亮?” 常胜摇了摇头。他说:“她爸是小镇上一名高中数学老师;她妈是地道的农村妇女,大字都不识几个……至于她的长相嘛——” 常胜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刘伶看:“我想起来了,我的手机上有她一张照片,你自己看吧——” 刘伶接过手机一看,是常胜和前妻楚情的合影——他和她,两个大大的人头,挤满整个手机屏幕。 刘伶仔细端详,照片上的楚情并不是绝代美女,但是模样亲切喜人。她有一张圆润可爱的脸庞,一双常带笑意的大眼睛,圆鼻头,红润的小嘴巴,肉肉的小下巴。 “哇,长得真喜人啊!”刘伶赞道。她把手机还给常胜,说,“我明白了——钟家看上你前妻,并不因为她有漂亮,是因为她面相好!” “面相好?”常胜不解。 刘伶说:“有钱的人,什么样的美女得不到?但是面相好的,旺家、旺夫、旺子孙,还旺自己的女人,却是千载难逢。” “我就说嘛——他们家人,口味独特。”常胜哂笑,把手机重新揣起来。 刘伶忽然说:“常胜,你真不该跟她离婚,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常胜不屑地说,“就因为她有一张好面相?” “不是——”刘伶拿着咖啡匙,点了点常胜放手机的口袋,说,“你虽然跟她离婚了,却没有删掉跟她的合影——在潜意识里,你还想着她。” 常胜一滞,他摸了摸放手机的口袋,说:“你想太多了——我并不是不想删,而是我忘了删。我从来不喜欢用手机拍照,这张照片是楚情拍的——当时我们去买手机,她在柜台前测试相机的照相功能,于是拍了这张照片……” 说着,常胜索性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刘伶的面删掉了照片。 他又说:“我们扯远了——我本不想提她改嫁的事,说不定人家嫁入豪门以后,也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过去——我是想告诉你,我当时和她是必定要离婚的,因为那个姓钟的看上了她!” 刘伶一楞,问:“你的意思是,钟斐在欺男霸女?” 话一出口,刘伶又摇头,说:“这不可能——他外号虽然叫‘活土匪’,那是指他行事古怪,出人意料,谈判桌上有股子狠厉劲儿;他虽然有花花公子的名头,可是跟他好过的女人,都是你情我愿,最后也都能好合好散——从没听说他做过欺男霸女的事。” 常胜不了解钟斐,当然举不出反驳的例子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已经跟楚情离婚了,也就没关系了。”常胜说,他又提醒刘伶,“刘伶,我这是在跟你解释,你和我之间的误会。” “哦,好吧。”刘伶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听到的消息太劲爆了,竟然让她一时跑了题,忘了自己来跟常胜是谈什么的。 刘伶说:“我觉得吧,平心而论——罗倩也是个不错的女子,既然你们曾经好过,她还为你怀过孩子,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 “我不可能跟她结婚——因为我妈不喜欢她,我妈坚决不许她进我们家门。” 刘伶不屑地摆摆手,说:“你不能光听你妈|的啊,是你要跟你老婆过一辈子的!”她又说,“我这样问你吧——你究竟喜欢谁呢?罗倩、楚情,还是我?” 常胜反思了一下,他似乎也说不清究竟喜欢谁,因为这三个女人各有所长。 他说:“婚姻,总是需要一点儿理性……我爸去得早,我妈供我和我妹妹上大学不容易,将来她还指望着我养老送终……” “看来——你喜欢的人是罗倩;但是你妈喜欢的是楚情。” “怎么可能!”常胜叫道,“我妈从来都不喜欢楚情,她嫌弃楚情家境不好,人又够不精神伶俐,对我的事业没有帮助……” 常胜说到一半又打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把实话都说了出来,显得他们一家人太势利眼。 刘伶却似乎没有听出来,她说:“那就是说——你喜欢罗倩和楚情;但是你妈喜欢我。” 常胜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最应该说的话,是“我喜欢你”。 常胜心里暗骂自己傻蛋,于是他深情款款地说:“刘伶,我现在只有你——罗倩和楚情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常胜的语调深情感人,但是刘伶却没有被感动。 她笑了一下,说:“楚情肯定是过去式了——除非傻子才会放弃嫁入豪门的机会,又除非她被豪门一脚踢出来,但是那种可能也不大,即使有,她想再找你肯定来不及了……”说到这儿,她慢慢收敛笑容,说,“但是罗倩,就未必是过去式,也许她一直都是进行时。” 常胜无奈地叹气,说:“我说过了,我只是当她是我的客户……”说到这儿,常胜说,“这样吧,明天上班,我把她这笔业务转给我手下的人做,我再不跟她有任何往来!” 刘伶没想到,常胜竟然会降尊纡贵,跟她做这种保证。 这让她忽然没了主意。因为她知道,常胜不是花花公子,他不是那种敷衍女人的男人。如果他说到,应该就能做到。 如果他能做到,那他似乎仍然是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刘伶叹口气,她从未如此纠结过。 常胜以为她对这样的保证还不满。他苦着脸,说:“刘伶,你总不能让我限令她清贷,那样我们行长也不愿意啊!” 刘伶“扑哧”一下,笑了。说:“我不那意思,如果你和她是正常来往,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和我从前的男朋友们,也仍然是朋友,并没有反目成仇……” 听刘伶提到她从前的男朋友们,常胜心中苦涩,刘伶果然是个“复杂的女人”。不过还好,她刚刚说过,她是把婚姻看得很神圣的——虽然结婚之前她玩儿得疯了些;可是结婚之后,她还会是位贤淑端庄的好太太的。 只听刘伶继续说道:“我怕的是,你跟罗倩或者楚情,总是藕断丝连。如果那样的话,可就太伤人了。” 常胜轻声说:“不会有那种事的。” 若是别的女人,常胜说到这个地步,肯定已经被感动,答应跟他保持婚约。但刘伶不是别的女人,她是理性多于感性的大律师。 就在常胜以为胜券在握,他已经成功说服了她的时候;刘伶忽然问:“常胜,在你上段婚姻里,你外遇罗倩,并让罗倩怀孕——这是真的吧?” 刘伶的问话,就像在法庭,忽然指出被告供词中的漏洞。 常胜一下被堵住了嘴——他犯错在先,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因为他当时,确实想借助罗倩的力量,帮他找寻人脉关系发展业务,进一步登上科长的宝座。 常胜辩无可辩,他犹豫了一下,回答:“是真的……”但是随后他又马上辩解,“不过那其中也是有误会的……如果楚情没有外遇姓钟的,我跟她可以澄清误会,可以重归于好的!” 刘伶笑了笑,说:“感情的事,不是说有就能有、说放就能放的,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对感情收放自如……”她说,“我认为,你前妻离开你,不应该是被别的男人勾引那么简单。” “‘那么简单’?”常胜哂笑,说,“那你认为怎么样才不简单?” 常胜有种感觉,他被刘伶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只有举手投降。 第21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收费章节(12点) 第21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常胜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刘伶歉意地一笑。她解释说:“其实我也说不好。我不知道你前妻是个什么脾气的人,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很容易就见异思迁的女子。但是如果换成我,发现你跟别的女人有暧昧,我是不会包容下去的——我会起诉离婚,做为无过错方,我将争取更多的补偿金;随后,把你彻底忘掉。” 刘伶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常胜都有些绝望了——他已经这样求刘伶了,刘伶竟然还是端着架子,不肯答应继续他们的婚约。 常胜无奈地说:“好吧,我现在认罪——当初我跟楚情离婚,我是有过错的一方……但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已经保证,在下一段婚姻里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刘大律师,这样还不OK吗?” 刘伶笑了,她承认,她把常胜逼到一定程度了。 她说:“我说过,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当然是有感情的,我也不想轻易就放弃。但是你也要承认,当我发现,你和破坏你第一段婚姻的凶手,仍然保持友好往来……我的感情已经受了伤害!” 常胜很想为罗倩辩解几句,说她不是凶手……但是眼前之人是刘伶,他可不想跟一个律师比口才。 他只能低声敛气地说:“她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不要再提她们了。我们只说我们,好不好?” “好吧。”刘伶终于点了头。不过她说,“我们可以做为朋友继续交往下去,但是结婚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再说吧。” “我被你判了死缓,是吗?”常胜苦笑。他认为刘伶只是在敷衍他,最终她还是要跟他分手。 刘伶笑道:“你别瞎比喻。”又说,“其实吧,大多数死缓都会改判无期。如果在狱服刑期间有立功表现,还有机会争取缓刑,最后还是可以释放出来的。” 常胜又苦笑,说:“那我要争取有立功表现了?” 刘伶又笑,说:“那就当你现在被假释了,被限制部分人身自由,留待观察。” “嗨,好吧。”常胜叹了口气,答应了。 虽然谈判结局不够理想,不过他回家面对他**,总算是有个交待了。 常胜对刘伶没多大把握。他认为,刘伶敷衍他一段时间之后,还是会跟他分手。现在留个缓冲期,只是让双方都有面子。 不过他可不敢敷衍刘伶,在留待观察期间,他不可想再有把柄被刘伶抓住。 于是他上班之后,果然把罗倩贷款的档案全部转交给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将来罗倩办理还贷等事,他全会让手下去处理,他不会再跟罗倩有任何接触。 这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常胜遇到了刘伶,被刘伶降得服服贴贴的,比在他**面前还听话、还孝顺。 杨秋月知道这个情况,却也没有办法。因为是她让儿子去求刘伶回头的,是她让儿子还没结婚,就先在媳妇面前矮了一头。 杨秋月现在也不敢奢求什么了。她现在只能盼着,刘伶早点儿进门,早点儿给她把孙子生出来,也算她对常家的列祖列宗有个交待了。 杨秋月不知道的是,她的孙子还没影儿,她的外孙子却提前准备报到了。 常莉忽然发现,她可能是怀孕了。 前些日子,家里先是常胜病了,后来又是杨秋月病了。常莉忙着照顾那二人,没注意自己身体情况。后来有了空闲,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正常——她的月经迟了,而且胃口不好,有恶心呕吐的症状。 她慌了,第一反应是去找郭玉龙。 可是自那天她醉酒,被郭玉龙送回家;郭玉龙就再没跟她联系过。她曾打过他的手机,开始打通过一次,郭玉龙说要出差没空理她,之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后来因为家里有病人,常莉一时顾不上郭玉龙;现在她感觉自己可能是怀孕了,就再也坐不住了,她一定要找到郭玉龙。 既然打不通电话,她索性跑去钟氏集团总部去找。 钟氏集团是有名的大企业集团,它的总部就在市中心商业区的某幢大楼上。常莉很容易就找到了这里。 她穿过大楼前的小广场,走上十几级台阶,来到一楼接待大厅门外面。 还没进大厅,透过明晃晃的玻璃门,就看到里面有十几名工人正忙碌着——他们有的搬着梯子换天花板上的吊灯,有的人在往墙壁上挂彩绸,还有人从外面卡车上,搬了好多盆鲜花进入大厅。 随后,常莉一眼看到了郭玉龙。 只见他正指挥着那些工人做事。他对搬鲜花的工人说:“别分散着摆,那是要摆出一个双心造型的……” 常莉看到了郭玉龙,就要进去找他。可是她却被门外的保安拦住了。 保安很有礼貌地说:“小姐,我们公司的大厅正在装修,前台暂时挪到了侧门的门廊里——麻烦您向旁边绕一下。” 常莉指着大厅里的郭玉龙,说:“我要找的人就在那儿——”随后她隔着玻璃门大叫郭玉龙的名字。 郭玉龙听到了,抬头一看,发现是常莉。 他本想避开,但是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又怕把常莉跟他发起疯来,不好收场。 于是他吩咐了工人几句,随后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他带常莉来到旁边一个清静的角落里,问:“常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啊!”常莉充满怨念地说。又道,“你不会把我的电话设成拒接了吧?” 郭玉龙干咳了一声,他还真就是那么做的——他已经把常莉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 但是他不能承认。 他说:“我这些天太忙了——你也知道,我那位‘皇太子’表哥马上就大婚了,整个钟氏普天同庆。公司上下所有员工,包括清洁工阿姨在内,都领到了红包。这不,我正忙着布置公司的大厅呢。” 常莉听郭玉龙描述钟家办喜事的气派,连清洁工阿姨都能领到红包……既羡慕,又妒嫉到内伤。 因为她知道,这些气派、脸面,都是给楚情的,是给那个一向被她瞧不起、被她欺负得死死的女人的。 她直到现在也不愿相信,即将嫁入豪门、成为阔太的女人,竟然是楚情。 为什么楚情会有这样的好命呢? 为什么她常莉,本来也是银行行长家的千金,现在却要揣着私生子,找郭玉龙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骗子来理论? 常莉委屈地直想哭,她拉着郭玉龙的胳膊,说:“阿龙,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以后再说吧,没看到我在忙吗?”郭玉龙不耐烦地说,又说,“你别在这附近瞎晃悠了。你以为钟家的人,那么乐意让别人知道他们‘皇太子’娶了个二婚的女人啊?他们恨不得把楚情从前的婚史彻底抹去,恨不得让你们一家人从这地球上彻底消失!如果让他们发现你在这附近瞎晃,说不定以为你是来婚礼捣乱的,会让你来个‘人间蒸发’的!” 常莉有点儿被吓到了——她下意识地向周围看了看,看是不是真有陌生人盯上了她。 她当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回过头来,央求郭玉龙:“我不在这儿晃悠了,咱们另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行吗?” “谈什么?”郭玉龙脑筋转了一下,想到了常胜——那天常胜揍了他一拳,让他在家养了一个星期才敢出来见人。 于是他说:“其实我本来也正想去找你——那天你喝多了,我好心好意把你送回家,可你哥却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他打了我一顿——我告诉你,我去医院验过伤了,轻微伤,可以把你哥告上法庭的——不过我这人不爱记仇,看在朋友一场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们这一家人,我可是惹不起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常莉没想到,她来找郭玉龙告诉她怀孕的事;郭玉龙却告诉她,他要和她分手。 常莉又惊又怒,她恨恨地瞪着郭玉龙,一时说不出话来。 郭玉龙被常莉恶狠狠的目光吓到了。他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说:“算我怕你,成不?我惹不起你们一家人,我躲着你们,行不?” 说完,郭玉龙就要逃跑。 常莉紧追上来,叫道:“郭玉龙——我可能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郭玉龙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看周围,幸好附近没有人。 郭玉龙对常莉说:“常莉,你瞎嚷什么,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常莉叫道,她又哭着说,“你现在忙着攀楚情的高枝,拼了命地巴结她——你连我也不敢要了,竟然要跟我分手!” “别哭,别哭!”郭玉龙生怕常莉哭嚷起来,他又说,“既然事情这么严重,我带你去医院……什么事都好商量,行不?” 常莉要得就是郭玉龙这句话。 于是郭玉龙让常莉去街口等着,他去开自己的车,随后载她去医院…… 第215章 要不要低头 收费章节(12点) 第215章 要不要低头 常莉提醒郭玉龙,可别趁取车的机会逃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他敢跑,她以后天天都到这里来堵他。 “切——我这么正大光明的人,能做临阵脱逃那种事吗?”郭玉龙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早忘了上次在常莉家,他一看架势不好,连马芳芳都不管了,自己一个人就逃跑了。 不过这次,郭玉龙真没有临阵脱逃。不一会儿,他真开车过来了。 常莉上了车。 车子发动后,郭玉龙问常莉:“你说怎么办吧,咱们现在直接去医院,行不?” “不行!”常莉说。又说,“你想让我把孩子直接打掉啊,那不便宜你了?再说了,我听说做人工流产很疼的,我可害怕了……” 说着,常莉因为害怕,轻轻哭了起来。 “嗨,有什么可怕的!”郭玉龙不屑地说,“这世界上,做流产的女人多了去了——咱们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就算结了婚的,那些计划化怀孕的,不也得做流产?也许是要受一点儿罪,但就跟拔颗坏牙一样,不会有大问题的。” “可那是孩子,是咱俩的血脉……怎么能跟一颗坏牙一样呢?” “如果它出生后,给大家带来的是无尽的麻烦,那它比一颗坏牙还让人牙疼呢!”郭玉龙说。又说,“你是一位时尚女性,拿得起放得下,应该理性地看待这个问题……对了,你跟我说过,你哥原来的那个情人,当初不是有了你哥的孩子吗?但是后来人家怎么样了,把孩子打掉就走了——那是多么豪迈的一位女性啊,老爷们儿也自叹不如。” “罗倩姐说,她打掉孩子,是因为那个孩子是她和我哥喝醉之后怀上的,怕孩子有问题。她当初想的是,等她嫁给我哥后,还有的是机会再生。可惜,我哥一直犹豫,我妈又一直反对,她爸那边又得了重病,她只好回加拿大了。她这一走,我哥又认识了刘伶……”说到这儿,常莉为罗倩伤感,“原来男人都一样,负心薄幸;受伤害的,总是女人。” “打住——”郭玉龙忙拦住了常莉的感慨,他说,“我对你哥,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他当初已经跟楚情结婚了,还在外面找情人,还让情人怀了孕——分明就是个不负责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乱搞,楚情能跟他离婚?如果楚情没跟他离婚,她能跟我表哥好上?如果楚情不跟我表哥好上,说不定我表舅妈就会取消我表哥的继承权,我表舅就会把钟氏的万贯家财传给我!” “你就做梦吧——你那‘倒霉’的表哥就算不娶楚情,也会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保住他的继承权的——不管怎么样,钟家的财产,最后都没你的份儿!” 常莉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这个郭玉龙,就好在一张嘴上,就会胡吹。 郭玉龙虽然被常莉看穿了,可他还是有话说。他说:“如果不是楚情,说不定我妹妹就有机会嫁给我表哥了——那我也是‘国舅’,我也不亏啊!”最后他总结道,“所以说,还是你哥——挡了我的前程!” 这回常莉没话说了。 比口才,谁能比得过郭玉龙? 也许只有刘伶行——因为她这样的大律师,最善于对付诡辩了。 郭玉龙又说:“反正,我跟你哥不一样——我对你是负责任的,这不正带你去医院吗?” “我不去医院!”常莉急了。说着,她就要拉郭玉龙的方向盘。 郭玉龙吓了一跳,连忙稳住方向盘,靠路边停下。 他说:“你疯了?这在大街上呢,你想把我们俩都交待了啊?” 常莉哭了,说:“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做流产!” 郭玉龙看常莉哭,心软了。他叹了口气,摸摸常莉的头发,说:“常莉,你理智一些——你不把这个孩子做掉,难道你还想把它生下来?你想想,你自己怎么养活它?还有,咱们俩哪次约会不喝酒,你能保证它不跟你哥那个孩子一样,没有问题?” 常莉听郭玉龙的话,不仅没得到安慰,反而哭得更甚了。她抽抽答答地说:“你就不能说……打算跟我结婚?” 郭玉龙叹了口气,说:“你觉得咱俩可能吗?我如果那么跟你说,才真正是在骗你呢!” “为什么就不可能?”常莉不服气。她又说,“我哥已经帮我在银行找了份临时的工作,半年后经过考试就可以转正——等我成为市银行的职员,我也不算配不上你吧?” 郭玉龙一听,常莉找了份好工作,心思有几分活动。但是他又说:“恐怕,我妈不能接受你啊。” “为什么?” “我们家跟钟家可是亲戚——如果我有了老婆,我老婆肯定要经常跟我去我表舅家里应酬;如果我的太太是你,我怎么带你登‘留余园’的大门?你觉得,楚情做为‘留余园’的新女主人,会让你进门吗?” “你是说,我和你的事,是被楚情挡了路?”常莉问。 “这件事你怨不得人家楚情……”郭玉龙倒是为楚情说了句公道话。他又说,“就算楚情肯让你进门,可你是钟少奶奶的前小姑子,你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大家钟少奶奶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史……钟家人也不会高兴见到你的!” “那要是我假装从来不认识楚情呢?”常莉跟郭玉龙交涉,“我们私下跟楚情说好了,就当我们谁都不认识谁——反正我哥快跟刘伶结婚了,他跟楚情也没任何关系了,那才叫井水不犯河水呢。” “如果那样的话,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底细,也许能进得了‘留余园’的大门。不过,我妈一向巴结着我表舅一家,我们一家也总是沾我表舅的光——你如果嫁给我,以后恐怕要放下你大小姐的架子,好好地巴结楚情这位钟家少奶奶。你在在楚情面前,一定要把尾巴夹得紧紧的,把头低得低低的……常莉,你做得到吗?” 郭玉龙知道,让常莉对楚情低头,真比杀了她还难受。所以他才这样难为她。 常莉冷静下来想了一想,如果她嫁给郭玉龙,她必须面对这个现实,认头在楚情面前做小伏低。 常莉眼里含着泪,点点头,说:“阿龙,为了你,我能忍她。” 郭玉龙哂笑一声,说:“那可不是忍一时,是你一辈子都要发自内心的恭维着她、捧着她……就像我对我表哥,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当他的配角和丑角,捧着他、哄着他,用我的愚蠢来反衬他的英明伟大!其实,我跟他能差到哪儿去?我长得也很帅,我也去国外留过学;我跟他的差别就是,当初嫁到钟家的是他**,不是我妈……” 郭玉龙说起自己的不遇,也是感慨万千。 常莉对郭玉龙的感慨却不以为然。她还想过“如果嫁入豪门的不是楚情,而是她——那该多好啊!”可是这种幻想,有用吗? 常莉决定为自己的婚姻努力一把。她要去找楚情,跟楚情做一个私下约定——两人就当从不认识,请楚情不要挡她嫁给郭玉龙的道路。 常莉有把握,她能说服楚情。 她会直接告诉楚情,她跟郭玉龙有孩子了。随后不管是哭还是闹,一定让楚情答应,全力支持她跟郭玉龙的婚事。 常莉问郭玉龙,楚情现在住在哪儿,怎么才能找到她? 郭玉龙虽然他知道楚情住哪个小区,却不知具体是哪套公寓。而且他也不赞成让常莉找到楚情家里去,因为怕遇到钟斐。 “我表哥外号‘活土匪’,脾气十分邪门霸道。如果让他知道你是楚情前夫的妹妹,你可休想再接近楚情。你必须趁他不知道,先说服了楚情。只要楚情先答应了,就算我表哥后来知道了,他就算不高兴也没办法了。” 常莉听郭玉龙这意思,是一定要先瞒着钟斐,在楚情身上把功夫做好。 常莉不禁怀疑,郭玉龙出这么个主意,让自己去找楚情——恐怕不是为了他们俩的婚事,而是故意要给他那“倒霉”的表哥添点儿腻歪! 但是常莉现在顾不上别人。她为了肚里的孩子,迫切地想跟郭玉龙结婚。 再者说,如果有腻歪,那也是钟斐的事,或者是让钟斐腻歪了楚情——常莉才不在乎呢!她正不想让楚情这少奶奶之路,走得太顺当了呢! 于是这天,常莉来到“碧晶坊”公司大楼外,等候楚情下班。 不一会儿,下班时间到,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从办公大楼里鱼贯而出。 常莉站在大门外,拔着脖子,期待着楚情的出现。 终于,楚情出来了。只见她脚步匆匆,手上挎着一只大号手提包。 楚情仍然跟过去一样,喜欢用大号的手提包。因为她总是有许多东西要随身带着。就连她未来的婆婆于美人,都知道了她这个喜好。她今天随身带的这只包,正是于美人送她的,一只“巴宝莉”格纹托特包。 常莉是识货的人。她知道,像楚情手里拿的这样一款名牌托特包,价格怎么也在万元以上!可见,楚情果然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第216章 学聪明些吧 收费章节(12点) 第216章 学聪明些吧 常莉盯着楚情手上的“巴宝莉”帆布包,妒火直蹿。 可笑的是,楚情却不了解自己手上这只帆布包的价值——她一边匆匆走着,一边低头在包里找她的公交卡! ——可见,视金钱如粪土者,不一定是有钱人,也许是不识货的穷光蛋。 楚情忙着找自己的公交卡,没有看到前面的常莉。常莉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的妒火,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她向前一步,准备去拦楚情。 就在这时,忽然从旁边走过来一男一女,挡在了楚情面前。 楚情抬头一看,原来是杨树铭和徐琬。 杨树铭说:“大情——今天真巧,我们遇到一起了。你别去搭公交了,坐我们的车回去吧。” 徐琬上前拉住楚情的胳膊,说:“正好我们在路上说说话。”说着,她生把楚情拉走了。 常莉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她急得双脚直跳,却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她只好悻悻地离开了。不过她安慰自己,今天没堵到,明天再来——总要把楚情堵到了。 其实,杨、徐二人之所以要拉楚情去坐他们的车,正是因为他们刚才看到了常莉。 杨树铭和徐琬都曾遇到过常莉,而且都看到常莉对楚情的态度很不友善。尤其徐琬在金元商城那次,她看到常莉还想动手打楚情。 于是,他们在楚情没有走出大厅之前,抢先一步,“劫”走了她。 车子行驶在路上,杨树铭对楚情说:“大情,我听钟氏的一位熟人说,钟氏公司在给员工派发红包……我猜,你和钟总的婚期近了。” “嗯,是的。”楚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徐琬在旁边心直口快地说:“那你还整天挤公交?如果让媒体知道钟家少奶奶天天挤公交,还不成了头条新闻?” 楚情笑了笑,说:“阿斐说,虽然婚礼很隆重,但是不会对外公布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我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在公司里上班,就算乘公交,应该也不会有人认出我是谁来。” “可是总有人认识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啊!”杨树铭提醒楚情。 徐琬干脆直言相告,他们刚才在碧晶坊公司外面,看到了她的前小姑。 “常莉?” 楚情奇怪,常莉去那里做什么。 “不管她是去做什么,我觉得你这位前小姑,对你一直不太友好。”徐琬说。 楚情尴尬,其实她一直对常莉很友好,就是那一次口误,在常莉面前短了理。 徐琬又问楚情:“大情,你前夫一家人,知不知道你现在要嫁的是什么人家?” 楚情想了一下,说:“如果我小姑还在跟阿斐的表弟恋爱,那么他们一家人可能会知道。” 于是楚情迅速联想到——如果常莉真是来找她的,应该不是常胜或杨秋月有什么事,而是可能与郭玉龙有关。 楚情想到,钟斐最近挺讨厌郭氏兄妹的。所以楚情猜测,常莉找她恐怕没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楚情烦恼地叹息一声。 徐琬说:“大情,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提防你前夫一家——说不定他们看你嫁得好,心下气不过,要给你找些别扭。” 楚情说:“常胜也要再婚了,对方是一位胜我百倍的女子,他未必有什么气不过的;只是他妹妹常莉,如果真嫁给了阿斐的表弟,跟我又成了亲戚——这关系却是不好处。” “是个什么关系的表弟?”杨树铭插言问道。 “是阿斐表姑家的儿子。”楚情说,又说,“对了,他叫郭玉龙,在钟氏公司里,做总裁助理。” “哦,原来是他。”杨树铭多少听说过郭玉龙,他说,“曾有过一段时间,人们流传,说他是钟先生的私生子……” “啊?”楚情惊诧,说,“还有过这种谣言?” 于是楚情这才明白,当初马芳芳说“因为钟恺雄夫妇在“留余园”给郭玉龙兄妹开生日宴会,惹来各种流言……”是什么意思。 楚情摇头笑道:“这绝对不可能——因为我知道阿斐的父母,他们是非常恩爱的一对夫妻。” “所以说是流言嘛!”杨树铭说。他当然没把那些流言当真过。不过他又说,“虽然流言未必是真的;但是流言的出现,往往是有原因的。看来,钟总这位表弟,跟钟氏的关系比较微妙——大情,你还真要小心处理,尤其是关于他跟你‘前小姑’恋爱的事情。” 楚情说:“我是不会做坏人的——如果他们真的相爱,那就结婚吧,我不会在意常莉做我的表弟媳——毕竟是表弟媳,又不是小姑,我不会像从前那样让着她了。” 杨树铭笑道:“大情啊,你真善良——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做坏人……”他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不能做好人啊。” “哦,为什么?”楚情好奇。 其实,楚情肯定也不会给常莉做“好人”——因为她现在跟马芳芳关系不错。马芳芳还在要她婚礼上给她当伴娘呢。如果她对常莉好了,那又置马芳芳于何地啊? 不过她还是好奇,杨树铭为什么这样讲。 杨树铭说:“大情,如果你一定要问为什么,那可别怪我说话太直——” “当然不会!”楚情说,“你和徐姐,现在就是我的亲人——我正需要你们指点我呢。” 杨树铭说:“说不上指点,只是因为我们知道你的为人,为你感到担忧,所以才多说几句。”又说,“我怕得是,你跟你前夫家的人走得太近,让钟总一家人觉得难堪——钟氏一家人,毕竟是社会名流,如果他们经常听到有人八卦你从前的婚史,未必会高兴。” 楚情一楞。其实,她开始不肯接受钟斐的爱,就是因为自己是二婚,而钟斐却是初婚。 但是因为钟斐爱得真诚,钟恺雄和于美人也从没表示过介意,于是她基本忘了这件让自己自卑的事情。 徐琬见楚情一时没搭言,以为楚情恼了,忙假意斥责杨树铭,说:“树铭,你真是胡说八道——现在是什么时代啊,有过婚史、有过恋爱史,不是很正常的吗?”又说,“你还是个二婚男人呢,我都没嫌弃你。” 杨树铭也觉得自己说得太直了,他自打嘴巴,说:“难怪大情说我是‘五毒教’教主——我这嘴巴是太毒了些。” 楚情却忙拦住他们说:“不,老大说得有道理,毒舌得有道理——”她说,“阿斐和他爸妈,确实不介意我曾结过婚;但是,他们家那一帮亲戚,可就未必了……” 楚情当然记得,郭玉凤就曾当着她的面,大叫她是“二婚女人”。当时钟斐的面色很难看,楚情知道他是生气了。 楚情又说:“阿斐和两位老人,对我是真心的好,我不能给他们惹麻烦。” 杨、徐二人见楚情明白过来了,一起点头,说:“你这样想就对了。” 徐琬又安慰楚情,说:“大情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钟恺雄夫妇接受了你,说明他们能体谅你的过去;如果出现什么负面新闻,他们会帮你处理掉的。” 楚情点点头。不过她又说:“但是我在别人面前,遇事总要有个态度——就拿常莉和郭玉龙恋爱的事情举例,如果别人让我表态,我应该怎么说呢?” 杨树铭循循善诱道:“大情,你虽然是嫁入豪门,但是你很幸运,钟家的主要家庭关系非常简单,只有钟恺雄夫妇是你的正经公婆——所以,你只要会讨他们欢心就可以了。” 徐琬又说:“用我们人事部的术语来说,这叫做跟自己的上级保持一致性。” 楚情笑了。她发现,用职场来分析家庭关系,也有相通的地方。她说:“我明白了——我要以领导的态度为态度,关键时刻最好装傻,总比装聪明好。” “孺子可教!”杨树铭笑道,他又回到话题开始的地方,总结道,“在复杂的环境里,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坏人做不得,但是好人也不能做。” 就这样,楚情在杨树铭和徐琬的热情关怀下,开始了她的宅斗启蒙课。 至于她将来用不用得上,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她接受了杨、徐二人的好意,以后天天搭他们家的便车,再不去挤公交了。 于是,楚情每天早晨,在公寓的地下车库上车;到公司后,杨树铭会直接把车开到“碧晶坊”的地下车库,让徐琬和楚情在地下车库下车。这样一来,楚情根本不可能跟公司之外的人接触到了。 徐琬还利用职务之便,暗中吩咐前台接待处的工作人员——如果有访客找楚情,就说楚情去外地出差了。 常莉不是有耐性的人,她三天没找到楚情,就烦了。她决定,下次再看到楚情,不会求楚情办什么事,而是直接抢楚情的“巴宝莉”。 常莉又回头找郭玉龙,这一次,郭玉龙可是如同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电话打不通,家里没有人。去钟氏找也找不到——前台小姐的说辞,跟说楚情一样,“出差了,人不在公司里……” 第217章 虚惊一场 收费章节(12点) 第217章 虚惊一场 不到万不得已,常莉是不去找郭玉龙的朋友帮忙的。因为那样一找,大家就都知道郭玉龙把她甩了,她丢不起那份人。 她只能自己偷偷地去搜寻郭玉龙的踪迹。 这天,她来到郭玉龙常去的一家酒吧。等了半天,也不见郭玉龙的踪影。她在吧台前借酒浇愁,很快喝到了半醉。 有些轻佻的男人,看她一个漂亮女孩,在吧台前独自买醉,以为她是来夜店寻欢的,便过来跟她搭讪。 常莉却看他们哪个也不顺眼,于是一个个呵斥走了。 她举着酒杯流泪,她气不过自己竟然还不如楚情——楚情那样一个乡巴佬、土包子、窝囊废,竟然一跃站上了枝头。她仿佛看到,楚情正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嘲笑着她。 这时,又有一个蜂蝶浪子过来,笑嘻嘻地跟常莉搭讪:“小姐,为什么流泪啊,莫非情所伤了?哥哥来安慰安慰你。” 常莉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开口就喝道:“滚开!” 男人可能也喝多了,被常莉喝斥,面子上无光。他抬手就给了常莉一巴掌,说:“我看你是少教训。” 常莉先是被打傻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她忽然发了疯。她拼命用头撞向那个男人,随后撒泼道:“敢打我?我不活了!”又说,“告诉你——老娘肚里还有一个,今儿我死在你面前,就是一尸两命!” 酒吧里的人们,听常莉说什么要死在那男人面前,还说什么“一尸两命”……都以为是那男人负心,薄待了常莉。于是大家都停下来,一起用气愤鄙夷的目光看向那男人。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常莉疯了似的扑过来,抓住常莉,向旁边一甩。 常莉摔到了地上,随后她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叫嚷着:“我流产了……叫医生来,叫警察来!” 男人楞了一下,酒醒了大半。他看看周围,周围的人用更加气愤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似乎马上就要有人扑上来揍他一顿。他忽然明白过味来,努力申辩着:“我不认识她,跟我没关系……” 众人眼里的意思是,“谁信啊?” 男人不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他先前扇过这女人一巴掌,随后又把常莉摔倒在地……就算他跟这女人没关系,如果那女人被他打流产了,他也逃不了罪责啊。 打孕妇是什么罪?是不是比打一个普通的*台小姐要严重?男人不清楚,反正他害怕了。他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夺门而逃。 幸好今天来酒吧的人,没有想多管闲事的。没有人阻拦那男人,男人迅速消失不见了。 剩下常莉在地上躺着,叫唤了一会儿,忽然没了声音,而且也不动弹了。 众人害怕,以为出了人命,生恐惹上事非,纷纷向后躲。 酒吧经理大着胆子,上前试探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她是醉得睡着了——众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但是人们刚才都听到,这女人叫嚷自己有身孕,如果真在这里流产了,酒吧可担待不起。 于是酒吧经理示意手下给警察打电话,想把这女人弄到警察局里去。那样一来,再有什么意外,可就不是他的责任了。 这时,忽然有一个女人走出人群,走到近前,对酒吧经理说:“我认识她,让我带她走吧。” …… 常莉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睡眼。她感到头疼得厉害,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想去倒杯水喝。 可是坐起来一看,身下不是她自己的床。再向周围一看,这屋子也不是她自己的房间。 床是一张法式的公主床,繁复雕花的床头和床柱,床柱上罩着白色的轻纱帷幔。床上是鹅绒枕头、鹅绒被,面料皆是高档真丝。 再看房间里,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落地窗边放着一张美人榻。榻边有张精巧可爱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是一面明晃晃的镜子。整个屋子的布置,给人一种奢华精美的感觉。 “这里哪儿?” 常莉纳闷,总不会她终于梦想成真,真就变成了公主吧? 房门忽然开了,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女子走进来,说:“常小姐您醒了?”又说,“我给您送来了早餐。罗总请您稍等一会儿——她接待完一个重要的客户,就过来见您。” “罗总?” 常莉头昏昏的,想不明白罗总是谁?难道说她也时来运转,昨天在酒吧遇到了一位“高富帅”? 但是她很快又想到,自己肚里还揣着郭玉龙那个混蛋的种呢! 她不由后悔,那天真应该一咬牙、一跺脚,跟郭玉龙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不能让它挡了自己的进身之路啊! 不过,常莉的胡思乱想,显然是错的离谱。 因为只过了一小会儿,罗总就来了——她不是高富帅,她是白富美——她正是继承了父亲亿万家财,又回到S市开拓自己事业的罗倩。 罗倩昨晚在酒吧的包间里跟朋友饮酒作乐,听到外面闹得欢,这才跑了出来瞧热闹。没想到,这场闹剧的主角她认识,是旧情人常胜的妹妹。 于是,罗倩把常莉带回了自己的家。 罗倩关切地询问常莉吃过早饭没有,随后又带着常莉去客厅里喝咖啡。 常莉来到客厅,更加惊羡——这里的布置太奢华了! 客厅的天花板吊着枝型水晶吊灯,墙角处有仿真壁炉,房间当中摆放着法式宫庭沙发及配套的茶几。 常莉摸摸沙发的面料,真皮的。她又看看细节,雕花精美讲究,处处流露着贵族气息。 常莉坐下来,笑道:“罗倩姐,你家布置得可真气派啊!” 罗倩是个很会看人眼色的女子。她知道昨晚常莉很尴尬,所以也不问常莉昨晚为什么在酒吧跟人打起来。 她和常莉坐在沙发开始聊天。她先是介绍她自己。她说,她父亲去世后,留给她一笔价值过亿的遗产;但是,坐拥过亿万家财的她,却不觉得快乐。 罗倩幽幽叹道:“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穷得只剩下钱了……’我现在,就是穷得只剩下钱。” 罗倩的话中有无限哀怨。 常莉认为自己理解罗倩——罗倩跟常胜,兜兜转转,经历了那么坎坷,最后还是有缘无份。 常莉抱住罗倩的胳膊,说:“罗倩姐,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啊,我一直当你是亲姐姐的!” 虽然此罗总不是“高富帅”,但是“白富美”白花花的大腿也是必须要抱的。 常莉已经错失了马芳芳,她可不能再错失了罗倩。 巧合的是——如果罗倩不肯让马芳芳抱她的大腿,她也不会把罗倩从酒吧里“捡”回家来了。 于是,两个女人惺惺相惜,重叙姐妹之情。 不一会儿,常莉主动把自己跟郭玉龙的事,告诉了罗倩。 罗倩不屑一顾地说:“男人嘛,就是那么回事——只要你年青、漂亮,就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又说,“现在的男人更不堪——在年青、漂亮之外,还要加一条‘有钱’,或者是对自己的前途有利!” 罗倩的话,有影射常胜之意。当初常胜借罗倩的帮助,才坐上了科长之位。后来罗倩一回加拿大,常胜马上又投入了刘伶的怀抱。 不过,常莉自动把罗倩的影射忽略过去。她认为罗倩骂得是郭玉龙。 常莉告诉罗倩,郭玉龙因为楚情即将成为他的表嫂,而他又不敢得罪他表哥一家,这才抛弃了她。 罗倩已经知道楚情即将嫁入豪门,所以她并不感到惊诧。只是常莉的话,挂带上了罗倩——如果不是罗倩插足常胜和楚情的婚姻,楚情不会离婚,随后楚情也不会成为常莉嫁给郭玉龙的拦路虎。 不过,罗倩也自动把这个关节忽略了过去——这才是保持友谊的秘诀,忽略掉那些不必要的细节。 罗倩对楚情嫁入豪门的消息,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因为她自己现在也是身家近亿的女人。换句话说——姐自己就是豪门,还稀罕嫁入豪门吗? 常莉看到罗倩对楚情不屑一顾的态度,打心愈发崇拜起罗倩来,心说罗倩真不愧是她的偶像。 罗倩换了个话题,问常莉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常莉哭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要是让我妈知道了,她不打死我啊!” 罗倩说:“你别着急,我有熟悉的妇产科医生,我偷偷带你去检查一下。如果要做流产,你也不用害怕,没有那么恐怖。不过你要早下决定,一是避免让人看出来;二是月份越小,受得罪越小。” 常莉想了一下,她现在怎么也找不到郭玉龙,留着他的孩子做什么?于是她一咬牙,说:“做掉它!” 罗倩赞许地说:“女人就应该这样有决断,对自己够狠,才能对别人够狠。” 常莉横着一颗心,跟罗倩来到医院。哪知检查结果却令人啼笑皆非——她才没有怀孕,她只是月经不调。至于恶心干呕,也不过是普通肠胃不适,又或者说是她最近喝了太多酒所致。 常莉既庆幸,又羞惭。她想到自己前几天,以为自己怀孕了,跟郭玉龙着急上火,还曾想低三下四地去求楚情! 第218章 鲜亮的生活 收费章节(12点) 第218章 鲜亮的生活 常莉虽是虚惊一场,还是把所有过错都推给郭玉龙。 她说:“等我再见了郭玉龙,我看他怎么说。”她又说,“罗倩姐,你既然跟医生熟,不如让她给我弄个假的流产证明吧?” “那是为什么?”罗倩不解,“你还没结婚呢,保护自己的名誉重要,怎么能弄假的流产证明呢?” 常莉愤愤地说:“我怎么也要讹郭玉龙一笔啊,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罗倩笑了,说:“何苦来?”又说,“那笔小钱,来得太卑微,不要也罢。如果你想报复他,不如过得鲜鲜亮亮的,让他后悔当初薄待了你。” 常莉听罗倩说“那笔小钱,来得太卑微”,不由面红耳赤,觉得自己现在果然是落魄到了极致。 她何尝不想过得鲜鲜亮亮的?就像楚情那样,嫁入豪门,风光无限。可是,现实哪由得她? 常莉讪讪地说:“我现在,就是银行里的一个临时工,转正还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能过得鲜鲜亮亮的?” 罗倩不屑地一笑,说:“‘好汉不挣有数钱’——就算你转正了,银行能给你开多少工资?就算是你哥,月薪倒是不少,可也是有数的。否则阿姨为什么要把他的钱,看得死死的?” 常莉羞臊,原来罗倩对她们家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就连她哥的工资卡掌握在她妈手里,人家都明白。 罗倩说:“不过呢,女孩子有个银行职员的名头,也好听……”她又说,“常莉,不如这样吧,你先就在银行里这样上着班,业余有空的时候呢,来我这里打打工——我保证比银行给你开得多。” “在你这里打工?”常莉不解,问,“我能做什么?” 罗倩说:“你放心,不会累着你,我给你安排的工作,既轻松又体面——我只让你帮我陪客人。” “陪客人?”常莉一楞,她猜罗倩不会让她出卖色相吧? 罗倩一笑说:“你想什么呢,我这里的客人可都是女客人,不是官太太,就是富太太;不是官千金,就是富千金……”又说,“你也不必天天来这里盯着,只要有空你就过来——陪她们聊聊时装、聊聊美容,有时再陪她们打打麻将——你既可以结交朋友,拓展交际面,还能长见识,岂不是两全齐美?” “这样啊?”常莉的心思活动了。她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一种职业。 其实,这种职业由来已久。古时称之为篾片,也就在豪门富家帮闲的清客。《红楼梦》里,凤姐鸳鸯拿刘姥姥取乐,便称之为女篾片。 只不过,常莉并不需要出丑卖乖;相反,她要伪装得跟那些名媛阔太们一样。 还好,常莉也不需要太多伪装,因为她本来就是银行行长家的千金。虽然她爸已经没了,可外人谁清楚她那当行长的爸爸,给她留下了多少财产啊?还以为她家藏万贯呢。再说了,她还有一个在银行当科长的哥哥,那可是千真万确的。 罗倩给常莉办了一张VIP会员卡,而且是钻石级会员。 现在,常莉只需要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别闲着没事跟人家呛话,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对常莉来说,也没有多困难。她在商场做了一段时间售货员,早学会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前些日子,她还想低三下四去求楚情呢。现在不用求楚情,她已经很知足了。 罗倩一个月给常莉两千底薪,月底再给提成和奖金。提成和奖金往往要高于底薪。换言之,常莉能挣多少,全看罗倩对她的工作满不满意。这一招,罗倩就把常莉牢牢控制在她手里。 罗倩为了让常莉更能“拿得出手”,帮常莉添置了若干套时装和名包,甚至把她自己的玛莎拉蒂都借给了常莉。 常莉一见时装和名包,喜出望外。再看到拉风的玛莎拉蒂,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了。什么郭玉龙,什么楚情,通通被她抛到脑后了。因为罗倩给她描绘了一幅幸福的远景——她要跟着罗倩挣大钱,挣很多钱!当姐是豪门的时候,姐都不需要去豪门里受委屈——岂不是比楚情都厉害了? 杨秋月对于常莉的新生活,多少有所察觉。她对常莉在工作之余另打一份工,并没有什么不满,因为多挣一份儿钱总是好的;她不满的是,常莉在给罗倩打工,跟罗倩走得太近。 杨秋月说:“常莉,你别闲着没事往罗倩那里跑,你不知道她把你哥害得不浅啊?” 常莉替罗倩辩解,道:“妈,瞧您这话说的——人家害我哥什么了,没赖着非嫁给他吧?后来人家去加拿大了,我哥跟楚情离婚是他们俩问题——不,是楚情的问题,她攀上高枝了,哪还看得上我哥啊?” 杨秋月冷“哼”一声,说:“我可不那么看——当初要不是她跟着瞎搅和,你哥跟楚情散不了!” 常莉冷笑,说:“妈,您这话说得可够忘情负义的——当初要不是罗倩帮我哥活动,我哥能当上科长?”又说,“我哥跟楚情散了,岂不是正好?如果他们不散,您还找不到刘伶这么可心的儿媳妇呢。” 杨秋月没说话,刘伶是可心的儿媳妇吗?她现在有种危机感——如果常胜跟刘伶结了婚,她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等于白送给刘伶了! 原来,儿媳妇这种事,其实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看着鲜亮,内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常莉又说:“妈,虽然刘伶姐也不错,比楚情强多了,但我实话跟您说——我哥没娶成罗倩姐,是我哥的遗憾!您知道人家罗倩姐现在多有钱?光是不动产,在加拿大和美国就有好几千万!人家现在就算什么都不做,每天一睁眼就琢磨着怎么花钱,都够花好几辈子的。只不过人家是好强的人,不愿意闲着,所以才开了这么一个连锁店——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找到同样有钱的人在一起玩儿;另一方面,也算是一项事业。” 杨秋月哪懂那些,她只是觉得儿子交往过的这三个女人,相比之下还是楚情的性子最好。当然了,如果楚情那样的性子,再加上刘伶光鲜的外表,就更好了。 可是,覆水难收,现在只要刘伶肯嫁常胜就不错了。直到现在,刘伶也只是同意继续跟常胜交往,没说什么时候肯结婚。 杨秋月现在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现在这女的,比男的想得开?两人都住一块了,却比男的还不着急结婚呢! 这天,常胜又歇在了刘伶那里。 刘伶忽然问常胜:“我听说,你妹妹经常往罗倩的‘名凰’女子会馆那里跑,是吗?” 常胜苦笑,说:“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这事我可管不了——我妈最讨厌罗倩了,她不让常莉去罗倩那里,但是常莉不听。你说,我们拿她又有什么办法?而且女子会馆里,都是女人——常莉去那里,总比她跟狐朋狗友去酒吧里鬼混要好吧?” 刘伶不语,但是面上表情不悦。显然,她不希望未婚夫的旧情人,还跟未婚夫一家人有什么关系。 常胜又解释说:“常莉跟罗倩关系好,不是因为我——以前我们两家住邻居,常莉经常跟罗倩在一起玩儿,她们是打小培养起来的感情——你可别又冤枉我了。” 刘伶一笑,也觉得自己多心了。她最近把常胜逼得够甚,总不能逼人太甚。于是她把话题转向别的方面。 常胜暗暗郁闷。他在刘伶面前,跟在楚情面前不一样,他任何优越感都没有。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戏,那么在他和楚情的生活里,他是主角,楚情是配角;但是在他和刘伶的生活里,刘伶是主角,他是配角。 既然他选择了刘伶,那就注定他的人生就只能给光彩照人的刘伶当个配角。 可即使是这样的配角,他也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演。因为他还在“留待观察”期内,他跟刘伶的婚事,还遥遥无期。 这天,有家企业的来清一笔短期贷款,这是常胜以前经手的一笔业务。常胜看了一下材料,好巧,竟然是钟氏集团的一家子公司。 于是常胜跟来办事的人闲聊,说:“听说——你们集团老总家里,要办喜事了?” 来人说:“是啊,我们老总的儿子要结婚,我们集团的每位员工,都领到了红包呢。” “这么大手笔啊?”常胜不无妒嫉地说。 来人笑道:“我们老总只有一个宝贝儿子,我们戏称他为‘皇太子’——‘皇太子’要大婚了,当然是普天同庆啊。” 来人走后,常胜心里滋味复杂。 过去人们都说,男人不怕离婚,离了婚再找个大姑娘也容易;女人才怕离婚,离了婚不好再嫁。 哪知道,楚情却要先他一步再婚,而且她再找的,不仅是个“大小伙子”、是初婚,人家还是豪门! 常胜冷笑,心里说:“楚情,你真要嫁给那人吗,豪门里有幸福吗?不要到时候,哭都找不着方向。” 常胜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整理文件橱中的旧资料。 忽然,他发现一个问题…… 第219章 发现问题 收费章节(12点) 第219章 发现问题 常胜还记得,去年他之所以在竞争上岗时脱颖而出,是因为那段时间内,他在十多家优质企业拉到了贷款业务。这让他的业务成绩,在竞争者中遥遥领先,使他成为科长的不二人选。 他一直以为,是罗倩帮他找来了那些业务。 可是他现在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有些问题——这些企业,有钟氏的一家,还有于氏的两三家。 钟氏是钟斐的父亲的;于氏则是钟斐的舅舅于佑人的,甚至有些于氏企业,其实是属于钟斐的母亲于美人大小姐。 常胜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把目光投向其他几家企业,楞楞地,看了许久。 过了会儿,他下定决心,要查出真相。 他给几个消息灵通的朋友打了几个电话,打听消息。 最后,他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剩下那几家企业的老总,都跟钟斐是朋友关系。甚至马氏的企业,在马芳芳没有担任总裁之前,根本一直就是钟斐在帮忙打理! 常胜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他脸色苍白,软软地坐在了老板椅上。 “为什么会这样?” 常胜自问。 为什么这些助他平步青云的企业,都与前妻要嫁的那个人有关? 难道说,钟斐一直在设计他? 可是,这不是在给他搞破坏,这其实是在帮他啊——帮他顺利升上科长的位置,帮他得到更多的名和利! 哪有这么设计人的? 常胜可是想不明白了。 …… 常胜猜测,也许自己再也看不到楚情了——她既然嫁入豪门,还能继续在“碧晶坊”上班吗?说不定早就辞职回家当专职太太了。 可是,他还是决定试一试,去“碧晶坊”找找看。 他才不会像他妹妹那么笨,在门口死等,或者等前台小姐通传。他亮出自己的工作证,跟前台说自己要去财务部处理一些银行方面的业务。 “碧晶坊”毕竟不是国家安全部门,没有那么严格的门禁。常胜做了个访客登记,随后顺利进入了“碧晶坊”。 他进了楼门之后,根本没去财务部,而是直接去了市场部。 市场部的职员办公区,是半开放式的空间。常胜站在办公室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楚情。 只见楚情正坐在自己狭小的格子间里,对着电脑忙碌着。 她还是一副邻家女孩的打扮,穿着职业套装,头发随意挽在脑后,一点儿要当豪门阔太的迹象都没有。 有个男职员看到了常胜,他问常胜:“先生是来找谁的?” 常胜指了指楚情,说:“我跟楚小姐有约,谈点儿事情。” 男职员没有任何怀疑,他帮常胜叫楚情:“大情,有位先生找你。” 楚情专心工作的时候,外界的一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男职员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叫她。男职员指了指门口方向,告诉她有人找她。 楚情向门口看去,看到了常胜——她一楞,常胜怎么找到她办公室里来了? 随后,她联想到常莉前些天也找过她……莫非,常家真有什么事情?又或者,常胜替常莉来的,想让她帮忙常莉跟郭玉龙的亲事? 对于常莉跟郭玉龙的亲事,楚情早就有了主意。她既不会做坏人,也不会做好人。不管常莉跟郭玉龙最后成与不成,都不会有她的意见在里面。 想到这里,楚情坦然一笑,起身向门口走过去。 “常胜,你怎么来了,跟我们公司有业务?” 常胜点点头,默认了。他说:“楚情,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楚情犹豫了一下,说:“去茶水间吧——我请你喝杯饮料。” “碧晶坊”是一家中外合资的大企业,处处彰显外企那种以人为本的企业文化。茶水间面积宽敞,布置奢华,提供免费的零食、水果和各种饮料。 但是这会儿,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茶水间里没有人,十几张卡座都空着。 楚情和常胜选了临窗的一个位置坐下来。 楚情给常胜端来一杯咖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酸奶——经过上次“醉咖啡”的事件,她现在看到咖啡就害怕,发誓再也不喝咖啡了。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常胜问:“楚情,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为什么还在上班?” 楚情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婚假很难请……” 楚情来“碧晶坊”工作时间不长,没有累积到年假。公司规定员工的婚假只有一个星期。她盘算着,加上双休日,再告一两天事假,凑够十来天的假期。这期间,她要和钟斐登记、举行婚礼、祭祖、摆回门酒……她怕自己到时候都没有时间跟钟斐去欧洲蜜月旅行。所以,不到最后关键时刻,她不能歇假,她要珍惜每一天的假期。 “你要嫁的那个人,他们家不是豪门吗?”常胜悻悻地说,“难道你还用上班?” 楚情明白,常胜已经知道她要嫁给谁了。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需要瞒常胜的。只是常胜向来把所有过错推到她身上,让她觉得恼火。所以她在常胜面前,一直把自己跟钟斐的事情低调处理。 楚情暗暗叹了口气。虽然离婚这么久了,她对眼前这个人,仍然是“爱恨交加”。既怀念当初恋爱时的甜蜜,又恨他出轨还不肯认错。看来,要彻底摆脱一段旧情的干扰,还是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不管我嫁的是谁,我还是我。”楚情淡淡地说,间接回答了常胜的问题。 “怎么可能?”常胜冷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初你跟着我,只能做个丑小鸭;如今嫁入豪门,自然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情眉头微皱,常胜今天过来,似乎没有什么善意。楚情想反唇相讥,又怕把常胜逼急了,在公司里闹开来。于是她隐忍下来,什么都没说。 常胜见楚情皱眉不语,知道她恼了自己的话。他说:“楚情,你别误会——我不会妒嫉你嫁得好,我只会为你高兴、祝你幸福……不过,你真的很了解你要嫁的那个人吗?” 楚情抬头看了常胜一眼,不解他话中的含义。她淡淡地说:“常胜,我的要求从来不高——只要有个人,肯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我就知足了,管他是寒门还是豪门!” 常胜哂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还是在指责我,当初不该跟罗倩发生婚外情……不过,貌似你现在要嫁的那个人,他的风|流史要比我丰富得多吧?”接着他又不无讽刺地说,“莫非他答应你——以后收敛本性,跟你一心一意地过日子?” 常胜的话,戳到了楚情的心窝上。她以前不肯接受钟斐,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太了解钟斐的过去,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 她也觉得自己好笑——在外人看来,她确实是舍弃了一个偶尔犯错的“老实男人”,却改嫁了一个花花公子! 不过,钟斐的真诚,她也感受到了。她已经不再置疑他的真心。 所以她平静地笑了笑,对常胜说:“他确实答应我了,以后跟我一心一意地过日子。” 楚情的话,打击到了常胜。他一时无语。 最后,他忽然来了一句:“确实挺讽刺的是吧?”似乎是在自我解嘲。 楚情没理他,而是说:“上次在商场,看到你和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在挑床上用品——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常胜楞了一下,点点头,算是默认。 楚情笑道:“那我也祝福你啊。” 说罢,楚情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她出来已经有一刻钟了,如果被迈克发现她离开工位的时间太长,可是不妙。 于是她准备告辞,说:“常胜,真不好意思,我今天很忙,你看是不是改天……” 常胜放下咖啡杯,说:“谢谢你的咖啡,我正要告辞……不过,在我走之前,我想让你看看这个——”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楚情。 “这是什么?”楚情犹豫着接了过来。 纸是对折着的,楚情没有立即打开。 因为她首先想到的,这可能是常胜搜集到的,跟钟斐有关的花边新闻。 她知道钟斐从前很花,但是她从没有认真去了解那些新闻。因为爱一个人,就希望他是十全十美的,有意忽略那些不好的东西。尤其是现在,她跟钟斐很相爱,她不想被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刺激到神经。 “楚情,打开看看哪。”常胜催促她,语气中带着挑战。 楚情心想,看就看,没什么了不起。 可是她把纸片打开一看,却不是那些东西,而是手抄的一些企业的名字。 楚情看不懂,不知道常胜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要我帮你解释一下?”常胜指着纸片上的企业名称,说,“这几家是于氏的企业,这几家是马氏的企业;这还有一家,干脆就是钟氏的企业……发现它们有什么共同特点了吗?他们都跟你要嫁的那个人有关。” “这几家企业怎么了?它们有亏损吗?”楚情担心地问。 “恰恰相反——它们都是优质企业,各大银行都喜欢它们。”常胜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情奇怪。 第220章 有什么阴谋 收费章节(12点) 第220章 有什么阴谋 楚情以为常胜想找她帮忙,从这些企业里拉业务。 常胜却说:“我发现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去年我竞争科长的时候,这十多几家企业主动找我来办理贷款业务,让我的业绩在同事当中遥遥领先,从而让我成为科长的不二人选……”说到这里,他两眼紧紧盯着楚情,问,“当时是不是你在帮我,帮我找来了这些家企业?” 楚情下意识地摇摇头,她连这些家企业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怎么去找人家帮忙?如果她当时有那么大本事,杨秋月肯定把她稀罕得跟一朵花儿一样。 常胜叹了口气,说:“我一直以为,这些企业是罗倩介绍来的,所以我总觉得自己欠她的情。于是,我明知道你吃醋了,却还是跟她保持联系、请她吃饭……就像你说的,我是在利用罗倩对我的感情。随后,就发生了那些让你误会的事情;随后,你认为我是不可原谅的,所以我们就离了婚。” “……”楚情没说话,因为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常胜看着楚情说:“你还不明白吗?这世上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有钱有势,他们以神自居。他们在操纵着我们这些凡人的命运——我和你的命运,就是这样,被你要嫁的那个人给改变了——最后,我们终于离婚了……” 楚情瞳孔紧缩,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常胜,不敢相信他的话。 常胜把纸片向楚情方向推了一下,说:“楚情,拿着这张名单,去找那个人问问吧。问问他究竟看上了你哪儿,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不惜代价来抢我的老婆?在你们的婚姻里,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楚情身子一颤,看着常胜,不知所措。 常胜看着楚情惊慌失措的样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他说:“好啦,我要告辞了,你去忙吧。” 说罢他站起来,提着公文包,转身就要离开。 “常胜——”楚情忽然叫了他一声,她问,“你觉得,在我和钟斐的婚姻里,究竟会有什么阴谋呢?” 常胜耸耸肩,说:“我不知道,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不要被人利用了,还把自己的感情搭上!” 楚情看着纸片,忽然笑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常胜,不紧不慢地说:“其实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跟钟斐提过,你在竞争科长,工作压力很大,偏我又帮不上你什么……也许,他听了之后就记在了心里,所以就去找人帮忙了。但是后来发生了罗倩的事情,所以他就没再跟我说过。” 常胜一楞,想不到楚情会帮钟斐讲话。 他哂笑了一下,说:“可是我当时分明记得,那些企业来找我,都说是罗倩介绍来的……否则我怎么会以为,他们都与罗倩有关?” “那你就没有问一下罗倩,究竟是不是她找来的人?” 楚情此时,忽然变得格外冷静与精明。正如杨、徐二人提醒的那样,她嫁得太好,会令很多人心态不平衡。她不会傻到以为常胜真就可以心无芥蒂祝她幸福。 常胜迅速眨了眨眼睛,回想当时的情景。 当时,他应该是问过罗倩的,但是罗倩并没有具体讲她是怎么运作的。但好像她承认这些企业与她有关系……而且据常胜所知,罗倩确实找过许多家企业帮忙,并在各种场合帮他做宣传。 常胜的手指,下意识地摸着公文包的金属搭扣。他的脖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十分不情愿地承认:“也许当时是我误解了罗倩的意思,以为这些家企业都是她找来的。” 楚情哂笑了一下,说:“你也想明白了——当时只是你在误会,没有人故意操纵你的命运。” “是吗?”常胜对楚情的话并不太信服。 他把公文包的金属搭扣,打开,随后又合上。 这样反复几下之后,他用鼻孔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随后说:“楚情,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有一种感觉,这十几家企业牢牢绑定了我跟罗倩的关系……所以我认为,如果这些家企业是你找来的,那就是你在给我设计圈套;如果是那个人做的,那他的圈套针对的不是我,而应该是你——所以,我特地过来提醒你。” 楚情微微一笑。她把桌上的纸片拿起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楚情现在减肥成功了,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职业套装,亭亭玉立地站在桌边,就像一棵青翠挺拔的小树。 她说:“常胜,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好意。” 常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走了。 楚情在桌边站了一会儿,看着桌上常胜喝剩的半杯咖啡,发了会儿呆。 随后她把纸片揣进衣兜里,离开了茶水间。 楚情在经过文件打印室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她走进打印室,来到碎纸机前。 她从兜里掏出纸片,放进碎纸机里,随后按动了粉碎键——如果有阴谋,也由不得她,她留这种东西做什么呢? 楚情和钟斐的婚礼举行在即。 但是楚汉枫却忽然说,他不会跟楚妈妈来S市参加婚礼。而且他说,回门宴也不要着急办,等楚情和钟斐再有时间歇假,回萍水镇探亲的时候再办。 楚情非常不高兴。她对钟斐说:“我爸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觉得我离婚再嫁是件很丢人的事吗?就算我给他丢人了,婚礼是你们钟家的事情,他也不能不给钟伯伯面子啊!” 钟斐却觉得无所谓。他觉得,萍水镇到S市路途遥远,楚妈妈身体一向不好太好,确实也是折腾不起。他说:“二老不愿意来就算了。他们不让我们现在办回门宴,也是怕我们来回奔波累到。” 楚情郁闷了一会儿,后来也想开了——钟家豪富,应邀来婚礼现场观礼的,都是社会名流。自己家境寒微,又是二婚身份,无才无貌。以己父亲那清高倔强的脾气,自然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成为众人好奇追问的目标。 楚情对钟斐说:“希望钟伯伯和钟伯母,不要责怪我爸妈失礼。” 钟斐笑道:“我爸跟我妈才不会挑剔这些——如果岳父岳母愿意来,他们高兴;不能来,他们也无所谓。” 楚情长叹一声。她想到以后自己嫁到钟家,肯定不会像现在跟钟斐同居这样简单。许多事情、许多关系很微妙,如果处理不好,也会影响她跟钟斐的感情。 还是杨、徐二人事前的提醒,非常有道理——要时刻要跟上级保持一致性,坏人不能做,好人也做不得。 钟斐看她蹙眉,觉得好笑——也不知她的那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忽然把一张大脸,探到楚情面前,吓了楚情一跳。 “你干什么啊,吓人一跳!” 楚情向后躲闪。 钟斐说:“我刚问你——‘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去跟我办件事情,可不可以……’你没回答我。” “哦,对不起,我走神了。”楚情说。又说,“明天午休啊,当然有空。有什么事啊?” “我约好了律师,签定婚前财产协议。” “婚前财产协议?”楚情一楞 她早就忘了,嫁入豪门的灰姑娘们,要签一份婚前财产协议。这份协议,将证明她们是光着身来的,以后如果要走,也只能光着身走。 比如孙秀荷,她是马逸的太太。当年马逸在大西北坐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到了结婚的年纪,一般人家的闺秀哪敢嫁她?马家为传宗结代,找了个贫寒小户人家的孙秀荷,在狱里给马逸成了亲。 也是孙秀荷幸运,后来马逸减了刑,提前出来了。她这才成了名正言顺的马太太。她现在育有一子,不管马逸在外面有没有其他女人,她这正室原配的地位却是不容动摇的。 孙秀荷在结婚之前,签过婚前财产协议。马家所有的财产都与她无关,甚至不许她插手,或者帮忙打理。 所以,马逸宁可叫铁哥们儿钟斐帮忙打理,也不让孙秀荷管。现在更是直接交给了马芳芳,更没有孙秀荷什么事儿了。 不过,孙秀荷并不吃亏。做为马家的媳妇,孙秀荷每月可以像领工资一样,领到零花钱。说是零花钱,却比一个普通上班族的工资高出不知几倍。 而马家上下花费,不必动用孙秀荷那笔零花钱半分。所以,孙秀荷才能攒下积蓄,自己开了一家美食会馆。那家美食会馆,又为孙秀荷带来一笔不菲的额外收入。 可见,孙秀荷确实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马家不肯放权给孙秀荷,当然也是原因的。 楚情对于婚前财产协议,没有什么顾虑。因为她从没想到要借钟家的财势为自己谋些什么。 钟斐问楚情:“情情,你对婚前财产协议,有什么要求吗?” 楚情瞟了钟斐一眼,故意逗他,说:“当然是‘亲兄弟明算帐’,分分清楚比较好——我要想想我结婚之前有什么,保证结婚之后那东西还是我的!” 钟斐煞有介事地点头,说:“对,我们都好好想一想——保证结婚之后,该是我们的,还是我们的。” 第221章 婚前财产协议 收费章节(12点) 第221章 婚前财产协议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楚情从公司出来,钟斐派了自己的助理崔炜过来接楚情。 不多时,崔助理开车带着楚情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钟斐已经在这里等着楚情。 钟斐把已经拟好的文件递给楚情,对楚情挤了下眼睛,说:“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楚情笑了笑,说:“乐意之至——你就直接说,我该把名字签在哪儿吧。” 钟斐的眉毛挑了挑,问:“你就不仔细看看内容?” 楚情说:“你看过就行了。”说罢,她直接翻到签名的地方,接过律师递来的签字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钟斐无奈地摇摇头,说:“你这个小傻瓜,看都不看就签了字,就不怕别人把你卖了?” 楚情把签字递还给律师,说:“把我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嗨,好吧。”钟斐假意叹了口气,随后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律师和崔助理也在文件上签了名字,似乎是做证明人什么的。律师收好文件,对钟斐说:“钟先生,我会拿去帮您办理公证,等您和楚小姐结婚之后,这份文件就会生效。” “好啊。”钟斐点头答应。 律师把文件仔细地锁在了保险柜内。 这时,钟斐想楚情昨天说过的话。他问楚情:“你昨晚不是说,你也要好好想一想,拟个协议让我签吗?” 楚情说:“当然了——文件我已经拟好了,就等你签字了。” “哦?”钟斐很感兴趣,他说,“那你拿出来吧——我们在这里签,正好让宋律师和崔助理做个见证人。” 楚情却说:“对不起——我这协议,不能在这里签,也不能找他们二位做见证。”又说,“我签你的协议,听你的;你签我的协议,当然要听我的——我们另去一个地方。” …… 钟斐开着车,载着楚情行在路上。这时,楚情才告诉他要去的地方——就去他们家附近的那个公园,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地方。 他们把车停在外面,信步走进游乐场。楚情给两人买了汉堡和咖啡,他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简单地吃了顿午餐。 吃饱喝足,楚情从她的“巴宝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钟斐。 钟斐一看,工整的合同制式,还是打印出来的,标题写的是“婚前财产协议”。他不由笑道:“还挺正式呢。” 楚情一本正经地提醒道:“钟总,你可要看清楚,千万别乱签字啊。” 钟斐又看内容。只见内容是—— 甲方,楚情;乙方,钟斐。 乙方在结婚之前,就是甲方的私人财产,一匹马;乙方在结婚之后,仍然是甲方的私人财产,一匹马。 特立此合同为证。 随后是“甲方签字”,“乙方签字”。 钟斐看罢大笑,他说:“小情,这就是你的婚前协议。” 楚情一本正经地说:“我仔细考虑过了,除了这匹马,我再没有个人的婚前财产。所以……” 她说到这儿,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看着钟斐,眼圈泛红,眼泪泫然欲滴。 可是她眼里虽然含着泪,面上却带着笑。她指着合同,对钟斐说:“我很聪明吧?只要你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我管你将来分我多少财产呢!” “聪明!我的小情情最聪明了!”钟斐说。 说着话,钟斐的眼睛也湿润了。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他忽然伸出胳膊,紧紧抱住楚情,把她揽在自己怀里。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贪婪地闻着她的芬芳;他的胳膊,箍住她的腰身,恨不能把她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胸膛里去。 他觉得自己真幸福——因为不久之后,这个聪明、可爱又时常犯迷糊的小女子,就将正式走进他的生命,与他血肉融合、成为一体。 许久,钟斐才放开楚情。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楚秘书,拿笔来——让我签字。” 楚情递上一支签字笔。钟斐接过笔,很认真地在楚情这份开玩笑的协议上签了字。 楚情也签了字。 钟斐说:“协议不应该一式两份吗,你就打印了一份啊?” 楚情笑道:“开玩笑的事,还那么当真啊?” 钟斐说:“这样的婚前财产协议,可是举世无双——”又说,“既然只有一份,那就归我保管了。” 楚情才不会跟他争,让他尽管拿去。 钟斐郑重地把协议折叠好,揣进自己的怀里。 签过了协议,两人看看表,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 这会儿回公司去嫌太早。更何况他们签这个特殊协议签得,心潮澎湃,都舍不得离开。于是他们手着牵手,坐在长椅上,一起看周围的风景。 他们还记得,两人第一次来这里,是因为楚情发现常胜跟罗倩在一起,她窝窝囊囊地躲到这里来哭。钟斐尾随她来到这里,安慰她。 也许从那时起,钟斐对楚情,就开始由怜生爱。 当时钟斐还吹牛,说是要给楚情开私房课,教给她怎么勾引男人、击败小三。哪知道,他最后却在跟楚情的不断接触中,深深地爱上了她。 看着游乐场上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们,钟斐忽然心生感慨,说:“情情,等我们有了孩子,带他到这里来玩儿。” 楚情笑道:“好主意——你可以给他表演飞镖扎汽球,让他知道他老爸有多酷!” 钟斐得意地说:“那是必须的!” 两人正在闲聊,忽然从远处跑过来两个小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都在八九岁左右的模样。他们跑过来后,小男孩对钟斐说:“叔叔,你向阿姨那边坐坐好不好?我想在这里写作业。” “在这里写作业?”钟斐好奇地问。 小女孩在旁边说:“他不是写作业,他是没有完成作业,想抄我的作业!” 钟斐和楚情一听,就笑了。 小男孩回头瞪了小女孩一眼,说:“闭嘴!” 小女孩忙捂上了嘴。不过很显然,她并不是真地害怕小男孩,因为她的两眼弯弯的,明显是在偷笑。 钟斐和楚情被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逗笑了。 楚情拉拉钟斐,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去上班了——我们走吧,给这两个小家伙腾地方。” 钟斐点头。他站起身,刚要走,忽然看到小男孩从书包里拿出铅笔盒来——于是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他对小男孩说:“小朋友,你想让叔叔和阿姨让地方,没问题;但是,你可不可也帮叔叔一个忙?” 说着,他从怀里把刚刚那张所谓的“婚前协议”拿出来。他跟楚情要笔,在两人签字的下面,加上了“证明人”一栏。 他指着“证明人”一栏,对小男孩说:“你帮叔叔在这里签个名。” “签什么名?”小男孩不解。 楚情在旁边看明白了钟斐的意思。她在旁边插言,对小男孩解释:“就像你们的家长,给你们在卷子上签名一样——你在这里签上你的姓名。” “如果我不签,是不是你们就不能交差了?”小男孩坏坏地笑着,问道。 小女孩在旁边,指着小男孩笑道:“他会模仿他爸的签名。” “闭嘴!”小男孩又瞪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再次捂嘴偷笑。 小男孩接过钟斐递过来的笔,说:“好吧,我帮你签名。”说着,他在钟斐指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小女孩觉得好玩儿,她说:“叔叔,我也要签。” 钟斐求之不得,把合同递小女孩,让她也签上自己的“芳名”。 等两个小孩子签好,钟斐再次把合同郑重地收起来,揣进怀里。随后他拍拍自己的衣袋,对楚情说:“这样,更正式了。” 楚情一笑。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希望这两个小孩子的签名,给她和钟斐带来好运气——早生贵子! 因为,孩子才是她和钟斐感情的最佳保证啊。 楚情直到婚礼的前两天,才请下假来。 楚情是秘密请得婚假。知道她请假是去结婚的,只有她的顶头上司迈克。迈克是西方人,觉得结婚是个人私事。所以他根本不认为,楚情要秘密结婚有什么不正常。 楚情因为要保密,于是她公司的同事,都没有受邀参加她的婚礼。她的伴娘是马芳芳,其他女伴也都是马芳芳找来的朋友。 此外就是安娜,她特地被钟斐请了来,给楚情帮忙。 安娜自上次在杨树铭家遇到楚情,便猜到了楚情与钟斐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二人最后真走到了结婚这一步。她虽感到惊诧,不过也真心为楚情和钟斐祝福。 这天是婚礼的前一天。 上午,楚情和钟斐在钟氏大宅“留余园”里,举行结婚登记仪式。 此时的季节已是春天,正好这天天公作美,暖阳高照,平静无风。 登记仪式就在“留余园”的草坪上举行。草坪上已经提前搭上了喜棚,摆上了数排椅子。各位亲朋友好友齐齐就坐,看着市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给钟斐和楚情颁发结婚证书。 方隅是登记仪式的主持人。他看二人领到结婚证书后,调侃道:“诸位亲友大家往这里看——我行医,要有医师证;开店的,要有营业证——恭喜他们两位,他们从今往后也有证了,以后就是持证上岗啦!” 第222章 婚前派对(上) 方隅的一番话,惹得新人娇羞,却把大家逗得轰堂大笑。[~] 当天下午,年青人们陪着一对新人来到酒店,试礼服、熟悉场地,还要为明天的婚礼做彩排。 这次来的都是年青人,没有长辈拘着,俏皮话就更多了。大家又是好一通热闹。 随后,方隅、陈明和马逸一起约好了,今天晚上逗准新郎,明晚上逗新娘。 钟斐的礼服相比楚情来说要简单。而且他的身材多年来保持不变,高级定制来的礼服,穿他身上不差半分,熨帖合适。 钟斐比较担心楚情。 楚情的身材是忽胖忽瘦。以致于钟斐经常调侃她——每天上床前必须先问一句,“你是我老婆吗?” 于是他试完衣服后,去楚情的试衣间找楚情。 一进试衣间,正巧看到楚情刚脱了婚纱,正坐在化妆镜前,对着镜子摘头花。安娜立在旁边,帮楚情把头花收进首饰盒里。 安娜听到门响,抬着一看是钟斐——笑道:“不是说了,结婚前一夜新郎不准见新娘?如果不是马小姐这会儿恰好出去了,她会叫人把你打出去的。” 钟斐看看表,说:“今天日落时分是六点十分——现在才五点半,还不算晚上。”说着,他推门走了进来。 他走到楚情身后,从后面欺身过来,看着镜中的楚情,问:“情情,衣服大小合适吗?” 楚情点头,说:“挺合适的。” 钟斐又嘱咐说:“晚上早点儿休息。明天要忙一整天呢。” 楚情答应。 安娜在旁边看着,直咋舌:“不就今天一晚上不在一起,至于这么相思难耐?只这么一会儿,也要过来卿卿我我的。”她又打趣说。“要不我出去一会儿,给你们躲个地方——十分钟够用的吗?” 楚情脸羞得通红,推开钟斐。(叶子·~..) 钟斐则回过身来。对安娜笑道:“安娜,你现在学坏了——连我你也敢调侃!” 安娜笑道:“新婚三天,不分大小。”她又跟钟斐戏谑道,“你还说呢,你这总裁当得也是够偏心——亏你当初还说,对待我和楚情,不分职位高低。总是一视同仁——可最后你还是偏心,为什么偏偏选了楚情当少奶奶,不选我呢?” 钟斐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有原则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办公室恋情是要不得的!” 安娜指着楚情,说:“她不是窝边草?” 钟斐笑道:“我和小情属于另外一种情况——不是兔子吃了窝边草。是窝边草绊倒了兔子!” 安娜闻言哈哈大笑。楚情则羞恼地捶了钟斐两拳:“又胡说!你快走,别在这里现眼了。” 安娜假意感慨,说:“嗨,我以为‘我是一棵小草’已经很卑微了;原来‘我是一棵不会绊倒兔子的小草’,才是最卑微的。” 钟斐笑道:“安娜,我相信你这棵芳草,将来会套到一只大肥兔子!” 正在玩笑,忽然门一开,马芳芳带着几个女伴回来了。 马芳芳一见钟斐。就嚷嚷道:“怪不得我哥他们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原来藏这里来了!”又说,“快走,结婚前一天晚上,新郎不允许跟新婚见面!” 钟斐抬起手腕,指着腕上的手表说:“还不到晚上呢。” 马芳芳来推他,说:“快走——我哥今晚包下了酒店的酒。要给你开个‘告别单身’的party,大家都在酒里等着你呢!” 钟斐说:“他们肯定会捉弄我的,还是让我在这里躲会儿。” 马芳芳回想了一下,笑道:“很有可能,他们好像是想了什么点子捉弄你——因为我看到陈二明拎着一袋子颜料!” “颜料?!”钟斐被吓到了,他说,“那我还是躲躲。(叶子·~..)” 马芳芳笑道:“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你今天躲了,明天楚情姐就跑不掉了!你最好还是让他们捉弄个够,明天闹洞房的时候,他们说不定会对楚情姐手下留情!” “真的?”钟斐苦笑,又看向楚情。 楚情听说明天可能有人闹洞房,不由害怕。她可怜巴巴地说:“别,我可不知道怎么抵挡。” 马芳芳大笑。她又跟钟斐开玩笑说:“斐哥,明天婚礼结束之前,有我和我的姐妹团给楚情姐当保镖;婚礼结束之后,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钟斐无奈地点点头,说:“好,我送羊入虎口——由着你哥他们摆布。” 马芳芳其实挺好奇,她哥他们那群人,会怎么摆布钟斐?可惜这个“告别单身”的派对,只有他们这群好兄弟,不许女人参加。 所以她问:“斐哥,你们当初是怎么捉弄方六哥的?” 马芳芳的哥哥马逸结婚的时候,还在狱中服刑,没有排场,当然也没有这种派对;而陈明尚未结婚——所以马芳芳单问方隅当时结婚的时候如何。 钟斐想起来当时的情景来,就笑——他说:“我们弄了一套肚皮舞娘的衣服,让方片六换上了。” 大家听了大笑。 钟斐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多少猜到那些帮人会怎么捉弄他,但是他没有办法。 钟斐走后,马芳芳则更加好奇。她跟一帮女生猜测,不知道钟斐会遇到什么样的陷阱。 有个女孩说:“听说有人会召坐台小姐来,搞个狂欢之夜。” 楚情一听,脸就吓白了——如果钟斐跟他的朋友们那样乱来,可就给她添堵了。 马芳芳瞪了刚才多嘴的那女孩一眼,说:“我哥才不会那样做!”她又说,“我哥说了,他们今晚是个纯男生的聚会,不让任何女生参加……所以他也禁止我去看热闹。” 原来,她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其实她很想知道,这群大男人会怎么玩儿。 安娜就坐在楚情旁边。她见楚**变,知道楚情在担心。于是她故意打趣,说:“现在这年代,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没什么,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才不安全呢——希望他们是个单纯的‘告别单身’之夜,不是‘基情四射’之夜。” 此话一出,大家皆大笑。楚情也笑了,刚才的不安一扫而空。 马芳芳则笑着说:“有陈二明在,还真保不准儿呢,说不定就是‘基情四射’了。” 大家又笑,笑到肚子都疼了。 吃过晚饭,楚情在马芳芳等人的陪同下,去举办婚礼的宴会厅彩排,随后回早已租好的总统套房休息。 楚情她们走后,把场地让给钟斐,钟斐进行彩排。随后钟斐才会跟马逸、方隅、陈明等人去酒开派对。 楚情听从钟斐的嘱咐,怕明天没精神不敢熬夜,早早回她的卧室休息了。 马芳芳和安娜今晚都不走,都要在这里陪着楚情。还有楚情新上任的贴身女仆阿梅,以及于美人原来的贴身女仆阿娇,也都在这里伺候着。幸好套房里有很多间随从人员用的卧室,大家都住得开。 只是马芳芳闲不下来,她偷偷来找安娜,说:“安小姐,你想不想知道,我哥他们怎么整盅斐哥?” 安娜眼睛闪闪亮,说:“当然想知道了!” 马芳芳跟安娜握了握手,说:“志同道合啊!”又说,“走,我们去偷偷看看。” 安娜不放心楚情,说:“可我们的责任是陪着新娘啊。” 马芳芳说:“新娘早睡了,哪还用到我们?”又说,“再说了,如果有什么事,不是还有阿梅她们吗。” 安娜一想也是,于是两个不安分的女孩,偷偷出了总统套房。 因为新娘身份特殊,钟家在套房外早就安排好了自己家的保镖,以防有媒体来偷拍,骚扰到新娘。 不过安娜和马芳芳都有特别的出入证,所以她们出入套房,不会受到阻拦。 两人手拉手出了套房,乘电梯直奔酒。 哪知到酒门外一看,却傻了眼——只见酒大门紧闭,外面站了两排的保镖,连服务生都在门外待命。 她们绕到后门,只见后门紧锁,也不可能进去。 可见,马逸等人已经想到,要防范别人来看热闹。 安娜泄了气,拉着马芳芳回去。 马芳芳不甘心,她说:“我去想想办法。”她让安娜在休息厅里等,随后她跑去想办法。 过了会儿,她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个人。那两人搬来一张梯子,打开后支在天花板的通风口下面。 随后一个人爬上梯子,把通风口上的网子摘了下来。 安娜惊诧地看着他们动作,指着通风口,问马芳芳:“马小姐,您的意思不会是——” 马芳芳拍拍安娜的肩膀,说:“恭喜你,猜对了——我们从这个通风口上去,可以经通风管道,爬到酒上方的一个通风口上面……随后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看个全景!” “可是——”安娜揉了揉额头,有些犹豫。 她确实想偷看自己的老板出丑,可是没想过要当007啊! 而且她记得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那些间谍片、盗宝片其实都是在瞎掰。首先,通风口并非四通八达,而且通风口里有动力强劲的风扇叶片,如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那些叶片当萝卜切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3章 婚前派对(下)(加更) 安娜觉得马芳芳的主意真是不靠谱。 她提醒马芳芳:“马小姐,您确定这条通风口可以通过那里,而且那些风扇不会很危险吗?” 马芳芳冲安娜竖大拇指,笑道:“安小姐,你果然是同道中人——你很内行嘛!” 马芳芳告诉安娜,完全不必担心,因为她找得是酒店内部人员,确保这条道路是正确而且安全的。她又说:“他们为会我们关闭风扇一个小时,不会有人发现。” “一个小时,还是有限制的?”安娜惊叫。 马芳芳说:“当然有限制啦,时间长了,会被人发现的!” 说话间,通风口已经打开,马芳芳带来的那个人从梯子上下来,他和另一个人在下面扶住梯子,对马芳芳说:“马小姐,您可以上去了。” 马芳芳在安娜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开始行动。”随后又嘱咐了一句,“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 于是,两位“女特工”开始行动。她们爬上梯子,爬进了通风管道。随后沿着管道一路向前。 马芳芳在前面,用嘴叼着手电筒,那模样还真像个特工。 安娜在后面跟着,既觉得她们自己此行很是好笑,又有些惊险刺激。 她们终于到了目标所在,前面的通风口里有幽幽的灯光照进来。马芳芳回头冲安娜打了个“ok”的手势,示意到地方了。随后她灭了手电,悄悄爬了过去。 安娜仿效芳芳的样子,手脚并用,爬到通风口边。 两人向下一看——嗬,这个位置可算得上vip专座啊。它正好在吧台的上方。而钟斐等人,就在吧台旁边坐着呢。 只见陈明正模仿调酒师,给大家调酒。 钟斐取笑陈明:“二明,也不知你这药剂师调出来的酒,能不能喝得?” 因为酒吧里只有他们四人,空荡荡的,说话声隔着通风口传过来。“嗡嗡”的,有低沉的回音。 只听陈明说:“匪小子,喝了我这酒,保证你明天晚上生龙活虎、金枪不倒,不会让小情情把你踹下床来。” 众人听罢大笑。 又看方隅拍着钟斐的肩膀,说:“土匪,明天晚上你要好好表现。别让小情情瞧不起你。” 大家又笑,随后一起喝酒。 安娜和马芳芳却有些失望——如果他们只是这么喝酒,偶尔说说带颜色的笑话,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通风管道的管壁冰凉,两个女人呆不下去了,就想回去。她们有些遗憾——亏她们都变身特工了,却没偷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可就在这时,陈明忽然拿出一包东西,对钟斐说:“匪小子,你答应过我的——追上了楚情。就在我面前跳草裙舞!” 两个女人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钟斐要跳草裙舞了,还不值得一观? 只见钟斐推挡道:“去你的陈二明。你帮我什么了?我让你研制男追女的‘高浓度诱惑’,你根本没制出来!” “什么是‘高浓度诱惑’?”马逸在旁边问。 钟斐解释说:“就是性费洛蒙,又叫做性信息素——动物发情的时候,体内的腺体都会分泌这种信息素,从而达到吸引异性的目的……” “哇,催情剂啊!”马逸叫道。 方隅兴奋地说:“那岂不是泡妞利器?”又追问陈明,“陈博士。研究出来没有?” 陈明说:“女追男的,我研究出来了。” “效果如何?”方隅追问。 陈明耸耸肩膀,说:“我送给小情情了——你们看‘匪小子’的表现,就知道管不管用了!” “管用啊,太管用了!”方隅抚掌大笑。 通风口上方的两个女人听了,两眼直放光——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利器”,那岂不是想追哪个男人,都能追上了? 方隅拍拍陈明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赞道:“陈博士,天才啊!”又说,“大家好兄弟,有这种好东西不能独享——给我和马逸来点‘男追女’的吧?” 陈明不屑的摇头:“不给——你们都是已婚人士了,还要这种东西做什么?”又傲娇地说,“我做为一个科学才,是有道德底线的!” 方隅说:“婚后的男人,也要讨老婆欢心啊。我声明,我不给别人用,只给我老婆用!” 陈明还是摇头。 钟斐在一旁笑道:“方片六,你别听他的——他根本没研制‘男追女’版的‘高浓度诱惑’来!” 方隅不信,说:“我不信,那你怎么说服楚情跟你结婚的?我可是记得,当初楚情在翠明山别墅养病的时候,对你还不屑一顾呢!” 钟斐假意端详自己手中的酒杯,说:“我个人魅力大,你不知道吗?” “呸——”方隅“啐”他,说,“你当时还让我和陈二明,一个帮你攻心,一个帮你攻城呢!” 这时陈明忽然在旁边大笑,说:“他啊——是因为我给小情情在安眠药里放了一点儿催情剂,随后被小情情反扑到了!” “什么,不会吧?”方隅和马逸在旁边大叫。 陈明指着钟斐,又说:“他第二天给我打电话来——说他晚上去给小情情送零食,反被小情情当零食给吃了!” “妈啊,这真是天雷滚滚啊!”方隅兴奋得又拍桌子,又跺脚。连一向在旁边沉稳看戏的马逸,也忍不住叫道:“二明,你是人才啊!” 藏在通风口后面的两个女人,也被陈明的话给雷到了。她们拼命咬着自己的手,不叫自己出声来——谁能想像得到啊,原来楚情跟钟斐两个人,是这样开始的啊! “陈二明,你说你没在小情的药里做手脚的!”钟斐不愿意了。又说,“亏我一直在翠明山别墅养着你,由你捣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竟然发坏发到我和小情的身上!” 陈明说:“如果不是我,你们能有这么恩爱的今天吗?”又说,“还有那次,你说小情情手腕受了伤,我半夜驱车去给你们送药。我到了门口,你连门都没让我进——噢,我的心碎了,真的碎了……”说着,陈明又开始他最擅长的扮幽怨表演。 方隅忙凑过来,抱着陈明肩膀,假意安慰:“哦,可怜了;乖,不哭不哭——匪小子见色忘友,我们帮你整治他。” “他要结婚了,他要抛弃我了!”陈明诉道。 方隅说:“没关系,你还有我和马大哥。” 两个女人见此一幕,不由额头布满黑线——果然成了“基情四射”之夜! 当然,事实并非她们表面看到的这样。方隅安慰陈明,还是有他的目的。只听他对陈明说:“二明,可以把那个什么‘诱惑’,给我一点点吗?” 陈明翘着兰花指,指向钟斐,说:“他说要保密,不让我给别人用。” 钟斐忙对方隅说:“别听‘陈娘娘’的,他根本没研制出来那么神奇的东西,如果有那么神奇的东西,我早就发大财了!”又说,“我跟小情,还是因为感情相投。如果是靠药物,经过这么长时间,早就没有作用了!” 方隅和马逸点头,觉得钟斐说的有理。他们也不相信,有什么药物是保一辈子的。 陈明又开始跟钟斐闹了,他对钟斐说:“我不管,反正你跟小情有今天,我功不可没!而且你答应过我,如果你跟小情真走到了一起,你跳草裙舞给我看!” 方隅和马逸在一旁笑道:“那还等什么啊——他不肯换,我们帮他换!” 说着三个人一拥上前,就开始扒钟斐的衣服。 钟斐连忙说:“别扒,别扒——我自己脱!” 说着,他拿起柜台上的衣服,躲到一边的屏风后面更衣。 天花板上的两个女人,在众人要扒钟斐衣服的时候,下意识地捂上了眼睛——这样重口味的戏,她们还真是一时接受不了。 过了会儿,她们小心地睁开眼睛,从指缝向外看去。 这时,钟斐换好衣服出来了。只见他上身赤|裸着,下身围着一条草裙,脚上却还穿着大皮鞋,显得不伦不类。 钟斐一出来,那三人一起拍手叫好。天花板上的两个女人也差点儿笑喷了,谁见过这样的钟总裁啊? 钟斐虽穿成这样,却很坦然。因为他外号“土匪”,脸皮本来就厚。而且他以为眼前只有这三个好兄弟,当然无所顾忌。 他冲着那三人,把腰肢扭动了几下,草裙在他身上微微晃动,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那三人又狂命地喊“好!” 两个女人在天花板上面,更是拼命忍着,几乎被憋出了内伤。 钟斐跳了两下之后,立定。他对那三人说:“我跳过草裙舞了,可以饶了我吧?” 那三人互相一使眼色,说:“哪有那么容易!” 说着,三人冲过去,把钟斐抓住,抬了起来。 他们一直把钟斐抬到吧台,横放下来。随后方隅摁住胳膊,马逸摁住大腿,陈明则从吧台下拿出几瓶颜料。 钟斐惊叫:“你们要做什么?!” 陈明“嘿嘿”一笑,说:“给你化化妆——不过,为了保护你明天的光彩形像,我们不画脸,就来个人体彩绘!” 说着,陈明拿起笔,蘸着颜料开始往钟斐身上描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4章 结婚啦(上) “‘咪咪’上画个圈,肚脐眼儿上画个波浪……” 马逸和方隅二人在旁边指点着,陈明执笔在钟斐身上作画。 钟斐反抗不了,也不敢反抗,他只能求饶:“差不多就行了,在身上画画,好痒啊!” 陈明等人岂肯放过他?如果今天放过了他,哪天被他捉弄的时候,只会后悔今天没把坏人当彻底。 陈明画完了上半身,又开始画钟斐的大腿。不一会儿,钟斐全身被画得花花绿绿。 天花板上的两个女人,恰巧就在吧台上方。她们向下看了个真切——虽然钟斐身材比模特还棒,可这一身颜色,跟花公鸡一样,让她们实在不忍心再看。两人一起用手扶额,并半挡着眼睛。 这时,忽然听钟斐大叫:“别脱内裤啊!” 两个女人一惊——他们竟然玩儿这么过火,连钟斐的内裤都要脱? 就听陈明说:“不脱内裤怎么画啊?” 又听方隅说:“就是——我们要把你的两个蛋蛋,一个画成红色,一个画成绿色……” 马逸补充道:“土匪啊,你说等明天晚上你跟楚情洞房的时候,她看到花花绿绿的两个蛋,会不会特别兴奋?” 这才是——天雷滚滚啊!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就看到幽幽灯光的反衬下,对方的眼睛像狼一样闪着亮光。 恰好在这时候,马芳芳的手机颤动起来。马芳芳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她的“内应”在提醒她。一个小时的时间限制要到了。 马芳芳拉拉安娜,示意撤退。 二人没看到最后,也不知道钟斐的蛋蛋是不是真被画成了“彩蛋”。 两个女人顺着通风管道向回爬,一直退到休息室天花板上方。从通风口沿着梯子爬下来。她们在地板上站定之后,互相对视一眼,忽然忍不住爆笑起来。 马芳芳摆摆手。让她的两个手下搬着梯子退下。她和安娜倒在休息室沙发上,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她们笑得不仅是钟斐他们几个,还有她们自己——她们刚才在通风管道里钻了半天,头发和衣服上,全是灰土和蛛网。 她们互相给对方择掉头上的蛛网,又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灰尘。终于笑够了,这才返回楚情休息的总统套房。 套房门口的保镖看到她们两个。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更是担忧地问:“马小姐,您没事吧?” 马芳芳故作镇定,点点头,说:“还好。挺好的……”她又指指安娜,说,“我们不过是出去转了一圈……” 没等她说完,安娜赶紧拉着她跑了。 回到她们的房间,安娜关上门,忍不住笑道:“马小姐,您猜他们刚才怎么想?我看啊,他们肯定以为我们两个刚才出去打了一架!” 马芳芳笑着点头,说:“肯定是啊!”随后她又揉肚子。说,“可不敢再笑了,现在一笑就肚子疼!” 两人刚才过足了偷窥的瘾,赶紧脱衣服去淋浴。幸好明天她们做为伴娘团成员,有特定的礼服要穿,刚才那身满是灰尘和蛛网的衣服可以收起来了。 两人临睡前约定:“今晚的事。可不能告诉别人!” “对,这是我们的秘密!” …… 钟斐和马逸他们闹到了小半夜,后来也各自回客房去休息。 他们只打了个盹儿,就到了该起的时候。 钟斐要在马逸等人的陪伴下,先回“留余园”大宅。 他在“留余园”换上新郎礼服,给本家的长辈以及钟恺雄夫妇磕了头,随后带着接亲队伍,来酒店接他的新娘。 直到这时,他和楚情的婚礼才正式拉开序幕。 钟斐很顺利地就接到了楚情。 之前他还担心过——马芳芳向来爱玩爱闹,恐怕在他接亲的时候,会想出千奇百怪的花样来刁难他。 钟斐当然不知道,马芳芳昨天已经笑够了,今天实在没心思再捉弄他。 钟斐虽有些奇怪,可是后面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他很快就把那份奇怪抛到了脑后。 钟斐接了楚情,又回到“留余园”。 今天,“留余园”里的布置,比昨天更加喜庆、热闹。 “留余园”主楼的大客厅里,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得到处都是。迎面正中位置,是一幅三丈高的双喜字屏风。钟斐和楚情站在屏风前,按中国传统的婚俗,举行结婚仪式。 楚情此时穿得是中国传统的大红喜服,头上蒙着红盖头。钟斐身上也是跟楚情相配的中式礼服。 两人完全按照老时年间的习俗,拜天地、拜高堂,随后夫妻对拜。 礼成之后,马芳芳她们这些伴娘团的成员,以及代表楚情娘家来送亲的亲朋好友,皆被请去偏厅用茶。 楚情在阿娇阿梅的搀扶下,手执红绸,红绸另一端由钟斐牵着,步入二楼的洞房。 在洞房里,钟斐执秤杆,给楚情挑起盖头。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齐鼓掌。 随后,钟斐和楚情先是饮合卺酒,又吃新娘带来的同心面。 在被一群孩子问了几遍“生不生”之后,两人臊眉耷眼地连说“生生生”。 于是在洞房里看热闹的人们,笑着向外传话:“生生生,早生贵子喽!” 之后,楚情正式成为钟斐的媳妇。她去更衣间,换了另一身中式礼服,穿金戴翠,在阿娇阿梅的搀扶之下,下了楼。 此时的大客厅里,全是钟斐这方的亲戚,而且只有女眷。 楚情给长辈叩头,跟平辈见礼,并接受小辈的祝贺。 长辈们皆有礼金红包相赠。 阿娇在旁边端着茶盘,替楚情接红包。 不多时,红包已经堆得满满的,快盛不下了。阿娇笑着,把盘子递另一个人,又换了个茶盘来接。 楚情留意了一下——她发现,虽然钟家来的亲戚不少,却没有太多的近支。 原来,钟斐的爷爷只生了钟恺雄一个,而钟恺雄又只生了钟斐一个。所以钟斐最近的族人,也就是钟恺雄的两个叔叔,钟斐和楚情要称之为二爷、三爷。这会儿在座的,也就是二爷的太太二奶奶,三爷的太太三奶奶。 至于钟斐那位表了又表的表弟和表妹,则是钟恺雄的大姑的女儿所生。 说起来,这位大姑奶奶很多年以前就过世了。但是钟恺雄因为小时候多得这位大姑照顾,所以他一直对大姑一家很是照顾,其中包括他那位表妹。至于那位表妹对钟恺雄有些胡思乱想的念头,则不是钟恺雄有意为之。 人多杂乱,楚情在阿梅的搀扶下缓缓而行。 楚情记数字是天才,记人的本事却不如姜经理。她一时记不过很多人,只挑最重要的着意记。 她特别留意的人,包括钟斐的舅妈,也就是于佑人的夫人。 此前,楚情曾跟钟斐去于府上拜访过一次,见过于夫人一面,对于太太有一点儿印象。 于夫人是一位典型的富家太太,身材匀称,皮肤保养得极好,气质娴雅。她性格偏文静,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却是楚情婆婆娘家非常重要的亲戚,所以楚情可不敢忽视了她。 阿娇在旁边,指着于夫人给楚情介绍:“这是舅太太,少奶奶应该称呼舅妈——” 楚情亲亲热热称呼一声“舅妈”,随后跪下叩头。 于夫人忙让自己的贴身女佣上前拦住楚情,笑道:“这都是老礼了,现在不时兴这个。” 楚情却很实在,她实打实地跪了一下,只是这个头没磕下去,就被于夫人的女佣拦腰抱住。 于夫人的女佣乖巧,她在旁边对楚情笑道:“钟少奶奶请起——我们夫人可舍不得让新媳妇磕头。”说着,她跟阿梅一起把楚情搀了起来。 于夫人把红包放到阿娇端的盘子里。随后她又拿出一份红包,说:“这份是你外公的贺礼……” 楚情忙跪下,认真地磕了一个头。这次没有人拦她,因为是给长辈行的礼。 楚情听钟斐说过,他的外公尚健在,只是身体欠佳,长年在法国南部疗养。楚情和钟斐婚礼之后去欧洲渡蜜月,会顺道去拜望钟斐的外公。 此外楚情还知道,钟斐的外婆去世较早,外公后来续弦,又生了一个儿子。只是这个儿子因生母地位不高,在于家没有继承权,所以常常被大家忽略。比如这次婚礼,那位续弦的老夫人和她的儿子,都没有出席。 楚情搞不懂大宅门里这些是非,又何况是婆婆娘家的事情,她无心过问。只是听钟斐讲过,知道来龙去脉,便做罢了。 楚情没想过的是——她今天结婚,做为新媳妇给长辈见礼,竟然还要下跪磕头。就算是楚情生活的小镇乡村,这样的风俗也几乎荡然无存。 可在这儿现代化的大都市中,像钟家这样全国数得上的豪门望族,竟然还保留着中国古代封建的残余。 有那么一瞬,楚情真以为自己穿越了,穿到安娜喜欢看的网络小说里。 楚情实在无法赞同这种风俗。但是入乡随俗——既然她想得到钟家人的认可,就只能遵守钟家人的规矩。反正她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膝下没有黄金,跪就跪吧。楚情始终是个达观的女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5章 结婚啦(下)(一更) 钟家要求楚情按旧习俗给长辈磕头行礼。 但幸运的是,除了于夫人、二奶奶、三奶奶,其他人即便是长辈也不敢让楚情下跪的。因为楚情已经是钟家的少奶奶,将来便是“留余园”的正牌女主人,大家都要巴望着她关照,谁敢轻易受她的礼?所以不过是虚应一下,就算行过礼了。 即便是这样,楚情这一路下来,见了有百十号人,点头点得脖子都酸了。而阿娇这一路替楚情接礼物和礼金,接到手腕子也酸了。 终于,楚情见过了到场的所有亲戚,她在阿梅的搀扶下,回楼上换衣服。 楚情正沿着楼梯向上走,忽听楼梯旁有人说:“她真的是二婚——她原本是我哥哥女朋友的嫂子!” 楚情一楞,直觉这人是在说她。而且,她猜到了说话的人是谁。于是她停了一下,向旁边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郭玉凤。 只见郭玉凤正在跟一个人说话。她边说,边用挑衅的目光,看了楚情一眼。 而那个听郭玉凤说话的人,顺着郭玉凤的目光,猛地看到了楚情。那人看到楚情正向这边看来,就像被什么吓到一样!她假意跟郭玉凤身后的另一个人打招呼,随后匆匆逃开了。 很显然,逃走的那个人,是个胆小的人——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在听郭玉凤搬弄钟家新媳妇的是非。 楚情不由一笑——在主人家地盘上,传播主人家的八卦,也只有凤表妹这种奇葩才会做得出来。 楚情向来不喜与人争执,更何况是在今天这样特殊的场合。于是她假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手提绣罗裙,向楼上的新房走去。 在“留余园”稍歇了片刻,众人启程去预订好的酒店。钟斐和楚情还要在那里,再举行一个新式的结婚仪式。 来“留余园”送贺礼的,差不多都是钟家的亲戚;而去酒店送贺礼的。基本上是钟家的朋友。 在酒店举行的这个仪式上,楚情是要穿婚纱的。 但是她的婚礼,楚汉枫夫妇没有出席。萍水镇只来了几位本家和近亲。至于婚礼上代替楚汉枫的父亲角色,牵着楚情的手走过鲜花拱门、把楚情交给钟斐的。是楚情的干哥哥赵和盛。 而在酒席上,代表楚汉枫夫妇跟钟恺雄夫妇同席的,是赵和盛和他的太太。 楚情这是第一次见到赵和盛的太太。她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位赵太太,是铁道部的一位高级领导,职务比赵和盛还高。说起来,实在不应该用“赵太太”来称呼她。而是应该称呼她为“宋处长”——她的本名叫宋敏。 宋敏中等身材,宴席上穿一身粗呢西服套裙,胸前别着鲜花。她举止大方,很有高级干部的派头。 因为工作关系,宋敏和钟斐的舅舅于佑人曾有过接触。所以这一席上,虽是各方凑来的宾客,相互之间却都有话说,并不显得突兀。 楚情站在后台。偷偷打量着娘家这一桌,不由悄悄叹了口气,自己的父亲真太要面子了。因为要面子。独生女儿的婚礼他都不参加,让女儿一个人在这里“奋斗”。 这时,忽然有人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手,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钟斐。 钟斐笑容温暖,眼睛里有令人迷醉的光。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楚情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她不要太在意,从现在起,他会一直陪着她。她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酒店的结婚仪式结束,婚礼才算正式结束。 在酒店送走各方宾客,钟斐、楚情和钟恺雄夫妇一起回到“留余园”。从此后,他们是正式的一家人了。 晚饭时,楚情亲自下厨,在“留余园”的厨娘们协助下。她包了饺子。这顿饭,是楚情在婆家的第一顿团圆饭,称为“合美饺子”。 不仅钟恺雄夫妇在席,而且要请钟家比较近的族人一起吃。 吃饭的时候,楚情留意了一下——团圆饭桌上,只有二奶奶和三奶奶两家人,那位大姑奶奶家的表姑和凤表妹,皆不在席上。 为什么表姑和凤表妹,没留下来吃新媳妇包的这顿饺子?楚情想不出缘由来,也许钟家就是这样的风俗吧。 还有,楚情这一整天没见到郭玉龙的人影儿。据说是在钟氏公司里忙,不过楚情却猜,因为马芳芳是自己的伴娘,关着马芳芳的面子,钟家只能把郭玉龙“雪藏”了。 二奶奶和三奶奶两家人,吃过晚饭后离去。她们走之前,直称赞钟恺雄夫妇有福气,娶来这样的一个端庄贤淑、知书达礼的儿媳妇。 楚情立在门外送客。她身穿大红旗袍,脑后低发髻,鬓边贴金花,双腕上套着翡翠镯。她温婉地笑着,听着人们的赞誉,真像一位穿越而来的古典美人。 送走客人,“留余园”的大门一关,只剩下钟家自己一家人。 钟恺雄和于美人说他们乏了,先回房歇息了。 钟斐和楚情却没有休息。他们拎着食盒,去后院的小楼看望邱先生。 邱先生虽住在“留余园”里,但她年纪大了,受不了人多杂乱。她一整天都躲在“留余园”中。只有于夫人早晨来的时候,过来看了看她;其余时候,她都紧闭了楼门,概不见客。 钟斐夫妻叩门,小丫出来应门。一看是钟斐和楚情,机灵的小丫便笑着说道:“斐少爷,斐少奶奶,小丫给你们贺喜了。” 钟斐道:“小丫头,你不会是想跟我们要红包吧?” 小丫说:“你到是多心了——前些日子园里众人都领了红包,我当然也领了,怎么可能还跟你们要?”说着,她打开了门。 钟斐说:“你虽不要,但是今儿个特殊,我们不能空手而来。”说着,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小丫,说,“这是给你和邱先生的点心和喜糖——”又指指楚情手里提的食盒,“那里面是小情亲手包的饺子。” 小丫高兴地接过东西,连声道谢,又请忙请他们进屋。 钟斐又打趣她,说:“这就满足了?钟少奶奶还有见面礼要送,你要不要?” “还有见面礼?”小丫笑道,“有喜糖就好了,见面礼就免了吧。” 楚情在旁边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一件小首饰。”说着,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小丫手里。 小丫一看,原来是副耳坠子,精致可爱,惹人喜欢。她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过钟少奶奶。” 楚情惭愧笑道:“我可真听不了这个称呼——什么少奶奶,跟穿越到《红楼梦》里似的。” 小丫带着钟斐和楚情来到小客厅,邱先生正在沙发上看书。她一如往常打扮,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楚情听小丫说过,邱先生是老时的作派,越是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越是要把头发梳整齐了。 邱先生看到钟斐夫妻来了,很是高兴。她叫小丫把楚情带来的饺子端过来,尝了一个。她玩笑道:“新媳妇的手艺不错。” 楚情赧然:“哪里,多半是花枝婶她们的功劳。” 花枝婶是“留余园”的厨娘,她是“留余园”面案上的厨师,大宅里另外还有菜案上的师傅。 楚情说:“面和馅是早都准备好了,我不过是负责把皮捏上。” 邱先生故意说:“捏得好。” 于是大家都笑了。 邱先生又说:“我吃着顺口——就是人老了,晚上不敢多吃东西,怕积食。”随后吩咐小丫将剩下的饺子放到厨房里。 楚情说:“先生爱吃,以后我常给您包来。我却不是夸口,别的本事没有,包饺子还是拿得出手的。先生只管告诉我,爱吃什么馅的,各种馅我都试过。” 钟斐在旁边帮腔,说:“情情还真不是夸口,我吃过她包的黄瓜馅和西红柿馅的。她还会用菠菜、紫甘蓝、胡萝卜汁和面,包出来是五彩颜色的饺子,可是特别。” 邱先生笑道:“听你们说的,我都馋了,别一会儿晚上馋得睡不着睡吧?” 大家又笑。 楚情谦道:“不过是一顿饺子,没什么特别的。” 邱先生拉起楚情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说:“这是个巧媳妇儿,有一双巧手。”又说,“小情啊,你知道吗,人们为什么说家常饭好吃?其实,吃的是做饭人的心意啊。” 楚情和钟斐点头,若有所悟——什么也没有一片真诚的心意重要。 “春宵一刻值千金”,邱先生没有多留钟斐和楚情,催着他们回房休息。 他们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沈管家,他正带着保安巡逻。 钟斐怕晚上真有人来闹洞房,于是问沈管家:“狗放出来了吗?” 沈管家说:“放出来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似乎是在配合沈管家的话。 楚情最怕狗了,现在一听到犬吠,感觉那些狗随时都会从黑影里扑出来,咬她一口似的。她忙往钟斐身边靠。又紧张地问:“听阿斐说,咱家养的是藏獒?” 沈管家说:“也有德国牧羊犬。” 楚情干笑,说:“都是大型犬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6章 特别的考验(二更) 沈管家误会了楚情的意思,他以为楚情更喜欢小型犬。 他说:“如果少奶奶喜欢宠物犬,我帮您去淘换一只西高地白梗。” “啊?!”楚情一楞,忙说,“不必了——我上班太忙,没空养。” 沈管家却不以为意,说:“不用您亲自管。我安排人帮您养着,等您高兴了,抱过去玩玩儿。” 随后他又极力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西高地”是如何漂亮可爱。著名的漫画书《丁丁历险记》里的白雪,就是一只西高地白梗。 原来,沈管家别的不好,就是喜欢养狗,而且什么狗都喜欢。 楚情连说不要,随后忙拉着钟斐跑了。 钟斐忍着笑,紧随在楚情身边。他小声说:“蛇都不怕,竟然怕狗。” 楚情一楞,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来。她说:“我就知道,那条菜花蛇是你放的……果然是你!” 钟斐大笑,说:“你小时候是多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野丫头啊!现在竟然也学会了当小媳妇儿!” 楚情说:“人长大了,哪能总那么任性?”又小声哼哼道,“今天,我一超新时代的女性,说让磕头行礼,还不是毫不含糊地跪了?” “情情,你辛苦了。” 其实,钟斐今天看楚情学老礼,给长辈磕头,他挺心疼的。 他拉了一下楚情,让她站住脚步。 他们在路灯下,面对面的站着。钟斐对楚情说:“我答应过你,肯定比你爸更宠你……这句话。结婚之后还算数。” 楚情心中一暖。她定定地站着,借着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看向钟斐的脸。 钟斐整个人罩在柔和的光晕里,他脸上的笑容温暖感人。 楚情把手放在钟斐的手掌里。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说:“你放心,以后我也宠着你……” 钟斐“呵呵”笑了。他知道。他们俩个以后会互相珍惜,因为珍惜才是爱。 脉脉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暗暗涌动,钟斐好想拥抱楚情。 可是他们看看四周,就在不远处,还有没忙完工作的佣人们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两人不由羞涩,总不能让佣人看他们的笑话,于是俩人相偕回主楼的新房去。 但是来到新房门口。俩人却傻眼了——通向新房套房的大门紧闭,指纹锁失效,初始密码错误! 套房的两扇大门,看上去就像普通的实木门。实际上,它里面夹着钢板。复杂的锁扣敢跟银行的保险柜相媲美。因为设计这套安保系统的那家美国公司,本来就是给银行和博物馆提供专业服务的。 钟斐早就知道,这套安保系统已经成了他妈,也就是于美人大小姐的玩具。 于大小姐迟早会用这东西整盅他和楚情一次。但是他没想到,会是在他和楚情的新婚之夜! “不会吧,还有这样玩儿的?!”钟斐叫道。 楚情说:“莫非今天来的人多,有人无意中按坏了密码锁?” “你不觉得,这好像有人在故意整盅我们?”钟斐提醒她。 “有人闹洞房?”楚情担心地问。不过她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留余园”可不是什么人都进得来的。而且他们安装了这么先进的智能保安系统。 钟斐不能明说。他迂回地说:“小情,你既然能猜到中奖号码,能不能猜到被别人改过的密码?” “别人改过的?”楚情一楞。 这么先进的智能安保系统,当然不可能被人无意中破坏了。如果不是被人无意按坏的,而是被人修改过的,那么能够更改密码的人应该知道初始密码。还会有谁呢? 楚情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她对着密码锁思索了一会儿,想试一下。 可她刚要动手按动数字键,钟斐却拦住了她:“慎重——如果五次失败,会触动保安系统,沈管家会带着保安和狗跑上来的。” 听钟斐提到狗,楚情皱皱鼻子,说:“我不过是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才怕狗。不信你让它咬一口试试,看你怕不怕?” 不过楚情还是被吓到了,她不敢再随意试密码,只对着密码继续思考。 “你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楚情自言自语。说完她又摇头,“这好像太简单了,不是数学系高材生的风格。” 钟斐摸摸自己的鼻子,悄声叹了口气——他知道,楚情已经猜到密码是被谁做了手脚。 楚情忽然问钟斐:“阿斐——你记不记得咱妈说,咱爸每天都记不住密码,所以总被挡在卧室门外面?” “咳,咳……”钟斐干咳几声,说,“当然记得。” “咱爸年纪并不老,为什么连密码都记不住?” “这个嘛……”钟斐想说,因为他妈想整盅他爸,因为他妈觉得好玩儿。 “因为密码总是在变!”楚情一语中的。 楚情的眼睛闪闪发亮,显然,她开始觉得这个问题有趣起来。 她又说:“这是美国最新的智能锁,如果它频繁被更换密码,应该不是人工方式做到的。而应该是在它的控制系统里,通过程序设定,每隔一断时间就改变一次密码。换言之,这个密码自系统启动之日起,就开始不停变换了。” “我的妈啊——”钟斐感慨。他又问,“这么说,咱妈当初给我的初始密码,根本没有用?” “也许是线索……”楚情说。她又问,“你使用初始密码,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那次我们来看新房,咱妈告诉了我密码。” “那之后是否又用过?” “没有。”钟斐不好意思地说,“密码太长了,摁起来好麻烦。我过来的时候,一直使用指纹锁。但是现在指纹锁失效了,好像只能猜密码了。” “所以你以前根本不知道,密码一直在变的事情?” “当然不知道啊!”钟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又说,“要不,我去把我妈叫起来,让她给咱们开门?” “别忙——”楚情拦住了他。她对钟斐笑了一下,反问,“你认为美国最先进的安保系统,指纹锁会无缘无故的坏吗?” 言下之意,这是于美人跟他们俩开的一个玩笑,给他们出的一道难题。他们应该靠自己的本事去解。 换言之,楚情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因为猜数字这种事,她可不敢指望钟斐。 楚情对着密码锁深思。钟斐无聊地把身子靠在门上,等着。 过了许久,楚情就像老僧入定,不说话,动也不动一下。 钟斐不耐烦了,他忍不住说:“小情,咱俩今晚还有希望洞房吗?” 楚情眼睛一亮,说:“土匪,你真聪明——你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我这句话,哪里关键?”钟斐不解。 楚情笑了一下,说:“咱妈可舍不得难为咱们——因为她还是希望我们能猜出密码,今晚可以入洞房的!” “是吗?”钟斐问。他对自己的亲妈,可没什么信心。 楚情解释说:“通常来说,如果密码是不断变换的,应该是每隔一定时间,由程序产生一个随机数做密码。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些密码看成一个随机序列……” “什么叫随机序列?” “比如说,某支股票每日的收盘价,彩票的中奖号码,它们就形成了一个随机序列。” 钟斐要崩溃了,他说:“如果我能预测到这些东西,我就不用辛苦工作了!” 楚情说:“所以说,你刚才提醒了我——咱妈不会难为咱们,这个问题应该很简单,它应该是个伪随机序列” “什么又是伪随机序列?” “也就是貌似随机,实际上却是由一个函数产生,而且是可以预测的。”楚情说。又说,“其实,相信预言的人们,认为那些随机序列在本质上也是伪随机序列,只是我们尚未发现产生它的函数是什么。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股票的价格、彩票的中奖号码,都是可以预测的。” “你总是能猜中彩票号码,是因为你发现了这个神秘的函数?”钟斐不可思议地问。 “什么啊!我要是能发现产生彩票号码的神秘函数,我早就发大财了!”楚情说。又说,“你还说呢——我自从跟你好上之后,买彩票再没中过……我一直在反省原因是什么。” 钟斐尴尬地说:“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吧?”又促狭地说,“我只‘吸阴补阳’,不吸你的财气。” “去!”楚情推了钟斐一把。又说,“别闹了……我大概猜到咱妈在程序里用的是哪个函数,初值应该就是那个初始密码。我现在就是不清楚步长多大——究竟是六小时,还是十二小时,还是一天。” “我的妈……”钟斐现在不会别的,只会叫“妈”。 楚情让钟斐拿出手机,把使用初始密码的日期确实下来,随后,她经过一系列运算,得出了一个值。随后,她在密码盘上按下了密码。 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哇,小情万岁!”钟斐又惊又喜。 一进门,只见客厅里灯火辉煌,他亲爱的妈妈于美人,领着一众女佣,正在这里等着他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7章 洗手作羹汤 收费章节(12点) 第227章 洗手作羹汤(三更) 于美人过来,热烈地拥抱儿子和儿媳妇。 她对儿子笑道:“儿子,你比你爸强多了——他至今都不明白,产生随机序列的那个函数是什么。” 钟斐苦笑,说:“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学的时候,数学成绩还不如我爸呢……”他一指楚情,说,“是小情解开了您的谜题。” 于美人怜爱地摸摸楚情的脸蛋,说:“我就知道,小情是我的灵魂伴侣,当然能猜中我的谜题。” 楚情尴尬,她以为婆婆已经睡了,哪知道婆婆会躲在她和钟斐的新房里,给他们出谜题呢! 古时候有苏小妹三难新郎,现在这算什么,婆婆洞房夜考新媳妇? 这新媳妇幸亏是数学老师的女儿啊,换成马芳芳那样的,既数学白痴又没有耐烦性,恐怕早直接把门砸了。 楚情说:“妈,我今天不过是凑巧了……”她又小心地问,“以后不会总有这样的谜题吧?” “不会,不会!今天高兴嘛,所以要闹洞房,热闹热闹。”于美人说。 楚情轻轻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钟斐却放不下心来。他没有数学天赋,可他会察颜观色。他发现于大小姐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就知道于大小姐还没放弃这么好玩儿的事情。 于美人带着儿子儿媳来到主卧室,这里有一个人正等着他们。正是二奶奶的孙子媳妇。这位小妇人是特地被于美人留下来,按旧礼给新人铺床的。 这位小妇人,父母公婆俱在,儿女双全,而且夫妻和睦。所以被推选出来,承担铺床这项重任。 只见她手脚麻俐地把被褥铺好,随后把红枣、栗子、桂圆、花生撒到床上。边撒还边念着歌词:“一撒荣华并富贵,二撒金玉满池堂……多子多孙,多福多寿。” 楚情暗笑,好像又穿越了哈? 钟斐发现楚情在偷笑,在楚情耳边轻声说:“床上这些东西,是不是怕咱们半夜饿了,让咱们摸来吃的?” 楚情想像着,两人摸着黑,在床上摸红枣和花生吃的情景,更忍不住想笑了。 其实楚情对这些旧风俗,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她指着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煮鸡蛋,小声说:“那才是咱们晚上的夜宵。” 钟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碗里的几枚煮鸡蛋——厨娘为了让这几只鸡蛋显得吉祥好看,给鸡蛋涂上了红红绿绿的食用色素——钟斐顿时凌乱了。 次日,天未亮,楚情就起床了。 楚情猜测,既然钟家喜欢传统,连磕头礼都行了,那么婆婆可能希望她新婚第一天可以下厨“洗手作羹汤”。 她打扮停当,回头看看,钟斐还赖在床上贪眠。她悄悄出了新房的门,轻轻把套房的大门带上。 她昨天去过一次厨房,所以认得路。来到厨房一看,果然门已经开了,花枝婶正在准备早餐。 楚情洗过手,换上围裙,来看花枝婶准备做什么早餐。 花枝婶笑道:“少奶奶早——”又说,“其实夫人没说少奶奶要早起,是我怕少奶奶要遵循这些老礼,所以早早过来候着了。” “多谢了,花枝婶。”楚情说。 随后,她在花枝婶的帮助下,煲了汤,蒸了点心。 早饭做好后,打听得钟恺雄夫妇已经起来,楚情解了围裙,去餐厅安置碗筷。 一进餐厅,先遇到了钟恺雄。 楚情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爸——” 钟恺雄笑着,点头应了一声。他坐到餐桌边,先让佣人给他倒了一杯咖啡——他习惯早晨喝杯咖啡,看看报纸。 楚情从佣人手中接过咖啡,亲自捧到钟恺雄面前。 钟恺雄这才忽然想到什么,问:“小情,你是不是去厨房做早饭了?” “是啊。”楚情有些羞涩地说。 钟恺雄笑道:“也是,新媳妇第一天要下厨嘛。”随后他又说,“小情,你妈昨晚跟你们开玩笑了?” “是啊。”楚情苦笑了一下。 钟恺雄也苦笑,说:“她就是这样爱玩儿的脾气,怎么都改不了了,你可别多心,她不是故意难为你们。” 楚情忙摆手,说:“不会的——我和阿斐了解妈这脾气,没关系。” 钟恺雄又问楚情:“阿斐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楚情不解。 钟恺雄犹豫了一下,笑道:“没什么。”随后他向四周看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们——其实,总控室可以让指纹识别系统恢复作用;至于密码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啊?!”楚情一楞。 原来,钟恺雄每天假装猜不出密码,是在哄于美人开心呢。因为他根本不必要猜密码,他可以给总控室的值班保安打个电话,恢复指纹识别系统的功能。 说来也是,如果没有这个“后门”,赶上于美人不在家,钟恺雄又有什么急事想进自己的卧室,那可怎么办啊! 楚情捂嘴窃笑,原来钟家老俩口这么有意思。 这时,于美人进餐厅里来了。 于美人穿一套水红色中式休闲套装,宽宽的袖子和裤管,脚上是一双粉红色轻便软鞋。她从东面的门进来,背后是初绽的晨曦。有那么一瞬,她恰好走在光影中,再加上衣袂飘飘,真像一位不染俗尘的仙子。 楚情见此情形,不由暗暗感叹——这样的优雅富贵,是从一出生就开始养成的。而自己这个丑小鸭,就算再修上半世,也到不了这种境界。 楚情迎向于美人,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妈”。 于美人热情地拉着楚情的手,说:“小情,听说你今天起得很早,你辛苦了。”说罢,她让阿秋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给了楚情。 楚情哪有直接接下的道理?她连忙推辞。 于美人看了看楚情左右,怪道:“怎么不见**和阿梅跟着你?” 楚情不好意思地说:“我起得早,没叫她们。”其实,她是不明白该怎么使唤贴身女佣,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叫她们。 正在这时,**带着阿梅匆匆赶来了。**向于美人和楚情道歉:“大小姐,少奶奶——对不起,我和阿梅来晚了,我们不知道少奶奶已经起来了。” 楚情忙说:“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起得早,又不愿意弄出太大的动静来……再说了,我也不出门,只是去厨房——厨房里还有花枝婶呢。” 于美人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她摆摆手说:“没事的,**。”她让**替楚情把红包收下,又说,“阿斐还没起吗?去把他叫起来吃早饭,今天可是小情做的早饭。” **和阿梅尴尬地说:“刚我们去新房那边,大门是锁着的。” 这时,钟恺雄在旁边咳嗽一声,提醒说:“阿斐知道密码吗?不会被关到房里出不来了吧?” 大家这才醒悟过来,钟斐自己可打不开房门,而指纹锁系统还没恢复,等于是把他锁在新房里了。 于美人就像个调皮的孩子,捂嘴娇笑:“是啊,阿斐还被关着呢!”她又对楚情说,“小情,快去把阿斐放出来吧。” “是。”楚情答应,急忙回房。 **把红包递给阿梅,示意阿梅在楚情后面跟着。阿梅是**的侄女,所以**很卖力地提点阿梅做事。 楚情走出一段路,发现了跟在她后面的阿梅。楚情不习惯让女佣这样脚跟脚地跟着她。于是她对阿梅说:“你不必跟我白跑一趟路,我自己回去把他‘救’出来就好了。” 阿梅似乎有些不高兴,说:“少奶奶您还是让我跟着吧——如果我现在回餐厅,夫人见我没跟在您身边,还以为我不尽心呢!” 楚情一楞。虽然阿梅是她的女佣,但是她没怎么跟阿梅沟通过。 因为在楚情看来,阿梅就像“留余园”中的一件陈设,或者是她扮演“钟少奶奶”时的一件首饰——将来她跟钟斐回到清水河边的高级公寓,她是不会把阿梅带进她和钟斐的二人世界的;而且她一个普通小白领,也不可能带着女佣去上班。 所以,她不想以女主人身份对阿梅指手画脚;又或者说,她还不会当一个合格的女主人。 楚情对阿梅不太恭敬的态度,没有在意。她笑了一笑,从阿梅手上把红包拿过来,对阿梅说:“你就去休息室里等一下吧,我一会儿回来时叫着你。” 说罢,楚情径自上了楼。她在新房门外计算出密码,开了房门。 钟斐已经起来了,但是被关在房里出不来。不过他也不寂寞,他正躺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玩着自己脚趾上的脚毛。 “斐少爷,早膳已备好——请您洗洗手,去用早膳。” 楚情特意强调“洗洗手”,笑话他抠脚丫子的行为。 钟斐却满不在乎。他跟楚情调侃,说:“我刚刚发现——咱妈安了这套保安系统之后,‘金屋藏娇’的人就变成你了!” 楚情说:“我刚才是忘了有门禁,顺手就给你带上了门……”随后她把红包给钟斐看,“我今早上特地早起,是为了去‘洗手作羹汤’——这是小费。” 钟斐把红包接过来,打开数了数,整整两万元。 钟斐笑道:“这小费可不少。”又问,“中饭还给钱吗?” 楚情把红包抢回来,在钟斐头上拍了一下,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只有这一顿早饭是有钱挣的。” 钟斐说:“那咱以后不做了。” 楚情一笑,心说,当然不能总是做——自己这手艺,哪里比得上“留余园”的大厨们? 第228章 一夜变富婆 收费章节(12点) 第228章 一夜变富婆 吃过早饭,楚情和钟斐休息了一会儿,随后准备出发去锦煌大酒店。 他们的婚礼,虽然楚汉枫夫妇没来,但是从楚情萍水镇的家乡,还是来了六男六女共十二人,做为女方送亲的亲友团。 亲友团被安排住在锦煌大酒店里,他们今天就要返回萍水镇。 钟斐和楚情中午去酒店,跟这十二位亲友共进午餐,并给他们送行。 出门前,沈管家过来对楚情说,夫人给亲戚们准备一些礼物,请钟少奶奶过下目,看看可有什么遗漏? 楚情忙说,来送亲的都不是外人,不必准备礼物了。 沈管家说,这是钟先生和钟夫人的心意,少奶奶就不必推辞了。又说,还有一份礼物,是要让他们捎给楚先生和楚太太的。 楚情听说有捎给父母的礼物,感激钟恺雄夫妇周到之余,又觉心下有些黯然。 她早晨起来的时候,特意给娘家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没人接。她有种感觉,父母在躲着她,似乎生怕他们平凡的出身带累了她,让她被上流社会的人们瞧不起。 其实,她岂是贪慕荣华的白眼狼?她是他们的女儿,永远都是。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撑,她岂不成了无根的浮萍? 把亲友团送走之后,钟斐和楚情又回到“留余园”大宅。 当天晚饭过后,楚情终于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她刚一接电话,种种感慨一齐涌上心头,眼泪差点儿冒出来。 可是想到这是自己新婚第一天,她又拼命忍住了。 她埋怨父亲不来参加她的婚礼,让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楚汉枫却不耐烦地说:“行啦,一千多里地呢,你妈折腾不起,我也受不了!” “那你想让我和阿斐什么时候回咱家?”楚情不高兴地问。 “我不去叫你,你就别回来!”楚汉枫干脆地说。 “什么?”楚情楞了,父亲竟然不让她回家。 楚汉枫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他耐下性子来,解释说:“钟家是大宅门,喜欢旧社会那些老规矩——给大户人家当媳妇,不能轻易回娘家的,要等娘家人去接!” “不会吧!”楚情叫道。 她想到自己结婚那天,曾按老礼给长辈磕头,于是把楚汉枫的话信了多半。 她嘀咕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怪您没给我生个弟弟——到时候谁来接我啊!” 楚汉枫不耐烦跟她扯这些闲话,他让楚情自己好好的,随后把电话挂断了。 楚情摞着手机,坐在新婚的大床上发呆。 她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说烦恼,其实没有烦恼;多少有些伤感,却又伤感不起来。就是有那么一点迷茫,那么一点抓不到边际。 这时,阿秋来唤她,说钟夫人有请。 楚情来到小客厅,于美人正在这里等着她。 于美人要跟楚情交待一些事情。但是她不喜欢过问这些俗务,于是让阿秋替她跟楚情说。 阿秋告诉楚情,钟家这次婚礼,共收到礼金礼物总值六千多万。其中礼金四千余万,各色价值不等的礼物约二千万。 其中,于佑人夫妇出手最阔绰——他们赠礼金八十八万,房产一栋,名车一部,还有于氏公司的股份若干,合计起来不下千万。 钟恺雄夫妇已经决定,把礼金及部分贵重礼物,全部送给儿子和儿媳妇。 楚情一听这数额,当时就被吓住了。 她连忙摆手,说:“这全是爸和妈平时的人情往来……更何况,爸妈已经为我们的婚礼花费不菲,我和阿斐是不能再要这些东西。” 这时,钟恺雄从外面一步走进来,对楚情说:“小情,不必推辞——我们的,将来还不都是你们的?” 钟恺雄在于美人身旁坐下,对楚情说:“小情,你把帐本的复印件拿一份去,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翻翻看看,一则记记这些人情关系,二则学学这些人情往来。” “是。”楚情应道。 楚情知道,自己不能跟于美人比,她没有远离俗尘的资格。对于这些人情往来,她是要认真应对的,万不能有什么错漏。 阿秋在一旁,把帐本的复印件,并一只铁皮盒,递给楚情。她告诉楚情,盒子里有银行卡,房产合同,名车的车钥匙,股票证书等等。 此外还一部分首饰,最近几天戴不着,已经让人去办了保险,锁进了银行的保险箱。保险箱的钥匙也在铁皮盒里。等楚情有空的时候,自己再去打点。 楚情捧着铁皮盒和帐本,有些为难——这也太戏剧性了吧?昨天她还一无所有,今天竟然成了资产上亿的富婆! 说她现在资产上亿,是因为除了刚才钟恺雄夫妇给她的这些东西,她手上还有钟家订婚、结婚时送的聘礼,以及于美人为她定制的礼服和若干套首饰,总价值超过三千万。其中,仅她的结婚钻戒,镶一颗六克拉的大钻石,价值就数百万左右。 可是,这还不算完—— 阿秋又拿出两张银行卡,交给楚情。说这是钟先生和钟夫人给楚情的零花钱。 原来,楚情做为钟家的少奶奶,每月是有零花钱可以领的。 阿秋告诉楚情,这两张银行卡,一张是钟先生给她的,一张是钟夫人给她的。每一张卡里,每月会自动拔进十万元人民币。换言之,楚情这份少奶奶工作,每月的月薪是二十万。 楚情感觉自己要晕倒了——她自从毕业走上社会,上这几年班,总共也没挣够二十万。如今,她每月就要进帐二十万! 这时,就听钟恺雄又说:“小情啊,你自己就是学财务出身的,这些东西应该会打理吧?你先学着自己打理一下,暂且不要假手给别人。” “噢。”楚情老实应道。 她细琢磨钟恺雄话里的意思,“不要假手别人”中的“别人”,莫非指的是钟斐?不会吧,哪有不相信自己儿子,却把所有财物交给儿媳妇打理的? 楚情捧着她的“六千万”,还有两张“工资卡”,回了新房。 钟斐刚才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工作。这会儿他没事了,趴在卧室的大床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打游戏。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楚情进来了,于是头也没抬一下。 楚情进来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钟斐。 钟斐觉到奇怪,他停了游戏,扭脸看楚情在坐什么——只见楚情手里捧着一只铁皮盒子,正在呆呆地发楞。 钟斐好奇,他把楚情手上的铁皮盒子接过来,放到床上,打开翻看里面的东西。 他看到股票证书,说:“这个需要去办理一下过户手续,这些股份才能真正属于你。不过不用急,等我们从欧洲渡蜜月回来,我让崔助理帮你去办理。” 他又看到了汽车钥匙,说:“这是今年最新款的玛莎拉蒂总裁,舅舅特意找人提前预定下来的,还挑了个喜庆的红颜色——你以后上班就开它吧。” 楚情还是不说话。 钟斐奇怪了,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怎么啦?”又说,“玛莎拉蒂号称跑车中的皇后,女人开它最有范儿了。舅舅特地送我们这个牌子的车,可见是专门送给你的——你开上它以后,你就是皇后啦!” “跑车中的皇后?那赶上堵车的时候,不是让人看笑话?”楚情嘀咕道。 “噗——”钟斐笑了,说,“小情,你幽默感还在,说明你挺正常的。” “嗨,我正常吗?我怎么觉得自己不正常,就跟做梦一样啊!”楚情苦笑。她拿起那张有四千多万存款的银行卡,对钟斐说,“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四千多万!咱爸咱妈把这两天收的礼金,都给咱们了!” “哇,咱爸咱妈真大方啊!”钟斐笑道。 楚情又拿起另外两张银行卡,说:“这两张卡,是咱爸咱妈给的我零花钱——他们每月各给我十万,每月共计二十万!” “哇,咱爸咱妈对你真好!”钟斐接过银行卡,喜笑颜开。又说,“你信不信,他们都没有给过我零花钱。我从上大学开始,不,上高中开始,他们就不管我了——我上高中的时候,是你们家养着我的;我上大学之后,全靠我自己挣……” 说到这儿,钟斐又跟楚情开玩笑:“我怀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你才是!” “去你的。”楚情嗔了他一句,又叹息道,“咱爸咱妈对我是真好。可是,我从没经手过这么多钱,我不知道该拿这些钱怎么办!” 钟斐把卡放到楚情手里,让她收好。又捏了捏她圆圆的小脸,说:“这有什么难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自己看着打理呗!” “咦,好巧,咱爸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理啊!”楚情说。她说,“这么多钱,我可怎么花啊?就算我不动用这四千多万,也不动用之前咱爸咱妈给我的聘礼,只是这一项每月二十万的零花钱,我也花不完哪!” 钟斐笑话楚情:“真没见识……” 第229章 楚情的财务大计 收费章节(12点) 第229章 楚情的财务大计 钟斐给楚情算了一笔帐:“你以为这些钱算多啊?我告诉你吧,这些钱一点儿都不多!你想想,咱们家有多少亲戚朋友啊,哪一项人情往来,也不能失了体面……一个月二十万,能算多吗?” 楚情翻开帐本看了看,大致了解一下人情往来——她合计了一下,如果照这本帐上记载的数目,一个月二十万还真不叫多。 楚情把帐本一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嗨——”又感慨道,“我以为,自己一夜之间脱贫致富奔小康了;原来还是在温饱线上挣扎,只不过穿得好看些、出手大方些,面子上好看些了!” 钟斐捏着楚情的小脸,说:“小傻瓜,你不用上愁——你又不是这一项收入,你不是还有个会挣钱的老公吗?我就是你的自动提款机,钱不够用的时候跟我说。” 楚情却说:“我傻瓜?你才是傻蛋——哪有挣多少就花多少的啊?” 随后楚情制定了日后的家庭财务政策。她对钟斐说:“你挣的钱,咱们要攒下来。我尽量用我手上这些钱,来应付人情往来。至于咱俩日常花销,我的工资差不多能够应付。” 钟斐听了却是一楞。其实他刚才只是在跟楚情开玩笑,哪知楚情却当真了。 其实,钟恺雄夫妇给楚情的这些钱,不管是那四千万礼金,还是先前的聘金,还是每月二十万零钱,都是楚情的私房。 如果有人情往来,因为钟斐是独生子,不可能跟老人分家,钟恺雄夫妇就出面应付了。钟斐和楚情小两口,在这方面花不了多少钱。 如果是钟斐的朋友和商业伙伴有什么事,钟斐自己会拿钱。 所以,实际上,人情往来的事,基本用不着楚情花钱。至于平时家用,楚情一直拿着钟斐的副卡,花钟斐的钱也就是了。 哪知道,楚情却把这些开支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当然了,她把豪门少爷和少奶奶的生活水准,直接降到了普通上班族的水平上,也是显得笨拙和可笑。 钟斐楞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爱怜地用手摸摸楚情的头。这么实心实意地跟男人过日子的女人,真是让人爱得慌。如果遇上了这样的好女人,却不知道珍惜的,才是混帐! 楚情和钟斐的新房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保安系统,所以楚情把自己这些财产放在自己的新房里,还是挺放心的。 但她晚上的时候,还是因为这笔钱睡不着觉——她怕的是,自己拿着这么一大笔,如果她和钟斐的日子却过得入不敷出,会被公婆笑话。 她想到马逸的太太孙秀荷,人家自己开了一家会馆,多少能添些进项。于是她也开始琢磨做些什么投资。 她请教钟斐,自己适合做什么投资。 钟斐逗她:“投到‘奇迹公司’里吧,保证赚钱的。” 楚情却不愿意。她说:“你没听说到?鸡蛋不能放到同一个篮子里——我跟你的钱,要分开投资。” “那就买股票,或者买彩票吧——你会计算随机序列嘛,保不齐哪天就中了大奖了!”钟斐取笑她。 “去你的!”楚情才不听他胡说呢。自从她跟同居,买彩票再没中过,可见这东西主要还是靠运气,数学公式根本不好使。 楚情思索到了半夜,仍然全无头绪。扭头一看钟斐,钟斐早睡着了,睡得比猪还香。 她不甘心自己失眠,推了推钟斐,说:“我以为,没钱的人才会为钱愁得半夜睡不着觉;原来有钱之后,会为了挣更多的钱发愁!” 钟斐被她闹醒了,很无奈。他安慰她:“你别愁了——明天宴会上,我介绍你认识一位理财专家,你去请教他。” “什么样的理财专家?”楚情好奇地问。 钟斐说:“你听说过星华娱乐的老板沅少华吗?” “当然,裘梓枫就是她旗下的艺人。” “沅大小姐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女强人——她不仅拥有星华娱乐,还和她的孪生弟弟沅少东一起打理着沅家的产业……”钟斐介绍说。介绍完了,又问楚情,“你知道这样一位女强人的背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吗?” “什么样的男人?”楚情不解,说,“一个更厉害的男人?” 钟斐说:“是一位天才的证券分析师。” 第二天的晚宴上,楚情见到了沅少华和她的丈夫温仲谦。 只见沅少华穿一身紫色镶钻礼服裙,发髻高挽,耳含珍珠——明明是很婉约的打扮,却难掩她高贵、凌厉的气势。 沅少华自幼便有才名,人称天才少女;长大后,她执掌沅家祖业,更是不容人小觑。 但是她的丈夫温仲谦,却是位谦谦君子。他的温和敦厚,很好的包容着妻子的尖锐。 沅少华一见楚情,便提起裘梓枫的那段广告。沅少华很高兴,因为那段广告得了大奖,合作双方都得到了好处。 沅少华说:“我要谢谢钟太太,帮我们公司的艺人做了宣传。” 楚情乍一听“钟太太”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面上一红。 钟斐在旁边笑道:“她那段广告,歪打正着——连我舅舅都说要谢谢她,因为她的那段广告,顺便帮我舅舅在马代的‘观星岛’做了广告。” 原来,楚情当时拍摄那段广告,布景参照的是她和钟斐在马代旅游时拍的风光照片,当然全部是“观星岛”上的风景。 大家一听,都笑了。又说:“这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哪。”因为大家都了解于佑人的个性,他们家世代经商,一向以精明算计著称。楚情此举,显然大合于家人的口味。 今晚来参加晚宴的,多是钟斐的好朋友,以及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钟斐带着楚情答谢了大家一圈,随后他被几位朋友拉去说话。 楚情回到自己座位上,恰好看到沅少华去旁边桌上应酬,温仲谦也正闲着。于是,她想趁机跟温仲谦讨教一下投资的事情。 她看到温仲谦在摆弄一只平板电脑,假装好奇,问:“那是新版的ipad?” 温仲谦被楚情问道,把平板电脑给楚情看了看,说:“不是,这是我让人专门开发的便携电脑。外表跟ipad很像,可是功能要强大很多。”又解释说,“我刚刚查了一下美股那边的行情——您知道,我是个证券分析师;所以,我时常关注着这些东西。” 楚情听他提到正题,忙说:“我知道您,阿斐跟我说过,您是一位天才的证券分析师。” 温仲谦笑了,说:“我不是什么天才的证券分析师。实际上,我是个数学家,证券分析只是业余爱好。” “数学家?!”楚情很诧异。 温仲谦说:“我通过构造数学模型来分析交易趋势,从而寻找投资机会。” 温仲谦见楚情对构造数学模型的问题很感兴趣,于是他把他的便携电脑放在餐桌上,现场给楚情演示起来。 楚情边听,边心悦诚服地点头,还不时地插问几句。 “我没想到,钟太太您对数学建模这么在行。一般人听我讲这些,会非常不耐烦的。”温仲谦说。 楚情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不过课本上讲的那些比较俗套,不像您的思路这么新颖。” “您说对了!”温仲谦说,“这正是我的一个研究方向。我之所以从一位数学家,改行做证券分析师,就是要把我的数学理论,在实践中得到检验和发展。” “原来是这样。”楚情明白了。她忽然悟道什么,说,“一切随机数列,也许是伪随机数列,只是我们尚未探知其真正的奥妙。” “不错。”温仲谦说,“数学,是我们认识这个世界的基本工具。” 楚情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温先生,您上大学的时候,可曾参加过用数学家名字命名的学会或者俱乐部?” “当然了。”温仲谦说,“我是笛卡尔学会的成员。” “这些学会是做什么的?” “其实就是数学沙龙。这是国内数学界的惯例,每隔几年组织一个或几个学术沙龙,吸收国内最有天分的大学生参加。沙龙的名字通常用历史上著名的数学家命名。” “那您听说过毕达哥拉斯学会吗?” “毕达哥拉斯学会是比较早的,他们当时取得的成就也比较高……他们当中那些人,对于我们来说,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楚情一楞,她父亲就是毕达哥拉斯学会——但是据她所知,她父亲只是一位优秀的高中数学老师,并未取得过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我听说,我爸……”楚情顿了一下,说,“我不是说阿斐的父亲,我说的是我娘家的爸——他好像加入过什么毕达哥拉斯学会……” “真的?”温仲谦惊奇地说,又问,“令尊在哪个大学或者研究所里工作?” “他是……”楚情犹豫了一下,说,“他是高中的数学老师。” “啊?”温仲谦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 第230章 不会当老板 收费章节(12点) 第230章 不会当老板 温仲谦并不是瞧不起,高中数学老师这个职位。 他只觉得,像毕达哥拉斯学会的那群人,至少应该是大学里的知名教授,或者某个研究所里的研究员。 楚情有些不好意,她说:“也许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吧?我说的那个毕达哥拉斯学会,跟你说的那个学会,说不定根本不是一回事。” “哦,也许吧。其实我对那个学会也不太了解,他们都是前辈了。”温仲谦笑了笑,谦和说道。 楚情跟温仲谦的一番谈话,颇有意义。她对数学建模的知识有一定了解,知道温仲谦不是在空谈,而是在做很严肃的事情。 所以她最后决定,要拿出一部分钱来,投到温仲谦的投资公司里。 楚情回到家,把自己的想法跟钟斐说了一下。钟斐无所谓,他让她大胆去尝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楚情说:“我先投一百万,好吧?” 钟斐噗嗤一声,笑喷了。他问:“你跟仲谦说过了吗?” “说过了。”楚情说。 “他答应了吗?” “答应了。”楚情回答。她奇怪地反问,“有什么可笑的?” 钟斐说:“你可真让人家仲谦为难——他的投资公司,门槛是很高的,低于一千万的投资根本不收。” “可是他收了啊。再说了,多了我也不敢投哪——他说风险很大的,因为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他的研究服务,并不是为了赚钱。”楚情说。 “那就当我们支持仲谦的学术研究了。”钟斐说,又说,“你还是痛快地投一千万吧,钱太少了不值得让人家帮你打理。” “一千万啊?”楚情犹豫了,她说,“那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参加过数场宴会之后,楚情还有五天假期,就要回去上班了。 如果不是钟斐的外公在法国南部城市尼斯,她真不想去做什么蜜月旅游了。出去跑那么远旅游,还不如跟钟斐回自己的小公寓,过过二人世界的生活,好好休息一下呢。 可是这趟蜜月之旅,她不得不去。而且他们不仅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他们光是保镖随从,就带了十多位。 钟斐还好,自小就是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楚情却不行——她受不了自己的蜜月,有十多位不相干的人旁观。 钟斐让她放轻松。 她说不行,她轻松不下来——“我总是在想,也许他们根本不喜欢作这趟旅行,他们心里说不定都在责怪我们!” 钟斐莫明其妙,说:“怎么会?这是他们的一份工作,他们的责任就是在旅途中照顾我们、保护我们的安全。”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他们的工作!”楚情说,又抱怨道,“如果是别的工作,敷衍一下也没什么;可是他们这份工作很特别,如果他们敷衍我们,我们的生活就会被他们搅得一团糟!” 钟斐不知道楚情是意有所指。他只是笑话她:“你啊,真不是当老板的材料!” “你说对了!”楚情说。 其实,楚情现最烦的,就是她的贴身女佣阿梅。 刚开始的时候,楚情对阿梅寄予希望很大,希望阿梅帮自己整理内务,惦记人情往来。可是后来发现,不管她支使阿梅做什么,刚一开口,就会让阿梅顶回去。 现在她索性什么都不用阿梅做了——她的衣服首饰自己惦记着安排,连头发也是自己梳。 既然阿梅整天什么都不做,她不知道还让阿梅跟着她做什么。 可是,阿梅是于美人帮她挑的,她不能轻易辞了。她只能整天带着阿梅,而且一不注意就会看到阿梅的一张晚娘脸,真是说多烦人就有多烦人。 经过长途飞行,飞机降落法国南部名城尼斯的机场。 钟斐和楚情先在酒店入住。他们在酒店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钟斐外公家里做客。 钟斐旅途有些劳累,他来到套房后,先脱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他发现自己的浴袍掉到了地上。于是他打开浴室的门,对外面喊楚情:“小情,帮我再拿件浴袍进来!” 不多时,门外脚步声响。随后,从门缝里递进来一件浴袍。 钟斐接过浴袍,随后看到了递浴袍的那双手——这可不是他们家小情情的小胖手啊! 钟斐迟疑了一下,穿上浴袍。他走出浴室一看,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阿梅。 只见阿梅低头敛息,静立不语。 钟斐眉毛挑了挑,问:“阿梅,你怎么在这里?” 阿梅低声回答:“我在帮少奶奶整理更衣间,恰巧听到少爷要东西……”语未罢,她面一红,似乎因为遇到男主人沐浴,她有些害羞。 “噢。”钟斐没再说别的。 正在这时,楚情从外面进来了。看到钟斐和阿梅站在一起说话,有些奇怪。尤其钟斐,明显是刚沐浴出来,身上穿着浴袍,头发湿淋淋的。 阿梅见楚情来了,貌似有些慌张,她没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楚情更是奇怪,她看看阿梅的背影,又看看钟斐,目光中有几分怀疑——这个比主人还大牌的女佣人,本来就很让人讨厌了;现在竟然让女主人发现,她跟男主人好像有什么暧昧,岂能不让人恼? 楚情看着阿梅走出去,随后回过头来,瞟了钟斐一眼,似笑非笑地问:“哟,有什么事吗?”她话里有开玩笑的意思。 可钟斐不觉得楚情的玩笑有意思。 他没说话,用鼻子重重地出了声长气,随后坐到沙发上,拿毛巾擦着头发,面有不悦之色。 楚情眉毛挑了挑,奇怪钟斐的表现。她来到钟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着问:“跟谁生气了——是我,还是别人?” 钟斐把毛巾从头拿下来,问楚情:“我问你——刚刚我洗澡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楚情说:“咱们有部分行礼到晚了,我出去看了一下……送外公的礼物在那部分行礼里,我生怕弄丢了。” “怎么不让阿梅去看?” 楚情望天叹了口气,没说话。意思是,她哪敢支阿梅做事啊? “傻蛋!”钟斐说楚情,“究竟谁是老板啊?聘她来就是做事的!如果她敢不听你的,干脆就辞了她吧!” 楚情悻悻地说:“我倒是想啊!可她是咱妈给我选的,又是**姨的亲戚,我能随便辞吗?” 钟斐恍然大悟:“这几天你一直说讨厌有随从跟着,原来就是因为她啊!” 楚情没说话,等于默认了。 钟斐岂容别人在自己渡蜜月的时候捣乱?他立马就要叫阿梅进来辞了她。 楚情连忙拦着:“算了吧,不过就这几天的事,跟演戏似的。等咱俩回了家,这场戏也就结束了。” 钟斐嫌楚情软弱,说:“你越纵容她,她就越猖狂。今儿个会给我递浴袍,明儿个保不齐就爬我床上去了——到时候,如果我一不注意睡错了人,你可别说是我的错!” “你——”楚情被钟斐的话气到了。 她也不想纵着阿梅啊。 当年她误以为自己怀孕了,纵着罗倩,于是失去了常胜。 现在她倒是想学着厉害些,可是她所处的环境变了——钟家是豪门,她在钟家就像一只小蚂蚁;钟斐也不是常胜——常胜会因为杨秋月有所顾忌,钟斐却是没怕过任何人。 楚情脸胀得通红,不说话,眼里含泪。 看到楚情脸色突变,钟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忙凑过来,坐到楚情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说:“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话气你。其实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勾引的!” 楚情的泪再也忍不住,“刷”地一下流了出来。她抽抽答答地说:“你还说什么,你会比我爸更宠我;可是我在我们家,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里没着没落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是,都是我的错。”钟斐帮她擦泪,又说,“她在我面前服服贴贴的,我没发现她这么让人讨厌。你放心,你治不了她,我来治。” 楚情巴不得钟斐出面,可是她又有担心:“你可别趁机被她勾引了……”她小嘀咕道,“她的胸也很大。” 阿梅有一对大胸,跟奶牛有一拼——这也是楚情看阿梅不顺眼的一个原因。 钟斐笑了,他把双手覆到楚情胸前,说:“你放心,我只喜欢你这一对。” 说着,他抱着她仰面倒在了沙发上。 他偷偷把浴袍解开,让楚情伏在自己身上。随后促狭地说:“不哭了,我给你吃棒棒糖,好不好?” 楚情向下一看,只见钟斐浴袍大开……她不由面上一红,说:“你一直光着呢?怎么这样变态?” “我之前在洗澡啊,怎么叫变态呢?”钟斐辩道。 这下提醒了楚情——“那你刚才就这样,让阿梅把你全看光了?!” 楚情想到,自己的女佣故意偷看自己的老公——她怒从心头起,手上不知不觉用了力道,狠狠抓住了钟斐的衣襟。 “放手,放手……”钟斐连忙抓住楚情的手,安抚她,“她什么都没看到——我一看门缝里伸进来的,不是我们家肉乎乎的小胖手,就没有把门全打开。” 第231章 茉莉庄园 收费章节(12点) 第231章 茉莉庄园 楚情担心钟斐被阿梅占了便宜。她追问:“她有没有偷窥你?” “没有——”钟斐说,“当时我听到门外有人走过来,不是我熟悉的脚步声,就已经所有提防了。” “那还好……”楚情松了口气,松开了双手。 她伏在钟斐胸膛上,叹了口气,感慨说:“这是咱俩的蜜月啊,可为什么有这么多让人精神紧张的事情呢?” “宝贝,放轻松些,吃棒棒糖就放轻松了……”钟斐边说,边把楚情身上的衣物解去。 两人很快就位。一种充实感,极大地抚慰了楚情的情绪。她满足地叹了口气,把身子趴在钟斐的结实的胸膛上。 “棒棒糖好吃吧?”钟斐摸着她的头发,戏谑道,“一下就哄高兴了。” 楚情羞恼,在他胸膛上轻轻咬了一口。 这让钟斐更加兴奋。他来了个反扑,把楚情抱起来,放倒在真皮沙发宽大的扶手上。 钟斐放肆地进攻,楚情无法抵抗那一波又一波快感的冲击,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很快,一种**女爱的靡靡气息在小客厅里扩散开来。 窗户外面,就是美丽的地中海风景。 近处的花园里,各色鲜花明媚娇艳;远处的海岸上,海浪轻轻舔舐着白色的沙滩。 在这样浪漫的地方,就应该跟有情人浪漫地渡过啊。 第二天,楚情和钟斐准备去看望钟斐的外公。 钟斐外公名叫于洪寿。 于洪寿和原配夫人赵氏,生有一女一男,也就是于美人和于佑人姐弟两个。赵氏死后,于洪寿续娶徐氏。徐氏生一子,中文名叫于天佑,但是人们都喜欢称呼他的英文名字“维克多”。维克多今年才八岁,在英国一家贵族寄宿学校读书。 于佑人一向精明算计。当年他母亲一死,他就料到,年纪不算太老的父亲必定要再娶,还可能再生出儿子来。于是他暗中筹谋,一举拿下了于氏的控制权。 等到于洪寿觉察到儿子的动作时,为时已晚,他已经被儿子架空了。后来他索性退休,带着续娶的徐氏,搬到法国的葡萄酒庄园隐居。 他退休那年,把家也分了。大部分家产都给了于佑人,小部分给了女儿。留给自己和小儿子的,只有法国的庄园及于氏的部分股份。 权利顺利交接了,便没有了阴谋算计,只剩下父慈子孝,一派和乐融融。 据说,当年于佑人夺权的事件中,钟恺雄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是于洪寿既没有证据,又心疼女儿,也只能不了了之。 楚情和钟斐正安排出门,一眼看到阿梅从门外走了进来——阿梅没穿她专用的女佣制服,而是穿了一件深V领的真丝印花连衣裙。深V领开得很大,显得胸前沟壑深深,引人遐思。 楚情看着阿梅的打扮,不由皱眉。她想直言阿梅,让她换她的女佣制服来……却被钟斐拦住了。 钟斐看着阿梅笑道:“阿梅,这身打扮好漂亮啊!” 阿梅听到男主人赞扬,面上一红。她手里把玩着宽边遮阳帽上的粉色大丽菊,说:“我表叔一家在‘茉莉庄园’工作——我今天过去,想去拜访一下他们。” “噢——”钟斐拉长声音,应了一声。随后他看了楚情一眼,意思是说,阿梅今天这样打扮,原来是去访亲的。 楚情笑了笑,表示明白。 等阿梅拿了东西出去后,楚情对钟斐不满地说:“你不用给我使眼色——我其实根本不介意她穿什么!我只是听人说,外公是老人家,规矩大。我怕外公看她不顺眼。” 钟斐笑道:“你想支使她干活是不可能了,就让她当你的陪衬吧——用她的轻浮无知,反衬你的端庄贤淑,好不好?” 楚情对钟斐的意图表示怀疑:“你是想让她当我的陪衬吗?可我怎么觉得,是你喜欢看她的大‘奶牛’啊!” “夫妻同心,齐力断金。”钟斐一把将楚情揽在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我的心是你的,人是你的,棒棒糖更是你的——你还担心什么呢?” “扑哧”一声,楚情被钟斐逗笑了,刚刚还撅着的嘴,现在变得笑嘻嘻了。 钟斐和楚情各自换了衣服出来。 钟斐穿一套米黄色休闲服,领口和衣襟上有印花的镶边。他头上戴一顶窄边遮阳帽,鼻梁上架着墨镜。这身打扮,很契合地中海的风景。 楚情却是一派东方风韵——中式旗袍,头发盘成发髻,脑后戴簪花翡翠。 楚情这么穿是有理由的,她说:“外公是老人家,肯定喜欢传统的中式打扮。” 阿梅在旁边听到了,扭头看了看楚情的打扮,嘴角撇一撇,似有不屑。 楚情没理阿梅,跟钟斐坐进了加长奔驰车的后车厢。 钟斐的外公于洪寿老先生,住在距尼斯郊外一座名叫“茉莉”的葡萄酒庄园里。车子沿着尼斯海岸线行驶,随后转上一段山路,约一个小时之后,便到了“茉莉庄园”。 车子一直驶进庄园里面,在主楼前面停了下来。 主楼是一栋白色的石头建筑,有三层。但是楼层很高,整栋楼看上去很高大,就像一座小城堡。楼前面有一条长廊,白色的石柱亭亭玉立,长廊两侧摆放着许多盆鲜花。 这栋楼应该有些年头了,外墙有些斑驳,墙上爬满绿色的藤蔓。楼周围的绿地上,芳草如茵。不远处就是绿油油的葡萄园。 楚情还没下车,就喜欢上了这里,她看着车窗外的景致,惊赞道:“这里真像世外桃源啊!” 钟斐先下了车。他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大太阳,忙把手里的遮阳帽戴上了。 阿梅下车后,也赶紧戴上了遮阳帽。 这时,“茉莉庄园”的管家迎了过来,对钟斐说:“钟少爷,欢迎您和少奶奶来到茉莉庄园。” 钟斐认识这位管家——他姓赵,名叫赵会声,跟随于洪寿老先生有很多年了。 钟斐笑着跟赵管家打了声招呼。随后他又看向车里,楚情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磨磨蹭蹭地不肯下车。钟斐不耐烦等她,说:“外面太晒了,我先进屋了——到客厅里等你。” 说完,钟斐走进长廊,向主楼走去。 阿梅犹豫了下,不想在外面挨晒,也跟着钟斐进了长廊。 钟斐前脚进了客厅,阿梅后脚就跟了进来。 客厅里,“茉莉庄园”的女佣在门口立成两排,恭候着钟斐夫妻。她们一见钟斐跟阿梅同时进来了,而且两人穿着像情侣装一样——于是她们一齐鞠躬,说:“钟少爷好,钟少奶奶好——” 钟斐回头看看阿梅,“呵呵”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阿梅面皮发窘,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里面走。 就在这时,客厅旁边的门帘一动,于洪寿老先生在夫人的搀扶下,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满脸慈祥笑容,看向钟斐,说:“阿斐,你这个坏小子——很长时候不来看我了!” “外公——”钟斐笑着,紧跑几步过来,跟外公拥抱了一下,说,“外公,我可想您啦!” 于洪寿指着阿梅,问钟斐:“那是你媳妇儿?” 这回阿梅更尴尬了,面皮胀得通红。但是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钟斐实话实说:“她不是我媳妇儿,她是我媳妇儿的贴身女佣。” “什么?”于洪寿老先生的眉毛皱了起来。他绕到沙发前面,坐在大沙发上,又问钟斐,“那你媳妇儿呢,她没来吗?” 于洪寿的意思是——难道说,外孙媳妇不肯来看望他老人家,打发了个女佣过来? 这时,赵管家进来了,他对于洪寿说:“于先生,钟少奶奶来了。” 随后只见门外人影一动,楚情身着旗袍,从门外款款走了进来。 楚情身上这件旗袍,纯手工制作,粉色丝绸上绣着金凤和牡丹。她穿上后,一副亭亭玉立之姿,就像画中走出的古代美人。她的发黑如墨,在脑后盘了个发髻,戴着嵌翡翠的金钗。一双皓腕如雪,各戴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镯。整个人尽显富贵风|流,正是一位新婚的富家少奶奶|的形像。 钟斐笑着走过来,牵着楚情的手,来到于洪涛面前,说:“这才是我媳妇儿呢。” 楚情含笑,对于洪寿恭敬地叫了声:“外公——” 钟斐又指着于洪寿的续弦夫人,给楚情介绍:“这是徐太太。” 楚情又恭敬地称呼“徐太太”。 于洪寿和他的续弦夫人,一起好奇地打量楚情——肤白、圆脸,不是多么出众的美貌,却眉眼带笑、意态温柔,令人望之可亲。 于洪寿不由点了点头。他看楚情是一副好脾气的;而他女儿于美人,必须要娶个好脾气的儿媳妇才行啊。 这时,钟斐对楚情说:“小情,你刚没跟我一同进来,外公可不高兴了。” 楚情忙笑着对于洪寿说:“外公,是我失礼了。我刚在外面,是想看着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因为其中有件东西比较特殊,是我和阿斐托人在香港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乾隆粉彩花卉纹赏瓶,是特意送给您的。” 第232章 葡萄园 钟斐的外公于洪寿,平生最喜欢收藏古董瓷器。他听说外孙和外孙媳妇给他买了件乾隆粉彩,顿时来了精神? 他也顾不上别的了,直催人们赶快把东西拿上来。 佣人们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搬过来,放在茶几上。赵管家在旁边,极有眼力地递上一副白手套。 于洪寿戴上手套,亲自打开盒子,把粉彩赏瓶拿出来。 于洪寿捧着瓶子看了又看,连声赞道:“好东西,好东西,很‘开门’的一件好东西!”随后他开怀大笑。 众人也都凑趣地跟着笑了。 钟斐和楚情相视一笑——他们把这件瓶子带来,其过程之复杂,堪比楚情当年那罐花椒。 因为它是古董,过海关时总是要加些繁琐的手续。昨天行礼迟迟未到,害得楚情又跑出去催问,就是因为它。 后来它和其他行礼到了,楚情把它直接搬到了睡房里。她一晚上没敢离开睡房,生怕一不注意,被人偷走了。 还好,现在终于平安到达于老先生手里,而能讨得于老先生的欢喜,以前的各种辛苦也算是值了。 赏完了粉彩瓶,于老先生重回沙发上就坐。女佣在地上铺上垫子,楚情过来跪下,给于洪寿行礼。 于洪寿踏踏实实地受了这个礼,又叫人把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拿来,是一柄镶金嵌宝石的玉如意。 这之前,于洪寿已经委托于佑人的太太,给了钟斐和楚情一百万元礼金;如今又是一柄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可见于洪寿非常看重钟斐,就因为钟斐是于洪寿的爱女,于美人的独生子。 接下来,楚情又给徐太太行礼——徐太太连忙过来,一把抱住楚情,说:“我可不敢当!”又说,“给你外公行个礼便都有了……维克多这会儿不在家。他年纪又小,同样免了吧。” 于洪寿在旁边发话:“免了吧。” 楚情这才做罢。 徐太太也有见面礼给楚情,是一款爱马仕手提包。楚情和钟斐当然也有礼物送徐太太和那位小舅舅维克多,价值与徐太太的爱马仕包相当。 如今这个时代的贴身女佣。不再是过去卖身的丫鬟。阿梅不需要跟着楚情下跪行礼,可是她应该帮楚情接礼物。 于是就见她手上拿着宽檐遮阳帽,捧着金如意,拎着爱马仕,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尤其是她接礼物的时候,也要弯弯腰、低低头。一对豪乳,几次险些从深v领中蹦出来。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于洪寿看此情景,大为皱眉。只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跟外孙媳妇儿见面,也不好说什么。他挥挥手,让赵会声带钟斐和楚情去葡萄园里玩儿,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茉莉庄园的葡萄园面积很大,有十公倾左右。 楚情和钟斐乘了辆电瓶车,在园中观光。这次他们没带着阿梅,让她留在客房里看行礼。阿梅刚才已经够丢人现眼了。她也没心情出来玩儿了。 参观过葡萄园和酒窖,钟斐和楚情坐在凉棚下的长桌前品酒。 忽听一阵马蹄声,二人扭头一看。只见远处山坡上,一人一骑向这边奔跑而来。 马是白马,体形高大英俊。马上骑坐一人,身穿骑马装,长身玉立,英姿飒爽。 恍忽中,楚情感觉自己似乎穿越到了古代欧洲,葡萄园、美酒,还有骑白马的骑士。 “那是谁?”楚情好奇地问。 “应该是乔治……”钟斐说。 钟斐介绍说,乔治是徐太太跟前夫所生的儿子。 徐太太在嫁给于洪寿之前。结过一次婚。因前夫酗酒,二人离了婚,儿子乔治判给了徐太太。乔治大学毕业后,一时没有合适的工作,目前就在“茉莉庄园”里帮着打理庄园事务。 很快,乔治骑马来到近前。 钟斐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嗨。乔治。” 乔治向钟斐挥挥手,飞身下马。他把马在棚边的马桩上随意拴了一下,随后向钟斐他们这边走过来。 “嗨,阿斐!”乔治走过来,跟钟斐亲切地打招呼。他又对楚情说,“嗨,美女——叫我乔治吧,因为我是不会管你叫外甥媳妇的。” 楚情笑着应道:“你好,乔治。” “我知道你们今天要过来,但是南面坡上的葡萄园有些问题要处理一下——没在大宅里欢迎你们,真是抱歉了。”乔治解释说。 钟斐举着酒杯,跟乔治开玩笑说:“把你的好酒拿出来,送我们几瓶,就原谅你了。” 乔治说:“你可真会开玩笑——这座庄园里,有什么东西是我的?”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嘲。 钟斐说:“可是,你知道什么是好的——你只要给我使个眼色,随后我拿了就走,外公就算心疼,他也拿我没办法——随后我偷着再分你几瓶,岂不是皆大欢喜?” 乔治大笑,他接着说:“然后,我一向本分老实的好名声,就这样被你败坏了!” 钟斐和楚情听罢也笑了起来。 钟斐又对乔治说:“乔治,我给你带来一套高尔夫球具,希望你喜欢。” 乔治说:“我也早给你准备了礼物——我帮你预订了今年全年的《哲学家》。”说罢,他调皮地冲钟斐挤了下眼睛, 楚情在旁边一楞——合着钟斐那些黄书,都出自眼前这位“白马骑士”啊! 钟斐尴尬,他说:“乔治,你可真会开玩笑!” 乔治却是一副认真模样,他说:“我没有开玩笑——自从你成年之后,我一直把《哲学家》当作你的生日礼物。”他又说,“你知道那些书现在已经升值了吗?如果你还能找到从前那些旧书,我可以再帮你卖出去——当然了,前提是画页上没有污损痕迹。” 乔治最后一句话,是个笑话,但是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 后来反应过来了,钟斐尴尬,楚情脸红,大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这个笑话真叫冷。《哲学家》虽是一本装帧精美、有很高艺术价值的色情杂志,可说到底它也是色情杂志。像钟斐这样的男人,看书的同时会做些什么事,那可是谁也说不清的。 钟斐尴尬地笑着,在乔治身上拍了两巴掌。随后他又反过来逗乔治:“乔治,你送的是生日礼物,我结婚的礼物呢?” 乔治夸张地眨了眨眼,说:“酒窖里最东面一排架子上的,是酒庄近几年来最好的一批酒。” 钟斐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领着工人去酒窖里搬酒了。 楚情在旁边看着那二人互动,忍俊不禁。她想,乔治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钟斐走后,乔治陪楚情坐在桌边品酒。 忽然,乔治莫明其妙地对楚情说了句:“嗨,美女——你比我想像中的样子快乐。” 楚情一楞,不解他话中的意思,笑道:“你想像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乔治没回答,而是说:“你没有发现,你的出身,跟我母亲很像——平民出身,离过婚,再嫁进入豪门……但是她没有你幸运,她至今仍然是‘徐太太’,不是于家的老夫人。” 楚情很尴尬。她从来没有把徐太太跟自己做过类比,而且她不认为这有什么可比性。同时她更没想到,自己的平民出身和二婚身份,已经在亲戚当中广为流传。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哂笑道:“我没想到,原来大家对我这么感兴趣,连类比研究都做过了。” 乔治说:“你别介意,这是难免的。他们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人家,非常看重出身。就算是佣人们,知道你出身不高,也会轻视你……说到这儿我要提醒你,你那女佣人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于大小姐给阿斐安排的小妾吧!她怎么敢穿成那样,还敢冒充少奶奶,跟少爷走在一起?” 楚情一楞,问:“你不是从葡萄园直接过来的吗?” 她刚看乔治骑马从山坡上下来,以为他直接从葡萄园过来。可是他竟然知道刚刚在大宅发生的事情。 乔治笑道:“美女,你知不知道现在有种先进的通讯工具叫‘手机’?” 楚情窘窘地一笑,说:“我虽然知道手机,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各种消息的传播,是这样快。” 乔治说:“你别误会,不是有人故意传闲话。只是因为你那位女佣的表叔跟我在一起工作,所以我听到大宅那边有人打电话给他,说他表侄女来了,看样子要被斐少爷收房了……”说这儿,乔治耸耸肩,说,“随后——我知道你们来这里了;表叔去看望他的表侄女去了!” 楚情打了“哈哈”,笑道:“什么收房啊,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种事啊!” 乔治冷笑一声,说:“说不定啊——这种所谓的豪门世家,他们说什么是对的,什么就是对的,哪管外面的时代是什么样的?” 他举起酒杯,对楚情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因为我们都是这个大宅门里的平民阶层。不过,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对你表示同情——祝你好运,永远都像现在这么快乐。” “谢谢。”楚情举杯喝了一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33章 蜜月游(上) 过了会儿,钟斐从酒窖里出来了。他指挥着工人,搬了十箱葡萄酒出来,这些酒他都要带回国去。 乔治看到钟斐出来,站了起来。他笑着对钟斐说:“好了——茉莉庄园的好酒基本被你搬空了,我也该告辞了。”说罢,他解开马缰绳,上马走了。 钟斐目前乔治走远,回头再看楚情,她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 “我的天,你没喝多吧?”钟斐过来抱住楚情,摸摸她的面颊,观察她的面色。 楚情笑嘻嘻的搂住钟斐的脖子,说:“阿斐,这葡萄酒跟猫屎咖啡的味道差不多,喝下去的感觉也差不多。” 钟斐闻她一身酒气,知道她还是喝多了。 “可恶的乔治,如果知道他把你灌多了,我刚才不会放他走!” 楚情挣扎着,想从长椅上站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她懊恼地对钟斐说:“我今天来做客,还没吃饭就喝多了,这可怎么办?” “没办法,我们直接回酒店吧。” 楚情的头晕了一天,在卧室里躺一天没出房门。钟斐一直在房里陪着她。 第二天早晨起来,楚情好了。 钟斐问楚情,想不想过一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假期。 “当然想了!”楚情说。她已经被这十多名随从烦透了,尤其是阿梅。 钟斐一笑,说:“那就跟我私奔吧。” 两人吃过早饭,收拾了一些必须品塞进楚情的大提包里。随后他们从露台跳出去,穿过花园,绕过海滩,来到了大街上。 楚情回望了一眼他们入住的那家酒店,自语道:“为毛?我好不容易明媒正娶了。竟然还要私奔!” 钟斐拉着楚情的手,哈哈大笑,说:“我很有成就感啊——我说走,你就跟我走了。” 楚情摇晃着钟斐的手,说:“早就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你这土匪就只能当土匪婆——可不说走就走嘛。” 两人找到一家商店。买了身比较普通的衣服换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盒子里,让店员送回酒店去。 他们踏上著名的“英国林荫大道”,大道一侧就是美丽的海滩。 清澈蔚蓝的地中海,风格跟马代的空灵静美皆然不同。它热情奔放,跟南欧人的性格一样。 大道上可见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有的在散步,有的在慢跑。还有的坐在长椅上休闲。 “哇,这就是著名的尼斯海滩啊!风景真是美啊,拍下来就是明信片啊!” 楚情兴奋的叫道。 可惜二人出来时匆忙,没有带着相机。 钟斐笑道:“你没听人说,各国游客有自己的特点——手里拎着单反的,多是中国游客。” “我就想把这美景跟朋友们分享嘛。”说着,楚情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分享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随后,两人找了张长椅,坐下来欣赏风景。 楚情看了会儿。忽然心有感悟。她说:“其实吧,风景中最美的那部分。还是人!” “哦?”钟斐看着楚情,笑问,“是咱们俩?” “不只咱们俩,还有好多好多快乐的人。”楚情说。 “还有美女。”钟斐凑到楚情耳边说。 海边少不了穿比基尼的美女。尤其是西方美女,细腰、丰臀,酥胸半露,简直就是男人的顶级春梦。就连女人也忍不住想多看人家几眼。 “花花公子。”楚情忍不住笑骂道。 楚情又调侃钟斐:“昨天乔治不是说。那些旧的《哲学家》都能卖个好价钱。可惜你那些书肯定卖不出去了,因为我看到上面有污损痕迹了!” 钟斐尴尬,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他意思是,他没有对着《哲学家》上的美女打手枪。 “我看到你把蛋糕放上面,把整张图都弄油了!” 楚情说罢,哈哈大笑。 钟斐也笑了。笑着笑着,钟斐突然探过头来,吻在楚情的唇上。 楚情开始很害羞;后来一想,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谁,而且刚刚她也看到别人在这里接吻了,于是就勇敢地跟钟斐亲吻起来。 楚情从来没有大天白日的,在公众场合里跟钟斐接吻。这会儿心由意动,他们很自然地就这样做了。 接完吻,楚情的脸微红,眼睛亮亮的,看向钟斐满是幸福温暖的笑。 钟斐看着她,迷醉在她的微笑中,忘了身在何处,忘了周围热闹的人群。 好半天,钟斐回过神来,他有些慌乱地说:“小情,你渴不渴,我去给你买杯果汁。”说罢他起身去找商店。 楚情看着钟斐的背影窃笑。她刚刚注意到他脸发红,目光闪烁,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忽然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孩。 楚情知道钟斐刚刚动情了,可男人就是这样矛盾——他们发现自己心底的真爱时,会本能地感到一种恐惧;他们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表白,而是要先逃避一下。 楚情并不介意钟斐的本能逃避,她只觉得好玩儿——她还从没见过钟斐这么纯情的一面。 楚情独自笑了一会儿。忽然她想起什么。她匆忙站起来,撒开小短腿儿,奔着钟斐追了过去——“土匪,别把我自己扔这儿,我人生地不熟的,连句法国话都不会讲……” 楚情在“帕丽斯”补习了个二十课时的法语课,可最后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钟斐问她:“你在‘帕丽斯’白学了?” 楚情说:“学会了‘笨猪’和‘傻驴’。” 钟斐大笑,说:“你是‘笨猪’,我是‘傻驴’——‘傻驴’一叫,‘笨猪’就跟着跑了。” 两人找了家咖啡店,买了两杯外带咖啡。当然,楚情那杯是低咖啡因的。 他们捧着咖啡,接着去沙滩边看美女,当然也有帅哥。 忽然,一个大个子的西方男人,引起了楚情的注意。 “土匪,两点钟方向——”楚情悄悄提醒钟斐注意。 钟斐顺楚情提示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她所说的那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肩宽背厚。他只穿一条热裤,光着上身,在沙滩上慢跑。跑了一会儿,貌似累了,他向楚情他们缓缓走了过来。原来,他的衣服和背包就放在这附近。 只见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条毛巾,一边轻轻喘着气,一边擦身上的汗水。 那人走近之后,楚情看得更清楚了。她不敢直视人家,假意看远方的海景,边对钟斐笑道:“你看他脸上,大连鬓胡子;还有他胸膛上,好厚的一层毛啊!” 原来,这个大个子西方男人之所以吸引了楚情的注意力,是因为他魁梧的身材很像迈克,让楚情联想起迈克用脱毛膏的事情。 楚情又说:“我就不信,这么厚的毛,脱毛的时候会不疼!” 楚情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因为她觉得周围都是外国人,不会有人听懂她在说什么。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听懂了。他十分诧异地看向楚情,两只手拿着毛巾,停在了他那毛茸茸的胸口上。 楚情眼睛的余光,发现了人家的诧异表情。 她大吃一惊,因为那人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他听懂了楚情的话。 两人目光一对,那人无法掩饰自己的表情,他索性说:“脱毛的时候确实挺疼。不过还好,我太太不讨厌我的胸毛。” “啪嗒!”楚情手上的咖啡杯掉到了地上。 她低声惊呼一声,本能地躲到了钟斐身后。 “对不起……”楚情从钟斐身后探出头了,跟那人道歉。 那人没想到,自己一开口,会把楚情吓到。 他看她像只小兔子一样,躲到男伴身后,觉得挺可笑的。 他耸耸肩,笑道:“好像,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您的咖啡掉到地上了。” 男人的话,缓解了尴尬的气氛。钟斐和楚情也笑了笑。 男人穿上衬衫,冲钟斐伸出手,说:“你们好,我叫彼得。” “我姓钟。”钟斐跟男人握了握手,又指着楚情说,“这是我太太,我们刚结婚,来尼斯渡蜜月的。” “哇,恭喜,新婚快乐。”彼得说。 彼得的中国话,说得不是普通的流利。 他指指楚情掉到地上的咖啡,说:“我看咖啡上的包装,好像是从我们家店里买的。如果你们有时间,不妨跟我去我的咖啡店小坐,我请你们吃点东西——我太太看到来自家乡的同胞,一定会很高兴的。” “您太太是中国人?”楚情好奇地问。 “是啊。”彼得说,又俏皮地说,“她并不嫌弃我的胸毛茂密,但是她说我最近太胖了。为了讨好她,我最近天天到海边跑步,做瘦身运动。” 彼得的话把钟斐和楚情逗笑了。 彼得又说:“其实我也有一半的中国血统,你们没看出来吗?” “真的吗?”楚情深看了彼得两眼,只见彼得高鼻深目,面部线条分明,还真是看不怎么出来。 钟斐在一旁打量着彼得,却若有所思。他听方隅说过,有位金融界大鳄,退休后在法国南部隐居,他是中外混血,太太是中国人……莫非,就是眼前此人? 钟斐刚才就打算过,跟楚情在那家咖啡店吃午饭。现在彼得相约,他高兴地答应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34章 蜜月游(中) 彼得的店面不大,但是干净整洁。他进门后向里面喊了一声,一位穿店员制服的女子从后厨走出来。 那女子黑头发、黑眼睛,典型的东方人。她看到彼得,笑着迎上来,跟彼得亲吻了一下。 他们的动作非常自然,透着甜蜜,显然已是多年的夫妻。 果然,这女子便是彼得的太太。 彼得把他太太介绍给钟斐和楚情认识。他说他太太名叫“苏珊”,随后他让苏珊招呼客人,他要先去楼上洗个澡。 苏珊看到自己的同胞,非常高兴。她热情地请钟、楚二人坐到临窗最好的座位上,给他们端来小蛋糕和饮料,并询问他们来自国内的哪个城市。 当她听说钟、楚二人来自s市时,她很兴奋。她说自己曾在s市生活过一段时间,她很喜欢那座城市。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们看自己一家在s市拍的照片。照片中除了他们夫妇,还有他们的大女儿和一对双胞胎儿子。 楚情看到那对双胞胎,非常感兴趣。她说:“他们竟然长得完全不一样,一个像东方人,一个像西方人。” 苏珊笑道:“是啊,他们是双胞胎,但是竟然长得完全不一样。不过他们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都非常淘气。如果不是他们的爷爷把他们接了去,我和彼得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轻松的假期。” “苏珊姐,你们的大女儿长得很像你。”楚情说。 苏珊笑道:“是啊,她长大了,现在在英国读书……”苏珊回想着过去,感慨万千。 这时,彼得下楼来了。他换了套宽松的中式休闲服。他虽是西方人的长相,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东方式的儒雅。 他走过来,从后面抱了抱苏珊,跟苏珊亲吻了一下,随后在苏珊身边坐下来。 “亲爱的,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彼得用无限宠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太太,询问道。 苏珊说:“今天有s市来的贵客,就安排几样北方菜吧。” “好啊。”说罢,彼得去厨房做饭。 钟斐和楚情好奇地看着彼得进了厨房。楚情对苏珊说:“苏珊姐,我去帮帮忙吧?” 苏珊笑道:“不用,彼得是厨房里的国王。” 果然,不一会儿。咖啡店的侍者帮着彼得把盘子端上来,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摆上了桌。 钟斐和楚情惊赞不已。楚情对苏珊说:“莫非你们家后厨里有魔法,彼得大哥怎么可能在尼斯做出这么正宗的中国菜来?” 苏珊笑道:“如果你说是魔法,那就是魔法。不管你点什么地方的菜,彼得都能做出来。因为他喜欢厨艺,而且对世界各地的饮食都有研究。”她又催促钟、楚二人用餐,“你们快尝尝,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钟斐和楚情也不虚让,他们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送进嘴里。随后他们一齐举起大拇指。赞道:“太不可思议了。味道真棒!” 苏珊又说,“我告诉你们吧。彼得有句名言,‘好吃的东西让人感到幸福’。” “果然是幸福的滋味。”钟斐和楚情赞同地点头。 这时,彼得过来坐到苏珊身边,他笑着对钟斐和楚情说:“你们二位尝到幸福滋味,可不是我的功劳,这是因为你们是一对幸福的伴侣。” 彼得开了瓶红酒,给大家在杯中斟上。 这时。钟斐忍不住好奇,他问彼得:“彼得大哥,您是不是姓安啊?” “是啊。”彼得笑了,他又说:“刚刚您告诉我您姓‘钟’,我就猜到您与‘茉莉庄园’的于老先生可能是亲戚,对吧?” “那是我外公。”钟斐说。又说,“我叫钟斐,家父名叫钟恺雄。” “钟先生,幸会。”彼得伸出手,跟钟斐握了一下,他们重新认识,“我的中文名字叫安立德。” “果然是您!”钟斐惊叹道。又感叹道,“真是幸会。” 楚情没听说过安立德的名字,她好奇地看看他们两个大男人互动。但是钟斐没有进一步说什么,他只与安立德喝酒、品尝佳肴,并说起自己曾在世界各地吃过的美食。 钟斐说,他最喜欢吃的菜,是自己岳母做的小鸡炖蘑菇。虽然楚情也会做,却总是差那么几分滋味。 安立德笑道:“有些东西,讲究的是‘原汁原味’——离了那片土、那方水,就不是原来的滋味了。” 众人听这话,一齐点头,表示信服。 饭后,钟斐和楚情告辞。 出来之后,楚情好奇地问钟斐:“那个彼得是谁,你为什么那么惊诧。” 钟斐说:“他很神秘,传说他是金融界的地下皇帝。但是在金融危机之前,他就‘金盆洗手’了。我听人们说,他结婚后带着一家人来到法国南部隐居,好像是住在普罗旺斯。没想到他已经搬到尼斯来了,这才是‘大隐隐于市’。” “‘金融界’的地下皇帝,岂不是很厉害?”楚情好奇地打听。 “当然厉害了。”钟斐说,“他特别善于运作金融手段,兼并企业。” “可是现在看他跟太太开着家小咖啡店,怡然自得的样子,很难想像他当年有多厉害。”楚情说,又笑道,“这世上还真有赚钱有够的人,看他还很年轻,竟然已经退休了。” 钟斐说:“这就是‘留余’的境界——给人生留余,为生计忙碌之余,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楚情点头,她第一次对钟氏的祖训,有了比较深刻的理解。 钟斐带着楚情,坐上了尼斯去巴黎的火车。 火车开动了,他们的那帮随行人员,才发现两位主人已经失踪了。 崔助理打来电话,惊慌失措地询问他们在哪儿。 钟斐告诉崔助理,他和楚情数小时之后就到巴黎,随后他们会在巴黎直接回国,崔助理等人不必跟来了。此外,他告诉崔助理,送一箱“茉莉庄园”最好的葡萄酒,到彼得家的咖啡馆,感谢彼得和苏珊的招待他们午餐。 坐在驶向巴黎的火车上,楚情欣赏着窗外的异国风光,忽然想起杨树铭说过的话——人生是一趟单程列车,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要抛下。 想到这里,楚情靠近钟斐的身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一生,她愿意跟他一路同行。 钟斐亲亲楚情的头发,把她揽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楚情忽然想起来:“我们昨天去‘茉莉庄园’,因为我喝多了,没跟外公告辞就回了酒店。我还想着,今天要不要过去给外公陪个礼。难道说,我们就这样直接去巴黎,然后回国,不跟外公辞行了?” 钟斐笑道:“我们还是赶紧跑了才好——昨天我搬了外公十箱好酒,他现在肯定心疼坏了,说不定正跳着脚骂我,命令赵管家以后不让我进门了。” “不会吧?”楚情苦笑,“我们特意到法国渡蜜月,就是为了看望他老人家。现在却把他老人家惹得生气了,那可怎么办?” “不怎么办,等过些日子,他的气消了,又开始想我这个外孙子了,就没事了。”钟斐说,又说,“当年我错手打烂他的康熙粉彩花果盘,他不是也莫可奈何。” “康熙粉彩的盘子,竟然让你打烂了?!”楚情惊叫,“你干嘛要打烂它呢!” “我不是觉得拿它练飞镖正合适嘛。”钟斐说,又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我爸请了一位瓷器修复专家来,又修好了。” “你可真淘。”楚情无奈地说,她可以想像,钟恺雄有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儿子,该有多挠头。 楚情又问钟斐:“到巴黎后,我们去哪玩儿?” 钟斐说:“你还真是相信我——事前都不问去哪儿,就敢跟着我瞎跑。” 楚情笑道:“我是‘笨猪’,你是‘傻驴’啊。” 钟斐告诉楚情,到巴黎后,他们在市区找家酒店逗留一晚。明天去南郊的枫丹白露森林,寻访一位名叫巴尔博松的作家。 “谁是巴尔博松,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啊?” 钟斐说:“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他可不是流行作家,他的作品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但是我爸很喜欢他,他爸说巴尔博松是当代最伟大的作家和思想家。如果可以弄到他的签名赠书,我爸一定非常高兴。” 楚情说:“哇,我以为你是叛逆少年,原来你这么孝顺啊。” 钟斐笑道:“当然喽,因为我娶了个好老婆嘛。” 五月的巴黎最美丽。巴黎的郊外,风景更是迷人。 蔚蓝的天空,波光潋滟的塞纳河,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枫丹白露的森林里,高大的乔木绿冠如盖。阳光从树叶间洒落下来,就像一幅天然的水粉画。 钟斐和楚情两人,没去著名的枫丹白露宫游玩,而是去了一个小村庄。他们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巴尔博松的家。 这里看上去就是一户普通的农家。低矮的砖房,坡形屋顶,院子用白色的木栅栏围着。房前屋后以及木栅栏旁边,种满了各种鲜花。只见房屋掩映在深浅不同的绿色中,一朵朵红色的、粉色的花在风中摇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35章 蜜月游(下) 收费章节(12点) 第235章 蜜月游(下) 楚情站在巴尔博松家的木栅栏外,看着栅栏旁边的花直发楞。 这几株花,约有一人多高,浓绿的叶片像小孩子的手掌那么大。每株上面有十来只花朵,从下至上,有秩序地开放着。花为重瓣,碗口大小,有的为纯白色,有的为艳粉色,有的鹅黄色。几株开着不同颜色花的花树混种在一起,显得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楚情对钟斐说:“这种花看着好眼熟啊——好像我家乡也有这种花,我们管它叫‘摞摞’。” “‘摞摞’?”钟斐笑道,“好古怪的花名啊。” 楚情解释说:“因为它开花的时候,是一摞摞地叠在一起的。” 钟斐仔细一观察,还真是这样的——这些花开的时候,在枝杆上自下而上,好像摞起来的样子。 他们按动门铃,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前来应门。她说博松先生去巴黎大学讲课去了,要等下午才能回来。 两人有些失望,不过他们正好趁这个时间去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小镇上转一转。他们在镇上的画廊里买了几幅西洋画,留下地址,让画廊直接寄到中国去。 中午,两人在一家乡间咖啡馆随意吃了顿午饭。他们坐在窗边,欣赏着窗外如同田园诗般美丽的景色。 “这里太美了,我都想在这里隐居了。”楚情感慨说。 “其实你们家的小镇,十多年前的景色跟这里很像。”钟斐说。他回忆道,“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们家住的房子,就像博松先生家住的房子一样,房子周围有木栅栏,院子里栽满了各种植物,还养着一群鸡。” 楚情恍然明白过来:“难怪我觉得这里有种似曾相识,原来不仅仅是那些‘摞摞花’。还有这种宁静安逸的气氛,仿佛时光永远静止的感觉,也很像我小时候的小镇啊。” 楚情又感慨道:“究竟什么叫文明的进步,什么叫文明的落后,不过是人们静极了就想热闹,热闹极了就想清静——人生就是各种瞎折腾啊。” 钟斐笑了,他牵起楚情的手,说:“乐在其中就好。” 傍晚,二人再次来到巴尔博松先生的家。这次巴尔博松先生正好在家。他热情地接待了这两位从遥远东方来的客人。 钟斐给巴尔博松先生带来了一件别致的礼物,是一块玉牌。玉牌的材料是天然的和田碧玉,一面浮雕荷花,另一面是素面。用手电筒一照,整个玉牌晶莹剔透,翠绿可爱,荷花栩栩如生。 巴尔博松先生收到这份礼物非常惊喜,他称赞说:“难怪中国人喜欢玉,它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石头’。” 巴尔博松把自己的一套著作集签上名,送给钟斐。他还想留钟斐和楚情吃晚饭,但是二人当晚还要回巴黎。巴尔博松便亲自开车,送他们去车站。 二人在车站外跟巴尔博松先生告别。夕阳照在博松先生的白发上,闪闪发光。看上去,他就像一位普通的邻家老人。如果不说,谁知道这是位隐居于巴黎乡间的学术泰斗呢? 坐上火车后,楚情忽然心生感慨,她说:“我虽没去过枫丹白露宫,却是真心不想去。因为我听说,那里的中国馆展出的,都是法国人从圆明园里抢走的东西。那些东西说不定一直在想念故国,我真怕自己看到那些东西会哭。” 钟斐握住楚情的手,笑道:“难怪刚刚我把那块碧玉牌送给巴尔博松时,看你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 “就是嘛,几千块钱的玉牌,就换这么一摞破书——这些书有什么好,我听都没听说过,拎着还怪沉的。”楚情抱怨,不过她又说,“不过,这位博松先生看着到是个好人,那么大年纪了,还非要开车送我们来车站。” 钟斐说:“所以啊,我的玉牌是送给朋友的礼物,可不是讨好敌人的。” 楚情点头。又说:“咱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咱们要研究出好多好东西来,胜过他们!” 钟斐笑道:“这就是了,要争气,不要斗气。” 二人回到巴黎,崔助理和一众随从人员也找到了他们。 虽然钟斐说不要他们跟来,可他们哪敢不跟来? 不过,楚情这次却不烦他们了,因为她明天想去“老佛爷百货”购物,正好有人帮她拎包啊。 楚情吃过晚饭回到套房,看到酒店客房的女服务员在帮她整理衣橱。这时楚情才意识到一件事——阿梅不在随从人员当中。 “土匪,阿梅呢?”楚情去问钟斐。 钟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谁知道呢,也许她表叔帮她找了份更好的工作吧。” 楚情不相信,她猜钟斐是把阿梅辞了。她劝钟斐:“其实阿梅没有什么大错,她那天也不是有意勾引你……其实主要怪我,我没有立起威来,她才不服我的管教。” “好吧,就算她不服你,那她置我们钟家的脸面于何地呢?”钟斐说。他说,“实话告诉你,辞退她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咱爸打电话来让我这么做的。” “咱爸怎么会知道?”楚情不解。 “怎么不会知道?她那天丢人都丢到姥姥家门上去了!”钟斐哂笑,又说,“咱爸还以为我真有把她收房的打算呢!” “噗——”楚情窘,“怎么可能,不是还有我在旁边看着你吗?” “咱爸怕你管不了我。”钟斐说,随后他讨好地在楚情身上蹭了蹭,说,“其实我挺乖的,对吧?” “对,可是……”楚情想说,如果那天不是钟斐拦着,她会提醒阿梅几句,也许就不会让阿梅在“茉莉庄园”那么惹人注目,也就不会被钟恺雄下令辞退。 她问:“阿梅什么时候被辞退的?” “就是昨天,**姨亲自过来带她走的。”钟斐说,“本来呢,如果她自己觉悟了,我还想着顾及大家面子,留一留她。哪知道她那么张狂,满嘴胡说八道。” “她说什么了?” 钟斐欲言又止,他不想让阿梅那些混话伤到楚情。 昨天,**去尼斯的酒店找阿梅。**在于美人身边二十年,深得钟恺雄和于美人的信任。可是阿梅的表现,却让她二十年的脸面全丢尽了。 “哪有贴身女佣不好好尽自己的本份,却被人说妄想当通房丫头的?” **觉得阿梅的作法,完全是不可理喻。于是她问阿梅,为什么在“茉莉庄园”里做出不合自己身份的举止来。 阿梅知道有人给她告状了。可她不仅不知错,反而不服气地说:“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乡下丫头,还是二婚,她怎么配指使我呢?” 随后,她嘲笑楚情的中式礼服有多丑,又嘲笑楚情新婚第二天巴巴地早起,去厨房准备早餐,就为了跟婆婆讨红包。 阿梅又说:“偏偏她去讨巧,却还不叫着我们——结果我们不仅没有钱领,还让钟夫人以为我们做事不尽心,少奶奶起来把饭做熟了,我们却还没起。” **听了直皱眉。 其实**跟于美人有二十年了,岂能不知道于美人的脾气? 于美人的注意力只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实际上,她这位大小姐什么俗务都不懂。她给楚情准备的中式礼服,确实有些俗了;但是楚情好就好在,万事都依着婆婆的性子。 结婚当天的那些老礼,也是于美人听七大姑八大姨那么一说,觉得好玩儿,就那么安排了。至于结婚的第二天,新媳妇要“洗手作羹汤”,婆婆还要给红包,于美人根本不知道。所以她也没安排,也没提醒**。 楚情当时会早起,是因为楚情误会了,以为婆婆一切都要遵循老礼。 万幸的是,厨房里的花枝婶会做事,于美人虽没叮嘱她,但她一看楚情来了,就说自己早就等着少奶奶下厨了。随后她悄悄派人去告诉阿秋,让阿秋提醒于美人给楚情准备好红包。 所以,虽然没有任何安排,但是有眼力的佣人们,还是让主人家的事情变得圆满。这样处理事情,才是合格的佣人。 如果闲着没事瞎起哄、瞎挑事,那样的佣人没有人家敢用。 **对阿梅说:“给少奶奶当贴身女佣,只是你的一份工作;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你管少奶奶是什么出身呢?我们当年在家政学校里,我的老师曾跟我说过——我们服务的对象,并不是圣人,但是我们应该有自己的职业道德……难道你上的那所家政学校,不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可我讨厌这种伺候人的工作!”阿梅说,又说,“我处处比她强,如果我真跟斐少爷在一起了,我就是少奶奶了!” 阿梅这句话,可把**气急了。因为**是个本份人。她伺候于大小姐这么多年,对于大小姐的感情,早已超出了雇佣关系。 **以为楚情脾气好,好伺候,她给自己的侄女找了个好雇主。哪知道,正因为楚情脾气好,反而让阿梅看不上,还妄想取而代之! **真想给阿梅一耳光。可是她抬抬手,又忍住了。她痛心疾首地说:“阿梅啊,你真是对不起这份职业。” 虽然服务行业有时会让人误会、看不起,但是如果遇到一个好雇主,其中的好处,却不是外人可以了解的。 **懒得跟阿梅多说,只说钟家已经解聘她了。随后律师进来,跟阿梅解除聘用合同,结清工资,**把阿梅带走了。 第235章 平静生活 昨天,钟斐之所以要带楚情偷偷溜出去,就是不想让楚情面对阿梅被辞退这个尴尬的情形。 当时阿娇来找阿梅的过程,以及阿梅说的那些话,崔助理在事后都跟钟斐做了汇报。但是钟斐不想让楚情知道太多。 楚情虽不知道阿梅具体说什么,不过她也猜到一二。 楚情是传统守旧的人,“责人之前,先思己过”——她觉得,在阿梅这件事情上,自己处理不当。 钟斐说她:“行啦,你别瞎想啦。”又说,“不仅她被辞退了,还有我表姑一家,也已经被咱爸‘封杀’了。” “表姑一家怎么了?” “有人告诉咱爸,阿凤在咱们结婚的当天,跟亲戚们说你的闲话。” 楚情一默,婚礼那天郭玉凤说闲话,她亲耳听到了。可是她从来没跟钟斐提起。 钟斐见她沉默,以为她心里别扭。他说:“你别多想——咱爸和咱妈都很喜欢你,他们已经把你看成钟家重要的一位成员,绝对不允许有人慢怠你,也不许他们说你的闲话。”他又俏皮地说,“尤其是咱爸,他可是超级护短的。” 楚情一笑——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而且她初到钟家,自然事事都听公婆和钟斐的安排。 于是她故意打趣道:“想到咱爸对我们这样好,就觉得咱们用五千块钱的玉牌,换那摞破书来,也就不亏了——只要咱爸喜欢就好啊。” “咱爸肯定喜欢。”钟斐说,又说。“当然不亏,你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吗?” 楚情受到鼓励,说:“那咱明天接着去购物,再给咱妈挑件可心的礼物。” “得令!”钟斐说。 紧张而充实的蜜月假期结束。钟斐和楚情回到了“留余园”。 他们把巴尔博松亲笔签名的文集送给钟恺雄。钟恺雄果然很高兴,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他说他早就想去拜访这位大作家,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钟斐和楚情送给于美人的东西很多。衣服、首饰、帽子,油画及各种小纪念章。于美人喜欢收集纪念章,相比那些贵重的东西,她更喜欢这些不怎么值钱的小纪念章。 楚情给邱先生送去了一幅油画,邱先生喜欢西洋画,她收到这样的礼物当然也很高兴。 同时,钟、楚二人也不忘给其他亲戚朋友准备礼物。连沈管家都收到了礼物。 沈管家则送给楚情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他真给楚情淘换来一只西高地白梗。 这是只小狗,只有三个月大。小小的体型,洁白柔软的皮毛,漆黑的像葡萄珠一样的圆眼睛。可爱的圆鼻头。一副招人疼爱的模样。 就连楚情这样怕狗的人,都打心里爱上了它。 楚情让钟斐把狗摁住,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背毛。 小狗感觉到有人摸它的背,挣扎着扭过头来,想舔楚情的手。 楚情吓得“哇哇”大叫,逃出去三丈远,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她。 楚情怕狗,却不忍驳了沈管家一番好意。于是她假装无奈,对沈家说:“它太小了。我不知道怎么养它。” 沈管家说:“没关系,我会找人帮您养着它。等您有空的时候,抱过来玩就行了。” 看沈管家这么殷勤,楚情不由怀疑,是沈管家想养这么只小狗。如今他只是拿她做幌子,假公济私。 这时于美人在旁边插言。说:“沈管家,不用找别人,我帮小情养着。” 显然,于美人喜欢上了这只狗。 楚情巴不得送给于美人,忙连声说“好”。 只见于美人把小狗抱在怀里,柔声说:“芝麻,乖——到妈妈这里来。” 楚情汗,婆婆竟然认了个狗儿子。她向钟斐看去,钟斐跟楚情对视一眼,苦笑——希望于美人不会让狗狗叫他们哥哥、嫂嫂。 于美人不自知,她天真地笑着,问大家:“‘芝麻’这个名字怎么样?它小小的,像芝麻粒一样,可爱吧?” “可爱。”大家一起说。 钟斐则笑道:“下次我跟我爸开不了房门,可以叫——‘芝麻,开门’。”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 钟斐和楚情婚假结束,他们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偏执的钟恺雄,是不会允许小俩口在“留余园”里陪他们长住的。于是钟斐和楚情回到他们在清水河的高级公寓,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小巢里。 楚情仍要做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每天照常去上班。 不过她不再挤公交,也不搭杨树铭家的便车。因为她买了一辆奔驰c。亮黑颜色,外观大方稳重,而且性能优良。三四十万的价格,在她们公司里也不算招摇。 她把玛莎拉蒂让给了钟斐。她笑谈,奔驰c出身豪门,气质高贵内敛,跟钟斐很像。她说:“我开着它,就像有你时刻伴在我身边。” “那我开玛莎拉蒂,跑车中的‘皇后’,是不是就好比你伴在我身边?”钟斐问。 “对啊。”楚情说。 “可我这身价,怎么才是你的十分之一呢?”钟斐搞不明白了。又说,“而且还是小c,不会说我还是‘小三’吧?” “去你的!”楚情嗔道。 钟斐又嘀咕:“开着跑车,堵车的时候真会被人笑话吧?” 他以前开兰博基尼的时候,也遇到过堵车。当时就感觉周围车上的人们看他,是羡慕的眼光;现在才明白,也许人家是在笑他——极品跑车又怎么样,反正你也飞不过去。 这天,楚情下班开车回家,好不好还真就赶上堵车了。楚情刹住车,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还不如练长跑,天天跑着上下班呢。 无聊之中,她打开音响,听起了音乐。忽然她向旁边一瞥,从左后视镜中,发现一辆红色车停在她左后方,车头上的三叉戟标志闪闪发亮。 楚情一楞,这不也是一辆玛莎拉蒂吗?乍一看,跟她那辆“皇后”还挺像的。 楚情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忽然被她发现,玛莎拉蒂里的司机不是外人,是她的前小姑常莉! 只见常莉一头短发,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线描得很深很明显,就像金字塔壁画上的古埃及人。 常莉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姑娘,这样一打扮,更加时尚靓丽了。她戴着无线耳机,似乎正在听音乐,身体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 忽然,前方的道路通畅了,常莉一踩油门,挤到了楚情前面,差点儿蹭到楚情心爱的“小c”。 楚情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常莉已经消失进了前面的车流中。她真怀疑常莉是故意的,因为常莉对她一直有敌意。 其实,常莉根本没有看到楚情。 常莉跟朋友约了在一家新开的酒吧聚会。因为下班不愿意回家听她妈唠叨,所以提前去酒吧里等朋友。 自从她跟郭玉龙分手,她就另交了一群朋友,另找了一些玩乐的地方。 现在的常莉,跟几个月之前可是大不相同。如今她在朋友们眼里,是开名车、穿名牌,一掷千金的大小姐。 她把车停在酒吧门口。下车后,她潇洒地把车钥匙扔给门童,让门童替她去泊车。随后她拎着路易威登的手袋,踩着一双古琦的高跟鞋,踏上酒吧的台阶。 忽然,她目光向旁边一扫,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两人目光一对,都有些惊诧。因为他们是熟人,男人正是郭玉龙。 常莉楞了一下,她最近过得春风得意,已经快忘了这个男人了。 突然又看到郭玉龙,常莉不禁想起罗倩的话——要过得鲜鲜亮亮的,给这个男人看! 现在不正是个机会吗?她开着几百万的名车,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还有她身上的爱马仕香水,连她自己都陶醉在自己的的味道里。 于是,她梗着脖子,骄傲地抬着下巴,看着郭玉龙,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郭玉龙却跟从前一样,永远是一副好脾气。他热情地跟常莉打招呼:“嗨,莉莉——” 常莉脖子僵硬地转动了一下,牵扯了一下嘴角,算是打过了招呼。这一刻,她算是在郭玉龙面前扬眉吐气,可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想像中的痛快。 常莉觉得无趣,没再理郭玉龙,转身进了酒吧。 哪知郭玉龙却像哈巴狗一样跟了上来。他在常莉身后追着说:“莉莉,新车真漂亮——玛莎拉蒂,跑车中的皇后啊。” 常莉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她目前还没有能力开那么好的车,那车其实是罗倩的。但是她不想告诉郭玉龙实情,因为她就是要在郭玉龙面前装富、装酷。 常莉是提前过来的,她的朋友们还都没来。她径自来到吧台,想给自己点杯酒。 她刚往高脚椅上一坐,郭玉龙就对调酒师说:“百利甜,加一勺冰淇淋。” 很快,一杯百利甜加冰淇淋放在常莉面前。 常莉没想到,郭玉龙还记得她的口味。她的心,莫明其妙地一动,不禁回忆起两人过去恋爱时的美好时光。 说实话,郭玉龙是个不错的情人,他长得帅、脾气好,又舍得为她花钱,还会领着她玩儿。 但是常莉马上回过神来,眼前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男人——他既不负责任,也不可靠,就好在一张嘴上。 于是,常莉嘴角一扯,哂笑道:“抱歉,我已经换了口味——”她对调酒师说,“来一杯朗姆酒加可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36章 新欢和旧情 收费章节(12点) 第236章 新欢和旧情 很快,一杯朗姆酒加可乐放在常莉面前。 常莉从钱夹里掏出钞票,付了自己这杯酒的帐,却没管郭玉龙那杯。随后,她举止优雅地端着酒杯,起身走了。 郭玉龙好不尴尬。 但是郭玉龙这人一向没皮没脸。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拿出钱夹付了酒钱,随后端着那杯百利甜,尾随常莉,来到角落里的一处座位上。 常莉假意没发现郭玉龙在跟着她。她把酒往茶几上一放,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手机,低着头,不停地发信息、刷微|博。 郭玉龙也不说话,他坐在常莉旁边的沙发上,喝着那杯通常是女士喝的百利甜。 过了会儿,常莉忽然一抬头,装作这才看到郭玉龙。她眉毛挑了挑,意思是问郭玉龙有事吗。 郭玉龙忙放下酒杯,做出一副关切地表情,说:“莉莉,我一直惦记着你——你身体怎么样了?你做流产的时候怎么不叫我陪着你啊。” “流产”这两个字,直刺常莉的心和耳。她把手机往包里一扔,横眉立目地对郭玉龙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郭玉龙一楞,不明白常莉为什么跟他急。他嗫嗫嚅嚅地说:“你上次去找我,你不是说……” “你混蛋!”常莉骂道,“我还没结婚呢,你别败坏我的名声好不好?” 郭玉龙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骂。他向四周看看,还好,周围没有客人,没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郭玉龙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说:“我混蛋,我不该胡说八道……”随后他又试探着靠近常莉,用耳语的声音问,“你现在身体好吧?” 郭玉龙认定常莉做了流产,因为这都好几月过去了,如果常莉没流产,她的肚子早凸出来了。 常莉懒得跟郭玉龙说明实情,她小声哼哼道:“我好得很,请你离我远些——我当时没缠着你,你以后也别缠我——咱们早就两清了。” 这句话,常莉很想大声跟郭玉龙说。因为她曾经千百次地设想过,要看着郭玉龙后悔,随后再把他踹得远远的。 可是现在是公共场合,常莉只能低调。 郭玉龙却不想低调,他一把抓住常莉的手,说:“莉莉,我们怎么可以两清呢?”他说,“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走后,我一直后悔——也许我不该让你打掉孩子,也许我们应该肩并肩一同面对挑战——你去说服楚情帮你隐瞒你和她的关系;我去说服我妈,让她接受你……” “噢,算了吧!”常莉十分不耐烦地甩开了郭玉龙的手。又说,“你别再拿楚情说事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一家人,已经被楚情‘封杀’了!” 郭玉龙一楞,他迅速的眨眨眼睛,装傻问道:“你什么意思?” 常莉哂笑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吧,我现在是‘名凰’女子会馆的钻石会员,消息特别灵通。尤其是那些豪门的私生活和八卦,哪怕是他们家今天早上吃的什么饭,我都知道。” “啊?”郭玉龙傻眼了。眼前的常莉果然不再过去那个傻丫头了。 常莉又嘲笑道:“楚情跟钟斐结婚的那天,你根本没在婚礼现场上出现;还有那天晚上,钟府一家人跟新媳妇吃‘合美饺子’,也没让你们一家人去吃……” 郭玉龙听这句,万分尴尬。 楚情和钟斐结婚那天,因为马芳芳是楚情的伴娘,于是郭玉龙被“雪藏”了,根本没被允许在婚礼现场出现。 但是郭玉龙的母亲和妹妹,本来是去“留余园”参加婚礼了,之后在酒店举行的婚宴上也有她们的席位。 但是当郭氏母女从酒店参加完婚礼,巴巴地赶到“留余园”去吃“合美饺子”的时候,却被沈管家拦在了门外——沈管家说,这顿饭只留了钟家的近支,就不请表姑太太了。于是郭母只得讪讪地领着女儿回家了。 郭母当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才听人说,她的宝贝女儿阿凤,在婚礼现场跟亲戚们八卦新媳妇过去的婚史,得罪了钟家。 不过,郭母始终不认为她的亲亲表哥会因为这点儿小事恼了她。 她认为是因为于美人在“留余园”,所以才表哥才不让她登门。她幽怨了一阵子,就把在“留余园”吃闭门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但是郭玉龙却明白,阿凤的口无遮拦,让他们一家人都被钟恺雄疏远了。不仅母亲和妹妹再也进不了“留余园”,他的总裁助理的职位,也被钟恺雄辞退了。 钟恺雄对郭玉龙说:“你父亲年纪也大了,你还多帮帮你父亲吧。我怎么好总耽误着你呢?”随后,他给了郭玉龙一遣散费,辞退了郭玉龙。 郭玉龙前脚从钟恺雄办公室出来,保安部门后脚就没收了他的出入证,他再也不能在钟氏来去自如了。 这一赢利,郭玉龙被常莉揭了老底,顿感无地自容。 不过,郭玉龙是永远HOLD住场面的人。他对常莉说:“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在楚情的婚礼上出现——马芳芳是楚情的伴娘,而我得罪了马芳芳……不过,我不后悔!我从不后悔喜欢上你!” 马芳芳第一次听到郭玉龙这样殷勤地表白,她有些感动。 可惜的是,不等郭玉龙再说什么,马芳芳的朋友来了。 马芳芳很紧张,生怕郭玉龙让她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出丑。 哪知郭玉龙却很潇洒,他端着自己那杯百利甜站起来,对常莉说:“你的朋友来了,我先告辞。”他对常莉的朋友们笑笑,随后转身走了。 常莉松了一口气。她跟朋友们打招呼,围着桌子坐下来。 这帮朋友,是常莉在罗倩那里上班后新结识的。她们今天跟常莉约在这里见面,还有一个特殊的目的。 她们带了一个年青男人来,介绍给常莉认识。所以今天这个聚会,有相亲的意思暗含在里面。 “常莉,这是钱勇;钱勇,这是常莉。”一个女孩介绍两人认识。 常莉事先听朋友说过,钱勇是钱副市长家的独生子,大学毕业后在省电力公司上班。 常莉略带几分羞涩,抬眼看向钱勇——钱勇中等身材,微胖,脸圆鼓鼓的,皮肤很白,一看就是生活在优裕富足的环境中的孩子。 可是不知为何,常莉却略感失望。也许是钱勇的相貌不太理想,他的个子矮了些,体形肥了些。 常莉情不自禁向旁边偷偷望了一眼——郭玉龙就在离她们不远的一处座位上,他已经等到了他要等的朋友,正跟朋友们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郭玉龙可比钱勇长得帅多了! 可是,钱勇是副市长家的公子——副市长家的公子,才正好跟她这银行行长家的千金相配啊! 于是常莉打起精神,应酬钱勇。 钱勇一看到常莉,眼睛就亮了。常莉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她身材苗条,皮肤白嫩,穿着讲究,打扮时尚……正合钱勇的心意。 于是他喜笑颜开,坐在常莉身边,殷勤问常莉点什么酒。 今晚的聚会,钱勇做东,他是当之无愧的男主角。而常莉,当然就是女主角。 大概玩到十点多钟,众人散了。 钱勇要送常莉回家。可是门童已经把常莉的车开了过来。 钱勇一看,发现常莉开着一辆“跑车中的皇后”。他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宝马3系,不禁自惭形秽。他对常莉说:“我原想买辆法拉利。可是我爸说,开那种车太招摇了,做人还是低调点儿好。” 常莉笑笑,没说话。其实她想告诉钱勇,这车不是她的……却因为虚荣心,没有说出口。 “我要回家了,太晚了会被我妈骂。”常莉说。 钱勇点头,跟常莉说再见。 常莉开车,很快驶回她家所住的小区。 她打开车门,刚从车里钻出来,忽然从旁边扑过来一个人,紧紧抱住了她。 随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一双嘴唇就被人牢牢攫住。 常莉刚开始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郭玉龙。 郭玉龙的嘴里有好闻的酒香,就像成熟的葡萄散发出来的甜美和醇醉。常莉很快被他的吻迷醉了,情不自禁地跟他互吻起来。 好半天,两人才松开。他们在黑影中对视,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和对方沉重的喘气声。 “莉莉,我想你……”郭玉龙喑哑的声音说。 常莉心中一动。她喉咙里发干,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也许是因为刚在酒吧里喝了点儿酒,她竟然心猿意马起来,很想跟郭玉龙做点儿什么事。 郭玉龙似乎知晓她的心意,他抱着她的腰,轻轻地爱抚着她。 偏在这时,一辆车从旁边驶过来。车子拐弯的时候,两只前大灯的灯光,在二人身上一闪而过。 两人吓了一跳,立即从情潮涌动中清醒过来。 常莉推开郭玉龙,小声说:“怕是我哥……” 郭玉龙也害怕那辆车上是常胜,手上停止了动作。 不过,那辆车只是路过,它很快在他们面前驶过去,驶到另一栋楼下去了。 第237章 学投资 两人同时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可是,两人此时再没有刚才的冲动。 常莉对郭玉龙说:“你走吧,我们已经两清了。” 郭玉龙不甘心地说:“莉莉,我们真地两清了吗?” “你以为呢?”常莉说,“当初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我们没有可能了。” “我后悔了啊,当时我就后悔了!”郭玉龙说,“常莉,我对不起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又说,“我确实太傻了,当初为了你跟马芳芳都掰了,我还怕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跟你分手之后,这几个月我再没找过其他女人,因为我心里一直在想着你……” 听着郭玉龙表白,常莉心动了。 郭玉龙是能够吸引常莉的,否则她当初不会背叛马芳芳的友谊跟郭玉龙偷情,刚才也不会忘情地跟他拥吻。 可是,常莉这会儿毕竟比刚才清醒了许多,理智了许多。她小声说:“对不起,我以为我们完了,所以我又交了新的男朋友……” “就是刚才酒吧里那个男人,长得像个矮冬瓜的那个?”郭玉龙嘲笑道。 常莉不服气地说:“他长得也许不如你,但是跟我正相配——他是钱副市长家的儿子,在省电力公司上班……” “莉莉,爱情不是可以用外在条件来衡量的!”郭玉龙说,又说,“你扪心自问,你更愿意跟谁在一起?又或者说,谁能让你更快乐,是我。还是他?” “……”常莉没说话。 “莉莉,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比跟马芳芳在一起快乐多了!所以我不后悔离开马芳芳。”郭玉龙说。 常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们就结婚!” 郭玉龙一楞,想不到常莉提出要结婚。 常莉哂笑:“你做不到是吗?那就不要挡我的路了。” 郭玉龙用鼻孔长长地出了一声气,说:“好吧。我回去跟我爸妈说,我要娶你;如果他们不同意,如果我达不到你的要求,我就不再来烦你,ok?” 常莉点头:“ok,我等你……但是我不会一直等下去。” “ok!”郭玉龙点点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常莉看着郭玉龙的车走远,忽然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她的身体刚才一直是紧绷着的。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然想试探一下郭玉龙到底愿不愿意娶她。她明知郭玉龙就会耍嘴皮子,花心又不负责,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机会? 常莉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懊恼了一会儿,随后才慢慢上楼。 回到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杨秋月没睡。还在等着女儿回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杨秋月有些不满。 最近常胜几乎天天住在刘伶那边。简直是等于从家里搬出去了。家里只剩下杨秋月和常莉,所以杨秋月对常莉看得更严了。只要常莉晚回来一会儿。杨秋月都要抱怨的。 常莉在玄关换好拖鞋,经过客厅时停住脚步,说:“今天有人给我说了个男朋友,他是钱副市长家的儿子。” “市长家的?!”杨秋月又惊又喜。 常莉早就料到母亲会这样表现。她本来不想告诉母亲。可是现在她想听母亲说,嫁市长家的儿子如何如何好,用来抵抗郭玉龙对她的诱惑。 果然,杨秋月彻底忘了刚才的抱怨。她忙问对方什么样。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市长这个牌子对杨秋月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常莉觉得很没意思。她说:“妈,您就别打听了——我们今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还有好多朋友在场,我和他也没有认真说话,八字还没一撇呢。”又告诉母亲,“他叫钱勇,在省电力公司上班。” “这么巧——你哥的朋友,叫杨光的那个,不就是在省电力公司上班吗?”杨秋月的脑袋里,有一张清晰的人脉关系网,她说,“让你哥托杨光去打听打听,看看人怎么样。” 常莉哂笑:“确实巧——他长得跟杨光差不多,个不高,胖乎乎的。” “人长得不俊,是吗?”杨秋月担心地问,又说,“不过,我倒觉得杨光长得挺招人爱的。如果真像杨光,那也不算丑啊。” “嗨,怎么可能长得像杨光啊!”常莉嫌母亲乱比喻。又说,“我累了,洗洗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常莉挡住杨秋月的问话,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卸了妆,洗了个澡,敷上面膜,躺在床上休息。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罗倩打来的。 罗倩说:“常莉,你上月的五万块钱工资,我已经给你打卡了……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常莉说。她的银行卡有短信通知,今天一早就收到短信,知道罗倩把她上个月挣到的五万块钱给她打到卡上了。 常莉在罗倩那里打工,底薪虽然只有两千,但是提成和奖金却非常高。上个月,她帮罗倩拉来几位大客户,轻轻松松赚了五万块。 罗倩说完工资的事情,话锋一转,说到常莉今晚相亲的事情上。她知道常莉今晚去跟钱勇相亲了。 “常莉,你今晚跟钱勇处得怎么样?” 常莉搪塞道:“酒吧里人多,环境乱,也没有怎么谈。印象也就是一般般。” 罗倩听出来,常莉对钱勇不太感兴趣。她说:“常莉我提醒你——钱副市长这条线,可是我好不容易搭上的。我们可不能断了这条线,至少目前不能断。就算你不太喜欢钱勇,最好也能帮我敷衍一下。” “我知道了。”常莉说。 跟钱勇在一起是工作,跟郭玉龙在一起才是生活——常莉已经认清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常莉很纠结,她心里喜欢的人还是郭玉龙,可是理智告诉她,适合她的人是钱勇。 …… “啊,啊,啊——” 钟斐正在书房里看文件,却听到楚情在外面大叫。 随后,书房门一响,楚情推门冲了进来。 “麻烦大了,麻烦大了!” 楚情对着钟斐叫道。 “怎么了?”钟斐抬起头来,奇怪地看向楚情。 楚情跑过来,一把抓住钟斐的胳膊,紧张地说:“刚刚我查了一下我的帐户,我已经赔了三百多万了!” “噗——”钟斐笑喷了,说,“不过三百多万,就麻烦大了?” “我交给温仲谦一千万,现在就剩不到七百万,损失百分之三十……这还不叫麻烦大了?” 原来,楚情最后还是决定,在温仲谦管理的投资公司里投资一千万元的资金。 但是很显然,她初战不利,这个季度告亏,三个月赔了三百多万。 “你知道三百多万意味着什么吗?”楚情懊恼地说,“海娜她们家买的房子,不过就是三百多万。” “嗨——投资嘛,当然会有赚有赔了。”钟斐满不在乎。 他拉着楚情,让她坐到自己怀里,安慰她。又说:“要不,你也买套房,投资房地产?” “我才不炒房呢!”楚情说,“我是普通老百姓,最恨那些炒房的人。他们抬高房价,让普通人更买不上房了。” “我们不干那种事,我说的不是居民住房……”钟斐说,又说,“咱们钟家祖训,凡事都要留有余地,‘留有余,以不尽之财还百姓’——如果老百姓都成了房奴,不舍得在其他方面花钱,整个社会的经济都会受到拖累——真正的富豪,应该是为社会制造财富,而不是把社会的财富聚到自己手里。” 楚情点头。她虽不懂其中的经济学原理,但是她相信钟斐说得有道理。 不过,她想到自己亏的那三百万,还是挺不高兴。 她说:“咱爸和你都放心地把钱交给我打理,可我却把钱弄亏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温仲谦这个季度没操作好。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所有的投资都会有风险,尤其是股票、期货这些东西。当然啦,赔百分之三十,好像也是玩得有些过了,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楚情说:“我并没有怪温仲谦,我只怪自己——我觉得他那个数学方法挺奇妙的,就一头扎了进去。” “没关系,都赔了又有多少?不过才一千万嘛,小意思,就当你们做游戏玩儿了。”钟斐说。 “嗨——”楚情长叹一声。又说,“虽然赔了,但我还是相信温仲谦。现在有很多人想从温仲谦那里撤资,可是我不想撤资。”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说:“我还想再追加一点儿——可是我又怕万一都被我赔进去,我可怎么跟咱爸交待?” 钟斐笑道:“投资的事情有赔有赚,这很正常,咱爸会理解你的。” 听钟斐这么讲,楚情放心了。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钟斐腿上站起来就要走。 原来,她刚才过来,就是想跟钟斐商量追加投资的。可是她又怕钟斐说她,明知赔了钱,别人都要撤资了却反而追加,于是先咋咋呼呼地嚷嚷“麻烦大了”。 钟斐看透了楚情的心思。他觉得很好笑——楚情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淘气后怕挨打,先哭一顿,让大人心疼,随后就舍不得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38章 “总裁请签字”(加更) 其实,钟斐哪里舍得责怪楚情?更何况楚情也不是淘气。 钟斐知道,许多有钱人家的太太,去澳门豪赌,一星期输掉一千万的大有人在。楚情现在学投资,交几千万的学费又算什么? 楚情达到了目的,起身要走,却被钟斐一把拉了回来。 “别走啊,我这儿还有事呢。” 钟斐拉着楚情,让她继续坐在他腿上。随后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让楚情签字。他说:“这是我们婚前协议的后续部分,还要你签字。” “这么罗嗦,又要签字?”楚情抱怨道。 不过楚情并不是很关心这份协议。她看也不看内容,拿起笔直接找到签字的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又跟钟斐打趣,说:“你这个人——不,你这匹马——都是我的,还签什么协议啊?” 钟斐没接她的话茬,而是抱着她的腰,在她白嫩的脖颈上香了一香,说:“瞧瞧,你签字的时候,连文件的内容都不看一眼——原来,还是抱在怀里签字最痛快,说签就签了。” 楚情笑着回过头来,拿着签字笔,要在钟斐嘴唇上面画胡子。又说:“那当然了,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钟斐赶紧把笔夺了过来,不让楚情在他脸上搞“人体彩绘”。 他又说:“情情,如果你是总裁,我是秘书;如果我来找你签字的时候,把你抱在怀里——是不是签得很痛快?” “那当然了!”楚情说。她又把笔夺了回来,执笔在空中比划着。说,“钟秘书,你有什么文件,快拿来给我签了!” “是。楚总!” 钟斐答应着,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 “楚总,这是‘奇迹公司’全体员工本月的薪水——楚总快给签字吧。否则财务部没办法给大家发钱哪。” “该发薪水了?”楚情高兴地拿过工资单,大致翻了翻。她还记得那一次,自己特地跑到钟斐家里来,让钟斐给工资单签字。 “楚总,快签字啊。”钟斐边说,边在楚情脖子上又香了一下。 “你让我签?”楚情指着自己问道。又说,“应该你签啊。我签了又不管用。” 钟斐撇着嘴,假扮委屈说:“我签才不管用呢,因为我现在没权了——你刚刚签了份文件,任命我做总裁秘书科的科长兼执行秘书……” “我任命?你当科长?”楚情好笑地问。 “嗯哪,就是啊!”钟斐点头。又对楚情说,“你现在才是‘奇迹’的总裁,我只是一名秘书!” “为什么?”楚情完全糊涂了。 钟斐“嘿嘿”一笑,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件文件,给楚情看。他说:“这是一份转让合同,我已经把自己的全部财产,包括整个‘奇迹’公司,都转让到你名下——所以说,如今你是‘奇迹’公司的总裁和总经理……” “啊。啊,啊——” 楚情一边翻看文件,嘴里一边惊叫着。 她一不注意,竟然从钟斐腿上掉了下来,直接摔到了地板上。 而且在摔下去的过程中,她还被桌子的边缘磕到了脑门。 “宝贝——”钟斐吓了一跳。忙从椅子上起来,俯下身把楚情从地板上扶了起来。 他扶着楚情坐到椅子上,问她摔到哪儿没有。 楚情揉着磕疼的脑门,说:“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钟斐发现楚情没事,放心了。他看楚情的模样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宝贝——你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位,听说自己升任总裁之后,摔到地板上的人。” 楚情揉着自己的脑袋,叫道:“我刚刚磕到了头,现在竟然出现幻听了!” 钟斐忍着笑说:“这不是幻听——刚刚你看文件的时候,还没有掉到地上呢。” “你别跟我开玩笑,这样的玩笑我受不了!”楚情说。 钟斐把楚情的手从她的脑门上拉了下来。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这不是玩笑——这份赠与协议,就是我跟你婚前签订的协议——我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赠给了你。” 楚情傻楞楞地看着钟斐,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斐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要等到结婚之后,这份协议才生效吗?那是因为结婚之后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的财产赠与不需要征税。如果是普通人之间的财产赠与,要征很高的税款——汗,好像我们逃税了呢。”钟斐开玩笑道。 “我不想要你的东西……”楚情说。她又问,“为什么要都赠给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楚情担心的是,钟斐犯什么大错了,或者是钟氏那边出什么问题了怕被牵连到,所以钟斐提前进行财产转移。 “我能有什么苦衷?”钟斐反问。随后他煞有介事地扶额叹息,说,“我的苦衷就是——人长得帅,还特有钱,所以总是被其他女人骚扰,让我太太不放心我……” “没正形!”楚情嗔了钟斐一句,她说,“肯定是有什么原因!阿斐,你就跟我说实话吧,我们既然是夫妻,有什么事就要共同担着。虽然我很笨,你说的事可能我也听不懂,但是你跟我说说,你心里也好受些啊!” “现在没事了,真的没事了!”钟斐举起双手,说,“因为我已经没钱了,我的钱都给了我太太,所以没有女人骚扰我了!” 楚情生气了,她嫌钟斐不说正经话,转过脸不理他。 钟斐却微笑。他蹲下身,看着楚情,伸出手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情情,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会跟我一起担当吗?” “当然了!”楚情回过头来,她反握住钟斐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们是夫妻啊!” 钟斐拿起楚情的小手,亲了一下。他早就知道,他的小情情是一条“忠犬”,富贵不变,贫贱不移。他可以把自己放心地交给她。 “情情,我问你——我现在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转到你名下,你会拿着我的钱财偷偷跑掉吗?” “当然不会,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楚情不可思议地说,又说,“我的家在这儿啊,我还能跑哪儿去?” “那就没什么大事了!”钟斐开玩笑说。 他紧紧拉住楚情的手,认真地说:“情情,我决定跟你结婚,就是想跟你一生一世好好地过日子。这一辈子咱俩都是一家人。所以,钱放你名下跟放在我名下是一样的。而且,放在你名下应该更稳当。” 楚情终于明白了钟斐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男人是搂钱的耙子,女人是盛钱的匣子”。因为他们是俩口子,所以他们的钱——当然主要是钟斐挣来的钱——都放在她名下。 楚情知道钟斐没什么苦衷,多少松了口气。 她理解钟斐这个举动,他是想表明他会跟她一心过日子。 楚情觉得很感动。她说:“别的财物,倒也罢了;只是‘奇迹’公司,是你一手创立,你为它付出多少心血汗水,只有你自己明白……你怎么舍得把它也转到我名下?” 钟斐说:“情情,你既然明白‘奇迹’对我意义,你应该明白,我不可能再创造一个‘奇迹’。同样,我也不可能再拥有另一段爱情——情情,你和‘奇迹’,都是我的唯一。” 楚情的眼睛湿润了。 …… 楚情不是第一次来到“奇迹公司”的小会议室。可是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她坐到了正座上。 圆形会议桌四周,坐着公司的诸位高管,他们已经听说了公司易主的事情,今天这个会议,就是因为这件事召开的。 安娜也来了。她是“奇迹公司”总裁的文字秘书。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楚情的秘书。她坐在楚情身后的小桌旁边,准备做会议记录。 钟斐也是楚情的秘书,他捧着一摞文件,转着圈儿,依次把文件分发给在座每个人。 他绕着会议桌转了一圈之后,把最后一份文件递到楚情手里,说:“楚总,这份是您的。”说着,他冲楚情挤了下眼睛。 楚情接过文件一看—— “额——” 文件一角上印着一枚大大的唇印! 楚情一下就凌乱了。慌忙把文件掀了一页,掀到第二页。哪知,第二页上也有!再掀,其他几页上也都有! 楚情忙把文件扣过来——嗬,文件背面全是唇印! “呵呵……”安娜就坐在楚情身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小声说,“早就知道秘书可以这样调戏总裁,我早就用这招了。” 楚情脸一直红到耳朵后面,她自己的大提包压在了文件上面。 这时,会议正式开始。钟斐宣布,他把“奇迹公司”和所有私人财产,全部赠与了自己的太太楚情。楚情现在是“奇迹公司”的董事长和总裁。他自己则担任楚情的秘书科科长和执行秘书。 钟斐说:“具体来说,我现在给我太太打工。” 众人都听明白了,目前公司做决策的人,还是钟斐;但是公司的所有权,在楚情手里。 “奇迹公司”的高管们,都参加了钟斐和楚情的婚礼,他们清楚这二人的私人关系。但是对于钟斐把整个公司全部赠与楚情,却有一些顾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1章 “莎拉” 楚情刚走到宴会厅门外,却遇到了沅少华和温仲谦。 沅少华和温仲谦请楚情稍微停留片刻,他们想跟她说句话。于是二人把楚情引到旁边的休息厅。 温仲谦说:“钟太太,真不好意思,您这么信任我,可您的第一笔投资就让我弄亏损了。” 楚情笑着安慰他,说:“没关系,投资总是有赔有赚,这很正常。” 沅少华在旁边说:“钟太太请放心,我已经请了我的小叔叔来给仲谦帮忙。我的小叔叔是一位很有经验的投资专家,即使不赚钱,起码能保证不再让大家赔钱——当然了,如果钟太太想撤资,也在情理之中,我们可以理解。” 楚情知道沅少华为什么这么说,肯定是看到自己刚才跟孙秀荷说话,随后又提前离开,以为自己想撤资了。楚情说:“我是不会撤资的。至于马太太所说的什么‘名凰’女子会馆,我也不太信任。” 沅少华一楞,想不到楚情是这么通透的一个人。她尴尬地笑笑,说:“马太太刚才的做法,真是让我们很难堪,她当众游说我们的投资人撤资,去改投另一家。” 沅少华出身豪门,又有“天才少女”之名,一向自负,眼睛里糅不进沙子。若不是这几年的历练让她锋芒收敛了很多,刚刚她很可能不顾马逸的面子,把孙秀荷直接轰出门去。 楚情对温仲谦说:“温先生,我猜想上季度的亏损,应该是数学模型出了问题吧?” 说起来,楚情最关心的还是温仲谦的实验,关心他所建立的那个数学模型能不能行得通。 温仲谦皱眉,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原来用这个数学模型投资,它是赚钱的;但是从上个季度开始,它忽然开始赔钱了……” 温仲谦跟楚情解释了一下他投资的流程——他把数学模型编入计算机程序,随后用计算机自动进行股票的“买入”或“卖出”。 他做投资的诀窍之一,就是用计算机来抢那百分之几秒的时间——如果用人工,看到分析结果后,做出‘买入’或‘卖出’的决策。随后再填单,肯定会耽误时间;但是用超强功能的计算机和网络,却可以一气呵成。 楚情说:“你的思路是对的,应该是数学模型不太完善,也许它需要修正一下。” “我一直在找原因。”温仲谦说,“但是这么赔下去,我有些承受不了。” 沅少华在旁边插言说:“仲谦因为亏损的事。精神上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搞得他现在神经衰弱。所以我要让他去国外疗养一段时间,投资公司的事,暂时由我的小叔叔来管理。” 显然,沅少华心疼丈夫的身体,不想让他再弄什么数学模型了。 楚情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她很遗憾,温仲谦的数学实验要半途而废。 这时,温仲谦忽然说:“钟太太,如果你对我那个数学模型感兴趣。您可以拿去研究一下。” “我?”楚情连忙摆手。她只是对它感兴趣,却不是数学家。她可研究不出什么结果来。 温仲谦却很认真。他说他会把资料,连同那台计算机“操盘手”,一同交付给楚情。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歇,会歇到什么时候。就算是身体恢复了,也不知道还能否回来继续这个实验。 楚情说:“温先生,这是您的心血,您怎么可以把它交给我呢?” 温仲谦说:“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在乎‘莎拉’的人,只有你和我。我不能继续照顾它了,只能把它托付给你了。” “莎拉?”楚情奇怪。 沅少华跟楚情解释:“仲谦管那台计算机叫莎拉,在仲谦眼里,莎拉是有生命的……”说着,她用爱慕和崇拜的目光看向温仲谦。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可以让这位“天才少女”折服,那就是她的天才丈夫。 几天后,温仲谦亲自带人,把他那台电脑“操盘手”,以及所有资料,送到了楚情家里。随后,他去国外疗养。 钟斐回到家,看到书房里新多出一台电脑,觉得很奇怪。 “莎拉”的模样很古怪,它外观就像那种老式的苹果一体机,笨重的机厢,显示器嵌在机厢上面。 钟斐围着“莎拉”转了一圈,问:“情情,这是从哪部老旧科幻片里淘换来的古董?” “嘘——”楚情示意他轻声,故作神秘地说,“莎拉是有生命的,你要尊重它的感受。” “哦,真是科幻片里的?”钟斐配合楚情的话,放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说。 楚情一笑,她走到“莎拉”面前,对着电脑屏幕说:“嘿,莎拉——” 随后只见屏幕一闪,出现了开机画面,同时有一个温柔女声说:“你好,情情。” 钟斐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他看着电脑瞪圆了眼睛。 “什么意思?”他紧张地叫道,“小情,这是什么意思,它真是从科幻片里冒出来的?” 楚情大笑。她拉着钟斐来到电脑前,对电脑说:“莎拉,这是我老公,他叫钟斐。” 只听电脑说:“未经授权,禁止使用。” “干嘛,我是她老公啊!”钟斐说,“她的东西就是我的,凭什么禁止我使用?” 楚情笑得更欢了。她说:“‘莎拉’是定制的电脑,它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处理器和运算方法,它是通过声音和虹膜来识别使用者的。” 随后她告诉钟斐,这台电脑就是温仲谦的神秘“操盘手”。温仲谦出国疗养去了,他把“莎拉”寄放在她这里。 “不行,我不准你研究这东西!”钟斐挡在电脑前面。 “为什么?”楚情不解。 “它把温仲谦搞得神经衰弱了,我怕它也把你搞得神经衰弱了……”钟斐说。 他还记得楚情去年这时候,因为离婚和做手术,患过神经衰弱症。当时在温泉别墅里,她半夜出去跑步,掉到了游泳池里。幸好小昭听到了,跑出来救了她。当时可把他吓坏了。 楚情解释说:“温仲谦之所以神经衰弱,是因为他掌管着投资人数以亿计的资产,所以他的压力很大。现在,我交给莎拉的做实验的,还是我当初投进去的那一千万——你说过,那一千万就算都赔光了,你也不会怪我的。” “当然不会怪你!一千万算什么,你老公我一年就给你赚好几千万呢!”钟斐说。又说,“可是研究这东西,肯定要费脑筋的。你要工作,还要适应‘钟太太’的生活……你哪有时间去研究这些啊,总不能看着它干给你赔钱吧?” 楚情看钟斐这么紧张自己,安慰他说:“你啊,把我想得太高了。以我现在的学问,根本没有研究莎拉的可能。” “我不信!”钟斐说,“自从你能破解出咱妈那些密码,我就把你当成无所不能的天才了。” 楚情笑了,说:“我说得是真的——我对随机事件的数学建模,只知道个大概;对于股票和期货这些东西,更是一窍不通。我就是因为好奇,才同意接手莎拉。其实我没想过,把‘萨拉’接到家里来能做什么……” “什么也别做,我要你把它锁起来,等温仲谦回来再还给他。”钟斐说。 “好,那就先放着吧。” 于是,“莎拉”暂时被楚情束之高阁。 …… 钟斐计算了一下日期,楚情正是去年这个时间做的手术。于是他带楚情到s市一家专为富豪服务的高端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 楚情身体检查结果非常健康,她可以考虑怀孕生子的事情了。 楚情也一直在等着这天——她希望和钟斐生个孩子,把两人的血脉真正融合在一起。 “情情,咱们从现在开始努力吧。” 晚上两人躺在大床上,钟斐半认真半玩笑地,跟楚情商量计划怀孕的事。 楚情笑了,她知道今天检查结果健康,钟斐很高兴。不过她说:“其实我有些焦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不知道怀上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知道生产的时候顺不顺利……” 钟斐嗔道:“你就是想得太多!这么说吧,你不能一下子就把一辈子都过完了吧?给自己留一点悬念、留一点期待,不是挺好的吗?”他又说,“对了,今天带你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看到那里有怀孕课,顺便给咱俩报了名——每星期上一节,从怀孕前一直上到生产的时候。” “这种事也要上补习班啊!”楚情苦笑。 “这是大事,可比补习数学重要多了。”钟斐说。随后又说,“对了,我今天先学了一招,据说有利于早点儿怀孕……咱们试试。” 楚情大窘,她猜想这才是钟斐今晚的重点。 “把腰垫高一些……这样舒服吧……我上来了啊。” 钟斐说着,伏身过来,缓缓就位。 今晚的感觉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想孕育自己的后代,他们对这件事忽然多了一种神圣感。 两人的动作轻缓,就像一种原始的舞蹈。可这样轻缓的节奏,反而又有一种深沉的性感,他们似乎从中窥到了生命的真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2章 父母恩 楚情确实有些焦虑。她有很多要担心的事情。她甚至想到,如果怀了孕,她还要不要去上班。 这天,她看到了徐琬,忍不住跟徐琬聊起这些婆妈事情。 楚情问徐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徐琬说她目前没有怀孕的计划。她打算三十岁之后再生孩子。那时候她的事业基本稳定了,而且甜甜也大了,比较能理解父母的事了。 “我开始跟阿斐去上怀孕课了……”楚情说,“我从现在开始准备要孩子了。” “这是好事啊。”徐琬说,“钟总是他们家的独子,你公婆肯定希望你们能早生贵子。” “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是喜欢孩子的。”楚情说,她因为“假孕”过一次,提前感受了当母亲是什么心态,所以她很重视怀孕生育的事。 楚情又说:“我觉得可惜的是——如果我怀孕了,很可能就要辞职了。” 徐琬不以为然,她说:“我们上班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孩子挣份奶粉钱?你现在不上愁奶粉钱,这份工作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喜欢这份工作,我在这里做熟了,跟同事们相处得也挺好。你知道,做市场策划是份很有创造性的工作,每完成一份成功的策划案,我都很有成就感。”楚情说。又说,“如果不工作,我怕自己会跟社会脱节。” “如果你想工作,生完孩子之后还可以出来工作。即使不能再在‘碧晶坊’上班,也可以找到类似的职位。” “我怕的是,一旦歇了,就不想再出来工作了。我现在之所以没回家做全职太太,就是不想让自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阿斐的身上……将来。我也不希望自己被孩子捆住了手脚。” “大情,你想太多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楚情叹了口气说:“阿斐说的对,我有些焦虑症。还是顺其自然吧。” 楚情开始计划当妈妈了。她想趁着还没怀孕,回趟老家。 她跟钟斐结婚的时候,父母没有参加她的婚礼,她就很遗憾。后来渡完蜜月回来。她给父亲打电话说想回家看看,顺便把回门酒办了,可父亲却以各种理由不让她回家。 这次,她不能再等了。因为如果她有了孩子,不用钟斐嘱咐,她自己就不敢到处乱跑了。 于是她决定不给家里打电话,找个星期天。直接回家。 钟斐当然要陪她一起回家。于是两人乘坐晚上的飞机,先飞达某市。随后再转坐长途客车,回到萍水镇。 钟斐在路上跟楚情开玩笑说:“为了我太太,我也要给萍水镇修一条铁路,或者修一个飞机场。” 楚情不以为然。她说:“我们小镇就是太偏僻了,所以才交通不便。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运输量,不等你修,早就有人修了。” 两人一路上时常逗逗闲话,也不觉得劳累。下午的时候到了楚情的家。 他们站在小院门外敲门。可是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应门。两人很奇怪。不知道楚汉枫夫妇这个时候。出门干什么去了。 楚情正要给父亲打手机。忽然从旁边来了一位中年妇女。她看到楚情两人,惊喜叫道:“小情。你和你女婿回来了?” 楚情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她们家的邻居刘婶。 “刘婶,你看到我爸他们去哪儿了吗?”楚情问。 “小情啊,你还不知道吧?你妈住院了!”刘婶说。 “我妈住院了?!”楚情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三天了吧。”刘婶说。“当时发病挺急、挺吓人的,是我们这些邻居帮着你爸把你妈送医院的。” 楚情一听就急了,她问刘婶是哪家医院。 刘婶告诉楚情,是距萍水镇几十公里外的市医院。她又告诉楚情,楚妈妈住的病房号是多少。 刘婶又说:“小情,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结婚的时候,你爸和你妈没去s市,就是因为你妈当时生病了。可是你爸不让大家伙儿告诉你。这次也一样,他还是不让大家伙儿告诉你……不是我说你爸,我觉得楚老师这么做真不对,那可是你亲妈,他怎么能瞒着你呢?他就不怕你妈有个什么不妥,将来被你埋怨吗?” 楚情一边听着,一边急得直掉泪。她说:“谢谢刘婶……我去医院找他们。” 楚情和钟斐来不及坐公交,他们拦了一辆出租,直接去县医院。 一路上,钟斐安慰楚情:“你别急,你爸不打电话告诉你,也许是因为你妈病情不严重。”又说,“咱们到那里看看情况什么样。如果这里条件不行,我们联系s市的医院,把你妈转到s市去。” 楚情一边擦泪,一边点头。她紧紧握着钟斐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在这慌乱不安的时候,她需要钟斐做她的主心骨,给她力量。 几十分钟之后,楚情和钟斐来到县医院。 他们按刘婶说的病房号,很快找到了楚妈妈所住的病房。他们还没进门,恰好看到楚汉枫从病房里出来。 楚汉枫抬头看到楚情和钟斐,就是一楞。他说:“小情,你们怎么来了?” 楚情没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她哽咽着说:“爸,您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妈病了,您竟然不告诉我。我可是亲闺女啊,您就不怕将来被我埋怨?”又说,“您要是早告诉我,我早把我妈接到s市的大医院了!” 楚汉枫被楚情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很难堪,却没有说话。 还是钟斐比较理智,他知道楚情是被刘婶刚才那几句话,把怨气挑起来了。他拉拉楚情的胳膊,说:“小情,你别激动,爸一个人照顾妈,已经很辛苦了……” 楚情这才注意到,自己父亲一脸倦容,连头发也白了大半。她心疼地说:“爸,对不起,刚才我太着急了……”又问,“我妈怎么样了?” 楚汉枫这才开口,说:“小情,其实我这会儿出来,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叫你和阿斐想想办法……去年我陪你妈去s市住院检查,就查出来你妈心脏上有毛病,应该做手术。可是医生说,你妈体质太差,如果做手术,恐怕下不来手术台……” “爸,您竟然瞒了我这么久?”楚情忍不住说道。 楚汉枫叹了口气,说:“不是我想瞒你,这一年来,你烦心的事儿太多了……反正你妈这身体就是这样了,我能伺候她。只要她不着急、不生气,每天注意保养着点儿,就能多活几年。” “那我妈现在怎么样了?”楚情追问。 楚汉枫眉头紧锁,说:“我想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商量——你妈这手术不能再拖了,非做不可。但是县医院的技术不行,要请外地专家来做。可就算外地专家来了,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 楚情一听母亲病得这么危险,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流了下来。“那我们该怎么办?”楚情说着,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钟斐。 钟斐也很为楚妈妈|的病情担忧。他想了一下,说:“我可以联系一下德国柏林的心脏中心,看看他们是否有什么办法。那家医院的心脏外科手术,在全世界处于领先水平。当然了,我也不敢说他们就一定有把握……” “那就试一下吧。”楚情和楚汉枫同时说道。 钟斐马上拿出手机,通过方隅的关系,联系德国柏林的心脏中心。 随后,在县医院主治医生的配合下,钟斐通过传真,把楚妈妈|的病历资料传真到德国。经过主治医生与德国方面交流,大家一致认为,楚妈妈这个手术,如果由德国专家医生来做,成功率可以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但是楚妈妈|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转到德国医院去。 钟斐跟楚汉枫商量:“爸,如果您同意让德国医生来给妈做手术,我可以让他们带设备过来。” 楚汉枫点头,说:“只要能救小情她妈,花多少钱我也不在乎。” 钟斐说:“费用的事您放心,只要能给我妈治好病,这笔钱我和小情拿。”他又跟楚汉枫开玩笑说,“小情可是您亲闺女,您不想让小情埋怨您吧?” 楚汉枫勉强笑了一下。他不想用楚情和钟斐的钱。因为楚情的钱,还不是钟家的钱?如果让楚情因为娘家,欠下婆家的情,只怕小情以后在婆家更抬不起头来了。 钟斐早看出楚汉枫的心思,他说:“爸,难怪刘婶说您!您跟我和小情还有什么可见外的?我是我们家的独生子,小情是你们家的独生女——我对您和岳母是全心全意的,小情对我爸我妈同样是全心全意的。” 楚汉枫点头,说:“是,是这个道理。”他又长吁了一口气,说,“这些日子,我一个人照顾小情她妈,一直绷着劲不敢松懈;现在你们来了,有你们帮忙分担,我可算松了一口气……小情说的对,我不该瞒着你们。” 钟斐说:“爸,我们是您的儿女啊,有什么事当然要一起分担。” 楚汉枫再次点头,他把钟斐的话都听了进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3章 儿女情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当年钟斐淘气,经常被楚汉枫教训。 如今,却是钟斐的一番话,说得楚汉枫连连点头。 楚汉枫感慨说:“阿斐啊,我一直把你们当小孩子,怕你们担不起责任来。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你们都长大了,我们却老了,思想也守旧了,应该是我们听你们的时候了。”他又说,“小情她妈这手术,我听你们的——请德国的医生来,尽最大的努力;就算结果不如人意,我也不埋怨你们,你们也不用后悔……” 说到最后,楚汉枫面色转戚。因为他不敢想像,那最不好的结果会是什么。 “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像燕子衔泥一样,辛苦建立自己的家庭,一起抚养孩子,经过生活的各种辛酸苦辣。 人们说“老伴老伴,老来是伴”。如今女儿有了幸福的归宿,正是他们一起乐享天年的时候,哪知道却面临这样的危机。楚汉枫很害怕,到了享受人生的时候,那个应该跟他一起享受一生的劳动成果的人,却不在他身边。 楚汉枫含着泪,说:“希望小情她妈有福气,能看着你和小情好好地过日子……” 钟斐伸出手,轻轻握住楚汉枫的手,说:“爸,不要担心。你和妈,会看着我们好好过日子的……”他又安慰楚汉枫,“我跟小情正准备要孩子,你们就等着抱外孙子吧。” 楚汉枫用大拇指悄悄揩去溢出眼角的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经过钟斐协调,德国医生带着最先进的手术设备。来到了县医院。很快,一间世界上最先进的手术室,在县医院原有的手术室里布置起来。 楚情真佩服自己老公本事大,他不仅请来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还引进来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 不过楚情可不知道,医生好请,这套设备却是经过很复杂的程序。才从德国准时运来到中国。其中,动用了钟恺雄和于佑人在德国的关系,才能够通过德国高层方面的审批手续。随后,在设备通过海关和飞机运输的过程中,又是马逸帮的忙。 这天,经过一系列检查和准备,楚妈妈要进手术室了。 赵和盛和孙胖子都是楚汉枫的学生。他们听说楚妈妈要做手术的消息后,一起从s市赶了过来。他们要陪着楚情一家人,共同渡过这个难关。 孙胖子嘴贫,他对楚妈妈说:“师母——我是军人,我有一身的阳刚正气。我往这儿一站。什么病也都让我吓跑了。等会儿您从手术室里出来,都能跟我扛枪打仗去了。” 孙胖子这一番话,缓解了病房里的紧张气氛,连楚妈妈都忍不住笑了。 这时,进手术室的时间到了,大家用病床推着楚妈妈,向手术室走去。 楚情在前面拉着病床,赵和盛和孙胖子在后面帮忙推着。钟斐陪着楚汉枫,跟在他们后面。 大家在手术室门前停下来。两位护士出来接病人,她们说只许一名家属陪同病人进入手术室的准备室。 楚汉枫走过来,他要陪楚妈妈进去。但是楚妈妈却说:“让小情送我进去吧。” 于是,病床交到护士手里,楚情在旁边陪着,进了手术准备室。 病床停在准备室里。护士请楚情出去等候。 这时楚妈妈却说:“大夫,让我跟我闺女再说句话。” 护士知道这位病人的手术有危险,也许根本下不来手术台……于是她很通情达理地同意了,让楚妈妈跟楚情再说句话。 楚情上前拉住母亲的手,说:“妈,您别害怕——这次阿斐请来了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手术会成功的。” 楚妈妈说:“我不怕……我这病治不治得好,全看我有没有这个命……我早就想开了。”她说,“我就是不放心你和你爸。幸好你有阿斐,我也就放心了。可是你爸呢?如果我不能出来,他可怎么过下去啊!” 楚情听楚妈妈这话,像是在交待遗言,不由心酸。她说:“妈,您别瞎想了。您就踏实地去做手术吧,医生都等着您呢。” 楚妈妈说:“小情,这些话我必须跟你交待清楚——你爸的脾气又邪又倔,有我在着,他还好些;万一我不在了,还不知他会犯什么邪脾气。又或者他会再娶……人们说,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总之,你多包容着他吧。” 楚情听这话,简直啼笑皆非。想不到母亲心思谋略得这么深远,连假如她不在了,老伴可能再娶的事儿,她都思谋到了。 楚情忍不住对母亲嗔道:“我说您是瞎想吧,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啊。” 楚妈妈说:“我身体不好,早把这些事都想过几遍了。你千万记着我的话,如果你爸犯了邪脾气,你可以不理他。但是,如果最后他老得动不了,你可别不管他。” 楚情无奈点头,答应了母亲。 楚妈妈这才踏踏实实地上了手术台。 楚情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看到父亲,忍不住想起母亲刚才说的话。 楚汉枫关心地问楚情:“你妈情绪怎么样,她害怕吗?” 楚情说:“爸,您放心——我妈情绪很稳定,她一点儿都不害怕。” 经过大约七个小时的手术,护士把楚妈妈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送到了监护室。楚汉枫跟着楚妈妈进了监护室,钟斐和楚情留下来等医生出来,询问手术的情况。 不多时,医生换下手术服,出来了。 经过翻译沟通,钟斐和楚情得知,楚妈妈的手术很成功。只要平安渡过24小时的危险期,楚妈妈很快就能康复。 随后,崔助理陪医生去宾馆休息。钟斐则给钟恺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楚妈妈手术很成功。 原来,钟恺雄和于美人听说楚情母亲做手术的事情,他们一直很关心楚情母亲病情。 钟斐打完电话,一回头,就见楚情站在他身后。 他走到楚情近前,摸了摸她的头,说:“小情,这两天你一直没休息,现在可以踏踏实实地休息一下了。” 楚情抬眼看着钟斐的眼睛,真诚地说:“阿斐,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你在身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斐无声地微笑,说:“小笨蛋,你是我老婆,我当然会在你身边。” 楚情把刚才在手术室里,楚妈妈嘱托她的那些话,跟钟斐讲了一遍。 “我妈最惦记的人,原来是我爸!”楚情笑了一下。又说,“这可真让我吃醋,我还以为天底下的母亲,最疼的是自己的孩子呢,哪知道却是自己的老伴!” 钟斐笑了,说:“这种醋你也吃?真是个醋坛子!”他说,“咱妈不惦记你,是因为她知道你大了,而且你有我照顾……却是咱爸,他年纪大了,如果只剩下他一个人,确实挺可怜的。” 钟斐又告诉楚情,这两天他一直陪着楚汉枫。他发现,从前那个刚硬的汉子,现在变得既衰老又脆弱。 他说:“我忽然想到我爸和我妈……原来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已经开始变老了。他们不再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无所不能;他们老了,很多事已经力不从心了。” 楚情握着钟斐的手,说:“阿斐,我们会照顾他们的。” 钟斐点头:“对,他们还有我们。” 几天之后,楚妈妈开始慢慢康复。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楚妈妈|的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全面的疗养。 钟斐在s市一家高端医院预定了房间,让楚汉枫陪着楚妈妈去住院疗养。 在赵和盛的安排下,楚妈妈经铁路,转院去s市。 这次回s市,楚情挺高兴,因为父母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那家医院离楚情和钟斐的清水河公寓不算远。楚情开车,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她每天都可以去医院看望自己的父母。 楚情几经斟酌,终于决定辞职了。 因为她要调整好身体准备怀孕,而且她还想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的父母。 再者说,她从“碧晶坊”辞职后,并不等于没有工作。她是“奇迹公司”的总裁,“于氏公司”董事会的董事。她有许多工作可以做,而且这些工作,她可以自由安排工作时间。 钟斐对楚情的所有决定,都没有意见。 “只是——我跟‘碧晶坊’签的合同里,如果未做满三年,是要交五万块钱罚金的。”楚情叹息道。 钟斐说:“交就交吧,早晚还能再赚回来。” 楚情却叹气,说:“等我的投资赚回钱来,似乎很难喽!” 楚情的投资并不很顺利——她交给“萨拉”打理的那一千万,至今就剩六百多万;后来再投到‘温氏’的一千万,这个季度也就赚了一两万块钱的样子。 可是这次给楚妈妈妈治病,连引进设备和雇用专家医生在内,又花了一千多万。 楚情现在看到钟恺雄,都觉得有愧——钟恺雄把好几千万交给她,让她学打理钱财;可她到钟家之后,光向外扔钱了。 钟斐对楚情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碧晶坊’把钱赚回来。” “我都辞职了,还怎么在‘碧晶坊’赚钱?” “小情,你这总裁当得可真不称职!你肯定没有好好看报告,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奇迹’开始收购‘碧晶坊’的股份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4章 辞职 收费章节(12点) 第244章 辞职 “不会吧!”楚情被惊到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钟斐笑道。他说,“也许在不久之后,你就是‘碧晶坊’董事会的董事,连丹尼尔看到你,都要对你低头哈腰的。” 原来,钟斐曾经想增加对楚情的“掌控力”,于是有了结识丹尼尔的打算。 但是他的助理崔炜,却是把这件事当成一项商业行为去运作。崔炜不仅给钟斐弄来了丹尼尔的背景资料,还把“碧晶坊”的商业合作价值做了一个深入的分析。 于是钟斐改变策略,从打算结识丹尼尔,变成打算跟“碧晶坊”进行商业合作。为了让合作顺利些,他开始暗中收购“碧晶坊”的股份。 钟斐没跟楚情解释收购股份的全过程,因为就算他想解释,楚情也听不明白。 他只是跟楚情调侃:“小情,如果你当上董事,甚至是董事长——你将利用你手中的权利,在‘碧晶坊’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楚情想了一下,说:“我会在公司内部大力推广汉语普通话,再不许他们天天说‘傻驴’了。” 钟斐不屑地说:“普通话算什么?你应该推广你们家乡话——嘴里没有玉米渣子味的,不给升职!” 说罢,两人大笑。 这天,楚情来“碧晶坊”办理辞职手续。 迈克对于楚情的辞职,感到很不可理喻。因为他觉得楚情刚上班一年,职业发展潜力巨大。 “大情,莫非你对公司在职位和薪酬等方面,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迈克问。 “不是啊。”楚情笑着否认。她说,“我在‘碧晶坊’工作得很愉快。我只是在私人方面,有些事情要安排。” “大情,我真诚地挽留你——我可以帮你申请提前升职,并在薪酬方面向财务部提出建议。” 迈克开出的这价码不小,楚情都有些心动了。可是,她理智地提醒自己,自己生活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对不起,迈克。我知道我现在辞职,损失的将会是什么,不仅是违约金,还有升职的机会,以及朝夕相处的朋友们……但是,我确实有我的苦衷。”楚情说。 迈克无奈,只得同意楚情辞职。 楚情辞职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她的同事们,跟迈克的反应一样,都感到很诧异。 她去办理辞职手续的时候,左小晴偷偷跟了过来。 左小晴把楚情拉到一边,悄悄问:“大情,你是不是因为不满山姆当我们组的经理,所以要辞职?” 前些日子,迈克荣任市场总监,山姆接替迈克担任高级经理的职务,管理楚情这一组。 楚情忙摇头。她跟山姆的关系不错,而且她的资历比山姆浅,她不会嫉妒山姆升职。 左小晴又小声说:“你知道吗?当初杨经理被迫辞职,就是山姆在背后使坏!” “什么?”楚情不可思议地问。山姆可是杨树铭重点培养的对象,跟杨树铭关系匪浅,他怎么可能给杨树铭使坏呢。 左小晴说:“就是因为他跟杨经理关系好,所以他察觉到了杨经理跟徐经理的恋爱关系,后来他偷偷举报了杨经理和徐经理。” 楚情惊住了。她觉得事情太匪夷所思。她说:“山姆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左小晴说:“山姆现在当上高级经理了,还不叫好处啊?”她又愤愤不平地骂道,“他这叫卖主求荣,太可耻了!” 楚情被左小晴透露的这个消息,彻底破坏了心情。 她从徐琬办公室门前经过的时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跟徐琬打声招呼。 恰好徐琬从办公室里出来,一眼看到楚情在门外徘徊。她笑着拉楚情到她办公室里坐。 “大情,我听说你要辞职了。”徐琬说着,拉着楚情到她办公室里坐。说,“你可算是想开了,放着少奶奶|的好日子,偏要学我们做上班族。” 这会儿办公室里没有旁人,徐琬说话也没顾忌。 徐琬问楚情,是不是已经“有”了。 楚情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把母亲做手术的事情,跟徐琬说了一遍。她说她现在辞职,不仅是准备“造人”,也是为了能好好照顾母亲。 徐琬点头,表示理解。 拉完家常,楚情又想起刚刚左小晴的话。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徐琬,欲言又止。 徐琬看出楚情有心事,问她怎么了。 楚情吞吞吐吐地,低声说:“我刚听小晴说,老大当初辞职,是因为有人把你们恋爱的事情举报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徐琬莞尔一笑,说她早就知道了。她伏在楚情耳边,悄声说:“最近法资方面小动作很多,管理层变动频繁,这对公司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毕竟是在公司里,两人不敢深说。楚情很快告辞了。她原计划辞职后,请同事们吃顿饭,可是现在却没心情了。她办好了手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了“碧晶坊”。 辞职之后的生活,头两天还好。楚情就当自己放假了,在家好好歇一歇。收拾收拾房间,洗洗衣服做做饭,随后去医院看望自己的父母。 可是到了第三天,楚情就郁闷了。 “我后悔辞职了。”楚情说。她说,“我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挤进‘碧晶坊’。如今前程正好,我却辞职了!” 钟斐安慰她说:“人生所有的努力不一定要有结果,但是所有的努力一定有价值——你在‘碧晶坊’学到了不少事情,对你今后的事业一定会有帮助。” “我还有什么事业?我以后的事业就是‘家庭煮妇’!” 楚情苦笑。她现在才明白,像什么董事会的董事,公司总裁和总经理这些职位,真不是她这种小女子可以做得来的。她就适合做个普通职员。 “在家里呆得闷了,你可以去逛街购物嘛。”钟斐建议说。 楚情说:“我以前最大的嗜好就是逛街购物。可是那时候,我没钱也没时间。现在我有钱又有时间了,却发现没什么好买的——原来不仅挣钱有够,花钱也有够的时候。” “你还可以去医院陪陪岳父岳母,给他们做些好吃的送过去。” “你当我爸我妈多稀罕我哪?我离开他们太久了,他们的世界已经容不下我了。你没看我妈进手术室那天,她最惦记的人还是我爸。” 钟斐笑了,问:“你还吃醋哪?” “嗯哪。”楚情故意梗着脖子,做出生气的模样。 钟斐坐近楚情,伸出胳膊搂住她,说,“其实吧,我也吃我爸我妈|的醋——我爸眼里只有我妈,打我三个月起,就不让我吃母乳了。” “得得得——”楚情忙拦住他,道,“你怎么又提起这话来了?” 钟斐笑而不语。 钟斐又说:“情情,你这叫退休综合症。这样吧,如果你嫌得难受,不如去‘奇迹’帮帮我。顺便告诉你一声,安娜要辞职,她正等着你在她的辞职报告上签字。” “安娜也要辞职?”楚情惊诧问道,“为什么?难道她要结婚了?” “她要不要结婚,我不知道……我听说,她是被马芳芳挖了角——她要投奔马芳芳,去给马芳芳当总裁秘书。”钟斐说。 “为什么?”楚情叫道,又说,“我刚当上总裁,我的秘书就要跳槽,影响多不好啊!难道其他员工也有这样的想法?” 钟斐忙说:“还好,其他人没有这个想法,大家工作还跟过去一样努力。”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就是不明白,马芳芳跟安娜,她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密切的?” “我们结婚的时候,她们都是我的伴娘。”楚情提醒他,“好像从那时起,俩人就成了好朋友。” “女人的友谊还真奇怪!一起当过伴娘,竟然也是成为朋友的理由!” 楚情说:“我不能让芳芳挖角。” 她立即给马芳芳打电话:“芳芳,你不能挖我的墙角,我很需要安娜。” 马芳芳可怜巴巴地说:“姐,我更需要安娜……” 马芳芳说,因为她年纪轻又是个女孩子,底下人都不服气她。这半年多,她这总裁当得磕磕绊绊的,闹出了不少笑话。所以她现在急需安娜这样的人材——安娜不仅对公司的事务性工作很熟悉,而且做事干练,人品也可靠。 钟斐在旁边嘀咕道:“我当然知道安娜是人材,否则当时我也不会招聘她进我的公司啊。” 马芳芳大概听出了钟斐在旁边,她继续扮可怜说:“楚情姐,你有斐哥护着你,我可是只能靠自己。难道你就不心疼我?” 楚情向来心软护热,一下就被马芳芳说得没话说了。 楚情放下电话,十分不甘心地说:“芳芳现在跟陈娘娘学会扮可怜了!再配上她清纯无辜的长相——简直就是无敌利器嘛!” 钟斐忍俊不禁。其实他一向把马芳芳当妹妹,如果马芳芳想要他手下的人,他也不忍心拒绝。 楚情明白,安娜跳槽是不能改变的现实。因为安娜到马芳芳那里,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第245章 总裁和秘书 得知安娜要辞职,楚情第二天去“奇迹”公司,试图挽留住安娜。 她对安娜说:“安娜,我刚当上总裁,你就辞职,让我好没面子。而且我对总裁的工作不熟悉,我很需要你啊。” 哪知安娜听罢却大笑,她说:“楚总——陈博士这一招‘深宫幽怨’,您是怎么都学不来的!因为您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啊,‘深宫幽怨’跟您完全不沾边!” 楚情很沮丧。她天生一副喜相,确实不适合学陈娘娘。 楚情只得乖乖在安娜的辞职报告上签了字。不过她跟安娜谈好了,找到接手的人之后,安娜再离开。 楚情和安娜亲自参加了人力资源部,招聘新总裁秘书的工作。 最后,她们敲定了一位新毕业的大学生。生物学本科毕业,能熟练使用各种办公软件。为了应聘文字秘书这个职位,这位大学生还自学了速记以及制式公文的写作。 楚情把新秘书的资料交给钟斐,让他把关。 虽然名义上,楚情是总裁,钟斐是她的秘书;可是实际上,事事还是要让钟斐拿主意,因为楚情自己根本没主意。 钟斐打开资料看了一眼,不由大叫:“是个男的?!” “是啊。”楚情点头。她说,“安娜说了,找个男秘书跟你共事,工作的时候比较方便。” “可他不是我的秘书,他是你的秘书!”钟斐说,他大惊小怪地叫道。“你竟然雇佣了一个男秘书!” “男秘书怎么啦?”楚情问,她说,“你不就是我的秘书,而且是男性吗?” “可我是你老公啊!”钟斐叫道。指着手中的资料说,“他算什么,难道是小八?” “哪来的小八?”楚情故意逗钟斐。“不是刚刚排到小六,如果要排行,他也只能是小七。” “‘七’和‘妻’谐音,当然不能排小七。再说了,他恰好姓王嘛。” “噗——”楚情笑喷了。 原来,新聘任的总裁秘书凑巧姓王,连起来就成了“王八”。 第二天。钟斐和楚情又一起面试了这位小王同学。 小王同学名叫王晨。只见这位小伙子,中等身材,肤色较深,看上去长得很结实。他眉目端正,一副忠厚老实的相貌。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新工作的热情。 小王同学毕竟是刚毕业的学生,他第一次踏上工作岗位,第一次看到像楚情这样的大老板,显得有些拘谨。他冲楚情深鞠一躬,恭恭敬敬地称呼了一声:“楚总,您好!” 楚情也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恭敬地称呼楚总。这之前,安娜他们称呼她楚总,多半有些言不由衷。更不要说钟斐。他纯粹是跟她开玩笑。 于是楚情竟然也变得拘谨起来。她有些僵硬的笑笑,对王晨说:“是小王吧,请坐——” 话刚出口,楚情就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她竟然管人家叫“小王八”! 钟斐跟在楚情身后,差点儿笑喷了。他拼命忍着笑,坐在楚情身后。 楚情回手偷偷掐了钟斐一把。以免他笑出声来。心说还不都怨你,昨天一个劲儿地说“小王八”什么的。 钟斐被楚情掐疼了,不高兴了。他把头靠在楚情肩膀上,蹭了蹭,求安慰。 王晨同学亲眼看到,钟秘书蹭女总裁的膀子,吃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楚情尴尬地笑着,推开钟斐。她对王晨说:“小王同学,欢迎你来到‘奇迹’。你会发现,你选择‘奇迹’是正确的,因为这里就是创造‘奇迹’的地方。” 楚情对于欢迎新人这些套话,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去年这个时候,她在“碧晶坊”的新人训练营,把这些话都背熟了。 “谢谢楚总。”王晨嘴里答应着,但是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钟斐。因为他看到,“楚总”把“钟秘书”推开,“钟秘书”却又主动地靠了回来。 楚情讪讪地笑着,对王晨解释说:“‘钟秘书’是我老公……” 钟斐忽然在旁边插言:“话说当年,‘楚总’潜规则了我。” “啊?!”王晨吃惊地张大嘴,下巴险些掉到地上。 楚情脸“唰”地红了。 她既想维持住自己“总裁”的尊严,可又不得不跟王晨解释自己跟钟斐的关系,让王晨明白他实际上是为谁工作的。 于是楚情对王晨说:“小王——公司的具体情况,钟秘书和安秘书会给你做介绍。你现在只要明白一点,公司的所有权虽然在我名下,但是钟秘书对公司上下有绝对的决策权。公司所有的人,都对钟秘书负责。” 钟斐又插言:“我一个人对楚总负责。” 楚情坐不住了,她忙对王晨说:“小王,你去跟安娜熟悉一下工作,希望你能进快进入工作状态。”随后她赶紧把王晨撵出了办公室。 王晨一走,楚情就对钟斐叫道:“你干嘛?好不容易有个人真心实意地叫我总裁,我还没过够瘾呢,你就把人吓跑了。” “明明是你撵走的,怎么是我吓跑的?”钟斐辩解道。 “明明是你刚才搞那些小动作,把新来的小朋友吓到了。”楚情说。 “好吧,我承认——我受不了他看你的眼神,那么崇拜、那么真诚……”钟斐把实话说出来了。 “我是总裁啊,人们看我,不应该就用这种真诚崇拜的目光吗?”楚情故意逗他。 钟斐撅着嘴,“哼哼唧唧”地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也一样。” 楚情大笑:“那我再把所有财产赠还给你?” 两人虽然互相逗趣,但还是觉得王晨同学不错,他们留下了王晨。 王晨的表现也没让他们失望,小伙子踏实肯干,能吃苦又很好学。他很快进入工作状态,顺利接替了安娜的工作。 安娜走后,楚情又指导了王晨一段时间。 不过王晨现在已经搞清楚了状况。 原来,这家企业本来是钟斐的。因为钟斐疼老婆,结婚之后把自己所有财产都给了老婆。所以实际上,“钟秘书”才是真正的总裁;“楚总”在没成为钟太太之前,是总裁秘书。 当王晨能独立工作之后,楚情就赶紧撤退了。因为她承诺过,不影响公司的运转。 于是,楚情又“失业”了。 她对钟斐感慨说:“果然是‘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我可真不会享受生活!” 钟斐笑道:“不会享受生活的不止是你——你没发现你爸,最近他跟你这状态一样,闲得难受。” 原来,随着楚妈妈身体康复,他们已经离开医院,搬到翠明山别墅去疗养。那是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又有实验室的专业医生照顾,是休养的好地方。 楚妈妈心脏不好,喜欢清静,她住在那里正适宜。但是楚汉枫却觉得憋闷。 据实验室的工作人员讲,楚汉枫在那里闷极了,每天他都要去山上跑两圈儿,散散心。 这不,楚汉枫又打电话给楚情,嚷嚷着要回萍水镇老家。 楚情说:“爸,您就陪我妈再住些日子吧,医生说那里的环境对我妈有利。” 楚汉枫叹了口气,不言声了。其实他也知道,萍水镇的环境不如山中别墅好。 在萍水镇的时候,三天两头有人上门“骚扰”他们老俩口。因为现在人们都知道,他闺女嫁给了全国有名的大富豪的独生子。于是各式各样的人找上门。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找他来借钱;县里的、镇上的领导也都来了,让楚汉枫找他的亲家钟恺雄,给萍水镇弄两个投资项目。 说起来,楚妈妈的病情加重,跟这些“骚扰”有一定关系。 但是楚汉枫要面子,他认为这些人去找他,都是给他脸面。所以他怎么都不肯对楚情说,因为她嫁给钟斐,他们老俩口在家里要应酬许多不想应酬的人。 楚情听楚汉枫不言声了,她又心疼父亲。住在山中别墅虽然对母亲好,却又怕把父亲闷出病来。 她建议父亲,给自己找点儿喜欢做的事。她问:“爸,您平时在家,都干些什么呢?” 楚汉枫说:“我平时在家,主要就是伺候你妈,给你妈做做饭。可是我们在这儿,吃饭有营养师调理,也用不着我。” “那你还喜欢干什么呢?” 楚汉枫想了想,又说:“我还喜欢种菜。这里倒是有地,可是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种菜只能等明年了。” 楚情挠头。她知道,父亲在家的时候,偶尔会辅导几名学生,一是挣钱补贴家用,另一方面他喜欢教育工作。如果遇到家境困难的学生,父亲不仅免费辅导、分文不取,有时还会倒贴钱。 可是山中别墅里的工作人员,百分之九十以上有博士学位。哪个也不用楚汉枫辅导高中数学啊。 楚情拼命开动脑筋,回忆父亲业余时候,还有什么兴趣爱好。 忽然,楚情想起了什么。她问:“爸,您对随机事件的数学建模,还在研究吗?” 楚情想到了被她束之高阁的“莎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6章 兴趣的力量 收费章节(12点) 第246章 兴趣的力量 楚汉枫说:“我以前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问题。可是后来你妈这一病,我就都放下了。”说到这儿,他恍然大悟,说,“对了,我跟你妈在山中‘猫冬’的这段时间,正好研究一下它啊!” 楚情笑道:“对啊,爸。您可以搞些研究,省得您闲得难受。” 可是楚汉枫又说:“可惜的是,我那些笔记和资料没有带来,都在萍水镇老家呢。” 楚情叫道:“爸,这里可是S市啊!这里是全国经济和文化科技中心,您想要什么资料、想找什么样的能人交流,会找不到呢?” 楚汉枫说:“你不懂,我那些笔记很重要。” 楚情说:“那也简单!这事交给和盛哥,什么时候他回家,让他去咱家把您要的资料拿过来。”又说,“不过,我现在就要您一个科研题目……” 楚情要把“莎拉”交给父亲研究。 自从温仲谦把“莎拉”送到楚情家,她还没有好好研究过它。后来又因为遇到了各种事情,她几乎把“莎拉”忘了。 现在想起来,把“莎拉”交给父亲正合适啊。父亲一直在业余时间研究“随机事件的数学建模”问题,他一定会对“莎拉”感兴趣的。 楚情叫钟斐帮忙把“莎拉”搬上车,连同温仲谦留下的资料,都给楚汉枫送了去。 果然,楚汉枫一读资料上的数学模型,就着了迷。 他手捧资料,围着“莎拉”转来转去,连说:“太奇妙了……”又说,“可惜我对股票、期货什么的,知道得太少。” 楚情一笑,说:“这有何难?这些东西,比数学好理解多了。” 她又跑了一趟,给父亲买了一大摞相关书籍,还给父亲买来一台性能卓越的个人计算机,供父亲查找资料和练习操作股票使用。 这样一来,楚汉枫可有事情做了。他一头扎进书堆里,认真钻研起来。 等他把温仲谦的数学模型搞明白后,楚情帮他录入管理员身份,他又开始研究“莎拉”上面运行的程序。 楚汉枫不愧是数学系的高材生,他的脑筋就是聪明。从没学过证券,也没学过计算机编程的他,竟然靠着一堆书籍和一台个人计算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些东西都精通了。 他很快进入到调整温仲谦的数学模型的阶段。 这个时候的他,对手头上的研究更加痴迷。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处何地,脑子里全是各种参数和各种方程。 幸好山中别墅的实验室里,都是像他这种忘我研究的科学家们。那里的工作人员对楚汉枫的表现,一点儿都不奇怪。他们已经很习惯照料这些科学家的生活,服务部里24小时有人值班,需要吃饭或是其他生活用品,随叫随到。 但是楚妈妈还是很担心,她打电话跟楚情抱怨:“你爸现在简直是疯魔了……” 楚情尴尬,她想给父亲找点儿他感兴趣的事情做。哪知道,父亲对温仲谦的数学模型岂止是感兴趣,简直是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了。 钟斐也有些担心。他对楚情说:“情情,你爸不会跟温仲谦一样,变得神经衰弱了吧?” 楚情一听就害怕了,她说:“这可怎么好,咱们快去看看他吧。” 楚情叫上钟斐,一起去山中别墅看望自己的父母。 他们来到山中别墅一看,楚汉枫正坐在书房里,伏在书案前,手工演算着什么公式。 楚情站在门口,看到楚汉枫在认真工作,不好意思打扰。 钟斐跟在楚情身后,看楚情停了下来,他也停了下来。 却是楚妈妈,对楚汉枫已经很不满了。她开口叫自己的老头子:“老头子,小情和阿斐来了,你别瞎鼓捣了!” 楚汉枫听到了,他停下笔,回过身来。 楚情苦笑着对楚汉枫说:“爸,我把‘莎拉’送到您这来,是怕您闷得难受,让您闲着没事儿消遣的。您可别为了它,把自己累坏了……” 楚汉枫仿佛没听到楚情的话,他对楚情问道:“小情,‘莎拉’里面的一千万元帐户,是真钱还是假钱?” “假的,当然是假的!”楚情说,边说边给钟斐使眼色。 楚情想得是,温仲谦因为弄赔了投资人的钱,心理压力过大,患上了神经衰弱症。所以她可不敢跟楚汉枫说,“莎拉”帐户里的钱,是真金白银。 钟斐跟楚情心意相通,他马上就明白了楚情的意思。于是他附和道:“确实是假的,那是虚拟帐户。就算您把帐户里的钱都赔光了,也无所谓。” “假的可不行!”楚汉枫却忽然说了一句。 “啊?”楚情和钟斐同时“啊”了一声,又问,“为什么假的不行。” 楚汉枫解释:“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你拿着一把水壶,向一条河流中注入水,会有什么后果?” “没有什么后果吧?”楚情说,“因为水壶中的水量能有多少啊,相对于一条河来讲,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那如果是上游发了大洪水呢?”楚汉枫当惯了老师,他就像给学生讲课一样,循循善诱。 楚情说:“那可是就危险了——也许河流会改道,就像历史上黄河几度泛滥、几度改道一样可怕!” 楚汉枫点头:“这就对了。资本市场就是一条大河,如果你投入的资金很少,或者是虚拟的,那就等于是用小水壶在给一条河注水;如果你投入大笔的资金,就会对资本市场的走向产生作用力。”他说,“所以,用虚拟帐户根本无法验证这个数学模型的科学性。” 楚情和钟斐一楞,随后一起点头,觉得楚汉枫说得有道理。 钟斐索了一下,问:“爸,‘小水壶’和‘大洪水’的分界线,大约是多少钱?” “这要看具体的操作品种而定。但据我初步计算,八千万的数额就可能让这个原始的数学模型崩溃。”楚汉枫说。又说,“开始的时候,我想通过操作,让帐户里的数额累积增加,看看八千万是不是它的临界值。可是当我把帐户里的680万,增加到1200万的时候,忽然想到——它应该只是个虚拟帐户,完全没有指导意义……” 楚汉枫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研究成果。他没注意到——楚情在旁边听到了,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幸亏钟斐在旁边抱住了她。 楚情能不晕吗?她被温仲谦亏到只剩六百万的账户,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让楚汉枫赚回来了,还增加了二百万! 钟斐使劲握住楚情的手,示意她要淡定。 可是楚情淡定不下来。她打断楚汉枫的话,说:“爸,您就接着玩儿吧。您看看下个月,能不能让它涨到两千万或者三千万……” 楚情心想,钱越多越好。 楚汉枫不屑地挥挥手,说:“涨到三千万没问题,问题是我熬不住了,我不能整天老在旁边盯着啊。” “为什么?”楚情不解,她问,“不是交给‘莎拉’,让它自动进行交易吗,您熬什么啊?” 楚汉枫说:“山里的网络不稳定,每天交易的时候,我必须一边用一台计算机校验网速,一边不停地修改‘莎拉’的参数……也就是说,目前不是全自动的交易,是半人工半机器化。” 楚妈妈在旁边插言,说:“就是啊小情,你爸每天不吃不睡,就围着这两台电脑转。我就不明白了——从前在小镇上,听说那些孩子整宿整宿在网吧玩游戏;没想到这么大年纪的人,玩起电脑来也着迷。” 钟斐和楚情忍不住笑了。钟斐说:“妈,我爸是在做学问,可不是在打游戏。” 楚妈妈说:“阿斐你不知道,你爸这心性啊,还跟小孩子一样——他就是觉得这东西好玩儿了!” 钟斐笑道:“是不是数学家都这样?我妈也是,如果遇到她感兴趣的事,就跟小孩子玩游戏一样着迷。” 听钟斐提起钟夫人,楚汉枫在旁边说:“阿斐,应该让你妈看看这个数学模型,她一定能把模型修正得更完善。” 钟斐摆手,说:“我妈现在可做不了这个。她自从辍学后,再没有做过学问。” 楚汉枫无比遗憾地说:“真是太可惜了。于小姐是我们那届同学当中最聪明的一个。当时我们导师称赞她‘仿佛已经窥透了宇宙当中的所有秘密……’” 钟斐耸耸肩,说:“是啊,可惜了她的天赋。” 楚情好奇地看向钟斐,她一直以为,婆婆不问俗务,是因为她在研究学问。可是听钟斐这意思,婆婆也没研究学问。那婆婆整天在干什么? 不过楚情很快又想通了。于美人是世间少有的富贵清闲之人。她不仅出生在一个豪富的家庭,还嫁了一个豪富而且专情的老公。 可想而知,于美人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既不用拼命打工挣生活费,也不用发明研究点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名与利都与她无关。 说起来也是,谁规定人这一生,非要做点什么呢?什么都不做,不是更自在自由吗? 第247章 沅大小姐 回去的路上,楚情对钟斐说:“阿斐,我爸研究出来的成果,应该通知温仲谦吧?” 钟斐说:“温仲谦去国外疗养了,恐怕我们无法直接联系上他。不过,我有沅少华的电话,可以通过她找到温仲谦。” 楚情点头,这本是温仲谦的研究成果,她没想据为己有。即使她想,她父亲楚汉枫那么正直的人,肯定也不会同意。 过了会儿,她忽然笑道:“原来,温仲谦的模型失败,是因为他是只‘老母猪’!” “为什么?”钟斐觉得这个比喻有趣。 楚情说:“你没听过那个童话吗?一头老母猪,带着一群小猪过河,数来数去少一只,是因为它忘了数上它自己。” 钟斐大笑:“可不吗,仲谦把十几亿的资金砸进去,却忘了考虑这笔资金对资本市场的影响。” “是啊,他只盯着自己买进、卖出之前的价值变化,就忘了他一旦发出买进、卖出的指令,他自己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变数。难怪他说,之前一直在赚钱,后来却忽然不赚钱了。原来是因为帐户里的金额越来越大,让模型失去了效力。” “亏他俩口子都号称‘天才’!难道他自己就没发现这个问题,竟然跟‘老母猪’犯一样的错误。” 楚情说:“我猜沅小姐一定不懂这方面的知识。而温仲谦则是因为赔了很多钱,心生恐慌,脑筋全乱了” “对。正所谓‘当局者迷’啊。” 回到家,钟斐给沅少华打了个电话。他告诉她,温仲谦那个数学模型,毛病已经找到了。 沅少华的表现很奇怪。她先是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说了句“好,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钟斐吃惊地看了看手中的电话,说:“她竟然一点儿兴奋激动的表示都没有,而且连声谢谢也不说。” “那她说什么了?”楚情奇怪地问。 “她说‘好,我知道了’——那语气,就好像我是她的下属,在跟她汇报工作一样!”钟斐愤愤不平地说。又说,“虽然她是沅大小姐。可我也是钟大少爷啊!虽然我现在自降职务,当了你的秘书——那是在你面前,我怎么做小伏低都行;在别人面前,我也是有脾气的!” 楚情笑了,忙用手抚摸钟斐的后背。顺着他的毛,说:“当然啦,您大少爷的脾气谁敢惹啊!”又说,“常听人们说,沅大小姐的脾气挺‘个’,看来还真是挺‘个’的。算啦——她既然无所谓,咱就不搭理她了。等哪天仲谦疗养回来,我去跟仲谦说。” 两人正说不搭理沅少华了,忽然钟斐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正是沅少华。 钟斐撅着嘴,把手机递给楚情,说:“我不接她电话了!” 楚情笑着把手机接过来,说:“我来接。”她接通电话,说,“沅总您好——” 沅少华听到电话里换了女声。奇怪地说:“这不是钟总的电话吗?” 楚情笑道:“是啊,我是楚情……”说着她看了钟斐一眼,说,“阿斐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哦,原来是钟太太!”沅少华反应过来。不过她不在意是谁接了电话,她说,“我很抱歉,刚才说话不方便。刚刚钟总在电话里说,仲谦那个机器怎么了?” “是这样的——” 楚情想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一遍。 可是还没有开头,就被沅少华打断了。 “请等一下!”沅少华说,“钟太太,这件事在电话上说不清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约个时间,跟您当面谈,好吗?” 楚情楞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楚情笑着对钟斐说:“沅大小姐确实挺‘个’的!” 第二天,沅少华按照跟楚情的约定,来到楚情的家。 沅少华一进门,先是好奇地打量楚情家里的布置。 房间里的风格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整洁”和“舒适”。因为这两个词,代表着这家女主人和男主人的要求。 钟斐又懒又邋遢,喜欢在自己家中不受拘束,随心所欲。而楚情勤劳,她毫无怨言地跟在他后面,不停地收拾。 楚情看沅少华打量自己的家,有些不好意思。说:“沅小姐,让您见笑了,我们家太真是太简陋了。” 沅少华笑笑,说:“钟太太,您可真会说笑,这套意大利进品的真皮沙发,能叫简陋?” 楚情报赧。因为她并不知道这套沙发的价值。结婚的时候,她看钟斐公寓里的家俱还都挺新的;而且钟斐保证,没有让其他女人来过他的公寓……她就没让他再花钱更换家俱,只买了几套新铺盖。 楚情请沅少华坐到沙发上,问沅少华要茶还是咖啡。 沅少华说她喝茶。 楚情去厨房沏了茶,端了过来。 沅少华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问:“钟太太,您没有雇佣人?” 这句问话,让楚情又不好意思起来。 她是平民百姓出身,拿不出女主人的威严来。先是雇佣了阿梅,却因为震不住阿梅,没两天就把阿梅辞退了。后来于美人又帮她找了一位贴身女佣,这人却是老实可靠,但只在“留余园”里服务,并没有跟着她和钟斐住。 楚情对沅少华解释说:“我跟阿斐住在这里,没有多少家务需要收拾。而且我俩喜欢清静。” 沅少华一笑,说:“我猜,是因为你们不想被人打扰吧?” 楚情面上一红。她和钟斐确实有这个意思。 沅少华感叹说:“钟太太和钟总这样恩爱甜蜜,真是让人羡慕。”说到这儿,她想起什么,笑道,“我称呼错了——我听人说,‘钟总’已经变成了‘钟秘书’,他已经将名下所有财产都转赠给了你……这是真的吗?” 楚情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沅少华说:“这样真诚信任的爱情,真让人感动。”她说,“钟太太,您知道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这样做。不是不够爱,而是没有这种勇气。比如我和仲谦,我们也很相爱。但是我结婚的时候,可没想过要把自己一手创建的‘星华娱乐’转到他名下。” 楚情红着脸,轻轻摇头。说:“沅小姐,我和阿斐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她说,“阿斐一定要做点特别的事,让我心里有份保障。” 楚情想起她从前的经历,想跟沅少华解释明白。却又难以启口,因为她跟沅少华,还没有熟到那个份上,可以互诉私房话。 沅少华并不是多事的人,而且她根本不喜欢打听别人的家常里短。她转入正题,问楚情在“莎拉”上面,究竟发现了什么问题。 于是楚情把父亲陪母亲在山中养病,自己因为怕父亲在山里闷得慌,把“莎拉”送给父亲让父亲研究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她告诉沅少华,自己那六百多万的账户,现在已经变成一千二百万,整整翻了一倍。 沅少华听了,既兴奋,又觉得不可思议。她说:“钟太太,我不明白——令尊是做什么职业的,他怎么有能力修正仲谦的模型?” 对于沅少华的质疑,楚情并不恼。因为她自己也没想到父亲有这么高的水平。她最近一直在反省,自己对自己的父亲,其实并不是很了解。 楚情对沅少华说:“说起来,我爸只是高中的一名数学老师。但是他上大学的时候,曾经是毕达哥拉斯学会的成员——您只要告诉仲谦,我爸曾是毕达哥拉斯学会的成员,他就明白,我爸完全有能力帮助他。” 前些日子,楚情已经跟楚汉枫求证了——楚汉枫和于美人加入过的那个毕达哥拉斯学会,确实是温仲谦所说的那个“神一样存在”的学会。 而且,楚情也理解了“神一样存在”的真正含义。 这个词并不单纯是形容学会成员的能力有多出众,而是指他们所研究的内容,是“神一样”的预言能力。 万事万物有因有果,很多看似偶然的结果,其实有必然的原因在里面。 而毕达哥拉斯学会的数学天才们认为,他们可以通过数学模型,把各种因素当参数代入,从而预测出某个随机事件出现的概率。 如果忽略掉其中的科学推理,他们计算出的结果,就是“神一样”的预言。 楚汉枫还对楚情说,人类一直在通过数学工具来探索宇宙中的奥秘。比如中国古代的易经,人们通过卦象预测未来,而卦象这个概念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不同的数字组合。这跟古希腊数学家毕达哥拉斯“万物皆数”的理论,可以做个有趣的对照。 沅少华对楚情所说的这些东西,完全不懂。她的“天才少女”之名,并不是指她的数学能力,而是指她务实的商人本能。她现在只弄明白了一件事——楚情的父亲是位了不起的数学家,而且楚情的账户已经赚钱了,说明她父亲找出了那个原始模型的问题所在。 沅少华说:“钟太太,您知道吗,令尊现在所做的研究,对我和仲谦来说意义重大,根本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8章 神奇的于美人 原来,温仲谦这段时间在国外休养,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沅少华对楚情说:“我每周都会去看望仲谦。眼看他一天天消瘦下来,我心里很不好受……我一直觉得,仲谦的心病还是‘莎拉’。如果能找出‘莎拉’亏损的原因,仲谦的病肯定能好起来。” 楚情点头。原来父亲研究“莎拉”的意义,不是完善一个数学模型,而是要拯救一位天才数学家,拯救一个幸福的家庭。 沅少华觉得“莎拉”是治疗温仲谦的关键,所以她对“莎拉”的态度很谨慎。 她对楚情说:“钟太太,仲谦现在的神经非常脆弱,他可经不起第二次失败……所以我在电话里说,要跟您面谈——因为我必须确定,这件事至少要有些眉目,我才能告诉仲谦,可不能让他空欢喜一场。” 沅少华的话,让楚情也谨慎起来。 如果理论没有实验证明,理论是没有意义的;而实验必须是可重复的,才能证明理论的正确性。 所以楚情必须设计一个实验,证明父亲修改过的“莎拉”,确实是一位“超级操盘手”,证明温仲谦原来的思路没有错。 楚情思索了一下,说:“沅小姐,我冒昧地问一句——温先生运行‘莎拉’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超级强大的网络系统做支持?” “是啊。”沅少华说,“仲谦有一间实验室,在温氏投资公司的地下三层。那里有一台功能强大的服务器。用来保证网速的稳定。因为仲谦说,网速是‘莎拉’的一个重要参数……所以我不明白,令尊在家里做研究,他是怎么保证网速稳定的?” 楚情这才明白。沅少华之前不相信她父亲修正了模型,是因为猜到她没有一个稳定的网络环境。 楚情告诉沅少华:“我爸他一直用手工测算的方法,调整网速参数。”又说。“我想借用温先生的实验室,让我爸在实验室里调整‘莎拉’。” 楚情可舍不得再让父亲半人工、半自动,不眠不休地调整参数了。她需要一个稳定的网络环境,让“莎拉”完全自动化。 沅少华当然没意见。因为她比楚情更希望快点见到“莎拉”成功,随后让温仲谦早日恢复健康。 于是很快地,那台神秘的计算机操盘手“莎拉”,再次被安放到温仲谦的实验室里。 为了进行实验方便。楚汉枫夫妇被楚情接到清水河的公寓里。沅少华安排了专门的司机,每天接送楚汉枫去实验室工作。 清水河公寓是楼中楼的结构,有上下两层。平时楚情和钟斐住在这里,根本用不着楼上二层。这次楚情的父母来了,他们把楼上的房间收拾出来。把他们俩人的卧室搬到楼上,让楚汉枫夫妇住楼下的客房。 楚情特别高兴,她终于又跟父母住在一起了。 但是楚汉枫夫妇却有些不习惯。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不是跟着女儿住,而是在跟着女婿住。 虽然女婿对他们老俩口诚心实意的,但他们却无法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的家。 楚汉枫宣布,等他修改好温仲谦的模型,他就和楚妈妈回萍水镇的老家去。 楚情拉着楚妈妈坐在沙发上,抱着妈妈撒娇。说:“妈。我不让你走……哼,我爸想回家,让他自己回去!” 楚妈妈这次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大手术,等于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这让楚情想起来就后怕——她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到生她、养她的母亲了。 楚妈妈自己也很庆幸。当时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想不到能够幸存,而且身体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可是楚妈妈是明白人,她再不舍不得女儿。女儿也已经是人家的媳妇,有自己独立的小家庭了。所以她故意对楚情说:“我才不在这里陪着你呢——孩子跟着妈,永远也长不大。” 楚情笑道:“妈,您才不是担心我长不大呢,您就是舍不得我爸!”又说,“不记得您进手术室的时候跟我嘱咐过什么?您说您别人不惦记,只放心不下我爸……就不嫌我吃醋?” 这番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楚汉枫老俩口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一家人正说笑着,门铃一响。 楚情忙去应门。 开门一看,竟然是钟恺雄和于美人。他们身旁还跟着沈管家,沈管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原来,钟恺雄夫妇听说楚汉枫夫妇搬回城里来了,特地过来看望亲家老俩口。 楚情亲亲热热地叫着“爸”、“妈”。她帮沈管家拎礼物,又向客厅里喊:“阿斐,咱爸咱妈来啦。” 钟斐和楚汉枫夫妇一齐迎过来,把钟恺雄夫妇让到客厅里就坐。沈管家把礼物拎进来,回外面车上等候。 众人落座寒暄,楚情给众人奉茶。 钟恺雄夫妇最关心的,还是楚妈妈|的身体。 楚妈妈说自己身体好多了,想不到这次能捡条命回来。说起来,多亏亲家帮忙,在德国找来最好的医生和手术设备。 钟恺雄笑着对楚妈妈打趣道:“弟妹,你身体好是汉枫的福气,是小情的福气,是我们大家的福气啊。” 稍后,楚汉枫说起自己老俩口,从山中别墅搬到女婿家来是因为什么。他正在帮温氏投资公司修正一个用于股票交易的数学模型。这个数学模型的成败,关系着温仲谦的身体健康。所以说,楚汉枫等于是被沅少华请来的。 说到这儿,楚汉枫想起什么。他去书房拿来一摞资料,递给于美人:“于小姐,当年在毕达哥拉斯学会,您在随机事件建模方面的研究,连导师都佩服。他说您‘仿佛已经窥透了宇宙的秘密……’您帮忙看看我做得这些推导,可有什么问题?” 于美人好奇地把资料接过来。 钟恺雄在旁边,下意识地拦了一下,说:“美人,你可别累到了。” 楚妈妈也在旁边嗔自己的老头子,说:“老头子,亲家们今天过来是看我们和孩子们的。你怎么三句话不离本行呢?可见真是疯魔了。” 于美人笑着说:“没关系,我随便看看。” 听于美人这么说,钟恺雄也不好意思再拦。 只见于美人拿着资料,就像看小说一样,随意地翻看着。随后她伸手跟楚汉枫要笔。楚汉枫递给她一只笔,她接过笔在资料上勾画起来。 于美人一边在纸上勾画,一边对钟恺雄说:“原始模型的思路挺新颖。你所做的修正,就跟你这个人一样,太过小心、太过谨慎……” 于美人口无遮拦,说得大家一窘。不过楚汉枫似乎并不在意,他就像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听着。 钟斐在旁边看着,更是称奇。原来,他最怕楚汉枫,而楚汉枫最服气的人,是他的妈妈啊! 于美人又对楚汉枫说:“汉枫啊,你在小镇上接触的东西太少。你的思想已经落后这个时代快半个世纪了!”她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刚刚写下的一个方程,说,“在这一块,你可试试这个方程。” 楚汉枫在旁边看着,困惑不解。他说:“于小姐,我从没见过这个方程。” 于美人得意地说:“那当然啦,不仅你没见过,好多人都没见过呢!”她说,“这是去年我新想出来的,全世界独一份!” 大家听了,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于美人看大家吃惊,更加得意。得意之余,她顺手从茶几的果盘里拿起一只苹果来,送到嘴边,张嘴就咬了一口。 她这一举动,又让大家吃了一惊——谁能想到,一位豪门贵妇,兴之所致,拿起个苹果,连皮也不削,直接就用嘴咬。 于美人咬了一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太得体。她捧着苹果,放下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她求助地看向钟恺雄,说:“恺雄……” 还是钟斐反应快,说:“妈,您吃吧——这些苹果是小情刚在厨房洗好的,挺干净的。”随后他又端着果盘,把苹果分给大家,说,“这些苹果是马逸的妹妹,马芳芳送来的。她说是从美国引进的高档水果,刚刚推入中国市场。让大家都尝尝鲜,帮她推广一下。” 在钟斐的热情推销下,除了楚妈妈身体虚弱,实在不敢吃;其他人,包括钟恺雄在内,一人举着一只大苹果,直接啃了起来。 一时间,客厅里都是“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蔚为壮观。 不过这样一来,于美人不觉得尴尬了。她继续修改楚汉枫的资料。 于美人是左撇子,她左手执笔,右手拿着苹果,一边吃一边写。她这模样,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在写作业。外人看此情景,再也想不到她正研究高深的数学问题。 于美人很快吃完一只苹果。她随手把果核一扔,接着就要把手上的果汁往自己的衣服上抹。 钟斐早有准备,他上前一把抓住了于美人的手。随后他半蹲半跪在于美人身边,用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仔细地帮于美人擦手。 “妈,把手擦干净哦。”钟斐柔声说道。他的语气,就像在哄孩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9章 温暖 于美人很坦然地接受了儿子的照顾钟斐给她擦手的时候,甚至都没耽误她在纸上写写画画 再看钟恺雄,他脸上竟然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 可是这一幕被楚情一家三口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些怪异 很快,于美人修改完了资料她把笔一丢,把资料递还给楚汉枫,说:“这样就完善多了” 楚汉枫连忙接过资料,翻看起来哪知他连看了几页,却根本读不懂 于美人笑着对楚汉枫:“你慢慢理解吧”她又得意地跟大家说,“这些年,我带着船在地中海和大西洋里旅行,不仅是在寻找失踪的‘亚特兰蒂斯’,我还经常跟欧洲最顶尖的数学家们进行交流不过从去年开始,我对这一切已经厌倦了就在那时,恰好邱先生写信来,说我应该回国寻找我灵魂的伴侣……所以我放弃了这些研究” 听到这儿,楚情好奇地看向于美人,因为于美人之前一直说,她是她的灵魂伴侣 哪知于美人却对楚情说:“对不起小情——虽然你解出了我的谜题,但是我现在发现,你并不是我的灵魂伴侣——我的灵魂伴侣是你爸!” 听到于美人最后一句话,大家都是一楞——难道于美人的灵魂伴侣是楚情的父亲,楚汉枫? 于美人意识到自己口误,她慌忙纠正道:“不对不对,我是说阿斐他爸……”她求助地看向钟恺雄,说,“恺雄,我说的是你!” 钟恺雄“呵呵”笑道:“我的夫人,我没有误会——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我” 大家都跟着笑了 自从楚情跟钟斐结婚后,楚情管钟恺雄夫妇也叫“爸”“妈”在钟家的时候,于美人对楚情说“你爸”,指得就是钟恺雄哪知道今天楚汉枫夫妇也在场于是险些闹出误会来 大家又说了会儿别的,之后钟恺雄夫妇告辞 楚情打算留饭,钟恺雄婉辞了 于是楚情小俩口连同楚汉枫夫妇,一起送钟恺雄夫妇去外面上车 沈管家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他打开宾利车的后车门,侍候着钟恺雄夫妇上了车 楚情把一篮苹果递给沈管家,说:“夫人喜欢吃这种苹果——这是美国来的新品种,市面上还没卖的呢” 沈管家接过苹果,上了后面的随从车 看着车队远去,楚情等人才转回公寓 进了家门,楚汉枫拿起刚才于美人修改过的资料去了书房 楚汉枫一个人在书房里呆了好久 后来吃饭的时候,他出来了他对大家说:“于小姐——哦不,亲家写得那些方程,太深奥了,我一时研究不透” “是吗?”楚情好奇地问她还没有仔细看过于美人究竟写了些什么,她打算一会儿吃完饭,去好好研究一下 楚情扭头对钟斐说:“你妈好厉害啊”她逗趣道,“从前我最佩服的人是我爸,尤其是我爸修正了温仲谦的数学耐之后,我快把他当神膜拜了可是现在我爸竟然看不懂你妈写了些什么!我这才发现,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以后要把我婆婆当神膜拜,不当仙女膜拜!” 大家听了都笑楚妈妈说:“这孩子,学得油腔滑调的了出去可别这么胡说八道的,让人笑话” 钟斐笑道:“我早就把我妈当仙女膜拜了——她在船上的时候,虽然远隔万里,但是对于我和我爸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就跟长了‘千里眼’似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建立起来的消息网络,简直比中情局都厉害” “莫非是邱先生她把你们父子的一举一动,汇报给了你妈?”楚情提醒他 钟斐说:“邱先生肯定是我妈|的‘眼线’,这不容置疑但是邱先生大门不出,身边又只有一个小丫,她又怎么能了解那么多消息呢?” “也许有很多像邱先生这样的人,在帮你妈看着你们父子?”楚情说“比如姜经理——你之前经常去‘碧格’西餐厅解决一日三餐,姜经理肯定会把很多细节汇报给夫人啊” 钟斐想了想,觉得有这个可能 楚情笑道:“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从一点小细节,就能推理出一个大问题来”她看向楚妈妈,又说,“其实我妈在这方面也很厉害——我还记得小时候,我每天放学回到家,她只要看看我的眼睛,就知道我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开不开心” “真的?”钟斐好奇地看向楚妈妈 楚妈妈笑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当妈|的人,心总是跟孩子在一起的……”她又解释说,“小情小时候,每天放学回来,我都要看她的眼睛我其实是看她的眼睫毛有没有打绺——如果打了绺,说明她在学校里哭过,不是跟同学吵了架,就是被老师训了” 楚情听母亲说起小时候的事,心生感动她转过身,抱了母亲一下,故作感慨说道:“艾母爱真的好伟大!妈,我决定原谅你——不吃你的醋了!” 大家听了都笑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吃了饭 只有楚汉枫,始终有些沮丧因为他搞不懂于美人写的那些方程 吃过饭,他对楚情说:“我真是落伍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虽然我也不如你婆婆聪明,但是她解出的那些难题,我还是能看懂的可是现在,我竟然连她的思路都跟不上了” 楚情笑着安慰父亲,说:“爸,这又不是学生考试,不带争第一的” 楚汉枫说:“我没想胜过谁我就是可惜,我看不懂你婆婆这些方程,没办法应用到那个数学耐上” 楚情笑道:“爸,没人要求您把这个耐修正得多么完善只要您证明‘莎拉’确实能挣钱,能解开温仲谦的心结就行了” 说到这儿,楚情又提醒楚汉枫:“爸,如果您看不懂我婆婆那些方程,您最好别让温仲谦知道——您想艾他本来就神经衰弱,如果你再丢给他一堆很难的方程,不更让他神经衰弱了?” 楚汉枫恍然大悟,说:“对啊我研究这个耐,既不为挣钱,也不想出名;开始是为了解闷,现在是为了救人啊” 于是楚汉枫不再纠结他重新打印了一份修正资料,把被于美人勾画过的那份放在了旁边 楚情因为好奇,想知道婆婆究竟写下了什么高深方程,所以她把那份资料收了起来,想等有空的时候研究一下 楚妈妈身体恢复得很好她不仅不需要人照顾,甚至可以帮楚情收拾一些家务了 楚情不想让楚妈妈做事,楚妈妈却说活动活动恢复得更好因为她本来就是闲不住的脾气,现又觉得自己是寄居在女婿家里,所以总是想帮女儿干点儿活 这天下午,钟斐去上班了,楚汉枫也去实验室了只有楚情跟楚妈妈在家,两人商量做什么晚饭 忽然家里的电话响了,楚情去接电话 竟然是钟恺雄打来的他问:“小情,你现在有空吗?” “爸,我有空”楚情说她现在赋闲在家,当然有空 “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可以啊”楚情爽快地说楚妈妈现在不用人照顾,她可以让母亲自己在家里呆会儿 于是钟恺雄说:“那你可不可以去趟‘碧格’西餐厅,买几块慕斯小蛋糕,送到‘留余园’来?” “当然可以”楚情说,“我马上就去!” 楚情跟母亲说了一声,就要出门 楚妈妈听着奇怪问:“好好的,怎么忽然想起让你去买蛋糕?” “我也不知道”楚情回答 楚情确实不知道,不过她这人好就好在,凡事不多想不多问,所以每天过得轻松快乐 楚妈妈却因为长年抱铂跟林黛玉似的,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会心思百转,多思量一番 楚妈妈说:“小情艾你公婆都是好人,对我们也是实心实意的说起来,比你从前那个婆婆似乎更平易近人……”楚妈妈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只是——我旁观你婆婆这个人,总觉得她言行有些怪异……莫非是我见识浅爆这大户人家的太太,就是这样的?” 楚情一笑,说:“大概是吧”又说,“天下的女人,谁也没有我婆婆有福气——在娘家的时候,她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出了阁,又遇上我公公这样疼老婆的好男人——我公公可疼她了,一应诸事都由着她的性子,而且什么活儿都舍不得让她做……” 楚情给楚妈妈举了个简单的例子 比如说——钟家豪富,应酬来往的人情事礼也多但是于美人这位正牌的钟家女主人,却从来没有操心过这些事楚情进门前,是钟恺雄和沈管家这两个大老爷们打理这些俗务;现在则慢慢交给了楚情 说到这儿,楚情醒悟道:“说不定是哪家的女眷去‘留余园’做客了,我公公叫我去陪客,这才顺便叫我买慕斯小蛋糕” “那就快去吧”楚妈妈催促道又说,“你不用惦记我,我在家里没事的”(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 第250章 过去的秘密上加更 楚情开着她心爱的小c,来到“碧格”西餐厅。 此时正是吃下午茶的时间段,餐厅里供应各种精美的小点心、水果、咖啡和红茶。 楚情买了三种不同风味的慕斯小蛋糕。随后又看到其他的小糕点和水果也不错,于是又各买了几样,还要了几杯外带的红茶。 之后,她带着糕点和红茶,开车直奔“留余园”。 到了“留余园”门口,保安一看是钟少奶奶|的车,连忙打开大门,并通知大宅里值班的佣人——少奶奶来了。 于是,当楚情开车来到“留余园”主楼前面时,沈管家和一名男佣已经站在楼前等着她了。 楚情停车,从车上下来。沈管家帮楚情拎东西,另一名男佣蘀楚情去停车。 楚情跟着沈管家,从侧门,穿过长廊,来到小客厅内。只见钟恺雄夫妇正在这里闲坐。钟恺雄在看书,于美人在跟她的小狗“芝麻”玩儿。 “爸、妈——”楚情跟公婆打招呼,“我把慕斯小蛋糕买来了,还顺便买了马卡龙、菠萝莓和热茶。” 沈管家在一旁,把茶点放到小圆桌上。 于美人一看楚情买了糕点来,抱着“芝麻”走过来,看看楚情都了些什么。 钟恺雄也放下书,笑着走了过来,说:“小情来跟我们喝下午茶了。” 于是,钟恺雄、于美人在圆桌旁坐下,沈管家帮楚情把糕点、水果和红茶摆上桌。 楚情好奇地向四下里看了看,小客厅里再无旁人。而且她看钟恺雄和于美人穿得都是居家的休闲服,也不像要会客的模样。于是否定了自己来时的想法——她不是来陪客的。 也许,钟恺雄就是想叫她来吃下午茶的? 楚情虽有些莫明其妙,却还是笑着坐下来,陪着公婆吃下午茶。 小狗“芝麻”看到大家在吃东西,有些馋了。它在一旁摇头摆尾,张嘴吐舌。闹得欢。 于美人教训“芝麻”,说:“芝麻,你不能吃巧克力和奶油!” “芝麻”似乎不服气,它冲着于美人吠了一声:“喔!” 乍听上去。就像它在说“要!” 于美人说:“不要!” 它偏说:“要!” 一来一往,就像它在跟主人顶嘴似的,惹得大家大笑。 最后还是沈管家舀来“芝麻”精致的狗食盒,放了些狗粮在里面,“芝麻”去吃东西,才停止了这场“嘴仗”。 吃过下午茶,于美人要带“芝麻”去花园散步。钟恺雄和楚情一起陪着她。 此外。于美人的女佣阿秋、楚情的女佣孙姐,还有沈管家,也都跟着。 阿秋和孙姐为自己的女主人们,捧着披风和坐垫。 孙姐本名孙英,是楚情新聘的女佣。她三十来岁年纪,举止大方温柔。她原本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做酒店管家,专为酒店里的女性贵宾服务,服务面很窄。而且工作辛苦,于是改行做了私人管家。 正巧,钟家少奶奶身边有这样一个空缺。孙英应聘了过来。 “留余园”里的工人们,比孙英年纪长的,管叫她阿英;比她年纪小的,叫她孙姐。楚情也管她叫“孙姐”。 孙英平时不跟着楚情,只在楚情来“留余园”,或者是出去应酬的时候,才跟着楚情。 孙英在酒店里见识过各种刁钻古怪的客人。现在遇到楚情这样好脾气的女主人,简直就像到了天堂。孙英对自己现在的工作环境非常满意。她帮楚情管理着贵重的衣服首饰,并帮忙惦记人情往来,工作态度积极认真。是一位非常称职的私人管家。 今天天气很好,午后的阳光温暖,微冷的空气里透着清新。 于美人忽然想起来要放风筝。 马上有人舀来了风筝,是一只一米多宽的盘鹰风筝。 于美人举着风筝,钟恺雄牵着线在草地上奔跑。 楚情则信步来到凉亭里。 孙姐很有眼力的,给楚情在凉亭向阳一面的长椅上铺好坐垫。楚情坐下来。看着自己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像孩子一样放风筝玩儿。 楚情并不觉得有公婆一大把年纪放风筝什么不妥。她反而觉得,人应该时常保持一颗顽童的心,才能永葆青春。 不多时,风筝飞起来了。钟恺雄把线交到于美人手中,于美人牵着线,仰头看着风筝在天上飘。 钟恺雄刚才放风筝的时候奔跑了一会儿,此时有些累了,他也来到凉亭中休息。 楚情见自己的老公公过来,忙起身站了起来。 钟恺雄摆摆手,示意楚情坐下来,不用管他。随后他坐在佣人已经铺好的坐垫上,接过沈管家奉上的手巾和茶盏,擦了擦汗,喝了口茶。 主人们在凉亭里休息的时候,沈管家和孙姐等人退到凉亭外侍立。凉亭里只剩下钟恺雄和楚情。 钟恺雄放下茶盏,跟楚情闲话。他问楚情,楚妈妈最近身体如何。 楚情说,她妈身体恢复得挺好。她笑道:“她又有精力跟我爸抬杠绊嘴了。” 钟恺雄好奇地问:“他们老俩口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抬杠绊嘴?” 楚情笑道:“想来这世间,不同的夫妻有不同的相处之道——我爸和我妈闲着没事儿,就喜欢抬杠绊嘴,互相逗着玩儿。可是他们说归说,从来不红脸。” 说到这儿,楚情把那天在手术室里,楚妈妈嘱咐她的话,跟公公学说了一遍。 她笑道:“我跟阿斐说——我可真吃醋,原来我妈最惦记的人,还是我爸!” 钟恺雄听后也笑了,说:“看来,汉枫俩口子感情真是不错。”他又半开玩笑地问楚情,“小情,你跟阿斐,有什么相处之道呢?” 楚情脸一红,她实话实说:“我跟阿斐,互相舀对方当小孩子哄着。” 钟恺雄“呵呵”笑了。 忽然,钟恺雄又问:“那你看我和阿斐他妈,是怎么相处的?” 楚情想了一下,说:“我说不好,但是我觉得您跟婆婆,感情很好。” 钟恺雄笑着点点头。他扭过头,远远地看向于美人。于美人正在调整着风筝线。风筝线时紧时松,盘鹰风筝在空中缓缓盘旋,就像一只真正的老鹰。 钟恺雄脸上浮现出宠爱的笑容。他忽然低声说道:“阿斐他妈,跟其他女人是不同的——她的脑袋受过伤,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永远也长不大了……” 楚情大吃一惊。她睁大双眼,看向钟恺雄。 钟恺雄回过头来,对楚情淡然一笑,说:“小情,难道你从来没注意到——阿斐她妈跟其人,有些不一样吗?” “我当然注意到了——她跟我妈,还有其他这个年纪的女人不一样……”楚情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她生来就比别人幸运,她长得漂亮又聪明,生活环境优越,还有幸福的婚姻和家庭——对了,她就像沅少华,沅少华也是很有个性的女人,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钟恺雄点头,他说:“我知道沅少华,她确实很有个性。但是她的情况,跟阿斐他妈这种情况,还是不一样。” 钟恺雄给楚情讲起自己和于美人过去的事情。 原来,钟家和于家都是本市有名的富商。两家人生意上有来往,私下关系也不错。两家人的孩子年纪差不多大,从小就在一起玩耍。 钟恺雄比于美人年长两岁,于美人跟弟弟于佑人也差两岁。 可以说,钟恺雄和于美人是真正的青梅竹马。钟恺雄从小就知道照顾于美人,于美人对钟恺雄也很依恋。 钟恺雄到了上学的年纪,于美人非要跟钟恺雄去上学。于家豪富,于洪笀又宠爱女儿,自然全都依着她。 于是,于美人提前两年入学,跟钟恺雄同年级。 有意思的是,于美人天生聪明异常,学习成绩一直比钟恺雄优秀。尤其是在数学方面,她很早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于洪笀得意自己有个聪明的女儿。既然于美人喜欢钻研数学,他就不惜重金,聘世界知名大学的讲师,甚至是数学家来指导女儿。 这让于美人有机会,自由地发展自己的天赋。 转眼,到了读大学的时候。于美人选择了本市一所大学的数学专业。钟恺雄二话没说,也报了这个专业。因为此时的钟恺雄,已经到了青春萌动的年纪。他对于美人的感情,不再是童年玩伴的感情,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于美人。 但是于美人在这方面,却似乎还没有开悟。如果人们舀她跟钟恺雄开玩笑,她也不在意。但是私下里,似乎还是舀钟恺雄当哥哥。 于美人感情上的不明朗,让钟恺雄那颗热恋的心,忽冷忽热,乍惊乍喜,烦恼不已。 可是,老实憨厚的他,又不敢跟于美人表白。他怕一个不当,被于美人拒绝,连哥哥都做不成了。 就在这时,一个鲁莽的乡下小伙子,闯进了他们的世界。这个人就是楚汉枫。 楚汉枫跟于美人一样,有惊人的天赋。他是他们镇上唯一的大学生。在同一班的新生中,只有他和于美人,刚入学就被著名的毕达哥拉斯学会录取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1章 过去的秘密(下) 收费章节(12点) 第251章 过去的秘密(下) 当年,于美人和楚汉枫两个,一入学就进入了毕达哥拉斯学会。 而钟恺雄不管怎么争取,连他老爸的关系都动用了,还是得不到毕达哥拉斯学会的会员名额。 钟恺雄只能眼争争地看着,于美人和楚汉枫一起去“数学研究院”研究学问,而自己只在站在研究院门外,给于美人拎包、坐冷板凳。 那时候,钟恺雄真地很讨厌楚汉枫,他看到楚汉枫就没有好脸色。 楚汉枫很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钟恺雄。不过楚汉枫这人心思简单,也不多想,只以为城里人都这样,瞧不起他这乡下人。 后来,钟恺雄加入了柏拉图学会。虽然这个学会是市级的,跟国家级的毕达哥拉斯学会完全没法比。可多少也让钟恺雄有了几分面子。而且也能跟于美人一起,正当出入“数学研究院”了。 再后来,大家接触的时间长了,钟恺雄这才发现,纯粹是自己多心。因为楚汉枫只对做学问有热情,根本没有追求于美人的念头,也没有追求任何一个女生的念头。这时,钟恺雄才跟楚汉枫成为朋友…… 说起当年上大学时的那些事,钟恺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楚情也忍不住微笑,原来人人都有一段美丽的青春。 不过楚情更加好奇,这样天赋异禀的于美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妈是怎么受的伤?”楚情问。 钟恺雄长叹一声,说:“她是为了救佑人。” “为了舅舅?” “是啊。”钟恺雄继续讲述。 原来,那是大学的第一个假期。某一天下午,天气晴好,钟恺雄跟于氏姐弟相约,一起去郊外骑马。 郊外视野开阔,让人的心胸也一下觉得开阔。三人一时豪兴大发,纵开缰绳,让马儿在小跑起来。 忽然,于佑人的马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发了狂,撒开腿疾奔起来。 钟恺雄大叫“不好!”因为他知道,再往前面跑就是一道断崖,如果马儿掉下去,于佑人就没命了。 钟恺雄在这三人之中,年纪最长。他向来像兄长一样,照顾着于氏姐弟。此时他一看架势不好,撒开马拼命追赶于佑人。 但就在这时,于美人的马忽然超过了钟恺雄,她像离弦的箭一样,追上了于佑人。 其实,于美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救于佑人。情急之中,她探身去抓于佑人的马缰绳。 钟恺雄在后面看得真切,他大叫“不要——”。 于美人似乎根本没听到,她一把抓住了于佑人的马缰绳,拼命向后揽。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哪有多大力气。她被于佑人的马一带,从自己的马上掉了下去,滚落在地上。 不过,因为她的努力,使于佑人的马停了一下,于佑人趁机安全跳下了马背。 这时钟恺雄赶到了。他跳下马,察看于美人的伤势。表面上看不出她哪里受伤,但是她紧闭双眼,昏迷不醒。 钟恺雄又看于佑人——于佑人却还好,他活蹦乱跳的,胳膊腿儿也没受伤。 后来,于氏姐弟都被送进医院。检查后发现,于佑人身上只有轻微的擦伤。可是于美人在坠马的时候,却伤到了头部。 她在医院昏迷了两天,终于醒了过来。 正当大家庆幸她转危为安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她只记得十岁之前的事情,而且她的言行举止,就像个十岁的孩童。 随后大家又发现,她不仅忘了十岁之后的人生经历,连十岁之后学过的知识也忘了。 医生解释说,一定是她摔下马的时候,伤到了大脑的什么部位,才导致这种情况出现。 即使在医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人类的大脑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所以医生也不能解释,于美人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也提不出什么可行的治疗方案。 之后,于洪寿为女儿寻遍了天下的名医。可是不管中医、西医,谁也拿不出确切的治疗方案。心理医生则建议,通过心理治疗,慢慢康复。 于洪寿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他的聪明女儿,脑筋忽然有了问题。所以他给女儿办了退学手续,对外只说身体不好,在家休养。 幸运的是,于美人虽变成了孩童,但她身体健康、性格也跟从前一样活泼开朗。 于洪寿庆幸自己仍然有个健康的女儿。他想,自己有万贯家财,可以养女儿一辈子。于佑人也跟父亲保证,他会照顾姐姐一辈子。 钟恺雄是于美人孩童时的玩伴,所以钟恺雄很幸运地,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对于美人来说,钟恺雄就跟她的家人一样亲切。 只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于美人不仅还认得钟恺雄,她甚至比小时候还依恋他。 每次钟恺雄去看她,她都舍不得让他走。总要让他保证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才肯松开他的手。 这种情况下,最难过的人就是钟恺雄。他深深地爱着于美人,即使于美人褪化成了孩童,他的这份爱仍然存在。 可是他也明白,他承担着家族的责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娶一个脑筋有问题的女人做太太。 有一天,钟恺雄带着于美人在于家的后花园散步。两人手牵手,走到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钟恺雄是特意把于美人领到这里来的,因为这里藏着他们的一个秘密。 于美人看着大树,楞了一会儿。忽然,她走上前,把手伸进树洞里。 她在树洞里摸索了一会,找到了一样东西。她把那东西攥在手心里,把拳头伸到钟恺雄面前,打开手掌给他看——她的掌心有一枚硬币,硬币上面,很粗糙地刻着一个数字“220”。 钟恺雄从自己衣袋里摸出另一枚硬币,上面刻得是“284”。 于美人笑了。她把两枚硬币都放在钟恺雄的掌心上。随后她紧紧握住钟恺雄的手,仰起头,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钟恺雄。看了会儿,她忽然踮起脚,在钟恺雄的嘴角上亲了一下。 就是这一个吻,让钟恺雄不再犹豫。他去跟于洪寿求亲,要娶于美人做自己的太太。 于洪寿提醒他:“你要想好了,美人不再是从前的美人。” “不,她还是从前的她!”钟恺雄说。 说着,钟恺雄把那两枚刻着“亲和数”的硬币给于洪寿看。他说:“这是我和美人在高一那年寒假,藏在后花园的树洞里的。后来,我偷着拿走了一枚……” 钟恺雄的意思是,于美人并非停留在了十岁之前,她也记得那之后的事情,她可以慢慢好起来。 于洪寿却还是摇头。因为他们已经发现,通过心理治疗,于美人对于十岁之后的记忆,能回忆起一些片断来;但是她的心智,并没有什么进步。 “如果她不能好起来,难道你将来还要跟她离婚?”于洪寿无法想像,自己女儿被钟恺雄抛弃,会是什么样子。 “即使她不能好起来,我也能接受现在的她,只要她能接受我。”钟恺雄说。 于洪寿并没有立即答应这门亲事。另一方面,钟恺雄的父亲也极力反对这门亲事。 但是钟恺雄并没有放弃。他锲而不舍地帮助于美人恢复。他陪她玩耍,辅导她功课。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于美人的心理年龄虽然成长缓慢,但是她的智力水平反超从前。 于是大家不得不承认,于美人是个特殊的人——她心理年龄落后同龄人,但是智力水平却远远高于普通人。 而在钟恺雄眼里,于美人的脑筋没有问题。她只是变得更加坦率。从前,她因为女孩天生的羞涩,刻意掩藏着自己心底对钟恺雄的爱。如今,她却像孩童一样率真,毫不掩饰自己对钟恺雄的依恋和爱慕。 两人就这样热恋起来。 最后,双方家长再无反对意见。在钟恺雄大学毕业之前、准备接管钟氏产业的时候,双方家长给钟恺雄和于美人举行了婚礼。 “我从来不觉得美人的脑筋有问题,她只是比别人更多一份赤子之心。”钟恺雄说,“每当我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弄得一身浑浊的时候,只要来到她的面前,整个人都能得到净化……我认为,她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钟恺雄给楚情大致讲了讲当年的事情。 当然了,他略过了自己跟于美人恋爱的细节。因为那些事,他不可能对儿媳妇说出口。 他只是说,于美人因为脑部受伤,心理褪化,所以有时言行像孩童一样天真。 楚情虽不清楚当初的细节,不过她还是被公公对婆婆始终如一的爱情感动。 “小情,你现在知道了——你要原谅你妈,有时她言行举止可能不恰当。”钟恺雄说。 楚情忙说:“我从没觉得我妈哪里不恰当。”又说,“爸,您放心——虽然我知道我妈|的事了,但是我会一如既往地尊敬她,爱戴她。” 楚情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钟恺雄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于美人的脑筋异于常人,这是钟家和于家的秘密。钟恺雄肯告诉楚情这些事,说明他把她当成自己家里的人。 第252章 超级赚钱机器 收费章节(12点) 第252章 超级赚钱机器 其实,楚情一直认为,像于美人这样的婆婆,比杨秋月那样的好相处多了。现在知道于美人脑部受过伤,她只会更加用心照顾婆婆,不会有其他想法。 钟恺雄满意地点点头,楚情这个儿媳妇,没让他失望。 忽然,钟恺雄又问楚情:“那天阿斐他**在你们家,给你爸写了很多方程式……你爸看了之后怎么说?” 楚情说:“我爸根本看不懂。”又说,“我没让我爸研究那些方程,而且我没让他把那些方程告诉温仲谦。” “你做得很好。”钟恺雄说,“你现在知道了,你妈写得那些东西根本不靠谱。你把那些东西销毁了吧,再不要让别人看到。以免让别人看到了,知道你妈脑筋有问题。她名下有许多股份和不动产,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没有行为能力,怕凭空生出什么是非来。” 楚情点头,她这才明白,为什么钟、于两家要对于美人脑部受伤的事情保密。原来不仅是面子问题,还有“里子”的问题——于美人从于家分得不少财产,钟恺雄也把钟氏的一些财产寄在于美人名下。 不过楚情有些犹豫。因为她已经看过于美人写的那些东西。以她的直觉,她不认为那些东西是胡写出来的。 楚情试探着对钟恺雄说:“爸,您为什么不找个数学家,看看我妈写的那些方程……也许,它们是有价值的呢?” 钟恺雄反问:“小情,你忘了,我也是数学系毕业的?” “哦,对啊。”楚情这才想起来,她说,“那您应该知道,那些方程,似乎并不是随便乱写出来得吧?” 钟恺雄苦笑,说:“我跟你爸一样——根本看不懂,但是又挑不出问题来。” 楚情说:“可如果它们是有价值的,这世上总有人能懂吧?” 钟恺雄摇头,说:“小情,就算有人能证明它们是有价值的,有什么意义吗?” 楚情一楞,似有所悟,说:“是啊——我妈她,既不需要名,也不需要利。” 钟恺雄严肃地说:“不仅没有任何价值,反而可能让人们把她当成约翰.纳什那样的人……可实际上,美人既不是自闭症,也不是精神分裂症,她只是比别人多保有了一份赤子之心。” 楚情一惊,她还没想到,如果被人发现于美人写的那些方程,可能会有这样的结局! 楚情下意识地向于美人看去。于美人这会儿已经不放风筝了,她正在跟“芝麻”玩耍。一人一狗在草地上嬉戏着,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开心得像个孩子,这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境界啊。 于美人已经在这个境界之中,她幸福着、快乐着,哪还需要别的奖赏呢? “我妈现在这个样子,是最幸福的了……”楚情说,又说,“世俗的荣耀不适合她。” 钟恺雄也向于美人看去。他说:“如果,美人达到了超越时代的高度,那么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能理解她。”又说,“就算她的研究成果可以被人们接受,可以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但是正如巴尔博松所说,不合时宜的促进,未必是人类的幸事——就像核技术,既可能挽救人类,又可能毁灭人类。” 楚情点头:“我明白了。” 她现在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于美人的人,是钟恺雄。只有他最清楚,怎么做才是对于美人最好的呵护。 楚情回到家,把于美人写的那些东西找出来,拿到卫生间去,悄悄烧掉了。 不过烧掉之后,她又有些担忧——如果父亲想起这些材料来,跟自己要这些材料,自己编个什么说辞,把父亲骗过去呢? 因为按钟恺雄的意思,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于美人的情况,包括楚情的父母。 傍晚,钟斐下班回来。他听说楚情下午到“留余园”去了,于是问楚情:“咱爸叫你过去,有什么事吗?” 楚情把钟恺雄告诉她的那些事,跟钟斐讲了一遍。 钟斐沉默片刻,说:“我从来不认为我妈脑筋有问题,她只是跟别人不一样。我小时候,虽然她烦我,嫌我总跟她抢糖吃;但是我哭的时候,她还是会用小手绢叠小兔子哄我……” 说到这儿,钟斐心里温情涌动。他垂下睫毛,怕楚情看到他眼里的泪光。他得到的那份母爱,跟别人不一样;但是,仍然让他感到幸福。 楚情听着钟斐的话,想起楚妈妈那天说,“母亲|的心,总是跟孩子在一起的……”果然是这样,即使于美人的心态像个孩子,但她依然爱着她的孩子。 楚情看钟斐伤感,忙岔开话题,说:“还有一件事——咱爸说,既然你把‘奇迹’给了我,你可以准备去接他的班了。” “什么意思?”钟斐一楞。 “咱爸说,咱妈已经在家里呆烦了,又想出去玩儿了。他打算过年之后,带着咱妈出去散心。至于钟氏,就交给你了。”楚情说,又说,“你高兴吧?虽然你总跟咱爸作对,可他还是挺信任你的。” “你觉得是好事?”钟斐问。 “难道不是好事?”楚情不解。 钟斐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我自己的‘奇迹’管理多顺啊,我想干什么事,说干就干成了。可是钟氏企业呢,又老又旧,一堆的问题。如果咱爸把钟氏给了我,我可能会把钟氏卖掉。” “不会吧!”楚情叫道,“你敢把钟氏卖了,咱爸不得跟你急了?” “反正我不给他收拾烂摊子!”钟斐傲娇地说,随后起身走开了。 楚情一楞,从后面看着他。钟斐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猫咪——假装不动声色,可是甩来甩去的尾巴暴露了内心的波澜。 楚情不由挑挑眉毛,猜想,钟土匪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温仲谦从国外回来了。正如大家预想的那样,他一看到楚汉枫修正过的模型,病立马就好了。 他和楚汉枫一起,把模型继续完善。随后他把温氏投资公司的资金,调拨了一半出来,交给了“莎拉”。 这其间等待的过程是难熬的。楚汉枫和温仲谦连家也不回了,吃住都在实验室里。 楚情真怕父亲熬不住。因为这不仅是体力和智力的考验,也是心态上的考验。毕竟他们手上掌握着的,是数以亿计的资金。 楚情无法安心在家里等结果,她也天天往实验室里跑。一来,她可以给那二人送点可口的饭菜;二来,她可以帮他们整理资料、打打下手。 楚情跟钟斐笑谈,自己就是职业打杂的。以前给钟斐当秘书,她就是打杂的;现在天天往温仲谦的实验室里跑,她还是打杂的。 钟斐则笑道:“去仲谦那里打杂没关系,因为温仲谦已经结婚了,我不会给他排成小九的。” “去你的!”楚情嗔了钟斐一眼,他怎么跟谁都开玩笑啊! 一个月之后,实验终于有了结果。“莎拉”不负众望,她不仅弥补了原来的亏损,还为温氏投资公司获得了巨额收益。 对这个项目知情的人,包括楚情在内,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这天,在温仲谦的实验室里,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庆祝会。参加的人只有楚汉枫、温仲谦、沅少华、沅冰河,以及一直在实验室里打杂的楚情。 庆祝会上没有奢华盛宴,只有沅少华带来的一瓶香槟。沅少华开了香槟,给大家斟满酒杯;只有楚情,她现在不管是酒还是咖啡,都不敢喝,她以茶代酒。 大家一同举杯,共同庆贺实验成功。 随后温仲谦宣布,他已经把所有资金从“莎拉”里挪了出来。接下来,他要彻底解散温氏投资公司。 温仲谦说:“还好,我没有把投资人的人亏掉,而且还给大家赚了一些,也算对得起大家了。” 楚情很奇怪,既然“莎拉”这样成功,为什么温仲谦不继续做下去呢? 温仲谦跟楚情解释:“钟太太,这是我和令尊商量之后的决定,我们不再做下去了。而且,我们已经把‘莎拉’上的程序全部清除掉,所有相关资料也都销毁了。‘莎拉’上的数学模型会成为永久的秘密,永远不会公之于众。” “为什么?这可是你们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东西啊,难道就这么销毁了!”楚情不明白。 温仲谦说:“因为我们这种投资模式,不看投资品种的基本面和内在价值,纯粹通过数学模型来分析交易心态,从而投机取利……您可以想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资本市场的黑客,是利用技术窃取钱财的盗贼。” “真有这么严重?”楚情不解,她说,“据我所知,国外早就有人在这样做,而且直到现在还在做着。” 楚汉枫说:“小情啊,我和仲谦不是经济学家,无法预测这个模型会给我们国家的资本市场有什么影响。但是,可能损害到国家利益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能做的。” 楚情点头。坑谁也不能坑自己的国家啊,傻子才做那种事呢。不过,她还是很可惜,这样一个超级赚钱机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人们甚至都不知道它曾经存在过。 第253章 新房子 收费章节(12点) 第253章 新房子 沅少华完全支持丈夫温仲谦的决定。 她微笑着看向温仲谦,眼神里,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爱慕。 她款款走过来,偎在温仲谦身边,伸出手跟他十指相扣。随后她回过头来,对楚情说:“我真为仲谦和楚老师感到骄傲——他们不为名利所惑,激流勇退,是真正的英雄。” 楚情举杯笑道:“对,让我们一起敬他们一杯——这两位赚钱有够的高人!” 楚情一句俏皮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温仲谦又看向沅冰河,说:“小叔叔,我始终不是一位真正的投资专家,在这方面,我永远无法跟您相比。” 向来是一副冷面孔的沅冰河,今天却显得平易近人。他对温仲谦露出温和微笑,说:“仲谦,我一直认为你是天才;现在,我更敬重你的人品。” 温仲谦又说:“小叔叔,为了给我和楚老师保密,您必须把事情揽过去——我们对外就说,是在您的主持下,才给投资者带来这些收益。” 沅冰河点头,说:“没问题。”他又开玩笑道,“我不吃亏——我什么都没做,却领了头功。” 听了沅冰河的话,大家又笑了。 香槟喝完了,大家又在实验室留恋了一会儿。 温仲谦去检查“莎拉”和服务器上的数据,确保没留下任何痕迹。楚汉枫和楚情则四下察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文字资料。 沅少华走到沅冰河面前,说:“小叔叔,听说您订好了后天的机票?” 沅冰河点点头。 沅少华说:“我很感激您——当我和仲谦遇到危机的时候,我去找您,您二话不说就来了……就像当年,爷爷让您回来,您抛开一切就回来了。” 沅冰河默默不语。当年他在这座城市,发生过许多故事。有些事,他永远放在了心底,不能跟任何人分享。 分别在即,沅少华忽然有些伤感。她说:“小叔叔,您看——我和少东没有了父母,爷爷和奶奶也都去了……我和少东,只有您这一位长辈亲人了。您能不能留下来,跟我们在一起?” 沅冰河心里一热。想到从前,沅少华这位“天才少女”,一直拿他当敌人,现在终于接受他是他们的亲人。 一时之间,一向口齿伶俐的沅冰河,竟然不知说什么是好。他停了片刻,伸出手,拍了拍沅少华的肩膀,说:“少华,你跟少东,都长大了。” 沅少华眼圈发红,她走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沅冰河,说:“小叔叔,我和少东等着你回来。” 沅冰河的眼睛也红了。当年,他的亲生父亲,始终都没有接受他;但是他的侄子侄女们,却真诚地接受了他。他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会考虑沅少华的建议。随后他先行一步离开实验室,因为他要去处理一些事务,帮沅仲谦把这出戏演完整。 沅冰河走后,沅少华长吁了一口气。她从手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了眼睛。 随后她转身,问温仲谦他们,善后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温仲谦说,已经结束了,他接下来要拆机器,打包装箱。 沅少华对楚汉枫:“楚老师,这里剩下的活儿让仲谦去做;您跟我去仲谦的办公室,看看那里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楚汉枫答应了。 沅少华刚要走,忽然又想到什么。她停了一下,回头对楚情说:“钟太太,您在这里坐着,看着仲谦干活就行了。您什么活儿都没别做。”她又嘱咐温仲谦,“仲谦,你千万别劳累钟太太。” 温仲谦一笑,答应了。楚情却莫明其妙。 楚汉枫也莫明其妙。 楚汉枫跟着沅少华,来到温仲谦在楼上的办公室。 沅少华请楚汉枫坐。她说:“楚老师,我觉得您和仲谦的决定完全正确,选择彻底销毁‘莎拉’上的资料是正确的。这样一台超级赚钱机器,谁也不知道它会带来什么。” 楚汉枫点头。说:“我很庆幸,我和仲谦保持住了最后一丝清醒,没有被潮水一样多的钱晃花了眼睛。” “是啊,很庆幸。”沅少华说。又说,“但是很可惜,您为这个项目付出很多心血,把您这几十年的研究成果都用上了;但是最后,您没有得到名,也没有得到利。” 楚汉枫摆手,说:“能证明我这几十年的研究成果有价值,我已经很知足、很高兴了!” 沅少华一笑,说:“仲谦也很高兴,他说他得到了知识,也收获了友谊——他说楚老师您是他的良师和益良。” 楚汉枫笑道:“是啊,我跟仲谦已经是忘年交了。” 沅少华说:“楚老师,我也很高兴——只要仲谦的身体恢复健康,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到这儿,沅少华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楚汉枫。说:“楚老师,这不是对您工作的酬劳——因为您的工作,无法用金钱衡量——这是朋友的礼物。” 楚汉枫忙摆手,把信封放回到桌子上,说:“沅总,您可别这么客气——刚才都说过了,我和仲谦是朋友,我什么东西都不能要你们的。” 沅少华一笑,说:“楚老师,您瞧我们这称呼,多乱啊!我管您叫老师,您管我叫沅总;您又管我老公直呼名字,我又管您女儿叫‘钟太太’……以后,您就跟称呼仲谦一样,叫我的名字,管我叫‘少华’吧。” 楚汉枫笑着点头,说:“好,你以后也直接叫小情的名字,不用跟她客气。” 沅少华答应了。 沅少华拿起桌上的信封,说:“楚老师,旁的礼物您不收,但是这件礼物您一定要收下。” 她打开信封,向下一倒,从里面倒出一枚钥匙。 她拿着钥匙,对楚汉枫说:“这是房钥匙——这套房子是我们沅氏集团开发的‘星华公寓’中的一套,大两室的设计,精装修,现在就可以入住……” 原来,沅少华要送给楚汉枫的,是一套公寓楼。 回家的路上,楚汉枫坐在车上,摸着衣兜里的钥匙,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说。 沅少华现在不是“天才少女”,她是“天才商人”。她只用三言两语,就说服楚汉枫收下了房钥匙。 于是,当楚汉枫从温氏投资公司出来的时候,房产证明和房钥匙,已经揣进他的衣兜了。 “小情啊,温仲谦俩口子,送了我一套房。”楚汉枫试探着跟女儿开口。 “真的啊?”楚情很高兴。她说,“位置在哪儿,离我家远不远?您和妈在S市有房了,是不是可以不回萍水镇了?” 楚情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楚汉枫苦笑,刚刚沅少华说服他时,列出的就是这样一连串的理由——“星华公寓”离楚情所住的“清水河公寓”很近,步行只需十多分钟;楚汉枫夫妇在S市总要有自己的住处,不可能总住女婿家……反正,沅少华早把楚汉枫的心思摸透了。 楚汉枫嘀咕了一句:“这可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大的一份礼物。” 回到家,楚汉枫忽然想起来——“莎拉”上资料,在家里还有一份,就是他让于美人修改的那份。 楚情却说:“我已经把它销毁了。” “什么时候销毁的?”楚汉枫奇怪。 楚情不敢说实话,撒谎道:“就刚才,回家我就把它冲马桶里了。” 楚汉枫信以为真。不过他又惋惜:“我还在想,把你婆婆写的那些公式抄下来,将来再研究一下呢,哪知道你手这么快。”他又说,“小情,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可还记得那些公式是怎么写的?” 楚情说:“我根本没仔细看,哪里还记得?”又说,“我只有记数字才能过目不忘,方程什么的,我可记不住啊。” 楚汉枫只得做罢。 楚情窃喜。起初还怕父亲和温仲谦两人继续研究下去,就会研究到婆婆写得那些公式。没想到他们主动停止了“超级赚钱机器”的研究。这样正好,事情可以就此结束了。 楚汉枫把沅少华给的房钥匙,拿给老伴看:“仲谦家里的,给了我们一套房,就在小情家旁边不远的一座小区里。” 楚妈妈惊喜,又有些不安。问:“老头子,你鼓捣的那些东西,能值一套房?” 楚汉枫思忖——这样一台超级赚钱机器,价值岂止是一套房?但是他们理智地终止了实验,一切价值化为乌有。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该不该接受沅少华这份礼物。 楚汉枫说:“其实我鼓捣那些东西,就是自己的兴趣,我也没想要人家回报什么。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说,“仲谦家里的说,咱家小情有喜了,咱俩很快就要抱上外孙子了,怎么也要在S市有个落脚的地方……”他又嗔怪老伴,“你也是,小情有喜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还让她天天跟着我们往实验室里跑!” 楚妈妈一头雾水,说:“我不知道小情有喜了啊。”她嗔怪楚情,“这孩子,怀孕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第254章 谣言怎么来的 楚汉枫对老伴说:“我这不就是因为小情嘛——如果她有喜了,我们最好还是在s市里多陪她一段时间;将来她坐月子,也最好是你在旁边侍候着……可是我们不能住在女婿家,也不能让小情舀钱给我们买房——小情哪有钱啊,她的钱还不都是阿斐的钱?” “对啊!”楚妈妈说,“前些日子,阿斐为了给我看病,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可不能再让他破费了。” 楚汉枫点头,他正是这么想的。他说:“仲谦家里的,真是会办事。她知道,我就缺这么一套房。她说,这是她们公司留下的样板房,已经都装修好了,现在就可以搬进去住。” “那可真是太好了。”楚妈妈高兴极了。 不过,楚妈妈还是对楚情不满。她去找楚情,拉着她的胳膊,说:“小情,你跟妈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什么?!”楚情完全糊涂了,她说,“我怀孕了?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怀孕了?” “你这傻孩子,自己怀孕都不知道……”楚妈妈数落道,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你不知道?那别人怎么都知道了?” “谁知道了?”楚情莫明其妙。 “沅少华知道了!”楚妈妈说。她把沅少华送给他们一套房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楚情大窘:“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想了一下,说,“沅少华肯定是看我不敢喝酒。以为我怀孕了……这完全是误会啊!” 楚情这才明白,当时为什么沅少华千叮咛万嘱咐温仲谦,不让她干活儿。 楚妈妈又追问:“那你真没有怀上?” “那当然没有了!”楚情说。 楚妈妈很失望,叹了口气。 这时。钟斐从旁边经过,他听到那母女俩在讨论怀孕的事儿。走过来笑着插言,说:“妈。我跟小情还年青呢,不着急要孩子。” 楚妈妈说:“那可不行!”她严肃地对楚情说,“小情,你可别学老杨家的小媳妇儿!” 楚妈妈所说的“老杨家的小媳妇儿”,指的是徐琬。楚汉枫夫妇来到楚情家之后,杨树铭带着一家老小来看望过他们几回。随后,杨树铭的母亲跟楚妈妈成了朋友。两位老太太经常互相串串门。交流一下厨艺,同时探讨一下人生。 楚妈妈对楚情说:“亲家老俩口只有阿斐这一个儿子,指望着他传宗结代呢。你可不能对不起他们!” 楚情苦笑,说:“是是,我知道了。”她自从离开常家。离开杨秋月那厉害婆婆,还是第一次被人催着生孩子呢。 钟斐在旁边打圆场,说:“妈,您放心,我跟小情一直很积极的。我们还报了补习班,学习孕产知识呢。”他又对楚情说:“情情,我们很长时间没去上怀孕课了,这星期我带你去上课。” “哦。”楚情答应了一声,随后她看了看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 楚情跟钟斐上楼回到他们的卧室。 楚情说:“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沅少华竟然说我怀孕了,这是从哪造出来的谣言啊?” 钟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可能是我造出来的。” “什么?!”楚情大叫。她伸手揪了一下钟斐的鼻子,说,“你闲得啊。这种话哪能随便说啊?” 其实楚情没使多大劲,但是钟斐故意嚷疼,随后一头扎进楚情怀里,在她胸前蹭来蹭去,求安慰。 他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这全是因为那天喝多了,又被方隅他们挤兑。谁让他们嘲笑我不行,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说你有了。于是,谣言就这么传出去了。” 楚情窘。她就知道,钟斐跟他的几位损友在一起,指不定闹出什么花样来。 钟斐又说:“他们根本不知道,咱俩的二人世界有多甜蜜——咱俩才不着急要孩子呢,孩子的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其实,楚情跟钟斐本来计划着要孩子了。但是前些日子楚妈妈生那场大病,让他们把计划推迟了。 当时的情况是,楚妈妈的手术需要输很多血。而楚妈妈血型特殊,血库里根本找不到备用血源。幸好楚情和钟斐的血型合适,两人都为楚妈妈献了血。 他们两人年轻,体质又好,献那点儿血根本没有感觉。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两人不敢立即要孩子,决定调养一段时间再要。 钟恺雄夫妇知道他们献血的事。钟恺雄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不会催着儿子媳妇赶紧生孩子;至于于美人,她对孙子没有什么确切的概念,在她眼里,也许跟“芝麻”对她的意义相等。 大家却瞒了楚汉枫老俩口,因为怕他们多余惦记。 “宝贝情情,咱们现在开始努力,证明给方片六他们看!” 钟斐刚在在楚情胸前蹭了半天,热情早已被点燃。他抱着楚情,顺势倒在大床上。 “给人家看什么啊?”楚情脑筋忽然迷糊了,她问钟斐。 “证明我不是吹牛啊!”钟斐笑道。 汗,楚情大窘。怀孕这种事儿,还能说有就有? 其实楚情还不知道——自从她嫁给钟斐这位豪门阔少,便已经和钟斐成了八卦新闻里的男女主角。 普通人好奇大宅门里的**,闲极无聊的人喜欢传说“灰姑娘一夜变公主”的童话。还有别有用心的人,看不了他们幸福。于是各种谣言开始传播。 开始是说钟斐结婚后不久,就跟女佣偷情,结果女佣成了牺牲品,被赶出钟府。 随后因为楚情迟迟没有怀孕,又开始说钟斐不举,或者是楚情有问题的。 总而言之,外面的传说热闹得很。 楚情平时不上网、不看八卦杂志,不出席有记者报道的慈善和时尚晚宴。所以尽管外面风起云涌,她的小环境里却风平浪静。 钟斐成天在外面跑,接触的人又多,他总要面对这些谣言。虽然他心态好,舀这些东西当玩笑,可是心理上的负面影响还是在积累。那天方隅等人跟他玩笑过了,他忍不住一时夸口,说楚情已经有了。 可是楚情目前还没有怀孕。 楚妈妈身体好了,楚汉枫的工作结束了。既然楚情没有怀孕,楚汉枫老俩口也没有在s市长期居住的打算,他们要返回萍水镇的老家。 正巧赵和盛要回家探亲,他可以送老俩口回家。楚情只好恋恋不舍地送别了父母。 幸好时近年关,楚情这位钟少奶奶忽然忙碌起来,她也没有太多空闲伤感离别。 楚情要跟沈管家商量年节期间,“留余园”里几场重要的宴请如何安排。还有大宅上要下如何打扫布置,以及佣人们值班休假诸事。她还要跟自己的女管家孙英,安排走亲拜年的年礼。其中有些舀不准的事,她还要抽空等公公下班回来,跟公公商量。因为婆婆肯定是什么都不管的。 钟恺雄体谅楚情劳碌,特别允许楚情可以随时留宿“留余园”。 捎带着,钟斐也可以跟着楚情住在园中。 钟斐不由跟楚情说笑:“敢情我能回家,还是沾了你的光——可怜我平时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跟流浪猫一样!” 楚情笑着:“你性子野,就算把你往家里关,也关不住啊。” 其实楚情现在已经理解了,公公的偏执心理是怎么来的。那是因为钟家两代单传,一点儿损耗也经受不起。而他们家家财万贯,又容易招人嫉恨。所以钟恺雄打骨子里有一种恐惧感和危机感。不管是“凡事留有余地”的家训,还是他不停地做慈善,其实都是对这种恐惧和危机的一种抵抗。 应该说,在这样恐惧的压力下,钟恺雄没催促楚情快点儿生孙子,给他们家增员,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淡定了。 钟斐又对楚情说:“咱爸跟我说,应该表扬表扬你——你做事井井有条,而且不辞劳苦;年下这些事,安排得挺周到。” 楚情笑道:“看来我天生就适合打杂——少奶奶这份工作,岂不跟在你办公室打杂一样?”又说,“你可别说‘周到’,年还没过呢。到时候人多杂乱,谁知道能不能全按计划来?等过了年,我这颗心才算踏实下来呢。” “至少你现在计划得不错——刚上手的新少奶奶,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钟斐捏着楚情的小圆脸赞道。忽然他又想起来什么,说,“不对啊,我爸舍不得让他媳妇儿受累,就让我媳妇儿受累啊?” “别胡说了。”楚情笑着轻拍了一下钟斐的手。她已经知道自己婆婆跟常人不一样,岂能挑这些理? 钟斐笑了笑,也不再提。其实他打心里不愿承认自己的母亲脑筋有问题,他只认为她是异于常人的。现在楚情能坦然接受他的母亲,他心里感到很安慰。 马上就要过年了,楚情忽然记起来,沅少华送给自己父亲的那套房子。 当时因为没打算过去住,楚情和楚汉枫老俩口,连看都没有过去看一下。后来楚汉枫夫妇回了家,他们把钥匙留给了楚情。 楚情心想,要过年了,怎么也应该过去打扫一下,贴上春联什么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5章 “这是谁的家?” 楚情带着“星华公寓”的钥匙,去帮父母收拾房子,顺便贴上春联。使用若看小说阅,完全无广告![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网站 熬夜看书 aoye] 她听父亲学沅少华说,“星华公寓”离她家的“清水河公寓”很近。如果沿着清水河的河堤步行,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如果要开车的话,反而更绕远,还可能遇到堵车。 不过,她这次是从“留余园”出来的,只能开车过去了。 也许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路上不算拥挤,楚情顺利到达了“星华公寓”。 她把车停到了公寓旁边的地下停车场里,步行走进小区。她一边走,一边按钥匙牌上写的地址寻找着——“星华公寓c座602室”。 很快,她找到了c座,搭电梯直接上楼。 来到房门前,她拿起钥匙就要开门。 可奇怪的是,钥匙竟然插不进锁孔里面去! 楚情想不明白了——沅少华既然连房产证明都替办好了,怎么会给一把完全不能用的钥匙呢? 难道说这钥匙只是象征性的?莫非沅少华觉得,楚汉枫拿到房之后,肯定会换锁? 就在这时,电梯门一开,从电梯里走出一个女人。那女人看到楚情站在门前,正拿着钥匙对着门锁比划,就是一楞。随后她走过来,试探着问:“小姐,您是来找人的?” 楚情正专注地拿着钥匙对锁眼比划着,忽听背后有人跟她说话,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是个年青的女人——那女人身穿白色小西服,内衬紫色带蕾丝边的真丝衬衣。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楚情说:“不是,我不找人——这是我家,可是我好像拿错钥匙了。” “这是你家?”年青女人一楞,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啊。钥匙牌上有地址。”楚情举着钥匙给她看。 那女人接过钥匙,看了看钥匙上的铭牌。她先是困惑了一下,忽然一笑。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把钥匙还给楚情,说:“你的钥匙上写的是c座,可这里是b座啊。” “啊?”楚情拍着脑袋,懊恼地叫了一声。她好久不犯这种迷糊了。可能因为最近忙过年的事,她太累了,竟然又犯迷糊了。 女人看楚情的迷糊模样,忍俊不禁。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咔”地一声开了房门,说:“这是我家……” “不好意思!”楚情连忙道歉。刚才她还在想呢,要不要直接找人来把门换了;原来她差点儿把别人家给撬了。 “这也是一种缘份——”女人推开了房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说。“到我家里来坐坐吧?” 楚情忙推辞:“不了,我还要去收拾屋子呢……”她怎么可能随便进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做客? 楚情这样说着,视线却忍不住顺着打开的房门,向屋里看了一眼。但是只这一眼,她就惊住了。 她看到玄关处有一面照片墙,墙上贴了好多张照片。照片上亲密合影的两个人,应该就是这家的男女主人。女人就是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而那个男人,楚情认识,他是常胜! “啪嗒!”楚情手中的钥匙。忽然掉到了地上。而楚情却没有察觉到钥匙掉了,她呆呆地看着那些照片发楞。 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她弯下腰,帮楚情拾起钥匙,递还给楚情——说:“钟太太,到我家里坐会儿吧?” 楚情一楞,她看向那女人。忽然醒悟过来,说:“你是刘伶?!” 刘伶又是一笑,说:“钟太太您好,我也认识您。”又说,“所以我刚才说,‘这也是一种缘份’——请到我家来坐会儿吧?” 说着,刘伶径自走进了家门。 楚情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如果自己就这样溜掉,只怕显得太小气。于是她跟着刘伶进了屋。 刘伶请楚情到客厅坐。 楚情一眼看到,客厅沙发背面的墙壁上,有一张常胜和刘伶的大幅婚纱照,看上去有足有四十寸大小,非常震撼。 ——前年这个时候,婚纱照里,站在常胜旁边的女人还是楚情;如今换了人,可常胜还是那个姿势、那副笑容。 楚情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敢再看,转过身,挨着沙发的边缘坐下,正好背对着照片。 刘伶把西服脱下来,连同手里的提包,随意地往沙发上。随后她也坐了下来。她对楚情说:“这里是我的房产——我和常胜结婚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她又开玩笑道,“这几天我出差了,常胜一个人在家——所以你可想像,刚才我看到你站在我家门口,拿钥匙要开门的时候,我有多么惊诧——我还以为常胜把钥匙给了你,跟你在这里约会呢!” 楚情脸上一红,说:“怎么可能!”不过她真是后怕,如果刚才恰巧是常胜一个人在家,那岂不更加尴尬? 刘伶笑道:“我知道那不可能——你总不能放珍珠不要,来找鱼眼睛吧?” 楚情忙摆手,说:“我不是那意思!”她又认真地说,“常胜是个好男人,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贬低过他。” 刘伶笑了,她说:“常胜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他脾气温柔,对我又很体贴。我工作很忙,经常要加班、出差;他把我们的家料理得井井有条,让我可以安心工作。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到家,家里都是舒适、温暖的。” 楚情诧异,刘伶嘴中描述的这个人,真是常胜吗?从前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什么活儿都不干,反正家务事有楚情和他妈。还有,他竟然从母亲家里搬出来了。那时候,楚情以为常胜会永远跟他妈住在一起呢,因为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已经很多年了。 楚情纳闷不已。 刘伶则嘴角含笑,默默地审视着楚情。过了会儿,她用惋惜的口吻,对楚情说:“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就跟他离婚了呢?” 楚情一楞。她跟常胜那些前尘往事,已经很久远了。现在被刘伶问起,她忽然觉得有些迷惘——她也不明白了,当初怎么就跟常胜离婚了呢? “也许,因为我不是他理想中的女人吧。”楚情苦笑。 刘伶耸耸肩,说:“其实,你们当时发生的事,我都知道——常胜跟他的初恋情人,那个叫罗倩的女人,有了一夜情……” 楚情心中一紧。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常胜始终没跟她解释过。可是没想到,刘伶这位后来者,却是很清楚。 刘伶继续说道:“说实话,本来我跟常胜,计划在今年春天的时候结婚。可是因为那个叫罗倩的女人又出现了,所以我把婚期推迟了——我可以包容男人的很多缺点,但是绝对不包容三心二意。”她停顿了一下,说,“我们直到上个月才结婚——因为,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辙。” “……”楚情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刘伶说:“不过——罗倩比我想像中的好对付,常胜也我想像的听话。所以我很奇怪,你当时就没有使些手段,让罗倩别再缠着常胜,让常胜回到你的怀抱?” 楚情听这话,觉得有些冤枉。她哪是不想使手段?只是因为发生了一连串误会——误会怀孕、误会流产、误会自己没了生育能力——于是她错失了很多可以采取措施的时机。 而且,常胜当时的表现太恶劣了,他让楚情的心彻底冷了。楚情再不想跟那个自私无情的男人过下去了。 只是,这些话似乎没必要跟刘伶说。 于是楚情淡然一笑,说:“我已经忘了当时是怎么回事了……我觉得,忘了挺好。” 刘伶点头,说:“确实,忘了挺好。”她又开玩笑道,“其实我很有压力,因为常胜的‘前任’,一个比一个优秀。你是钟家的少奶奶,罗倩是资产过亿的富婆……”说到这儿,刘伶忽然醒悟道什么,说,“怪不得我觉得罗倩好对付呢,原来是因为她有钱了,眼界高了,根本看不上常胜了!”她又自嘲,“我还以为我手段多高呢!” 楚情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刘小姐,别管别人怎么样,您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刘伶抚掌赞道:“钟太太,我喜欢您这脾气——豁达!”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别的。 先是说起了杨秋月——刘伶说自己年前工作很忙,杨秋月却总是抱怨她不帮忙准备过年的事。 刘伶笑道:“钟太太,如果你还是她的儿媳妇,一定能帮她做很多事……反正我是做不来这些事的。” 楚情苦笑:“那也未必。”前年她刚嫁入杨家,被杨秋月支使得团团转,还总被训斥没有眼色、笨手笨脚。 不过,她现在却感激杨秋月当初的“新媳妇训练”。正是那种苛刻的训练,才让她如今在钟家大宅里应付自如。 说完了杨秋月,两人又说起了常莉。 刘伶说,常莉已经订婚,过了年就结婚。刘伶说:“钟太太,您知道吗?常莉要嫁的人,是您先生的表弟。” “郭玉龙?”楚情一楞,“常莉真要嫁给郭玉龙?” 楚情还真没听说这件婚事。想来是表姑太太那边还没给这边送信。不过也有可能是已经送了信,却被钟恺雄过滤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6章 “我功不可没” 高浓度诱惑256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56章 “我功不可没”来自() 刘伶跟楚情闲聊。她告诉楚情,常莉要嫁的人正是郭玉龙,结婚的日子就定在明年农历二月里。 “哦,那挺好的。”楚情下意识地回应道。 其实,楚情也不知道这事好不好。前小姑成了表弟媳妇——钟家的亲戚们会说什么闲话,她又该怎么面对常莉呢? 还有马芳芳——常莉撬了马芳芳的墙角,最后还真跟郭玉龙走到了一起;而马芳芳,好像至今没有男朋友。不知道马芳芳听说郭玉龙要结婚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刘伶看着楚情的表情,试探着说道:“从某种程度上说,你以后跟常胜成亲戚了——这好像挺尴尬的吧,你会出席他们的婚礼吗?” 楚情揣摸刘伶话中的意思,应该是不希望自己再跟常胜有什么交集。所以她急忙撇清关系,说:“是啊,有些尴尬……不过还好,表姑太太那边是远亲,我应该不会出席郭玉龙的婚礼。” 刘伶微笑,似乎对楚情的回答很满意。 随后,两人再没什么共同话题,楚情告辞。 刘伶送楚情到电梯口。在等电梯的时候,刘伶忽然说:“钟太太,您今天凑巧出现在我和常胜的家,不会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牵引吧?” 楚情一楞。其实打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事太古怪了——就算自己又犯了迷糊,怎么偏偏跑到常胜的新家里来了? 这时,刘伶却“噗嗤”一声笑了。她说:“我告诉您吧,这事跟‘冥冥之中’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一种巧合。”她说。“‘星华公寓’有a、b、c三座,每座户型都不相同,所以开发商在三座楼上分别装修了三个样板间,而且都是在六层。后来,这些样板间通过内部关系。卖给了关系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买到的,反正我是托朋友的关系买的。此外,误把b座当成c座的。并不是您一个人——这三栋楼成品字排列,很多人以为后面这栋是c座,其实跟a并排的那栋才是c座。” “哦。原来是这样。”楚情恍然大悟。她笑了。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她真心不想跟常胜再有什么牵扯。幸好,今天误进他家门的事,真正是一种巧合,也不完全是因为她犯迷糊。 “您已经知道我家在哪儿了,欢迎再来——当然喽,是我在家的时候。”刘伶一语双关地说,同时还俏皮地冲楚情挤了下眼睛。 楚情笑了。刘伶的一语双关。不仅不让人恼,反而恰当地化解了前妻遇到“现妻”的尴尬。楚情都有点儿喜欢刘伶了,她觉得这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 “我真诚地祝你们幸福。”楚情对刘伶说。 楚情一时迷糊。差点撬了前夫家的房门,不仅没有误会和尴尬。反而认识了一位出色的女子。楚情觉得,今天应该算是很幸运。 不过,她还是有些迷惘——常胜的表现,竟然跟从前判若两人。 如果常胜当初对自己,有对刘伶一半的温柔和体贴,自己也不会跟他离婚吧? 现在想来,常胜也许真地不爱她,说不定他心里一直想着罗倩。可既然他不爱她,当初为什么又要跟她结婚呢?想起当年恋爱时的情景,他们分明也很甜蜜啊。 楚情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干着活。很快,她把父母在“星华公寓”的房子收拾干净,走之前还记着贴上了春联。 也许是干活时累到了,她回到“留余园”后,觉得身体疲劳、精神倦怠。 晚饭时,对着“留余园”大厨精心准备的饭菜,她却没什么胃口。 钟斐看她面色不好看,知道她不舒服了。他摸摸她的额头,说:“别是感冒了吧?” 楚情说:“也许是感冒了吧——身上忽冷忽热的,可又说不出哪儿不舒服。” 于美人在旁边忽然说:“会不会是怀孕了?快请医生来看看。” 楚情大窘,每次她不舒服,于美人都要这样说。幸好她知道自己婆婆小孩子心性,有口无心;否则真会以为婆婆等抱孙子,等得着急了。 钟斐自然也不相信楚情怀孕了。不过他还是同意找医生来,给楚情好好看看。 哪知道,医生来了一检查,却十分肯定地说,楚情就是怀孕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把钟斐和楚情都弄懵了。 钟斐先就对楚情叫嚷道:“你要去收拾房子,不会从‘留余园’叫个佣人帮你啊?干嘛事事都要自己动手啊,真累到了怎么办?” 楚情也很害怕,她忙问医生,胎儿目前情况是否稳定。 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不过她认为钟少奶奶今天确实有点劳累过度,应该好好休息两天。 钟斐连连点头。他用手指戳着楚情的额头,说:“你给我卧床一星期,哪儿都不许去。” 楚情苦笑:“不至于吧!” 刚刚给楚情做检查的时候,钟恺雄和于美人都避了出去。此时医生检查完毕,他们又回到小客厅。他们刚刚已经听说了,儿媳妇的肚子里有了他们的金孙,两人自然是喜笑颜开。 钟恺雄做为公公,很矜持。他只微笑,没有说话。 于美人却哈哈笑着,使劲拍了钟斐一巴掌,说:“儿子,你的精细胞这次没浪费!”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大窘。大家想笑,不好意思;不笑,又憋得难受。 最后还是楚情“扑哧”一声笑了,众人这才跟着笑了起来。钟恺雄笑得最得意,心想,谁让土匪儿子大庭广众之下,拿老爸的精细胞开玩笑,这次被人报复了吧! 开心笑过之后,钟恺雄想起正事。他把沈管家叫来,嘱咐了一大堆事。他吩咐厨房里要注意饮食安全,一切不利于孕妇的食物不准端上桌。要检查台阶、地毯是否有隐患,花木、陈设不能有不利于孕妇的气味。要关好园子里的狗,别惊到了少奶奶,即使是钟夫人喜欢的小“芝麻”,当少奶奶在大宅里的时候,也不要抱到主楼里来。 于美人在旁边附和着点头,说:“我把‘芝麻’放到邱先生那里,我想它时候去邱先生那里跟它玩儿。” “谢谢妈。”楚情真诚地对于美人说。其实她也是谢谢公公细心,只是不好意思明说。 钟恺雄对钟斐说:“你带小情回房早点休息吧,需要什么,派阿英去取。” 钟斐答应,上前就要把楚情抱起来。楚情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怎么好意思让钟斐抱。她慢慢站起来,要自己走。 哪知钟恺雄却在旁边说:“小情别乱动,让阿斐抱你。还有,别走楼梯,从电梯上楼。” 楚情大窘,她既惭愧又感动。 钟斐把楚情一路抱回房。随后小心翼翼地把楚情放到大床上。 楚情刚才已经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有所恢复,也不再觉得疲劳难受。 她对钟斐说:“我手术前,经期一向不准;这次迟了,还怕是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想到会是怀孕呢,我自己还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楚情的意思是,她闹过一次误会,可不敢再闹误会了。 钟斐说:“既然医生说是,那肯定就错不了。”他又调侃道,“你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这么优秀的种子,当然很容易长出来了。” 说着,他躺在楚情身旁,隔着衣服,轻轻抚摸楚情的肚皮。随后又怕自己手劲重了,不敢再摸,就趴在旁边,两眼使劲盯着楚情的肚子看。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是b超啊!”楚情笑话他。 “我在看我多棒,一镖中的!”钟斐得意洋洋地说。 楚情不屑地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就是提供了一枚细胞,之后它要在我体内,吸取我全部的精华。” “谁说我只提供一枚细胞的?”钟斐说,“每次我都要提供好多枚,同时还要用我浓浓的爱做催化剂,随后才有了我们俩个人的爱的结晶——我功不可没。” 楚情无奈地笑着,直摇头。她可是拿这厚脸皮的土匪没办法。 第二天,楚情完全恢复,跟没事儿人一样了。她跟钟斐下楼去吃早饭。 这时才知道,钟恺雄的偏执毛病又犯了。他昨天夜里,一晚上没睡好。他思考再三,觉得还是让楚情回清水河公寓养胎最合适。因为就要过年了,“留余园”里人来人往,乱哄哄的,既不利于休养,又怕谁无意中碰到楚情。 楚情说:“爸,我没事的。再说了,我和钟斐今年刚结婚,哪能大过年的,不陪着你们二老呢?” 钟恺雄摆手,说:“不必拘那些俗礼。如果愿意跟我们过年,三十那天过来,初一再回去。”又说,“这里的事你全不用管了,让沈管家和阿英去安排。我让花枝婶跟你们回公寓,让她给你们做饭。” 其实钟恺雄说这些话时,有些发窘。因为这些话,本应该是于美人跟楚情说,哪能自己这老公公出面啊。但是他家的情况,就是这样特殊。 楚情知道公公为难,便不再说什么,同意跟钟斐回清水河公寓去。 于美人在一旁说:“小情,你要小心啊。你别怕闷,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谢谢妈。”楚情伸出手,握了握于美人的手。楚情明白,虽然于美人不会像钟恺雄那样,事事考虑周全;但于美人也是真心关心她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高浓度诱惑256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56章 “我功不可没”更新完毕! 第257章 金钱考验亲情 高浓度诱惑257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57章 金钱考验亲情来自() 回到清水河公寓,钟斐怕楚情上下楼梯不方便,把卧室搬回到楼下。反而让花枝婶住楼上的客房。 钟斐在更衣间里翻腾了半天,找出一件孕妇装来。他说:“小情,幸好你没把这东西丢掉,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楚情一看,原来是上次她假孕时,钟斐给她买来的那件防辐射服。她向来节俭,舍不得随意丢弃东西。这件孕妇装,后来虽然没用了,却也没扔掉。她顺手塞在了更衣间底层的抽屉里。没想到,竟然被钟斐找出来了。 楚情撅着嘴说:“我才不想这么早穿那种大围裙,太丢人了!” “为了咱家宝宝好,该穿就要穿。” “它现在不过是一个小细胞,我的肚皮跟它一比,简直就是万里长城——我完全能保护它!” “谁说它现在只是一个小细胞?至少也是好多个小细胞了!”钟斐说,又煞有其事地对楚情的肚皮说道,“宝贝,你妈咪不关心你,不如爹地关心你。” “去——”楚情嗔了钟斐一声。孩子还没出生呢,钟斐这当爸的,就想挑拨母子关系了。 楚情又叹了口气,说:“阿斐,我真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你说,这回是真的吧?” “医生检查过了,你还怕不是真?”钟斐说,又说,“没感觉才好啊;如果你有了感觉,我们就该手忙脚乱了。” 钟斐陪楚情上过怀孕课,他了解各种妊娠反应。那些妊娠反应厉害的,真能把人折腾得七荤八素。所以他真的很庆幸。楚情还没有感觉。 钟斐给岳父岳母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楚情怀孕的消息。 楚汉枫夫妇一听就激动了,他们千叮万嘱楚情要小心。还跟楚情说好了,出了正月。他们就回s市来看望她。 楚情听说父母要来,心里很高兴。不过她嘴上却说,自己又吃醋了——因为她这女儿。还不如没出生的外孙面子大呢。 虽然整个年下,楚情都被钟斐关在清水河公寓里,哪儿都不许去。但是她准备着从怀孕到生产要用的东西,到也不觉得单调乏味。 楚情对钟斐笑言,自己好像有当“宅女”的潜质。 钟斐则巴不得她当个“宅女”——他最初的理想,不就是把小兔子关进自己的笼子嘛,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 过年的时候。依着钟恺雄的提议,钟斐和楚情三十晚上才去“留余园”歇了一晚,而且楚情连主楼的门都没让出。此外,钟恺雄还嘱咐沈永福,不许人们在园中放大炮仗。放几挂普通的长鞭就行了。 沈永福让钟恺雄放宽心,今年没买大炮仗,而且主楼隔音效果很好,如果少奶奶在二楼卧室里,应该几乎听不到响动。 钟恺雄满意点头。随后他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他吩咐沈永福,传下话去,从今年年下起,大家全改了称呼。 因为少奶奶有了小少爷(当然也有可能是小小姐),所以大家以后称呼钟斐和楚情为钟先生和钟夫人。至于钟恺雄和于美人。荣升为老先生和老夫人。 钟斐听罢暗乐。他对楚情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妈再不想别人叫她老夫人,她也是老夫人了。” 楚情担忧于美人不高兴。不过也许是钟恺雄跟于美人说了什么,于美人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对自己荣升老夫人挺得意的。 钟家因为楚情的怀孕,过了一个喜气而充满希望的新年。 相比之下,常胜一家的新年。却过得不太高兴。 其实本来也应该挺高兴的。因为年前常胜跟刘伶办了喜事,常家应该延续着喜庆的气息才对。 可是,常莉却因为嫁妆的事,跟杨秋月和常胜闹了别扭。 杨秋月就给了常莉十万块钱置办嫁妆。 常莉当然不满意,觉得母亲陪送得太少,让她没面子。“人家不算给我买婚纱、定钻戒和摆酒席,仅仅是给我零花的聘金,就给了我二百万呢!”常莉说。 杨秋月说:“你婆家是富商,我们平民小户的,怎么也没法跟人家比阔。” “正因为他们家是富商,我才怕嫁妆不丰厚,让人家笑话嘛。”常莉说。她又说,“妈,现在是新社会,儿子、女儿享有同等的继承权——我爸留下的东西,您可不能全偏了我哥!” 杨秋月苦笑,说:“我可有什么东西能偏了你哥?你爸当年的积蓄,给他治病就花得差不多了。我给你的这份嫁妆,都是我后来辛苦攒下来的,这其中还有你哥的工资呢。” “可是,前两年您拿着我哥的工资卡,日常花销都用楚情的——我哥一个月挣三万,您就攒下这十万块钱啊?”常莉嘀咕道,她当然不信母亲手中就有十万块钱。 杨秋月听这话,又生气又难过,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手里当然不止这十万块钱,可是常胜再婚,娶刘伶进门,她花费了一部分。还剩下一部分,她是想留着给自己养老用的。因为刘伶自从进门后,就把常胜的工资卡要走了。杨秋月再想跟从前一样,攥着儿子的钱不撒手,那是不可能的了。 刘伶要回常胜的工资卡,自有她的道理。她跟常胜结婚后就搬出去了,住得是她名下的那套房子——她已经提供了房子,不能再让她把日常花费都包揽了,所以她要用常胜的薪水来供养她和常胜的小家庭。 当时婆媳俩人之间,经历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可刘伶是律师出身,谈笑间就把杨秋月杀得片甲不留。 最后,杨秋月只得跟割肉似的,把常胜的工资卡给了刘伶。不过刘伶也让了一步,她每月会从常胜的工资里支一千块钱,给杨秋月做赡养费。 杨秋月没工作、没退休金、没收入来源。晚年生活还要指望着儿子和媳妇。她只得忍气吞声,接受现实。 可是常莉的嫁妆就必须缩水了。 杨秋月也知道自己亏了常莉。她看常莉出来进去,耷拉着个脸;几次张口,想给再女儿添点儿……可是想到自己晚年没有保障,又把话咽了下去。 常莉明白,自己嫁妆缩水,跟刘伶有直接关系,暗里恨刘伶恨得牙痒痒。 于是她索性找常胜要钱。她跟常胜抱怨,自己嫁妆太少,连辆像样的车都买不起,简直都没脸出嫁了。 常胜一向心疼妹妹,想着自己和刘伶有些积蓄,开口就答应给妹妹十万块钱礼金。 可是他后来拿过来的,却只有一万。常胜吞吞吐吐地说:“你嫂子把钱买了股票,现在还赔着呢,我们手里实在没有现钱。” 常莉直接就把那一万钱,给常胜扔了回去。她对哥哥冷笑道:“哥,你打发要饭的呢?” 常胜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后面。他这还是第一次,在妹妹面前这样没面子。他没吭气,出去转了一圈,跟朋友借了四万,凑了五万给常莉拿了过来。 杨秋月听说了,怕事情闹大了,再把刘伶牵扯进来,一家人的日子更没法过了。于是她狠狠心,又给常莉添了一只和田玉的镯子。 常莉自小娇生惯养,总觉得别人都应该让着她,把好东西都留给她。如今母亲和哥哥没满足她的要求,她就觉得他们都欠她的。所以她毫不客气地张手把钱和镯子接了下来。不仅接下来,她仍然嫌少。 可想而知,经过这些事,常家人的亲情被金钱考验,过年时的气氛当然好不到哪儿去了。 年下里,一家人坐在一起,常莉又提起她的嫁妆。她故意对刘伶说:“嫂子,还是养儿子合算,养女儿赔钱——咱妈为给我准备嫁妆,连养老的本钱都搭上了。” 刘伶说:“听说你婆家给了两百万块钱的聘金,这也是大手笔了。说起来,还是养闺女合算——娶媳妇总要花钱的,聘闺女陪嫁多少都无所谓。” 常莉听出来了,刘伶巧言善变,故意拿话堵她,不说她嫁妆给少了的事。 于是常莉冷笑一声,说:“嫂子,你以为咱妈为你进门,花了很多钱吗?不过是一场婚宴的饭钱,亲戚朋友的礼金也抵了。你新置的家俱家电,都是原来楚情用过的,折旧后变换来的。就连你手上的戒指,那也是楚情留下的戒指、项链什么的换来的——说起来,你进门真没花费多少。” 常莉说的话,有一部分是实话。当年楚情进门,杨秋月给了楚情聘金,楚情则按家乡习俗买了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链,俗称“三金”。后来楚情跟常胜离婚,把“三金”退了回来。杨秋月则把这些东西都折变成了钱。 不过,刘伶手上的婚戒,是刘伶跟常胜在首饰店里亲自挑选,用钱直接买的,并不是拿首饰兑的。 常莉这样说,无非是想给刘伶添堵,因为她知道刘伶是个醋坛子。 刘伶岂能听不出来。而且她也知道,常胜想给妹妹十万块钱礼金,被她当中拦下了,常莉心里当然恨她。不过,她可不会因为常莉的态度,就改变了自己的原则——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凭什么填了小姑家的无底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高浓度诱惑257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57章 金钱考验亲情更新完毕! 第258章 妻子的手段 高浓度诱惑258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58章 妻子的手段来自() 刘伶知道,常莉的话里不怀好意。【百度搜索 会员登入】 可刘伶是律师出身,在法庭上唇枪舌剑见识得多了,岂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乱了阵脚? 她没有恼,反而笑着对常莉说:“常莉啊,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你婆家给了你二百万聘金;可是我进咱家门时,咱妈却没为我花费多少——可见,我不如你身价高啊。” 刘伶这样自贬身价,直白地恭维常莉,让常莉一时没有了话说。 杨秋月在旁边则是一身冷汗,心说,儿媳妇这是挑理了吗?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刘伶又接着说:“可这怪不得别人,也怪不得咱妈。只怪我娘家的妈,她不像咱妈娇惯你一样娇惯我。我出嫁的时候,我妈什么都没给我陪送。她说女儿早晚是人家的人,儿子才是根本,家里的东西都要留给我弟弟!”又笑着对大家说,“你们说多可笑,她竟然这么老封建!她也不想想,等将来她老了,还用不用我给她养老啊?” 这一连串的话,可是让常莉绕不过弯儿来了。她听不明白,刘伶究竟是夸她,还是损她;是在帮她,还是没帮她。 还有在一旁听着的常胜和杨秋月,也不明白了——不给女儿陪嫁,就别指望女儿养老;那杨秋月给常莉陪嫁了,常莉却不满意,这又算什么? 刘伶不等常莉等人反应过来,又说:“幸好啊,现在女人社会地位高了,咱们自己能挣钱养活自己,也不必伸手跟别人要。”她对常莉说。“常莉,你不是一直在‘名凰’女子会馆打工吗?听说罗小姐的‘名凰’生意好得很,已经在全国开了十多家连锁店。你在她那里,也挣了不少钱吧?” 常莉听刘伶提起罗倩,一下就蔫了。 原来。前些日子常莉因为执意要嫁给郭玉龙,看不上罗倩介绍的钱勇,跟罗倩闹拧了。 罗倩本指望常莉帮自己笼络住钱勇。进而搭上钱市长这条线,哪知道全让常莉搞砸了。 罗倩生气了,她取消了常莉的钻石会员资格。不许常莉再在“名凰”出现。 于是。常莉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财源。当然,她也没有“玛莎拉蒂”开了。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刘伶一直动用私家侦探,密切注意常胜的动向。她想知道,他有没有违背诺言,跟罗倩暗中来往。有意思的是,她没有发现常胜有出轨迹象,却发现常莉被罗倩一脚踢出来了。 刘伶明知其中原委。却偏偏假装不知。这会儿她故意在常莉面前,称赞罗倩事业做得真大,说常莉跟着罗倩干。肯定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常莉很尴尬,却又因为要面子。不敢说自己跟罗倩交恶的事情。她假装自己跟罗倩的友谊依旧,摆出一副替罗倩骄傲的模样,说:“罗倩姐当然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她现在有她几亿的财产了。”随后她故意看向常胜,说,“罗倩姐跟我哥是高中时的同学,那时候她常到我们家里来——她跟我们家人关系可好啦,我妈拿她当亲闺女!” 常莉故技重施,用哥哥的初恋情人,来打击自己的嫂子。 刘伶听到这话,不由向旁边瞟了一眼常胜。 可怜常胜,他早被刘伶拿捏住了。一听常莉当面称赞罗倩,他的脸色就变了,生恐刘伶回家后跟他打架。他连忙喝住常莉,说:“别瞎说——咱妈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他边说,还边向杨秋月看去,想让母亲为他做个证明。 杨秋月看着眼前这一幕,直觉心酸。可怜儿子被儿媳妇拿住了——儿媳妇不过瞪了他一眼,他就吓成了这样! 刘伶却是一笑,没难为常胜。她仍旧跟常莉说话。她说:“常莉,不知道罗小姐会不会出席你的婚礼?反正楚情是不会去的——她说了,虽然郭玉龙是钟斐的表弟,但是表姑太太一家算是远亲了,她不会亲自出席。” 刘伶的一番话,有力地打击了常胜一家人。 他们都明白楚情嫁得是什么人家。常莉的婆家虽然富有,但是远不能跟钟家相比。 如今,楚情明确划分出远近,摆明态度不出席郭玉龙的婚礼,说明她瞧不起郭家,不给郭家这个面子。 说来也是,楚情以钟少奶奶|的身份,怎么可能出席前小姑的婚礼? 常胜一家人,立刻陷入了沉默。 常莉更是有苦难言。她跟郭玉龙,至今没把她是钟少奶奶前夫妹妹的事情,告诉郭玉龙的父母。为了隐瞒这个特殊关系,郭玉龙还特地贿赂了他的孪生妹妹郭玉凤。 转天,常胜跟刘伶回到他们自己的家。 常胜忽然想起什么来,问刘伶:“刘伶,我问你一句话,你别多心——你怎么知道,楚情不会出席常莉和郭玉龙的婚礼?” “她亲口跟我说的。”刘伶回答。 “你跟她见过面?”常胜不解。 刘伶笑了一笑,先没说话。 因为她不想告诉常胜,楚情曾经来过他们家;更不想让常胜知道,楚情在他们这个小区有套房。 刘伶灵机一动,说:“‘碧晶坊’的法方股东,不满中方股东把股份转让给‘奇迹’公司,要跟中方股东打官司,于是找到了我们律所。这件事牵扯到了‘奇迹’公司,所以我有机会见到楚情。” 常胜皱皱眉头,没听明白这其中有什么逻辑关系。 刘伶解释:“‘奇迹’公司想说服‘碧晶坊’的法方股东,让法方股东不要起诉,并跟他们合作。于是,‘奇迹’的人通过我们,跟法方股东进行谈判。楚情是‘奇迹’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所以她亲自出面……” “楚情是总裁?!”常胜惊叫道。 “是啊,她现在是‘奇迹’的董事长和总裁。”刘伶笑道,“常胜,你说可怎么好?你的前任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有钱,让我真是‘亚力山大’啊!” 常胜没听到刘伶的玩笑,他不可思议地问:“她怎么可能是总裁?” 刘伶奇道:“莫非你还没听说?钟斐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赠给了楚情,其中就包括他亲手创办的‘奇迹’公司。” 常胜感到震惊。这些事,他还真是没有听说。 随后他沉默。他忽然想到,莫非他之前的想法全错了?他一直以为,钟斐有什么阴谋。现在看来,根本没有阴谋,钟斐就是喜欢上了楚情,喜欢上了那个温柔可爱的女子。 他可以想像,楚情现在跟着钟斐,生活得非常幸福,比跟他在一起时幸福多了。 刘伶看常胜表情郁郁,沉默不语;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有点吃醋,也有点怜悯常胜。 她靠近常胜,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常胜,那天我遇到楚情,我们俩个说了一会儿家常。她是一个豁达、善良的女子,她总是讲别人的好话,不讲别人的是非。我和她彼此还算欣赏……她说,你是一个好男人,她真心希望我们幸福;我赞同她的看法,你是一个好男人。” 常胜咧嘴苦笑,自己的妻子和前妻相遇,一致认同他是一个好男人,他不知道该觉得高兴,还是该觉得难堪。 刘伶揽住常胜的胳膊,向前欺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她轻声说:“常胜,我爱你——虽然我不是传统的贤良淑德的女子,但我也是一心为了我们的小家,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常胜心生感动。 他曾经对刘伶有许多不满。因为她从他妈那里抢走他的工资卡,后来又不让他给常莉钱。 但是此时,那些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刘伶是为了他们这个家,他跟刘伶才是一家。 而且,他也看明白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哪能像钟斐那种豪门阔少一样,风|流多情? 他这辈子,只要能有个女人肯跟他好好过日子,他就知足吧。 再者说,就连钟斐那样的阔少,最后还不是收了心,跟楚情结婚了? 于是就这样,在刘伶恩威并施之下,常胜彻底收了心,踏实地跟刘伶过日子。 可以驯服的野马,就是一匹好马;可以收服的男人,就是一个好男人。在刘伶看来,常胜确实是个好男人。 转眼来到农历二月里。 楚汉枫夫妇回到s市。他们住进了“星华公寓”c座的房子。 他们的家,跟楚情家很近。老俩口如果想女儿了,沿着清水河堤边的开放式公园,步行十多分钟就能到女儿的住处。来回走一趟,跟散步一样,真是方便极了。 算起来,楚情怀孕三个月了。她始终没有呕吐等不适反应。不过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她的双|乳变得更大,乳|晕颜色加深;而臀部更加丰满。 “我又肥了!”楚情不满地说。她当初可是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体重控制下来啊。 钟斐却觉得,楚情的变化很神奇。他感慨着生命孕育时的奇妙,又安慰楚情,说:“宝贝情情别着急——等你把咱们宝宝生下来,我再陪你去减肥。” “如果我瘦不下来了呢?”楚情拧着钟斐的耳朵,说,“你可不许嫌我丑,也不许喜欢辣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高浓度诱惑258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58章 妻子的手段更新完毕! 第259章 “萌宠” 楚情跟钟斐半开玩笑、半撒娇,警告他不许移情别恋。 钟斐连忙告饶,说:“我哪敢?我跟你早已订下契约,我永远都是你的‘萌宠’啊!” 说着,他把当初楚情制定的那份婚前财产协议,拿出来给楚情看。 楚情看到协议就是一笑,原来钟斐一直珍藏着那张协议,而且他还给那张纸封上了塑料膜,以示要珍重保存。 “我是好马,我是‘萌宠’哦!”钟斐拿着协议,摇头摆尾地在楚情面前卖萌。 楚情看他卖萌,心里痒痒的。她凑近他,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她忍不住温柔低笑,说:“我们家的‘萌宠’,长得可真英俊、真迷人。” 钟斐反手,轻轻环住楚情的腰身,在她朱唇上轻啄了两下,暧昧低语:“说到辣妹——你现在前凸后翘,才是真正的辣妹。” 楚情用鼻尖轻蹭钟斐的鼻尖,小声问:“很长时候没有‘那样’了,你是不是熬坏了?” 钟斐笑着摇头:“第一次当爹让我紧张,完全分散了我对‘那事’的注意力——我现在对‘那事’,一点儿兴趣都没了。” “真的?”楚情不信。她向下一摸,立刻摸到他下面硬如热铁。于是笑道,“这个怎么解释?” 钟斐假装蛮不在乎,说:“我平时就这样大。”又说,“难道你不知道,我随时为你准备着。等你‘上马’。” 楚情抿嘴一笑,鼻子里发出一声柔媚性感的低音。她伏到钟斐身上,抚摸他的面颊,随后轻吻他的双唇。 “情情。你还真有‘上马’的打算啊?”钟斐苦笑,她太能挑战他的意志力了。 楚情脸上发烧,她把头埋在他温润的脖颈上。小声威胁道:“你敢说你不想我?” 钟斐轻轻摩挲她的双肩。随后又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唇边。轻吻她的指尖。最后,他把她的小指含在嘴里轻轻吮吸。 他说:“想,当然想!天天见面还是想,抱在怀里也还想……这样的相思,可怎么解得?” “恐怕只有——这样!”楚情忽然掉头向下,给钟斐以热烈的亲吻。 钟斐受不住了,他小声央求:“情情。别这样……” 楚情向上爬了过来,对钟斐说:“给我们上怀孕课的医生不是说,我们可以用各种方法一解‘相思’?而且她还说,夫妻之间可以无所顾忌,只要两人都愉悦就好……”随后她坏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说,“这是你自己的味道,亲切吗?” 钟斐彻底崩溃了,说:“小妖精,你等着——等你把蛋孵出来,我再好好收拾你!” 钟斐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仍然不敢有大的动作。他很轻柔地动作,最后草草收兵。 楚情怀孕已满三个月。他们可以有节制地过夫妻生活。虽然不像从前那样激烈,但是别有一番情趣,两人同样很满足。 楚情因为怀孕了,她有了一个更好的理由,不去出席郭玉龙和常莉的婚礼。 楚情的私人管家孙英,代替女主人跑了一趟。她把礼金和礼物送到郭府。就算完事了。 其实,本不该孙英领这趟差事,她的职位毕竟低些。如果钟府的主人没有出面的,至少应该是沈管家这样的老人跑一趟,才算全了礼数。 但是沈管家就怕去见那位表姑太太。因为那位表姑太太只要看到他,就会不停追问他,“表哥日常起居如何”等等。 于是,沈管家打发了孙英去郭府。 郭太太跟孙英不熟,而且孙英也不是伺候钟恺雄的,所以她没有什么问题可问。不过她还是很幽怨地说:“为什么表哥不来参加阿龙的婚礼,他不是一向喜欢阿龙吗?” 孙英用标准的酒店礼仪,面带温柔微笑,恭敬回答:“回表姑太太——钟老先生和老夫人,出了正月之后就出国了,不在国内。” “‘老先生’?!”郭太太惊叫,说,“表哥什么时候成了‘老先生’?!” 孙英笑道:“年前的时候,斐少奶奶怀孕了。所以年下里,钟老先生吩咐大家,从今年起改了称呼。如今,‘留余园’里称斐少爷和斐少奶奶为钟先生和钟夫人,钟老先生和钟老夫人也就成了老先生和老夫人。” “哦,我的天哪!”郭太太叫道。她竟然还不知道这回事儿。随后她深感不满——英俊潇洒的表哥突然变成了“老先生”! 孙英走后,郭太太翻看钟府送来的礼金和礼物,其丰厚程度,让她很是满意。她觉得,表哥没有亏待她。 不过,她还是很幽怨地对儿子说:“你表舅竟然不能参加你的婚礼……”又报怨说,“你表哥和表嫂也不来——你表哥刚刚接手钟氏,他太忙了;而你表嫂她怀孕了,正在家里养胎呢!” 郭玉龙暗暗冷笑,自从他被钟恺雄赶出钟氏,对钟家就十分不屑了。所以他后来才敢不顾忌钟家的想法,大胆娶常莉为妻。 现在,钟斐不来参加他的婚礼,他觉得正好;省得钟斐和楚情来了,面对常胜兄妹,大家都尴尬。 郭玉龙和常莉的婚礼如期举行。常莉虽然还是嫌娘家陪送的东西少,不过在出嫁的前一天,她还是流了两滴泪,伤感了一回。 “哥,嫂子——”常莉对常胜夫妻说,“以后就剩咱妈一个人在家了,你们可要常回来看看。” 刘伶笑道:“没问题。”又对常莉说,“你别伤感了,又不是嫁出去多远。平常有空你也可以回来看看妈。如果咱妈在家住烦了,也可以替换着去我们俩家住上几天。” 常莉一想也是,又不是嫁出去多远,便不再伤感。 不一会儿,伴娘们带着常莉去婚礼现场彩排,常莉在众人的簇拥下,欢欢喜喜地上车。 家里一时清静了,杨秋月又伤感起来。她回转自己的卧室,对着常胜他爸的照片,悄悄流了一回泪。 后来刘伶叫她出来吃饭,她才出来。 刘伶看婆婆眼圈发红,笑着劝道:“妈,今是妹妹大喜的日子,您应该高兴才对。” 杨秋月苦笑,说:“我是高兴——总算他们兄妹都成家立业了,我也算对得起常胜他爸了。” 杨秋月嘴里说高兴,眼睛里还是泪汪汪的。她一生为了儿女忙,如今儿女大了,不用她了,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杨秋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随后回房里擦干净,遮掩一下泪痕。 刘伶在餐厅里,跟常胜坐在餐桌前等杨秋月来吃饭。她看婆婆伤心落寞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对常胜笑言:“你怎么就没考虑过,给咱妈找个后老伴——省得她晚年寂寞?” “别瞎说!”常胜使劲横了刘伶一眼——别的事可以开玩笑,这种事哪能开玩笑? 刘伶也知道,自己做为儿媳妇,这个玩笑开得不合时宜。她讪讪地说:“对不起,我说着玩儿的,别当真。” 常胜知道刘伶也是有口无心。他沉了沉,说:“咱妈早年一个人挺难的,就怕委屈我们兄妹,没有再嫁;现在她老了,我们兄妹大了,如果让她找后老伴,好像是我们要撵她出门似的。” 刘伶脸上一红,她刚刚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这么深。 常胜又说:“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娶老婆,是找个侍候他的人;而女人嫁人,是去侍候别人的……”说到这儿,他忽然觉得不妥。于是他停了一下,又说,“至少,在我妈他们这一代人当中,就是这个观念。现在让我妈去找后老伴,就是让她去当老妈子,去侍候别人。我这当儿子的,可接受不了。” 刘伶点头,觉得常胜说的是事实。 这一刻,刘伶觉得常胜挺懂人情世故的。 她拍拍常胜的胳膊,说:“常胜,我也不是混事不懂,我娘家也有亲爹亲妈——你放心,在孝顺老人这方面,我跟你的意见绝对是统一的。” 常胜“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常莉热热闹闹地出了嫁。随后,她跟郭玉龙去欧洲蜜月旅行。 常莉对自己的婚事还是比较满意的。 郭玉龙家里开着一家公司,公司下属还有工厂,每年也有几百万到上千万的收入。郭玉龙自己有房有车,结婚后两人又买了一辆百十来万的新车。 常莉跟她的同学们相比,除马芳芳不能比之外,常莉过得就是富婆的日子。 常莉想,就算她当初跟钱勇好了,嫁给了钱勇,经济条件也不会超过郭玉龙家去。 常莉拿着郭家给的聘金,跟郭玉龙在法国巴黎,白天疯狂购物,晚上去当地著名的夜店里狂欢。 两人都觉得,这样才叫happy,这样才叫生活。 在巴黎春天百货,常莉无意中看到一款巴宝莉格纹托特包,跟楚情用的那只相似,于是她买了下来。这样,她就不会有抢人家皮包的念头了。 哪知,等他们回国之后,郭玉凤却看上了常莉的巴宝莉包。她直接对常莉说:“这只包不错,送给我吧。” 常莉不肯相让。她说:“对不起——这只包我正用着,每天上下班都要用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0章 一报还一报 郭玉凤想要常莉的巴宝莉,常莉不给。 郭玉凤觉得伤了面子,她把包往旁边一扔,哂笑道:“小家子气!不过是万把块钱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又说,“明儿我自己去金元商城买一只。” “请便!”常莉毫不客气地说。 郭玉凤在常莉这里没讨到便宜,转身去找郭玉龙。“哥,我在金元商城看上一款巴宝莉包,你明天去给我买下来啊?” 郭玉龙苦笑,说:“阿凤,你讲不讲理?咱妈每月都给你零花钱,你平常又没多少花销,你可比我有钱多了,竟然还让我给你买包。” 郭玉凤一听郭玉龙不肯给她买,不高兴了。她威胁郭玉龙,说:“你买不买?你不买,我就去跟咱妈说——你媳妇是钟少奶奶前夫的妹妹!” 之前,郭玉龙怕母亲忌讳,常莉跟楚情有这个特殊关系。怕母亲不答应自己跟常莉的婚事,所以他瞒了母亲。为了让郭玉凤帮他保密,他给郭玉凤买了好几回东西,不让她乱说话。没想到,现在他都结婚了,郭玉凤还拿这事要挟他。 这时,常莉忽然一步迈了进来,她瞥了自己小姑一眼,冷笑道:“说就说吧——反正纸里包不住火,大家早晚会知道这个关系的。难不成我已经嫁过来了,还要为了这层关系,让我再跟阿龙离婚?” 郭玉龙见常莉面色不善,恐怕姑嫂二人闹僵,忙笑着说:“常莉。咱妈刚刚找你有事,你快去吧。”他边说,边冲常莉使眼色,让她离开。 常莉看到郭玉龙使眼色。也不想闹得太僵,于是她假装开玩笑,说道:“这个关系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二婚改嫁的人又不是我。是那位钟少奶奶。” 郭玉凤平生最恨的人,就是楚情。因为楚情抢了她的亲亲表哥。此时听常莉的玩笑,她总觉得常莉有话外之音,好像在嘲笑她,没抢过一个二婚的女人。郭玉凤面色发白,嘴角抖了几抖,没说话。转身走了。 郭玉龙看出郭玉凤不对劲,他皱起眉头,抱怨常莉:“常莉,你发什么神经啊,偏要跟阿凤提起楚情。” 常莉觉得冤枉。说:“是我先提的吗?刚才不是她在说我,说我是钟少奶奶前夫的妹妹!” 郭玉龙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儿。再者说,常莉做得没错——郭玉凤总是用常莉跟楚情的关系当把柄,要挟他买这买那,他早受够了。如果刚才常莉不出面,他自己也得跟妹妹讲讲道理。 不过郭玉龙还是说:“算了算了,你以后还是跟阿凤搞好点儿关系吧,我们家人口单纯。只有我们孪生兄妹。常言说,小姑难缠啊。” 常莉“噗嗤”一声笑了。那句是说“小鬼难缠”,郭玉龙却篡改成了“小姑难缠”。不过说来也是,小姑要是发坏,真跟小鬼差不多。 常莉却是不怕,她说:“我却不怕小姑难缠。因为我在家里,也是难缠的小姑。楚情和刘伶都让我敲诈过。”又说,“阿凤那些伎俩,都是我在家里玩剩下的,已经不稀罕再玩了。” 郭玉龙无奈地摇摇头,他可不想常莉一进门,就跟阿凤打起来。 常莉见郭玉龙一脸不屑,她进一步言道:“我可不是想在你们家里挑事,但是你要明白,我和你才是一家。阿凤早晚要嫁出去,是别人家的人。就像刚才,我为什么出来当这个坏人,还不是为了维护你的利益?” 郭玉龙听这话,忍不住点头,觉得常莉说得有道理。他赞成常莉的做法,要牢牢维护他们这个小集团的利益。 常莉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手段高明,一进门就降服了丈夫,威慑了小姑,又用礼物收买了公婆的欢心。 殊不知,她差得远呢。 家庭里这种不见硝烟的争斗,是一种持久战。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磨合,大家才能形成共识,走向一种平衡。 想当年,楚情在常家,用水滴石穿的精神,熬了多半年。那时候,她实际上已经收服了婆婆,稳固了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但可惜的是,因为罗倩的突然出现,让她自动退兵,功亏一篑,离开了常家。 而刘伶,本是一位惯于杀伐决断的女子,却也用大半年的时间在熬。她那时拖着不结婚,其实就是在抻杨秋月和常胜的劲头。等到最后,劲头抻得差不多了,她来了个胜利大进攻。她钳制住了常胜和杨秋月,剩下个常莉根本掀不起风浪来了。 常莉就差远了。她刚到郭家,形势都还没摸清楚呢,就暴露了自己的锋芒,而且还得罪了小姑。 于是,就当常莉在她和郭玉龙的小天地里,自由快活的时候,郭玉凤已经在她爹妈面前,给常莉下了咒。 郭玉凤把常莉跟楚情的那层关系,告诉了自己的爹妈。 她谎称,自己刚刚听说常莉跟楚情的这个关系。 又说:“怪不得表舅一家都不来参加哥哥的婚礼,原来是因为她——试想一下,我哥他们结婚那天,常莉的娘家哥哥也会来——如果表嫂跟前夫在这种场合见了面,该是多少尴尬?” 郭太太听女儿如此一说,觉得大有道理。她本来就不相信,是因为女儿口无遮拦,得罪钟家。她此时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是因为他们娶了常莉这个儿媳妇,让钟家人觉得尴尬,所以才被钟家冷落。 郭太太一个劲懊恼,不该让郭玉龙娶常莉。往后她们娘们儿,可怎么进“留余园”的大门啊? 不过,郭先生却跟郭太太想得不一样。 他早就隐约听说,自己太太当年对钟恺雄有一份痴想。前些日子,坊间风传郭玉龙是钟恺雄的私生子,让他非常难堪。如果不是钟恺雄行事光明磊落,钟家又对他们家不错,他早就跟钟家断绝来往了。 所以郭先生说:“郭家不来人正好——旁人看他家有钱,上赶着巴结他家;我却不稀罕有这么一门亲戚!” 郭玉凤眼看父亲并不在乎钟家的态度,自己的挑拨只成功了一半,不由暗暗着急。她只让母亲讨厌了常莉还够,她必须要让父亲讨厌了常莉——因为在郭家,当家作主的还是父亲。 正好这时,郭先生想起一个问题。他说:“不对啊,阿斐结婚是去年春天的事,阿龙结婚是最近的事——去年这时候,我还不知道阿龙跟常莉有什么交往,难道钟家却比我们早就知道了?” 郭玉凤听父亲问话,眼珠一转,说:“我哥跟常莉好了很长时间了——马芳芳跟之所以跟我哥分手,就是因为常莉在当中插足!” “啊?!”郭先生一听这话生气了。 因为他当初最满意的,就是儿子跟马芳芳是男女朋友。 马家多有钱啊,都可以跟钟家抗衡了。如果儿子跟马芳芳结了婚,他也跟着沾光啊。 不过后来儿子跟马芳芳分手,他也没太在意。因为他有思想准备,马家门槛太高,他们家恐怕高攀不上。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不马芳芳嫌弃他们郭家,而是被常莉搅和了。 于是郭先生恼道:“这不是坑人吗!” 郭太太更是幽怨,她一辈子羡慕表哥家这样的豪门。可是她没机会进去,女儿也没机会进去。如今连儿子跟豪门女已经板上钉钉的关系,也让人家给搅了。 她又联想到,楚情本是常家的媳妇,后来却挡了女儿的道,于是她说:“这姓常的一家人,简直就是专门跟咱们做对的啊!” 郭氏夫妇懊恼自己竟然答应让儿子自己做主,娶了这么一房媳妇来,事先竟然没考察这些事。 郭玉凤偷观父母的表情,心底暗暗冷笑。她知道,常莉以后在公婆面前,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郭太太又叹气,说:“可是,如今他们都结了婚了,还能怎么样?” 郭先生也叹气,说:“还能怎么样,这也是注定的缘份。”又说,“好在她们家的家世也算不错,她爸原来不是银行的行长吗?她哥又是银行信贷科的科长,她自己也在银行里工作……” 郭玉凤哂笑一声,打断父亲的话,说:“爸,您以为她家家世多好啊?您可曾问过我哥,她们家陪送了多少东西过来?” 郭先生一楞,说:“我没看到东西,听说是赔送了礼金。”他看向自己太太,向自己太太求证。 郭太太说:“阿龙跟我说,常莉娘家陪送了一百六十万的礼金。不过我又不要儿媳妇的嫁妆,所以没看到现钱。” 郭玉凤不屑地说:“什么一百六十万啊——她们家,能拿出十六万来就不错啦!” “什么?!”郭先生和郭太太吃惊,这与他们的心理预期,确实有些差距。他们以为,这位漂亮时尚、穿着考究的姑娘,是位官家千金;哪知道,却是一枚“小家碧玉”! 随后,郭先生和郭太太想到,儿子和媳妇去法国疯狂购物,花得是他们给的那两百万礼金啊! “还以为他们多孝顺,给我们买了那么多贵重礼物——原来,花得是我们自己的钱!”郭太太说。 郭玉凤冷笑:“她肯给您花,就不错了。” 郭太太不满地嚷嚷道:“她能给我花了多少?她也就给我花了一个零头,大头还不是给她自己花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1章 母以子贵 高浓度诱惑261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61章 母以子贵来自() 郭先生和郭太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上了儿子的当——儿子把常家吹得天花乱坠,让他们以为常家有多厚的家底呢,其实不过是纸老虎! 郭先生气呼呼地说:“阿龙和常莉这小俩口,花钱大手大脚的,可不是过日子的来头,要教育教育他们了。【 高品质更新 】” 郭玉凤要的就是父亲这句话,她在旁边附和:“对,要好好教训他们!” 郭先生说的是“教育”,郭玉凤故意篡改成了“教训”。 她想,常莉不过出自一个穷酸家庭,竟敢跟她郭玉凤叫板?那就叫常莉从今往后,在他们郭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于是,蜜月期刚过,常莉的日子一下就艰难了。没有别的原因,她跟郭玉龙没钱了。 郭玉龙在父亲的公司里做事,并没有工资。每回他缺钱花了,他就去财务那里支点儿。他知道父亲小气,也不多支,基本上够用就行。 可是等郭玉龙结完婚再来上班,他父亲就下了严命——不准财务再支钱给郭玉龙。 郭先生每月只给郭玉龙两千块钱零花钱。 郭先生有他的道理。他对儿子说:“我这些产业,将来还不都是你的?我现在攒下,也是给你攒的。” 郭玉龙没办法,只能接着这两千块。 可这两千块钱,连他养车、打电话都不够,更别说请朋友吃饭。 有一次,他实在没钱了,跟常莉要钱。他说:“我有个重要的朋友要结婚了,我要送一万块钱礼金——你给我一万块钱。” 常莉不可思议地说:“你跟我要啊?”又说。“你自己没钱吗?” 郭玉龙说:“咱俩结婚时,是我装修的咱们这套房子,又给你买了车……你算算,我哪儿还有钱?”又说,“以后有什么事就要花你的钱了——你不是说。你妈陪送了一百六十万吗?” 常莉尴尬。她嫁过来的时候,娘家只陪送了十五万,其中有四万。还是常胜跟朋友借的。她实在拿不出手来。后来她一想,反正郭家也用不着她这笔钱,也没人核对真有多少现金。于是她顺便在银行拿了张废弃的存单。伪造了一下。就说娘家给了她一百六十万元现金。 这会儿,她被郭玉龙追着要钱,不由心里发慌。 常莉急中生智,对郭玉龙说:“你一个大男人,别打我的嫁妆的主意!”又搪塞郭玉龙,“我这里还有你妈给我的聘金,我给你拿一万,可是以后你别总想着跟我要钱了。” 郭玉龙冷笑。说:“我爸每月就给我两千块钱工资。你不让我跟你要钱,那以后的日常花销,包括汽油费。都是你管了?” 常莉傻了,她再没想到。郭玉龙一个月的进项,比她还少。 常莉虽在银行上班,可目前还不是正式的员工,一个月只有三千元工资。不过,如果赶上有奖金,也能挣到四五千。 如果换作其他小夫妻,房子和车子都有了,一个月有这几千块钱,足够花销了。如果节俭一些,说不定还能攒下一部分。 可是这两个人,总觉得自己“富二代”和“官二代”的架子不能倒。他们吃穿讲究,而且喜欢应酬。于是就觉得日子紧巴巴的,简直都没法过了。 常莉去跟母亲哭诉,说婆家多小气,一年有上千万的进项,却让他们小夫妻连饭都吃不上。 杨秋月说:“你们见天吃什么?你俩一月有六七千块钱的工资,还不够吃饭的?”又说,“你嫂子每月就给我一千块钱生活费,我还能攒下几百呢!” 常莉无语,她没办法跟母亲这种人交流。 常莉抱怨说:“我小姑知道你没陪送多少钱,看到我就嘲笑我是穷酸,可气人了。” 杨秋月不屑地说:“你别理她——小姑早晚是外姓人,你跟她斗什么气?”又说,“楚情和刘伶,不都没跟你较过真?” 常莉听这两人的名字就生气,尤其是楚情。她说:“我都是让楚情拖累了!” 她说,她跟郭玉龙结婚的时候,钟家根本没来人。现在亲戚们都知道,郭家被钟家冷落了。其原因,当然就是因为她是楚情前夫的妹妹! 其实常莉知道,钟家冷落郭家,是因为郭玉凤在钟家口无遮拦,八卦钟少奶奶|的婚史。可是,现在却让她成了替罪羊! 杨秋月皱眉,说:“你早就知道有这个过节。既然已经嫁了,又何必再说这些?” 杨秋月并不觉得这层关系有多么要紧。她分析说:“算起来,你婆家跟楚情的婆家,不过是表亲,楚情虽当过你嫂子,其实也没什么大妨碍。等时间长了,过去的事就都淡忘了,更没关系了。” 常莉一想也是。不过她仍然不悦,觉得自己在婆家很委屈。 杨秋月说:“我当初怎么说的?做商人的,就是小气算计。所以不管郭家多有钱,就因为他们家是商人,所以我们不能嫁他。可是你看上郭玉龙了,我又拦不住,你让我怎么说?” 在杨秋月传统的观念里,从商永远不如从政体面。她始终觉得,常莉嫁给钱副市长的公子才好呢。可是常莉不听她的,她又有什么办法? 杨秋月又对常莉说:“你就熬着吧——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那要熬到什么时候?”常莉嘟囔。 “最起码,要熬到你生孩子吧?你公婆再小气,也舍不得亏待了孙子——只要你给他们家生出孩子来,你的地位就稳定了。” 常莉听了,不由长叹一声。谁说现在是新社会了?照母亲这说法,女人还是母以子贵啊! …… 楚情现在就是母以子贵。 第一次b超检查,查出来她怀的是双胞胎。 这个消息。让大家再次惊喜,让钟斐更加得意——他一镖双打,一箭双雕啊。 不过与此同时,也让大家对楚情保护得更加严密。 楚情的贴身女佣孙英,也搬来了清水寓。每天楚情出去散步。都有孙英在旁边小心陪伴,而且不许楚情出小区的大门。 沈管家每三天过来看望楚情一次,把楚情饮食、体检等各项情况汇报给远在欧洲的钟恺雄夫妇。 而楚汉枫夫妇。则更不必说了。老俩口平日也没什么娱乐,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清晨沿着河边溜个弯。跑到女儿家里来看看女儿。 楚情这样被大家关注。觉得很幸福。不过幸福的同时,她又有一些烦恼——大家是不是紧张过度了? 想想别的孕妇,四五个月的时候,正是不碍事的时候,可以做各种工作,去田里种地都没问题。 可是她,散个步都不许出小区的大门。 这天晚上,楚情跟钟斐抱怨。 钟斐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们俩都是独生子女。两边家庭都指望我们传宗接代呢。我爸我妈,和你爸你妈,对于他们的第三代。关注过度了。”又说,“你看着吧。等孩子生出来之后,还不知道会被他们宠成什么样呢!” 楚情下定决心,说:“我的孩子将来我自己带,绝对不能让他们宠坏了!” “你说了算吗?”钟斐取笑楚情,“你现在连自己的自由都争取不到,别说将来管孩子了!” 楚情咬着牙,挥舞着小拳头,说:“教育孩子的方面,一定不能让步!” 钟斐大笑。想不到楚情还真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她这会儿就开始考虑孩子的教育问题了。 钟斐笑罢,忽然又对楚情说:“情情,你猜你妈今天跟我说啥了?” “说什么了?” “她说,你的肚子越来越大,怕我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无意中碰到你……她建议我们分房睡,其实,是想禁止我跟你同房。” “我妈真是这么说的?!”楚情不可思议地叫道。 钟斐煞有介事地点头。他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抚摸楚情的面庞,说:“我怎么舍得?如果晚上不跟睡一个房间,我会睡不着的。” 楚情也舍不得钟斐。她紧紧搂住他的胳膊,说:“我自从跟你一起睡,才治好了失眠的毛病……” 自从那晚,钟斐来送零食,反被楚情当零食吃掉,俩人几乎每天都是睡在一起的。 偶尔钟斐不得已,出差外地,两人晚上要打上一会儿“言情电话”,随后才能各自入睡。 楚情把整个身子窝在钟斐的怀里,她这一世,再不要跟钟斐分开。 钟斐把楚情揽在怀里,贴着她温热的身体,鼻息间是她熟悉的体香。他这样抱着她,就是抱着自己全部的世界和全部的幸福。 忽然,钟斐的手感觉到楚情肚子里有一点小小颤动。钟斐惊喜地低声叫道:“胎动,我摸到胎动了——这肯定是咱儿子在跟我打招呼!” 楚情也觉得新奇,她跟钟斐手挨着手,一齐贴到她的肚皮上,感受着奇妙的胎动。 “阿斐,这感觉真奇妙……”楚情心中生起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她说,“这一刻,我觉得好幸福。” 钟斐跟楚情有同感,他低头轻吻楚情的颈窝,低声说:“情情,我不会跟你分房睡——因为我要陪着你一起渡过怀孕、生产的全过程,不错过孩子成长的每一个阶段。” “嗯。”楚情使劲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钟斐又笑道:“反正你说了,咱们有各种方式,可以得到生理上的满足……”他说,“我喜欢你在我身上做的那些事,我爱死那些小手段了!” 楚情听这话,忍俊不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高浓度诱惑261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61章 母以子贵更新完毕! 第262章 “娘娘”恋爱了 过年之后,钟恺雄带着于美人出了国。他就把钟氏企业的管理权完全交给了钟斐。 正如钟斐所说,在钟恺雄统治期间,钟氏集团积攒了很多问题,尤其是在管理层方面。 当年,钟恺雄好面子,心地又软,他任用了很多亲戚在集团内部担任重要职务。 开始的时候还好,那些人比较服帖,钟恺雄也有精力进行管理。那些人也确实为集团做出了不少贡献。 但是时间长了,那些人的势力开始发展,又因为都是亲戚的缘故,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微妙。于是,扯皮的人多了,暗地里发展自己势力的人多了,干正事的人却少了。 到了这种程度,钟恺雄再想整顿,已经不可能了。 就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钟恺雄出国了,把钟氏交给了钟斐。 关心钟斐和钟氏前途的人,都为钟斐捏把汗,不知道他能不能拯救钟氏。 但是钟斐的动作却出乎人们意料。他趁父亲出国之机,快刀斩乱麻,用他在美国聘用的管理团队,替换了钟氏的管理层。 谈笑间,杯酒释兵权。钟斐完成了钟氏的机构改革,也让钟氏企业走向国际化进程。 于是,钟斐再次成为众人眼中的传奇——低调神秘的富家公子,独立创业打下一片江山,如今又成功接掌父辈的事业。 到现在,从前关于钟恺雄接班人的种种猜测,彻底烟消云散。 但是,关于钟斐的传闻又被挖掘出来。 最为大家津津乐道的。当然就是钟斐那些风|流韵事。 有几位女模特、女明星站出来公然承认,她们曾经跟钟斐交往过。最离奇的,是有一个女人声称,她跟钟斐有一个私生子。 钟斐看了媒体上的八卦之后,不由暗自嘀咕:“你们的嘴是痛快了。可要是让我的小情情看到这些东西后。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还肯跟我玩儿那些‘小手段’吗?” 钟斐决定要好好哄哄老婆,就算哪天被老婆发现那些八卦旧闻,他也能全身而退。 这天。他宣称要送给楚情一份惊喜——他给楚情找了份新“工作”。 原来,钟恺雄名下有一个慈善基金会,他出国后。这个慈善基金会也交给钟斐打理。 钟斐对慈善基金会。向来没有多大兴趣。因为他只对挣钱的事感兴趣,对花钱的事没兴趣。做慈善当然是要向外花钱。 钟斐对楚情说:“在咱们家里,我是负责挣钱的那个,你是负责花钱的那个——我认为,这个慈善基金交给你打理正合适。” “做慈善是好事,我愿意做。”楚情跃跃欲试。她早就闲得难受了,就想找点儿事情做。不过她又说,“可是我不明白该怎么打理。” 钟斐说:“这个简单。无非是先筹集善款。等善款筹来后,再计划一下把钱花到什么地方。你只要把帐目记清楚了,款子的来向和去向要公开透明。让大家服气。” 楚情听着点头。她感觉,管理一个慈善基金会。跟打杂差不多,好像挺适合她的。 钟斐又说:“不过,你的工作完全是义务的,不能领工资。” 楚情才不在乎工资。她现在工作也不为领工资。反正她在钟夫人这个岗位上,每月已经有二十万的薪水了,她也不稀罕再要别的工资。 不过她还是犹豫,说:“我恐怕做不好,会让咱爸失望。再说,咱爸是交给你管的。” 钟斐拍着胸脯保证:“咱爸肯定乐意让你管。”不过他又说,“可是你目前正怀着孕,不能太劳累。我先替你管着,你在旁边学着点儿。” 楚情高兴地答应了。她接过基金会的资料,做了一下研究。 她发现,一年一度的的慈善拍卖晚宴就要举行了。 这个晚宴,钟恺雄在出国前已有详细计划。 去年,钟恺雄跟法国一位著名的珠宝商签了一份合同,定购了十几件精美的珠宝首饰。这些首饰,都是由世界顶级设计师设计制作,每一件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品。它们不仅珍贵,而且极具收藏价值。可以想像,它们对上层社会的名媛们,有多大的吸引力。 在慈善晚宴上,这十几件精美首饰将被展出并进行拍卖, 楚情对这个晚宴挺感兴趣的。一来是她闷了,二来她也喜欢看那些漂亮首饰。 于是她撺掇钟斐,说:“阿斐,咱们也去晚宴上看看哪?” 钟斐歪着头,想了一想,说:“去看看也行。”小兔子在笼子里关了太久,确实太可怜了,有必要牵出去散散心。至于安全方面,只要把保护措施做周到就行了。 晚宴这天,楚情穿了一件宽松的礼服裙,裙子的长度正好到小腿部位。可是衣服再宽松,也难遮掩她隆起的肚皮和圆润的身体,一看就是准妈妈的模样。 因为害怕化妆品对身体有影响,楚情没有化妆。不过她怀孕后雌激素分泌旺盛,让她的肌肤娇若桃花、吹弹可破,比化了妆的更加迷人。 她也没敢戴首饰。因为楚妈妈对她说,按老辈人的讲究,女人怀孕之后,金银珠宝不可傍身。虽然没戴首饰,她全身洋溢着准妈妈的幸福光辉,这是任何首饰都比不了的光彩。 钟斐和楚情坐在宾利车的后座上,前面有一辆车开道,后面还有几辆随从车。钟斐的秘书王晨,楚情的女管家孙英,都在后面的随从车上。 来到锦煌大酒店,钟斐亲自搀扶楚情下车。在一众保镖的护送下,钟斐和楚情走过红毯,进入晚宴现场。 最近关于钟斐的八卦比较多,所以钟夫人这次在慈善晚宴上的公开亮相,吸引了公众极大的注意力。 可以说,钟夫人本人受关注的程度,不在那些精美的首饰以下。 各方媒体的记者们,抓紧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给钟斐和夫人楚情拍照。但是他们谁也别想挤到近前去,向钟夫人提问任何问题。 走进宴会大厅,记者们不能再跟进去了。 钟斐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他刚刚拉着楚情胳膊的手上,都是汗。 楚情也挺紧张,她这是第二次出现在万众瞩目之下,上一次是她和钟斐结婚的时候。不过那一次,有钟恺雄和于美人给她坐阵,还有赵和盛夫妇和孙胖子等人组成的亲友团。这一次,只有钟斐在保护她。 楚情一路上,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肚子。来到宴会厅里时,她吁了口气,揉了揉肚子,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她肚子里的宝宝们。 钟斐发现楚情在揉肚子,忙问:“怎么样,累到了吗?” 楚情对他一笑,说:“没事儿,刚才有点儿紧张。” 这时,主持人宣布,本场慈善拍卖晚宴的发起人,钟先生和钟夫人到场。 大厅中的人们,纷纷站起来向钟斐夫妇鼓掌,表示欢迎。 今天在座的众人,都是收到基金会的请柬之后,才能来参加拍卖晚宴的。所以他们都是钟斐和楚情的客人。 钟斐和楚情微笑着,向大家摆手致意。随后他们在司仪的引领下,来到最前面的一张桌子旁边就坐。 两人刚刚落座,忽然从旁边蹿过来一个人,对着楚情的肚子夸张地叫道:“哇,这么大了——这才几个月啊,肚子就这么大了!” 钟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站起来保护楚情。不过他等看清来人,马上解除了警报——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是马氏集团的副总马芳芳。 再一看,马芳芳手上还牵着一个人。那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使劲往芳芳身后躲。 马芳芳岂容他躲?他被马芳芳一把拽过来,推到钟斐和楚情面前,说:“介绍一下,我男朋友——陈明!” 钟斐和楚情都是一楞。他们使劲眨了眨眼睛——没看错,正是陈二明“陈娘娘”! 马芳芳和陈明也不谦让,他们自己拉开椅子,坐在了钟斐他们这一桌旁。两人坐下来的时候,还互相手挽着手。 马芳芳今天穿一身白色小礼服,头上戴一只镶粉钻的发卡,她没有化浓妆,清纯得就像一位邻家女孩。而陈明,穿一件亮灰色礼服,内衬细格真丝上衣,可谓酷帅有型。 “芳芳,你在开玩笑?”钟斐指着陈明,对马芳芳说。 陈明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挺着小胸脯,冲钟斐嚷嚷道:“这种事怎么可能玩笑?”他很man地,伸手把马芳芳揽到自己怀里,说,“就许你们恩恩爱爱,就不许我也有春天?” 钟斐和楚情看陈明那模样,都笑喷了。不过他们还是很诧异,马芳芳怎么可能跟陈明走到一起? 钟斐对陈明说:“二明,别怪我没警告你——我们跟马逸是兄弟,芳芳就是我们的小妹子——你敢打芳芳的主意,马逸可饶不了你!” 不等陈明说话,马芳芳抢先一步说:“我哥才不管我呢!再说了,不是他打我的主意,是我打他的主意……” 原来,马芳芳自从那次偷听到,钟斐爱上楚情,是因为一瓶名叫“高浓度诱惑”的香水……她就动了心思,要让陈明帮她配制一瓶。 她三天两头往山中实验室跑,跟陈明套近乎。时间长了,她和陈明竟然情愫互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3章 “倾城之恋” 说起二人的恋爱过程,陈明说:“也许,是芳芳无意中碰翻了那瓶提取液,让我们互相有了感觉。” 马芳芳却说:“才不是呢!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可我们仍然很甜蜜——什么药物能这么长久?”她又对钟斐和楚情说,“你们是没有看过阿明在实验室里的模样——他身穿白大褂,操控着实验台,就像就像一位指挥若定的大将军——简直帅极了!” 钟斐和楚情皆不可思议的摇着头。他们还是不敢相信,这两个人能走到一起。 忽然,钟斐醒过味儿来,他对马芳芳嚷道:“芳芳,你做事可真不地道,为什么总是撬我的墙角?你先是撬走了我的秘书安娜,现在又挖走了我的实验室主任!” 马芳芳连忙摆手,说:“我发誓,我没有挖走阿明!”她说,“我们马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怎么会生物制药领域?” 陈明在旁边也是十分不满地对钟斐说:“我为你鞠躬尽瘁,你却怀疑我叛逃?你这个——”陈明本想摆出幽怨状,不过想到马芳芳在身边,他改做很爷们儿的模样,冲钟斐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 钟斐和楚情都笑喷了。 钟斐拍拍自己的胸脯,学陈明往日的风格,说:“啊哟,你吓到我了!”他又假意捂着楚情的肚子,说,“你吓到我儿子了——你快离我们远点儿!” 陈明不仅没走,反而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他对钟斐说:“阿斐,你上次不是说。我的香水配方,为你入股‘碧晶坊’立了大功,所以要重奖我。我现在不要重奖了,等会儿我要拍一件首饰送给芳芳。你帮我付账。” “你泡妞,让我付账?”钟斐不可思议地叫道,又说。“你们俩个,算盘都打到我头上来了,一个算计我的人,一个算计我的钱!我命令你们一起消失,都躲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钟斐毫不客气地撵陈明他们。 可是,陈明和马芳芳连动都没动一下。 马芳芳更是阴阳怪气地对钟斐说:“嗨——我们是想躲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可你给我的请柬就是这样安排的啊。你说我可以带一位朋友来。而且还让我们坐你们这一桌。” 钟斐没话说了。他确实是这样安排的,不过他以为马芳芳会带安娜来。谁知道她会带陈明来啊。 这时,主持人上台,慈善拍卖晚宴正式开始,钟斐等人暂停了说闹。 主持人先介绍本次慈善拍卖晚宴的目的。这次拍卖晚宴筹集到的资金。将用于资助偏远山区儿童教育。 紧接着,模特们上台,展示本次拍卖的首饰。每件首饰都有设计师亲笔签名的证书,证明它的独一无二。 随后,拍卖正式开始。 在刚才展示的时候,客人们大都有了心仪的目标。此时大家纷纷举牌竞价,拍卖会场上好不热闹。 陈明相中了一款铂金镶钻手镯,起拍价二十八万。刚开始叫价,他就不停地举牌。于是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到了六十八万! 钟斐明白,这笔钱最后是他掏,所以他听着直肉疼。他一把摁住陈明的牌子,说:“二明,你懂不懂啊?你悠着点儿叫价。别拼命向上抬!” 马芳芳在旁边不愿意了,说:“斐哥,你别拦着!这是阿明要送给我的,可不能让别人争了去。” 钟斐说:“芳芳,你懂不懂啊,竞价要讲策略!”他又嘲笑马芳芳,“马氏公司至今没让你经营得倒闭了,那可真是奇迹。” 马芳芳却不屑地说:“马氏公司的业绩现在蒸蒸日上,全靠我大刀阔、勇往直前!”她又说钟斐,“你就是跟你舅舅一个脾气,又小气又算计——你如果没带够钱,剩下的我拿!” 钟斐哭笑不得,说:“芳芳,敢情你是知道二明的钱由我拿,你才这么大方啊?竟然还说我小气算计!” 这时,手镯已经到涨了九十九万。陈明高高举着牌子,再无人跟他竟价。拍卖师一锤定音,指着陈明手中的牌子,说:“这只名为‘情牵’的铂金镶钻的手镯,属于2号这位先生了!” 陈明兴奋地“耶”了一声。 钟斐苦笑,他对陈明说:“真不枉你的二号,你可真二!”随后他从无奈地王晨手中接过支票簿,开出一张支票,递给陈明。 陈明跑上台,用支票换回他的手镯。回到桌旁,他亲手给马芳芳戴上。 马芳芳戴着手镯,得意地向钟斐和楚情展示,说:“漂亮吧?阿明给我买的!” 钟斐嘀咕道:“什么啊,那是我的钱!” 陈明不屑地一挥手,说:“切,我对你的贡献,岂止是一百万啊?” 钟斐一想也是,他用陈明的香水配方做筹码,迫使“碧晶坊”的法方股东妥协,允许他收购“碧晶坊”中方股份。——陈明做出的贡献,确实不止一百万的价值。 很快,拍卖会进行到尾声,也到达了本次拍卖会的一个高潮。 最后一件拍品,是一只项圈,它同时也是本场最贵的一件珠宝首饰。 拍卖师介绍道:“这是一只项圈,名为‘倾城之恋’。它使用了三千多颗彩色宝石和两千多颗彩色钻石。胸口处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朵直径足有五厘米,花瓣变幻着粉红、粉紫、娇黄、金黄多种颜色,碧绿的叶片上以钻石镶出叶脉,栩栩如生。” 在拍卖师的介绍下,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这件“倾城之恋”的项圈上。它太美了,不说它上面那些彩钻和宝石的价钱,单说它的构思和工艺,足以让人惊羡。它简直就是女人们梦想中的珠宝,每个女人都希望它在自己脖子上熠熠生辉。 起拍价不高,仅仅一百万。人们纷纷开始竟价。价钱很快攀升到了五百万。 这时,钟斐忽然举牌,叫价六百万。 在场的人们,忽然明白了,这件珠宝,是拍卖会的主人留给自己的。因为自己拍卖开始,钟斐就没有兑拍过任何一件首饰。 于是大家不再跟钟斐竞争。钟斐洋洋得意,正要以六百万把这件精美的首饰收入囊中。哪知马芳芳忽然举牌,叫价七百万。 钟斐狠狠瞪了马芳芳一眼,叫价八百万。 “九百万!”马芳芳邪恶地笑着,举起号牌。 “芳芳,你再叫,我就不跟你竞了,你直接把它买走算了!”钟斐嚷嚷道,随后他举牌,“一千万!” 马芳芳犹豫了。一来,她本意是想跟钟斐玩笑,没打算花一千万买件珠宝。二来,她看钟斐那模样,真怕上了钟斐的当——虽然拍卖师说的天花乱坠,可这件“倾城之恋”究竟值多少钱,谁知道啊! 马芳芳这一犹豫,拍卖师倒数“三二一”,随后落了锤。 钟斐大喜,他叫王晨拿来支票簿,签了支票。 随后他上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倾城之恋”,他对着台下的来宾说:“我多交一块钱,用一千万零一元人民币的价钱,买下这件‘倾城之恋’。我要把它送给我夫人,因为她是我在千万之中寻找到的‘唯一’,她得到了我的万千宠爱、‘倾城之恋’!” 台下众人热烈鼓掌。 钟斐意犹未尽,他又得意洋洋地大声宣布道:“我夫人怀得是双胞胎啊!” 台下众人大笑。 就在众人的掌声和笑声中,钟斐拿着项圈下台。他走到楚情面前,亲自为楚情戴上。 楚情今天没戴任何首饰,她穿一件暗红色宽松长裙,正好衬托出“倾城之恋”的迷人光彩。 钟斐情不自禁地拥抱楚情,贴贴她的面颊,说:“情情,你真漂亮!” 楚情双颊泛红。刚刚在竞价的时候,她猜到钟斐是买给她的。不过她没想到,钟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示爱。她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主持人凑趣地走过来,问楚情:“钟夫人,钟先生送你这件‘倾城之恋’,您有何感想?” 楚情不知说什么才好,她简单说道:“很感动。” 马芳芳和陈明在旁边大声起哄:“应该是‘很肉麻’吧!”他们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钟斐带着楚情,在慈善拍卖晚宴上招摇过市、大秀恩爱,很好地还击了关于他的那些流言。 可是,却让他的岳母和他父亲钟恺雄有些不满。 楚妈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不该带楚情去那么热闹的地方去,虽然说怀孕五个月,是最稳定的时候;但楚情跟别人不一样,她是双胞胎,应该格外小心才是。 不过既然楚情安全回来了,楚妈妈抱怨两句也就算了。 但是钟恺雄却没楚妈妈那么好说话了。 钟恺雄先是骂了钟斐一顿,说他太轻狂、太浮躁。他说:“真正娇养的孕妇,怀了孕都不让外人知道,也不见外客。你到好,不仅领着小情招摇过市,还大肆宣扬,告诉别人小情怀得是双胞胎!” 钟斐不以为然,说:“随便他们嫉妒去吧,我和小情就是这样幸福!” 钟恺雄大骂钟斐“笨蛋”,又痛心疾首地连连叫道:“留有余地,留有余地啊!”他说,“凡事留有余地,就算是幸福也要保留几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4章 “当孙子吧” 钟恺雄对钟斐说:“你大刀阔斧地改革钟氏的管理层,肯定有人会持不同意见。【】偏你又不懂什么是低调,还把小情推到了众人的视线下。” 听父亲这么说,钟斐也有几分后悔。 钟恺雄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件事——那只‘倾城之恋’,当初我可是花了两百万欧元定制的,按照今天的汇率,它应该值一千六百多万元人民币。可是你竟然用一百万做起拍价,最后用一千万买下了它!” “爸,更正一下——是一千万零一元。”钟斐嬉皮笑脸地说。 “你这是暗箱操作,是在败坏拍卖会的名声!”钟恺雄吼道。 听出钟恺雄生气了,钟斐忙说:“爸,您别生气,您听我跟您解释一下——我本来没想买,就是想抬一下价。哪知道,我喊到一千万之后,就没人跟了。也许是他们不识货,觉得一千万太高了;也许是他们不好意跟我争。” “巧言善变!”钟恺雄喝斥道。“都多大的人了,都快当爹了,还这么轻浮、不稳重!” 随后钟恺雄命令钟斐,立即带着楚情搬到留余园去住。 钟斐赶紧端正态度,说:“是,爸,我知道错了。”又说,“我听您的,带着楚情搬到‘留余园’去住,保证让楚情平安地把您的大胖孙子生下来。” “还有,把我的慈善基金会还给我,我不用你帮忙管了!”钟恺雄又说。 “行,没问题。”钟斐答应着。 钟斐本来答应楚情。把基金会交给楚情管,没想到又被老爹要了回去。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楚情目前也没精力管理基金会。将来如果楚情对做慈善感兴趣,他可以帮楚情再设立一个。 钟斐又跟钟恺雄保证。以后一定谨遵祖训,凡事都留有余地。此外,钟氏集团会一如继往地支持钟恺雄的慈善基金会。 钟恺雄这才满意。挂断电话,结束他的训话。 钟斐跟父亲通完电话后,把钟恺雄教训他的事情,跟楚情说了一遍。 他对楚情苦笑:“我以为,我们生了孩子之后,我就当爹了;哪知道,我是当孙子了!你就看着吧。以后在咱们家里,我是地位最低的——上要哄着老的,下要哄着小的。” 楚情拉起钟斐的手,摩挲了几下,安慰他:“赡养老人。抚养孩子,这正是我们这一生的责任啊。世人还不都是这么过的?”又笑着对他说,“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老的和小的,都指望着你保护呢。” “那你呢?”钟斐问楚情。 楚情低下头,用脸在钟斐手上贴了贴,说:“我更是指望你了,你可是我一生的依靠呢。” 钟斐听这话,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所以说。楚情还是顺毛高手。 随后,钟斐又跟楚情商量,一起搬到留余园去住。他说:“留余园里警卫森严,环境也好。园子后面就是一大片山林,城市里再难找到空气这样好的地方。” 楚情完全听从钟斐的安排。不过她又说:“可是我爸我妈怎么办呢?他们再想去看我,可就不太方便了。” 钟斐建议。让楚汉枫夫妇跟着楚情一起搬到留余园,反正园子里有的是客房。 但是楚汉枫夫妇不是那种不知轻重、摆不正自己位置的人。他们才不会跟着女儿去留余园住。就连钟斐要给他们安排司机,他们都不要。他们说可以乘坐公共交通,正好熟悉一下大城市的生活。 楚情没办法了,她对钟斐说:“就听我爸我妈|的吧……”她又不无担忧地说,“让他们熟悉一下城市的生活也好,他们恐怕很难再回到小镇上去了。[点]” 楚情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之前,钟斐未接管钟氏,楚情嫁给钟斐,只是嫁给了一个富豪公子,做大宅门里的少奶奶;而如今,钟斐已接管钟氏,他们又正式入住留余园,那么楚情就是钟家正牌的女主人,是真正的钟夫人了。 试想一下,做为钟夫人的父母,如果楚汉枫夫妇继续在小镇上居住,肯定多有不便。 这之前,已经有人打扰到楚汉枫夫妇的生活;这之后,恐怕会有更多的猎奇者和别有居心者,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所以说,楚汉枫夫妇还不如住在s市里。毕竟在s市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就像隐居了一样。 …… 楚情自从在慈善拍卖会上露面,再度成为传奇故事的主角。 时尚杂志在最显著的位置,刊登了钟斐给楚情戴上“倾城之恋”时的照片。 “倾城之恋”在楚情胸前熠熠生辉,衬托着她幸福的容颜。她和钟斐紧靠在一起,两人的手,很有默契地搭在她隆起的腹部上面——任何人都不能置疑,她确实得到了钟斐的万千宠爱。 乔雪看着杂志上的大幅照片,默默地发楞。 这时,一个男人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来到乔雪身后,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她。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男人低声笑问。 乔雪没说话。 男人拿过杂志,看了看上面的照片。随后把杂志扔到一旁,不屑地说:“不就是一件首饰,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机会我买给你。” 乔雪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双胞胎,他竟然让她怀了双胞胎……” 男人“呵呵”一笑,玩笑道:“如果你妒嫉的是这个,那我可帮不了你!” 说笑间,他把乔雪一把搂在怀里,点着她的鼻子,安慰她:“你用不着妒嫉那个女人——她没你长得漂亮,也没你有气质……是个男人都明白,你是白天鹅,她是丑小鸭。” 乔雪哂笑,悻悻地说:“可是,他还是娶了丑小鸭……”又说,“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注意避孕的事情。就连避孕套,他都要亲自准备。我还以为,他是爱护我;原来,他根本不爱我!” 男人假意扶额叹息,说:“女人啊,可真矛盾——如果我们让你们意外怀孕,你们肯定恨死了我们;可是我们为了保护你们,牺牲了自己的乐趣,你们却说我们不爱你们!”他又问,“你自己说,如果钟斐让你意外怀孕了,你会牺牲掉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嫁给他吗?” 乔雪低头不语。这话问得真是废话!她当然想嫁给钟斐。那样的话,现在的钟夫人就是她了。 男人忽然明白过来,自己问得是废话!嫁给钟斐,成为钟家的女主人,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嫁给白马王子。有这么好的机会,谁不会把握? “你对钟土匪,还有旧情吗?”男人捏住乔雪的下巴,开玩笑似的追问。 乔雪把脸扭到一边,摆脱男人的手,同时躲避了他的追问。 男人不屑地冷笑一声,心里暗暗着恼。 其实他不应该恼的。他和乔雪之间,无非是钱与肉的交易,并没有什么真感情。 不过,眼前这位佳人,在他面前公然承认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这可是伤了他做为男人的自尊。 他忍不住说:“乔雪,你怨不得钟斐,也怨不得楚情。这只是造化弄人。钟斐当年患了不举的毛病,是陈明研制的‘高浓度诱惑’香水治好了他。当时,楚情恰好在他身旁……钟斐怕自己哪天旧病复发,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所以才匆忙跟楚情结了婚。” 乔雪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她问男人:“你说得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玩笑——不信你去问方隅,还有陈明!”男人说。又说,“你回忆一下,你们分手之前,他是不是很长时间不上你的床了?” 乔雪既尴尬又吃惊。这种私密的事情,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看来,男人说得的话,十有是真的了。 细细回想起来,乔雪当时确实感觉到了钟斐对她冷落。 不过,她以为是自己魅力消褪,不能再吸引他了。于是她不惜重金,购买各种名贵化妆品,甚至偷着跑去国外整容……可最后,她还是因为钟斐跟某个刚出道的模特偷情,不得不同意分手。 原来,当她经历种种痛苦和纠结之时,钟斐也饱受疾病的折磨。 原来,钟斐跟模特偷情的事肯定是假的,是他为掩盖自己不举的毛病,违心设计的谎言。 乔雪顿时感到后悔——如果,当时她对钟斐再多一分关注,再多一分关心,就能发现钟斐的毛病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她就能留住钟斐,最后嫁给钟斐了。 毕竟在当时来说,她是大家公认的,跟钟斐交往时间最长的女人。而且,她可比现任这位钟夫人,长得漂亮,也更有气质。 就在乔雪烦恼的同一时刻,常莉也在捧着那期时尚杂志发呆。 楚情胸前挂着的,是件价值一千万的珠宝啊。它用了数千颗珍贵的宝石和钻石,同时还是世界一流设计师的作品。它不仅是一件首饰,更是一件艺术品。所以说,它的价值其实根本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常莉叹气,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一件珠宝。大概,只能在做白日梦的时候吧? 这件价值千万的珠宝,就像一堵高墙,把楚情和常莉所在的世界,明确划分出来。(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5章 风雨欲来(加更) 高浓度诱惑265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65章 风雨欲来(加更)来自() 其实,常莉自从嫁给了郭玉龙,成为钟家的表亲,她就深刻地感觉到了自己和楚情的差距。【 高品质更新 】 她们就像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楚情当然是在天上的那个,她连低头看一眼地上的常莉,都懒得看。 楚情这位新任的钟夫人,因为正在养胎,几乎不见外客。就算亲戚想去拜访她,那也要由她的私人管家安排,等钟夫人心情好、精神好的时候才接待亲戚们。 二奶奶和三奶奶两家的女眷们,格外得到钟夫人青睐,她们已经被钟夫人召见过了。 而表姑太太一家人,却始终没有这个荣幸。 于是,偶尔亲戚们聚到一起,说起“留余园”里的新变化来;表姑太太一家只有瞪眼听着的份儿,一点儿言语都插不上。 常莉听人们用赞叹的语气描述钟夫人多么温柔高贵,又用怜惜疼爱的语气说钟夫人怀着一对双胞胎多么辛苦,等等等等,别提她心里多堵得慌了。 常莉看着手上的杂志照片,越看越恨。她发狠,三两下把杂志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天,常莉去逛商场。不知不觉中,她来到首饰专柜前面。 专柜里,金银珠翠琳琅满目,晃得人眼发花、心发痒。 这里的首饰虽然漂亮,但是没有千万元级别的珠宝。就算有,常莉也买不起。 她现在囊中羞涩,三天两头地,要为钱的事情跟郭玉龙打一番嘴仗。 郭玉龙生气的是。结婚的时候,他装修的房子他买的车;可如今过日子,常莉却一分钱的陪嫁都不肯拿出来。 常莉则有苦难言。她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陪嫁,她怎么向外拿钱?所以她只能用言语抵挡。说郭玉龙一个大男人,不应该想着她的陪嫁。 常莉看着柜台里熠熠生辉的首饰,幽幽地叹了口气。就算是这样“廉价”的首饰,她现在也买不起啊。 “常莉,看上哪件首饰了?”忽然有个人走过来,在常莉身后说道。 常莉回头一看,竟然是罗倩。 常莉在罗倩面前,不敢充阔。 因为罗倩对她们家的情况一清二楚。 于是常莉尴尬地笑笑,说:“我就是看看。没打算买。” 罗倩没接言,她走到柜台,让导购小姐拿了一只镶翡翠的戒指出来。她把戒指戴在手上,举在眼前仔细端详。 导购小姐不失时机地在旁边介绍:“这只戒指是铂金托架,翡翠戒面。周围镶钻石。这颗翡翠是老坑玻璃种,绿色均匀,圆润饱满,给人一种清翠欲滴的感觉……”她又称赞罗倩,“这位女士,您的手指纤长白皙,戴这只翡翠戒指,正好衬托您的高贵气质。” 罗倩听导购小姐称赞她气质高贵,心里高兴。她连价钱也不问。就说:“好,我买了。” 导购小姐一看罗倩二话不说就买了,心花怒放。她连不迭地替罗倩办理交款手续。 这只翡翠戒指,价值十六万八千元,罗倩潇洒地刷卡结帐。 常莉在旁边看着,艳羡不已。 罗倩扭头看了常莉一眼。说:“常莉,像你这样的豪门少奶奶,也看不上这种小东西吧?” 常莉面上一红。她算什么豪门少奶奶?郭玉龙的家庭,跟她想像中差距太远了。她现在就是一个穷人,跟豪门一点儿边都沾不上。 罗倩微微一笑——常莉家的事儿,她什么不知道的? 缴完款后,罗倩把戒指戴到手。随后她对常莉说:“常莉,好久不见了,一起去喝杯咖啡吧?” 常莉心中一喜。因为罗倩的态度友善,说不定能跟罗倩重叙旧好,继续沾罗倩的光。 毕竟,她得罪罗倩跟得罪马芳芳不同——她抢了马芳芳的男人,那是怎么都得不到原谅的;而她得罪罗倩,只是因为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没听罗倩的话,过错并不在她。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她也结婚了,罗倩不能总生她的气啊。 罗倩带着常莉,来到附近一家高级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位于某商场顶楼,视野开阔。内部装修讲究,环境清雅。俩人寻了一处临窗的雅座,面对面地坐下来。 常莉从落地窗看下去,脚下就是繁华的街道。街道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坐在这个位置,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常莉不由联想到,楚情看自己,应该就是这样感觉吧?自己只是她脚下的一只小蚂蚁,因为自己和她不是同一个档次,所以她连理都懒得理自己。 罗倩叫了两杯咖啡和两盘小点心。她给服务生付了小费,吩咐不要让人打扰到她们。 服务生恭敬地点头答应,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罗倩一边用咖啡勺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一边悄悄打量着常莉——常莉的面容有些憔悴,而且有些心不在焉。 “常莉——”罗倩唤起常莉的注意。她问常莉,“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婆家一家人,还好相处吧?” “还好。”常莉应道。 罗倩听了一笑,不予置评。 “名凰”女子会馆,以消息灵通闻名。只要是罗倩感兴趣的,她什么事不知道? 常莉忽然想到了这点,自己什么也瞒不了罗倩。罗倩肯定知道,公婆对她实行经济封锁政策,她跟郭玉龙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常莉尴尬地一笑,自我解嘲:“商人嘛,就是小气算计,我公公婆婆抠门得很。” 罗倩叹了口气,说:“‘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就算是俩口子,要钱还要伸伸手’……” 罗倩这句话,是“名凰”女子会馆的名言。这句话不知鼓励了多少名媛和阔太们,千方百计给自己的小金库增加收入。 罗倩接着说:“——更何况是公公婆婆,更指不上了!想发财,还是要靠自己啊!” 常莉听罗倩这话风,似乎蛮同情自己的。于是她趁机说:“罗倩姐,我可没你那么有本事——你再帮帮我吧,让我回‘名凰’给你打工好不好?” 罗倩一笑,说:“常莉,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女人都是小心眼儿——给你介绍对象的那几女人,还在我的会馆里,而且她们都是骨干。如果我让你回‘名凰’,恐怕会影响我的生意啊。” 常莉听此言,脸上有些挂不住。 罗倩又说:“再说,我现在也不用打工的了。因为我的会馆,局面已经打开了。我那里有得是真正的名媛和阔太,不需要你冒充名媛吸引客户了。” 常莉听这话,彻底泄了气。她知道,自己在罗倩那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再回“名凰”,做她的“女篾片”了。 常莉垂头丧气地,看着桌上的点心发呆。 罗倩却嘴角含笑。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常莉的丧气样子,用手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 罗倩放下咖啡杯,忽然说:“常莉啊,我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最近,我想跟于氏集团竞争高速铁路的建设项目。” “跟于佑人竞争?”常莉不可思议看向罗倩。 自从常莉嫁给郭玉龙,对于钟、于、马、方等几家富豪之间的亲戚朋友关系,多少有所了解。她当然知道,于氏集团也是国内知名大企业,是民营航空和境外旅游的龙头。 于家跟钟家是亲家关系,甚至比钟家还富有。于氏目前的当家人,正是钟斐的舅舅于佑人。那人出了名的小气算计,而且手腕强硬。他连自己亲爹都敢算计,当年他演了一出逼宫,逼走了老父亲,登上了于氏当家人的宝座。 罗倩看着常莉吃惊的表情,觉得好笑。她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商业竞争,实在平常得紧。”随后她又压低声音,说,“给你透个风,我有绝对把握能得到这个项目。” 常莉点头。虽然她没想到罗倩敢跟于佑人竞争,但她一向认为罗倩是个有本事的女人,所以她对罗倩的话深信不疑。 “不过常莉——”罗倩紧盯着常莉的眼睛,说,“我需要你帮一个忙,一个小忙。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哦?”常莉问道,“什么事?” 罗倩没有立即回答。她起身转到常莉这边,坐在常莉身旁。她伏在常莉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常莉听罢,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说:“这样做,恐怕不行吧?” 罗倩说:“不过是短期的事,之后我们把所有东西都销毁,谁都不会知道的。” “可是……”常莉还在犹豫。 罗倩拿出一张支票,签了个数字,说:“事成之后,这张支票就是你的。” 常莉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两百万?!”常莉惊呼,又忙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罗倩一笑,在常莉面前轻轻甩了甩支票,说:“现在就差一个签名——有签名,这张支票就能兑现了。”说着,她把支票塞到常莉手中。 常莉看着手中的支票,两手微微颤抖。如果她有了这两百万,虽然还远不能跟楚情相比,但是她在郭家,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罗倩握住常莉发抖的手,替她把支票塞进她的巴宝莉手提包。 随后罗倩又说:“如果这次高铁项目竞争成功,会有力地打击到于氏和钟氏。那样一样,s市的富豪名单,也许就要改一改了。”她轻声对常莉说,“常莉,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如果我发达了,我不会忘了你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高浓度诱惑265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65章 风雨欲来(加更)更新完毕! 第266章 紧迫 高浓度诱惑266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66章 紧迫来自() 这天晚上,郭玉龙回到家。【 高品质更新 】他很惊奇地发现,一向懒得收拾家务的常莉,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她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一新,还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出来。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郭玉龙打趣道。 常莉不屑地说:“这些事,我只是不稀罕做,并不等于我不会做!” 说来也是,杨秋月是打理家务的能手,常莉虽然很少做,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做得像模像样。 郭玉龙欣喜,他很喜欢这种温馨幸福的家庭气氛。他特地开了瓶红酒,拉着常莉坐在餐桌两侧,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常莉拿出一只购物袋,递给郭玉龙。 “这是什么,给我买的礼物?”郭玉龙好奇地接过购物袋。 他向里面一看,却吓了一跳,连酒都醒了。 “钱?!”郭玉龙叫道,“怎么这么多的钱?” 常莉按住郭玉龙的手,说:“正吃饭呢,别用手摸钱!” 郭玉龙笑道:“我岂止想摸,简直想亲它们呢!”他紧紧搂着袋子,又问常莉,“这是打哪儿来的?” 常莉说:“阿龙,我知道你最近手头紧,跟朋友借了点儿钱……这是我从自己卡上支出来的,我想让你拿去还了帐,剩下的你就留着花吧。” 郭玉龙喜出望外。他说:“莉莉,你真是太好了!”又拉着常莉的胳膊,说,“过来。让我亲亲!” 常莉笑着推挡了一下,说:“你先别忙着亲,我还有话要说。” 常莉端正面容,对郭玉龙说:“阿龙。我想过了,我俩个都不太会过日子,平日里太大手大脚的习惯了。从今往后。咱俩要计划一下,不能坐吃山空。” 郭玉龙安慰常莉:“莉莉,你别着急。我爸的产业,早晚是我的。等我接了我爸的班,咱们有公司、有工厂,咱们俩的日子就不这么紧了。” 常莉说:“就算你接了班,做买卖总是有赔有赚。咱们的收入还是没有多大保险,我们还是要学会算计着过日子。” 郭玉龙笑着,满口答应,说:“行,全听你的。管家婆。” 这天,是钟恺雄的二婶,钟家二老太太的八十寿辰。 钟家远近亲支,都来到二老太太家里,给老人家道贺。常莉和郭玉凤姑嫂二人,也跟着郭太太来贺寿。 楚情怀孕五个月。虽然她腹部隆起像七八个月的,但是她行动还算灵便。而且,二老太太家就在老城区的一处四合院平房里,距“留余园”不算太远。于是楚情也来参加寿宴。 楚情一到二老太太府上。立马就被大家围了上来。楚情的私人管家孙英,还有刚聘来的两位高级护士,紧紧护在楚情身旁。 常莉远远地看到了楚情,却被众人隔着,根本不能近前说话。 而楚情,只顾着跟近前的人们说话。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常莉。 郭玉凤也看到楚情来了。她本来就妒嫉楚情嫁给了钟斐。现在看到楚情在人群中,如众星捧月之势,更是嫉妒得发狂。不过她一转脸,发现常莉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忽然明白,原来嫉妒楚情的人不止她一个。于是她心下稍稍平衡。她故意跟常莉说:“嫂子,怎么不过去跟表嫂打个招呼,你们不是早就认识吗?” 常莉面上一窘,心下难堪。 郭太太在一旁催促她们:“你们表嫂到二舅奶奶屋里去了,快去打个招呼。”钟家的二老太太是钟斐的二奶奶,自然也就是郭玉龙郭玉凤的二舅奶奶。 郭玉凤对常莉笑道:“是啊嫂子,快去跟表嫂道声谢吧——你结婚的时候,人家还送你一对龙凤金镯呢!” 郭太太也附和:“是啊,你收了表嫂的礼,还没谢过她呢。” 常莉更是难堪。她早就听说,自己结婚当日,婆婆让她带的那对又俗又晃眼的金镯子,是楚情给的。她早就想扔了它们,可是看在金子的面上,她又舍不得扔掉。 常莉和郭玉凤,跟着郭太太向二老太太屋里走去。 只见二老太太坐在房间正面位置,楚情坐在老寿星旁边。大家特地给楚情搬了张宽大的圈椅来,还给她铺了厚厚的垫子,楚情坐在上面,跟皇帝坐在金銮殿里似的。孙英等人侍立在楚情身旁。 其他人,只有有点儿辈份儿的,才有座位。年轻一辈的,只能在旁边站着。 郭太太进来了。她毕竟是表姑太太,算是个长辈。于是佣人搬了张椅子来,让她在一旁坐下。 楚情见郭太太进来了,在孙英的搀扶下站起来,跟郭太太打招呼:“表姑您来啦,快请坐。” 大家谦让了一番,各自坐下。 郭太太看楚情的肚皮高高隆起,不由笑道:“这怀双胞胎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当年,也是怀了阿龙阿凤俩个。” 楚情笑道:“是啊,只觉得格外累人。”又说,“好巧,我正想跟表姑学学经验呢,今天就遇到表姑了。” 郭太太得意地说:“我当年是顺产,阿龙阿凤都是五斤多。就算是跟那些怀一胎的相比,孩子的个头儿也不算小了。” 二老太太在旁边说:“孩子刚出生时,大点儿小点儿没关系,不耽误以后再长。” 郭太太说:“是啊。阿龙阿凤出生的时候,就跟个猫似的那么大点儿。现在也都长得高高大大的。”说到这儿,郭太太想起常莉,她把常莉拉过来,说,“小情啊,这是阿龙的媳妇儿,她还没有给你这当嫂子的见过礼呢。” 楚情抬抬手,虚拦一把,说:“表姑太多礼了,我和常莉是平辈,还见什么礼啊。”她又笑着对常莉说,“常莉,结婚之后更漂亮了。” 常莉笑了一笑,没说话。 就这样,楚情算是正式跟常莉见过面了。她们的见面,并没有大家预想的那么尴尬。 说起来,还是杨秋月懂人情事故,看得通透——楚情和常莉这个关系,你如果拿它当回事,它就是回事;你如果拿它不当回事,它根本就不算什么。更何况楚情跟常莉是表了又表的亲戚,平常不是这种极特殊的场合,她们连面也见不着,也打不着交道。 楚情跟常莉两人,平和地相遇,没有起任何波澜。郭太太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郭玉凤却心有不甘,她总想弄出点儿什么事来,让楚情和常莉难堪。因为这俩个人,她都讨厌。于是她笑着对常莉说:“嫂子,您跟咱们表嫂还真有缘啊……” 郭玉凤的话没说完,大家就都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二老太太不等她把下面的话说出什么来,就故意冲自己的儿媳妇嚷嚷:“顺子他妈,亲戚都到了,快开席吧。” 二老太太的儿媳妇会意,也故意大声嚷嚷:“都安排好了,亲戚们都去入席吧。” 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向外走去,把个郭玉凤晾在了当地。 郭太太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她这回算是信了,她自己的闺女是个搅事精,之前的是非都是她闹出来的。 郭玉凤脸上臊得慌,她这回被母亲抓了个现行,再想遮掩是不可能了。 常莉在旁边,把郭太太和郭玉凤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得意。今天她可算是洗清了自己——钟家人冷落郭家人,那完全是郭玉凤的错。 常莉忍着笑,走在众人后面。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说:“嫂子,咱爸最近资金周转困难,想跟你们借个钱,周转一下。” 常莉吓一跳,猛地一回头——只见郭玉凤走在她身后,面上露着阴险的笑。 乱哄哄的一顿寿宴吃完了,常莉回到家。她试探地跟郭玉龙说:“今天阿凤说,咱爸竟然要跟咱们借钱!” 郭玉龙不以为意,说:“这事儿我知道——工厂那边刚刚接到一大笔订单,库存的原材料不够,要紧急去采购。” “那就跟我们要钱啊?”常莉不可思议地叫道,“我们才有几个钱?” 郭玉龙解释说:“不是要我们的钱,只是借来周转一下。咱爸自己筹了七百万,咱们再帮他筹三百万就差不多了。”又说,“你手里怎么也有二百多万吧?我再去找朋友借几十万。就给咱爸三百万吧。” “我?!”常莉有苦难言,她上哪儿去找二百多万啊。 郭玉龙见常莉犹豫,以为她不肯拿钱,他说:“莉莉啊,咱爸的厂子,还不就是咱俩的厂子?再说了,只是用来周转一下,而且咱爸答应我了,回头给咱们利息的——因为这笔订单做下来,利润翻倍,咱爸要大赚一笔。还有啊,咱们痛快地借钱给他,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把我的工资给我提上去了——咱们是稳赚不赔啊。” 常莉说:“为什么不找银行贷款呢?”她说,“我可以找我哥帮忙,肯定能贷下款来。” 郭玉龙不屑地说:“自己有钱还跑银行啊?凭什么让银行白把利息赚了去!”他又催常莉,“你快点儿把手里的钱拢一拢,我看看还需要借多少。” 常莉又说:“为什么不找你表哥去借?一千万对他来说,还不是小意思?他随便一出手,就给楚情买了条一千万的项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高浓度诱惑266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66章 紧迫更新完毕! 第267章 商战开始 常莉想找个办法,别让暴露自己手里没钱的事实。所以她建议郭玉龙,去跟钟斐借钱。 郭玉龙说:“我是想找表哥的,可咱爸不让我去找表哥。因为前些日子钟家给咱们家脸色看,咱爸现在特讨厌他们家。所以我们不能去求他。” 这回,常莉没辙了。 可她手里真没钱。她心下着急:“这可怎么办啊?” 郭玉龙看常莉面露为难之色。不由奇怪,问:“你怎么了?”又说,“你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投资,把你的嫁妆钱和我们家的聘金,都赔出去了吧?” 常莉吓了一跳。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她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她想跟刘伶学,就说自己的钱买股票都赔了。可是看现在这架势,如果她敢那么说,郭玉龙能吃了她。 常莉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我估摸了一下,你再去借五十万,就差不多了——我们凑二百五万出来。” “二百五啊?”郭玉龙笑道,“瞧你凑得这数!” 郭玉龙没把常莉的反常表现当回事。因为他自己估摸着,常莉应该能拿出二百多万来。 他是这样估算的——自己家给常莉的二百万聘金,除了蜜月花费外,应该还剩一百来万;再加上常家陪送的一百六万,不正好二百多万吗? 常莉感觉自己被挤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叹了口气,悄悄从提包里拿出罗倩给的那张支票。 “就差个签名了……”罗倩的话,余音在耳。语调中充满了诱惑。 是啊,只要补上个签名,支票上的二百万就到手了。 “一不做,二不休!” 常莉暗暗发狠。她决定冒险帮罗倩这个忙。只要罗倩成功了。她常莉出头的日子就到了。 从a市至s市的高速铁路工程,总投资在千亿左右。需要s市自己负担的,就有数百亿之多。这不是某一家企业承担得起的。所以市政府和铁路局分批、分工程。招标进行建设。 于佑人相中的,是s市高铁南站的建设工程。 他于一年前开始运作此事,前期投入已有数百亿。 他收购了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有高铁建设的资质。 此外,他还购买了大片南站附近的土地,用来建设居民区。五星级酒店,商业写字楼等。可以想像,等高铁通车后,车站附近的地价会急速攀升,商业前景大好。 这一天。市政府的招标会开始了。于佑人布了一年多的局,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次招标,除了于氏集团之外,还有五六家企业。不过,最有竞争力的,也只有那么一两家。于佑人已命人严防死守,一定不能让对手有机可乘。 会议开始,于佑人亲自带着标书步入会场。他准备了一年多的工作,他当然要亲自坐阵。 这次的高铁建设工程。是项十多亿的大工程。市政府也很重视,除了主管市长张市长,其他几位重要领导也出席了招标会。 标书中说了,超出或者低于平均标价百分之三十的,报价无效。 于佑人跟手下人估算过了,几家对手在报价上会咬得很紧。不过。于氏集团有优势,在资质评估上,会取得高分。综合之下,于佑人有很大的胜算。 于佑人自信满满地步入会场。他用目光在会场里扫了一遍——大家都差不多,表面上谈笑风生,其实内心都有些紧张。 忽然,于佑人发现会场里多了一个人。那人他认识,是秋景地产的梁秋景。于佑人一楞,他不记得梁秋景之前报名参加招标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招标的企业家之中呢?这么严肃的事情,难道也可以夹塞吗? 于佑人有种不好预感,浮上心头。可是标书已经交上去了,他已经没办法再做什么改动。而且这份标书是他亲自参与修订的,他认为很完|美,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于佑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结果。 不多时,由市领导亲自监督的审议结果出来了,秘书长宣布:“获得s市高铁南站建设工程的单位是——秋景地产集团!” 于佑人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脸色刷得就变白了。他辛苦布局一年多,竟然失去了这项工程?他觉得不可以思议。 招标会结束了,梁秋景在众人的恭喜道贺声中,得意地步出会场。 于佑人悻悻地走在人群最后。这时,一位外地的承包商走过来,悄声对于佑人说:“于先生啊,你们s市内幕太多了,我们外地承包商很吃亏啊。”又说,“我没想到,你这本地的企业,也吃了个暗亏啊。” “内幕?有什么内幕?”于佑人不解。 于佑人是商人,什么内幕交易没见过?但他这次没有任何运作,是因为他相信本次招标是公开透明的。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认识本次招标的负责人张副市长。 张市长是于佑人姐夫钟恺雄的朋友,他为人正直清廉,一心想为s市的百姓做点儿好事。张市长是不会接受任何内幕交易的。 于佑人想跟这位承包商打听更多消息,但是那人只摇头叹气,不肯多说。 于佑人看看四周,这里确实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他一笑,不再追问。 他说:“老兄,有机会再聊。”随后上了自己的车。 上车后,于佑人给自己的助理使了个眼色,让助理盯着那个外地商人,设法弄到他的背景资料。 钟斐回到“留余园”,本不打算告诉楚情,舅舅竞标失败的事情。 不过,楚情做为于氏集团的董事会成员,还是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很担忧于氏集团和于佑人现在的情况。 钟斐不禁反思,当初把这些大权都交给楚情是不是正确?他本应该把她隔绝起来,不让她知道外面的任何风雨啊。 钟斐笑着安慰楚情,说:“没关系,竞标成功或失败,在商界是平常事。”又说,“舅舅虽然没得到高铁南站的工程,但是他手上有车站附近的土地,还是一样赚钱的。” 楚情“吁”了口气,说:“那还好。”她又说,“我这里到有两个项目,兴许能帮到舅舅。不过,我不知道是否可行,所以想先问问你的主意。如果可以的话,你再去跟舅舅说。” “哦,什么项目?”钟斐好奇地问。他不相信,楚情足不出户,还能拉到什么项目。 楚情说:“第一个,是个军工项目……” “军工项目?!”钟斐惊叫。他说,“情情,你真能吓唬人,一上来就是个军工项目。你知不知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争取到的。” 楚情不好意思地说:“这也不是我的本事,只是顺便赶上了。” 原来,前些日子孙胖子找到楚情,说他手下有几名退伍兵,退伍后想做保安工作,问楚情能不能帮忙给介绍个单位。 楚情对这事很热心,而且她现在也有这个能力。她二话没说,帮孙胖子给这几名退伍兵安排了工作。 孙胖子很感激楚情,他特意跟楚情透露,有一个军工项目,有意请民营资本参与,需要有高铁建设资质的企业。至于具体内容,暂时要保密。 楚情没有立即表态,是否参与这个项目。因为军工项目有很多限制,而且于佑人当时正热衷于高铁南站的工程。 现在,楚情却觉得是个机会。如果让于佑人接下这个军工项目,既弥补了于佑人失去工程的损失,又帮了孙胖子一个大忙。 钟斐听罢,沉吟了一下,说:“军工项目虽然限制多,但是军工项目信用好。而且,能参与军工项目,本身对企业形象也是一大提升。我想,舅舅应该会感兴趣。”他又问,“你说这是‘第一个’,还有别的吗?” “第二个嘛……”楚情犹豫了一下,笑了笑,说,“是赵和盛帮忙联系的——我们家乡的地级市政府,想修一条从地级市直通萍水镇开发区的铁路。” “哦,你真打算修一条直通家乡的铁路啊?”钟斐笑道,又跟楚情开玩笑说,“你知道修一条铁路要多少钱吗?还要考虑以后真正运行起来的运营成本……虽然为了夫人的需要,我们可以为夫人修一条铁路,但是我们目前,恐怕还没有这个能力。” 楚情被钟斐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说:“你没听明白吗?不是我想修,是我们地级市政府想修。具体来说,支持铁路建设的,有开发区的工厂,还有当地银行。总投资在六七亿左右。当然了,我也想拿点钱出来,为家乡做做贡献。” “那你打算拿多少?”钟斐问。 “两三千万吧。”楚情含糊说道。 钟斐一笑,两三千万相对于动辄上亿的铁路投资,简直是杯水车薪。不过,既然有这个机会,也应该让舅舅去争取一下。总不能因为一个高铁车站,让舅舅前期买下的铁路建设企业,就白白浪费了。 这天,钟斐高高兴兴地跑到于氏公司,打算把这两个项目介绍给于佑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8章 揭老底 钟斐在于佑人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于佑人。 他把来意跟于佑人说了一遍,说楚情介绍了两个不错的项目。 他又说:“舅舅,我已做到先期调查,我找我高中的同学孙胖子,还有萍水镇所在地级市政府的负责人,分别打听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两个项目。我觉得这两个项目还不错,尤其是那个军工项目——军队信用好、资金充足,而且承接军工项目对企业来说是一种荣誉。” 钟斐兴奋地讲着。 但是于佑人听着,却没有表现出钟斐预料中的惊喜。只见于佑人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钟斐奇怪:“舅舅,您怎么了。” 于佑人看向钟斐,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阿斐,于氏怕是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钟斐大吃一惊:“舅舅,发生什么事了?” 于佑人说:“刚刚张市长给我打了个电话来——他说,南站要改变建设地址。” “什么?!”钟斐一听就楞住了。 钟斐知道,于佑人争取高铁南站建设的项目,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看中南站附近的地皮要升值,他将来可以大赚一笔。 所以,如果仅仅是南站的建设工程被人抢了去,于佑人虽也有些损失,却不至于伤到元气。 但是如果南站改变了建设地址,于佑人就亏大了。他为了购买周围的地段,已经投入了几百亿的资金,远远高于南站本身的投资。如果这些地段不能像预期那样升值。于佑人将面临破产的风险。 “舅舅,这可怎么办?”钟斐紧张地问。 于佑人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以手扶额,说:“阿斐。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完全乱了方寸。你来了,我心里才稳了些……” 钟斐看于佑人欲言又止。知道他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于是,钟斐把自己的椅子拉近于佑人,凑到于佑人近前,低声说:“舅舅,于家和钟家同气连枝,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您就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于佑人点头。他说:“他们先是夺了我的工程,随后又改变了南站的位置……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一环扣一环,与其说是商业竞争,反而更像是一个阴谋。是一个针对我的阴谋。” 钟斐的面容愈加严肃起来。如果是阴谋,这个阴谋可是够大,应该是策划已久。至少是于佑人去年在董事会上,宣布要参与高铁建设项目的时候就开始了。 钟斐思索了一下,说:“舅舅,如果真是有阴谋,倒也不难调查——只要看看谁是最终受益者,不就行了?” 于佑人点头表示赞同。他拿过来一张s市的地图,铺在桌上。指着新站位置所在,说:“新站在这片地区。这片地区确实不错,曾经也是南站位置的首选。但是最后没有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一大片民居,一所老人院,一所福利院。还有两所学校。” “这里已经是一片很成熟的社区,不适宜再改动了。”钟斐评价道。 “不错。张市长当时的意思就是,我们建火车站是为了便民,不应该扰民。所以在张市长的主持下,市政府最终选择了城南的一片荒地。因为是荒地,地质情况有些复杂,还加大了工程的成本。” “那么,刚才张市长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说为什么最终又弃了荒地,选择这片成熟社区作改造呢?”钟斐问。 于佑人说:“张市长说,这片地方已经被开发商买了下来,车站如果往这里建,可以大大降低建设成本。” “不用说,一定是梁秋景买的。”钟斐说。 于佑人说:“不止有梁秋景,还有一家名叫‘名凰’女子会馆的企业。” “名凰?”钟斐惊叫道,“罗倩!” “你认识这个叫罗倩的女人?”于佑人问,他怀疑钟斐跟这女人有过什么风|流史。 钟斐一笑,就算他当年浪迹花丛的时候,也不稀罕认识这样的女人。 钟斐简单跟于佑人解释了一下,楚情跟罗倩之间的旧怨。 他哂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近一两年没注意她,她翅膀这么硬了!” 于佑人说:“罗倩和她的女子会馆,最近在社会上叫得挺响亮——据说会馆里总是有赚钱的投资项目,很多阔太太和名媛千金都把钱投进那里,随后发了大财。现在,很多男人也想方设法,通过相熟的女人把钱投了进去呢。” 钟斐冷笑,说:“舅舅,您认为这个会馆,真能那么赚钱吗?” 于佑人耸耸肩,说:“这个会馆,应该类似于投资俱乐部吧?我参加过几个,赚不赚钱不要紧,只当是交朋友了。至于这个什么‘名凰’,人家打的旗号是女子会馆,我当然没理会过。至于你舅妈和你表妹,她们对赚钱的事情也没兴趣,也没参加。” 钟斐说:“没参加正好——说什么女子会馆,我看是诈骗集团吧!” “诈骗集团?”于佑人不可思议地问。 “确切地说,是集资诈骗集团!”钟斐说。 钟斐把罗倩的底细,跟于佑人讲了一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得罪过他的小情情,他才不会去费心了解她的底细。同时钟斐在想,刚刚于佑人说什么他“乍一听到消息,完全乱了方寸”原来,那些只是谦辞,其实于佑人已经在想办法反击了。 钟斐告诉于佑人,他调查得知——罗倩的父亲,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建筑材料供应商,有了几个钱后,便带着一家人移居到了加拿大;到国外后,罗父过着寓翁的生活,再没做过什么生意,也没什么投资。 钟斐哂笑道:“几年前,罗倩在梁秋景的公司里做财务总监,还是一位高级打工者;后来她父亲去世,她再次回国来,却宣称自己有了上亿的家产!虽然我没有查过她的底帐,不过我才不相信她是什么亿万富婆!” 于佑人恍然大悟,说:“你的意思是说,她会馆里所谓的项目,大多是假的;她其实是在为自己的连锁店,进行非法集资?” 钟斐点头:“我一直认为她的‘名凰’会馆有问题。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得罪到咱们,咱们也懒得跟她较真。更何况,民间集资这种事,太常见了,也未必都以骗告终……” 说到这儿,钟斐提醒于佑人:“至少,如果她和梁秋景,真把您的高铁南站夺走了,那么她可就真成亿万富婆了,她从前的谎言就都变成真的了。” 于佑人眯起双眼,精芒内蕴。过了会儿,他阴沉沉地说:“他不仁,休怪我不义——谁也不能在我背后捅刀子!” 钟斐缓缓地点头。他知道,在他走进这间办公室之前,于佑人已经想到要报复了。 说来也是,于佑人岂是好惹的?就算是他亲爹,他都敢算计,更不要说外人了。 于佑人和钟斐两个,密谋了良久,一直到深夜,两人才各自回家。 “留余园”里,楚情一直没睡,等着钟斐回来。 从他们俩人同居开始,钟斐就是居家好男人。结婚之后,尤其是楚情怀孕之后,钟斐更加顾家。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很晚回家。 今天钟斐说有重要的事,可能会回来得很晚,楚情不由担忧,直觉是于佑人那边有什么事要发生。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十二点多,钟斐才回来。楚情虽然困得一个劲打呵欠,却还是追问他,是不是舅舅那边有什么事。 钟斐自然不肯让楚情分担这些难事。他谈笑自若,说道:“没什么,舅舅挺高兴的。他还直夸我找了个好媳妇,一下就拉来两个大项目。” 楚情信以为真。她问:“舅舅决定投资哪里了吗?” “还没有呢……他要考察一番,才能决定啊。”钟斐推托道。 楚情觉得有道理。 不过,过了两天,她跟孙胖子和赵和盛打听工程的事情,他们却都说于佑人还没找过他们。 楚情觉得不对劲。又侧面跟崔炜、王晨等人打听。可是大家事先都商量好了,那些事要瞒着楚情,所以楚情自然什么都打听不出来。 直到电视新闻里说,新筹建的高铁南站改换了位置;楚情这才知道,于氏集团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 楚情跟钟斐说:“阿斐,舅舅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没告诉我。” 钟斐却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他说:“情情,你放心——舅舅是千年的老狐狸,他才不怕这点儿小风波呢。” “他怎么能不怕?”楚情说,“他前期那可是几百亿的投资啊,你当我算术不好,算不过来?” 她又懊恼地说:“早知道不让我爸和温仲谦把‘莎拉’上的程序彻底毁掉了……如果有‘莎萨’在,肯定能帮舅舅把本钱赚回来?” 钟斐笑道:“我竟然忘了,我们曾经有过这样一台超级赚钱机器!是啊,有它在就好了,做什么投资都不用怕,反正它能帮着赚回来。” 楚情长叹一口气,说:“可那是让它从资本市场狂吸几百亿啊!谁知道会对我们国家、对整个世界的经济造成什么影响,会不会就像当年的金融危机,大家彻底崩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9章 开始反击加更 钟斐拍拍楚情的胳膊,安慰说:“你不用胡思乱想了,舅舅的事情,他自己能处理。”又说,“你们都说我‘土匪’,可你们知道我的‘匪’性是跟谁学的吗?” “谁?”楚情想,钟恺雄忠厚君子,当然不“匪”;于美人天真脱俗,更加不可能“匪”。她说,“难道说——是跟你舅舅学的?” “答对了!”钟斐笑道,“舅舅是什么人啊,谁敢得罪他,肯定没有好下场!” “可是新闻上都报道了,高铁南站改址了——舅舅还有什么办法,挽回局面?”楚情追问。 钟斐知道,楚情并不是真迷糊,有时她较起真来,也不是好糊弄的。于是,他把于佑人追察阴谋的过程,简略地跟楚情讲了讲。 钟斐说:“这就像推理小说,发生谋杀案之后,从受益者来推断凶手是谁……”他打开一张s市地图,煞有介事地指给楚情看,“目前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买下新南站周边土地的梁秋景等人。” 楚情看着s市地图,盯了一会儿。忽然她说:“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把这片土地收购下来!” 钟斐奇怪地问:“怎么不可能?” 楚情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说:“这是安娜小时候住过的福利院——我曾经跟安娜去过那里,给那里的孩子们送过图书和电脑。那家福利院原是德国人建造的洋教堂,距今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应该属于文物保护建筑。怎么能说拆就拆了呢?” “你是说,那里的建筑是文物?”钟斐问。 “当然了。”楚情说,又说,“在咱们国家。文物保护建筑是不能随便拆迁的。” “妙啊,太妙了!”钟斐拍手赞道。他指着那家福利院所在的位置,说。“这个位置很重要,如果它不能动,整片地方就像被人点了穴,都动不了。” “土匪你等着——我给安娜打个电话,问问她知道什么情况。”说着,楚情抄起电话给安娜打了过去。 安娜听完楚情的来意,说:“钟夫人。我知道你正在养胎,所以没跟你说这些烦人的事。我们福利院的人们对南站征地非常意见,他们竟然要把我们福利院迁到西郊去!我们不同意,可这是市里的决定,我们不知道还能去跟谁反映!” “安娜。我告诉你去跟谁反映……”钟斐在旁边抢过电话。他悄声跟安娜交待了几句。 楚情看钟斐放下电话,好奇地追问:“你让安娜跟谁去反映?跟张市长吗?” “当然不是。张市长现在处境很难,很多事他也是有心无力,不能指望他帮什么忙。”钟斐说。 “那还能找谁?” “我让安娜找马芳芳。”钟斐笑道。 “马芳芳?!”楚情莫明其妙,“马芳芳能干什么,这又不是做外贸生意。” 钟斐说:“马芳芳很关键啊,她联系着两个重要的人物——安娜和陈二明!安娜去找马芳芳,马芳芳就会去找陈二明,随后陈二明就会带着安娜去找他哥……你猜。陈二明的哥哥是谁?” “不会是‘陈大明’吧?”楚情笑道。 钟斐也笑了,他说:“当然不能叫‘陈大明’。”他端正颜色,说,“陈二明的哥哥,名叫陈清,是国家电视台社会新闻部的高级记者……” 钟斐从福利院的事情。得到了启发。 他找到舅舅于佑人,说:“舅舅,梁秋景他们做事太绝了,得罪的人不止是我们。我们要充分利用所有跟他们有矛盾的人,一起来对付他们。” 于佑人点头,说:“阿斐,你的想法正合我意。”他放低声音,说,“事实上,我也正在做这方面的布置——有位外地承包商,他了解到一些招标会的内幕,我让他写了检举信,报到省最高检察院了。” 钟斐说:“有国家电视台的记者,又有省高检插手——这事儿真要闹大了!” 于佑人冷笑:“他们在布局之前,也没想过给我活路。所以,就不要怪我现在不留情面。” 钟斐点头。他知道,以舅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个性,这次真是要下狠手了。 于佑人在暗中以阴谋对抗阴谋;但是在表面上,他却是一副云淡风轻。 他通过楚情,跟孙胖子签下了那份军工项目的合同。 民营企业参加军工建设,在国内是不多见的。所以签约仪式被全国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从而大大提升了于氏企业的企业形像。 在签约仪式上,于佑人春风满面地接受了各路媒体的采访,他似乎根本没有受到竞标失败和南站改址这两件事情的影响。 有位好事的记者,追问他:“听说于氏在高铁南站原址附近,投入巨资购买了大片土地;如今南站改址,会不会给于氏造成重大损失?” 于佑人面不改色,说:“原来那片地方,本来就是荒地,我舀下那些地块也没花多少钱。现在南站改址,只能是让我少赚一些,却还不至于赔钱。”他又玩笑着反问,“我是出了名的小气算计,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亏本的买卖?” 记者被堵得无话可说。 楚情很高兴,因为于佑人接下了孙胖子的项目。 钟斐跟楚情玩笑,说:“舅舅夸你了,说你有商业头脑,目光敏锐。” 楚情说:“这算是什么商业头脑,不过是恰巧听孙胖子说起来。”她又问,舅舅为什么不连同萍水镇的铁路工程一起接了,多赚一份钱不好吗? 钟斐告诉楚情,于佑人觉得这个项目不太成熟。实际上,在萍水镇和地级市之间修一条铁路,还不如连通旁边不远的高速路更实际、更方便。其实,地级市领导也在建铁路和修高速路之间犹豫。而所在省的省高速路建设公司,已经有连通萍水镇、把萍水镇纳入整个省高速路网的计划。 “那太可惜了。”楚情有些惋惜。 钟斐笑道:“夫人别着急——等过个一年半载,我把钟氏上下关系理顺,就腾挪出几亿资金,专为夫人修一条铁路,直通夫人的家乡。”他又说,“我连铁路的名字都想好了——修在青藏高原上的叫‘天路’,修在夫人家乡的自然应该叫‘情路’。” 楚情被钟斐逗笑了。她说:“其实,我就是想为家乡做点儿贡献,也没说一定要修铁路啊。” 楚情看于佑人和孙胖子签了协议,便以为于氏的危机已经过去,在“留余园”继续安安生生地养胎。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于氏已经到了决战的关头。这一场战役,不仅决定着于氏的兴衰,还会牵连到钟氏。因为钟氏和于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于佑人的报复计划,进展顺利,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风浪。 先是福利院的文物保护建筑面临拆迁的事情被暴光,接着是省高检根据举报线索调查招标中有无违纪情况。 这样一来,从上到下,谁也不敢乱动了,都怕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于是,南站新址的拆迁工程暂停,南站的建设工程更是被无限期地搁置。 梁秋景顿时陷入跟于佑人一样的煎熬之中。因为他跟于佑人一样,是有先期资金投入进去的,南站工程被搁置,他面临资金链崩断的危险。 可以说,梁秋景和于佑人两家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就看谁能支撑得久,谁能晚一些倒下去。随后,剩下的那个就能收拾残局,吞并对手。 在这个时候,于佑人的优势显现了出来。于家毕竟家底深厚,还有庞大的钟氏撑腰。 最近一段时间,钟家和于家关系走得非常紧密。于佑人的夫人经常到“留余园”做客,探访楚情。在外界看来,这就是钟家跟于家共进退的信号。 与此同时,一位神秘的客人也来到了“留余园”。 他就是钟斐和楚情在法国渡蜜月的时候,偶然认识的“厨房里的国王”,安立德。 据说,安立德是陪太太回国探亲的。不过他没有住进自己在“星河公寓”的家,他住到了“留余园”里。 过了两天,安立德的太太苏珊,还有他们两个淘气的双包胎儿子,也来到了园中。他们一家就住在“留余园”偏楼的客房里。 楚情对于安立德一家人的到来,非常高兴。她有了朋友解闷,还可以跟苏珊讨教养育双胞胎的经验。 苏珊苦笑,说:“我哪有什么经验,就是累人啊。如果我女儿婷婷在家,那还好些。因为两个小家伙都怕他们的姐姐。可惜,婷婷在英国读书,很少能回家来。” 说到淘气,两个小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的淘气。他们在“留余园”里撒开了欢儿。一会儿去后山爬树,一会儿把池塘里的锦鲤捞了出来。 后来一个没看住,不知怎么搞的,他们竟然把“留余园”里的狗都放了出来。 因为小“芝麻”已经跟着于美人出国了,所以现在“留余园”里养的大狗都是大狗。除了藏獒,就是德国牧羊犬。一个个高大威猛,鲜红的舌头,雪白的獠牙,长相非常吓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0章 胜利 ) 第270章 胜利 沈管家听说,园子里的狗被安家的两位小公子放出来了,急得直冒汗。他既怕狗吓到自家夫人,又怕咬到那两个小淘气包。 他一边派人去主楼通知楚情,千万别出楼来;一边带着一群保安在园子里追狗。 幸好,这些狗还算听话,它们只是最近闷坏了,出来撒了会欢儿,随后就都乖乖地回到了犬舍。 沈管家看着保安把犬舍锁好了,又亲自检查了一遍。随后他擦擦汗,喘了口气。 他不能跟客人无礼,哪怕对方是两个淘气包。他只能冲着保安们嚷:“是谁带这两位小少爷来犬舍的,还让他们把狗给放出来了!” 保安们面面相觑,意思是,谁也没带这两个小祖宗过来啊。 两个小家伙却满不在乎,他们在旁边“嘻嘻”笑着,说:“没人带我们来,是我们自己过来的。” 保安们感激地看向两个小家伙——小小男子汉,还算敢做敢当嘛。 哪知道,两个小家伙接着就吵闹起来,互相指责是对方的错。 他们两人相貌相似,眼睛的颜色却不相同。一个长了一双灰绿色眼睛,另一个长了一双黑色眼睛。 灰绿色眼睛的,指着黑眼睛的说:“是他——他要来看狗的。” 黑眼睛的则指着灰绿色眼睛的说:“是他说狗狗们太可怜了,没有‘狗权’,随后就把狗房子的门打开了。” “是他的错!”灰绿眼睛的说。 “是他的错!”黑眼睛的说。 这两个小家伙互不相让,吵闹不休。 沈管家和几名保安听得头都大了。 幸好很快,淘气包们的妈妈来了,才制止住他们。 苏珊跟沈管家道歉,说自己的孩子们太淘气了,随后把两个小家伙领走了。 沈管家和几名保安看两个淘气包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们又一起扶额叹息——将来钟夫人生出那一对大宝贝来,还不知道园子里会闹成什么样呢! 安立德一家在“留余园”小住了数日。这期间,他们没有出去应酬。不过,他们却有客人来访。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沅家的孪生姐弟,沅少华和沅少东。 楚情看看沅家姐弟,又看看安家的一对小子,再摸摸自己的肚子,她自己先就笑了。 随后其他人也笑了——真是好巧,“留余园”里成了双胞胎大聚会了。 楚情心想,如果不是郭玉凤对自己有敌意,她真想把郭玉龙和郭玉凤兄妹也叫来,那才叫热闹呢。 “留余园”里,因为安立德一家的到来,着实热闹了几天。 外界有心的人们,一直留意着“留余园”里的动静。 他们发现,来“留余园”做客的人们,个个身份不俗。 安立德是美国安氏集团董事长安鸿远的儿子。虽然目前担任集团总裁的是他弟弟;但是人们不能否认,安立德在安氏集团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至于沅少华和沅少东,姐弟俩共同执掌着沅氏,沅氏也是出名的大集团。 于是人们不禁怀疑,几大集团要一同为于氏保驾。这时人们才明白,怪不得于佑人扔了几百亿资金,却依然谈笑风生,原来人家有后台啊。 梁秋景再也坐不住了,他不禁后悔,不该听人挑拨,跟于佑人杠上。于佑人根本不是他惹得起的啊! 梁秋景明白,如果他不及时止损,便是血本无归。因为照目前这形势发展下去,他和他的秋景地产,会在今年冬天,在S市彻底消失。 于是,梁秋景暗中跟于佑人讲和了。 至于双方是如何谈判的,除了于佑人和梁秋景,再没人知道底细。 人们只知道,高铁南站回到最初的设计位置兴建。承建人仍然是梁秋景。不过于佑人在南站附近投资的土地,得到了丰厚回报。 于佑人发自内心的笑了。他对钟斐说:“阿斐,如果不是你父亲一直说,要留有余地。我可能会把梁秋景杀个片甲不留。还有那些帮梁秋景在幕后运作的家伙,我会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揪出来。” 钟斐笑道:“父亲说的话,总是对的。” 于佑人点头。他说:“我是商人,只为求利,不想置人绝境——你父亲说的,确实是对的。” 至此,于氏集团终于渡过了危机。 转眼,暑天到了。 常言说,“六月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下午还是晴空万里,傍晚天上忽然积起了浓云。 还不到天黑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黑漆漆的,对面看不清人影。 乔雪是当红的主持人,为了保持自己的形像,她通常不在自己的住处跟男人约会。 但是这个男人比较特殊,他清楚乔雪所有的底细。 于是他就这样,在夜色的遮掩下,敲开了她家的房门。 男人刚一进门,外面的暴雨如倾盆而下。 乔雪在男人身后,匆忙关上了房门。 男人换过拖鞋,拿出自己给乔雪带来的礼物。一瓶红酒,还有一条精美的项链 “喜欢吗?”男人打开首饰盒,向乔雪展示。 细细的铂金链子,吊坠弯曲形状像一尾凤羽。在吊坠优美的弧度上,镶着一枚晶莹剔透的蓝宝石。 自古以来,那些闪闪亮的东西,总是最能打动女人的心。而蓝宝石独有的神秘和深邃颜色,更容易让女人着迷。 “哇哦,太漂亮了!”乔雪面露惊喜,低低赞叹一声。 她伸出纤纤玉指,从盒子里拎起项链。随后她走到镜子前,把项链佩戴在自己像白天鹅一样优雅的脖颈上。 男人自己找到了开瓶器和高脚酒杯。他打开红酒瓶的橡木塞,下意识地先闻了闻塞子上的味道,随后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底的红酒。 他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欣赏着那位顾影自怜的佳人。 他忽然叹了口气,说:“嗨——这条项链虽好,但还是比不上倾城之恋。” 乔雪一楞,刚刚等到礼物的好心情,被男人这一句话,打击得烟消云散。 她摘下项链,放回盒子里,悻悻地说:“你很会扫人的兴。” 男人大笑。他说:“虽比不上倾城之恋,不过你还是收着吧——因为,这是告别的礼物。” “告别?”乔雪眉头微蹙,问,“你要离开了吗?” 男人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自嘲地说:“我算是白忙活了一场啊!”他说,“梁秋景是个傻蛋,他竟然忽略了,那家福利院是文物保护建筑。那些官僚更是一群懦夫,电视台一暴光,省纪委一审查,他们就吓破了胆,把南站又迁了回去。” 乔雪说:“你就没跟钱市长说——他错过这次机会,再也别想挡张市长的路了?” “嘘——”男人竖起食指,示意禁声。他说,“钱市长的事,可不能宣扬出去。省高检根本没有真凭实据,他们查不到钱市长这里。钱市长是我好不容易拾上的一条内线,可不能暴露了他。” 乔雪不吭声了。 男人放下酒杯,把乔雪拉到自己怀里,充满感慨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我肯定是要走了;但是,剩下你一个人怎么办呢?” 乔雪哂笑一声,说:“男人还不都这样,说走就走——我已经习惯了。” “呵呵……”男人打了个哈哈,又说,“其实,你可以考虑跟钟斐再续旧情的。他对你,不是没有感情。如果不是他那时恰好身体出了问题,很可能你们已经结婚了——那样的话,你现在就是钟夫人,同时还是‘奇迹’公司的总裁,还是于氏的董事会成员,还是‘倾城之恋’的主人……” “别说了!”乔雪冲动地喊了一句,打断了男人的话。 她听男人细数楚情现在的头衔,她就生气。 她早就眼红楚情——楚情现在得到的那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她的啊! 想那楚情算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小秘书,还是有夫之妇。她不就是因为离钟斐近,随后钟斐在治疗不举的过程中,无意中上了她的床……于是楚情这只“丑小鸭”,得到了乔雪这只“白天鹅”本该得到的一切! 男人把乔雪揽到自己怀里,随后怜惜地,用手抚摸着她那光滑细腻的脖颈。 他亲吻着她如墨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别生气了——男人算什么,不过一种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以你的美色,什么样的男人不倾倒?就算是钟斐,如果你肯稍微施展一下你的魅力,他会再次成为你的裙下之臣的!” 男人的低语,如同魔鬼之音。乔雪听着,高耸的胸脯随呼吸起伏,她的心蠢蠢欲动…… 楚情怀孕七个多月了,肚皮隆起更加突出,皮肤上的血脉清晰可见,看上去有点儿吓人。 楚情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肚子直发愁。 她对钟斐说:“土匪你看——我长得跟外星人一样。” 钟斐好笑,说:“你就知道,外星人长成你这样?” 楚情说:“我觉得像异形——我听苏珊姐说,她生孩子之前,肚皮薄得像纸一样,快成透明的了——我真怕他们给我撑破了。” “别瞎说!”钟斐连忙制止住她这恐怖的想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1章 “白天鹅”的电话 钟斐警告楚情:“孩子在你肚子里,什么都能听到。你别说些乱七八糟的,影响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又说,“古人说,孕妇要闻雅音,坐端正——你平常多看一些‘三观’端正的影视片,别看乱七八糟的。对了,多听世界名曲,提高咱们孩子的修养。” 楚情打趣道:“那我给你玩的那些‘小手段’呢?那可不太端正啊,以后还可不可以玩呢?” “额……”钟斐大窘,他说,“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咱们可以玩。” 楚情哈哈大笑。 不过,楚情对自己的肚子,还是有很多担忧。她说:“你看我的肚子这么大,孩子个头肯定不小,他们怎么生出来啊?”又说,“我听苏珊姐说,她肚子上的妊娠纹一直没褪下去——如果我忽然变得又老又丑,被你嫌弃了可怎么办啊?” 钟斐一边抚摸着楚情的肚子,一边说:“我都跟你说过一万遍了——医生天天观察你的妊娠情况,如果不能顺产,我们就做剖宫产手术。” “那我要是在肚皮上留道疤,变老变丑了呢?” 钟斐笑道:“你看到彼得家那两个调皮的小子了没有?等咱们的宝贝们生出来之后,你根本没空担心自己的容貌了。” “你转移话题——”楚情揪着钟斐的耳朵,“我问你,如果我变老变丑了,你还喜欢我吗?” 钟斐不由叹气。说真的,男人永远无法明白女人,为什么她们总喜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钟斐对楚情说:“我早就跟你建议——我们想生孩子的时候,找代孕的孕母。省得你这么辛苦,又弄出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我们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经别的女人的肚子生出来?!”楚情不乐意了。她这回不揪耳朵,改揪头发了。她揪着钟斐的头发,说。“你难道不稀罕我给你生孩子?” “当然不是,我不是怕你辛苦吗?”钟斐连忙表白。又说,“你说说。我们为什么结婚?不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跟你结合、一起孕育生命……这等于我把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你,只有挚爱的人。才能这样做啊!” “哦。真的吗,阿斐?”楚情被钟斐的话感动了,她揪着头发的手慢慢松开,顺手把钟斐的头揽到自己肩膀上。 钟斐再次无奈叹气——他早就知道,她就是想听他说情话!他刚才应该早点儿说,省得自己的耳朵和头发受苦。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么逗逗她也挺好玩儿的。 钟斐把头贴在楚情的颈窝处。觉得很舒服。不知不觉中,倦意来袭。睡着前,他想:“小笨蛋——我和你的生命已经融为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还有什么爱不爱的?” 钟斐正在上班,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舀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因为他这个号码,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他怕真有什么事。 电话里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想不到,你这么痛快地就接了我的电话。” “……”钟斐一楞。他真想问,大姐你是哪位?可是对方摆出一副很熟的模样,他的问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你还好吗?”女人感情充沛地问道。 “嗯,还好。”钟斐含混应道。人们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问他好,他还能答什么啊,只能说“好”了。 “瞧我问得这什么话……”女人的语调忽然转幽,继续深刻地煽情——“我在新闻里看到了——你结婚了,妻子怀孕了,当然是过得很好了。” “……”这回,钟斐听出来了——这语气,应该是他从前的某位红颜知己嘛! 也许对某些男人来说,仍然被某个女人惦记着,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但是对钟斐这样的成功人士来说,实在不需要这种无谓的虚荣。被某个拎不清的女人惦记,实际上是在给他添堵、添乱! 钟斐不禁考虑,要不要把钟氏也改换到楚情名下,让那些女人别再惦记他?当然了,钟恺雄肯定不会答应他这个想法的。 钟斐不想跟这女人纠缠,他对电话里的女人说:“谢谢你打来电话问候。你有什么事吗?我马上要去开会,不能再聊了。”说罢,他准备挂断电话。 “阿斐,我知道你很忙。请听我再讲一句——”女人急忙拦道,她说,“我听人说,‘碧晶坊’新推出一款香水,正在找代言人,你能不能帮我争取这个机会?” 这一次,钟斐多少猜出了对方什么身份,应该是明星、模特之流——这正是他从前喜欢约会的对象。 钟斐腹诽:“我要是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你去拍‘碧晶坊’的广告,我的小情情还不吃了我?” 于是他一本正地说:“对不起,这件事情有点儿难度。‘碧晶坊’的股份在‘奇迹’名下,但是‘奇迹’的总裁目前是我夫人。而且,‘奇迹’只是‘碧晶坊’的一名股东,并不负责具体经营——也就是说,‘碧晶坊’选用哪位明星做代言,不是我所能说了算的。” “至少,你可以帮忙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一下吧?”女人痴缠不休。 钟斐笑道:“你能想到我,是我的荣幸。不过,‘碧晶坊’的管理层肯定不会听我指挥的。”他又说,“谢谢你打电话来。”随后他匆忙挂断了电话。 钟斐把手机扔回桌子,长吁了一口气。心说,这是谁啊,这么没完没了的!而且他不明白,自己这个电话号码,是怎么被人泄露出去的呢? 钟斐先是屏蔽了这个号码,以防对方再打来。随后他把崔助理叫进来,让崔助理反向查一句号码的主人是谁。 崔炜很快给了他结果:“钟先生,这个号码是‘时尚达人’乔雪小姐的。” “哦?”钟斐脑海里,依稀想起那个美丽优雅的影子,当年他很喜欢她那修长白皙的脖颈,看上去跟白天鹅似的。 钟斐尴尬地咳了一声,说:“怪不得刚才听声音有几分耳熟,原来是她啊!” “乔小姐一直用这个号码,从前……”崔炜想说从前他们交往的时候,乔雪就用这个号码,但是崔炜想到了钟夫人,于是改了口,说,“她这个号码已经用了好几年了。” 钟斐面皮有些发窘。他早把乔雪扔九霄云外去了,她的声音没听出来,号码也没记起来。做为男人来说,确实显得有些薄情啊。于是他讪讪地说:“你当我是你们家夫人啊,看到数字能过目不忘?” 白天鹅虽美,但他不是动物保护组织的成员。小情情才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大自然——他可不敢让楚情知道“白天鹅”给他打过电话。 崔炜一笑,不再多语。他见证了钟斐追求楚情的全过程。如今俩人这样幸福美满,他也感到很欣慰。 楚情怀孕八个月了,体力仍然很好。她挺着个大肚子,在园子里行动自如。 “留余园”里的佣人们,已经开始猜测楚情肚子里的宝贝们,究竟是男是女。 花枝婶以过来人的语气,说:“肯定是一对小子——夫人的身子很利落,利落的就是男孩。” 沈管家听说是一对男孩,就挠头——如果是一对小子,那岂不跟姓安的那对淘气包一样?这园子里可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楚情自己说:“一儿一女最好了——就像沅少华和沅少东,还有阿龙和阿凤。” 钟斐却有自己的观点:“还是一样的最好。男孩跟女孩玩儿不到一起,生一对一样的,他(她)们才最好做伴呢。” 其实,他们可以让医生提前告诉他们孩子性别的。 可是于美人有话在先,要保留这份惊喜,让医生暂时保密。 于是大家就这样猜来猜去,甚至开设了赌局。 这天,马芳芳来“留余园”做客,就看到这样一幕——管家沈永福被佣人们围在当中。他手里舀着个本子,不停地记着什么,又不时从人们手里接过钱,塞到自己兜里。而就在这群人旁边不远处,钟斐陪楚情坐在藤椅上,看着大家的热闹。 “永福叔,这是凑什么份子呢?”马芳芳问。她从小就跟在哥哥屁股后面来“留余园”玩儿,跟沈管家很熟。 沈永福告诉马芳芳,“留余园”里开了个赌局,赌夫人生的孩子是什么性别的。 钟斐在一旁说:“我也想押一注,永福叔不让我参加。” 沈永福说:“少爷可以从医生那里知道底细,您要是参加的话,有作弊的嫌疑。” 钟斐一窘,说:“我就这么没有信誉?” 虽然钟斐已经上升到“先生”这个级别,但是从小看他长大的沈永福等人,还是经常管他叫少爷。 要说斐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不仅沈永福清楚,“留余园”的老人们都清楚。所以大家都赞同沈永福的说法:“斐少爷不能参加!” 得,钟斐顿时无语了。 马芳芳问沈永福:“永福叔,我能参加吧?” 沈永福想了想,说:“马小姐当然可以参加。不过——你是大公司的副总,如果你参加,可不能跟我们下同样多的注,你要多押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2章 守护 高浓度诱惑272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72章 守护来自() 马芳芳笑道:“永福叔,我是那小气的人吗?没问题,我多押钱——如果我猜错了,我请大家吃饭。【百度搜索 会员登入】” “好嘞,咱们就去‘碧格’西餐厅,找老姜给咱们整治一席高级的!”说着,沈管家在他的小本本上,给马芳芳记下来,“碧格西餐厅,请大家吃西餐。” “对——记下来,记下来。”马芳芳高兴地说。不过她很快又回过味来,说:“不对啊永福叔,你怎么好像知道我一定会输啊?” 沈永福很淡定地说:“你赢面小。” “可我还没猜是什么呢,怎么就赢面小了呢?”马芳芳不服气地说。 沈永福说:“对,你赶紧说吧——你猜什么,我们就不猜什么了。” “噗——”马芳芳吐血。她的赌运有这么差吗? 旁边看热闹的钟斐,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他跟楚情解释说:“芳芳从小到大,猜奖什么的,从来没中过。比如说买彩票,你知道她买哪几个号,你别买那几个号就对了——陈明和方片六都是拿她当反面参考的。” 马芳芳冲钟斐白了一眼,说:“你还说我?”又说,“你岂不是跟我一样,每回去游乐场,把零花钱输得精光的,就是我们俩个!” “就是,就是,咱俩一样,赌运极差。”钟斐笑着安慰马芳芳。 楚情听了,忍俊不禁——竟然可以给人当反面参考,这究竟是怎么一种神奇的赌运啊! 这时,马芳芳说出她猜的是什么。她说:“我赌是一对丫头——女儿是小棉袄。两只小棉袄,楚情姐和斐哥一人一只,不打架。”说罢,她没心没肺地大笑。 钟斐听马芳芳描述小棉袄神马的。心中不由一暖。这之前,他潜意识中想的就是儿子,是跟他小时候一样的“匪类”秃小子。现在他忽然很想要女儿。 钟斐不由懊恼地叫道:“芳芳。真不该让你猜的,看来有可能是一对小子了!” 马芳芳向他挥拳:“兴许我这次猜对了呢!” 马芳芳今天过来,带来了一个喜讯。她要跟陈明订婚了。她来到“留余园”,是想通过钟恺雄跟法国珠宝商的关系,订制一对别致的订婚戒指。 钟斐和楚情为马芳芳和陈明感到高兴。 一个月之后,马芳芳和陈明订婚。订婚宴在马芳芳的嫂子,孙秀荷的私人会所里举行。 陈明一家人。包括他的哥哥陈清,都参加了。 马逸也特地从西北赶了回来,参加妹妹的订婚仪式。 钟斐和楚情也得到了邀请。因为钟斐是陈明的挚友;而楚情,名义上是陈明的老板。 大家虽然邀请了楚情,却没指望楚情能参加。因为她怀着孕。又是双胞胎,谁敢让她冒险外出啊。 可是楚情的身体仍然很灵活。她想到自己生孩子之后,要在家闷一个月坐月子,想出去放风的心更盛了。 钟斐怕她累到,又不忍让她在家闷得难受。他建议说,订婚仪式就别参加了;订婚之后,还有个小型的朋友聚会,楚情可以参加。 这个聚会也是在孙秀荷的私人会所里举办的,比订婚宴轻松。参加的只有钟斐他们“土匪帮”的几个人,还有各自的老婆、未婚妻。 于是,楚情在众人前呼后拥的保护下,出了门。 楚情在会所里一出现,立马就成了大家眼中的焦点,几乎抢了陈明和马芳芳这对未婚夫妻的风头。 因为楚情的肚子格外“庞大”。大家都忍不住想对着她的肚子调侃一番。 方隅最后总结道:“土匪跟小情情‘造人’,不仅娱乐了自己,更娱乐了大家。”他一语双关,把大家都逗笑了。 宴席上就坐的,都是非常熟的朋友了,所以大家都很随意。 人们给楚情搬了一张大大的圈椅,跟皇帝金銮殿上的宝座似的。在她腰后塞着垫子,脚下还放了张杌子垫高她的腿。孙秀荷更是体贴地说:“钟夫人别拘着自己,你可以随时起来活动一下的。” 楚情很感激。她现在确实不能久坐,也不能久立,时不时要变换一下姿势。 酒过三巡,一群人又笑又闹,玩儿得开心。 可是楚情却累了,她回头对孙英笑道:“孙姐,我有点儿热,出去透透气。” 孙英忙过来,扶着楚情站起来。随后,孙英和两名护士,一起陪着楚情向外走去。 楚情去了趟洗手间,方便了一下。随后来到庭院里,坐在长椅上乘凉。 孙秀荷的会所,有个雅致的名字,叫“荷风会所”。位置在s市城北的一座三进的四合院里。 从院子外面看,就像一户普通民房,门户也不高大。可是来到里面,却发现里面装修讲究,极尽奢华。 这个地方地理位置隐蔽,一般人找不到。而且它实行会员制,如果没有会员资格,必须有高级会员做介绍才能进来。 楚情打量周围风景,檐上青瓦、廊前红柱,极富古典韵味。院子中有一丛修竹,青翠喜人。 忽然,竹林后面人影一动,走出来一个人。 楚情定睛一看,认识,正是著名主持人,外号“时尚达人”的乔雪。 楚情看到乔雪,心情有些异样。虽然传闻中,钟斐有n个女朋友,可是楚情真正认识的,只有乔雪。 楚情定睛看着乔雪,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乔雪一扭头,也看到了楚情。 两人四目相对,乔雪冲她微微一笑,轻移玉步,款款走了过来。 “乔小姐,您好。”楚情主动跟乔雪说话。但是她因为身子笨重,坐在椅子上没动。 乔雪向楚情走来,但是她不可能走得太近。 因为孙英和护士们,被钟斐千咛万嘱过,不许任何接近楚情。于是孙英等人站成犄角之势,不着痕迹地护在楚情面前,隔开了楚情和乔雪的距离。 乔雪在距楚情五六米的地方站住脚步。她低眼看了看楚情的肚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问:“听说是双胞胎?” 楚情下意识地,用手抚上自己的肚皮,说:“是啊,很累人的。” 乔雪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简直无法想像,阿斐也会当爹……”她犹豫了一下,说,“当年,他可是玩儿得很欢,而且根本不喜欢小孩子。” 楚情一滞,她总感觉乔雪来意不善。孙英等人也感觉到了。孙英向楚情身边又靠了一靠,做出一副防范的姿态来。 乔雪假意没看到,她哂笑了一声,继续讲话。她还是在说钟斐:“在我之前,他交女朋友,从没超出过一个月……” 楚情眼睛下垂,她知道这些传说,但是她自动屏蔽了这些传说。 乔雪又自顾自地说:“不过,我跟他在一起有一年多。所以我知道,他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男人。” 楚情仍然低着头,不说话。却是孙英在旁边听着不像话,她对楚情说:“钟夫人,我们出来太久了,钟先生一定在惦记您——别让他出来找您了,我们先回去吧?” 楚情点头,在孙英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 楚情站定,对乔雪一笑,说:“乔小姐,今天为庆贺芳芳和陈明订婚,马逸和方隅也在——你一起过来坐会儿吧?” 乔雪笑着摇头,她说:“不了,我还有朋友。” 楚情笑了笑,表示理解。 楚情转身刚要走,忽听乔雪唤道:“楚秘书——” 楚情楞了一下,停住脚步。 乔雪笑道:“您瞧瞧,我管您叫‘楚秘书’叫习惯了……”她又说,“钟夫人,替我转告阿斐——我谢谢他帮忙,让我得到了‘碧晶坊’的代言广告。” 楚情皱眉,她并不知道此事,钟斐也没跟她提过。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笑道:“都是老熟人了,能帮到忙就是好的,不必客气。” 随后,她也不看乔雪的反应,便在孙英等人的陪伴下,施施然地走了。 楚情暗暗叹了口气——为什么她的男人,都有旧情人?常胜有个罗倩,钟斐有个乔雪。 稍后,楚情和钟斐回到“留余园”。 楚情在孙英等人的陪伴下,换下衣服,回房休息。 她躺在舒适的大床上,闭目养神。 钟斐凑了过来,问她是否累到了,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楚情闭着眼,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钟斐看楚情没事,放心了。他吁了口气,随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他在楚情身边躺下,把温暖的手掌贴在楚情的肚皮上,低声说:“情情,这就是我全部的世界了。原来,我要的不多——有你、有孩子们,我就有了全世界。” 楚情还是没睁眼,不过她嘴角上翘,脸上浮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她闭着眼,把头靠近钟斐的怀抱,就像一只刚出生还没睁眼的小狗,凭着气息寻找到了母亲的怀抱。她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一只手轻轻揪着他胸前的衣襟。 因为太幸福,所以会有恐惧。楚情认为,追求和守护这样的幸福,是需要勇气的。她逼着自己要生出勇气来,追求和守护她的幸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高浓度诱惑272_高浓度诱惑全文免费阅读_第272章 守护更新完毕! 第273章 “我不会让她委屈”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过了一会儿,钟斐听到楚情的气息变得均匀,明显是睡着了。 他轻轻起身,搬了枕头过来代替自己的臂膀,让楚情把手搭在枕头上。随后他又拿了个垫子,细心地帮楚情把脚垫高。楚情最近到了妊娠后期,腿和脚开始浮肿,肚子也更加笨重,睡觉时总要垫高脚才舒服些。 这一切都做好后,他又端详了一会儿楚情的睡颜,才轻轻下了床,走出卧室。 楚情的卧室外,24小时有护士值班。 钟斐出来,跟值班护士小声交待一声,说钟夫人在睡觉。随后他去楼下找孙英。 孙英正拿着一摞帐本,在楼下书房里等候钟斐。 自楚情怀孕后,钟斐替她分担了一些内宅的事务。所以孙英事事要跟钟斐汇报。 孙英把账本递给钟斐,说了说这个月人情往来花费,还有为即将出生的小宝宝们,准备的各种婴儿用品。 钟斐边听边点头,表示满意。孙英可比那个什么阿梅靠谱多了,工作踏实,忠诚可靠。 忽然,钟斐问了句:“孙姐,你赌的什么?” 孙英一楞,随后反应过来,钟先生问的是她赌夫人生儿子还是女儿。她说:“我没下注……”她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夫人怀的是什么,医生已经告诉我了。” 钟斐眼睛一亮。他向四下看了看,确定他们在书房里谈话,没有人能偷听。随后他问孙英:“怀的是什么?” 孙英为难。她说:“医生告诉我,是为了让我更好的照顾夫人。但是老夫人说过,不许告诉大家……” 钟斐扶额。孙英这人确实靠谱,可她是一根筋。 钟斐无奈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孙姐,那你告诉我——我有可爱的小公主吗?” 孙英很为难。她摇头不肯说。 钟斐捶胸顿足,说:“真是一报还一报啊——我自小淘气,让我爸着急。老天就安排一对秃小子来治我。” 孙英看钟斐可怜,忙说:“钟先生,我不是那意思……”她顿了一下。说。“您有可爱的小公主。” 钟斐停住了,他两眼闪亮,炯炯有神地看向孙英,问:“莫非真是一对女儿?”他想像着,自己有一对像花一样美丽的女儿,一左一右地抱着她们出去,就像捧着一大束鲜花,真是美啊。 孙英犹豫了一下。说:“您也有儿子。” “我靠,我就知道马芳芳猜什么什么不对!”钟斐忍不住骂了一句。 孙英面皮发窘。虽然她已经对钟斐夫妇有很多了解,知道钟先生跟钟老先生脾气不一样;但是听到钟斐这样体面的人。说出“我靠”之类的话,还是很有颠覆“三观”的感觉。 “原来是一儿一女啊!”钟斐得意地笑道。 钟斐的适应能力很好。之前觉得是一样性别的好,现在觉得一儿一女挺好。 孙英则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让钟斐忽悠了,不知不觉中,还是把消息透露了出来。 钟斐笑道:“孙姐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把消息外传的,更不会让我妈知道。” 孙英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钟斐又说:“孙姐,刚刚从会所回来的时候,你冲我使了个眼色,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孙英点头。她说:“您不是让我注意一下,别有什么人或事让夫人生气?” “对啊。”钟斐说,又问,“莫非你们当中出去那一会儿,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就是遇到了‘时尚达人’乔雪。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难听的……” 孙英不得不佩服,自己家的先生聪明过人,而且在夫人身上用心周到。她把楚情遇到乔雪的过程,以及二人的简单对话,完完整整地跟钟斐汇报了一遍。 钟斐边听,眼睛边眯了起来。他明明记得,乔雪给自己打电话,想得到“碧晶坊”的代言,但是自己根本没帮她。可是,为什么乔雪说是自己帮她争取到的代言呢? “孙姐,你做得很好。夫人不是喜欢多事的人,很多时候,她就算不高兴,却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忍了。可是,我不想让她忍。所以,如果你看到有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 “是。”孙英答应下来。随后她出去接着忙她的事情。 钟斐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思索了一会儿。随后他抄起电话,给“奇迹”的总经理打了过去。 就在几个月之前,钟斐接管钟氏,没有精力再打理“奇迹”的业务。而楚情正怀孕,再说她也不是做经理人的人材。所以钟斐在“奇迹”的高管当中,提拔了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做“奇迹”的总经理。 此人姓宋,名宋鲲,自钟斐创业之初,就在钟斐手下工作,是钟斐可以信赖的人。 宋鲲接到电话,马上按钟斐的指示,布置起来。 这天,钟斐推掉所有的应酬,下班就回了家。吃完饭,他先陪着楚情到园子里散步。 此时楚情临近预产期,肚子开始下坠,行动已经不便了,但是医生建议她还是要适当运动。 她扶着钟斐,在园子慢慢地踱着步。走了一会儿,她就觉得累了。她挥挥手,示意回房去休息。 俩人来到小客厅里。楚情坐在长沙发上,钟斐帮她脱掉鞋,把腿抬上去,双脚搭在沙发扶手上。 楚情示意钟斐帮她把身子侧过来。她说:“我不能仰面躺着,肚子太沉了,挤得我喘不上气来。” 钟斐帮楚情摆好姿势,随后坐在她脚边,帮轻轻摩挲她的小腿。刚刚因为散步,楚情的腿发酸。但还不能使劲按,因为她的小腿有水肿。 钟斐看楚情的模样,直心疼。他说:“要不咱赶紧做剖宫产,直接把他们剖出来算了。” 楚情说:“你没听医生说,孩子在妈肚子里多呆一天,抵得上在外面长一个月。而且医生检查说了,羊水正常,让他们在我肚子里多呆几天没问题。” 钟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孩子在楚情肚子里多长几天,对健康更有利。怀孕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到底是有心无力,想帮也帮不上。 钟斐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他说:“看会电视吧。” 楚情没意见。她靠在沙发上,看着钟斐调频道。 钟斐换了几个频道,没什么好看的。最后,他切换到了本市的市台。 “情情,你看好多美女啊。”钟斐叫楚情。 楚情根本没看电视,她正闭着眼睛养神呢。听钟斐叫她,她睁开眼睛。只见电视里,十几位青春亮丽的女孩子,身穿比基尼,站成一排,正向人们展示着她们傲人的线条。 原来这是一档选秀节目。 “臭土匪,最好这口了。”楚情打趣道。 忽然,楚情看到了舞台上面有“碧晶坊”三个字。随后,她又听到现场主持人介绍:“本次模特大赛,由‘碧晶坊’公司赞助。同时,‘碧晶坊’公司将会从晋级决赛的十六名选手中,选择一位模特做‘魔法’香水的代言人……” “碧晶坊”使用“奇迹”提供的配方,新推出了一款香水。是楚情建议,把这款香水叫做“魔法”,因为“奇迹”有“魔法”。大家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这么用了,英文商标则叫 magic 。 楚情不由奇怪,那天乔雪不是说,她得到了这款香水的代言吗,怎么又成了选秀模特做代言了呢? 这时,又看到电视上的模特们,换了运动服出场。 主持人画外音介绍道:“碧晶坊新推出的这款‘魔法’香水,有荔枝的甜美和柠檬的清雅,最适合时尚自信的年轻女孩使用。它开朗活泼的基调,象征着青春和活力。所以,‘碧晶坊’公司在为这未‘魔法’香水选择代言人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产品特点。他们独树一帜,不用已经成名的明星,而是要选择一位全新的面孔……” 楚情满脸疑惑,看向钟斐:“土匪,这事跟你有些关系吧?”又说,“我怎么听说代言人找的是时尚达人乔雪啊,怎么换成选秀了呢?” 钟斐却一脸无辜,说:“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不过问‘奇迹’的事了!更何况,这是‘碧晶坊’的事,是人家策划部的事,我们就算是股东,也不能干涉人家的正常工作啊。” “可是,我听说这款香水是请乔雪当代言的。” “谣言呗。”钟斐不屑地说。 “我听乔雪亲口说的,还能是谣言?” “那就是她吹牛呗!你没听刚电视上说了,人家‘碧晶坊’要找青春有活力的年轻女孩当代言。乔雪那风格根本不合适——她又老又没活力,谁用她啊!” 这一番话,说得楚情半信半疑。 常言说,“一孕三年傻”。兴许因为胎儿吸收了母体太多营养,怀孕后的女人通常会感觉自己精力不足、反应力下降。 楚情现在也是这种状态中。她想了一会儿,想不透事情的关节是什么,也就不再想了。反正,乔雪没当成“魔法”香水的代言,她心里觉得挺痛快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 >,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更多全本txt小说请到下载 第274章 “生了” 钟斐觑着楚情的表情,发现她面有愉悦之色,知道自己的运作成功了,不由暗暗吁了口气。 本来,他是个大男人,不会为难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实力比他弱很多的女人。 但如果有人要伤害他的家庭,那他就不能考虑对方是女还是男了。 乔雪想给他孩子的妈添堵,他岂能饶过乔雪?他只要略施手段,就能不动声色地打击到对方。 那天,他听从孙英那里,得知楚情跟乔雪的对话。 他很奇怪。虽然乔雪确实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帮忙争取“碧晶坊”的代言,但是他根本没帮她。可是乔雪竟然对楚情说,是他帮她争取到的。 孙英走后,他人打听了一下,原来“碧晶坊”真跟乔雪签了合同,让乔雪做香水代言。他也不知道乔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个事儿,却让他觉得窝火。 试想一下,他怎么跟楚情解释?如果他跟楚情说,自己确实接到过乔雪的电话,但是他没答应乔雪帮忙,楚情能相信他的话吗?楚情会不会怀疑,他跟乔雪旧情未了,有什么暧昧? 楚情在常胜那里经受的一切,钟斐再不会让她经受。他爱她,因为他们已经融为一体,不许任何人干扰他们的生活。 于是钟斐想了一条计策,让“碧晶坊”改换代言人,间接洗白自己。 钟斐找到“奇迹”的总经理宋鲲,让他如此这般,出面跟“碧晶坊”交涉。 宋鲲找到“碧晶坊”的负责人,说。必须撤换“魔法”香水的代言人,因为乔雪不符合该款产品的特性。 “碧晶坊”方面当然不愿意。市场总监迈克亲自出面,跟宋鲲沟通。迈克说,他们已经跟乔雪签了合同,而且广告大片已经拍了一半。如果撤换代言,要承担违约金和前期的广告制作费的损失。还有,乔雪是受广大年青女孩追捧的“时尚达人”。让她做代言,应该是适合这款产品的。 宋鲲冷笑,说:“迈克。你也知道。我们双方的合作,是经过一些波折才建立起来的。如今我们的关系尚未稳定,你们就故意做出这种让我们为难的事来,是想让我们撤股吗?” 迈克觉得莫名其妙。他有些恼火地说:“明明是你们非让我们撤掉乔雪,是你们让我们为难,怎么能说是我们做错了?” “你非要我把话说明了吗?”宋鲲问。 宋鲲摆手屏退众人,只留下迈克。他对迈克说,“你知道乔雪是谁吗?她是我们董事长的老公的前女友——你故意用她。是想让我们董事长难堪吗?” 迈克一听,一下就傻了。他一个外国人,哪知道中国商圈里的这些人情关系。 宋鲲接着说:“钟先生在几个月之前。从拍卖会上拍了一款价值千万的珠宝,赠给我们董事长。并当众向众人宣称,我们董事长得到了他的万千宠爱、倾城之恋。现在,你们却把钟先生的前女友弄出来,是想要什么样的噱头啊?”又说,“我们董事长现在可是一点儿委屈都不能受,因为她怀得是双胞胎啊。” “明白了!”迈克连忙说,“我们宁可赔钱,也要撤掉乔雪。” 宋鲲满意地点头。他又趁机递上一份资料,说:“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为求财而来,不为了斗气。合作的时候,更要互相体谅。我们也知道,让你们变更已经做好的策划,你们确实为难。所以我们帮你们分担了一些——这是我们公司替你们做的策划,如果你们按我们的策划做,我们将支付一半的费用。” 迈克接过策划案,翻了翻。策划案做得挺详尽,完全可以执行。最妙的就是,如果按这个方案走,“奇迹”会承担一半的费用。这真是何乐而不为? 迈克二话不说,完全同意按宋鲲的策划执行。他回去后,撤掉了原来负责“魔法”香水的山姆,换上海娜当组长。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模特选秀,从新面孔中寻找代言人,等一系列活动。 钟斐让楚情看电视,就是要让楚情亲眼看到,乔雪说她当代言什么的全是子虚乌有,乔雪的话都不可信。 这可比他亲自跟老婆解释,管用多了。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嘛。 钟斐的目的达成,心情愉悦。他关了电视,过来搀扶楚情,叫她回卧室休息。他说:“老婆,该睡觉了,我们回房吧。” 楚情答应着,搭上钟斐的手。她在沙发上笨拙地挪动身子,就像一只刚刚爬上岸的海象。 楚情坐正身子,双腿垂到地上。钟斐蹲在地上,低头帮她穿鞋。 楚情怜爱地摸着钟斐的头发,说:“孩子他爸,你受累了。”又说,“等孩子生出来,我们就轻松了。” 钟斐仰起头,对楚情笑道:“只怕他们将来生出来之后,更让咱们受累。” 两人四眼相对,互相怜惜,目光里有说不出的温柔和缱绻。 钟斐心想,古人说“千金难买一笑”,自己这次为了让楚情心里痛快,花了点儿钱,可是很值。 忽然,楚情皱眉,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怎么了,情情?”钟斐紧张地问。 楚情忍着疼,说:“好像,要发动了……” 钟斐楞了一下,忽然他反应过来,回手按响茶几上的电铃。 电铃有如警铃,铃声一响,“留余园”里的众人,一起行动起来。 早在几个月之前,“留余园”里的人们为迎接钟夫人生产,就做了周详的应急预案。他们甚至还做过几次实战演练。 所以事到临头,大家虽紧张,却并不慌乱。 医生和护士很快在楚情卧室的隔壁,布置起一间产房。随后大家用推车,通过电梯,直接把楚情送进了产房。 孙英带人到婴儿房,把孩子们要用的东西准备好。 花枝婶开始烧水、煲汤。因为谁也不知道楚情会生到什么时候,她可能随时都要吃东西补充能量,所以厨房里必须随叫随到。 沈管家则给钟恺雄夫妇和楚汉枫夫妇打电话,告诉他们楚情快生了。同时,他派司机去接楚汉枫夫妇。而在遥远的欧洲,钟恺雄夫妇接到电话后,开始做回国的准备。 邱先生在后园小楼听说楚情要生了,她在小丫的搀扶下,赶到前面主楼里来,给楚情坐阵。 钟斐始终陪在楚情身边。但是他脑袋里乱哄哄的同,很着急,却又毫无头绪。他既想知道医生检查楚情身体的结果,又想安慰楚情让她别紧张。他努力回忆着怀孕课上的内容,试图指导楚情怎么呼吸和用力,但是旁边有更专业的医生做了这件事,他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楚情在疼痛的间隙,握住钟斐的手,对他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说:“土匪,你比我还紧张。” “是。”钟斐坦白承认。忽然他又冒了一句,“下回生孩子我来。” 他这句话,把在场的众人都逗笑了。 楚情也笑了。可是她刚一笑,阵痛又开始了。这次比上次更猛烈、更难熬。 怀孕的时候,楚情跟医生商量过,她体质不错,到时候争取顺产,而且尽量不用无痛分娩。 可是她没想到,这种痛是这么恐怖。她惊叫着,不知所措地抓住钟斐的手。 钟斐也吓坏了,可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任由楚情把他的手抓出一道道血痕来。 好不容易,这次阵痛又过去了。楚情已经折腾得筋疲力尽。花枝婶送来热呼呼的汤,钟斐亲自吹凉了、尝好了,给楚情喂了下去。 喝过一碗汤,楚情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拉着钟斐的袖子,两眼流着泪,说:“土匪,生孩子太受罪了,我再不想生了。” 钟斐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顺了顺头上的乱发,心疼地说:“行,生这一回再不生了。” 钟斐看楚情受罪,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对医生说:“要不就做剖宫产手术吧?” 医生安慰钟斐:“钟先生,您别着急,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又说,“我们本来就准备了两套方案、两个医疗组待产,如果需要手术,马上就可以进行。” 正说着,宫缩再次开始。 医生对楚情喊道:“夫人,快用力,我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楚情提起一口气,猛地一用力。随后就听到医生惊喜地宣布:“第一个孩子出来了!” 钟斐心中一阵惊喜,他激动向医生那边看去。但是忽然,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钟斐没有昏迷很久,当他被大家送到隔壁的婴儿房之后,就恢复了意识。 他看了看,发现自己正躺在婴儿房里长沙发上。他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头还是有些晕。 这时,一个人按住了他:“阿斐啊,医生说你晕血……你还是别过去了,孩子们马上就都生出来了。” 钟斐抬头看了看,原来是自己的岳父站在自己身旁。他说:“爸,不是刚刚楚情生了一个出来,孩子呢?” 楚汉枫告诉他:“医生要先给孩子们做下检查,等会儿就都送到这里来了,你就安心地等着吧。”又说,“小情她妈在陪着小情呢。” 大约半小时之后,婴儿房的房门打开,孙英带领着护士们,抱着小婴儿们走了进来。 孙英等人喜笑颜开。从她们的面色就可以知道,楚情母子平安,一切顺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5章 “都猜错了”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钟斐一骨碌从沙上坐起来,他冲孙英招手,说:“孙姐,快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刚刚在产房里,医生给婴儿做完常规检查之后,孙英她们就给小婴儿们穿好了衣服,用襁褓包好了。 孙英先把老大抱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钟斐怀里,说:“钟先生,这是您的大女儿。” “哦,呵呵……”钟斐傻笑着,看着怀里的孩子,动也不敢动一下。 “这是您的二女儿。”一个护士走过来,把第二个孩子也放到钟斐怀里。 钟斐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两个孩子都太小了,抱在怀里,轻得像一根羽毛。她们懒洋洋地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随后娇滴滴地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但是只这一眼,就完全把钟斐的父爱勾起来了。他骄傲地说:“我女儿,真漂亮!” 孙英等在旁边忍俊不禁。刚出生的小婴儿,面皮黑黑红红的,还皱巴巴的,能有多漂亮?可是父母的爱,就是这样盲目,没有道理可讲。 忽然,钟斐想起来什么来,说:“马芳芳向来没赌运,这回竟然猜中了——原来我真是有一对小公主啊!” 孙英在旁边干咳了一声,说:“钟先生,我还没向您介绍您的小少爷——” 孙英向旁边一闪,另一名护士走了过来,她怀里也抱着一只襁褓。护士向钟斐展示她怀里的襁褓。说:“钟先生,这是您的小少爷,他是老三。” 钟斐差点儿又晕过去。 “是,是。是三胞胎?!”钟斐不可思议地叫道。 孙英在一旁笑道:“我不是提示过您?您有女儿,也有儿子。” 钟斐怀里抱着两个女儿,再腾不出手来抱儿子。他只能拔着脖子。向儿子瞅过去。 刚出生的小婴儿,都是黑黑红红的皮肤,皱巴巴的像沙皮狗一样,看不出男女来。 钟斐虽然看到老三了,却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问大家:“这个,真的也是我的?” 众人听这话都笑了。楚汉枫在旁边笑道:“阿斐,你可是欢喜得都糊涂了。咱们又没去医院。还能抱错了?” 孙英则指着房间里并排而放的三张婴儿床,说,“钟先生你看,这可是准备了三张婴儿床呢。” 钟斐向旁边一看,果然是三张婴儿床。他刚才一直躺在沙发上。没有注意到房间里有三张小床。 不过,这之前他和楚情曾无数次来婴儿房里“视察”,还曾试验怎么通过监控网络,随时察看婴儿房里的情况。那时候,屋里一直就是摆两张床,什么时候变成了三张啊? 孙英在旁边笑道:“第三张床早就在婴儿房旁边的储物室里放着。刚刚一说夫人要生了,我们就把它搬出来了。” 钟斐说:“孙姐,原来你早有准备啊。”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孙英提前从医生那里知道了孩子的性别。因为是三胞胎,她必须准备三份东西啊。 钟斐恍然大悟,同时又惊喜万分。 孙英等人,看着钟斐戏剧化的表情,都笑了起来。 兴许是众人的笑声吵到了老三。老三睁开眼,凉凉地打量了自己老爸一眼。他似乎在说:“这就是我的傻爸爸啊。真没水平。”随后他嘴一撇,哭了起来,好像在抗议,“我的傻爸爸只抱姐姐们,不抱我——他太偏心了!” 老三一哭,老大和老二也跟着哭了起来。孙英和护士忙从钟斐怀里把孩子接过来,察看他们是饿了,还是尿了。 这时医生进来告诉钟斐,人们已把楚情从产房送回卧室,他可以去慰问顺产三胞胎的“英雄母亲”了。 楚情一连生三胎,真正是精疲力尽。她生完老三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但是没有睡很久,母亲|的本|能让她忽然醒了过来。 她睁眼一看,钟斐和自己的母亲在她身边陪着她。 一看楚情醒了,楚妈妈去厨房给楚情准备汤水。 钟斐坐在楚情身边,笑嘻嘻对她说:“小情,原来咱们有三个宝宝呢。” 楚情微笑,她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不过她没告诉钟斐。她想看他以为是两个,却忽然发现是三个的时候,是什么傻样。现在看来,他还真是一副傻样。 钟斐则心疼地摸了摸楚情的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亲,说,“你辛苦了,老婆——别人生一个就很辛苦了,你竟然一口气生了三个。” 楚情说:“其实就是第一个辛苦些,后面两个就容易了。 楚情想看孩子们,但是孩子们已经被送进了保温箱,这时不能随便抱出来。于是钟斐打开了视频监控。 他们通过墙上的电视,一起看婴儿房里的宝宝们。 “穿红衣服的是老大,粉衣服的是老二,蓝衣服的是老三。”钟斐给楚情介绍。” 楚情看着保温箱里的三个可爱的小东西,母爱油然而生。 她又怜又爱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土匪,他们这么小,我们什么时候能把他们养成大人啊?” 钟斐在楚情额头亲了亲,说:“等咱们变成老公公老婆婆的时候。” 说着,钟斐握住楚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暖着。这是一生的承诺,一起把孩子们养大,随后一起变老。 …… 楚情怀的是三胞胎,“留余园”的人们都没有猜中。 这不怪别人,都怪于美人。她早就知道是三胞胎,却让医生瞒着众人,说最后要给众人一个戏剧性的惊喜。 结局确实挺有戏剧性的,不过赌局却白设了。沈管家把赌注还给了大家。 钟恺雄给“留余园”所有的工作人员,发了一份大大的红包,于是大家皆大欢喜,也不在乎赌局了。 马芳芳却很得意,她觉得自己的赌运有所上升,因为她猜中有了一对女儿。 但是沈管家认为她还是猜错了,还是应该请客。 马芳芳说:“请客可以,但是我不能请大家去‘碧格’吃饭。一来,都去吃饭了,谁来照顾钟夫人和三个宝宝?二来,‘碧格’是你们家的,我在那里请你们吃饭,岂不等于我花了双份钱?” 沈管家的要求却不高,他说:“您不请吃饭,请别的也行,只要您肯请就行!” 马芳芳对沈管家说:“这样吧永福叔,你给我拟个名单来——‘留余园’里的工作人员,人人有份儿,一人发十斤水果,都是我新从国外进口来的。” “好嘞!”沈管家爽快地答应。 钟斐对于沈管家敲诈马芳芳的事,举双手双脚赞同,她那一只镯子敲诈了他九十九万呢! 就这样,大家在喜气洋洋之中,侍候着楚情做完了月子。 楚情奶水充足,再搭配着奶粉喂养,孩子们长得很快。一个月下来,个个长得白嫩嫩、胖嘟嘟的,让人怎么都喜欢不够。 孩子们满月的时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照了全家福。钟恺雄夫妇和楚汉枫夫妇,都跟孩子们合了影。 看着孩子们这样可爱,钟恺雄和楚汉枫感慨万千。 钟恺雄说:“汉枫啊,我的感觉真矛盾——看到孩子们,我真觉得自己老了;可是看到他们,我又觉得自己还年青。” 楚汉枫笑道:“恺雄啊,我跟你的感觉一样——看到孩子们,就觉得浑身有劲,觉得这日子过得有奔头。” 隔天,给孩子们做满月,钟家在“碧格”西餐厅请亲戚们吃饭。亲戚们给三个小家伙送来各色贺礼。 宴席上,于美人当众宣布,她送给孙女和孙子礼物就是这家餐厅。当然了,因为孩子们目前还小,餐厅暂时由楚情代管。 众人不由打趣道:“果然是衔着银匙出生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一家西餐厅。” 楚情从于美人手中接过合同,心里感慨了一下。“碧格”对于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她在这里跟常胜离婚,又跟钟斐在这里成就了因缘。不过,她回头看到自己的三个宝贝,就什么感慨都没有了。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满满的幸福和初为人母的骄傲。 席间敬酒的时候,楚情看到了表姑太太。她发现常莉没跟在表姑太太身边,于是问了句:“表姑,听说常莉怀孕了,她身子可好?” 表姑太太喜笑颜开,说:“好好。刚刚一个多月,正是娇气的时候,所以今天没叫她来。” 楚情笑道:“是啊是啊,这个时候应该娇气些,让她在家好好保养吧。” 没几天,各路媒体刊登了钟斐一家人的大照片。钟斐怀里抱着一对女儿,楚情怀里抱着儿子,一家五口,谁看了都会觉得羡慕。 钟斐允许媒体刊登家人的照片,是想向世人展示他的幸福。因为他就是这么臭屁的人,觉得自己生了三胞胎,实在是了不起。 可是没想到,人们因为这个新闻,再次记起他从前的绯闻八卦来。连同那个子虚乌有的私生子,都被大家传得活灵活现,跟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钟斐不由叫苦:“连我老婆都不记得我那些事了,你们干嘛老记着啊?”(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 >,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更多全本txt小说请到下载 第276章 “大妞、二妞、三宝” 钟斐一家五口的照片在杂志上刊登出来之后,钟斐又被钟恺雄大骂了一顿,说他不懂得惜福高浓度诱惑。 随后,于美人听说了有关私生子的八卦。她无比纠结地对钟斐说:“阿斐,你那个孩子怎么办?不认他,不符合道义;认下他,小情受不了……要不,你把他交给我,我把他带到国外,替你养着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钟斐叫道。 他可以忍受钟恺雄的臭骂,但是忍受不了母亲那八竿子打不着的想像力! 他说:“妈,我向您保证,我没有私生子!不信你叫他来,我去验dna!” “真没有啊?”于美人嘀咕了一句。也不知她是替儿子松了口气,还是惋惜她家的日常生活不像电视剧那样发展。 这回,钟斐真后悔了。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这么得瑟了。 …… 其实,钟斐的得瑟,不仅害他自己烦恼,也害别人烦恼。 最烦恼的人就是乔雪。 人们都知道,钟斐当年交往时间最长的女朋友是她;所以每次人们说起钟斐的八卦来,她都会被那些喜欢“挖坟”的人挖出来。 当年,她曾以自己是钟斐的女朋友而得意,以为自己收服了一颗浪子心;谁料想,她跟钟斐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都是炮灰。 人们每次“挖坟”,说起她跟钟斐的风|流帐,就像是把她当成了钟斐风|流史的陪葬品,向世人无情地展示。 乔雪看着杂志照片上的楚情。她不得不承认——楚情虽然不漂亮,但她真的很幸福。 而且乔雪已经发现,楚情比她想像的样子不好惹。 乔雪上次偶遇楚情,故意说自己是在钟斐帮助下得到了“魔法”香水的代言。第二天。“碧晶坊”的人就来找她解除代言合同。 “碧晶坊”的人,宁可赔违约金,都不再用她了。 “碧晶坊”的理由是。乔雪与“魔法”香水的产品特性不吻合。 乔雪忍不住想骂——特么的,如果他们觉得她跟产品特性不吻合,早干什么去了? 再说了,说她不适合“魔法”香水青春亮丽的特性,岂不是说她又老又丑了吗? 乔雪看着自己镜中的面庞,她精心保养着,而且做过整容手术。 她心里好像有根刺在扎。女人。最难留住的就是青春。一朝春尽红颜老,女人还靠什么活下去呢? 这天,钟斐要去a市参加一个生物科技在产业应用方面的世界级峰会。他只得恋恋不舍地跟楚情和他的三个宝贝告别。 三个宝贝的名字分别是钟嘉悦、钟嘉雯和钟嘉树。但是家里人更喜欢叫他们的小名——大妞、二妞和三宝。 钟斐依次亲亲大妞,亲亲二妞,亲亲三宝。 一不注意。三宝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了一下。 幸好小宝宝的指甲很软,并没有挠出印子来。不过钟斐还是不高兴,他说:“这个坏蛋小子,等他长大了我打他的屁股!” 三宝似乎听懂了爸爸的话,他使劲“嗯”了一声,就像是在反过来吓唬钟斐——“你敢打我?” 钟斐对楚情说:“你瞧瞧,他还跟我较上劲了。” 楚情哭笑不得。她说:“你以为你从小跟咱爸作对,咱儿子也非要跟你做对啊?”她说,“他使劲‘嗯嗯’。说明他可能拉了。” “这个臭小子!”钟斐忙把三宝交给楚情,他说,“我好心跟他说‘再见’,他竟然送我一坨便便当送别礼!” 楚情顾不上搭理钟斐,她跟值班护士一起,七手八脚地给三宝换尿布。 好不容易等楚情忙得了。钟斐拉着楚情回到他们自己的卧室。 钟斐拥着楚情撒娇:“小情情,你现在有了他们三个,都不爱我了。” 楚情忍俊不禁。确实,自从她有了这三个宝贝,她的全部心思全都放在了他们身上。她几乎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个“大孩子”,时常要她顺毛的。 楚情搂着钟斐的脖子,摩挲着他的头发,小声笑道:“孩子他爸,你是我和孩子们的天,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真的?”钟斐一笑,忽然说,“天盖下来啦!”他把楚情抱起来往床上一丢,随后扑了上去。 缠绵过后,楚情问钟斐,出去开会要开几天,什么时候回来。 “去三天,在a市住两晚就回来。” “在外面别胡闹!”楚情揪着钟斐的耳朵,半开玩笑地警告他。 钟斐护着自己的耳朵,说:“不敢的,夫人。”又笑道,“王晨跟着我呢,他就是你的卧底高浓度诱惑。” 楚情一笑。 王晨本是楚情名义上的秘书,只不过一直跟着钟斐工作。后来钟斐接管钟氏,“奇迹”也另外选拔了总经理,于是王晨跟着钟斐来到钟氏。 但王晨就像刚出壳的小鸡会认主一样,因为是楚情亲自选拔得他,所以他一直对楚情忠心耿耿。 楚情又问钟斐:“还打‘言情电话’不?” “当然要打。”钟斐说,“而且要视频——我要看咱们家的三个宝贝。” 第二天,钟斐踏上去a市的旅程。 到达a市后,他入住锦煌大酒店在a市的连锁店。 因为方隅的关系,钟斐一直照顾沅家的生意。无论是接待客户,还是出差在外,他都去锦煌大酒店。 还有马逸,他也是这样,他因为业务关系,在a市的锦煌大酒店还有一间长包房。 钟斐在酒店入住后,便参加了一系列会议,晚上还有一场晚宴。 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结束,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刚要给楚情打“言情电话”,王晨却来敲门,说服务生替1908号行政套房的客人来传话,请钟斐去1908号行政套房喝酒。 钟斐知道,1908号行政套房是马逸的长包房。 “马逸这小子,原来他也在a市。”钟斐说道。 马逸是钟斐的挚友,他来相邀,钟斐不可能不去。 很快,钟斐来到1908号套房门外。他看到门半开着,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进了屋。 “大马——”钟斐叫了一声。 奇怪的是,没有人回答。隐约中,只听到客厅里有低柔舒缓的轻音乐飘过来。 钟斐不由腹诽:“马逸这小子,什么时候改风格了,竟然喜欢这种靡靡之音了。” 来到客厅,只见客厅里灯光柔和,但是空荡荡的,没有人。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瓶打开的红酒和两只空空的高脚杯。此外,空气中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闻上去有些熟悉。 钟斐冲里屋喊了一声“马逸,你小子干嘛呢?我可来了啊!” 说着,他径自坐到沙发上,拿起红酒的瓶塞闻了闻。 钟斐在外公家的“茉莉庄园”里,多少学了些品酒的知识。他只需闻闻瓶塞,就知道这是一瓶好酒。 他拿起酒瓶,在玻璃杯里倒了一点儿。随后端起杯来,举到齐眼的高度轻轻摇晃,观察酒的颜色。酒色澄清透明,呈漂亮的红宝石颜色。 接着,他又把杯子放在鼻下闻了闻,香气清淡悠回,确实是一瓶好酒。 观过色,闻过香,他这才把杯口放在唇间,将杯中酒一口气吸进嘴里。他让酒在口腔中停留片刻,充分感觉它的醇香和微涩之后,才把酒咽下。 “是好酒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 钟斐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女人,身穿白色镂空真丝睡衣,从房里款款走了出来。 “乔雪?”钟斐一楞,“你怎么在这里?” 乔雪微微一笑,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说着,她走过来,坐到钟斐身旁。她从茶几下层摸出一只烟匣,自己点燃了,深吸一口,喷出一股淡淡的轻烟。 女人通常不吸烟,但不可否认,某些女人吸烟的姿势真是迷人。白皙纤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朱唇中轻吐烟雾,淡淡的烟草味中,夹杂着花果的香氛。 不过,钟斐却没有被眼前赏心悦目的美景迷惑。他眉头轻皱,迅速思考着——红酒、女人、马逸……不不不,这风格怎么都不像马逸啊! “我以为,你彻底忘了我,没想到你还认识我是谁。”乔雪向钟斐斜了一眼,幽幽说道,眉眼中有道不尽的万种风情。 “你怎么会在马逸的房间里,莫非你现在跟马逸在一起?”钟斐直白地问。 乔雪哂笑一声,说:“我总不会像你,这么容易喜新厌旧。”她说,“阿斐,你很过分——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了‘碧晶坊’的代言,你竟然用撤股威胁‘碧晶坊’的人,跟我终止了合同。” 其实,乔雪不知道“碧晶坊”的事是楚情指使的,还是钟斐指使的,她这是在试探。 “你确实不适合那个产品——‘魔法’香水是陈明辛苦三年研究的成果,他要借它一举成名,成为‘香水博士’——我们务求每个细节都完|美。”钟斐却毫不掩饰,承认替换掉乔雪是他的安排,因为他不想让乔雪误以为他还念什么旧情。 乔雪听明白了,她一默,似乎很受打击。忽然,她又说:“你为什么不把‘高浓度诱惑’也推向市场呢?” 钟斐一楞,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会知道‘高浓度诱惑’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7章 酒 乔雪没回答钟斐的问题高浓度诱惑。她把香烟搭在烟缸边上,随后缓缓地站起来。 她轻轻拉开自己睡衣上的带子,薄如蝉翼的睡衣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慢慢滑落。她曼妙的身材呈现在钟斐面前,就放鲜艳绽放的花朵。 钟斐看呆了,他手中酒杯倾斜,差点滑落到地上高浓度诱惑。 “阿斐,对不起——当年我对你关心太少了,我不知道你身体出了问题……”乔雪说着,轻移玉步走了过来。她凑到钟斐身边坐下,一双玉臂去抱钟斐的肩膀。 钟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一躲。 乔雪一下扑空了。她很尴尬,说:“你讨厌我了?” 钟斐眼珠乱转,想着托辞。他说:“有件事我们还没弄清楚呢!你现在是不是跟马逸在一起?你要知道,朋友的女朋友,我是不会碰的。” 乔雪脸一红,小声说:“刚不是跟你说了?我跟马逸没关系。”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那么的秘密?”钟斐继续后退,跟乔雪保持更安全的距离,以防她忽然扑上来。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在表演台上,是不适合穿得太少、太暴露的。 乔雪脱了睡衣之后,只剩胸罩和丁字裤。 可是她没有像好民预期的那样,得到钟斐的垂怜。她窘迫地坐在沙发上,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像只被拔了毛的天鹅,美感全无。 钟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把酒杯放到茶几上,随后俯身拾起地上的睡衣。递给乔雪。他意味深长地说:“乔雪,江湖规矩你是懂的——如果你肯跟我讲实话,至少我们能保持友谊。” 乔雪胀红着脸,匆忙接过睡衣。穿在身上。 她整好了衣襟,重新在沙发上坐端正,说:“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钟斐拿起另一只高脚杯,给乔雪倒了一杯酒,递到她手中,说:“你是聪明人,就从这瓶酒讲起吧……” 钟斐问了乔雪几个问题,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随后他起身,打算离开。 乔雪跟在他身后。送他到门口。她忽然问:“阿斐,我现在身上喷的香水,就是‘高浓度诱惑’……”她说,“你难道一点儿都没有感觉?” 钟斐苦笑,说:“乔雪。你怎么会相信这些事?实话告诉你,当年陈明送给楚情那瓶‘高浓度诱惑’,后来我被拿走了,都洒在你床上了,可是什么效果都没。” 乔雪诧异地瞪着钟斐,说:“你给我用过?”又说,“那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钟斐忽然发现,这事儿有点纠缠不清。他叹了口气:“你别多想了——之前没感觉,现在也没感觉——就刚才。你都那样了,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乔雪窘得脸通红。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钟斐走过去开了门。 门一开,就见外面站着一个人,正是钟斐的秘书王晨。 而王晨看到钟斐从1908号客房出来,身后跟着的不是马逸。而是一个穿透明睡衣的女人,他惊得眼镜片差点儿掉地上。 钟斐看到王晨,也很尴尬。他指指身后的乔雪,说:“那个谁,她是大马的女人。” 乔雪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她很生气,一把将钟斐推出门去,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钟斐没跟乔雪计较,他问王晨找他有什么事。 王晨指指自己手里的手机,说:“夫人打电话来,问为什么打您的电话不接?” 钟斐掏出手机一看,都三个“未接来电”了! “我靠,我今天开会的时候调成了无声,我忘了调回来!” 钟斐不敢耽搁,急忙给楚情打回去。 就听他声音暧昧,温柔得快滴出水来,说:“情情,我的大宝贝……人家手机铃声忘了调回来啦……” 王晨在旁边听着,挠了挠胳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钟斐安抚完楚情,又依次问候了大妞、二妞和三宝。随后他换了个号码,拨了一个越洋长途。 但是,他得到回音却是停机的盲音。 钟斐微微皱眉,他想了一下,再次拿起手机。 这次,他拨打的是茉莉庄园大宅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茉莉庄园的管家赵会声。 钟斐自报身份:“赵伯,我是阿斐。” 赵管家一听,忙说:“是斐少爷啊。您要找于老先生吗?于老先生和徐太太在小客厅,我帮您转接过去?” 钟斐说:“不用了,我就是想打听一下——上回我搬走了外公的好酒,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赵管家笑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又说,“再说了,老爷子也就是气一时,早就好了。尤其是听说你添了三胞胎,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人都显年轻了。” 钟斐又问:“赵伯,你跟我说实话——外公是不是还有好酒,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赵管家尴尬的咳了声,说:“这个,我可不知道啊高浓度诱惑。” 钟斐假意懊恼,说:“我早就应该想到,外公提防着我呢——他听说我要去茉莉庄园,就知道我会打那些酒的主意。”他又叹气,说,“生姜还是老的辣,我被外公唬弄了。” 赵管家又咳了两声,说:“斐少爷,您多想了。” 钟斐笑了,说:“好了,能博外公一笑,就算被他唬弄也值了。”他又问,“管家,你有乔治的电话吗,我刚打他手机,好像停机了。” 赵管家说:“您找乔治少爷啊?前几天他说在巴黎找到一份工作,已经离开‘茉莉庄园’了。也许,徐太太有他的联系方式吧。” “哦,那就算了,以后再说吧。”钟斐说,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赵管家刚把电话放好,于洪寿在徐太太的搀扶下走进客厅来。 “老赵,跟谁打电话呢?”于洪寿随意地问。 赵管家说:“是斐少爷打来的。” “阿斐打来的?”于洪寿奇怪,问,“他有事吗,怎么没跟我说句话就挂断了?” 赵管家笑道:“斐少爷是来找后帐的……”他把钟斐猜到于老爷子另外藏了好酒的事,跟于老爷子讲了一遍。 于洪寿得意地大笑:“这傻小子,还以为自己多精明——这都是他渡蜜月时的事了,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他才醒过味儿来!” 听于洪寿这样调侃钟斐,徐太太和赵管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管家又对徐太太说:“对了,徐太太——刚刚斐少爷想找乔治少爷,可是他给乔治少爷打电话,乔治少爷关机了。” 徐太太一楞,问:“阿斐找乔治有事吗?” 赵管家笑道:“说不定是想跟乔治少爷打听一下,于老先生是不是真的提前把好酒藏起来了吧?” 赵管家说完,大家又笑。 徐太太又说:“乔治刚去巴黎,还没有安定下来。等他安定下来,再告诉阿斐联系方式吧。” 赵管家说:“斐少爷也没着急要,想来没有什么要紧事。” 徐太太点头,没再说别的。 在回s市的飞机上,钟斐问王晨:“你那天看清马逸房里的女人是谁吗?” 王晨老老实实地回答:“乔雪。” 钟斐吓得差点儿从飞机上跳下去。他叫道:“你怎么会认识她?” 王晨说:“她是大名人,没人不认识她。” 钟斐忙嘱咐王晨:“你回到家,千万别跟夫人说你看到乔雪了。夫人小心眼,她会胡思乱想的。” 王晨“哼哼”着说:“您只要身端行正,夫人就不会胡思乱想。” “我,我,我怎么不身端行正了?”钟斐算是服气了,他的秘书,竟然敢置疑他的生活作风。 王晨辩解道:“我没说您不端正,我是说只要您‘不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叫门’!” “谁啊,谁做亏心事啦!”钟斐气急了,两眼瞪着王晨,仿佛要吃了他。 王晨在这样的恐吓下,心生怯意,他结结巴巴地说:“我逗您呢……我就想看看您,有多在乎夫人。” “好小子,没大没小,敢跟我逗!”钟斐扑过去,用胳膊勒住王晨的脖子,他差点儿掐死自己的秘书。 王晨吓得险些背过气去。 钟斐却忽然松开了他,哈哈大笑起来。 王晨小心地坐端正了,摸了摸被勒疼的脖子,心说:“谁想跟您逗了,人家只是不会说话。” 钟斐回到s市,没来得及回“留余园”,先去找了一趟于佑人。 “舅舅,我给您带回来一件礼物。”钟斐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只保鲜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小块木头。 于佑人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红酒瓶上的一只橡木塞。于佑人笑道:“你喝过了酒,只给我一个瓶塞?” 钟斐笑道:“这只是瓶塞来得也不易,是我偷拿得别人的。”他又说,“您闻闻它的味道,是不是很熟悉?” 于佑人从塑料袋里拿出橡木塞,凑在鼻子下闻了闻。他眉毛微皱,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于佑人把办公桌上的印泥拿过来,小心地拿着塞子,在印泥上滚了滚。随后又拿过来一张白纸,让橡木塞在白纸上滚了一下。 奇妙的现象出现了——白纸上面,一道红色的印迹当中,许多小点组成两条波浪曲线。两条曲线交叉缠绕在一起,就像花样滑冰运动员在冰面上滑出的弧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cndmoz.com/〗票、月票〖全本小说下载:http://www.jzbook.net.c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8章 幕后的女人们 钟斐看到橡木塞在白纸上滚出的印记,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于佑人指着橡木塞上的坑坑洼洼的小点,说:“别人以为这只是木头本身的缝隙,再想不到,这是‘茉莉酒庄’特有的暗记。” “太奇妙了!”钟斐接过酒塞,仔细观察。 “这种做暗记的方法已经失传了,只有二十年前的好酒,才有这种有暗记的橡木塞。”于佑人说。又说,“知道这个暗记的,不超过三个人,我,你外公,还有茉莉酒庄的前主人。不过,听说那个人已经去世了,所以这世上,恐怕就只有我和你外公。当然了,现在你也知道了。” “看来,我猜对了,这瓶果然来自茉莉庄园。”钟斐说。 钟斐把他在A市开会的时候,他去马逸的房间找马逸、却偶然遇到乔雪的事情,跟于佑人讲了一遍。 他说,那天在1908号套房里,他拿起橡木塞一闻味道,就觉得很熟悉。后来他品尝了一下红酒,便有七八分把握,这酒来自茉莉庄园。 所以,他后来才会问乔雪,这瓶红酒是谁送她的。 在钟斐的严厉追问下,乔雪不敢说谎。她告诉钟斐,这瓶酒是国外来的一个男人送她的。那人的英文名字叫做“乔治”,她是在孙秀荷的私人会所里认识他的。 于佑人耐心地听着钟斐的讲述。他知道,钟斐今天特意来找他,绝对不是为了讲乔治和乔雪的风|流史。 钟斐说:“据乔雪说。乔治跟钱市长很熟,是乔治帮梁秋景和钱市长搭上了线。后来,钱市长帮梁秋景运作,让梁秋景得到了南站的建设工程。并且令市政府改变南站的建设位置。” “钱市长主管市政建设,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些事情。”于佑人说。 不过,于佑人还是有疑问。他说:“钱市长的事。我早就想到了。但是我不明白,乔治这是在想干什么?难道这整个阴谋,最初是他策划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再说,他经常离开茉莉庄园,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吗?” 众所周知,乔治是徐太太和前夫所生。 徐太太的前夫是个酒鬼。没有什么出息,所以徐太太才会跟他离婚,带着儿子走了。 乔治是个活泼、友善的年轻人。虽然他偶尔会发发牢骚,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但是他在酒庄里帮忙,工作还是挺踏实的。 钟斐跟乔治的关系一向不错。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舅舅,你的这些问题,我都没有办法回答。”他又说,“不过我知道,乔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望他的亲生父亲——他经常会离开茉莉庄园,去外面住一段时间,所以没有人怀疑他是回国,还是去了别的方。” “难道在乔治的背后。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于佑人说。 于佑人是很多疑的。他在想,莫非这个幕后之人,是徐太太或者是他的老父亲于洪寿,甚至是两人联手? 徐太太嫁给于洪寿之后,又生了一个小儿子,但是这个小儿子却没有于氏的继承权。可想而知。她的心理是不平衡的。至于于洪寿,因为于佑人的夺权,恐怕心里也有怨望。 不过,他们不应该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吧?他们可能想报复于佑人,想争夺于氏的产业,但是总不能治于氏于死地啊。如果于氏真垮了,他们可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甚至要受到牵连。 其实,于佑人想到的这些事,钟斐也想过了。 钟斐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乔治在前段时间,在于氏闹危机的时候,在国内出现过。”他又说,“我给乔治打过电话,但是他的手机关机了。后来打给茉莉庄园,赵管家说他已经离开茉莉庄园,去巴黎了。” “他这是失踪了,还是躲起来了?”于佑人皱眉。 “不好说。”钟斐说,“我只是感觉,不管是钱市长,还是梁秋景,他们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在这盘棋局中,幕后另有推手。我们以后做事,必须多加一分谨慎。” 于佑人点头。不过他也安慰钟斐:“没关系的阿斐,做生意总是会遇到各种挑战,不要害怕。” 钟斐跟于佑人说完事,迫不及待地回他的“留余园”。 在回家的路上,他又想起一件事来。那件事情,需要他赶快解决。 他拿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打通后,他玩笑道:“马逸,你小子什么时候包养了乔雪?” 马逸莫明其妙:“哪个乔雪?” “你不记得那年我们去马代旅游,遇到国内的一个女主持人,除了陈二明,我们都看上了她……” “呸——”马逸骂道,“她不是跟了你吗?当然了,现在你也把人家抛弃了——因为你中了小情情的盅,被陈二明施加了‘高浓度诱惑’!” 听着马逸在电话里叫骂,钟斐并不生气。他面露微笑,心里某些疑惑在慢慢解开。 钟斐故意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马逸你听着——我前天去A市开会,住在锦煌大酒店里。晚上服务员传话来,说1908号套房的客人找我喝酒。我以为是你,哪知房间里的人却是乔雪!”他假意委屈,说,“你知不知道,她趁机勾引我,我差点儿中了她的迷药,我差点儿做了对不起小情情的事情!” “你放屁,她怎么可能进我的套房!”马逸叫道。 “我说得都是真的啊!”钟斐喊道。他学陈明的模样,无限幽怨地说,“人家差点儿被她那样了,差点被小情情嫌弃了——反正都是你的错啦!” “我吐——”马逸作呕吐声。 坐在钟斐旁边座位上的王晨,也差点儿吐出来。他真受不了,自己这位老板,什么手段、什么作态都敢用。 马逸这时候,忽然醒过来点儿味来。他说:“土匪,别是你私会乔雪,被谁抓住了把柄,想让我帮你顶雷吧?”他说,“告诉你,我们现在都是小情情一派的,坚决不帮你!” 钟斐听这话,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了眼王晨——王晨眼睛瞄着车窗外,假装没注意听自己老板打电话。 钟斐对马逸说:“大马,你就老实承认吧。反正我跟乔雪早就掰了,你跟她好就好吧,不算割哥儿们的靴腰子。” “你放屁,我连她是谁都快记不得了!”马逸骂道。 钟斐说:“那我就奇了,怎么她对我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陈明送小情情‘高浓度诱惑’的事儿,除了你、陈明、方隅,还有人知道那些事吗?” 钟斐的那些私密,是在钟斐结婚前一夜,被他这帮土匪兄弟深挖出来的。除了这几个要好的朋友,别人都不应该知道。 马逸忽然沉默了。 钟斐也沉默。 因为两人都明白,还有一个人,她既知道钟斐的**,还能拿到马逸房间的钥匙,而且还跟乔雪很熟——那个人,就是孙秀荷。 孙秀荷的“荷风”会馆,聚集着许多社会名流。“时尚达人”乔雪也是其中的一名会员。其实,乔雪是被钟斐介绍进入“荷风”的,但是她跟孙秀荷却一见如故,成了好友。后来乔雪跟钟斐分手了,但是她跟孙秀荷的友谊却一直保持着。 马逸忽然记起来,有天他喝多了酒,把钟斐的秘密吐露给了他的枕边人。 多年的兄弟,还是有默契的。马逸直觉,钟斐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这个事情的,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 最近,市井当中悄悄流传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孙秀荷经营的私人会所,被检察机关查封了。 孙秀荷的私人会所,地理位置隐蔽,有极好的私密性。再加上她长袖善舞,吸引了各方精英汇集于此——这些社会精英中,有高官,有富商,也有演艺界的明星。 这些人来这里不仅是为了吃饭,也是为了认识朋友。如果他们想认识谁,通过孙秀荷的介绍,就能见面。 于是可以想像,这里有多少内幕交易,是人们不知道的。 会所被查封,经常来会所的精英们人人自危。因为他们怕警察在会所里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他们之前进行的那些内幕交易会被暴光。 可奇怪的是,警察似乎什么都没有察到。 因为孙秀荷在警察查封会所之前,已经把所有的帐本和会员记录都销毁了,会所里的老员工也被她提前遣散了。 不过,孙秀荷还是被检察机关拘留了。因为警察希望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线索。 孙秀荷不傻,她不会跟警察说那些不该说的事。她辩称,自己的会所跟其他饭店一样,只是一个吃饭的场所,至于客人们在餐桌上谈论什么,她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她的会所里也没有任何不正当的交易。 警察问她,既然是正当生意,没有违法的地方,为什么把会员记录都销毁,而且提前把老员工都遣散了呢? 孙秀荷说,因为她打算跟着自己的丈夫去大西北,要关闭这家会所,所以她才销毁记录、遣散员工。 警察拿孙秀荷无可奈何,拘留期限一到,就把她放了。 第279章 孙秀荷 马逸亲自去看守所,把孙秀荷接了出来。 回到家中,孙秀荷面对马逸,无比惭愧。 她说:“马逸,我好害怕,我竟然差点儿去坐牢……”她又难过地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要跟我离婚,我也无话可说。” 马逸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别瞎想,谁叫要跟你离婚了?一切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马逸又说:“多亏钟斐提醒我,我才让你提前销毁记录、遣散员工,让警察没有证据可查。” 孙秀荷深感内疚,说:“我帮着别人算计他,他竟然不计前嫌,反过来救我——我真是再没脸见他了。” “他是真正的朋友。”马逸说:“他这是还我一个人情啊。当年,我们几个年少轻狂,在道上得罪了人;后来他们都躲了,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事情。他一直都觉得,他欠我的;其实,我坐牢是我自己的错,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你看陈明和方隅就不像他那样想。这说明,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孙秀荷含泪点头,对自己做过的事非常懊悔。 原来,孙秀荷对于乔治和钟斐、于佑人的关系是非常清楚的。 乔治说他是豪门中受歧视的平民阶层。孙秀荷对乔治有同病相怜之感,她觉得自己也是豪门中受歧视的平民阶层。 于是,孙秀荷跟乔治,形成了特别的友谊。 至于钟斐和“高浓度诱惑”的秘密,就是孙秀荷告诉乔治的。 孙秀荷也知道乔治笼络钱市长的事。后来南站的事情出来之后,她立马猜到,是乔治在算计于佑人。 但是出于莫明其妙的“同仇敌忾”,她没有揭发乔治。 孙秀荷对于乔雪设计勾引钟斐的事情,也有一种特别的热情。 钟斐的私人手机号码;马逸套房的房卡,都是她帮乔雪弄到手的。 甚至于,那瓶“高浓度诱惑”香水,本来是陈明送给马芳芳的。也让她偷了来送给了乔雪,帮助乔雪设计勾引钟斐。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恨钟斐,也嫉妒楚情。 钟斐一直替马逸打理马氏在S市的企业。而她这位马家正牌的女主人,却不能参与自家企业的任何事务。 还有楚情,同样是小家碧玉嫁入豪门,还是个二婚女人,本来也应该是他们“平民阶层”的一员;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楚情比他们所有人都幸运。 楚情得到了钟斐的全部财产、万千宠爱,还有“倾城之恋”。 而她孙秀荷。却只能把马逸在外面的花边新闻,当做笑话听,好像她根本不在乎似的。 “秀荷,这S市,你是呆不下去了。你和咱儿子,都跟我回大西北吧。”马逸对孙秀荷说。 孙秀荷仰起脸来,泪眼汪汪地看向马逸。 眼前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当年结婚的时候,他还在坐牢。后来他放出来了,留在大西北做他自己的事业。因为他憋着一股气。觉得自己就算坐过牢,也不能活得比别人差了。于是他们夫妻,每年聚少离多。虽然一起生了个儿子,可是在感情上,似乎没有什么沟通。 孙秀荷又低下头,悄声说:“我还是带着儿子出国、陪儿子到国外读书吧。” “他现在还小,让他出国读书不合适。等他长大了,他出国不用你陪。”马逸说,“再说了,你又不能陪儿子一辈子。等他长大了,他说不定会嫌你烦呢。” “如果他嫌了我,我就躲了他。我会自己找点儿事干,不会觉得闷得慌……” “你还要找什么事干啊!”马逸急了,心说你这次找得事还小啊,差点被人关进去!他说。“你有儿子,有我——我们两个大男人还养不住你?” 孙秀荷也急了,她说:“你怎么听不明白呢?我不跟你去大西北,不是怕你不方便吗?” “我有什么不方便的?”马逸还真的不明白。 孙秀荷嗫嗫地说:“你在外面自由惯了,我这当老婆的跟着去了,还能由着你随便啊?”她停了一下,红胀着一张脸,又说,“我宁可让人们认为,我们两地分居,是我照顾不到你,所以才由着你胡来;我可不容许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乱搞、让我难堪!” 马逸一楞,这才醒过味儿来。他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秀荷,原来你是个要面子的女人啊。” 孙秀荷抬起头,白了马逸一眼,悻悻地说:“你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又小声说,“如果连这点儿面子都要不到,我宁可离婚!” “说什么啊,张口离婚、闭口离婚的?”马逸嗔道,伸手摇了摇孙秀荷的肩膀。 孙秀荷倔强地低着头,赌气不理马逸。 马逸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秀荷啊,当年我在大牢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当时,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我。不嫌弃我的人,只有你啊。” 孙秀荷苦笑:“你别高抬我,我也不是多么有情有义的人。当时我又不认识你,能对你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是因为家里条件太苦了,我实在受够了。嫁给你,我就一下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嫁?”她又自嘲,“我其实是你们家买来的啊!” “我可没那么想过……”马逸说。说着,他把孙秀荷慢慢搂在怀里,说,“我当时就觉得,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跟了我一个吃牢饭的,我将来怎么都不能亏待了你。” 孙秀荷听到这里,顿时泪如雨下,她伏在马逸的胸膛上,嘴里拼命咬着手绢,说不出话来。 马逸不忍,他拿起手绢,笨拙地帮妻子揩着眼泪。他轻声说:“秀荷,你带着儿子跟我走吧。到了大西北,你是我老婆,是我儿子的妈;你该怎么管我,你就怎么管我——生意上的事我说了算,家里的事你说了算。” “嗯。”孙秀荷用力点了点头。她明白,这是马逸对他的承诺。不是所有夫妻都会把爱挂在口头上;但是幸福美满的夫妻,必定有感恩和信任在他们的感情里。 马逸一家要离开S市了。钟斐、方隅和陈明三个,给马逸举办了个小型的送别会。 钟斐促狭地对马逸说:“大马,把嫂子领过去之后,你那俩个偏房怎么处理啊?” 马逸不回答,反过来嘲笑钟斐:“反正不会跟你似的,从前的女朋友总是来纠缠。”又说,“我听说有个女的,说她原来在你们家当女佣,跟你有过一腿……” “胡说八道,根本没这么回事!”钟斐大叫,“你们知道我的品味的,跟我约会的,都是明星、模特什么的——因为我对女人的身材要求特别高!” 马逸大笑,说:“我告诉你啊,那个女佣拍了本写真集,身材特棒。尤其是她穿上女仆装之后,绝对秒杀一众宅男啊!” 钟斐大窘。他还不知道,阿梅不给人当女佣了,改行拍写真集去了。这是什么世道啊,什么人都能借他的名出名,借他的名发财啊! 方隅凑过来,调侃钟斐,说:“土匪,你现在的品味是不是下降了?我看你们家小情情,身材可不是多棒啊。” 钟斐说:“谁说的,我们家小情情身材最棒了,标准的辣妹!” 陈明在旁边笑道:“方片六,你是不懂的——匪小子不是品味下降了,而是整个人都变态了!” 大家哄笑。因为大家都知道,钟斐宠楚情宠到变态,自己的身家都送给楚情了。还好“钟氏”有钟恺雄看着,否则怕也会被钟斐送给楚情献媚。 钟斐被大家取笑,不高兴了。他叫道:“你们谁有本事,一胎养仨啊?” 马逸不屑地说:“我们又不是属猪的,生孩子以‘窝’计算,一生就是一‘窝’!” 大家又笑。 钟斐不服气,指点着众人,说:“你们纯属妒嫉——嫉妒我和小情情一胎养仨、有儿有女;眼红我跟小情情恩爱甜蜜、夫妻默契情深。” 马逸不屑地说:“谁家俩口子不甜蜜啊?也就你这花花公子,一向不懂爱情,好不容易遇到爱情,被爱情搞晕了头。” 钟斐指着马逸叫道:“哟哟,这话说回来了——你‘一马三骑’,这回把嫂子接到大西北,看你怎么摆平嫂子!” 马逸端着酒杯,神秘笑道:“这个嘛,你就不懂了。我这两天跟小荷沟通感情了,沟通得很好……” “小荷?!”钟斐耳朵尖,一下就听到马逸把对孙秀荷的称呼改了。 方隅和陈明也一齐掏掏耳朵,说:“我们没听错吧。” 马逸脸一红,说:“我说的是‘秀荷’!” 钟斐作呕吐状说:“‘小荷’——真肉麻!” 马逸急了,说:“‘小荷’怎么肉麻了?你都‘小情情’多久了,还不许我叫声‘小荷’?”他又说,“我就叫‘小荷’,你怎么的吧?” 钟斐等人一齐大笑。 笑闹之后,说起正事来。马逸这一走,带走了孙秀荷母子。留在S市的,不仅有马家的企业,还有马逸的体弱多病的老父和老母,以及他那二虎霸道的妹子马芳芳。 马逸对陈明说:“二明,从前再没想到,咱们俩能成为这种关系——以后S市的事,就都靠你了。” 陈明难得正经一回,说:“大马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岳父岳母还有芳芳。” 马逸又拜托钟斐和方隅,让他们帮忙照顾自己的家人,那二人也都答应了。 第280章 绚烂过后 “荷风会所”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曾经在会所里活跃的人们,也渐渐把心放了下来。 大都市里,最不缺的就是交际场所。没有了荷风会所,自然还有其他众多的地方可去——保龄球馆、高球俱乐部、马场,等等等等。 乔雪也找到了新的休闲项目。她最近迷上了骑马。 她脱下婉约的礼服裙,换上干练的骑马装,变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情。 乔雪去的那家马场,老板姓孟。孟老板从英国留学归来。三十来岁的年纪,一派英伦绅士的风范。 孟老板对乔雪一见钟情,每次乔雪来骑马,他都亲身示范、亲身指导。 乔雪久经风月,对孟老板的心思岂能不明了?只是她有些犹豫,她对孟老板说:“我曾经恋爱过几次,但是每次都很受伤。我已经不敢恋爱了。” 孟老板明白乔雪的意思,她是说她自己是有“经历”的女人。 孟老板一笑,像乔雪这样漂亮的女人,这样的年纪了,又是这样特殊的职业,有点儿“经历”是正常的。 但他仍然喜欢她,因为他觉得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他欣赏她的聪明。 孟老板说:“乔小姐,我觉得女人就像秋天的果实,非要经历一番风霜才能成熟。那些没有经历过风霜的女人,终其一生都只是一枚青涩的果子,散发不出甜美的味道来。” 孟老板的话,说得乔雪心中一动。她感觉到了他的包容,他的成熟。 也许,这世上确实有一个能真正读懂她的男人,她从前只是没有遇到。如今,那个男人越洋过海,终于来到她的身边。 不久,乔雪结婚了,她嫁给了孟老板。“时尚达人”的婚礼。出人意料地低调。出席婚礼的,只有双方的亲朋好友,乔雪没有邀请任何一家媒体。 卸下浓妆,还以本真;绚烂过后。归于平淡。 乔雪卖掉了钟斐送她的那套房子。结婚后,她搬到孟老板的家。她仍然在做节目,关注时尚潮流,但是她的心境却跟过去不同。她很快乐、很平静、很满足。 只是多年之后,乔雪还是忘不了,她经过的那次惊心动魄的转折。 她这样聪明的女子,难道会读不懂男人的心思?她早就明白。钟斐不想玩儿了,他不再是花花公子,而是一个居家的好男人。 但她知道,钟斐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还是有可利用的地方。 当乔治的计划失败,钱市长和梁秋景被检察机关盯上的时候,乔雪感到危机逼近。人们早晚会发现她跟那些人的微妙关系。如果警察追查到那些人,说不定也会追查到她。 她以一个弱女子。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现在的社会地位,她可不想失去。 乔雪想彻底摆脱那些人,跟那些人择清关系。 但她不能傻乎乎地去检察机关检举揭发。因为她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也不知道他们背后还有什么更深刻的背景。 乔雪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境。 所以,那天在1908号套房,她表面上是“勾引”,其实是“投诚”。 茶几上的那瓶红酒,正是乔治离开之前拿来的那瓶。她精心保存了这么久,终于派上了用场。 以钟斐对茉莉酒庄的熟悉,不可能尝不出它的来历。以钟斐的警惕性,不可能不追究这瓶是怎么到乔雪这里来的。 于是,这瓶红酒成了一个引子。乔雪假装自己是被钟斐威胁,向钟斐坦白了南站工程背后的秘密,尤其是孙秀荷“荷风”会所的秘密。 钟斐没让她失望,他不着痕迹地平复了所有的事情。 随后,这个世界仍是一个平和的世界,每个人都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而乔雪。成功地让自己摆脱危机,她仍然是一位优雅从容的“时尚达人”。 有时候,乔雪回想起自己这些经历,她会为自己处理危机的能力感到骄傲。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女人,既能左右逢源、又能保持优雅的姿态? 可她始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这个既聪明又美丽的“白天鹅”,却败在了楚情那个“丑小鸭”手下? 是因为“高浓度诱惑”香水吗? 为什么陈明坚信它的效力,而钟斐却说它毫无作用? 这世上究竟有没有这样一种东西,能让人产生坚定不渝的爱情呢? 在乔雪看来,“高浓度诱惑”和UFO一样,应该列入世界未解之谜。 幸好那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她的美丽和聪明,终于有了一个会欣赏的人。她觉得幸福美满。 原来,这世上有许多东西,也许可以用财富换来,但是始终不能用财富衡量。 ……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S市仍然是个生机蓬勃的城市,许多项目在建设,许多人在寻找着机遇和财富,同时有许多八卦和新闻在传播。 最近,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名凰”会馆的集资诈骗案。 罗倩跟梁秋景一起,在高速铁路南站改址后的地址附近购入了大片土地。如果这笔生意做成了,他们会狂赚一笔。 但是正如大家已经知道的,于佑人暗中算计,先是迫使南站建设工程延期,后来又让市政府决定把南站改回原来的地址建设。 罗倩和梁秋景空欢喜了一场。 梁秋景毕竟是大企业,虽有损失,却伤不到元气。而且他与于佑人暗中做了交易,将来在S市的房地产市场中,他还有一块蛋糕可以吃。 可是罗倩却支撑不住了。工程一延期,她的资金链就断裂了;南站回原址建设,她连最后一张翻身的牌都没有了。 罗倩的资金链一断裂,“名凰”会馆里那边马上出了问题。 那些阔太和名媛们忽然发现,“名凰”会馆在全国各地的连锁店,在一夜之间全部关门了。名义上是停业整顿,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开张。 大家去找罗倩要钱,罗倩却已不见了踪影。 直到这时候,阔太们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 很快,她们报了警,公安机关介入调查。 调查发现,会馆里所谓的投资项目,不管是煤矿开发,还是大西北植树,都是子虚乌有。 会员们投进去的钱,其实都进了罗倩的腰包。 罗倩用这些钱来扩大会馆经营,并暗中投资了一些自己的项目。还有一部分,应该是被她挥霍掉了,用来装点她“亿万富姐”的门面。 这些阔女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傻了。 她们委托给“名凰”会馆进行投资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多是自己全部的积蓄。而且她们当中,很多人还拉了亲戚朋友过来投资。 因为在会馆里有规定,如果能拉来投资,可以得到高额奖励。 所以她们面临的,不仅是财产上的损失,还是名誉上的损失。 公安局对罗倩和她的“名凰”会馆涉嫌集资诈骗一案,进行立案侦察,并对罗倩发出了通缉令。但是海关通关记录表明,罗倩在案发之前,就潜逃出国,很可能去了加拿大。 于是S市公安局请国际刑警组织和加拿大警察协助,在国外寻找罗倩的下落。 本案涉及到S市众多上流人物,牵扯范围之广,涉及金额之大,在全国也不多。所以多家媒体对这个案子进行了报道。 楚情从电视新闻里,也听到了一言半句。不过却没引起她太多注意。因为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三个小宝宝身上。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在这整个事情当中,多多少少也起过一些催化作用。 钟斐也看到新闻了,他撇了撇嘴,心说:“我早就知道她是个骗子,谁让你们喜欢上当呢!”随后,他便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春暖花开时节,楚情家的宝贝们,已经有六个多月大了。 俗语说“三躺六坐”,六个月的宝宝可以稳稳地坐着了。 对于年轻的父母来说,孩子的每一个进步都是令人欣喜的。楚情看着孩子一天一个模样的变化,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欣喜。 楚情在小客厅的落地窗边,铺了一块厚厚的毛毯。她让保姆把三个小家伙抱过来,让他们坐在窗边晒太阳。 每到这个时候,于美人养的小狗“芝麻”,就会跑过来凑热闹。它喜欢跟三个小主人玩耍,因为它时不时可以拾到小主人吃剩下的磨牙饼干解馋。 楚情刚开始的时候,还怕“芝麻”会伤害到孩子们,因为她自己小时候,就有被狗咬的可怕经历。但是她后来慢慢发现,狗和孩子们是天然的好朋友。“芝麻”从来不会伤害孩子们;而三个小家伙有“芝麻”这个忠心的伙伴,也显得更加活泼。 三个小家伙刚刚在地毯上坐好,“芝麻”就从门外蹿了进来。 它先是跑到二妞身边,二妞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磨牙饼干丢给了它。 “芝麻”忙衔起来,胡乱咀嚼了两下,吞了下去。 它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随后它向下一个目标,大妞,跑了过去。 大妞一手护住自己的饼干,一手挥拳,在狗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可怜的“芝麻”,也不会反抗,“呜呜”叫着跑开了。 第281章 相亲 “芝麻”跑到旁边,甩了甩被大妞揍疼了的狗头。忽然,它又一眼看到了三宝——三少爷手里还有半块饼干呢。 于是它欢脱地,冲着三宝跑了过去。 三宝看到“芝麻”过来了,忙把手中剩下的饼干都塞到了嘴里。 可是他的嘴太小,饼干块太大,他根本咀嚼不开。不多时,他嘴里流出了长长的一条口水。 “三宝,你这个吃货!” 楚情跑过来干涉。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嗔怪儿子:“你就不怕噎着?”说着,她把三宝嘴里的饼干抠出来,扔给了“芝麻”。 “芝麻”不嫌弃小主人的口水,叼着饼干就跑了。 三宝一看饼干被“芝麻”抢走了,嘴一撇,就要哭起来。 楚情忙抱起他,来到茶几边,从饼干筒里又拿了一块饼干,递到他手里。 哪知三宝到了妈妈怀里,就不想要饼干了。他揪着妈妈|的衣襟,脑袋在妈妈胸前拱来拱去——他想吃奶。 楚情被他一拱,母爱油然而生,胸前也觉得胀胀的。她抱着三宝坐到沙发上,掀起衣襟,给三宝喂奶。 楚情的奶水充足,这边一吃,那边的奶水也冒了出来。楚情忙叫护士把大妞和二妞也抱过来,依次喂奶。 但是三宝始终霸占着他那边的奶|头。就算吃饱了,他嘴含着奶水“哇哇”响着玩儿,也不让给他的姐姐们。 楚情看着怀里的三宝,笑道:“你真是个吃货——每回都是你自己吃一边。让大妞和二妞吃另一边。” 过了会儿,三个小家伙都吃过奶了,楚情让他们回毛毯上继续玩耍。 别人不吃东西了,小狗“芝麻”也老实了。它占据毛毯的一个角。蜷卧着身子,开始打瞌睡。 这时,钟斐下班回来了。他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来看他的三个宝贝们。 “大妞、二妞、三宝——”钟斐喊道,“想爸爸了没有?” 说罢,他躺到地毯上,把三个小家伙都拉过来,让他们坐到他的肚皮上。 这是钟斐最喜欢跟孩子们玩儿的游戏。 楚情边笑,边帮钟斐扶住三个小家伙,防止他们从爸爸的肚子上掉下来。 楚情说:“土匪。你有没有发现,咱家这仨孩子,脾气各有不同?” “怎么不同了?”钟斐问。 楚情说,“大妞很暴力,二妞很文静。三宝是个吃货,还有些腹黑……” 钟斐笑道:“三宝很像我啊!” “那大妞和二妞像谁呢?”楚情问。 “像你啊——”钟斐说,“有时文静,有时暴力。” “去你的!”楚情笑骂。 楚情正想再说几句什么,忽然佣人来通禀:“夫人,亲家老爷来了。” “我爸来了?”楚情说,“让他来小客厅吧,孩子们也在这儿呢。” 不多时,楚汉枫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小客厅。 他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钟斐躺在地毯上,三个孩子趴在他身边,就像老母猪在给一群小猪喂奶。最奇特的,是旁边还有一只狗,在他们当中钻来钻去。 楚汉枫看此情景。忍不住就是一笑。 钟斐和楚情一起跟楚汉枫打招呼:“爸,您来了。” 楚汉枫看到外孙子们,眼梢眉角的笑纹,顿时一起绽放开来。他走过来,蹲在毛毯旁边,说:“快让我看看我的三个大孙子。” 楚情把三个孩子,依次抱到楚汉枫身边,让孩子们跟楚汉枫玩儿。 钟斐得空,忙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刚才真让那三个小家伙把他累坏了。 楚汉枫一边逗孩子,一边跟女儿女婿闲聊。 钟斐告诉楚汉枫,自己的父母去舅舅新买的海滨别墅玩儿了,恐怕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舅舅答应送给大妞他们一匹小马,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会带着马回来。 楚情则笑着问父亲:“爸,您陪着赵市长去相亲,我妈有没有生气?” 原来,去年冬天的时候,赵和盛的母亲去世了。 赵和盛夫妇把赵市长接到了S市。但是赵和盛的工作很忙,赵和盛太太的工作更忙,而且经常不在S市;所以没人在家里照顾赵市长。 其实,赵市长虽年过七旬,但身体还是很好的,并不需要人照顾。 可赵和盛这当儿子的,总觉得老父亲经常一个人在家,有些放心不下。 过了年之后,大家撺掇着,让赵市长再找个后老伴。一来慰他晚年寂寞,二来儿子也不就不用惦记他了。 赵市长思想老派、保守,还有些接受不了“黄昏恋”。虽然已经有人给他介绍了好几位老太太,他却总不肯跟人家见面。 前些天,又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位老太太。据说对方年纪还不到六十,人长得精神利落,身体健康,会做家务,家里也没什么负担。 于是,大家一起鼓动着赵市长去相亲。 楚汉枫也是因为闲得无聊,他竟然自告奋勇,要陪着赵市长去跟那老太太见面。 昨天,就是赵市长相亲的日子。 楚汉枫去之前,楚情曾跟父亲开玩笑:“爸——别到时候那老太太没看上赵伯伯,却看上了您,您看我妈不吃了你!” 楚汉枫不屑地说:“你当我跟你妈那感情,那么容易动摇啊?我们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战士!” 所以今天,楚情才会跟她爸开玩笑。她不问赵市长相亲是否成功,先问她妈有没有生她爸的气。 楚汉枫听女儿一问,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随后面容转严肃,似乎有什么隐情。 楚情奇了,说:“爸,您不会是跟我妈真闹出什么误会来了吧?”说来也是,以往老俩口来看外孙们,多是结伴而行。今儿个偏偏是老爷子一个人过来了,老太太没来,难道真吵架了? 楚情又苦笑,说:“爸,您昨儿还说,您跟我妈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战士呢。” 钟斐则说:“爸,俩口子闹矛盾不稀罕。您跟跟我们说说,您和大妞她姥姥怎么了,我们带着大妞他们仨去帮您说情。” 钟斐的话,有调侃老爷子的意思。 楚汉枫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显得更加心事更重。 “哟,事儿还挺严重的?”楚情担忧地问,又看了看钟斐。 楚汉枫沉吟了一下,终于开口了,他说:“你们别瞎猜,我跟大妞她姥姥没事儿。”他又对楚情说,“小情,我就是遇到个事儿,想跟你说说。” 楚情一楞,随后看看钟斐和一旁保姆们,她对楚汉枫说:“爸,咱们去隔壁书房说吧。” 说着,父女来到书房。 他们把门关好,楚汉枫这才说:“小情啊,我昨天跟着老赵去相亲;你猜,对方那老太太是谁?” “是谁啊?”楚情好奇地问。 “是你原来的婆婆!”楚汉枫说。 “常胜他妈?”楚情诧异。她说,“这么巧,竟然是她?” 楚汉枫点了点头。 楚情皱了皱眉头。赵家跟楚家关系一直走得很近,赵和盛认了楚汉枫夫妇为干爹干妈。如果常胜的妈改嫁给赵市长,这以后两家人见面,恐怕会有些尴尬。 不过,楚情转念一想,怎么也不能挡人的姻缘啊。于是她安慰楚汉枫,说:“爸,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忘了,阿斐的表弟还娶了常莉呢!如果赵市长真看上了常胜他妈,咱也不可能给人家挡着不是?” 楚汉枫说:“姻缘的事,咱当然不能给人家挡着。其实,赵市长好像也没看上她,这门亲事成不了。” “那不就结了,还有什么事吗?” 楚汉枫叹了口气,说:“小情啊,你是不知道。昨天我们刚一见面,她一看我来了,一张脸登时胀得通红。随后她二话不说,低着头就走了!” “啊?”楚情可以想像,杨秋月那样好面子的人,相亲时遇到了原来的亲家,确实挺尴尬。 楚汉枫又说:“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她都守了那么多年了,最难的日子也熬过来了,怎么会突然想找老伴了呢?” 楚情不以为然,说:“没什么不对劲吧?她苦了那么多年了,也该为自己的晚年幸福打算一下了,找个后老伴,不是挺正常的吗?” 楚汉枫说:“小情啊,你不懂老人们的心思。并不是像你们以为的那样,找个伴,搞个‘夕阳红’‘黄昏恋’什么的,就幸福了。对很多老人而言,一辈子最惦记的人,还是自己的孩子们。像常胜他妈这个年纪的,正应该是给儿子、女儿看孩子的时候,哪有功夫想什么‘夕阳红’啊?”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一看她那模样,一脸的痛苦尴尬,就知道她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楚情奇怪,问,“什么隐情,您问她了吗?” 楚汉枫说:“她抬腿走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追着问她呢?不过我后来问了问媒人,媒人是她的一个干姐妹,这才知道,她家里出大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 楚汉枫说:“常胜在银行里犯了错误,被警察抓走了。” “常胜被警察抓走了?!”楚情不可思议地叫道。“她怎么会被警察抓走呢?” “反正是犯错误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楚汉枫说。 楚情听罢,眉头深锁。在她的印象中,常胜工作认真、业务能力好。他怎么会犯错误呢? 第282章 同情 楚情摇头叹息了一会儿。 随后她又问楚汉枫:“爸,您的意思是——因为常胜被警察抓走了,所以常胜他妈要改嫁?” “她是迫不得已啊。”楚汉枫说,“你想啊,常胜要坐牢了,她要筹钱帮儿子活动。所以她打算把他们家的房子卖了。她既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地方住,只能出来给人当保姆,或者是找个后老伴。” 楚情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难处,杨秋月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想来真是挺可怜的,杨秋月苦熬这些年,好不容易把一双儿女扶养成|人,可最后的晚景却这般凄凉。 像杨秋月这个年纪的女人,年纪大了,又没有一技之长,不容易再找工作了。就算是保姆、清洁工,人们也愿意雇用年轻一些的。像杨秋月这样的,除了女人最基本的特质,可以嫁人,找个男人依靠,还有什么选择? 楚情想到这点儿,对杨秋月也起了同情心。 楚汉枫又说:“小情,你妈不让我把常胜家的事告诉你。可是我觉得,你原来那婆婆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看她晚年处境这样艰难,我心里就不好受……”他又说,“嗨,我可真是吃饱了撑的——他们家那时候把你挤兑成那样,也没可怜过你,你说我现在可怜他们干什么啊?” 楚汉枫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搓着手,显得有些神经质。 楚情不安地看着父亲。她虽同情杨秋月,但是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 楚情握住父亲的手,问:“爸,你最近还好吧?” 楚汉枫有些心不在焉地说:“还好,吃着调节神经的药。晚上也能睡着觉了。” 原来,前些时间,楚汉枫患上了神经衰弱。他跟楚情当年的病情很像。晚上睡不着觉,焦躁、疲劳。 楚情请陈明实验室的医生,给父亲开了些调节神经的药,让父亲吃吃看。现在看来,效果也是一般。 楚情犹豫了一下,对楚汉枫说,“爸。我觉得您就是在S市太闷了。不如趁着您跟我妈身体都好,你们出去玩儿一圈吧?你们去国外散散心,说不定就好了呢。”又说,“您看钟斐他爸和他妈,经常出去玩儿呢。” “我们是乡巴佬。哪能跟人家比啊?”楚汉枫说。又说,“你妈连中国字都不认识,到了国外,再把自己丢了!” 楚情一笑,说:“瞧您说的,哪有那么玄啊?”她想了想,说,“这样吧,阿斐刚刚在法国拍下一个酒庄。那地方跟咱们小镇的环境差不多。你们可以去那里住些日子。每年的这个季节,法国乡下的风景还是很漂亮的。” 楚汉枫犹豫了一下,说:“也好,出去换换环境,省得在这里闷得慌。” 楚汉枫走后,楚情回到小客厅。 钟斐仍然在跟孩子们玩耍。他趴在地上。大妞坐在他脑袋旁边,使劲揪着他的头发;二妞坐在他背上,“依依哦哦”地嚷着,像是在悠闲地唱歌;三宝则用头拱着他的肚子,想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奶水吃。 楚情一走进来,三宝立马听到了。他扭过头,一边冲着楚情撇嘴,一边“吭哧吭哧”地叫,要让楚情抱。 楚情抱起三宝,同时把钟斐的头发从大妞手里拯救了出来,又把二妞从钟斐背上抱下来,放到安全地带。 楚情说钟斐:“你可真会惯孩子——你以后别大妞揪你头发,会养成习惯的。” 钟斐却替大妞辩道:“大妞揪爸爸头发了吗?我看大妞是替爸爸抓痒痒呢!”说着,他坐起来,把大妞、二妞都抱在怀里。 这时,三宝已经找到妈妈|的奶头,开始吃奶了。可是他听到爸爸说话,忽然停了下来。他扭过头来,看到父亲正抱着两个姐姐。他伸出小手,指着父亲,“哦哦”叫了两声,似乎在控诉:“爸爸抱姐姐们,不抱我!” 钟斐冲儿子瞪眼:“你这个吃货——我没奶,你找我吗?”说着,钟斐把大妞二妞往楚情怀里送。 三宝一看姐姐们来跟他抢奶吃了,他急忙用两只手捧着妈妈|的乳|房,使劲吸吮起来。 “果然是吃货!”看到三宝的吃相,楚情和钟斐都笑了。 晚上,把孩子们交给值班的保姆,楚情和钟斐回到自己的卧室。 楚情问钟斐:“你就不好奇,我爸今天过来,跟我说了些什么?” 钟斐说:“不是我的坏话吧?”他说,“不是我的坏话就行。” 楚情笑道:“怎么可能说你的坏话?我爸我妈说——像你这样好的女婿,天下再难找了。” 楚汉枫夫妇已经知道,钟斐给楚妈妈捐血的事情了。他们也知道,钟斐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给了楚情。可不是,像这样的好女婿,天下再难找了。 楚情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想跟钟斐说说常胜家里的事。可是跟现在的丈夫,说前夫家里的事,让她觉得挺尴尬的。 她想了想,说:“我爸告诉我,昨天他陪赵市长去相亲,没想到到赵市长的相亲对象,竟然是常胜他妈!我爸说,大家见面挺尴尬的。” “哦,这么巧?”钟斐说。他又奇怪地说,“就这么点儿事,就值得岳父亲自跑一趟,而且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楚情说:“当着你的面,说他们家的事,不是觉得有些尴尬吗?”她又说,“我爸说,常胜他妈挺可怜的——常胜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人抓起来了;他妈生活没了依靠,所以才想改嫁。” “噢——”钟斐拉长声音“噢”了一声,说,“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一家都挺可怜、挺无辜的?” 楚情一楞,她已经从钟斐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醋味。于是她讪讪地说:“你别误会,我没说我同情他们家。我是在说,我爸觉得常胜他妈可怜,觉得她的处境令人同情……” 钟斐挥挥手,故作大度,说:“没事儿的,你如果想帮助他们家,我不反对。” “不必!”楚情果断拒绝。 她知道,如果她敢同情常胜,钟斐的毛一定会炸起来的。 她又说:“这天下可怜的人多得是,有很多比他们家处境更窘迫的人,需要帮助。我就算是要做慈善,我也不接济他们家这样的。” 说罢,楚情拉着钟斐,钻被窝睡觉了。 钟斐从小就喜欢外公家的茉莉酒庄。他小时候没少去那里玩儿。他还跟那里的酿酒师们,学会了怎么品尝红酒。上次安立德来他们家,他算是找到了知音,两人一起品酒,交换对世界知名酒庄的看法。 安立德说,他很早以前,就在法国波尔多地区买下了一座酒庄,带着大约十公倾的葡萄园,出产的红酒品质一流。 钟斐心生羡慕,他请安立德帮他也寻找一座酒庄。 不久,安立德帮他在法国波尔多地区寻到一座,名叫“翡翠庄园”。有六公倾的葡萄园,带一栋二层楼的别墅。 比起茉莉庄园来,翡翠庄园面积显得小些,葡萄酒的出产量也不高。不过酒的质量一流,而且周围环境不错。 钟斐看过介绍资料后,觉得挺满意。他花了三千多万,购买下这个酒庄。不过因为正赶上楚情怀孕、生产,他还没有机会去亲眼看一看。 陈明和马芳芳去蜜月旅游的时候,顺便帮他去看了看。 马芳芳回来告诉他,酒不错,她已决定进口该酒庄的酒。不过主楼的房子太烂了,最好拆了重盖。马芳芳抱怨说,他们都没有在翡翠庄园里住,而是在旁边的一个庄园里借宿了一晚。 后来,钟斐请设计师设计图纸,开始重新建造别墅。但是南部法国人的慵懒拖沓,让工程有无限延期的趋势。钟斐每每忍无可忍,却也只能从头再忍。因为他无法亲自去督促,而且就算亲自去督促,南部法国人就是这样的风格,他也无可奈何。 楚情跟钟斐建议,让楚汉枫夫妇去“翡翠庄园”住一段时间,因为他们在S市住了这么久,已经闷坏了。 钟斐说:“如果你想让岳父他们出去散散心,还不如去希腊或者马尔代夫。希腊有我爸买下的一栋岛上别墅,马尔代夫有舅舅开发的小岛,吃住行都很方便。翡翠庄园那里,至今还是破破烂烂的,吃也吃不好,住也住不好。” 楚情说:“如果让我爸他们单纯地出去散心,他们肯定不去。我想让他们去翡翠庄园,正好让他们帮忙看着,把房子盖起来。我爸他们是闲不住的人,有这么点儿事做,他们才不会闷得慌啊。” “可是——他们去翡翠庄园,住哪里啊?而且语言又不通,他们不闷得慌?” 楚情说:“我打听过了,他们可以住旁边的庄园旅馆。另外,我会帮他们聘请一位翻译同行。” 钟斐听楚情已经打算好了,也不再反对。他只嘱咐楚情,别让楚汉枫那个急脾气,跟懒懒散散的法国乡下人着急。 楚情笑着答应了。 楚情让人帮父母办理护照、签证等事务,同时帮父母准备行礼。 第283章 再次来串门 这天,楚情打算带父母去趟商场,买些衣物带往法国。 因为她考虑到,“翡翠庄园”虽在法国,却不是巴黎,而是偏远的乡下,恐怕比萍水镇还要偏僻。父母都不会开车,到那里之后,想买东西可能会很不方便。 她把三胞胎交给了孙英和保姆们,跟钟恺雄夫妇说了声,开着心爱的小C出了门。 自从有了三胞胎之后,钟恺雄的偏执症就莫明其妙地没有了。也许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那可爱的三胞胎,他不再坚持自己不跟儿子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原则。他既没让钟斐夫妇离开“留余园”,也没带着于美人离开“留余园”。 每当楚情有事不能看孩子的时候,钟恺雄就会帮忙看孩子。当然了,喂奶、换尿布之类的事,自然有保姆去做,他不过是偶尔到婴儿室里转转,或者是通过监控摄像看看孩子们在做什么。 楚情开车带着父母,来到了裕隆商场。 裕隆商场是“奇迹”的子公司,而“奇迹”是楚情名下的财产。换言之,裕隆商场也是楚情名下的财产。 楚情把父母领到贵宾接待室里。她让VIP经理把适合楚汉枫夫妇穿的衣服都拿来,单的棉的,内衣外套,中式的西式的,每样都选了几套。 选好后,楚情让经理把账单寄到“留余园”,她的私人管家孙英会替她把帐结了。而买下来的衣服,商场会帮忙打包,送到楚汉枫家里去。 整个买衣服的过程。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之后,楚情开车送父母回家。 回到家,楚妈妈才回过味来,他们已经买完衣服了。 楚妈妈不由感慨:“以前哪怕买一件衣服。也要在街上转悠大半天;今天买了这么多件衣服,就这么一会儿就买完了。” 楚汉枫做为一个大男人,最讨厌陪女人逛街了。所以他说:“这多好啊。干脆利落。” 楚情却理解楚妈妈的意思——对女人来说,逛街的乐趣不在于“买”,而在于一个“逛”字。 其实,楚情也想陪妈妈在街上多逛会儿。可她现在确实没时间。她的奶水多,两三个小时就会涨一次。如果不给孩子吃,到时候两边奶水齐喷,会让她很尴尬的。 楚妈妈也理解楚情。她对楚情说:“你快回家吧,总不能让你公公帮你看孩子。”又说,“这城里人带孩子的方法太先进,我根本插不上手,要不我不正好帮你看孩子?” 楚情笑道:“妈。哪里用得着您受累啊?阿斐给他们雇了三个保姆、六个护士,还有一位家庭教师,十个人分班倒替着伺候他们。更不要说‘留余园’里,还有负责厨房和针线的佣人,吃穿都有人管着。” 楚妈妈感叹说:“孩子们生在这样的人家,确实是享福了。”但是她又嘱咐楚情,“不过你可别大意了,别觉得孩子有人看着,你就不用管了。这世上。什么都不能代替亲妈。” 楚情笑着答应:“我知道的。” 楚情从父母家里出来,她本该去停车场取车,直接回“留余园”的。但是她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是给刘伶打的电话。 刘伶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是本市最有名的、专门负责经济案件的事务所之一。 当年“碧晶坊”因为反对“奇迹”收购他们中方股东的股份。曾请刘伶他们的事务所做代理人,跟“奇迹”交涉。 所以,楚情很容易就找到了刘伶的号码。 刘伶接了电话,听到打电话的人是楚情,她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同意跟楚情见一面。她听说,楚情这会儿就在“星华公寓”,于是说:“去我家见面吧,我马上回家。” 楚情同意——去刘伶家见面是个不错的选择,在外面,难免被媒体拍到,又惹得八卦满天飞。 楚情当然认识刘伶家,上次她走错门,可谓印象深刻。她步行来到“星华公寓”B座602室门外。 等了一会儿,刘伶回来了。 刘伶拿钥匙开了门,她请楚情进门,到客厅里就坐。 楚情来到客厅,打量了一眼客厅里的布置,跟她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沙发背后墙上的照片换了——上次来时,刘伶跟常胜刚结婚,墙上是他们的大幅婚纱照;如今,却是刘伶一个人的艺术照。 楚情想起来,刚刚经过玄关的时候,那面照片墙好像也空了,什么照片都没有了。 刘伶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看楚情打量墙上的照片,就知道楚情在想什么。她说:“钟夫人,前些日子发生过什么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很蠢,明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他,可我还是重蹈覆辙。” 楚情皱眉,叹了口气。在找刘伶之前,她侧面打听了一下,多少了解了一些,常胜被警察抓走的原因。 原来,常胜是被罗倩牵连的。常胜违反银行规定,给罗倩作了经济担保,如今警察正在调查他是不是诈骗同谋。而且,因为他的违规操作,给市银行带来了几千万的损失,市银行也要追究他的责任。 楚情犹豫了一下,说:“刘律师,我所了解的常胜,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他怎么都不像诈骗犯的同谋。”又说,“您从律师的角度出发,能不能帮他想想办法?” 刘伶眼圈发红,她双手相对,挡住半张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随后她说:“他答应过我,再不跟罗倩来往……我真地受不了,他仍然在帮她,而且是不顾原则地帮她!” 楚情沉默。换成她,也受不了常胜这样。 刘伶又说:“你知道吗?罗倩当初怀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常胜的!” “什么?”楚情吓了一跳。 刘伶冷笑道:“罗倩的孩子根本不是常胜的。她当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非要栽到常胜身上。也许她真的还爱着常胜吧,她受不了跟初恋情人再相逢时,他已经移情别恋,娶了别的女人……” 楚情顿时傻了。她再想不到,她当年曾经无限纠结过、痛苦过的事情,竟然是罗倩的一场阴谋。 好半天,楚情才回过神来。她问:“刘律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常胜告诉你的吗?” 刘伶说:“不是,我是自己调查到的。我请了私家侦探,帮我调查罗倩的底细。我发现,罗倩当年就诊的那家医院,正是我妈上班的那家医院——哦,对了,钟夫人您可能不知道,我妈是一位妇产科医生。” 楚情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刘伶的父母具体是做什么职业的。 刘伶说:“我妈有一位同事,跟刘伶关系非常好。刘伶怀孕、流产,都是找得她。我通过我妈,偷看了刘伶当年怀孕和流产的记录。我发现,刘伶怀孕的时间,要早于她第一次跟常胜见面。” 楚情不解:“你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跟常胜第一次见面?” “常胜跟我坦白过,他是怎么跟罗倩重逢的。具体时间是我估算出来的,这个日期不难估算,因为有市银行和秋景地产的贷款资料可以做为佐证。总而言之,罗倩怀孕,要比这个日期早一个多月。” 楚情点头。她说:“如果罗倩的孩子不是常胜的,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后来明知道常胜要离婚,她可以顺利地嫁给常胜了,却又忽然打掉了孩子。” 刘伶说:“是啊,因为只要常胜陪她去医院检查,她就无法隐瞒孩子真实的月份。” “但是,罗倩之前的男人是谁呢?孩子既然不是常胜的,又可能是谁的呢?”楚情问。 刘伶犹豫了一下,说:“有两个人比较可疑。一个是梁秋景,你看他这次跟罗倩合作土地开发,就知道他们实际上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还有一个,是原裕隆商场的总经理,据说罗倩帮他做过假帐,想来也是关系匪浅……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常胜当了冤大头。” “那么,常胜知道他被罗倩骗了吗?” 刘伶摇头说:“他不知道。虽然我查出了真相,但我考虑到男人是要面子的动物,我不想让他在我面前没有尊严,所以没有告诉他。” 说到这儿,刘伶用拳头顶着自己的脑门,懊恼地说:“我真后悔,还不如告诉他呢。让他认清罗倩的真面目,知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那样一来,虽然他在我面前没面子,可他起码不会为罗倩做违法的事情。” 楚情叹气。她可以理解刘伶,就算夫妻之间,也应该给对方保留几分情面。比如说她和钟斐,也从来不谈论对方的过去。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就要有慈悲和包容之心, 尽量着眼于现在和未来,而不是纠结于过去。 楚情的心情很复杂。她本来就不该过来打听常胜的事,现在知道罗倩是怎么欺骗常胜、怎么破坏自己和常胜的婚姻的,她就像重新检视了一遍自己心底的伤口,她心里有一种隐隐的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刘伶说,“常胜现在的处境确实挺可怜,但是想起他办得那些事,真让人可恨。我已经打算跟他离婚了。” “啊?”楚情一楞。她这才明白,为什么杨秋月走投无路,因为刘伶要跟常胜离婚了。 第284章 可怜与可恨 楚情听刘伶这意思,是不想帮常胜了。 楚情想了想,对刘伶说:“刘律师,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反过来一想,我们觉得其可恨,也许是因为,我们对他们还有同情之心。” “你同情常胜?”刘伶不可思议地说,又说,“莫非你对他还有旧情?” “不不不!”楚情连忙摆手。她说,“我不是同情常胜,我同情的是你和杨阿姨——常胜确实太可恨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罗倩欺骗,伤害了他最亲近的人——第一次是我,第二次是你和杨阿姨……” 楚情把杨秋月现在的处境,跟刘伶讲了一遍。 刘伶很吃惊,她已经很久没去常家了,还不知道杨秋月忽然有了改嫁的打算。 刘伶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说:“常胜肯定不知道他妈要改嫁。如果他知道了,他会崩溃的。”她还记得,她曾跟常胜玩笑,让杨秋月再婚,常胜当场就变脸了。 楚情说:“杨阿姨是令人同情的。你看——常胜犯了错,我可以离开他,你也可以离开他,但是杨阿姨不能离开他。因为常胜是她的儿子,而且她也需要他赡养。” 刘伶点头,说:“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所以说——我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常胜免于坐牢?” 刘伶摇头,说:“如果让他免于法律制裁,除非是罗倩回来,把大家的钱都还给大家。可是我觉得。就算警察抓到了罗倩,她也没钱还帐。” “她还有‘名凰’会馆,还有南站新址的土地,能不能拍卖?” 刘伶说:“‘名凰’会馆的房子都是租来的。名下没有不动产。南站新址的土地虽然在‘名凰’名下,但是南站已经回旧址开工建设了,升值空间有限。也值不了几个钱。”她苦笑一下,说,“如果罗倩有办法还帐,她也就不会偷着跑路了。” “如果,我花钱买下它们呢?”楚情忽然说。 “什么?”刘伶一楞,不可思议地看向楚情。 楚情说:“我是这样想的——常胜是为‘名凰’做的担保,而不是为罗倩本人做的担保;如果我买下‘名凰’。还清会员们投入的款项,那么常胜的担保就不是诈骗,也不会让银行受到损失——于是,常胜就无罪了。” 刘伶眼睛一亮,她点头说:“这个思路可行。”但是她又提出疑问。“不过要这样运作,需要的钱可不是笔小数目,初步估算需要几个亿的资金。” “那就请您帮我好好算一下,到底需要多少钱。”楚情说,“正好,您是负责经济案件的律师,您一定可以帮我实现这个计划。” 刘伶看向楚情,既惊诧又佩服。她说:“真不亏是钟夫人,几亿的资金。说出手就出手。”不过她又说,“钟夫人,我算清楚账容易,但是您要考虑清楚——这是个烂摊子,也许几亿的资金说扔就扔了。就算您富有同情心,可是为了常胜和他妈。值不值得呢?还有,您花钱几亿的资金去救前夫,钟先生会怎么看您呢?” 楚情脸一红,笑道:“他肯定会吃醋,而且醋劲冲天,也许我要哄他半个月,才能把他的毛理顺了。”又说,“所以,我们要悄悄地进行,先瞒了他,等我找机会再跟他解释。” “这样也行?”刘伶不可思议地说。她实在无法想像,楚情是怎样被钟斐宠爱着。不过也是,人家有本事一胎生仨,别人做得到吗? 楚情看刘伶不可思议的模样,笑了。她说:“刘律师,您多想了。我想收购‘名凰’,其实是看中了它有投资价值。”她说,“罗倩并不是一无是处,我去过她的‘名凰’,发现她经营得还是不错的。罗倩的缺点就在于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还要铺陈那么大的摊子。她的资金到不了位,所以她才会想办法圈钱。我有足够的资金,会把‘名凰’运作得更好。” 刘伶点头,她觉得楚情这个解释,还算比较合情合理。因为她觉得,就算楚情对前夫和杨秋月有很深的感情,也不至于为他们花几个亿,转弯抹角地来帮忙啊。 楚情把收购“名凰”的事情交给刘伶去运作。 刘伶则答应楚情,把杨秋月接到她家里暂住。 刘伶不是无情的人,她只是因为恼恨常胜跟罗倩还有来往,所以连带着也不搭理婆婆了。 她并不知道婆婆目前处境窘迫——她以为,虽然常胜被关起来了,但还有常莉呢,杨秋月总不至于没人管啊。 刘伶回到常家。看到杨秋月正收拾东西,要搬家呢。 “妈,您打算去哪儿啊?”刘伶问。 杨秋月一看刘伶,就哭了。她说:“我是没脸活着了,可我也没脸去见常胜他爸。我没看好常胜,竟然让他走到了这步。” “妈,这怎么是你的错呢?他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该明白什么是做人的底线?” 杨秋月说:“我早就知道,他遇到罗倩就没好事儿。原本跟楚情好好的,生让罗倩搅散了。后来他娶了你,要人才有人才,要本事有本事,可算知足了吧?哪知道,还是上了罗倩的当!” 杨秋月又说:“刘伶,我知道你恼了他。而且如果他判了刑,你也没必要等着他。你要是想离婚,我不拦着。可你是律师,你多少帮帮他,就算是帮我了。” 刘伶眼圈一红。她想起楚情的话,如果常胜犯了错,她们做为妻子,可以离开他;但是杨秋月做为母亲,却不能扔下常胜不管。 杨秋月告诉刘伶,她手里有些积蓄,可以帮常胜打点。另外,她想把房子卖了,凑钱给市银行弥补损失,争取能给常胜保住工作。 刘伶说:“银行这回亏了好几千万呢,怎么凑得齐?”她还想说,就算弥补上,银行顶多不追究常胜的过失,却未必能保住他的工作。 杨秋月说:“我知道差很多。我打算再找人借点,又或者是给银行打个欠条。我去给人打工,想法把钱挣回来。” 刘伶看着杨秋月满头白发,心里难过。这样一把年纪的女人,打什么工能挣到几千万啊?她忍不住一把抱住杨秋月,哭了起来:“妈,您别这样……” 杨秋月也难过,她跟刘伶抱头哭泣。 过了会儿,杨秋月平静下来,她拍拍刘伶的肩膀,说:“好孩子,我知道你心善。你别担心我,我总会有办法。我们这辈人吃惯苦了,不怕吃苦。”又说,“法院里面,我托了我的干姐夫,他是省高院院长。可还是有些事,我得有个人帮我拿主意。我再没有别人可以依赖,就只能麻烦你了。” “妈,我是您儿媳妇,是常胜的妻子,您跟我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呢?”刘伶抹着泪儿说。她说,“妈,这房子您先别卖了,您也别去给人当保姆。您去我那儿吧——我接一个案子少说也挣几万,不比您出去给人当保姆来钱容易?” 杨秋月有些疑惑地看向刘伶,刘伶一向不喜欢跟婆婆住。可现在听刘伶这意思,似乎要主动要接自己去她家。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妈——”刘伶说,“我怀孕了……” “什么?”杨秋月唬了一跳。 刘伶有些尴尬,解释说:“我前些日子查出来的。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和常胜,常胜就出事了。我听说他是帮罗倩犯得错,我很生气,想把这孩子打掉……” “刘伶啊!”杨秋月一把抓住刘伶的手,说,“孩子,我盼着孙子盼得好苦啊。我们老常家三代单传,当年如果不是楚情说她不能生育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常胜跟她离婚啊!” 杨秋月听说刘伶怀孕了,激动得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刘伶叹了口气,说:“常胜太伤人心了,我都打定主意跟他离婚了,您说我留着这个孩子算怎么回事啊?” 杨秋月面色苍白,慢慢松开刘伶的手。她明白,刘伶的说得是实话。 杨秋月缓了一缓,说:“常胜这孩子就是心热,这一次他肯定是抹不开面子才帮罗倩的,他跟罗倩肯定没有别的事儿。” 刘伶悻悻地说:“就算有事儿,他也是‘一头热’。罗倩怎么会看上他?罗倩八成是跟梁秋景在一起靠着呢!还有罗倩从前那孩子,多半也是梁秋景的,是故意栽到常胜身上的。” “什么,还有这种事?”杨秋月险些昏了过去。她又问刘伶,“常胜知道这事吗?” “开始不知道,后来我去看守所看他,告诉他了。”刘伶答。 “他怎么说?他被罗倩坑得这么苦,有没有后悔帮她?他有没有交待罗倩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我向他揭穿罗倩的真面目,就是想让他设法把罪责往罗倩那里推。哪知道,他就算知道了罗倩欺骗他的事,还是不悔改。所以我才这么生他的气。” “嗨——”杨秋月长叹一声,心中倍感绝望。她不知道还怎么维护住这个家。 第285章 考问真爱(上) 钟斐发现楚情最近经常外出,有些奇怪。他问楚情去干什么了。 楚情说:“我爸妈要出国了,我总得帮他们安排一下啊。” “安排得怎么样了?”钟斐关心地问。 “已经差不多了。”楚情说。 楚情又想起什么,笑道:“我嘱咐我爸,入乡要随俗,跟当地人搞好关系,别跟人家打架——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的?” “他说,‘咱中国人多友善啊,不管到哪里,都是搞建设的;不像他们外国人,跑到咱们这儿,把咱们园明圆给烧了。’” “嗨!”钟斐被楚情逗笑了,说,“合着大妞她姥爷,是憋着劲儿想找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后帐哪!”又说,“我真晕了,他到底是教数学的,还是教历史的啊?” 楚情也笑了。 笑罢,楚情又有些担忧,说:“我真担心我爸这直脾气,别到那里跟人家一言不合,真打起来吧?” 钟斐“嗯”了一声,说:“但愿他只是开玩笑,没带着这么极端的情绪。” 楚情听钟斐这么一说,更担忧了。她说:“要不我再跟他说说?让他以现代的历史观,看待那些历史问题。” 钟斐煞有介事地点头:“对,给楚老师上上政治课——我们要用包容、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只要我们自尊、自立、自强,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 楚情一拉钟斐,说:“要不你去给我爸上上课?” “打住吧——”钟斐笑道,“这辈子都是他给我上课了。我哪敢给他上课啊?” “可你那句‘自尊、自立、自强’整得不错嘛!”楚情说。 钟斐笑着直摇头。他思量了一下,说:“这样吧,除了翻译之外,我们再给他们老俩口找个律师。让他们有什么事,跟律师商量着办。” 就这样,楚汉枫夫妇带着若干名工作人员。出发去法国。 楚妈妈这是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国,有些手足无措。 楚汉枫却是自信满满。他对着前来机场送行的女儿和女婿说:“你们就请好吧,我了到那儿,立马把房子盖起来。” 楚汉枫这句话,让楚情和钟斐的心里更加没底儿,生怕他跟人家打架。 钟斐忙说:“不急不急——反正也不等着去那里住。多早晚盖起来都没关系的。” 楚情则直白地说:“爸,您到那可别跟人打架!” 楚汉枫白了楚情一眼,说:“你当是嘱咐小孩子呢!” 钟斐在旁边打圆场,说:“小情的意思是,您得注意咱中国人的国际形象!” 楚汉枫则摆了一个太极推手的姿势。说:“中国功夫名扬天下,如果有‘老外’想跟我切磋,我不会保守的。” 窘!钟斐和楚情一起无奈地垂下了头。 …… 常胜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禁闭室里。三面是墙,另一面有一扇铁门,通向长长的走廊。铁门上有个巴掌大的观察窗,焊着细细的钢筋。 没有进过牢房的人,是无法体会人在这里面是什么感觉的。 这里充斥着冰冷的死亡气息,那是来自灵魂的孤独和最深刻的恐惧,它无情地侵袭着人的神经。 牢房。从来就是一个美好的词汇。它意味着被同类抛弃,被亲人遗忘。 常胜刚进来的时候,吓坏了。他跟警察极力辩白自己是冤枉的。他想见自己的母亲和妻子,尤其是他的妻子——刘伶是律师,又恰好是处理经济案件的律师,她一定能帮他洗刷冤屈。 好不容易。警察允许他跟刘伶见一面。 哪知道,刘伶一见他,没听他任何解释,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因为常胜是给罗倩办事才犯的错,刘伶感到非常生气。 此外,刘伶还告诉了常胜一个惊人的秘密——罗倩当年怀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罗倩故意破坏常胜和楚情的婚姻,所以才把那孩子栽在他头上…… 从那天起,常胜心如死灰。 他不再恐惧牢房,他甚至迷恋上了这里的气息——就让亲人们都遗忘了他吧,就当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午夜梦回,他回到了上大学那个时代,又看到了那个整天迷迷糊糊、平地走路也会摔跤的女孩。她的笑容总是那么亲切、温暖。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楚情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 常胜笑醒了,醒来的时候,眼角却有泪水。 “楚情,我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跟你离婚。”常胜自语,“虽然当时我不知道罗倩在骗我,但是我真的不想跟你离婚。” “是‘没想’,还是‘没想过’?”忽然,楚情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常胜你说——你是没想跟我离婚,还是没想过会发生离婚这种事?” 常胜楞了下,说:“是‘没想过’吧?我想不到,我们这样幸福,竟然会离婚。” “你觉得幸福吗?”楚情反问,又说,“为什么我不觉得幸福?你骄傲自大,你看不起我是乡下人。关于罗倩的事,你一直瞒了我。你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从来没有跟我道过歉。你对于我们的婚姻,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对不起,我不是不道歉;而是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你把我们的婚姻看得非常神圣,你不会允许有这种瑕疵存在的……其实,我也接受不了有这样的瑕疵存在,所以我假装生气,假装不在意你。其实我心里明白,我是深爱你的,始终都是……” 常胜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 “喝——”楚情忽然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了起来,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轻轻呼着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真是太奇怪了,她竟然梦到常胜向她道歉,还说他是深爱她的! 这应该算是女人的自作多情吧? 常胜那么自私。那么虚伪,除了他自己,他还会爱谁?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他爱谁谁吧,跟她有什么关系! 楚情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的梦境。 她一扭头,看到了鼾声连连的钟斐。 这个臭土匪,她这边被梦境侵扰,他那边却睡得香甜。说不定她做梦,就是因为被他的鼾声吵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听不到他打鼾、磨牙、放臭屁,她还不习惯了呢! 楚情重又躺下,向钟斐怀里一拱,拱进了他的怀抱里。 钟斐被她弄醒了,他含含糊糊地说:“小情。要上厕所吗?” 前些日子楚情怀孕的时候,每天晚上去厕所都要叫醒钟斐,让钟斐陪着去。因为楚情出名的迷糊,平地走路都可能摔跤,钟斐怎么敢让她晚上起来一个人去厕所? 钟斐已经习惯了,刚感觉到楚情醒了,还以为她要去厕所。 “不去。”楚情在钟斐怀里回答。 “哦。”钟斐含糊地应了一句,重新睡过去。 钟斐就是有这个好处,他睡觉不怕吵。躺下就能睡着。就算半夜起来,陪楚情去过厕所,回来仍然可以睡得香甜。 看到钟斐又睡着了,楚情不平衡了。她用手摸着他的脸,说:“臭土匪,我做梦了。” “呼呼……”钟斐回答她的。是轻轻的呼噜声。 楚情又捏钟斐的鼻头,说:“臭土匪,我睡不着。” “嗯嗯……”这回总算有所进步,他好像听到她说话了。 楚情又说:“我想知道,咱俩是不是真爱……”她犹豫了一下,又说,“你说,我嫁给你,不是因为你有钱吧?” “我没有钱啦。”钟斐忽然说,“我的钱都给了我老婆啦!” 说着,钟斐把楚情推出自己的怀抱。随后他翻了个身,把个后背冲着楚情——他不理她了。 “臭土匪,我就知道你醒着呢!”楚情不甘心,她爬起来,趴到钟斐身上。她继续说,“你说——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你为什么要娶我呢?” “因为你会生三胞胎。”钟斐说。 “可是,我们没结婚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我会生三胞胎啊?” “我们没结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会半夜不睡觉,问咱俩是不是真爱!”钟斐讽刺道。 “额……”楚情没话说了。 她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瞎琢磨什么呢? 这时,楚情忽然看到墙上的红色指示灯,急促地闪烁起来。她“噔楞”一下就坐了起来。 钟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有些着恼地说:“你又搞什么飞机啊?” 楚情一边摸索着下床,一边紧张地说:“婴儿房那边报警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回,钟斐睡意全无。他回手把壁灯打开,跳下床,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楚情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卧室隔壁的婴儿房,护士正在站大妞的床边。 “怎么了?”两人一齐过来问。 护士说:“我刚听到大妞哭闹,过来一看,发现大妞发烧了。” “啊,这可怎么好?”楚情紧张地说。 钟斐说:“叫医生吧。”随后他给值班保安打电话,让他们去接医生过来。 这一闹腾,整个主宅都惊动了。连钟恺雄和于鱼人也都穿衣起床,赶了过来。 钟恺雄过来后连忙打听:“大妞烧得厉害吗?要不要上医院?二妞和三宝没事儿吧?” 正说着,医生来了。医生诊断后,说大妞只是白天有点儿着凉,没什么大碍。只要吃点儿药,贴个退药贴就好了。不过,为了预防传染,还是最好先把大妞和另外两个孩子隔离开。 第286章 考问真爱(中) 楚情让人把大妞的婴儿床,搬到自己和钟斐的卧室里,算是把大妞和另外两个孩子隔离开了。 楚情哄着大妞吃了药、贴上退热贴。过了一会儿,大妞的烧果然慢慢退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钟恺雄和于美人回房休息,沈管家派人送走了医生。 凌晨时分,楚情给大妞试了试体温,发现确实已经退了烧,她这才放心了,回床上去睡觉。 天大亮的时候,楚情被身边一阵奶声奶气的笑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钟斐正哄着大妞玩儿呢。 只见钟斐躺在大床上,双手托举着大妞,让大妞踩他的肚皮玩儿。 大妞一扭头,看到楚情醒了,她冲楚情伸着小手,嘴里“咿咿哦哦”地叫着,要找妈妈。 楚情偏不去抱她,说:“臭大妞——昨晚折腾了我一晚上,今天又早早地把我吵醒了。” 钟斐举着大妞笑道:“大妞想知道,你对她的爱是不是真爱!” 楚情大窘,她顿时觉得自己昨晚纠缠钟斐的行为,非常地孩子气。 钟斐把大妞放到楚情身边,说:“快好好地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爱啊?” “臭土匪!”楚情讪讪地骂了钟斐一句。 大妞才不管父母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妈妈|的睡衣里面,藏着她的“粮仓”。她吭吭哧哧地嚷着,用两只小手使劲揪着妈妈|的睡衣,想把“粮仓”找出来。 楚情的母性被激发。还没开始喂奶,奶水就自动流了出来。她匆忙解开睡衣,把乳|头递到大妞嘴里去。 大妞吃了这一边,另一边的奶水随之也喷了出来。 楚情忙说:“快把二妞和三宝抱来。让他们吃另一边。” 钟斐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留着另一边,让我感受一下什么是真爱呢。” 楚情闻言羞窘,假意嗔道:“臭土匪。快去抱孩子。” “得令!”钟斐应道。 不多时,钟斐一手一个,把另外俩个宝贝抱了过来。 可是还没喂,钟斐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说:“医生昨天建议隔离的,能让他们一起吃奶吗?” 楚情一楞,这才想起来。大妞昨晚发烧了。 于是她又忙说:“快把二妞和三宝抱走。” 钟斐抱着二妞和三宝,转身就要走。 可是那两个宝贝已经看到姐姐在吃“粮仓”了,岂肯让爸爸把他们抱走? 尤其是三宝,他向来要独霸一个“粮仓”,让两个姐姐分享另一个的。现在看到大姐一人占了两个。他哪能愿意啊。他先就扯着嗓子,“啊啊”地哭了起来。 三宝一哭,二妞也哭了。 楚情是母亲,怎么听得了孩子们的哭声?她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钟斐果断地把二妞和三宝抱走了。但是隔着一间屋子,还是能听到三宝的大嗓门,在“啊啊”地叫。 最后还是护士过来,先抱走了大妞,随后帮楚情清洁好**。让楚情给二妞和三宝喂奶,那俩个小家伙才止住了哭声。 此时,钟斐和楚情已经折腾出一身汗。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楚情和钟斐两人眼光一对,先是不约而同地同时叹了口气,随后却又都笑了——什么是真爱呢?真爱就是一起折腾吧! 大妞没再烧起来。她拉了两天的稀屎,随后就痊愈了。二妞和三宝也没有传染上感冒。一家人这才放下心来。 楚情这回可以肯定,她再不会半夜吵醒钟斐,追问他什么是真爱了。 …… 常胜坐在硬硬的铺板上,看着观察窗,呆呆地发楞。他不知道法院会判他什么刑。他想,判他无期或者直接判他死刑最好。 “当啷”一声,观察窗被打开,一对警惕地眼睛向牢房里逡巡着扫描了一遍。 常胜对这里的程序已经熟悉,这表明,警察要来提审他。 果然,铁门打开了,一名警察进来,问他的名字,随后让他在一份材料上签字。 常胜木然地,按着警察的指令做着。 他签完字,在警察的看押下,出了铁门。 常胜跟着警察,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大厅里。 他正考虑今天可能去几号审讯室,警察却回过身来,把他的手铐打开了。随后警察拍了拍常胜的肩膀,说:“恭喜你,常先生——你太太给你交了保释金,你可以回家了。” 常胜一下楞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签的是什么文件。 “不,我不走!”常胜忽然大叫。他跌跌撞撞地,四下里找寻着方向。他试图找到刚才一路走过来的那条走廊,回到那间属于他的牢房里。 常胜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大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大家停下脚步,诧异地看向他,心说这人不是疯子吧? 那位送常胜出来的警察,连忙拦住了常胜。警察说:“常先生,您可以回家了,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您太太就在外面等着您呢。” “不,我没家了!我已经离婚了,我没有太太了!”常胜语无伦次地说着。 忽然,他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刘伶。 刘伶在外面等了会儿,等得不耐烦了,所以她进来找常胜。她正好看到常胜跟神经错乱了一样,竟然要回到禁闭室去。 刘伶既惊诧,又失望。她不知道,自己为这样的一个男人付出,究竟值不值得? 常胜看到刘伶,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感到脑袋里乱哄哄的,周围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能清晰地看到刘伶。他就像夜里迷路的人,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盏灯,那盏灯代表着温暖、安全,他只能向那盏灯的方向而去。 不知不觉中,常胜来到刘伶面前。他向刘伶伸出手,就像一个求助的人。 “刘伶……” 刘伶心里一软,她一把握住常胜伸过来的手,说:“常胜,我们回家了。” 在触到刘伶温暖手掌的那一刹那,常胜一下清醒过来。他就像被人从恶梦里拉了出来,一下回到了温暖的现实世界中。 刘伶开着车,把常胜带回了他们在“星华公寓”的家。 常胜有些吃惊地发现,杨秋月也住在这里。 杨秋月对常胜笑了笑,没多作解释。她只催着常胜赶紧去洗澡、换衣服。 随后,杨秋月去做饭。刘伶则把常胜在看守所时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拿出去扔了。 吃罢饭,看常胜已经缓过精神来,杨秋月才告诉常胜,她打算把他们家那套房子卖了,卖的钱帮常胜弥补银行的损失。 “把房卖了?”常胜不可置信地问。 他知道,那套房子是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买下来的。那套房子对他母亲来说,意义非凡,它承载着母亲许多难忘的回忆。母亲本打算在那里养老的。 常胜停了一下,说:“妈,我的事您就别管了……” “不管怎么行!”杨秋月有些着急。她想告诉常胜,刘伶怀孕了;但是她看了眼刘伶,刘伶冲她摇摇头,意思是让她先别说,因为刘伶还没想好,把这孩子怎么办。 杨秋月对常胜说:“你爸在银行上了一辈子班,没差过一分钱的帐。你这次虽说是让人骗了,但是咱也要把这笔钱补上。” 听母亲提起父亲,常胜难过。他抱着头,叹息了一声,说:“我是把我爸的名声毁了……”他又说,“可是妈,您想过没有,您卖了房,以后可住哪儿啊?” 杨秋月欲言又止。 刘伶在一边说:“妈以后可以跟咱们住。”又说,“我最讨厌收拾家务、做饭什么的了,有妈跟着正好。” “可是以后呢?”常胜说。 “我说得就是以后啊!”刘伶说,“以后妈就在这里住了。” 常胜摇头,他说:“刘伶,我说的是,如果我会被判坐牢,我不能耽误了你。你是一名律师,总不能有一个坐牢的丈夫。如果我们离婚的话,我妈跟你也就没关系了。” 刘伶一默。她想告诉常胜,楚情已经在想法帮他,他也许不会坐牢。 可是因为涉及金额太大,刘伶也没把握,楚情能不能从钟斐眼皮子底下拿出这么多钱来。 而且,楚情要求过她,暂时保密。因为稍有风声,钟斐肯定会知道。如果被钟斐知道,这事肯定就办不成了。试想一下,谁家的男人,会允许老婆从家里拿几亿的资金出来,去救前夫啊? 刘伶不说话,杨秋月说话了。她对常胜说:“常胜啊,你别管我了,我自然有地方去。” “您上哪儿去啊?”常胜不信,他问,“您去跟着常莉吗?” 听常胜提到常莉,杨秋月摇头叹息,她说:“你别提常莉了,就当我没生过她、你没有这个妹妹吧!”又说,“你出事之后,我去找她,想跟她借点儿钱帮你活动;哪知道,她躲在她婆婆家里,见都不见我。那架势,好像要跟我们划清界线一样!” “什么?”常胜不可思议地说,“常莉竟然这样绝情?” “嗨——”杨秋月又叹气。她说,“嫁出去的女就是泼出去的水,随她怎么样吧,我是不指望她了。” 三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常胜的眉头则越皱越深。 杨秋月看看刘伶,又看了看常胜,她期期艾艾地开口,说:“常胜,我还要跟你商量个事……” 第287章 考问真爱(下) “什么事?”常胜问母亲。 杨秋月停了一下,有些羞窘地说:“我干姐姐给我说了个老伴,对方条件挺好的……” “什么?”常胜楞了一下,他不可思议地问,“妈,您要改嫁?” 杨秋月忙说:“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不这是跟你商量吗!”她又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说不上是改嫁,也不会办结婚手续的,就是找个伴儿。那人是大学里的教授,孩子们都出国了,家里有房,条件挺好的……” 杨秋月还没说完,常胜忽然站起来,转身走了。 杨秋月的话停住了。她讪讪地看了看刘伶,叹了口气,回自己房间去了。 常胜一个人来到露台上。此时天已经黑了,初夏的风温暖舒适,就像妈妈温柔的手。 常胜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次生病了,妈妈会用她的手,不时地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他的体温。 这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就是妈妈吧?因为母爱永远是无私的。 尤其是他父亲去世后,不知母亲吃了多少苦,才把他们兄妹供着上完大学。 常胜一直都在想,要好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可是,他这都是做了些什么事啊?好好的婚姻没了,好好的工作也没了! 忽然,露台的推拉门一响,一个人走上露台。 那人没走过来,而是在灯光的阴影里站了一会儿,默默地看着坐在躺椅上的常胜。 过了会儿,她才说:“常胜。回屋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原来是刘伶。 刘伶向前走了几步,来光线明亮的地方。灯光从她头上照下来,她周身闪着温柔的光晕。 常胜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刘伶。 在禁闭室里的时候。他第一次直视自己的心。原来,他的心上有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那是楚情离开的时候留下的。过了这么久,他才敢正视它。 如果他再失去刘伶,他的心肯定会再增加一道伤口。这样的两道伤口,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刘伶……”常胜忽然开口。 “怎么了?”刘伶问他。 “我确实对不起楚情。”常胜说,“不管当时我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我那时候确实跟罗倩有暧昧的感情……所以我跟楚情离婚是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是我造成的……但是,我明知道是自己错了,却从来没跟楚情道过歉。” “为什么要说这些?”刘伶问,语调里有几分不悦,她说。“难道说,你要去跟她道歉吗?难道你想去告诉那位已经生了三胞胎、坐拥几十亿家产的钟夫人——你还爱着她,你的心里只有她?” 常胜羞愧,楚情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楚情,他连跟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常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去跟她道歉,因为我和她已经结束了。不管当初离婚是对是错,都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我只是通过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刘伶,我不想跟你离婚,我现在爱的人是你。我不能再伤害我爱的人。” 刘伶楞了一下,她为常胜的表白感动。但是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原谅他的错误。她挥挥手,说:“算了,这事以后再说,等你的案子结了再说。” 说罢,刘伶转身就要回屋。 “刘伶——”常胜忽然叫住了刘伶,他说,“刘伶,我发誓——自从你说不许我再跟罗倩来往,我就再没跟罗倩来往过——所以,她的那份担保,根本不是我办的!” “你说什么?”刘伶站住了脚步,转回身来,惊诧地问。 “那份担保不是我办的,我的签名是别人伪造的,我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真的?”刘伶问。她不敢相信常胜说的是真的,她甚至怀疑常胜的精神是不是出了问题。因为今天她去看守所接她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常胜却十分肯定的说:“我说得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找人验一下笔迹。” “但是,那个手章是你的吧?”刘伶还是不太相信。 “那个手章是我的。”常胜说,又说,“正因为那个手章是我的,所以我已经猜到,是谁伪造了我的签名,栽赃陷害了我。” “天哪!”刘伶惊呼了一声,她又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你进看守所的第一天,就可以把这些事告诉警察。” “当时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而且——”常胜停了一下,说,“当你告诉我,罗倩如何骗了我,害我失去了楚情……我心里非常难过,我觉得自己都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常胜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我的天哪!”刘伶感叹了一句。她早就知道罗倩骗了常胜的事,但是为了常胜男人的面子,她没有告诉常胜。那天去见常胜,她实在太气愤了,所以一时冲动,把真相告诉了常胜。没想到,却是因为她的冲动,才让常胜自暴自弃,把本来没有的罪过承担了下来。 “常胜,对不起。”刘伶走过来,抱住常胜。她说,“我应该信任你的。你一向聪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违法的事情呢?亏我还是律师,连什么是真相都看不出来。” 刘伶又说:“我马上给检察院的人打电话,让他们去验笔迹。当然了,最好你把你的怀疑对象说出来,让警察抓紧去调查。” 常胜停了一下,说:“是常莉。” “当啷”。阳台上的推拉门响了一下。 刘伶和常胜一同向门口望去。刘伶问:“妈,是你吗?” 杨秋月从门里,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头发在灯光下显得越加花白。 “常胜,你说的是真的吗?”杨秋月颤抖着声音问。 常胜心中不忍,他站起身走过来,搀扶住自己的老母亲,说:“妈,我知道常莉正怀着孕,她婆家对她也不好。如果她去坐牢,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杨秋月闻此言,悲从中来。她辛辛苦苦养育一对儿女成人,没想到却落这样的结局。 常胜一看母亲哭了,忙又说:“妈,我在看守所里,什么都没告诉警察,我是想替常莉顶罪来着。反正我一个大男人,判几年出来,照样可以找个工作,继续生活。” 说到这,他扭头看了看刘伶,又说:“我本来也不想告诉刘伶。但是楚情的事一直折磨着我。我不能再次伤害我爱的女人。我必须告诉刘伶,我一直信守对她的承诺,没再跟罗倩来往过,没给罗倩办过任何事情。就算刘伶要跟我离婚,我也要告诉她这个真相。” 杨秋月抱住常胜大哭,说:“傻孩子,你就想到常莉有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刘伶也怀着你的孩子!你要是去坐牢,你的孩子怎么办啊?” …… 这天,楚情接到刘伶打来的一个电话。 刘伶说:“钟夫人,有个好消息,常胜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真的吗?这太好了。”楚情替刘伶感到高兴。不过她有些好奇,“刘律师,是你帮常胜辩护的?” “当然不是。”刘伶说,“常胜可以无罪释放,是因为他本来就没罪,他是被别人栽赃陷害的。” “他是被人陷害的?”楚情惊诧,又问,“谁陷害了他,为什么要陷害他?” “是他妹妹常莉陷害的他,其目的,应该是为了钱。”刘伶说。 “是常莉干的?”楚情惊叫道。 “对,常莉已经自首了。她承认,是她利用职务之便,给罗倩办的银行担保。常胜的签名是她伪造的,常胜的手章也是她趁常胜不注意偷拿的。因为这份担保是伪造的,所以市银行不会承担任何损失,于是常胜也就没事了。”刘伶说。 刘伶又告诉楚情:“其实,常胜早就知道是常莉干的。但是他想到常莉正怀着孩子,竟然想替她顶罪!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名凰’的会员当中,有人指证常莉,说她是罗倩的‘托儿’。于是警察怀疑到了常莉,开始调查她。常莉害怕了,索性去检察院自首了。” “原来是这样。”楚情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又替常莉惋惜,“常莉肚里的孩子,应该有六七个月了吧,难道要跟着妈妈去坐牢?” “孩子确实可怜,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按我们国家法律规定,对于孕妇和哺乳期的女嫌疑人,是有照顾的,她应该不会有事。”刘伶说。 刘伶又跟楚情拉了会儿家常。她说,常胜已经从市银行辞职。不过以刘伶的关系,帮常胜再找份财务方面的工作不难。但是常胜并没有着急去上班,他正忙着给常莉找律师,帮常莉打官司。 还有,常家那套老房子没有卖。不过杨秋月没有回家去住,她目前跟着刘伶和常胜住。因为刘伶怀孕了,需要人照顾。 刘伶又说:“我发现我婆婆也不是太难相处,虽然她嘴上厉害,可心里还是挺知道疼人的。” 楚情微笑,说:“她是这样的人,心地还是不错的。”楚情又说,“她喜欢能干的女人,她肯定会喜欢你的。” 第288章 小结局 “谢谢你,钟夫人。”刘伶真诚地说,“其实,常胜现在真的是个好男人。但是他能变得这么好,是因为你——他失去过一次幸福,所以现在对幸福特别珍惜。” 楚情心中一动。其实她何尝不是这样?如果不是经历过常胜那一段婚姻,她也不明白,钟斐有多么体贴,她现在是多么幸福。 刘伶又说:“钟夫人,你打算收购‘名凰’的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们可以当这个计划从来没有过。” “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收购‘名凰’了吗?”楚情的语气里,有种失望的感觉。 刘伶有些奇怪,她说:“当初您计划收购‘名凰’,是打算帮常胜脱罪。可现在常胜没事了,这个计划也就没有用了。至于常莉,就算您收购了‘名凰’,也不能替她解除伪造合同的罪名啊。再说,我们找不到罗倩这个法人,您也收购不了啊。” “哦,是这样啊。”楚情惋惜地说。 …… 郭玉龙听完常莉的坦白,彻底傻了。 他这才知道,常莉手中的钱是从哪来的。 那不是常莉的陪嫁,那是罗倩给她的好处费。 常莉说,她以为罗倩会很快把钱周转回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证据一销,不会有人知道。她没想到,罗倩的资金链会断裂。而且她也不知道,罗倩根本没有亿万家产,罗倩其实是个骗子! “你,你,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郭玉龙回过神来,他气愤地用手指指点着常莉的脑门。 如果不是看到常莉大着肚子,郭玉龙可能会揍她一顿。 “对不起,阿龙——”常莉泪眼婆娑。她说。“我会主动跟你离婚,不给你们郭家抹黑。” “呸——”郭玉龙骂了一句,说,“离婚管个屁用。谁不知道你是我们郭家的媳妇?还有,我儿子怎么办?难道让他生出来就有个坐牢的妈妈吗?常莉啊常莉,你可真是坑人不浅啊!” 常莉哭诉道:“你全怪我吗?如果当时不是被你妹妹挤兑,如果不是你爸非要跟咱们借钱,我能拿罗倩那二百万吗?” “别人挤兑你,你就去犯罪啊?”郭玉龙说。 “我总得活下去啊!”常莉嚷道。 “你这叫什么歪理?”郭玉龙气极了,反而觉得好笑。他说。“谁不让你活了?难道你哥不让你活了,你就这么坑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他的前途和事业都毁了!” 听郭玉龙提到哥哥,常莉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知道,这次她可把哥哥害惨了。常胜可能会被判刑,刘伶可能会跟常胜离婚,常胜的工作恐怕也保不住了。 常莉咬了咬嘴唇。说:“我去自首,我哥就没事了。” “不行,你不能去自首!”郭玉龙叫道。他说。“常莉你想想,如果你坐了牢,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要打掉他吗?” 常莉忙摇摇头,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她怎么舍得? “如果你生下他,他一出生就有个坐牢的妈妈。背负着这个负担,他这一辈子可怎么过?”郭玉龙反问。他又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坑谁都不要紧,你现在坑得可是你亲生儿子啊!” 常莉脸色苍白。颓然地倒在沙发上。 常莉坐在沙发上,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皮。她做过B超,医生告诉她是个男孩。每天胎动的时候,她会想像,这是个活泼好动的调皮小子。 可是,她会给孩子什么样的未来啊? 常莉犹豫了一会儿。她看向郭玉龙说:“阿龙,对不起了。如果我被判刑,我只能打掉他了。你还年青,你会再找一个女人,你会再次做父亲的。” 郭玉龙听这话,哭了。 他跟常莉,分明就是一段孽缘。 最初是他骗了她。因为他没想过要甩掉马芳芳那位富婆,娶常莉这样一个小家碧玉。 可是后来马芳芳甩了他。他又觉得,常莉的条件还不错。常莉人长得漂亮,家里也算是有钱。 现在才知道,常莉也骗了他,她家里根本没有钱。 他们是一对骗子,互相欺骗了对方。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难道说,这也是一种爱情? 最后,常莉还是去自首了。因为她明白,如果案件进一步调查,就会发现,那份担保有很多不符合正规程序的地方。如果去验一下笔迹,也会发现那根本不是常胜的笔迹。 常莉从小就会模仿哥哥的笔迹。因为他们经常互相帮忙抄作业,刻意练习过对方的笔迹,普通人是很难分辨出来的。但是如果让专家去鉴定,一下就能鉴定出真伪来。 郭玉龙的父母,是在常莉自首之后,才知道消息的。 一家人的震惊,可想而知。 郭先生再没想到,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的集资诈骗案,竟然跟自己家的人也有关系。他起初还庆幸自己,没有把钱投进“名凰”里去呢。 郭太太几乎昏过去,因为她想到她了的孙子,也被常莉带进了牢房。她埋怨郭玉龙:“阿龙,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就让她自首去了呢?” 郭玉龙隐忍着说:“她是逃不过去的,有自首的情节,量刑时会考虑,说不定能轻判。” 郭玉龙和父母烦恼纠结之时,郭玉凤在旁边却颇幸灾乐祸之势。她说:“我早就知道她是个骗子,早就提醒过你们要提防她。” 郭玉龙一听这话就恼了。他站起来,抬起一脚,把刚才坐着的椅子冲妹妹踢了过去。 “咣当”一声,椅子摔在郭玉凤面前。虽没打到她,却也吓了她一大跳,“嗷”地叫了一声。 郭玉凤结结巴巴地对郭玉龙说:“你干嘛,你是不是疯了?你放着马芳芳不要,非要娶这么一个女人,现在她惹出事儿来了。你冲别人发什么脾气啊?” 郭玉龙用手指点着郭玉凤,说:“阿凤,你别看我不言声,就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咱爸咱妈面前。挑拨过什么是非。” 郭玉凤心虚,她外强中干地说:“我说什么了?你问咱爸咱妈,我说的哪句话不是真的?” 郭玉龙冷笑,说:“阿凤,其实你跟常莉是一样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搅祸精!”又说,“你再不改。将来跟常莉一样的下场!” 郭玉龙说完,不等郭玉凤反驳,转身就走了。 郭玉凤气得在原地直跳脚,却无可奈何。她转过身来,又对着父母哭诉:“你们看我哥,明明是他媳妇惹出事来了,不说去教训他媳妇,却拿我撒气!” 郭先生冷眼看了看女儿 。说:“哭什么哭,你哥说的对。” 郭玉凤不仅没得到安慰,反而让父亲训了一句。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父亲。说:“你们都疯了吧,怎么都不说理了?” 说完,郭玉凤“嗷嗷”地哭着,回自己房间了。 郭太太心疼女儿,她嗔怪郭先生,说:“你干什么啊?这么大的姑娘了,你就这么说她。” 郭先生皱眉,扭头对郭太太说:“你得管管阿凤了,越来越不像话了。由着自己的性子,到处扯老婆舌头。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郭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心想也是,如果不是阿凤在“留余园”里胡说八道,她的亲亲表哥能疏远他们郭氏一家吗? “可是,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管啊?”郭太太上愁地说。女儿大了就是难管。说的轻了,不管用;说得重了,人家娇滴滴的,又受不了。 “要是管不了,就赶紧找个人家嫁了吧。”郭先生说,“阿凤老大不小的了,早就该给她找个人家了。” 郭太太闻言惭愧。这事儿怪她,她不是有个“豪门梦”吗?她自己没实现,就想让女儿实现。所以一直在挑来拣去的,想让女儿嫁入豪门。一没注意,竟然让女儿蹉跎了青春好年华。 至此,郭太太的“豪门梦”彻底熄灭。她急切地托人帮女儿寻找婆家,只要男方人品端正,家境一般即可。 没多久,便有了合适的人选。 对女人来说,一次婚姻,便有如重活一世。组建家庭之后,种种的因果报应便随之而来。 在娘家时,你是如何对父母的,将来儿女们便还报给你;甚至于,你是如何对哥嫂弟妹的,婆家也正有人等着要还报给你。 所以说,人还是要学会心疼别人,不要等到最后忽然发现,已经没人心疼你了。 这说的是常莉。至于郭玉凤,她不是本书的重要人物,她的故事就不在我们研究范围之内了。 …… 自从常莉自首之后,郭玉龙整日里借酒消愁。他最惦记的,就是常莉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儿子啊!难道说,真要由着常莉把孩子打掉? 郭玉龙越想越怕,可他又全无主张。万般无奈之下,他跑到了钟氏,去找钟斐。 钟斐早就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还是极有耐心地,听郭玉龙讲述了整个过程。 但是钟斐能做的,也就是当个倾听者。他干涉不了司法机关,也不可能把常莉从看守所里救出来。 钟斐安慰郭玉龙:“阿龙,你也别太着急了。我听你这么说,表弟妹也是被人骗了。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给表弟妹找个好律师。” 郭玉龙摇头叹息,说:“我现不知道,我还该不该要常莉。也许我该跟她离婚,让她把孩子打掉算了……” 第289章 楚情的秘密 钟斐对于别人家的事,完全无所谓。尤其是对郭家的事,他早就不想搭理他们家人了。不过碍着亲戚的情面,他不能表现出来。 钟斐跟郭玉龙虚与委蛇,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当然了,如果你要离婚的话,我也能理解你。但是说到底,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必须自己做决定。” 郭玉龙苦笑,说:“如果我自己有主意,我就不来找表哥你了。”他又说,“表哥,你让我见见表嫂行吗?” “莫非你想问你表嫂的主意?”钟斐不可思议地说。他说,“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表嫂本来就是个没主意的人,你竟然去问计于她?” 郭玉龙说:“我就上想跟表嫂打听一下,常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原谅她这一次,她以后不会再做混帐事了吧?” 钟斐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不让郭玉龙去找楚情。 他心说,你自己媳妇的事儿,你问得着别人吗? 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 他哂笑一声,说,“嗨——你放心,如果你去问你表嫂,她一定会说表弟妹是个温柔贤良的好女人。因为你表嫂从不说人的是非。我跟她结婚这么久了,她一句前夫家的坏话都没讲过。” “那我要听听,表嫂怎么劝我怎么留下常莉。”郭玉龙却很坚持。又说,“如果表哥你不让我见表嫂,我就让我妈去‘留余园’找表舅。” 钟斐忍不住白了郭玉龙一眼,觉得他说这话真不在行——还不嫌过去那些闲话多啊。还让表姑太太去找他爸? 不过,他看郭玉龙这模样,也确实挺可怜的,他又跟郭玉龙生不气来。 钟斐叹了口气。说:“阿龙——你说实话,你究竟是想听你表嫂劝你留住你媳妇儿,还是想让你表嫂去劝你妈?” 郭玉龙被钟斐一语道破玄机。无奈地垂下了头。他说:“我爸和我妈,想让我跟常莉离婚,可他们又舍不得常莉肚里的孩子。可是不离婚,又怕以后在亲戚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钟斐明白了。他拍了拍郭玉龙的肩膀,说:“阿龙,老婆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你自己拿主意吧。” 郭玉龙沉默不语。他这一辈子,没想过对谁负责任。可是现在,他也许要担当起保护老婆和孩子的责任。 …… 当天晚上,钟斐回到家,跟楚情说起郭玉龙的事儿。 他嘱咐楚情。如果郭玉龙,或者是表姑太太到“留余园”来,可不能掺和他们家的事儿。 楚情眨了眨眼睛,忽然说:“土匪,咱把‘名凰’买下来吧?” 钟斐一楞,问:“你说什么?” “‘名凰’连锁店经营得不错,而且它在南站新址那里还有片地。” “‘名凰’就是个空架子,南站新址已经不是新址了,那里的土地没有升值的空间——总而言之。‘名凰’没有什么投资价值,买它干什么啊?”钟斐说。 楚情皱眉想了一下,说:“很多人上了罗倩的当,被她骗走了积蓄,弄得家庭不和。如果把‘名凰’买下来,可以弥补这些人的损失。是一件维护社会安定的好事。” 钟斐不可思议地说:“你开玩笑吧,你当我们是维护世界和平的超人啊?”又说,“再说了,投资的事情总是有赔有赚,如果承担不了这个风险,那就不能进这一行。你当初投资温仲谦的基金,不是差点儿也赔了吗?” “但是,如果我们把‘名凰’买下来,说不定能减轻常莉的罪责,说不定能把保住郭玉龙的家庭。” “不是刚跟你说了,咱们不掺和他们家的事!阿龙娶这么个败家媳妇,就算这次救了她,还不知道她以后会惹什么大事呢。”钟斐说,又说,“你要是把‘名凰’买下来,说不定也会减轻罗倩的罪责——难道你想帮她?” “谁想帮她啊,我不是看可怜郭玉龙的孩子吗?”楚情言不由衷地说。 钟斐定定地看着楚情,停了一会儿,问:“小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楚情讪讪地笑笑,说:“没有。” “真的没有?”钟斐语气加重。 楚情是个实心眼的人。她跟了谁过日子,就是一心一意的。当初跟常胜是样,现在跟钟斐更是这样。 于是她纠结了一会儿,便说:“土匪,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你有秘密?”钟斐不可思议地说。他觉得自己早把楚情看透了,他不知道她竟然还有秘密。 楚情没理他,而是走到卧室外面,四下看了看,确实没人在外面偷听。随后她回来,把门紧紧关上。 钟斐奇怪,说:“你这么小心做什么?” 楚情“嘘”了一声,示意他轻声。她走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说:“我爸买彩票中了大奖,他拿着这笔钱,寝食难安。只有把这笔钱尽快散出去,他才能好起来。” 钟斐吃惊地眼睛都瞪圆了。他说:“岳父中了大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楚情一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高声。她又附到他耳边,说:“这事不能宣扬出去——他是利用‘莎拉’上面的预测公式,预测到的彩票中奖号码,如果让外人知道,会有大麻烦的。” “可是‘莎拉’上的东西,不是已经被销毁了吗?”钟斐问。 “但是我爸还记得那些公式啊。”楚情说,“这些研究本来就是他的嗜好,他回到S市,整天没事儿,只好继续做些研究,消磨时光。” “岳父一直在研究那些公式?”钟斐问。 “他本来不该继续研究的,但这是他的嗜好,就跟吸烟的人有烟瘾一样,不是说戒就能戒的。”楚情无奈地说,又说,“尤其是当他发现,这些东西可能带来巨额财富的时候——这世上,谁不想发财啊?” “哦,我明白了。”钟斐说,“岳父是不是觉得——彩票不像股市那么危险,就算偶尔中回大奖,也不会给国家经济带来什么影响,所以他不预测股市了,开始预测彩票。” “对啊。”楚情,说:“其实,是我这么想的。其实这个主意,是我给他出的,是我让他预测彩票的。” 第290章 快乐结局 “这里面还有你的事?”钟斐觉得好笑。不过他确实记得,楚情以前买彩票中过奖。 楚情说:“当然有我的事,因为我希望他预测成功,中个大奖,发个大财……” 楚情说到这儿,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一直有个心结。我总觉得现在这个世界,人的高低贵贱是用钱来衡量的,人生是否有成功也是用挣钱能力来衡量的。比如说我的婚姻,如果我不是嫁给了你,如果你不是比常胜有钱;就算我和你过得很幸福,可是在外人看来,我还是失败者。别人会说,我追求忠贞不渝的爱情,是种可笑的行为。他们会嘲笑我,把一个月薪能挣三万的金龟婿,拱手让给了别的女人……” “情情……”钟斐动容,他伸手握住了楚情的手,他并不知道,楚情有这样的心事。 楚情说:“阿斐,你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我,我没有推让就都接受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是个俗人,金钱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抵抗不了的诱惑。我觉得,我拿着你的钱,心里还踏实些……我很内疚,我一直支持我爸做这个预测研究,因为我想一下挣到好多钱,我以为我有了钱,我的人生就有价值了。” “情情,你不必内疚什么,金钱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抵挡的诱惑。但是,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珍贵的东西,不是金钱能收买的,就算是有诱惑,也不能动摇最基本的信念。”钟斐安慰楚情。 钟斐又说:“情情。我把自己的钱都给你,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俩口子就该这样过日子——我去挣钱,你算计着怎么花钱;我能挣一万也好,能挣一亿也好,这是我们俩的生活。我们要好好过。” 楚情点头,心生感动。 钟斐又说:“情情,我一直都明白你想要什么——你就是想有个踏实的男人。跟你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嗯。”楚情心底暖暖的,她一下抱住钟斐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前。说:“我好不容易才明白。不要理会别人的眼光,就像上学时不要在意考试成绩一样。人的高低贵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人生成功与否更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钟斐说:“对啊,你觉得珍贵的,就是珍贵的,不用理会别人的眼光。而且有些不义之财,更不可取——你看罗倩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她有钱过也风光过。可她既不高贵也不成功。” 楚情点头。 这时钟斐想起刚才的话题,他问楚情:“情情,你能不能告诉我。岳父中了多少钱的大奖?” 楚情抬起头,冲钟斐伸出一只手掌。摇晃了一下。 “五千万?”钟斐欣喜地问。 “五亿。” 楚情轻声吐出两个字。 可是这两个字,听到钟斐耳朵里,跟响了个炸弹一样。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变成惊诧,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大张着,合拢不到一起。 忽然,他深吸了一口气,缓过劲来。他一把抓住楚情的手掌,说:“情情,你没开玩笑吧?” 楚情叹了口气,说:“嗨,我哪还有心思开玩笑啊!我就是上愁,这么多钱可怎么花出去啊!” 原来,楚汉枫攥着这笔巨款,吃不好、睡不着。他一直在跟楚情商量,怎么把这笔钱花出去。 前些日子,楚情说要给家乡修铁路,就是想把这笔巨款花出去。可惜铁路被高速取代了,钱没花出去。 后来,楚汉枫出国了,他把这笔钱交给了楚情。现在换成楚情睡不着了,她就想怎么赶紧把这笔钱脱手。所以,她才想到要收购“名凰”,顺便也是帮常家一个忙,因为她同情杨秋月和刘伶的处境。 可惜的是,这个计划又没成功,钱还是没花出去。 “土匪你说,这笔钱到底要怎么花出去啊?”楚情跟钟斐商量。 楚情说着,扭头看向钟斐。却见钟斐皱了个眉头,手指不停地掐算着,好像在盘算什么。 楚情推了推钟斐,说:“土匪,我跟你说事儿呢!你想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在计算钟氏今年的赢利……”钟斐说,随后他忽然哀嚎一声,说,“嗷——我不上班了,辛辛苦苦干一年,还不如花两块钱买张彩票!” 说着,钟斐往床上一倒,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楚情吓坏了,她忙凑过来,抱住钟斐,问:“阿斐,你没事吧?”她又抱怨说,“我不该告诉你的。可是如果我不告诉你,我又怕你听到什么风声,你会多心的。” “不听,不听!”钟斐耍上了小孩子脾气。他抱着被子叫唤,“我不上班了,我不上班了。” 楚情摇晃着他,说:“阿斐,你只看到中奖的结果,没看到过程。我爸为了研究中奖号码,费了好多心血。而且他也不是只买了两块钱。他投了二十万块钱的注,才中了这个大奖。” “那这回报率也很惊人啊。”钟斐感叹道。他又说,“我一听这消息,真是斗志全无,觉得自己一生的功业都如流水。我现在才明白,做什么行业都不如当数学家啊!” 楚情听了哭笑不得。她说:“我以为你是有大见识的,听到五亿这个数额,不会受到震动;哪知道,你也一样,也是个俗人!” “情情,我就是个俗人啊。”钟斐可怜巴巴地看向楚情,说:“情情,你救济救济我吧——我为了让钟氏赚钱,费尽了心血,还把亲戚朋友快得罪光了——有这五亿块钱,我可以把大家伙儿都哄高兴了。” “行,没问题,我把钱都给你。”楚情忙不迭地答应,她巴不得有人替她把这五亿的担子接过去。 楚情说罢。从卧室的保险箱里,拿出一张五亿元的支票,递到钟斐手里。 钟斐接过支票,不闹了。 他捧着支票,欣赏了一会儿。满意地叹了口气。 可是他一转身,又把支票锁回到保险箱里。 楚情奇怪:“你怎么又锁回去了?” 钟斐说:“我不锁保险箱里锁哪儿?”又说,“五亿块钱哪。放在钱夹子里合适吗?” 楚情忍不住笑了。保险箱是他俩共用的,钟斐当然只能又锁回去了。 楚情摇头感叹说:“原来钱就是这么回事——有时候倒了倒手,其实它还是它;有时候转了个圈。它还会回到老地方。” …… 楚情把钱给了出去。彻底松了心。她也不问那些钱的去向。 两天后,钟斐回来跟她说:“情情,钟氏基金会收到一笔匿名捐赠,款项和来源保密。” 楚情一笑,她明白——那五亿元资金,至少有一部分,是进了钟氏基金会的帐户。 她说:“很好,钟氏基金一直致力于扶助偏远地区的教育事业。这正合我爸的心意。”又说,“我以前可是糊涂了,怎么没想到可以捐给基金会呢。” 没钱的时候。觉得钱是一切;等真有了钱,才明白钱只是数字。 一夜暴富的滋味。楚情和楚汉枫都已经体会到了。不仅没让他们快乐起来,反而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尤其是楚汉枫,他都患上神经衰弱了。 楚情很高兴,这笔钱终于到了适当的地方。 …… 一年过去了。 楚情和钟斐的三个小宝宝,已经一周半了。他们会走路,会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钟恺雄和于美人喜欢得不得了。 大妞仍然脾气大,二妞仍然文静内秀,三宝仍然专注于争吃和争宠。 但是钟恺雄严禁大家管他的宝贝孙子叫“吃货”,因为他是要把孙子培养成翩翩佳公子的。 钟斐则在背地里抗议,为什么当年他爸可以管他叫“土匪”,为什么他不能管自己儿子叫“吃货”呢? 楚情笑道:“因为怕叫真了。”言外之意,取笑钟斐果然是“土匪”。 这天,楚情带着一家人,跟远在法国的父母,进行视频通话。 她把大妞、二妞和三宝都叫来,让父母看。 楚汉枫夫妇看到自己三个宝贝外孙,个个像长得粉团的一样可爱,不由喜笑颜开。他们巴不得这三个小家伙立马到他们眼前,管他们叫“姥爷”“姥姥”。 楚汉枫举着摄像头,在翡翠庄园里转悠,让大家通过镜头欣赏庄园的美景。 远处是碧绿的葡萄园。近处树冠如伞,绿草如茵。草地上跑来跑去有几只鸡,几只羊,还有一只狗。 楚情笑道:“你们还养鸡了?” 楚汉枫说:“你妈养的。她跟邻居家的老太太学了一道法式炖鸡,等你们来了做给你们吃。” 这时就听楚妈妈在旁边说,说:“老头子,你别总是照乱七八糟的,给孩子们看看新房子。” “房子盖好了?”钟斐和楚情奇道,他们以为三年能盖好就不错了。 “当然盖好了。”楚汉枫调整镜头,带大家参观新房子。 新房子跟设计图上的是一样的。两层楼的别墅,白色的石头外墙,带红色布蓬的法式窗户,风格既热烈又清新宜人。半椭圆形的门廊,用几根大理石柱子支撑,细节处显露着低调的奢华。 楚情一看房子,就爱上了它。她说:“我喜欢,好想带着宝宝们去那里住几天。” “别着急,我正让人铺木地板、打家俱呢,很快就能住了。”楚汉枫说。他带着大家进屋,又像大家展示房子里面的模样。“这里是大厅,天花板上有水晶吊灯,这边有旋转楼梯,够气派吧?” “哇,好棒啊。”楚情赞道。 楚汉枫介绍说:“一楼有厨房和餐厅,还有书房和游戏室;二楼有主卧和客房——叫你公公婆婆一起来,来多少人都够住的。” 参观过别墅,楚情和钟斐有同样的问题想问楚汉枫:“爸,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把房盖上呢,那些法国工人不是很拖沓吗?” 楚汉枫笑眯眯地对着摄像头,说:“因为中国功夫厉害啊。” “啊,您不会用武力逼迫人家了吧?”钟斐和楚情惊叫。 楚汉枫说:“胡说八道,咱们是礼仪之邦,哪能做那种事!”他说,“我是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钟斐和楚情莫明其妙。 楚妈妈在旁边笑着插言:“别听老头子瞎忽悠。他收了那些法国人当徒弟,教他们中国功夫。随后他告诉他们,每天的劳动就是练功,于是……” “嗨——”钟斐和楚情这回都明白,他们大笑,“原来我爸是大忽悠,把人家都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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